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美國的對華微信外交

【摘 要】 文章闡述了微信外交的興起及發(fā)展現(xiàn)狀，介紹了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欄目設置、主要特點和主要內(nèi)容，對美國對華微信外交作出了評價。指出，美國政府重視對華公共外交；美國使館微信號盡力宣揚美國政治制度的優(yōu)越之處；重視對話與交流。但也在網(wǎng)絡互動和譯名選擇等方面存在明顯的不足之處。

【關鍵詞】 美國；中國；微信外交；新媒體外交；公共外交

媒體外交的勃興和演進是與媒體技術的發(fā)展緊密相連的。21世紀初期，全球信息技術向縱深發(fā)展，新的技術和產(chǎn)品不斷涌現(xiàn)，為微信外交的興起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一、微信外交的興起

微信外交是新媒體外交持續(xù)發(fā)展的必然產(chǎn)物。它是以微信為媒介對目標受眾開展的公共外交。從某種意義上講，微信外交是微博外交的延伸和發(fā)展。微信是騰訊公司于2011年1月推出的通信軟件。它“是一款基于智能手機，可以實現(xiàn)通過網(wǎng)絡快速發(fā)送語音短信、視頻、圖片和文字，支持多人群聊的移動通訊軟件?！盵1]微信自推出以后，發(fā)展迅猛。2012年3月，用戶突破1億；9月，突破2億；2013年1月，突破3億；2015年底，達到6.5億。2012年4月，騰訊公司推出微信的英文版WeChat，開始進行國際化推廣，后來又陸續(xù)推出法文、日文和韓文等版本。騰訊公司的國際化嘗試也獲得了成功。截止2013年8月，WeChat的國際注冊用戶已經(jīng)突破1億名。[2]

隨著微信的迅猛發(fā)展，一些國家的駐華使領館開始設立微信公眾號。目前，開設微信公眾號的駐華外交機構大多是西方發(fā)達國家的使領館。發(fā)展中國家使領館的微信公眾號較少，僅有哈薩克斯坦、南非和墨西哥3國的駐華大使館擁有微信公眾號。其他的有土耳其、泰國、印度尼西亞、斯里蘭卡、厄瓜多爾和智利6國駐華的總領館或領館擁有微信公眾號。領館中，土耳其擁有2個微信公眾號（分別來自該國駐上海、駐廣州總領館），泰國擁有2個微信公眾號（分別來自該國駐青島和駐昆明總領館），其它4國各自擁有一個微信公眾號。

西方發(fā)達國家的微信公眾號數(shù)量較多。駐華大使館設立微信公眾號的西方國家主要有美國、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丹麥、瑞士、瑞典、奧地利、愛爾蘭、比利時、葡萄牙、新西蘭等13國以及亞州的以色列、日本、韓國、擁有微信公眾號22個。其中，數(shù)量最多的國家是英國，擁有3個使館微信公眾號，即英國大使館文化教育處、英國教育（英國駐華大使館文化教育處）、留英校友會（英國駐華大使館文化教育處）。駐華領館設立微信公眾號的發(fā)達國家主要有英國、法國、意大利、瑞士、挪威、葡萄牙、日本、以色列和澳大利亞等9國，擁有微信公眾號18個。其中，數(shù)量最多的國家是法國，共有6個領館微信公眾號，分別來自法國駐上海總領館、法國上?？傤I館文化處、法國廣州總領館文化處、法國駐廣州總領事館科技與教育、法國成都總領館文化處和法國駐沈陽總領館高等教育合作處。美國僅有駐華大使館擁有微信公眾號，數(shù)量上落后于一些西方國家。但是，美國駐華大使館微信公眾號的信息比較豐富，超過了很多西方國家。

二、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欄目設置和主要特點

1、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欄目設置

美國駐華大使館微信公眾號（以下簡稱為“美國使館微信號”）英文名稱為USEmbassyChina。該微信號的功能如下：“美國駐華大使館官方帳號，發(fā)布關于北京美國中心文化活動、美國簽證、赴美留學、美國駐華使團工作機會等方面的信息”。

