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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響農民土地意識的因素分析

      2017-03-15 06:40:18張小山張應陽
      關鍵詞:新農土地意識

      張小山, 張應陽

      (華中科技大學 社會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影響農民土地意識的因素分析

      張小山, 張應陽

      (華中科技大學 社會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從個人、家庭和制度三個層面探討了農民土地意識(土地價值意識、土地依賴意識和土地流轉意識)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在個人因素中,年齡、受教育程度、務工經歷及惠農政策滿意度對農民土地意識產生顯著影響;在家庭因素中,從事非農工作人數(shù)比重、實際耕地面積、家庭成員身體不健康比重對農民土地意識產生顯著影響;在制度因素中,是否擁有新農保對農民土地流轉意識產生顯著影響。這對于農地流轉及市民化政策的完善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農村勞動力; 土地意識; 土地流轉; 市民化

      一、社會轉型背景下的農民土地意識

      傳統(tǒng)農民依靠土地生存,“生作耕,死作葬”[1],即便農民以理性的和經濟的方式對待土地,他們依然對其保持著深厚的情感[2]。而我國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經濟體制轉軌、社會結構轉型,農村正經歷著深刻變遷:農村勞動力人口向城市大規(guī)模轉移,傳統(tǒng)農業(yè)向現(xiàn)代農業(yè)過渡,傳統(tǒng)農民向現(xiàn)代農民甚至市民轉變。在此背景下,土地問題不僅成為了“三農”問題的關鍵[3],現(xiàn)代化建設的中心議題[4],也因其涉及農民切身利益而成為農民維權抗爭的焦點,并影響著農村社會的穩(wěn)定和發(fā)展[5]。而作為反映人地關系的農民土地意識不僅影響著土地流轉及耕地保護等土地利用行為[6-8],也對其土地產權期待、離土創(chuàng)業(yè)動機、市民化意愿及土地制度安排等產生著十分重要的影響[4,6,9]。目前國內關于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因素的探究還不夠深入全面,主要表現(xiàn)在對個人、家庭層面重要因素研究的缺位及對制度保障這一重要因素的忽視。本文通過對數(shù)據(jù)資料的回歸統(tǒng)計分析,從個人、家庭和制度三個層面系統(tǒng)探討影響農民土地意識的主要因素,籍此為從農民的角度認識當下人地關系提供新的視角,進而為科學地制定土地及市民化等相關政策提供有價值的參考依據(jù)。

      土地意識①文所指土地為鄉(xiāng)村集體所有、用于耕種的土地。在研究農民與土地關系時,多數(shù)學者采用“土地意識”這一概念,不過,也有一些學者將其稱為“土地情結”、“土地倫理”、“土地信仰”、“土地思想”、“土地觀念”等[10],但就其本質而言,是一致的。文所指土地為鄉(xiāng)村集體所有、用于耕種的土地。在研究農民與土地關系時,多數(shù)學者采用“土地意識”這一概念,不過,也有一些學者將其稱為“土地情結”、“土地倫理”、“土地信仰”、“土地思想”、“土地觀念”等[10],但就其本質而言,是一致的。是中國文化諸多原點中最主要的方面[10],深深地影響著中華人的思維方式和生活態(tài)度[11]。農民的敘述史,實際就是土地意識的敘述史[12]。對其研究的重要性不僅體現(xiàn)在其傳統(tǒng)性、承載性和厚重性上,還體現(xiàn)在其本身所具有的重要現(xiàn)實意義[13]。新世紀以來,學者圍繞農民土地意識開展了諸多研究。在此,筆者主要從土地意識的概念、維度和影響因素等三個方面展開梳理。

      依據(jù)土地意識的抽象程度,可從廣義和狹義兩個層面對土地意識概念層次進行劃分。廣義層面上的農民土地意識,主要表現(xiàn)在定義對象的普適性和內涵的豐富性上,即土地意識是指人們對土地心理反映的總和[14];從狹義而言,土地意識是指農民關于土地所產生的情感、價值判斷及行為傾向等具體的心理活動[6,9,15]。本文是從狹義上來論述農民土地意識的。

      而在農民土地意識的維度劃分上,研究者主要從以下兩個角度對其進行劃分:一是將農民土地意識劃分為土地價值意識、土地依賴意識和土地產權意識[4,15,16],分析其現(xiàn)狀及影響因素;二是將農民土地意識區(qū)分為土地利用、土地保衛(wèi)和土地權利,以此來研究土地意識的差異及后果[9]。

