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國產(chǎn)犯罪題材電影的成功之處
——以《白日焰火》和《烈日灼心》為例

■趙凈宇

淺析國產(chǎn)犯罪題材電影的成功之處
——以《白日焰火》和《烈日灼心》為例

■趙凈宇

2014年、2015年電影《白日焰火》和《烈日灼心》以其鮮明的敘事風格和對商業(yè)與藝術的巧妙縫合獲得成功，前者拿下柏林電影節(jié)最佳影片金熊獎，后者在上海國際電影節(jié)獲影帝“三黃蛋”殊榮，使得國產(chǎn)犯罪片成為中國電影進軍國際的重要電影類型。兩部影片為國產(chǎn)犯罪片打下一針強心劑，揮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本文以這兩部影片為例，分析其能成為國產(chǎn)犯罪片佳作的成功之處。

烈日灼心 白日焰火 國產(chǎn)電影 犯罪題材 類型特征

一顆灼心，一簇焰火，兩個片名中都帶有“日”字，就是太陽。雖然名字中帶有太陽，但都是不折不扣的黑暗系電影，一個是發(fā)生在福建偏僻山林中的滅門慘案，一個發(fā)生在是蕭條東北的碎尸案。

兩部影片都是冷峻沉郁的氛圍和基調(diào)，這離不開故事發(fā)生的城市背景?！栋兹昭婊稹返挠⑽钠?“Black Coal，Thin Ice”（“黑煤，薄冰”），“黑煤+薄冰”的巧妙組合恰好符合故事發(fā)生的地點哈爾濱，一個當時還很破舊的北方工業(yè)城市。兇手通過火車上的黑煤運送尸塊，拿著溜冰鞋的冰刀殺人，結合夜色下昏暗的街頭、破舊的建筑、迷離的空氣，無不透露著一種陰冷的氣息，頗具希區(qū)柯克式的懸疑氣氛，這也使影片里的一些死亡場景雖然不用鏡頭正面呈現(xiàn)，但依然充滿暴力氣息。

《烈日灼心》的故事發(fā)生在南方沿海省份，福建多山林，強奸殺人案就發(fā)生在一個山區(qū)別墅里，兇手后來租的房子也隱藏在山上；片中多暴雨場景，兇手第一次和警察的正面交鋒就是在一個大雨夜，兇手和變態(tài)房東相遇也是在一個電閃雷鳴、大雨滂沱的日子，這就暗示了三兄弟的悲慘結局。兩個故事雖然一個發(fā)生在北方，一個發(fā)生在南方，但是從畫面上看都給人一種冰冷的沉重之感，讓人陷入一種難以自拔的陰郁情緒當中。

情節(jié)設置扣人心弦

兩部影片都以偵破刑事案件為背景，作為社會沖突的集中爆發(fā)點和人性最陰暗閃耀的交匯點。案件其實是一個很利于展開的敘事載體，但是要把故事講好，把人物之間的罪與罰、愛與恨、局限和超越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來，卻不是一件易事?！读胰兆菩摹分性u書似的開場白像油鍋的預熱，兇案介紹完時兇手隨之出現(xiàn)在銀幕上，整部影片的懸念也就預支完畢，所有人都知道誰是罪犯，誰是警察。片中最大的懸念，偏偏就是讓你覺得毫無懸念，這就決定了這一部片子一定是“好看”的。幾個兇手的生活從細微處一點點的被打開，那些費勁心思的躲藏，在看似平常的生活下，顯得愈加有趣。當我們看著罪犯在生活的邊緣閃躲著，在努力對過去犯下的罪過進行善的救贖時，心理居然有著一種隱痛，對他們有一種與自我道德相悖的同情。影片就像是一條橡皮筋，正如主角的生活一樣時刻緊繃著，卻一點不多、一點不少的保持著隱忍與沉默。

