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
摘要:社交焦慮已經成為阻礙人們心理健康和日常生活的重要因素之一,在國內外已受到學術界的積極關注,眾多學者對其界定、成因及治療進行了廣泛研究,取得了豐富的研究成果,但是對于社會焦慮的研究仍需發(fā)展和完善。
關鍵詞:社交焦慮;界定;成因;治療
在關于社交焦慮的研究中,筆者以“小學生社交焦慮”為主題詞,在中國知網上搜索到732篇論文,從1994年到2016年,沒有一年論文數目超過100篇,2014年最多為94篇,但從研究內容來說,主要集中在現狀調查、相關研究和干預輔導的研究上,關于量表的編制和適用性研究僅占13篇,沒有關于大學生社交焦慮文獻綜述,目前我國關于孤獨感、人際交往焦慮的研究主要停留在兒童、老年人以及特殊群體之間,對于大學生的研究則不是很多,并且樣本量少,不具備研究性。所以全面深入探究和理解社交焦慮的相關文獻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1 社交焦慮的界定
1.1 定義
在國外,社交焦慮最早出現在1846年Casper報道的赤面恐怖。在1903年的時候,法國的一個精神病學家Janet使用了一個“社交恐怖的次來描述社交焦慮,而且他將這個社交恐怖歸于神經衰弱。這是對社交焦慮的第一次正面的描述。在上世紀的60年代英國的精神病學家Marks和Gelder第一次使用了社交焦慮一詞,并且對社交焦慮進行了科學研究。在他們的研究中指出在社會生活中個體會在在不同的年齡階段害怕某些不同的對象,這其中有一種害怕被他們稱為“社交焦慮”。在Marks和Gelder的界定的社交焦慮中,這一個現象仍然是一種精神病方面的,患有這種焦慮的個體會在人多的時候害怕吃飯、吃東西、坐立不安等,有嚴重的害怕出現在公共場合。在1970年時Marks對之前自己和Gelder的理論進行了修正和完善,并且提出一個新的“社交恐怖癥"來替代之前的“社交焦慮”,并且指出個體之所忠有這種癥狀是因為個體害怕在社會交往的情況中被他人嘲笑[1]
在國內,我國學者郭曉薇認為,社交焦慮是指對某一種或多種人際處境有強烈的憂慮、緊張不安或恐懼的情緒反應和回避行為。其基本表現是:害怕與別人對視,害怕被人注視,怕自己在人前有丟面子的言談舉止,怕當著人面吃飯、書寫等[2]。李波等認為,社交焦慮是指對人際處境的緊張與害怕。當社交焦慮的個體被暴露在陌生入面前或者可能受到他人的仔細觀察時,會表現出顯著的對社交情境或活動的焦慮,并且擔心自己的言行會使自己丟臉[3]。
綜上所述, 無論國外還是國內, 在社交焦慮概念的界定方面, 都是從行為、主觀感受和認知三個方面來考慮的, 而且絕大多數學者都將社交焦慮與社交恐怖癥等同。
1.2 評估
目前應用于SAD臨床評定的量表一般是從認知、行為、軀體這三個角度進行綜合評估[4]。
在目前對社交焦慮的測評中主要采用的是心理測量量表和問卷的形式,包括了癥狀自評、認知評估、臨床會談、行為功能評估等幾種方式。
綜上可知,除了有關社交焦慮的量表除了少部分有自己的常模和標準外,其余大部分普遍存在著常模和標準的缺失。而不同的量表有著自身獨特的側重點,在對同一種心理現象進行測量時會得到不同方面的信息。在實際操作中,在遇到某一種測量工具不能有效地測量研究人員所要測量的問題,研究人員這時就需要選用另外一種測量工具。在心理測量領域中,智力測驗和人格測驗發(fā)展較早,也較為成熟。那些運用較多的問卷建立了常模和評定標準,測量工具的常模及標準的豐富,能使我們在研究與操作中更為靈活有效。嚴格地說,任何一種測量工具在單獨用于診斷及評估時,都需要其自身擁有常模和評定標準。
1.3 診斷標準