      目前,研究者關于農民土地意識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并不多。經梳理,可將影響農民土地意識的因素歸納為以下三個方面。第一是個人因素。農民的人口學特征(如性別、年齡等)、人力資本(受教育程度)及務工經歷等影響農民土地意識[4,13,15]。第二是家庭因素。已有研究對于家庭因素的探討較少。主要體現(xiàn)在專門務農人口數(shù),土地產出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等家庭因素對于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和土地依賴意識的影響上[13,15]。也有學者認為家庭中的土地收益或相對效益是影響農民土地意識不同學者使用的農民土地意識維度不同,歸因也會出現(xiàn)差異。在此處,梅東海認為土地收益是影響農民土地意識(維度為土地利用、土地保衛(wèi)和土地權利)的主要因素,而陳成文等通過對三個不同經濟發(fā)展水平社區(qū)的比較,得出土地的相對效益對農民土地價值意識產生影響[9]。第三是社會制度因素。有學者通過對湖南省三個不同經濟發(fā)展水平的社區(qū)比較,提出農村社會保障體系的建設情況對農民土地依賴意識產生影響的結論[15]。亦有學者將法律制度納入到農民土地權利意識的歸因范圍中[9]。目前,對于影響農民土地意識的制度因素探討還只是停留在假設性推斷上,缺乏經驗驗證。

      綜上,當前農民土地意識研究取得了諸多成果,但依然存在以下不足:其一,重要影響因素的缺失,一些測量指標效度存疑。如在對家庭因素探討中,忽視了家庭實際耕地面積、從事非農生產人數(shù)等重要自變量,同時對于個人的土地政策滿意度等心理因素也欠缺研究。而在對家庭人口因素的分析中,直接采用某一類人口的構成數(shù)量值得商榷。單純比較家庭人口中的某一類成員(如勞動人口數(shù)和專門務農人口數(shù)等)數(shù)量對于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并不準確。因為家庭人口數(shù)量存在差異,應采用某一類家庭成員占家庭總人數(shù)的比重作為自變量更為準確。*單純比較家庭人口中的某一類成員(如勞動人口數(shù)和專門務農人口數(shù)等)數(shù)量對于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并不準確。因為家庭人口數(shù)量存在差異,應采用某一類家庭成員占家庭總人數(shù)的比重作為自變量更為準確。其二,對于農民土地意識影響因素的探討并不系統(tǒng)。這主要表現(xiàn)在對制度因素的忽視。目前,研究者對農村保障體系與農民土地意識的關系研究只是停留在假設層面,而已有的土地意識影響因素研究只是將個人及家庭因素納入到回歸模型中,忽視了農村社會保障這一重要的制度因素。鑒于此,本文將利用在河南省24個農村社區(qū)搜集到的527份調查數(shù)據(jù),從個人、家庭和制度因素等三個層面系統(tǒng)分析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因素,以期推動該領域研究。

      二、土地意識的研究視角與研究假說

      韋伯的理解社會學強調,研究者應對個人行動的主觀意義加以解釋說明,這對于正確、有效理解行動者的動機至關重要[17]。費孝通先生亦認為,社會學者不僅應著眼于發(fā)展模式、社會變化,還應注意具體的人在發(fā)展中是如何思考、打算的[18]。而這“人”的因素蘊含著足以推動社會發(fā)展的潛力[4]。社會學中關注的個人主觀心態(tài)亦是本文的研究視角。當前,我國農村社會的巨大變遷,不僅表現(xiàn)在市場化背景下農村人口的大規(guī)模流動等宏觀外顯性現(xiàn)象上,也表現(xiàn)在農民生活在大轉型的社會景象下所產生的主觀心態(tài)嬗變等微觀內隱性現(xiàn)象上。而農民土地意識作為其關于土地的具體心理思考,對眾多關涉現(xiàn)代化的領域(如土地流轉、城鎮(zhèn)化等)產生著重要影響。因此,深入了解農民土地意識動因將為發(fā)掘其推動社會發(fā)展的潛力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個人因素對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