一部好的電影，沒有必要把每件事情解釋清楚。細心的觀眾看得懂絕大部分暗示，敘事留有余地和懸念，不同觀影水平的觀眾也可以有不同的解讀。電影中落魄警察廖凡和他追求的女人桂綸鎂一起吃早飯，之前一直眉頭緊皺，對廖凡頗有戒備的桂綸鎂，吃完飯竟然掏出化妝盒抹了抹口紅，這顯然是一種敘事藝術，不難想象前一晚兩人的關系有了實質(zhì)性的進展。《白日焰火》始終在自己的節(jié)奏里抽絲剝繭，比起開頭就把兇手展現(xiàn)給觀眾，到最后時刻妄圖翻轉(zhuǎn)劇情的《烈日灼心》來說，更令人回味無窮。

借鑒、模仿與改編可圈可點

《白日焰火》被奉為中國版的《白夜行》，從海報到宣傳語再到故事輪廓都有幾分相似。影片中唯一的女主角是隱藏最深的兇手，她為了保護好自己，把別人推向犯罪的道路，這和《白夜行》中女主角雪穗的行為無異。就連她的獨白“即使百分之一的光也能照亮百分之九十九的黑暗”和《白夜行》中“我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并不黑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么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憑借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我從來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表達出的情感和內(nèi)涵十分相似。導演也大方承認借鑒了《白夜行》中由愛來推理的犯罪愛情片模式，同時修改了小說中太過殘忍的結局。

此外《白日焰火》不管是音樂、畫面還是很多情節(jié)被指借鑒了英國經(jīng)典電影《第三個人》，劇中隧道那一段更是直接顯而易見的致敬了卡羅爾·里德的《第三個人》。談到如此“模仿”，導演表示的確在拍攝和呈現(xiàn)手段上有參考，但在拍攝內(nèi)容上會將自己一些特別新的狀態(tài)放到里面，在某種處理或者某種氣氛的營造上會有相同點，但是在光線呈現(xiàn)上色彩更鮮艷，不會很壓抑，呈現(xiàn)了另外的感覺。

《烈日灼心》則是改變自須一瓜的小說《太陽黑子》，電影對原著的改動較大，直接刪去了房東為何愛竊聽房客說話這一線索。小說中房東是一個非常豐滿的人物形象，他曾經(jīng)為了得到賠償金而沒有去救火海中的家人，導致全家只有他一人在火災中活下來，他竊聽別人就是為了找到比自己更惡的人，彌補內(nèi)心的愧疚。另外，原著中是房東根據(jù)兇手的話整理出線索，交給警方破案，并不是警探自己破案的。

影片還給了原著黨一個巨大驚喜，結尾處突然冒出第四個兇手，而且滅門案的主要重責在第四個人頭上，三兄弟本罪不至死，他們求死是為了讓不明真相的養(yǎng)女更好地成長。這樣的結局雖能讓觀眾欣慰，但編劇硬要絞盡腦汁為死刑找一個“高尚”的理由，給故事湊一條“光明的尾巴”實在有點生硬。

借助符號與意象完成隱喻

《白日焰火》借助了許多道具完成細節(jié)上的隱喻。首先是火車，[1]在所有的交通工具中，火車最有厚重感、宿命感、穩(wěn)定感的，總有些不可名狀的氣質(zhì)。片中火車既載著碎尸塊駛向全國各地，又帶著桂綸鎂深夜歸途?？梢姡疖嚫鹁]鎂是有直接關聯(lián)的，導演正是用這樣充滿宿命感的暗示，在告訴觀眾案子真正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其次是冰刀鞋，導演多次給冰刀鞋特寫，尤其是出現(xiàn)在張自力的腦海里。冰刀鞋是東北人常常會接觸到的事物，但是它鋒利的刀口也會帶有一種令人不安的感覺。在梁志軍（王學兵飾）手里，它成了殺人的工具，那些尸體正是用冰刀一塊一塊切開的。吳自貞在剛認識張自力的時候，就提出跟他一起去滑冰，殊不知，張自力正是在危險（冰刀）上面舞蹈。其中有一幕是吳自貞遠離冰場，滑向黑暗中，張自力趕忙追去，暗指她正一步步帶著張自力走向深淵。

