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使他走向死亡
——淺談歌德《少年維特之煩惱》

張慧真

（河南大學(xué)文學(xué)院，河南開封475001）

抑郁使他走向死亡
——淺談歌德《少年維特之煩惱》

張慧真

（河南大學(xué)文學(xué)院，河南開封475001）

性格決定命運，心態(tài)決定性格。本文主要從悲劇性格的角度分析維特形象：一個悲觀消極的青年，有著深沉細(xì)膩的情感，也是一個有真正觀察力的年輕人，卻由于抑郁的性格陷入了迷茫的夢幻中不能自拔，在沉思冥想中慢慢毀滅自己，直到最后被不幸的激情，特別是被一種無止境的愛情所粉碎，用一顆彈丸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性格；悲觀；沉郁；維特

歌德是“狂飆突進”的代表，因此他的作品想當(dāng)然的被賦予時代特色。《少年維特之煩惱》乃是一部帶有自傳色彩的愛情悲劇小說，細(xì)膩的心理描寫是作者內(nèi)心情感的真實流露。十九世紀(jì)的丹麥大批評家勃蘭兌斯等人曾評價這部作品：說它的價值在于反映了一代青年追求個性解放，反對社會等級制度的桎梏和貴族階級的黑暗腐朽，追求自由平等生活的強烈愿望。人們認(rèn)為維特代表了開始覺醒的一代青年，狂飆突進運動的反叛者，他的革命情緒引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形成了一陣“維特?zé)帷?。然而，歌德本人否認(rèn)此作與時代的關(guān)系：“至于人們談得很多的‘維特時代’，如果仔細(xì)研究一下，它當(dāng)然與一般世界文化過程無關(guān)，它只涉及每個個別的人，個人生來就有自由本能，卻處在陳腐世界的狹窄圈套里，要學(xué)會適應(yīng)它?！盵1]（P18-19）維特苦戀綠蒂是歌德汲取自身情感經(jīng)歷及切膚之痛書寫而成，維特的自殺有一個相對明確的現(xiàn)實原型，即自殺身亡的耶路撒冷（Jerusalem Wilhelm，1742-1772），此人乃歌德在萊比錫大學(xué)的同學(xué)，因情而自殺。[2]（P575-577）可見，歌德的創(chuàng)作與個人的情感經(jīng)歷緊密相關(guān)?！渡倌昃S特之煩惱》持久不衰的魅力何在？眾多學(xué)者從不同的角度，如時代精神、書信體形式、成功的人物塑造，以及藝術(shù)上的成功……其中占主流的學(xué)者人物魅力主要在于其時代背景。[3]本文拋卻歷來的時代與制度的背景，主要分析維特個人所獨有的性格來解析維特之死及歌德的“死而復(fù)生”。

一

美國學(xué)者H.沃爾波爾有句名言：“這個世界，憑借理智來領(lǐng)會是個喜劇，憑感情來領(lǐng)會是個悲劇?！盵4]（P2）在維特的身上我們似乎看不到屬于理性的光芒，感性占據(jù)了他的整個心。下面我們來回顧下故事的梗概：一個熱愛自然，喜歡寧靜，善良的青年維特在一次偶然的聚會上結(jié)識了一個大方、溫柔、充滿了愛的姑娘綠蒂，兩人志趣相投，不久維特便深深的愛上了這位帶給人溫暖的姑娘，兩人的相處帶給青年維特巨大的快樂與幸福。不久綠蒂的未婚夫阿爾貝特回來了，維特卻不愿意離開，他覺得愛情是他的一切。反反復(fù)復(fù)的內(nèi)心折磨之后，他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得到綠蒂，他心愛的姑娘為了顧忌丈夫的感受卻要疏遠(yuǎn)他，巨大的悲痛之后，他選擇了用阿爾貝特的手槍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成全阿爾貝特與綠蒂的幸福生活。