美國駐華大使館微信帳號的信息可以分為兩大部分。第一部分是直接發(fā)布的微信信息，第二部分是通過微信欄目發(fā)布的微信信息。美國駐華大使館微信賬號比較活躍。第一部分直接發(fā)布的微信信息發(fā)布頻率高，數(shù)量大。一般情況下，每周有6天（即周一至周六）發(fā)布信息，每天發(fā)布信息6-8條。每周日休息。另外，每逢重要節(jié)日如美國獨立日等，微信號也會停止發(fā)布信息。

第二部分的微信欄目主要有3個，即最新活動、社交媒體和微信精選。欄目之一是最新活動。它是關于北京美國中心（Beijing American Center）的活動介紹。該中心的宗旨是通過舉辦各種活動和提供圖書資料來支持中美之間的文化交流。中心活動被簡單地劃分為2種，即已經(jīng)結束的活動和尚未進行的活動。截止到2016年6月5日，中心活動的數(shù)量為712個。其中，710個活動已經(jīng)結束，并清楚標明。尚未進行的活動只有2個，一個是6月8日的活動“一位美國政府高級律師和法律學者討論環(huán)境訴訟”，另一個是6月13日的活動“新聞攝影討論和紀錄片放映”。

欄目之二是社交媒體。它又分為3個子欄目，即使館微博、使館視頻和使館官網(wǎng)。子欄目之一的使館微博介紹了美國駐華使領館開設微博的基本情況和登錄方式。美國駐華大使館及其廣州、成都、沈陽和上海的總領館均在新浪網(wǎng)和騰訊網(wǎng)微博上面開設了帳號。子欄目之二的使館視頻是美國駐華大使館在優(yōu)酷網(wǎng)上的官方視頻空間。它分為主頁、視頻和專輯3個欄目。截止2016年7月11日，使館視頻擁有粉絲的數(shù)量為1744個，總播放量為258.8萬次。視頻的內(nèi)容豐富，涉及政治、經(jīng)濟、外交、科技、教育、文化與社會等諸多方面。子欄目之三的使館官網(wǎng)是美國駐華大使館的手機官方網(wǎng)站。該網(wǎng)站的菜單有8個標簽，即主頁、關于大使館、簽證、公民服務、新聞、焦點、文化與教育、商務。除了主頁外，其它7個標簽均有子標簽。該網(wǎng)站擁有海量信息，同時提供了大量英文網(wǎng)站的鏈接，大大擴展了信息的數(shù)量。

欄目之三是微信精選。它分為英語學習、美簽貼士、赴美留學3個子欄目。這個欄目的內(nèi)容相對較少。以2016年7月11日為例，當天英語學習子欄目有28條信息，其中，《學習美國英語日常對話》有13條，《每日對話》有11條，其它信息4條；美簽貼士子欄目有29條信息；赴美留學子欄目有19條信息。

2、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主要特點

第一個特點是欄目設置呈現(xiàn)出層級性。這種層級性是從用戶閱讀和觀看的體驗角度界定的，大致可以分為三個層級。第一層級是日常直接發(fā)布的微信信息。用戶打開美國駐華使館微信號后，首先看到的就是這些信息，直接點擊就可以閱讀。這些信息最容易受到關注。第二個層級是最新活動、微信精選和社交媒體中的使館視頻和使館官網(wǎng)。這些欄目中的信息需要更多的步驟才可以閱讀。第三個層級是社交媒體中的使館微博。美國駐華大使館及其各地領館擁有新浪和騰訊的微博賬號，里面也有相當豐富的內(nèi)容。但是，如果用戶想要閱讀這些微博內(nèi)容，必須在新浪和騰訊網(wǎng)站上申請賬號，登錄之后才能閱讀。

