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鼻流計的廣州話鼻音聲母分析

黃秋華，郭　蕾，德格吉呼

(西北民族大學 中國民族信息技術研究院，甘肅 蘭州 730030)

?

基于鼻流計的廣州話鼻音聲母分析

黃秋華，郭蕾，德格吉呼

(西北民族大學 中國民族信息技術研究院，甘肅 蘭州 730030)

文章運用語音試驗的方法對廣州話鼻音聲母/m-/、/n-/、/η-/和后接元音進行了分析，包括單個鼻音聲母和后接不同元音的鼻音度、單音節(jié)鼻音的鼻音度走勢、鼻音聲母到元音的過渡段時長，并繪制了廣州話鼻聲母的鼻音度格局圖.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η/的鼻音度最高，/m/的鼻音度最低；鼻音聲母后接元音/i/的鼻音度最大，后接//的鼻音度最小.在時長方面，鼻聲母后接/-i/的過渡段時長是最短的，后接/-/和/-ε/的過渡段時長是最長的.鼻聲母后接元音的舌位前后與鼻音度大小成正比，鼻聲母到元音的過渡段時長與鼻音度的大小有對應關系.

廣州話鼻音聲母；鼻音度；過渡段時長；后接元音

0　引言

在粵方言語音研究中，廣州話經(jīng)歷了“音類研究”、“音類研究與音值對比研究”兩個過程，大部分都是運用歷史音韻學和現(xiàn)代音系學的方法研究廣州話鼻音的語言學特征.廣州話鼻輔音/m/發(fā)音時是雙唇閉合形成阻塞的，同時軟腭下垂，形成兩個共鳴腔，一個是咽腔+口腔，另一個是鼻腔，氣流通過聲帶產(chǎn)生振動，經(jīng)鼻腔流出.鼻輔音/n/發(fā)音時，舌尖抵住上齒齦形成阻塞，同時軟腭下垂，也是形成咽腔+口腔和鼻腔兩個共鳴腔，氣流通過聲帶產(chǎn)生振動，經(jīng)鼻腔流出./η/發(fā)音時舌根和軟腭接觸形成阻塞，同時軟腭下垂，形成咽腔和鼻腔兩個共鳴腔，氣流通過聲帶產(chǎn)生振動，然后經(jīng)過咽腔往鼻腔送出.與漢語普通話相比，廣州話的/-m/、/-n/、/η/既能做聲母也能做韻尾，/-p/、/-t/、/-k/入聲韻尾也完好地保存下來了，這是因為粵語源于中原地區(qū)的雅言，保留了大量古漢語的成分以及古南越語底層成分.當中原官話入聲消失，即/-p/、/-t/、/-k/韻尾脫落，鼻韻尾/-m/和/-n/合并時，粵語在當時是獨立發(fā)展的狀態(tài)，并沒有受到大的影響.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粵語逐漸出現(xiàn)“懶音現(xiàn)象”，懶音是指語言中一些音韻簡化的現(xiàn)象，其中廣州話里存在的/n/、/l/不分、前后鼻音不分以及/η/聲母會偶爾被省略的現(xiàn)象就與懶音的省力原則有關，這與武漢話中的/n/、/l/不分，/l/是/n/的變體現(xiàn)象的性質(zhì)是不一樣的.廣州話的/n/、/l/不分是聲母的懶化現(xiàn)象，因為聲母/n/發(fā)音時氣流必須從鼻腔送出，而發(fā)/l/時氣流從舌邊的兩邊流出，發(fā)音器官相對輕松自由，比發(fā)/n/要簡單容易.如廣州話里“南”/nam/，很多人會讀成/lam/.廣州話的后鼻音不分是指后鼻音韻尾/-η/變成前鼻音韻尾/-n/，這是典型的懶音現(xiàn)象./η/發(fā)音時要用到舌根和軟腭，整個發(fā)音部位靠后，如果舌根韻尾前移了，則與其搭配的韻母音也會有前移的趨向，如此發(fā)音不需要用到軟腭，會更省力.舌根和軟腭/η/的發(fā)音比舌尖——齒齦/n/的發(fā)音更費勁.如“朋”/phη/會被讀成“貧”/phn/.有些人在發(fā)帶/η/聲母的字音時往往會省略/η/的發(fā)音過程而變成零聲母，這也與/η/的發(fā)音比較費勁有關系，如/ηa/、/η/會被讀成/a/、//，只剩元音帶聲調(diào)的零聲母形式.廣州話這些懶音現(xiàn)象是人們在日常發(fā)音中為發(fā)音器官尋找最舒適狀態(tài)，使口腔發(fā)音更加簡便而沒有達到字音的目標發(fā)音位置.本文在聲學上通過定量的方法探討廣州話鼻音聲母的發(fā)音方式，利用鼻流計客觀測量廣州話單個鼻音和鼻音聲母后接不同元音的鼻音度，分析鼻音聲母過渡到元音的過渡段時長，探討廣州話鼻音聲母及對后接元音的聲學影響，繪制鼻音聲母的鼻音度格局圖.

