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電影《巴別塔》中的跨文化溝通障礙

魯曼俐

影視文學

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電影《巴別塔》中的跨文化溝通障礙

魯曼俐

影片《巴別塔》以四段分別發(fā)生在摩洛哥、美國、墨西哥和日本的劇情交織而成。四個國家，四段不幸，而所有的不幸都與溝通不暢有關。本文從四段劇情中體現(xiàn)的跨文化溝通障礙入手，試圖闡述真正的跨文化溝通障礙并不是文化差異或語言不通。最暗的夜，有最亮的光。人性的善與愛終將沖破各種文化偏見文化壁壘實現(xiàn)沒有障礙的溝通。

跨文化溝通障礙 文化差異 文化偏見 文化壁壘

一、前言

影片《巴別塔》是一部風格獨特的多線索影片。多線索但主題統(tǒng)一?！鞍蛣e”，希伯來語中意為“混亂”，但是《圣經(jīng)》中的“巴別塔”又是象征統(tǒng)一秩序的通天塔，由于文化隔閡溝通不暢人類理想中能通天的巴別塔本就如空中樓閣難以存在，而由于不同種族不同文明之間的差異或文化偏見導致的跨文化溝通障礙卻必然存在。

二、電影中體現(xiàn)的跨文化溝通障礙

影片中處處體現(xiàn)了跨文化之間的溝通障礙。在摩洛哥等待救援的蘇珊，理查德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卻處處溝通不暢；墨西哥保姆帶著孩子返回美國遭遇盤查溝通不暢；甚至于日本聾啞女千惠子與正常人世界之間的溝通不暢等等，這些溝通障礙并不只是由于文化差異語言不通等導致的溝通障礙，僅僅是由于文化差異語言不通導致的跨文化溝通障礙當然必然存在，該片涉及四個國家，五種語言（英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日語、手語），但是種種沖突表明真正的溝通障礙不是文化差異或語言不通，而是存于人心底的文化偏見，對異己文化的排斥。

（一）文化偏見一：西方國家與摩洛哥

在西方人眼里摩洛哥這個非洲國家窮、落后、到處都潛藏有恐怖分子。蘇珊寧可喝熱可樂也不加當?shù)氐谋?，因為對當?shù)刈龅谋褂玫乃环判牟恍湃危惶K珊中槍后車開到離出事地點最近的導游所居住的村莊里，車上的其他西方國家的乘客（有美國人、法國人、英國人）卻要理查德帶著妻子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說：“在埃及某個這樣的小鎮(zhèn)，有30名游客被割喉?！比徊活櫶K珊中槍不能得到及時搶救。文化偏見使得這些乘客摒棄了自身的善良，憐憫之心在固執(zhí)的文化偏見之下消失殆盡。當理查德聯(lián)系上美國大使館后，極具諷刺意味的是不是我們想象的馬上來了救護車的情景，而是美國政府和摩洛哥政府對此次中槍事件定型的爭論，雙方政府包括媒體關注的是事件的性質而全然忘了在荒涼的鄉(xiāng)村里蘇珊正躺在簡陋的房間里等待救援、生命垂危。橫亙于人道性命之前的是深深的文化偏見。當導游家中的老嫗滿是皺紋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蘇珊的頭發(fā)，一邊呢喃低語著用阿拉伯語為蘇珊祈禱時，我們看到的是善良的愛心能平息矛盾，原來愛可以跨越一切溝通障礙，人類總是被自己自以為是的偏見所迷惑。

（二）文化偏見二：美國與墨西哥

影片中墨西哥保姆阿梅莉亞這條線也非常精彩。墨西哥文化在影片中展現(xiàn)得酣暢淋漓。奔放、熱情的墨西哥人，他們在自己的領土上生活得縱情恣意，十分歡樂。兩個美國孩子由于受教育和美國成人的偏見對他們的影響顯然一開始對墨西哥是不信任的，一開始不敢去和當?shù)睾⒆油妫鞲鐚λ麄儊碚f有很大的文化沖擊，但他們沒有感受到惡意，所以很快和當?shù)睾⒆觽円黄痖_始抓雞，看到新娘臉上沾滿蛋糕他們開心的大笑，這天他們在墨西哥玩得是高興的。但是當他們從墨西哥返回美國時，兩個墨西哥人帶著兩個美國白人孩子，文化偏見文化固執(zhí)使得我們相信接下來的故事必將坎坷。他們受到了美國邊防警察的盤問。陰差陽錯的阿梅莉亞被當成了拐騙犯。在美國生活了16年的阿梅莉亞滿以為有了自己的財產在美國已經(jīng)定居了，但是最終被遣返了。墨西哥人在美國要被認可有多少文化偏見文化壁壘要逾越！當然墨西哥移民問題也困擾了美國，也有墨西哥人確實偷渡拐騙美國小孩，但是美國本地居民也有敗類，社會問題本與人種無關。文化偏見會影響我們對是非的判斷，阿梅莉亞對孩子們的愛是一目了然的，但是她是一個墨西哥人。文化偏見造成了跨文化溝通中的一座座文化壁壘。