我們先來談維特的感性認(rèn)知，自殺的因子早已在維特心中扎根。維特在8月10日的書信中寫到：聽阿爾貝特講述手槍誤傷仆人的事件，心中突然涌出一些古怪的念頭，并用引人注目的手勢把手槍槍口對準(zhǔn)自己右邊的太陽穴。[5]（P35）之后和阿爾貝特激烈的探討關(guān)于自殺的行為。在阿爾貝特看來向自己開槍是極其愚蠢的，是軟弱，是一種罪惡；而維特卻把自殺同偉大的行為聯(lián)系起來，在他看來發(fā)生自殺一定有其中的種種原因，他用近乎荒謬的聯(lián)想方法為自殺者辯解。他同情為愛情自殺的姑娘，在他看來，在世上，人所最急需的惟有愛情，除此別無其他。[6]（P39）“然而，她的情人拋棄了她。——她驚呆了，精神麻木了，她的周圍一片黑暗，沒有希望，沒有安慰，因為她只有在這個男人的存在中感覺到自身的存在，現(xiàn)在，他拋棄了她……人的天性在混亂不堪、相互矛盾的力量的迷宮里無路可尋，人就必死無疑?！盵7]（P38）他太感性了，太感情用事，反對理性，在他看來激情大于理智。他反對阿爾貝特的理性，他認(rèn)為“這姑娘本該等待，該讓時間起作用，絕望的心情總要消失，也必會有另一個男人來安慰她?！边@種說法相當(dāng)于讓死于患寒熱病的人該等待，等待恢復(fù)精力，體液變好了，他的血液循環(huán)必會由混亂恢復(fù)正常，他就可以活到現(xiàn)在。毫無可比性的例子，突顯了維特感性的執(zhí)拗。

“再見，除了走入墳?zāi)梗铱床怀鲞@場不幸會有什么結(jié)局?！盵8]（P44）“我經(jīng)常想通過割開一根血管而獲得永恒的自由?！盵9]（P57）“我上床時常想別再醒過來了。”[10]（P69）維特的離世念頭早已存在，非一朝一夕所造成，感性的他看問題如孩童般天真，注定了無法適應(yīng)社會。

二

“情欲毀滅英雄，情欲毀滅理智，明知毀滅仍執(zhí)意追求，猶如飛蛾撲火，這就是希臘人的悲劇性格和悲劇命運?！盵11]（P17）而這也成了維特性格悲劇的根源，他把愛情看做生命中的全部?！拔疫@么專一，真摯，充實地愛她，她以外的事情我一點兒不知，也不需要……”[12]（P62）“我擁有很多、很多，然而，因她而生的感情卻把一切吞沒；我擁有很多、很多，沒有她一切對我都毫無意義?！盵13]（P69）

“青春的迷惘”并非僅存于歌德一時一世，它是有著普遍性的歷史根源的，青春迷惘始終是一個未曾消散的母題，時代背景中的“精神源泉”是理解那個時代及其人物的重要因素。[14]同時代有萊辛的《愛美麗雅·迦洛蒂》（EmilliaCalotti,1756-1771年）[15]（P128）如果說，自殺是那個時代特有的，那維特的故事為何能影響到現(xiàn)代？1956年郭沫若《少年維特之煩惱》[16]的中文版出世，風(fēng)靡中國。下面來談一下維特的悲劇性格：荷馬作品代表人類童年時代的幻美與悲哀。維特很不幸，他處在鄙陋的環(huán)境，污濁的人際關(guān)系，壓抑個性，窒息自由的社會秩序中，現(xiàn)實社會的鄙俗使他只有在大自然的領(lǐng)略中，在與兒童的交往中，在閱讀荷馬的作品中才能得到慰藉。他在信中曾多次提到他的精神支柱——《荷馬史詩》。他酷愛荷馬史詩，熱衷于希臘故事，而荷馬本身又是一部悲劇史，西方那濃郁的悲劇氛圍使他那本已壓抑的心又鋪上了一層濃霧，他因荷馬情節(jié)所喜所悲，長期的沉浸，仿佛他自己早已處在了那個濃郁的時代，他欣賞那里的英雄事跡，崇拜的不可掩飾。也許潛移默化的這也為他的命運注入了古老的預(yù)言：他將受盡愛情的折磨，孤獨憂郁而最終走向死亡的階梯。他的書信字里行間，無處不透視著他的消極處世。那透著淡淡的憂傷，濃濃的無可奈何的文字，使世界在他的心底變得黑暗無光?！肮录耪侵委熚倚撵`的珍貴的良藥?！备∪A繁盛熱鬧非凡的城市生活壓得他喘不過氣，骨子里有一股強流在排斥繁華浮沉的城市生活，他的心靈向往鄉(xiāng)村的寧靜。小小年紀(jì)卻產(chǎn)生了對燈光酒綠的厭倦，憂郁的性格也由此形成。他看透了人生的卑劣的一面，喜歡寧靜，熱愛和鄉(xiāng)村的孩子們聊天，那會使他的心靈得到安撫，他認(rèn)為最幸福的人乃是像兒童一般無憂無慮過日子的人。