再次是摩天輪，兩人的正式示愛是在摩天輪里，并在這里發(fā)生了唯一一場激情戲。摩天輪是城市里最高的地方，兩個人搭乘它離開了地面，升到了空中?！澳_離地”是電影的一種象征手法，意思是他們的愛情僅僅是空中樓閣，不可能落到現(xiàn)實中來。因為恩愛過后就是吳自貞接受警察質(zhì)問，面臨牢獄之災，一個罪犯和一個警察，就只能在“半空中”相愛了。

1.4 增減員申報。所謂增員，顧名思義就是指企業(yè)進入新的職工。每當單位進入新的職工，單位相關人員就應該對新員工的信息進行登記。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應該認真看清保險的類型，還應該標注清楚增加員工的原因以及日期。

然后是“白日焰火”，片名“白日焰火”在片中做了兩層解釋，一是一家夜總會的名字，二是吳自貞白天被警方帶走時，在自家院子里看到了燃放的焰火。焰火是美麗絢爛的，但終究是短暫易逝的，就像張自力和吳自貞的愛情一樣，最終消失在風中。而焰火也可以代表吳自貞這個角色，焰火出現(xiàn)在白天，是體現(xiàn)不出它的美的，甚至還帶有幾分生硬和多余，吳自貞多年的沉寂，最終還是暴露了蛇蝎美人的心腸，即便是外表清純，也仍然是枉留人間。

還有最令人琢磨不透的一匹馬，它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居委會大樓里，跟故事完全沒有關系，這是導演習慣使用的一些特定的符號，比如說舞廳和馬這兩個意象。馬對他來說是悲哀的代名詞，自己小時候就看到一匹拉磚的馬因為走進泥坑里被車夫抽打，此后他對馬這一意象有特殊的偏好。而《白日焰火》中那匹出現(xiàn)在居委會的馬，是受一個朋友的紀錄片的啟發(fā)，“我有個朋友拍了一個片兒警的紀錄片，其中有個收廢品的老頭，他有輛馬車，有次老頭不見了，我看了特別揪心，他的生死讓我不安。我就把這個細節(jié)放在《白日焰火》中，為的是體現(xiàn)我們生活的面貌，有一種危險的氣氛存在，符合電影中探案的氣質(zhì)?！?/p>

在吳自貞被逮捕之后，張自力來到一個歌舞廳，獨自在舞池中間狂舞。沒有章法、沒有節(jié)奏、他完全就是在亂扭一氣，非常難看，根本稱不上舞蹈。這也似乎是張自力的回光返照，所愛之人進了監(jiān)獄，身心備受煎熬的他只能用外化的舞蹈來宣泄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這跟他之前沉穩(wěn)內(nèi)斂的表現(xiàn)完全大相徑庭。

《烈日灼心》中的廈門似乎就只剩下魚排和海邊大橋，幾乎沒有貫穿全片的意象，唯一的小金魚也沒有交代為什么要趕去拿，為什么被打翻在地死了。唯一暗示的是，小金魚死了，三兄弟離真相大白，一齊赴死也不遠了，缺少更多余味。魚缸和烈日相對應，本來是一個可以非常寫意并進一步挖掘作品內(nèi)核的高潮，沒想到導演只是給了一個客觀冷峻的直播，之后又加快了講故事的節(jié)奏。

風格、定位的正統(tǒng)與非典型性

《白日焰火》更傾向于文藝片，因此拿下青睞文藝電影的金熊獎。它的特點是：個人風格非常明顯且強烈、表現(xiàn)手法上比較晦澀，面向小眾相比商業(yè)片是以賺錢為目的商品，它把討好觀眾放在了后面，把表達導演個人感情和藝術手法放在首位。