（三）文化偏見三：正常人與聾啞女

影片中的日本這條線一些人認為游離于主線之外，在我看來這條線不單單是因為千惠子的父親是來復槍的主人而與主題相關，而千惠子的溝通問題恰恰很好的與其他幾個場景交相輝映。千惠子由于自身聾啞與父親和他人溝通有障礙，她不斷地采用極端的方式來吸引他人的注意，求得關注，但是即使這樣似乎也沒有人在意她。正常人的世界對聾啞人還是存在一定的偏見。千惠子對好友說，“他們像看怪物一樣看我們。”對她有意思的異性因為感覺無法和她這樣的女孩溝通而放棄了。如果正常人的世界能對千惠子和母親能更多關懷與愛，也許千惠子的世界就不會這么壓抑了。

三、溝通并非是一種語言問題

影片很好的體現(xiàn)了溝通并非單純是一種語言問題。任何語言帶來的溝通問題都不難解決，最難解決最終影響成功溝通的是人心。在墨西哥的黛比和麥克陌生的西班牙語環(huán)境并不影響他們與他人的溝通；在摩洛哥的理查德和蘇珊，阿拉伯語給他們造成了障礙可是并沒有影響溝通，造成救援姍姍來遲的不是語言上的障礙；日本的千惠子更不用說了，全程沒有言語，可是從影片可以看到也不是語言使得她溝通有障礙，是她聾啞人的身份使許多人對她敬而遠之。戴著有色眼鏡的溝通在沒有溝通之前對事物已下定論。

四、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導演亞利桑德羅…岡薩雷斯…伊納里圖在影片最后寫道：“獻給我的孩子們...無盡黑夜中最耀眼的光芒?！毕Ｍ⒆觽儾灰艿匠扇耸澜缰懈鞣N文化偏見的傷害。導演在最后還是給予了人類的文化溝通以希望的，在天臺和父親相擁的千惠子；砸斷槍舉手投降的摩洛哥弟弟；和兒子相擁而泣墨西哥保姆；出院的蘇珊；也許千惠子在父親的關愛下不再壓抑，摩洛哥弟弟通過這件事能吃一塹長一智，墨西哥保姆阿梅莉亞回國能找到屬于她的愛情，蘇珊和理查德很快走出山姆逝去的陰影。人性的善與愛終將沖破各種文化偏見文化壁壘實現(xiàn)沒有障礙的溝通。

五、結語

這是一部非常有深度的劇情片，影片通過多場景多線索對跨文化溝通障礙的詮釋可謂細膩到位。美國夫婦理查德和蘇珊在摩洛哥遭遇槍擊但救援姍姍來遲；快樂的墨西哥保姆在強鄰美國的邊界如此狼狽不堪，在美國生活了16年卻被遣返；失去了母親的日本聾啞女千惠子不斷采用極端的方式試圖與人溝通。文化偏見是跨文化溝通障礙的根源，西方國家與摩洛哥、美國與墨西哥、正常人與聾啞人之間的文化偏見在某些人心底固執(zhí)的存在，所以跨文化溝通障礙重重。但是正如影片名是《巴別塔》一樣，上帝打亂了人類的語言，讓人類分散各地溝通困難，人類因此而不再狂妄自大；人類唯有通過愛這種共同語言才能跨越溝通障礙建筑心中的巴別塔。影片最后蘇珊和理查德熱吻；墨西哥保姆阿梅莉亞的兒子擁抱了母親，在家園應該還有一位愛慕她的男士；日本千惠子和父親在陽臺相擁，她與父親冰釋前嫌；文化障礙打亂了一切卻也成就了蘇珊和理查德的愛情，墨西哥保姆的愛情，千惠子和父親的父女情。最暗的夜有最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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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北京物資學院外語學院）

魯曼俐（1978-），女，湖南益陽人，北京物資學院外國語言與文化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