      農民的土地態(tài)度是傳統(tǒng)農民現(xiàn)代性的一個重要測量指標[19]。而英克爾斯等人的研究表明,工作經歷、受教育程度均對農民的現(xiàn)代性產生著重要影響[20]。外出務工及受教育程度較高的農民,其受現(xiàn)代文明的影響更大,勢必會對其傳統(tǒng)土地意識產生沖擊,進而變弱。此外,為避免出現(xiàn)個人的“過度社會化”,應強調農民的主觀心理因素的作用。在此,將農民對惠農政策的滿意度作為心理因素的測量指標。農民的惠農政策滿意度越高,其保有土地的愿望就會越強,土地意識就會越強。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1:農民受教育程度越高,其土地意識越弱。具體而言,農民受教育程度越高,其土地價值意識越弱,土地依賴意識越弱,更愿意土地流轉。

      假設1.2:相較于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而言,沒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土地意識更強。具體而言,無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土地價值意識更強,土地依賴意識更強,更不愿進行土地流轉。

      假設1.3:農民對于惠農政策滿意度越高,其土地意識越強。具體而言,農民對惠農政策滿意度越高,其土地價值意識越強,土地依賴意識越強,更不愿進行流轉土地。

      (二)家庭因素對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

      在傳統(tǒng)的中國社會中,“家本位”思想占據(jù)著重要地位,其強調家庭高于個人。盡管社會轉型背景下現(xiàn)代性不斷沖擊著傳統(tǒng)性,但傳統(tǒng)的“家庭倫理”思維在農村依然根深蒂固。家庭作為個人社會化的重要場所,理應對農民土地意識產生重要的形塑作用。具體至本研究,家庭非農工作人數(shù)比重越大,其非農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就會越大。這將使得土地收益和保障價值相應降低,進而土地價值意識變弱,對土地的依賴程度減弱,并且,隨著非農收入比重的增加,農民抵御土地流轉風險的能力就會增強,將更加愿意進行土地流轉。相反,家庭實際耕地面積越多,土地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就會越大,土地的實際經濟價值就會提升,進而對農民的土地價值和依賴意識產生促進作用,同時,轉入或轉出土地的可能性就會越大。此外,家庭中身體不健康的人數(shù)比重越大,農民就越會重視土地的經濟和保障價值,其土地價值和依賴意識就會越強,越不愿意流轉土地。據(jù)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2.1:家庭中從事非農工作的人數(shù)占家庭總人數(shù)比重越大,農民的土地意識越弱。具體而言,家庭非農工作人數(shù)比重越大,農民土地價值意識越弱,土地依賴意識越弱,更愿意進行土地流轉。

      假設2.2:家庭中實際耕地面積越多,農民土地意識越強。具體而言,家庭擁有的實際耕地面積越多,農民土地價值意識越強,土地依賴意識越強,更愿意流轉土地。

      假設2.3:家庭中成員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占家庭總人數(shù)比重越大,農民土地意識越強。具體而言,家庭成員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越大,農民土地價值意識越強,土地依賴意識越強,更不愿進行土地流轉。

      (三)制度因素對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

      借鑒李培林等人將社會保障作為政策制度的衡量指標[21],將農村居民的社會保障(主要指新型農村合作醫(yī)療和新型農村社會養(yǎng)老保險,分別簡稱新農保和新農合)作為衡量制度因素的測度。新農保和新農合作為農村社會保障的一部分,與土地保障共存于農村。相較于擁有新農保和新農合的農民而言,沒有新農保和新農合的農民由于缺少農村制度保障,對于土地的物質和精神依賴理應更強,也更加不愿意流轉土地。在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3.1:相較于擁有新農保的農民而言,沒有新農保的農民土地意識更強。具體而言,沒有新農保的農民土地價值意識更強,土地依賴意識更強,更不愿意流轉土地。

      假設3.2:相較于擁有新農合的農民而言,沒有新農合的農民土地意識更強。具體而言,沒有新農合的農民土地價值意識更強,土地依賴意識更強,更不愿意流轉土地。

      三、農民土地意識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

      (一)變量選擇及其測量方法

      1. 本研究的因變量是農民土地意識。孟德拉斯指出,傳統(tǒng)農民在內心深處堅信,他的土地是獨特的,因為他是唯一了解、愛戀和擁有它的人[2]。認識、愛戀和占有,這三者是不可分離的。其中,對土地的“認識”應主要體現(xiàn)在對土地價值的認識上,“愛戀”則主要表現(xiàn)在農民對于土地的依賴情感;而“占有”涉及到農民土地的利用方式,只是在現(xiàn)代與傳統(tǒng)交融的情景下,土地的利用方式由維持現(xiàn)狀的一元形態(tài)逐漸向包含維持現(xiàn)狀、轉入、轉出等多元形態(tài)的轉變?;诖?,在借鑒前人已有維度的基礎上,從認識、愛戀和占有三個面向將農民土地意識劃分為具有內在關聯(lián)性的三個維度:農民土地價值意識,農民土地依賴意識和農民土地流轉意識。