《烈日灼心》和《白日焰火》有那么一點不同，是一部標準的類型片，盡管披著文藝的外衣，內(nèi)核還是商業(yè)片。所以我們不難理解，影片為何要苦口婆心地將案件各細節(jié)說破，為何要加入蘿莉愛大叔的橋段，為何要在警匪心理戰(zhàn)中加入高空動作戲。因為它制作精良，是為取悅觀眾而訂制。從一定意義上講，它還算是一部比較正統(tǒng)的犯罪懸疑片，有在高樓上驚心動魄的打斗場景、有千回百轉(zhuǎn)最后還不忘再反轉(zhuǎn)一下的劇情。最后那個反轉(zhuǎn)，也就是第四個人的出現(xiàn)很厲害，雖然牽強了一點，但是能顯示出導演對懸疑片的一個很好的認識，這讓觀眾大呼過癮：“哦，原來還不止如此，原來還有這一出?！?/p>

多重元素相互交織

《白日焰火》擁有懸疑、驚悚的“重口味”元素，但是導演運用一貫的清淡風格將 “碎尸、拋尸、愛情、奸情和摩天輪激情”拍出小清新的味道，并且對情緒的展現(xiàn)也十分克制。它不露聲色，就連最開場的人手臂、面條里的眼珠都是用很冷靜的鏡頭語言表達。它有點韓國的類型片的味道，頹廢的警察，社會底層謎一樣的勞動婦女，鏡頭都在反映社會。它不光是男人和女人，好人和壞人，罪惡和法律之間的故事，更是社會和城市的故事。

《白日焰火》切口小，出口大。雖有拋尸，但并不兇殘。一頭一尾的性暴力，片尾焰火的無謂反抗，它是男性視角，但并不男權，展現(xiàn)的是小人物在社會中的普遍生存困境，包括尋找安全感，穩(wěn)定情感關系，得到體面工作這些基本需求，是非常普世且經(jīng)典的文藝作品命題，在劇本底色上更勝一籌。

《烈日灼心》切口大，野心更大，添加了大尺度的“男男同性戀”“注射死刑”情節(jié)。男同主要是為表達男性之間的血性之交，讓觀眾的解讀更加深入同性領域。其實在片中，鄧超（飾演的辛小豐）和同性戀者（指呂頌賢飾演的臺灣商人）的關系只是電影情節(jié)發(fā)展鏈條上的一個謊言，是為了掩蓋真實身份采取的不得已手段。最后注射死刑的那一場，雖然為了過審，原來的長鏡頭被壓縮了，但完成度仍然很好，辛小豐的痙攣、掙扎和將死時喉嚨里梗出的一口氣，完美地承載了全片所有角色隱忍不發(fā)的最終爆發(fā)！[3]

總之，《白日焰火》像霧，《烈日灼心》更像是一場狂風暴雨，有的人愛霧的朦朧，有的人愛狂風暴雨的火烈，但對于霧和暴雨本身來說，它們沒有什么誰好誰壞，都是天氣罷了。

主人公之間的糾葛與溫情

兩部影片都講述了罪犯和警察的故事?！读胰兆菩摹分懈倪^自新的辛小豐成了一名協(xié)警，是警察伊谷春（段奕宏飾）的得力助手，兩人一起出生入死。當伊谷春知道辛小豐是困擾他多年的滅門案的兇手時，他何嘗不痛苦，但他最后還是沒放過兇手，他選擇了尊重自己的職業(yè)、尊重法律。兩人演的都是警察一類的角色，穿的也是幾乎一樣的制服，但呈現(xiàn)出的狀態(tài)完全不同。他們的演繹可以說非常準確，鄧超演協(xié)警就真的演成了一個協(xié)警，而不是演成一個警察。段奕宏演的那個警察真的就是一個警察，他就不是協(xié)警。這之間的關系其實就是質(zhì)感，全產(chǎn)生于細微之間。因為那身衣服一穿，很容易混淆，很容易辨別不出來，但這倆人物完全不一樣。

《烈日灼心》中唯一的愛情戲是伊谷夏（伊谷春的妹妹，王珞丹飾）深愛著的哥楊自道（郭濤飾），伊谷夏是個直率陽光，古靈精怪的女孩，她一直都很明白，明白自己為什么愛，為什么作犧牲，明白愛人的所作所為，即使知道了楊自道也是兇手的一員，仍為他打掩護，欺騙哥哥。雖然伊谷春看著妹妹因愛人被捕而痛苦不已，但他在私心和法律面前依然選擇維護后者。