1　研究方法

廣州話有3個鼻音聲母，分別是/m/、/n/和/η/.在鼻音做聲母的廣州話單音節(jié)中，發(fā)音時氣流從鼻腔過渡到口腔，鼻音能量逐漸減小，最后以發(fā)元音或以入聲韻尾/p/、/t/、/k/收尾.本文根據(jù)最新修訂版的廣州音字典(饒秉才)和漢語方音字匯(王福堂)設計了廣州話單音節(jié)字表，從中選取聲母/m/、/n/、/η/分別接不同開口度的元音，考察廣州話鼻音聲母后接不同的元音時的鼻音度.發(fā)音人為兩男兩女，均生長于廣州，父母均為廣州人，發(fā)音純正，無口鼻咽疾病，錄音時發(fā)音人用自然語速朗讀發(fā)音字表.錄音在語音實驗室進行，實驗設備是美國KAY公司生產(chǎn)的NasometerII6400鼻流計.鼻流計自帶的分析軟件可以便捷自動地進行相關參數(shù)的提取，能準確地測算出口音能量、鼻音能量和鼻音度.鼻音度N就是語音發(fā)音時鼻化的程度，計算公式如下：N=n/(n+0)*100%.其中n表示鼻音能量，o表示口音能量，此公式表示的是鼻音能量在整個口音、鼻音能量之和中所占的比例[1].根據(jù)研究需要，本文用鼻流計測量N和NV(鼻音聲母+元音)類音節(jié)的鼻音度.

2　鼻音聲母對后接元音鼻音度的影響

表1鼻音聲母后接元音的平均鼻音度

由測量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廣州話鼻音聲母/m-/、/n-/、/η-/后接單元音的鼻音度有明顯區(qū)別，/η-/后接元音的鼻音度>/n-/后接元音的鼻音度>/m-/后接元音的鼻音度.這與鼻聲母在口腔的發(fā)音部位有一定的關系.鼻音/m/的發(fā)音部位是雙唇，/n/的發(fā)音部位是舌尖—齒齦，/η/的發(fā)音部位是舌面后軟腭.張磊(2012)認為當鼻聲母/m/與元音組合時，使用到雙唇、舌體兩個相互獨立的發(fā)音器官，所以當雙唇閉合，軟腭小舌下降，鼻腔通道打開時，舌體馬上進入發(fā)音狀態(tài)，隨后腭咽通道趨于閉合.而當/n/與元音組合時，使用到舌尖、舌體兩個部位，二者同屬一個發(fā)音器官，所以當舌尖抵住齒齦軟腭小舌下降，鼻腔通道打開時，舌尖與舌體的運動需要耦合后，腭咽通道才能趨于閉合./n-/后接元音的口鼻耦合時間長于/m-/，因此/n-/后接元音的鼻化程度大于/m-/[3].也就是說，腭咽通道打開時間的長短，影響鼻腔能量大小，從而影響到鼻音度的大小.因此，/η-/后接元音的鼻音度是最大的，當鼻聲母/η-/與元音組合時，使用到舌面后軟腭.首先發(fā)/η/時軟腭小舌下垂，鼻腔通道就已經(jīng)打開，然后緊接著進行發(fā)元音的舌體運動，口鼻耦合的時間更長，鼻腔能量更大，鼻音度也更高.