      農民土地價值意識是指由耕地本身所蘊含的價值形式所激發(fā)的農民對土地的重視程度。對于農民土地價值意識的測量,主要通過請受訪者選出對以下三個陳述的滿意度:“我永遠離不開土地”,“土地是我最重要的生存保障”和“土地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三個答案的陳述均為“很同意”、“比較同意”、“不太同意”和“很不同意”,前兩個陳述賦值為4-1,最后一個陳述賦值為1-4,然后三項相加取平均數(shù)。數(shù)值越大,農民土地價值意識越強。

      農民土地依賴意識是指反映農民對耕地的信任與依賴程度的心理思考。對于農民土地依賴意識的測量,通過請受訪者回答一個預設性問題“假如讓您永遠離開土地您會怎么樣”來測量,選項分別為“感到高興,因為再也不用下地干活了”、“有點不舒服,因為種地多年,離開后感情上有點舍不得”、“有點擔憂,因為離開土地后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和“感到非常難過,因為離開土地后,自己將無法生存”,并賦值為1-4,且數(shù)值越大,農民土地依賴意識越強。分別將以上選項解讀為農民土地依賴意識“很弱”、“較弱”、“較強”和“很強”。*分別將以上選項解讀為農民土地依賴意識“很弱”、“較弱”、“較強”和“很強”。

      農民土地流轉意識是指農民對土地流轉(包含轉入和轉出)的傾向、態(tài)度或意愿。社會轉型背景下,一般而言,農民越想轉出土地,說明其土地意識越弱,越想轉入土地,說明其土地意識越強。對于農民土地流轉意識的測量,則通過詢問受訪者對現(xiàn)有土地的態(tài)度加以測量,答案分別為“所有的土地均轉讓出去,自己從事別的行業(yè)”,“保留口糧田,其余全部轉讓出去”,“保持現(xiàn)狀”,“想要承包更多土地”和“其他”。在此,將其他選項和未填答一并處理為缺失值,并在建構模型中對其取值進行了條件限制。將剩下四個選項依次賦值為1-4,數(shù)值越大,農民土地轉入意識越強,反之則越弱。此外,在土地意識分指數(shù)模型中,將土地流轉意識合并為二分變量,0為不愿意進行土地流轉,1為愿意進行土地流轉。

      2. 本文將個人因素、家庭因素和制度因素作為影響農民土地意識的自變量。個人因素包括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務工經歷等客觀因素,也包括惠農政策滿意度主觀因素;家庭因素包括家庭中從事非農工作人數(shù)占家庭總人數(shù)的比重、家庭實際耕地面積以及家庭成員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其中,家庭中從事非農生產人數(shù)占家庭總人數(shù)的比重指數(shù)(即家庭非農生產人數(shù)比重)通過將調查對象家庭中從事非農生產的人數(shù)除以家庭總人數(shù)并乘以100獲得。而家庭成員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指數(shù)通過家庭總人數(shù)減去家庭成員身體健康人數(shù)再除以家庭總人數(shù),并乘以100獲得。之所以通過家庭總人數(shù)減去家庭成員身體健康人數(shù)獲得家庭中不健康人數(shù),是考慮到調查對象有可能會對家庭成員不健康狀況避諱的情況。*之所以通過家庭總人數(shù)減去家庭成員身體健康人數(shù)獲得家庭中不健康人數(shù),是考慮到調查對象有可能會對家庭成員不健康狀況避諱的情況。制度因素包括農民對新農保和新農合的參與狀況。表1給出了各個變量的定義、測量及描述性統(tǒng)計情況。

      表1 變量定義、測量和描述性統(tǒng)計

      (二)變量數(shù)據(jù)來源與模型建構

      本研究將中部農業(yè)大省河南省作為調查地區(qū),采用判斷抽樣法,在11市19縣(區(qū))22鄉(xiāng)(鎮(zhèn))24個農村社區(qū)中,對具有農村戶籍的居民進行了調查。共發(fā)放問卷550份,經復核,獲得有效問卷527份,有效回收率為95.8%。