《白日焰火》中警察張自力竟然愛上了自己的案子的兇手，當他逐步知道真相，他的內(nèi)心當然也是崩潰的，最后雖然吳自貞也伏法了，但他又怎么能輕易放得下這段復雜的感情。男女演員相互配合得很好，與廖凡對戲的桂綸鎂將女主應有的那種含蓄、緘默、無可奈何表現(xiàn)了出來，即使最后大家知道了她是兇手，也無法產(chǎn)生憎恨的情緒，在她與廖凡的感情戲里，兩個人不是激烈的愛著，而是沉默的互相取暖，他們的感情在那一場白日焰火中得到永生。

兩部片子很好地表現(xiàn)出了警察的內(nèi)心，對于情感和法制的天平的權衡，即使他們可以為了抓住犯罪出生入死、可以為了正義犧牲自己，但是他們也有和我們一樣豐富的情感。

主題鮮明，內(nèi)涵深刻

魯迅說，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然而把已經(jīng)撕碎的東西再重新拼回給人看，那種不可名狀的淡淡憂傷，令人彷徨不安?！读胰兆菩摹返谋瘎⌒哉窃谟冢瑢⒚篮玫臇|西撕碎，又將撕碎的東西重新拼回。如果說它是一場事先張揚的貓鼠游戲，那《白日焰火》就是一對失足男女青年危險的情感關系。

兩部電影的主題都可以歸到救贖上來，《白日焰火》的主題很鮮明，兩位主演也把人性中那種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特性展現(xiàn)得很好?！栋兹昭婊稹分械木融H既是廖凡的自我救贖，亦是桂綸鎂的被救贖。影片伊始就交代了廖凡陷入困境，首先遭受老婆離棄，其次事業(yè)也陷入低谷。愛情和事業(yè)的雙重打擊使其內(nèi)心受到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為了逃避殘酷的現(xiàn)實打擊，他只能淹沒的醉夢中。一次偶然的機會，開始使其具有了重振雄風的勇氣，他企圖通過弄清跟之前案件相關的拋尸案，以彌補自己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將自己從心靈的枷鎖中救贖出來。他的這一舉動不僅救贖了自己，也救贖了桂綸鎂。影片的結尾也恰好說明了這一點在廖凡自己成功破獲這一拋尸案之后，廖凡在天臺上放著 “白日焰火”，以慶祝自己和桂綸鎂（心靈）的成功救贖，盡管桂綸鎂的身體遭到禁錮，但她的內(nèi)心徹底得到了釋放。

《烈日灼心》的主題可以用十個字來概括：世上無好惡，在世即苦痛。它建立在人性救贖層面，而這個主題也在類型之外，拔高了電影，讓觀眾最終為電影中的人物而唏噓。不同于原著的一黑到底再翻身救贖的大悲劇，曹保平選擇了一種由黑暗到光明的方式，意圖呈現(xiàn)人性向善、親友之愛的極致。

平心而論，兩部影片在近來的國產(chǎn)片中確屬佳作。行進緊湊，表演純熟，懸念排布得恰到好處，不至于急著把包袱抖盡，又未曾留下太多余裕，令觀眾覺出寡淡的意味。影片利用一波三折的劇情，打造了一個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心理空間，甩掉了主旋律戲碼的沉疴，轉(zhuǎn)而讓觀眾為片中的每一個人物揪心，使得電影的每一步轉(zhuǎn)折都充滿沖擊力，打破了內(nèi)地犯罪片類型局限。[3]

（南昌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

[1]影評：解讀《白日焰火》里的10個細節(jié)。

[2]影評：這是我見過的關于《烈日灼心》最好的影評。

[3]評《烈日灼心》：打破內(nèi)地犯罪片類型局限_鳳凰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