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在原始公有制階段,服飾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有其滿足人類生理和心理層面需要的自然屬性,但隨著社會的分化和等級的出現(xiàn),服飾受制于禮法而具有鮮明的階級屬性。我國古代有不少文獻探討了服飾的起源和禮儀文化的關(guān)系等論題。出現(xiàn)在不同文獻的相關(guān)論述,有的較為零散,有的相對集中,但都成為服飾起源學(xué)說的重要論據(jù)。在這些文獻中,《后漢書》中的《輿服志》最早系統(tǒng)地梳理了古代的服飾制度及文化。
[關(guān) 鍵 詞] 《后漢書》;《輿服志》;服飾起源;制度文化
[中圖分類號] G05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6-0603(2016)18-0054-03
周錫保著的《中國古代服飾史》中安排了一章的篇幅詳細探討服飾的起源問題,該章以文獻記載為依據(jù),先后引述《禮記·禮運篇》《易·系辭下》《虞書·益稷》《后漢書·輿服志》等古代文獻中有關(guān)先民生活圖景的觀點和對服飾產(chǎn)生和發(fā)展因素的認識,敘述條分縷析,具有很強的說服力。只是因為受制于主要歸納服飾本身發(fā)展因素和闡述早期的服飾制度這一敘述角度,該章在分析服飾的產(chǎn)生和制度的形成過程中沒有探究古代文獻之間觀點的因襲與發(fā)展的關(guān)系,沒能明確《后漢書》創(chuàng)設(shè)《輿服志》的重要意義。
一、《后漢書》率先梳理了古代的服飾制度及文化
(一)《輿服志》:《后漢書》的創(chuàng)舉
我國古代文獻中有關(guān)服飾的記載,內(nèi)容相當豐富。拿著名的前四史來說,《史記》有5種體例,包括本紀12篇,表10篇,書8篇,世家30篇,列傳70篇,共130篇,其中的“書”是司馬遷的首創(chuàng),這一體例主要記述典章制度、天文地理和社會經(jīng)濟概貌,有禮書、樂書、律書、歷書、天官書、封禪書、河渠書、平淮書8篇,沒有專門記載服飾制度的篇章;《漢書》繼承和發(fā)展了“書”這一體例,并改“書”為“志”,有所謂“十志”:律歷志、禮樂志、刑法志、食貨志、郊祀志、天文志、五行志、地理志、溝洫志、藝文志,也沒有專門記載服飾制度的篇章;《三國志》只有人物紀傳,沒有典章制度的記述,當然也就沒有專門記載服飾制度的篇章;《后漢書》新增了《輿服志》,專門介紹車輿和服飾。這一創(chuàng)舉為后世史書所效仿,如《晉書》《南齊書》《舊唐書》《新唐書》《宋史》《金史》《元史》《明史》等紛紛承襲《輿服志》。
《后漢書·輿服志》對服飾的起源及其與禮儀的關(guān)系做了分析。
(二)服飾的起源
“上古穴居而野處,衣毛而冒皮,未有制度。后世圣人易之以絲麻,觀翚翟之文,榮華之色,乃染帛以效之,始作五采,成以為服。見鳥獸有冠角髯胡之制,遂作冠冕纓蕤,以為首飾。凡十二章。故《易》曰:‘庖犧氏之王天下也,仰觀象于天,俯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S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巛。乾巛有文,故上衣玄,下裳黃。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繢;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繡。以五采章施于五色作服?!?/p>
上古時代,由于生產(chǎn)力水平和社會文明程度都十分低下,人們既不懂得營造房屋,也沒有各方面的典章制度,只能尋找并棲身于天然的洞穴,利用動物的皮毛或葛藤樹葉遮蔽身體,被動地適應(yīng)自然環(huán)境。