      本研究分析四個因變量,農民土地意識綜合指數(shù)和三個農民土地意識維度的分指數(shù)。其中,農民土地意識綜合指數(shù)由其三個維度的指數(shù)相加得到,視為定距變量,其影響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方法。土地價值意識和土地依賴意識均為定序變量在建構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影響因素模型前,將土地價值意識的取值四舍五入,以便于進行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在建構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影響因素模型前,將土地價值意識的取值四舍五入,以便于進行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因此采用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方法建構影響因素模型。而為了更好地與已有關于土地流轉意識研究結論進行比較,將土地流轉意識合并為二分變量,采用二項Logistic回歸分析方法建構影響因素模型。

      (三)模型估計結果與分析

      1.農民土地意識綜合指數(shù)影響因素分析

      表2呈現(xiàn)了農民土地意識綜合指數(shù)的多元線性逐步回歸分析結果。模型一只包括個人因素,模型二引入家庭因素,模型三將個人、家庭和制度因素全部納入其中。三個模型的擬合效果逐步改善,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是穩(wěn)健的,說明模型是合理的。具體分析如下:

      表2 農民土地意識綜合指數(shù)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注:***表示顯著性水平P<0.01,**表示顯著性水平P<0.05,*表示顯著性水平P<0.1。

      模型1反映了個人因素對于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結果表明,年齡、受教育程度對農民土地意識具有顯著影響。其中,年齡越大,農民土地意識越強,而受教育程度越高,農民土地意識越弱。這表明農民人口學特征中的年齡及人力資本對其土地意識具有重要的影響。此外,盡管沒有務工經歷的農民土地意識更強,并且農民對惠農政策滿意度越高,土地意識越強,但其對農民土地意識綜合指數(shù)的影響并不顯著。

      模型2加入了家庭因素后,決定系數(shù)由0.2051增加到了0.2469,說明家庭因素對農民土地意識具有十分重要的影響。個人因素中的年齡、受教育程度依然顯著,并且,家庭中從事非農生產人數(shù)的比重及家庭實際經營耕地面積對農民土地意識均具有顯著影響。其中,家庭中從事非農生產的人數(shù)占家庭總人數(shù)的比重越大,農民土地意識越弱;實際經營耕地面積越多,土地意識越強??赡艿脑蚴羌彝ブ蟹寝r生產人數(shù)越多,由此帶來的非農收入越多,對于土地的物質依賴越低,因此土地意識會越弱。而家庭實際經營耕地面積越多,土地收益基數(shù)就越大,這進而對傳統(tǒng)土地意識維持具有促進作用。此外,家庭成員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對農民土地意識的影響僅具有邊緣顯著性。

      模型3加入了制度因素,結果顯示個人因素中的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因素中的從事非農生產人數(shù)比重、實際耕地面積對農民土地意識影響依然顯著。制度因素中是否參與新農保對農民土地意識影響的顯著度不高,而是否參與新農合對農民土地意識影響并不顯著。但相較于參與新農保和新農合的農民而言,沒有參與新農保和新農合的農民土地意識更強。因此,有必要進一步分析農村制度保障因素對于農民土地意識三個維度的影響,探尋農民土地意識治理的制度路徑。

      2.農民土地意識三個維度分指數(shù)影響因素分析

      對農民土地意識三個維度分指數(shù)進行回歸分析后發(fā)現(xiàn)(見表3),個人因素、家庭因素和制度因素對農民土地意識的三個維度均在不同程度上產生著影響。具體而言:

      (1)個人因素對農民土地意識三個維度的影響

      在個人因素中,年齡對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土地依賴意識和土地流轉意識均產生著顯著的正向影響。而農民受教育程度對其土地價值意識和土地依賴意識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即農民受教育程度越高,土地價值意識和土地依賴意識越弱。據(jù)此,已有關于教育與土地依賴意識呈正向關系的結論[15]被證偽。究其原因,農民受教育程度越高,其被現(xiàn)代文明社會化的程度越高。這進而對作為傳統(tǒng)意識重要組成部分的土地價值和依賴意識產生消減作用。此外,雖然農民受教育程度越高,其更加愿意流轉土地,但其對土地流轉意識影響并不顯著,這與已有研究結論一致[22,23]。通過進一步對個人因素中的各變量進行逐步回歸*限于篇幅,該模型未在文中報告,如有需要,可向筆者索取相關參數(shù)。,發(fā)現(xiàn)農民的年齡對土地流轉意識產生的影響分割了受教育程度對土地流轉意識產生的影響。由此可推出,假設1.1部分通過檢驗。此外,務工經歷對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和土地依賴意識的影響并不顯著,而僅與土地流轉意識呈顯著負相關,即相對于有務工經歷的農民而言,沒有務工經歷的農民更加不愿進行土地流轉。故假設1.2部分通過檢驗。其可能的原因是,由有無務工經歷引起的收入和接受現(xiàn)代文明程度大小的差異交融,共同形塑著農民的土地流轉意識。農民的惠農政策滿意度對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和土地流轉意識影響并不顯著,但對農民土地依賴意識呈顯著的負相關,即農民對惠農政策的滿意度越低,其土地依賴意識越低,反之對惠農政策滿意度越高,土地依賴意識越強,故假設1.3部分通過檢驗。這表明,惠農政策對于農民的戀土情結具有促進作用,這反而不利于土地的流轉和規(guī)模經營,因此需制定具有吸引力的土地流轉及市民化等相關政策以取得平衡。

      (2)家庭因素對農民土地意識三個維度的影響

      在家庭因素中,從事非農工作人數(shù)占家庭總人數(shù)的比重對農民土地意識的三個維度均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即從事非農工作人數(shù)比重越大,土地價值意識、土地依賴意識和土地流轉意識越弱。故假設2.1并未得到完全驗證。值得注意的是,在個人層面,有務工經歷的農民更加傾向于流轉土地,但在家庭層面,從事非農工作人數(shù)的比重越大,農民更加不愿流轉土地,這需要從家庭層面對其心理、行為邏輯進行深入研究,并設置更為詳細全面的土地行為及意愿選項(比如包含土地閑置面積、土地轉入、轉出面積等選項)加以解釋。家庭中實際耕地面積僅對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具有正向影響,即家庭中實際耕地面積越多,土地價值意識越強,而對土地依賴意識和土地流轉意識影響并不顯著,因此假設2.2并未得到完全驗證。這有可能是因為家庭中實際耕地面積越多,由此帶來的土地收入越多,亦即土地對于農民的經濟價值越大,其土地價值意識自然就會越強。家庭成員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對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具有較高的正向顯著性,即家庭中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越大,土地價值意識越強。家庭成員中身體不健康的人數(shù)越多,所需的醫(yī)療費用會越多,由此產生的家庭經濟負擔會增加,進而農民將更加重視耕地的經濟資產價值,促使其土地價值意識相對偏高。這突顯出農村社會保障制度對調節(jié)土地意識的重要作用。此外,家庭中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對農民土地依賴意識和土地流轉意識影響并不顯著。因此,假設2.3并未得到完全驗證。

      (3)制度因素對農民土地意識三個維度的影響

      在制度因素中,新農保對農民土地流轉意識起著顯著的負相關影響,即相對于擁有新農保的農民而言,沒有新農保的農民更不愿意流轉土地。盡管是否參與新農合對土地流轉意識影響并不顯著,但其影響方向與新農保同為負向。這表明,盡管目前新農保的養(yǎng)老金待遇并不高,但畢竟在家庭養(yǎng)老、土地保障、社會救助等社會保障政策中占據(jù)了一席之地,并開始發(fā)揮其對農民土地流轉意識的調節(jié)作用。這對于從農村社會保障政策角度干預農民土地流轉意識具有重要的啟發(fā)意義。此外,是否參與新農保與新農合與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土地依賴意識雖然在方向上與假設一致,但在統(tǒng)計意義上并不顯著相關,因此,假設3.1部分通過檢驗,而假設3.2未通過檢驗。

      表3 三個農民土地意識維度分指數(shù)回歸模型分析

      注:(1)***表示顯著性水平P<0.01,**表示顯著性水平P<0.05,*表示顯著性水平P<0.1。(2)為簡潔起見,筆者省略了有序Logistic截距及常數(shù)項相關參數(shù),如有需要,可向筆者索取。

      四、農村土地流轉及市民化

      社會轉型背景下,農民土地意識的嬗變具有重要的社會后果[4]。對其影響因素的研究將有助于發(fā)掘農民推動社會發(fā)展的潛力。本文結合在河南省搜集的調查數(shù)據(jù),從個人、家庭和制度層面探討了影響農民土地意識的因素。研究發(fā)現(xiàn):