從維特穿越到現(xiàn)在來看，風(fēng)靡一時的流行歌曲如《越長大越孤單》、《不想長大》，它們曾是被無數(shù)孩子們所熱捧的歌曲，同時這也驗證了孩提時代確實是美好的，是快樂的?？烧l又能沉浸在兒童期的美好里酣酣沉睡不用醒來呢？人必須要成長，而當(dāng)你享受無盡的幸福時，災(zāi)難突然來臨，任誰都不可能仍然平靜自如，可風(fēng)雨過后仍會有彩虹的光顧。這就需要積極的心態(tài)，樂觀的心態(tài)是消除消極的一劑良藥，對誰都一樣見效。“我在迷茫中繼續(xù)朝這個世界微笑。”看著維特的字句，一股心酸的痛突襲心靈，好像看到了一個純潔又可愛的小男孩，迷失了雙眼，卻又天真地微笑著懷著那微弱的希望，向無盡的森林走去……是的，他相信美好，不愿被現(xiàn)實打破，寧可通過想象來彌補現(xiàn)實的無情。用想象給世界穿上一層華美的嫁衣。而現(xiàn)實是最真實也是很殘酷的，生活難免會彌漫著苦難，不可一直沉迷于虛構(gòu)的幻覺里。應(yīng)在冰冷的現(xiàn)實中插上一雙隱形的翅膀。維特是聰明的，但他不該從此戀上那虛幻的美。

一個憂郁又多情敏感的少年，本應(yīng)有屬于他自己的公主來治愈他的憂郁。一顆孤寂的心雖然向往寧靜的大自然，然而一個正值少年時期的維特心中豈沒有熱血澎湃？愚昧的社會給了他太多的壓抑，他不得不孤憤郁悶的悄然離開這個熱鬧混雜的城市生活。恰巧，這時，治療心靈的藥劑出現(xiàn)了。一個理智卻又那么單純，堅強又那么善良，切實地生活和操勞著，心靈卻又那么的寧靜的綠蒂慢慢地注入了維特的心里，他愛她，愛她的活潑開朗，愛她的寧靜。

綠蒂也是個身世可憐的女孩子，她的母親去世了，她代替了母親的職責(zé)，照顧著弟弟妹妹。當(dāng)然我們不該質(zhì)疑維特對她的愛?？稍谖铱磥?，維特之所以那么執(zhí)著的愛著她，這和綠蒂的身世處境密不可分，維特的思想始終被一層陰霾包圍著，他是悲觀消極的代言人，他羨慕綠蒂的樂觀，欣賞她的開朗、豁達(dá)與活潑，還有她的調(diào)皮可愛，也深深影響著他。更為主要的是綠蒂也愛讀書，愛讀感傷文學(xué)作品，這和維特的悲劇性格有著相似處，他就更迷戀于這個幾近完美的女人。希臘神話所反映的古代人自由奔放的感情生活猶如一束強光重新照亮了現(xiàn)代人貧乏蒼白的內(nèi)心世界。[17]（P7）同時也照亮了維特的心靈世界。

短暫快樂的維特?！皬拇艘院?，日月星辰盡可以各司其職，他則即不知有白晝和黑夜，我周圍的世界全然消失了。在綠蒂那里他感覺到了他自己以及人間的一切幸福?！蔽覀兛释麄ゴ蠖篮玫膼矍椋敢馊硇耐度?。這唯一偉大美好的感情以其全部喜悅暫時填滿了維特的心。

骨子里的維特仍然是消極悲觀的。當(dāng)維特陪綠蒂去照顧一位離歸天不遠(yuǎn)的一位太太時，盡管是沉浸在美妙的愛情中，維特那種沉郁的性格還是再次展露讀者面前。“有一個人，在青春歲月里你曾經(jīng)傷害過她…”當(dāng)他說這番話時，他的回憶也以千鈞之力襲來，感情無法控制，使他再度墜落到痛苦的深淵，唯有綠蒂的聲音才使他恢復(fù)常態(tài)，他是一個如此之感性的人，他心里始終擺脫不了迷霧與黑暗，綠蒂的存在，可以給他安慰，所以他說：“天使啊，為了你，我必須活著！”