美國精神障礙診斷統計手冊第四版(DSM一Ⅳ)關于社交焦慮的診斷標準為:①對社交場合或社交操作呈明顯和持久的恐懼;②在上述場合出現焦慮;③明知這種害怕是過分的或不合理的;④回避上述場合或極度痛苦地忍耐;⑤上述情況顯著影響個人功能或帶來顯著苦惱;⑥如未滿18歲,病期至少達6月;⑦上述反應不是繼發(fā)性的;⑧如存在其他軀體或精神障礙,病人的恐懼應與之無關。
2 社交焦慮形成原因及相關因素研究:
在國外曾有學者提出是社交技能的缺乏(Halford等,1982)。EffreyVoung提出社交焦慮的產生是認知失調的結果,早期的生活經歷使個體形成對自己和他人的特定的看法。他把前者稱之為自我概念圖式,后者稱之為對他人觀感圖式,包括對人性的信賴和對他人能否容納自己的信念[5]。Edelmann認為是由于否定性的自我評價[6]。Hill等人發(fā)現,由于童年的不安全感、不被喜愛感或者不受重視感,產生基本的人際焦慮,個體采取迎合、對抗與遠離人群的方式應付。社交焦慮者真正缺少的是自信,是不相信自己能給別人留下好印象,由于社交焦慮者非常關注負面的評價,他們會盡自己所能來控制自己留給別人的印象[7]。
在國內,關于成因的研究較少,郭曉薇(2000)在大學生社交焦慮的研究中認為,認知成分是大學生社交焦慮的主要成因之一[8]。肖崇好和黃希庭(2011)認為社交焦慮或恐懼的產生可能源于個體認識到他人對自己行為的期望與自覺他人對自己看法之間的差距,而不是不良的自我圖式[9]。李波(2003)羞恥感、消極的應對方式和對自己焦慮程度的過分評價是造成社交焦慮的主要影響[10]。
高春鴻進行了大學生的依戀類型、孤獨感與交往焦慮的關系研究[11],王立皓和童輝杰(2003)認為大學生網絡成癮與其社會支持、交往焦慮和自我和諧程度密切相關[12],張秀芳等(2010)研究表明父母的教養(yǎng)方式有所差異且父母的教養(yǎng)方式對大學生的交往焦慮有顯著影響[13]。王歡(2014)研究表明社交焦慮在大學生人格特征和手機依賴關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14]。廖偉和施春華(2016)反映了大學生在現實生活中對人際交往的焦慮情感會影響他們對自己在網絡上的表現的自我知覺( 如形成負面的自我形象知覺) ,社交苦惱能夠正向預測網絡交往依賴[15]。鐘佑潔(2011)研究表明自尊一方面直接影響社交焦慮,還通過正向和負向評價恐懼的中介作用影響大學生交焦慮[16]。
綜上所述,心理學家提出了大量的關于社交焦慮成因的有關理論,主要有精神分析理論、行為主義理論、認知理論和依戀理論。
精神分析理論強調早年性經歷、潛意識沖突對于社交焦慮的影響。新精神分析理論更大學生社交焦慮與自我慨念、應對方式的關系研究多地強調受社會文化影響的早年經歷,如霍尼認為人際焦慮產生于童年期的不安全感、不被喜愛感或者不受重視感,個體因此采取迎合、對抗或遠離人群的方式應付閣。
行為和學習理論認為恐懼和焦慮是通過經典條件反射學習獲得的。行為主義學者用操作性條件反射解釋焦慮形成后持續(xù)存在的原因,其基本原理實如果行為受到強化或者獎勵,如此通過負強化,對恐懼性刺激的回避就成了習得性反應,這種習得性反應維持著個體的恐懼。
認知理論認為錯誤的認知導致了社交焦慮情緒的產生,最終導致社交回避行為。
依戀理論認為焦慮是有生物學淵源的,是建立在與生存有關的感情依戀的基礎上的,嬰兒只有親近照顧自己的人,其生理需求和情感需求才能得到滿足;過早的與母親分離,受到嚴厲管教或者需求總不能被滿足的兒童,容易形成非安全性依戀。早期的非安全性依戀一旦被兒童內化,以后更容易表現出焦慮和回避行為。
3 社交焦慮的治療:
3.1 藥物治療
目前有研究證實治療社交焦慮有效的藥物為以下幾類:
3.1.1 單胺氧化酶抑制劑(MAOIS)