      農民土地意識受到個人、家庭及制度等三個層面的影響。首先,在個人因素中,農民的年齡對其土地意識(包括三個維度)產生著正向影響,而農民受教育程度對其土地價值和土地依賴意識均產生著負向影響。此外,農民的務工經歷對其土地流轉意識呈顯著的負相關,而農民對惠農政策滿意度對其土地依賴意識也呈顯著的負相關。其次,在家庭因素中,從事非農工作人數(shù)占家庭總人數(shù)的比重對農民土地意識的三個維度均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家庭中實際耕地面積對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具有正向影響,而對土地依賴意識和土地流轉意識并不顯著。此外,家庭成員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對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具有較高的正向顯著影響,而對農民土地依賴意識和土地流轉意識影響不顯著。最后,在制度因素中,新農保對農民土地流轉意識有顯著的負相關影響,即相對于擁有新農保的農民而言,沒有新農保的農民更不愿意流轉土地。新農合雖對土地流轉意識影響并不顯著,但亦呈負向影響。此外,是否參與新農保與新農合與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土地依賴意識不顯著相關。

      該研究結論對于社會轉型背景下的農村土地流轉及市民化具有豐富的政策啟示意義。

      其一,加大農民技能教育培訓力度,使更多農民從事非農工作。英克爾斯的現(xiàn)代人理論認為,農民通過他們的特殊生活經歷而變?yōu)楝F(xiàn)代人,尤其是非農工作經歷對其成為現(xiàn)代人的促進效果明顯[20]。本研究亦發(fā)現(xiàn),家庭中從事非農工作人數(shù)比重越大,農民的土地價值意識和土地依賴意識越弱。這表明,家庭非農工作人口比重對土地意識具有重要的調節(jié)作用。因此,應加大農民技能教育培訓力度,使更多農民從事非農工作,提升家庭非農人口比重。這將有助于弱化其傳統(tǒng)土地意識,促進其向現(xiàn)代人的轉變,進而有助于農地流轉及推動城鎮(zhèn)化發(fā)展。

      其二,完善農村社會保障和醫(yī)療制度,提升養(yǎng)老金和醫(yī)療補助標準。研究表明,家庭成員身體不健康人數(shù)比重越高,農民土地價值意識越強,并且,沒有新農保的農民更加不愿進行土地流轉。該結論本質上凸顯出土地的保障價值對農民土地意識的形塑作用。應完善農村社會保障和醫(yī)療制度,適度提升農村養(yǎng)老金標準及農村醫(yī)療補助標準,提升社會保障能力,弱化土地保障作用。這不僅有助于解決農民“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進而提升家庭應對疾病的能力,也將有助于弱化農民土地價值意識和提升農民土地轉出意愿,為促進農民土地流轉、實現(xiàn)土地規(guī)?;洜I提供可能性。

      其三,完善土地流轉政策和市民化政策,提升其政策吸引力。農民對惠農政策滿意度越高,其土地依賴意識越強。加大惠農政策優(yōu)惠力度雖然有助于農民保護耕地,但這顯然對農民的土地流轉和市民化行為形成牽絆。因此,應制定相對應的土地流轉和市民化優(yōu)惠政策,形成土地流轉和退地進城落戶的激勵機制,這對于農村土地流轉、規(guī)模經營及城鎮(zhèn)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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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armers’ Land Consciousness

      ZHANG Xiao-shan, ZHANG Ying-yang

      (CollegeofSociology,HUST,Wuhan430074,China)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armers’ land consciousness, namely the land value consciousness, land dependence consciousness and land transfer consciousness, from three aspects of individual, family and system.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farmers’ age, educational level, employment experience and the satisfaction of preferential policies have significant effects on farmers’ land awareness; In the family factors, the population proportion of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the actual cultivated land area, the unhealthy proportion of family members have significant effects on the farmers’ land consciousness; In the institutional factors, New Agricultural Pension Insurance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farmers’ land transfer consciousness. This is of great reference significance for the improvement of rural land transfer and urbanization policy.

      rural labor force; land consciousness; land transfer; urbanization

      2016-12-19

      10.7671/j.issn.1672-0202.2017.02.008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09BSH004)

      張小山(1962—),男,湖北武漢人,華中科技大學社會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理論社會學。E-mail: zxsxiaoshan@126.com

      F321.1

      A

      1672-0202(2017)02-007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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