第二個特點是信息非常豐富。做法一是信息發(fā)布頻繁。除了星期日和重要節(jié)假日外，每天都會發(fā)布信息。直接點擊即可閱讀。做法二是擁有美國駐華使領館主要的中文網(wǎng)站鏈接。社交媒體的3個子欄目其實都是對現(xiàn)有網(wǎng)絡資源的整合。這種做法可以更加有效地利用現(xiàn)有資源，避免重復建設，節(jié)省了人力、物力和財力。做法三是擁有眾多的英文網(wǎng)站鏈接。在社交媒體3個子欄目中，又有大量的英文網(wǎng)站鏈接。這些英文網(wǎng)站涵蓋了美國聯(lián)邦政府各個部門、各州地方政府和其它相關網(wǎng)站。

第三個特點是信息形式多樣，涵蓋了文字、圖片和視頻。其一，就文字來講，除了中文之外，還有英文。對于英文程度較低的中國用戶，可以選擇閱讀中文信息。對于英文程度較高的用戶，則可以擁有更多的閱讀體驗。其二，大量精致的圖片。圖片直觀，更容易吸引用戶的注意力。另外，圖片呈現(xiàn)的信息具有文字難以替代的特點。其三，豐富的視頻資源。使館視頻是美國駐華大使館在優(yōu)酷網(wǎng)上的專設頻道。這些視頻的用語通常是英文，同時配有中文字幕。

三、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主要內(nèi)容

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內(nèi)容比較豐富，主要分為以下幾個方面：

1、美國歷史

美國“是一個歷史十分短暫的國家”。[3]它于1776年7月4日建國，至今只有240年的歷史。建國之初，美國僅有13個州，250萬人，但是，美國隨后在短短的時間里迅速成長為世界大國，對國際政治和世界格局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如今，美國仍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美國大使館微信公眾號對美國的重大歷史事件進行了介紹，為此專門推出《美國歷史系列》文章，同時，不定期刊發(fā)其它歷史文章。例如，在2016年7月2日，推出了《美國獨立日趣聞》。該文介紹了美國獨立日的由來、發(fā)展、傳統(tǒng)和相關趣聞。趣聞中有關于獨立日具體日期的爭論、在獨立日去世的美國總統(tǒng)、成為法定節(jié)日的立法過程、《獨立宣言》簽名日期和簽署者的基本情況、建國初期美國的基本國情等。

2、美國政治

美國政治制度的主要特點是三權分立，相互制衡。美國使館微信號對行政、立法和司法的基本情況以及三者之間的關系進行了介紹。例如，《美國國會的組織結構和職權》一文介紹了國會的基本情況。首先簡要介紹了國會的構成、議員人數(shù)、國會的歷史，然后對眾議院和參議院的議員人數(shù)、任期、職權進行詳細的說明。其次，介紹了美國國會的具體運作程序以及相關的憲法條款。最后，對2015年宣誓就任的第114屆國會進行了詳細的介紹。第114屆國會是最新的一屆國會，由100名參議員、435名眾議員和6名代表組成。6名代表分別來自哥倫比亞特區(qū)、關島、波多黎各、維爾京群島、北馬里亞納群島和美屬薩摩亞，他們“在眾議院中享有參與辯論權，但沒有表決權”。[4]同時，又對這些國會成員的黨派、年齡、性別、族裔、職業(yè)、文化程度、宗教信仰和出生地進行分析。另外，美國使館微信號還介紹了公務員制度。例如，《談談聯(lián)邦政府雇員工資體系》分析了美國聯(lián)邦政府官員的薪酬概況。2014年，聯(lián)邦政府雇員的數(shù)量是270萬人，大致可以分為白領和藍領兩類。白領中以普通級為主，另外還有首長級、高級官員級和專業(yè)技能級。普通級官員約占聯(lián)邦公務員的70%，其工資分為15級，每個級別又分10等，共150等。2016年的標準是，1級1等最低，年薪為18，343美元；15級10等最高，年薪為133，444美元。除了標準工資外，各地還有地區(qū)補貼。藍領薪酬的標準繁多，基本上是按照小時來計算。