MAOIS它的藥理作用是抑制降解去甲腎上腺素、5一羥色胺和多巴胺的酶,主要是治療SAD病人的人際高度敏感,以及伴有的非典型抑郁、癔癥性焦慮和回避性人格表現。
3.1.2 選擇性5一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SSRjs)
ssRIS是新一代抗焦慮、抑郁藥。起效慢,達到最大療效需要的時間長,但療效顯著,副作用少,較少或沒有抗膽堿能副作用,對心臟沒有明顯毒性;耐受性好,安全性高,即使超量也不會致命;使用簡便,故作為一線藥物。目前在臨床上應用的ssRIs有5種:氟西汀(nox-etine),帕羅西?。▁eIjne),舍曲林(sertra—line)、氟伏草胺(nuvoxamine),西酞普蘭(Citalo.pram)。其中帕羅西汀是耳翦世界上目前唯一被批準用于治療社交焦慮的藥物。
3.1.3 苯二氮卓類藥物(BDz)
苯二氮卓類藥物主要是阿普唑侖(Alprazo)和氯硝安定(clona Pam)。該類藥物盡管起效很快,并具有良好的耐受性,但存在軀體依賴性以及戒斷癥狀的危險(由于長期使用苯二氦卓類會出現焦慮反跳),對伴發(fā)抑郁的患者效果不顯著.對酒精或其它物質濫用的患者應謹慎使用,故不適合作治療社交焦慮的特定藥物,通常與抗抑郁藥合并來減輕焦慮。
3.1.4 B一阻滯劑
用于減輕局限性社交焦慮患者中與表現場合(例如公眾演講、音樂演奏)相關的生理癥狀,但對廣泛性社交焦慮似乎無效”。
3.1.5 其他可用于社交焦慮的藥物
①抗抑郁藥文拉法辛對于5一羥色胺再攝取擲稍栽療效欠妥或者不能耐受的患者,或許是個有用的選擇。②抗焦慮藥物丁螺環(huán)酮適用于各種類型焦慮癥治療,可用于廣泛性焦慮障礙,但對社交焦慮的療效不確定,可作為輔助治療用藥。③抗抑郁藥萘法唑酮可用于伴有抑郁的社交焦慮者。④抗癲癰藥物加巴噴丁是一釉人工合成的氨基酸,能減輕社交焦慮癥狀。
3.2 心理治療
認知行為療法認知行為療法是目前治療社交焦慮最有效的心理治療方法。它治愈率高復發(fā)率較低,包括兩種具體治療方法:一是個體認知療法;另一種的團體認知療
法。他們都明顯優(yōu)于常規(guī)的藥物治療,而且與團體認知療法相比,個體認知療法的治療效果更好。認知行為療法包括4個組成部分:暴露、運用放松技術、社交技能訓練、認知調
整。
4 社交焦慮研究展望
現有的文獻從不同層次、角度和流派對社交焦慮的界定、成因和治療等方面進行研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仍然存在許多不足。對于社交焦慮的概念界定沒有統一標準,還處于百家爭鳴階段,對于社交焦慮的成因及相關影響因素多集中于自我認知和社會支持,研究面狹窄,沒有太大的突破,對于社交焦慮的治療在藥物標準劑量方面、藥物間聯合使用方面、藥物治療共病的方面、藥物遠期復發(fā)率方面、心理治療與藥物治療科學配合方面的治療方面還缺乏深入研究,除此之外,現有文獻的研究群體年齡跨度和地區(qū)跨度小、覆蓋面小等問題。
鑒于以上提出的不足,關于社會焦慮的研究需要擴大范圍,建立統一的界定標準和測量標準,注意不同影響因素之前的交互作用,同時也注意藥物和心理治療的結合使用,在宏觀上要全面,在微觀上要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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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心理衛(wèi)生協會學校心理衛(wèi)生委員會學術年會論文集2017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