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梅 趙自強 (西南民族大學 610041)
馬克思主義社會科學方法論指導下的中國文化“走出去”翻譯問題研究
——以《塵埃落定》英譯本為例
張紅梅 趙自強 (西南民族大學 610041)
中國文化“走出去”,其作為一種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的手段,對于提高我國綜合國力及世界影響力具有重大意義。但是,在中國文化“走出去”這一實踐效果并不明顯,其中主要問題之一就是漢學家在翻譯中國文學作品中造成的文化曲解或缺失。本文從馬克思主義社會科學方法論出發(fā),以《塵埃落定》英譯本為例,研究在中國文化“走出去”過程中的翻譯問題。從而得出結論:馬克思主義社會科學方法論作為一種正確的方法論,強調文化科學的目的是認識文化科學獨特性質。因此,在中國文化“走出去”過程中,須在譯文中將能夠體現(xiàn)中國文化的部分表達出來,這樣才真正的使中國文化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馬克思主義社會科學方法論;中國文化“走出去”;翻譯問題;塵埃落定
我國自2004年開始實施文化“走出去”的戰(zhàn)略。在今年的兩會上,習近平主席又重申了文化“走出去”的重大意義。當代中國在經(jīng)濟上、政治上發(fā)展迅猛,在全球上占有重要地位,但在文化上,還處于相對薄弱地位。據(jù)相關統(tǒng)計“在1990-2005年期間,中國文化競爭力指數(shù)從23到22,略有下降。;世界排名從22位到24位,下降2位?!币虼?,文化競爭力也關系到整個國家利益。中國文化“走出去”一方面有利于各國人民更好地了解中國,樹立良好的國家形象;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提高我國文化競爭力。
韋伯在他的著作《社會科學方法論》中,論述到“文化科學的對象是有意義的文化事件或實在,文化科學的目的是認識這種實在的獨特性質?!倍袊幕鳛橐环N“文化科學的對象”,“走出去”的目的就是認識我們中華文化的“獨特性質”。同時,他也闡述了價值關聯(lián)和文化意義。他認為“價值關聯(lián)解釋文化對象或歷史個體的形成和文化科學工作者興趣的依據(jù)” ,而關聯(lián)價值的具體化才具有文化意義。
藏族作家阿來的作品《塵埃落定》曾榮獲第五屆茅盾文學獎。在這部小說中,作者阿來把豐厚的藏族文化意蘊寫在其中。而其英譯本是有美國漢學家葛浩文翻譯,其譯文頗受好評。但深入研究發(fā)現(xiàn),其譯文并沒有能夠完全傳達中華文化內涵。出現(xiàn)文化曲解或缺失。
因此,馬克思社會科學方法論對于中國文化“走出去”意義重大。只有在正確的社會科學方法論的指導下,才更有利于中國文化“走出去”,提高我國文化競爭力。
《社會科學方法論》以嚴謹?shù)倪壿嫿Y構探討以下內容:理想與價值判斷之科學批判的意義;經(jīng)驗知識與價值判斷的原則區(qū)分。文化科學認識興趣的根本意義;文化科學中理論考察方式與歷史考察方式的關系;理想典型概念形成的邏輯結構:經(jīng)驗社會認識的“客觀性”的意義;文化價值理念和文化科學興趣的易變性,以及歷史因果考察中的客觀可能性與恰當?shù)囊蚬P系;社會學與經(jīng)濟學的“價值闕如”的意義;“目的”與“手段”之批判;“倫理學”的界限;價值討論和價值詮釋;“發(fā)展趨勢”與“適應”:“進步”的概念;理性的進步;規(guī)范性因素在經(jīng)驗學科中的地位;關于經(jīng)濟的科學學說的任務。
其中,韋伯特別談到了“價值關聯(lián)”和“文化意義”。這作為一種科學的方法論,對于指導中國文化走出去具有重大意義。
由于在中國國內優(yōu)秀譯者相對匱乏,目前中國文化在“走出去”過程中,多依靠外國漢學家。但是外國漢學家在翻譯過程中,由于受到自身對于中華文化了解不透徹,對于作品中的文化信息掌握不足等問題,使得其譯作并不能夠完全意義上傳達中華文化。北京大學的辜正坤教授談到:“當然,國外漢學家也還是不少,但誤譯的成分很多。由于特殊的生活背景,他們習慣了西方的思維方式,想要徹底理解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也是有困難的。”因此,雖然譯作符合譯入語閱讀習慣,中華文化相關信息卻出現(xiàn)了缺失的現(xiàn)象。在這樣的情況下,中華文化“走出去”就大打折扣,出現(xiàn)“失真”現(xiàn)象。
同時,有些外國漢學家還往往刪改中國文學作品。筆者比較了《塵埃落定》原作和葛浩文的英譯本,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些涉及到一些具有中國歷史文化背景的詞,具有濃郁中國特色的詞被刪除不譯。而這些剛好能體現(xiàn)中化文化的要素都被遮蓋住,那么我們中華文化“走出去”的效果何在呢?