3、美國經(jīng)濟

美國經(jīng)濟總量長期居于世界第一位。美國科技發(fā)達，創(chuàng)新能力強大，擁有許多世界著名企業(yè)，“研究與開發(fā)支出在世界總額占40%”。[5]美國使館微信號發(fā)布了一些中文信息，對美國經(jīng)濟進行了簡要的介紹，指出美國實行市場經(jīng)濟體制，并毫不諱言地宣稱該體制也是美國推廣政治價值觀的重要方式。使館官網(wǎng)給出了美國商務部、國家經(jīng)濟研究局、美國貿(mào)易代表處和美國商會的網(wǎng)址鏈接。這些網(wǎng)站只有英文版本。由于中國英語教育的普及和國民整體英語水平的顯著提升，一定數(shù)量的中國人已經(jīng)具備了瀏覽這些英文網(wǎng)站的能力。因此，這些網(wǎng)站鏈接具有一定的價值。以美國商務部網(wǎng)站為例，里面有豐富的信息。點開國民經(jīng)濟賬戶欄目，可以看到關于國內(nèi)生產(chǎn)總值、人均收入、企業(yè)利潤、固定資產(chǎn)、生產(chǎn)與創(chuàng)新賬戶和醫(yī)療衛(wèi)生賬戶等欄目。這些欄目以下有大量的新聞、報告、圖表、檔案、分析、預測和會議記錄等。這里不僅可以了解美國最新的經(jīng)濟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還可以根據(jù)有關信息對經(jīng)濟發(fā)展的趨勢做出預判。在使館官網(wǎng)里，有一個關于糧食安全的專題。專題內(nèi)容較為豐富，包括講話、聲明、簡報和文章等，還有一些美國政府部門網(wǎng)站的鏈接。不過，這些信息基本也是英文的，中文信息很少。從內(nèi)容上看，既有對以前糧食危機的反思，也有對當前全球糧食安全的評估和倡議，同時也有相關的技術改良、綠色革命和國際合作等內(nèi)容，涵蓋了較大的范圍。

4、美國社會

美國社會崇尚個人自由，尊重個人權利。作為一個移民國家，來自全世界的移民群體使得美國社會成為一個大熔爐。美國使館微信號介紹了美國社會的諸多方面，其中包括女性群體、黑人族裔、同性戀和雙性戀群體。與許多其他西方國家一樣，美國社會對同性戀和雙性戀群體持寬容的態(tài)度。同性戀婚姻在美國是合法的。但是，同性戀者在美國爭取到合法地位有一個歷史過程。事實上，美國最高法院是在2015年6月26日才通過關于婚姻平等的決定，判決同性婚姻的權利受到憲法保障，要求各州不得立法禁止同性婚姻，從而在全國范圍內(nèi)賦予了同性婚姻以最終的合法地位。美國使館微信號推出了“LGBTI驕傲月”系列，詳細介紹了美國同性戀的歷史和現(xiàn)狀。美國爭取同性戀者權益的運動始于20世紀70年代。在此過程中，有些運動引領者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例如，《哈維·米爾克：首位公開同性戀身份競選獲勝的民選官員》對美國同性戀的早期權利爭取者米爾克進行簡要的述評。米爾克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公開以同性戀者的身份參與競選并獲得成功的官員。他競選成功的時間是1977年，職位是舊金山行政管理委員會的一名官員。在他的努力下，一項要求對歧視同性戀和雙性戀者進行處罰的法案獲得通過。然而，他的所作所為引來了仇視。米爾克很快遭到暗殺。此時，距離其競選獲勝尚不足一年的時間。后來，米爾克成為一個英雄人物。2009年，加州議會通過決議，確定每年5月22日的哈維·米爾克日為該州具有特別紀念意義的日子。又如，《美國駐上海總領事：說出我的故事——婚姻》通過文字和視頻展示了美國駐上?？傤I事史墨客（Hanscom Smith）的同性婚姻。史墨客是美國資深外交官，曾經(jīng)在美國駐阿富汗、柬埔寨和泰國使館工作。2016年5月，他與中國臺灣男子呂英宗結為同性婚姻。另外，美國使館微信號還發(fā)文呼吁為同性戀、雙性戀和變形戀青少年建立安全的空間。