圖1引自國際語音學會手冊的廣州話元音舌位圖2鼻音聲母后接不同元音的鼻音度折線圖

在后接單元音中，鼻聲母后接/-i/時的鼻音度最高，后接/-/時的鼻音度最低，/-a/和/-ε/介于兩者之間.除了/-i/的鼻音度有明顯差異之外，其余/-a/、/-/、/-ε/三者的鼻音度差別不大./-ε/是前半高元音，/-/后半高元音，/-a /前低元音，舌位靠前的后接元音的鼻音度比舌位靠后的鼻音度大，舌位靠后的元音相對不容易鼻化.這可能受元音的發(fā)音時前腔和后腔面積大小的影響.發(fā)元音時聲腔可分為前腔和后腔，如發(fā) /-i/時，下頜微張，軟腭緊貼聲道后壁，舌面靠近硬腭前部，舌尖靠近下齒，形成很小的前腔，收緊點在舌面和硬腭前部，后腔面積很大[4].后腔面積大，則通往鼻腔的氣流就越多，鼻音度就越高，元音就越容易被鼻化；而當發(fā)元音/-a/時，下頜張大，軟腭緊貼聲道后壁，舌根后縮靠近聲道后壁，形成較大的前腔，收緊點在軟腭下和聲道后壁交界處，由于舌根后靠形成很窄的后腔[5].前腔面積大，則其氣流大部分由口腔送出，鼻腔能量較低，鼻音度也較低，元音就不容易被鼻化.在發(fā)/-/和/-ε/時也一樣，舌根后縮靠近軟腭和聲道后壁，形成較大的前腔，舌根后靠而形成很窄的聲道后腔，大部分的氣流從口腔送出，口腔能量比鼻腔能量大.由圖2國際語音學會繪制的廣州話元音舌位圖可知，元音的開口度由大到小的排序是/a/>//>/ε/>/i/，舌位由前到后的順序是/i/>/ε/>/a/>//，而廣州話鼻音聲母后接這幾個單元音的鼻音度由大到小的順序為/Ni/>/Nε/>/Na/>/N/ (N表示鼻音).因此，廣州話鼻聲母后接元音的鼻音度高低與元音舌位的前后是相對應的，二者成正比關系.后接元音的舌位越靠前，其鼻音度越高，后接元音的舌位越靠后，其鼻音度就越低.在廣州話中后接元音的鼻音度與元音的開口度大小卻不能完全對應上，如/a/的開口度是最大的，但是/a/的鼻音度不是最低的，鼻音度最低的是//，所以說并不是開口度越大，鼻音度就越低.元音開口度的大小不是影響鼻音度的惟一因素，可能還存在其他影響因素.

2.1鼻音聲母后接元音的過渡段時長

本文根據(jù)鼻流計測量的數(shù)據(jù)，選取鼻音聲母過渡到元音的過渡段，計算過渡段的時長，考察鼻音聲母過渡到元音的鼻音度走勢，探討不同的鼻音聲母過渡到相同元音所需的時長，以及其鼻音度的變化.圖3、圖4、圖5為鼻音聲母后接元音的走勢圖，圖6為計算所得的過渡段時長.

圖3　/m-/后接元音的鼻音度　　　　　　　　圖4　/n-/后接元音的鼻音度

圖5/η-/后接元音的鼻音度圖6鼻音聲母后接元音的過渡段時長

在NV類音節(jié)中，鼻音N過渡到元音V在語圖上會有明顯的斷層，這一斷層便是鼻音聲母過渡到元音的過渡段.圖3、圖4、圖5是通過鼻流計自帶的軟件提取的鼻音度參數(shù)而畫出的趨勢圖，縱坐標為鼻音度，橫坐標為時間，整個圖反映的是NV類音節(jié)的鼻音度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的過程.由圖可以看出在鼻音聲母方面，/m-/和/n-/后接元音時的鼻音度走勢比較相似，雖然/n-/的鼻音度>/m-/鼻音度，但是二者后接元音/-a/、/-/、/-ε/、/-i/時，整體走勢基本一致，這也和/m-/和/n-/的發(fā)音部位有關系./m-/是雙唇鼻音輔音，發(fā)音時軟腭下垂，雙唇緊閉，而/n-/是舌尖齒齦鼻輔音，發(fā)音時舌尖抵住上齒齦，軟腭下垂，堵住口腔通道.兩者的區(qū)別是/m-/直接雙唇閉住氣流往鼻腔送，/n-/比/m-/多用了舌尖抵住齒齦，它們的發(fā)音部位都靠前且相隔的距離很近，所以當它們后接相同元音時，口腔內(nèi)器官的動程是比較相似的，表現(xiàn)在鼻音度過渡的走勢上也相像./η-/后接元音時的鼻音度走勢與/m-/和/n-/的相比，則有明顯的不同.其中，/η-/后接元音/-a /時過渡的特別快，后接元音/-/、/-ε/時則相對較慢.這可能是因為/η-/是舌根鼻輔音，發(fā)音時舌根抬起抵住軟腭，而發(fā)后/-a /時，舌根后縮，整個鼻音節(jié)/ηa/的發(fā)音器官的運動變化很小，過渡的特別快./-/和/-ε/為半高元音，發(fā)音時舌位抬的較高，與舌根軟腭音/η-/相拼時，發(fā)音器官的運動變化較大，所以過渡的相對較慢./η-/后接元音/-i/時的鼻音度明顯比/m-/和/n-/的高出許多.在元音中，由于/i/本身的鼻音度最高，而/η/的鼻音度在三個鼻音中也是最高的，二者相拼，鼻音度自然也是最高的.