人的幸福之源又會轉(zhuǎn)變成人的不幸之源，難道必定是這樣的嗎？一種消極的心態(tài)，常常把自己浸泡在黑暗的深淵里，即使有亮光他也不愿張開雙眼，他痛恨黑暗，偏偏他又不愿遠(yuǎn)離那心靈深處的黑夜。在他的心中，似乎黑夜總是大于白晝的，而白天他又認(rèn)為是那么的海市蜃樓，那么可望而不可即，那是轉(zhuǎn)瞬即逝的快樂。這種思想在他的腦海中早已根深蒂固，埋藏極深。任何事情都有其兩面性，單單偏重那令人不悅的一面，一個腦海中總是留有絕望的人，最終為他打開的只可能是悲劇之門。性格使然。即使沉浸在愛情里那美好的快樂片刻，他仍存有抑郁的心態(tài)。維特深愛著綠蒂，可最終“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本G蒂已是阿爾貝特的妻子。糾結(jié)掙扎的內(nèi)心使本已壓抑的維特陷入深深的苦惱中。他認(rèn)為他的周圍有天有地還有天地間種種創(chuàng)造力，但他看到的僅僅是一頭永遠(yuǎn)在吞噬，永遠(yuǎn)在反身的大怪獸。

“目前我的境況多么令人擔(dān)憂?！本S特始終是清醒的，他不是沒有意識到這種糟糕心態(tài)，可他的心里似乎總是充滿著消極的影響，總會把自己引進痛苦的漩渦里不愿掙扎著站起來。由于無所事事，六神無主時就會失去一切，他本想謀一份工作，而此刻腦海中卻蹦出了“馬的寓言”的故事：馬本來是自由自在的，一天他厭煩了自己這種痛苦便讓人騎著它長途奔跑，直到使它成了傷殘。這時他又沒有了主意。他害怕自己將會成為那頭可憐的一不小心選錯了方向的馬。維特奔處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年代，可他的思維又凝固著悲觀，他總能成功的把一切事情都變成壞事，然后再用放大鏡將這種消極無限放大，既而使他的內(nèi)心厭煩，復(fù)雜憂郁的心情也開始纏繞著他。

他幾次三番的拿定主意不再見他心愛的女孩，然而說到卻又做不到。當(dāng)好友勸說他時，他振振有詞的講述他自己的真理：世上的事情，非此即彼的情況是非常少見的，情感與行為是千差萬別的，就像在鷹鉤鼻和塌鼻子之間還有無數(shù)形狀各異的鼻子。不得不承認(rèn)他豐富淵博的知識，他可以說服自己不處在這危險的邊緣，可他卻偏偏走向了對立面。

他人的悲劇影響著維特的思維。他的信中講述了一個好的姑娘愛上了一個男人，后又被男人拋棄，她選擇了自殺，讓她的全部痛苦在團團圍困的死亡中窒息。維特認(rèn)為人的天性在亂作一團，相互矛盾的力量的迷宮里找不到出路，人必死無疑。他還碰到過一個青年，這個青年愛上了他的女主人，而女主人迫于世俗的壓力把他解雇了，但他對她的愛仍生生不息，他在欲望的支配下，選擇了殘忍，他殺了女主人的丈夫。他的凄美愛情使維特深受感動，這同時也推動了維特向死亡邁進的步伐……

現(xiàn)實社會的鄙俗，加深了維特的厭世。在一次聚會上，由于出現(xiàn)的全是貴族，主人雖然很器重維特，但也不愿得罪貴族，只得讓他離開，這對于維特來說并沒有什么，他自身也不愿與這些貴族交談。之后平白的遭受無數(shù)的流言、同情與挖苦，這些事像一把刀深深的刺透他的心。這種社會制度壓得他難以喘氣，使他竟想割開一根血管，使自己得到永恒的自由。絕望的社會使他又想起了綠蒂，仿佛她可以帶給他心靈的慰藉。而這時綠蒂害怕傷害阿爾貝特而不愿和他過多的接觸。人人都會錯把無望當(dāng)希望，都會在心切中受騙。反掌之間，他的心境驟然不同。生命中的一道歡快的目光又在閃爍，可惜她太短暫！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那個青年的悲劇，他的命運在何種程度上也是維特的命運。