5、美國華裔

美國使館微信號對亞太裔和華裔群體專門進行介紹。亞太裔群體為美國做出了重要的貢獻。但是，在歷史上卻長期受到歧視和打壓。以華人為例，他們曾經(jīng)是19世紀建成的美國太平洋鐵路的主要修建者。然而，美國政府當時竟不顧中國清朝政府的反對，于1882年通過了《排華法》。該法“是美國國會通過的，有史以來第一個明文排斥單一種族移民的歧視性”法案。[6] 2011年，美國參議院通過法案，向華人表達歉意。第二年，眾議院通過類似法案。如今，美國使館微信號推出了“亞太裔傳統(tǒng)月”系列文章，不僅詳細介紹亞太裔的貢獻，而且還特別關注華裔的貢獻和成就。美國華裔落地生根，逐漸融入當?shù)厣鐣?。其中，不少人?jīng)過努力奮斗，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駱家輝簡介》、《美國前能源部長朱棣文》、《美國歷史上第一位華裔女性國會議員趙美心》和《美國亞裔設計師：時尚新寵林達克》等分別介紹了這些美國華人中優(yōu)秀人物的主要事跡。另外，美國使館微信號還推出一些與華裔或中國人有關的歷史趣聞。例如，《美國歷史系列》第102期特別推出了《好萊塢名稱的由來竟然和中國人有關》。該文介紹了關于好萊塢名稱由來的兩個說法。其中，傳統(tǒng)的說法與中國人沒有關系。但是，2010年出版的《好萊塢之父》一書提出了新的說法。該書指出，好萊塢的成功源于“好萊塢之父”惠特利?；萏乩斈暝诤萌R塢（當時還不是這個名字）山上遇見了一名中國人，問他在干什么。這個中國人說：“我在運木頭”。由于發(fā)音不準，把hauling wood說成了hollywood?；萏乩犃撕芨吲d，決定以此命名該地。好萊塢是為中國人熟知的美國文化標志之一，該文自然能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四、對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評價

第一，美國政府重視對華公共外交。從傳統(tǒng)的媒體外交到新媒體外交，從微博外交到微信外交，美國政府均投入大量資源，積極開展相關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基于豐富的公共外交經(jīng)驗，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手法上注意潛移默化，謹慎處理敏感話題。中美兩國在諸多領域進行合作的同時，在南海爭端、網(wǎng)絡安全等方面也存在明顯的沖突。美國使館微信號基本沒有推送關于南海爭端和網(wǎng)絡安全等問題的文章?？偟膩碇v，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內(nèi)容主要以展現(xiàn)美國的正面形象為主。與此同時，美國重視對中國青年一代的熏陶。這一點從直接發(fā)布的微信信息和微信精選欄目可以明顯看出。直接發(fā)布的微信信息中有大量關于美國高等教育、簽證、留學和英語學習的文章，微信精選欄目則分為英語學習、美簽貼士、赴美留學3個子欄目。這些信息的目標人群和針對性顯而易見。

第二，美國使館微信號盡力宣揚美國政治制度的優(yōu)越之處。例如，《在辦公室過夜的美國國會議員們》一文就宣揚議員們的廉潔奉公。該文首先介紹議員們的基本財產(chǎn)狀況，然后重點關注為了節(jié)省房租而在國會辦公室過夜的議員們。目前，約有50名議員以國會為家。這些議員中職位最高者是現(xiàn)任眾議院議長保羅·瑞恩，居住時間最長者則是猶他州共和黨眾議員杰森·查夫茨。自2009開始至今，查夫茨已經(jīng)在國會居住了7年多。他目前使用的床購自沃爾瑪超市，價值69美元。又如，《美國如何打擊政府的腐敗行為》簡要介紹了懲治腐敗的機制和成效。《亞利桑那州一前任官員貪贓枉法被判入獄》則用案例展示反貪成果。