廣州話三個鼻音聲母/m-/、/n-/、/η-/的發(fā)音部位都不相同，當它們后接元音時，從發(fā)輔音到元音的過程中，發(fā)音器官的動作都有一個過渡，其動作變化大，則鼻輔音過渡到元音的時間就長;動作變化小，則過渡的時間就短.圖6是統(tǒng)計了三個鼻音聲母分別后接/-a/、/-/、/-ε/、/-i/ 四個元音的過渡段時長.從圖中可以明顯看出，鼻音聲母后接/-i/時的過渡段時長是最短的，其中/ni/的過渡段時長是最短的，鼻音聲母后接/-/時的過渡段時長是最長的./m-/和/n-/后接元音的過渡段時間的長短波動不大，/η-/后接元音的過渡段時長的波動較大，/η-/除了后接元音/-a /時，時長比/m-/、/n-/的短，后接元音/-/、/-ε/、/-i/的時長都大于/m-/、/n-/，這與/η-/軟腭音的發(fā)音部位有關系.鼻聲母過渡到元音的時長與后接元音的鼻音度可能有一定的關系.經(jīng)過我們的分析發(fā)現(xiàn)，后接元音的鼻音度越高，其過渡段時長越短.在發(fā)音時，鼻聲母過渡到元音的時間越長，發(fā)音器官就有充分的時間做出調(diào)整，則后接的元音就越能達到目標發(fā)音位置，與單發(fā)元音時發(fā)音器官的運動變化越接近，因此，元音就越不容易被鼻化.而過渡時間短，則后接元音就越不容易達到目標發(fā)音位置，容易受前接的鼻聲母影響而被鼻化.這一結(jié)論還需后期采集更多語料來驗證.

3　廣州話鼻音聲母的鼻音度格局

本文選取4位發(fā)音人的單個鼻音和鼻音做聲母時后接元音時的穩(wěn)定段進行測量，計算得出鼻音度值.然后根據(jù)所測量的數(shù)據(jù)，利用鼻音聲母以及后接元音的穩(wěn)定段的口音能量(Oral Energy)、鼻音能量(Nasal Energy )兩類數(shù)值繪制廣州話鼻音聲母的鼻音度格局圖.我們設置口音能量為x軸，鼻音能量為y軸，把鼻音聲母和后接的元音都羅列在格局圖中(見圖7、圖8).

圖7鼻音聲母鼻音度格局圖圖8后接元音的鼻音度格局圖

由測量的數(shù)據(jù)可知，廣州話/m-/、/n-/和/η-/三個鼻音聲母的鼻音度均在90以上，大于北京話的鼻音鼻化度的臨界值80，鼻音度由大到小的順序為/η/(94.5)>/n/(92.3)>/m/(90).其中，軟腭音/η/的鼻音度最高，這與它的發(fā)音部位和發(fā)音方法有很大的關系，發(fā)/η/時軟顎下垂，堵住口腔通道，氣流從鼻腔送出，聲帶振動.它與漢語普通話/ng/只能做鼻韻尾不一樣，它是完整的一個聲母，沒有做韻尾時的弱化和脫落，單發(fā)時，與/m/、/n/有明顯區(qū)別.從圖7可以看出，3個鼻音聲母的鼻音能量都在50～70這個區(qū)間上，口音能量較低，在30～40的區(qū)間上.鼻音聲母/η-/的鼻音能量明顯比/m-/、/n-/的高，而/m-/和/n-/的鼻音能量差別不大，/n-/的鼻音能量比/m-/的稍大一點，這與鼻音聲母的鼻音度值大小相對應.圖8是后接元音的鼻音度格局圖，N是指鼻音聲母，四個元音的口音能量在50～75之間，鼻音能量在45～65之間.由于元音被前接的鼻音聲母鼻化了，屬于鼻化音范疇.當相同的元音搭配不同鼻音聲母時，元音的口鼻能量差異較小，當相同的鼻音聲母搭配不同的元音時，元音的口鼻能量值差異較大./-i/的鼻音能量較高，/-/的鼻音能量較低，/-a/和/-ε/介于兩者之間，這與上文提到的元音的鼻音度值大小相對應.