被悲劇氣氛所纏繞。他寫給綠蒂的信中的詩《阿爾瑪》、《里諾》、《阿爾品》，詩中無不充滿著悲劇的氣息，無不籠罩著悲劇的氛圍，即使有美好的愛情幻化在他的腦海中，他仍擺脫不了悲劇的牽連，骨子里從未把這種悲劇情節(jié)舍棄?？鞓酚谒拖裉炫c地不可再相連似的，他擁有了快樂的回憶，但他一想起那段日子，便受到痛苦的折磨。他不愿再清醒，盡管他已疲憊不堪，忍受不下去，卻仍然要用足夠的力量堅持到底。他沒完沒了的嘲笑著自己的痛苦。他讀了一位詩人的詩，然后他覺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內(nèi)心：他必須受如此多的苦，他不該使頭腦清醒過來，他的字典里的詞語到處充滿著憂傷的絕望。他有得到快樂的權(quán)力，即使是在那個陰暗的社會里，而他主動把那扇通往幸?？鞓返拈T緊閉，又義無反顧把那扇通向悲劇的窗淋漓盡致的敞開。他沉浸在痛苦里卻又憂郁的向世界宣布：他是痛苦的。魔鬼向他伸出了魔爪，如果他可以把那扇憂郁的窗緊閉，把那扇樂觀的門敞開。那么，《少年維特之煩惱》或許該自然的變成《少年維特之快樂》了吧！因此，悲觀的性格注定維特的故事是一部悲劇，而維特正是“悲觀之人的思想情感的縮影”。

三

懷著美好人生理想，在黑暗現(xiàn)實的撞擊下，他破滅了。對于一個偉大的作家來說，他的痛苦和希求總和社會息息相關(guān)，有深刻的社會根源，才引起讀者高度的關(guān)注，而維特的命運又影射著億萬少年的內(nèi)心矛盾掙扎。如果有個良好的思想導(dǎo)師引領(lǐng)著維特。那么，他的命運或許將會改寫。

愛情是美好的，她的美可以治愈社會的傷痕，她的美勝過了一切。但物極必反，該放手的時候，卻仍死死地拽著不肯丟手，她會把你的手弄得傷痕累累，愛情也需要一個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對于一個懷有消極心態(tài)的執(zhí)著者來說，得不到，那么，愛就成了一個劊子手，一把利劍。他該放下對綠蒂的愛，卻不能理智的放下，夢里夢外都是她的影子，這個形象填滿了他的整個心靈。他拒絕用理智調(diào)節(jié)自己的心情，只是聽?wèi){思想的波動，像希臘人那樣任思想自由飛動。當(dāng)他渴望消失在無窮者的豐盈中時，他又被拉回到遲鈍、冷漠的意識中去。他的心靈滿是壓抑，沉甸甸的無法釋放。時間是一劑良藥，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相信每個人都會用如此的話激勵自己，來撫平自己那顆受挫的心，它能使人從絕望中看到希望之光。樂觀乃是人生存的一大法寶。

煩與厭在維特的心中扎下很深很深的根，纏結(jié)的越來越緊。如果是一個精神飽滿，樂觀自信的少年，愛情的失去不足以使他厭棄寶貴的生命。悲觀的性格對他產(chǎn)生了極壞的消極影響，漸漸地悲觀占據(jù)了他的整個性情。他沒有綠蒂那易于自行除憂解煩的能力，他只有用死亡結(jié)束了他所有的痛苦。死了維特，成就了歌德。歌德在維特的死中找到了生活的希望，自一七七八年以后，歌德在此書卷頭加入一首詩：

維特與綠蒂

青年男子誰個不善鐘情？妙齡少女誰個不善懷春？

這是人性中的至潔至純，為什么從此中有慘痛飛迸？

可愛的讀者呦，你哭他，你愛他，請從非毀之前救起他的聲名；

請看，他出穴的精靈在向你目語：做個堂堂男子，不要步我后塵！

[1]愛克曼輯錄.《歌德談話錄》[M].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78.

[2]歌德文集·5.詩與真(下).劉思慕譯.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99.

[3]黃明《少年維特之煩惱》的魅力光環(huán)山東理工大學(xué)學(xué)報，2012（4）.

[4][英]簡·奧斯丁傲慢與偏見孔致禮譯南京：譯林出版社，1996.

[5][6][7][8][9][10]歌德少年維特之煩惱天天譯長春：延安人民出版社，2000.

[11]徐葆耕西方文學(xué)：心靈的歷史北京：清華大學(xué)出版社，1990.

[12][13]同[5].

[14]葉雋歌德《少年維特之煩惱》愛情悲劇后的青春迷惘與制度因素同濟大學(xué)學(xué)報[J]2009(4).

[15]Goethe,Johann Wolfgang von:Die leiden des jungen Werther.(張崇智注釋).Beijing:Foreign Languages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1997.

[16]歌德少年維特之煩惱郭沫若譯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56.

[17]同[10].

張慧真（1990-），女，河南鹿邑人，河南大學(xué)文學(xué)院2015級比較文學(xué)與世界文學(xué)專業(yè)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比較文學(xu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