隨著中華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實施,人們對翻譯提出了越來越高的要求。在早期的翻譯過程中,翻譯更注重的是將源語言轉換為目標語言,是目標語讀者可以明白原作想要傳達的意思。這樣的翻譯與我們中華文化“走出去”這一目標的實現(xiàn)相距甚遠。為了能夠實現(xiàn)中華文化“走出去”,這對翻譯提出很高要求。譯文既要文章通順,也要言辭優(yōu)美,但是更為重要的是能夠把文章背后的文化意象清楚表達出來,從而實現(xiàn)其文化意義。這樣才更加有利于中國文化“走出去”否則,無論多么流暢的譯文,言辭多么好的譯文,如果丟失了,或是歪曲了原文的文化意象,那就不利于中華文化的傳播,不利于文化“走出去”。
下邊通過幾個例子佐證。
(1)麥其土司知道自己請來了不好打發(fā)的神仙。
Chieftain Maichi now knew that he’d invited in a deity that was hard to send away.
麥其土司請來了黃特派員這個不好打發(fā)的神仙。此處葛浩文也是采用直譯的方法來翻譯,然而“不好打發(fā)的神仙”在漢語中有獨特的文化意象,專指一種難纏的人。然而在譯文中并沒有把文化意義表達出來。
(2)回去告訴他,一雙土司靴子怎么載得動我堂堂省府特派員。
Go back and tell him that boots from a chieftain will never befit me, a proud special emissary of the provincial government.
此處的堂堂省府特派員,“堂堂”兩字反映出特派員的自傲的神氣,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譯文只用proud來表達此意,似乎意猶未盡。
(3)碰上了不干凈的東西。
Run into something foul.
“不干凈的東西”在漢語里有兩層意思,一方面表示東西不干凈、不整潔;另一方面表示鬼怪之類等不存在的事物。而葛浩文在翻譯過程中卻沒有把這句話里真正的意思表達出來。
(4)他們是土司派來跟在身后保護我的,要看看有哪個下人敢犯上作亂,在太歲頭上動土。
Assigned by the chieftain to protect me, they rushed up to see which slave had dared to rebel against authority and offend the powerful.
漢語中“在太歲頭上動土”比喻觸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或超出自己能力的事。葛浩文將其譯為offend the powerful并未將其文化含義表達出來,但是基本意思尚可。
通過以上例子,我們清楚地發(fā)現(xiàn),漢學家在翻譯過程中所造成的文化扭曲或者是空缺,這樣情況下就不能傳達出中華文化深刻內涵。實際上,這種翻譯從中華文化傳播的角度上說是不成功的。因此,我們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社會科學方法論,一切從實際出發(fā),堅持傳達文化意義。
在我們大力倡導中國文化“走出去”的今天,我們必須牢牢把握社會主義文化發(fā)展總的方向。文化的意義“不單單包含了主觀的原因因素,而且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包含了客觀的理由。”也就是說,漢學家在翻譯過程中雖然有主觀因素存在,同時更應該尊重中國文化的深刻內涵,應該將“中國文化的特殊性質”在譯作中表現(xiàn)出來。這樣不僅能解決中華文化“走出去”問題,也有利于異國讀者更好地了解中國,了解中國文化。
馬克思主義社會科學方法論是社會科學方法論發(fā)展史上一種真正獨立、科學而完備的具體的社會科學方法論,以它來指導具體的社會科學研究,必將推動社會科學研究乃至整個社會科學的大發(fā)展。因此,相信在馬克思主義科學方法論的指導下,中國文化“走出去”將會越走越好,中國文化競爭力越來越強,中國國際地位會越來越高。
[1]中國現(xiàn)代化戰(zhàn)略研究課題組. 中國現(xiàn)代化報告2009,文化現(xiàn)代化研究[M].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9.
[2]馬克斯?韋伯, 莫茜, 韓水法. 社會科學方法論[M]. 中央編譯出版社,1998.
[3]阿來. 阿來文集,塵埃落定[M]. 人民文學出版社, 2001.
[4]Alai, Goldblatt H, Lin L C. Red poppies[M]. Methuen, 2002.
張紅梅,女,1995年9月出生,籍貫:四川省宜賓市;西南民族大學外國語本科生,專業(yè):英語語言文學。
趙自強,男,1993年3月出生,籍貫:河北省承德市;西南民族大學外國語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語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英語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