第三，重視對話與交流。美國駐華使領館不定期地安排了大量的演講、講座、電影和展覽等活動。這些活動分別以英文或中文的形式進行，通常都設立問答環(huán)節(jié)，進行面對面的溝通和互動。為了介紹美國選舉制度，北京美國中心邀請美國學者于2016年5月20日舉行《什么將決定誰能成為美國下一任總統(tǒng)？》的講座。為慶祝亞太裔傳統(tǒng)月，該中心于2016年5月31日安排了《了解一位美國亞裔民權活動家并與美國華裔電影導演見面》的活動。為慶祝LGBTI驕傲月，2016年6月21日，美國駐沈陽領事館與中國國際女性影展合作放映了紀錄片《In the Turn》。影片講述了一個變性女孩成長并獲得認可的故事。有些活動是美國流行文化的展示。2016年6月12日，美國駐廣州總領館舉辦了《星球大戰(zhàn)2》的放映和交流活動。

美國使館微信外交雖然有一些比較成功的做法，但是在網(wǎng)絡互動和譯名選擇等方面也存在明顯的不足之處。具體表現(xiàn)如下：其一，評論功能嚴重缺失，與用戶互動不足。以直接發(fā)布的微信信息為例，每條信息后面都沒有評論的機會。評論是新媒體外交的推送者和接受者之間互動的重要方式。而互動的有無則是新媒體區(qū)別于傳統(tǒng)媒體的主要標準之一。評論使得信息接受者和推送者之間的反饋、交流和溝通成為可能。評論環(huán)節(jié)的缺失，無疑會影響用戶的體驗，削弱微信外交的效果。其二，譯名的選擇存在明顯不足。例如，中國人所熟悉的奧巴馬總統(tǒng)成了“歐巴馬”，等等。毋容置疑，這樣的翻譯方式肯定不符合絕大多數(shù)中國人的閱讀習慣，從而不必要地增加了閱讀的難度。如果是有意為之，即對于中國約定俗成的譯名置之不理，無疑是自行其是的行徑，具有某種傲慢自大的意味。如果是無意為之，至少也反應出譯者相關素養(yǎng)的明顯不足。其三，關于美國經(jīng)濟等領域的中文信息明顯不足，大大限制了閱讀的人群數(shù)量。雖然使館官網(wǎng)提供了一些重要的英文網(wǎng)站鏈接，但是真正具備英語閱讀能力的國人數(shù)量畢竟有限。

五、結語

微信的迅猛擴張為美國對華新媒體外交提供了新的空間。美國對華微信外交自美國使館微信號設立之日起即付諸實施。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美國在公共外交領域具有厚重的歷史積淀和豐富的經(jīng)驗。這使得美國使館微信號在欄目設置和內(nèi)容推送方面得心應手。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內(nèi)容涉及政治、經(jīng)濟、歷史、社會與族群等廣闊領域，具有內(nèi)容豐富、形式多樣的特點，并在欄目設置上呈現(xiàn)出鮮明的層級性。作為一種新穎的公共外交方式，美國對華微信外交的歷史并不長。但是，其優(yōu)勢與成效值得進一步深入探討。同時，對其不足之處也不應回避。

【參考文獻】

[1] 方興東，石現(xiàn)升等.微信傳播機制與治理研究[J].現(xiàn)代傳播，2013（6）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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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劉杰.當代美國政治（修訂版）[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1.

[4] 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美國年鑒（2004）[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3.

[5] 陳寶森，王榮軍，羅振興.當代美國經(jīng)濟（修訂版）[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11.

[6] 姬虹.當代美國社會（新版）[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143.

【作者簡介】

尤洪波（1973-）男，河南確山人，中山大學國際關系學院講師，博士，從事公共外交與東南亞問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