4　結(jié)語

本文利用聲學儀器鼻流計通過實驗的方法對廣州話單音節(jié)鼻音聲母及其后接的元音進行了相關的分析,主要包括測量單個鼻音聲母及其后接元音的鼻音度，分析了鼻音聲母過渡到元音的時長，考察鼻音聲母過渡到元音的鼻音度走勢及其鼻音度的變化，繪制了廣州話鼻音聲母的鼻音度格局圖.通過研究得出：①廣州話/m/、/n/和/η/三個鼻音聲母的鼻音度均在90以上，其中/η/的鼻音度最高.在鼻音聲母后接元音時，/η-/后接元音的鼻音度>/n-/后接元音的鼻音度>/m-/后接元音的鼻音度.廣州話鼻聲母后接元音的鼻音度高低與元音舌位的前后是相對應的，二者成正比關系，后接元音的舌位越靠前，其鼻音度越高，后接元音的舌位越靠后，其鼻音度就越低.而鼻音度高低與后接元音的開口度大小卻不能完全對應.②/m-/和/n-/后接元音時的鼻音度走勢比較相似，它們后接元音的過渡段時間的長短波動不大，而/η-/后接元音時的鼻音度走勢與/m-/和/n-/相比有明顯的差別，它后接元音的過渡段時長的波動較大.③在后接元音時長方面，鼻音聲母后接/-i/時的過渡段時長是最短的，其中/ni/的過渡段時長是最短的，而鼻音聲母后接/-/的過渡段時長是最長的.鼻聲母過渡到元音的時長與后接元音的鼻音度可能有一定的關系,經(jīng)過分析發(fā)現(xiàn)，后接元音的鼻音度越高，其過渡段時長越短.因為在發(fā)音時，鼻聲母過渡到元音的時間越長，發(fā)音器官就有充分的時間做出調(diào)整，則后接的元音就越能達到目標發(fā)音位置，與單發(fā)元音時的發(fā)音器官的運動變化越接近，因而元音就越不容易被鼻化.反之，則元音容易被鼻化.由于本文只采集了4位發(fā)音人的語料，結(jié)論可能存在個性差異，今后希望能采集更多人的語料，使結(jié)論更具有普遍性意義，并且在研究內(nèi)容上逐漸擴展到廣州話鼻音韻尾、元音被鼻化及鼻音協(xié)同發(fā)音多方面的研究中，從而對廣州話鼻音進行更加系統(tǒng)和深入的研究.

[1] http://www.kayelemetrics.com.

[2] 石峰.語音格局—語音學與音系學的交匯點[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

[3] 張磊.普通話音節(jié)中協(xié)同發(fā)音的聲學研究[D].華東師范大學學報，2012.

[4] 孔江平.實驗語音學基礎教程[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

[5] 鮑懷翹,林茂燦.實驗語音學概要(增訂版)[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

[6] 時秀娟.漢語語音的鼻化度分析[J].當代外語研究，2011，(05).

[7] 時秀娟,冉啟斌,石鋒.北京話響音鼻化度的初歩分析[J].當代語言學，2010.

[8] 饒秉才.廣州音字典(修訂版)[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7.

[9] 陳衛(wèi)強.廣州地區(qū)粵方言語音研究[M].廣州：暨南大學出版社，2011.

[10] 石峰、劉藝.廣州話元音再分析[J].方言，2005.

[11] 郭蕾.基于鼻流計的漢語普通話鼻音的聲學分析[D]. 西北民族大學學報，2011.

[12] 吳筱穎.廣州粵語語音研究[D].暨南大學學報，2012.

[13] 王茂林.廣州話與北京話鼻音分布的優(yōu)選論分析[J].當代語言學，2007，(01).

2016-05-20

西北民族大學中央高校項目(31920150035).

黃秋華(1990—)，女，廣東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實驗語音學方面的研究.

H116

A

1009-2102(2016)02-003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