隨著生產(chǎn)力水平的提高,人們學(xué)會了繅絲漬麻,編織布帛,并從觀察鳥類絢爛多彩的羽毛中得到了啟示,用天然染料把布帛染成黑白赤青黃五彩顏色,用來制作多種色彩和圖案的服飾。又仿照華麗的鳥冠和威武的獸角等形狀,制作冠冕等一系列佩飾。最后形成了12種圖案花紋,象征著天地自然化育和世間萬物秩序。所以《易經(jīng)·系辭》說,從前庖犧氏做天下帝王的時候,抬頭觀察星象,低頭勘察地貌,留意于鳥獸的花紋和地理的情狀,既取法于自身形象,又取法于天地物象,“觀物取象,取象類比”,遠觀近取,畫成八卦圖形,用來闡幽發(fā)微,揭示人情物理。黃帝、唐堯、虞舜大抵按照伏羲八卦圖蘊含的乾上坤下等自然秩序,以上衣玄下裳黃象征天地玄黃,以衣裳的形制象征大千世界的秩序。又因為衣裳的形制合乎自然世界的秩序,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所以上古帝王得以“垂衣裳而天下治”,也就是垂下雙手,實現(xiàn)無為而治。
(三)服飾制度與禮儀文化
乾坤之廣大,八卦之奧妙,確實包羅萬象。古人用乾坤象征天地上下,陽剛陰柔,由乾上坤下聯(lián)想到上衣下裳,再由上衣下裳聯(lián)想到君臣、父子、男女等兩兩相對的概念,把君與臣、父與子、男與女的社會秩序等同于上衣與下裳、領(lǐng)與袖、冠與履的自然秩序。宣傳君權(quán)天授的歷代帝王于是根據(jù)上衣下裳的服飾制度設(shè)置官吏職位,由冠履諧音官吏、管理,由人體穿戴的一冠二履、一領(lǐng)二袖、一褲腰二褲筒寓意一君二臣、一官二吏,更由“深衣衣裳相連,被體深邃”的服飾形制附會替天行道的政治“深意”,據(jù)以申明王權(quán)的神圣和不可侵犯。歷朝歷代的統(tǒng)治階層在服飾制度上踵事增華,不遺余力地打造華夏大地的“衣冠王國”,鞏固大一統(tǒng)的王權(quán)統(tǒng)治。
為申明君權(quán)天授的旨意,古人在帝王服飾上用力尤甚。根據(jù)《尚書·虞書·益稷》的記載,上古帝王虞舜就表示要繼承前代帝王章服使用的12種圖案花紋,把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以及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等12章紋,用五彩畫筆繪制或用繡花針刺繡在王服上。進一步明確12章紋的象征意義:以日、月、星辰三光之耀象征皇恩浩蕩、光明照臨;以山的鎮(zhèn)定穩(wěn)重象征王者鎮(zhèn)守四方、天下安寧;以龍的神靈變化象征君王的隨機應(yīng)變、善于教化;以華蟲的艷麗花紋象征才華橫溢、文采斐然;以宗彝這一宗廟祭祀酒器上虎蜼二獸的威猛機智象征忠孝有德、智慧有道;以藻這一水草的清潔純凈象征冰清玉潔,以火的明亮上騰象征光明迅達、四方歸命;以粉米的潔白滋養(yǎng)象征經(jīng)世濟民;以黼也就是用斧頭的白刃斷金象征勇于決斷;以黻也就是用左“弓”字、右180度水平反轉(zhuǎn)“弓”字這一組合的形體的相背象征君臣相濟、棄惡向善。十二章紋及各式官服反映了王權(quán)的神圣與威嚴。這就是服飾制度趨于完善的體現(xiàn)。
二、由今溯古,透過漢字探究服飾及文化
幾十年前,生活在物質(zhì)匱乏年代的我們的祖輩,不少人連溫飽問題都沒有得到解決,他們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生活非常艱辛。就說穿衣吧,一件衣服可能要穿上好多年,甚至上一代穿過的衣服,下一代接著穿。即便是新中國建立以后,在那勤儉節(jié)約、艱苦奮斗的崢嶸歲月里,一件衣服也可能穿上好多年。正像有一首順口溜說的那樣:“南京路上好八連,一件衣服穿多年。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p>
改革開放以后,國民的物質(zhì)生活日益豐富,普通老百姓再也不用穿著打補丁的衣服了。追求時尚的年輕人還變著戲法似的,助推一浪高過一浪的奇裝異服的新潮流。各式服裝的爭奇斗艷,早已超出穿衣遮體、舒適保暖、因地制宜和經(jīng)濟實用等原始性訴求,預(yù)示著個性的張揚與創(chuàng)造的活力。
由古至今,人性或者人的文化性,總有一部分一代一代地傳承下來了。無論在原始社會還是在階級社會,也無論在物質(zhì)生活富裕階段還是在社會生活艱難時期,追求新異和追求舒適與經(jīng)濟的社會心理都或強或弱地存在著。我們認為,在人類服飾方面,任何的新異都是以舒適和經(jīng)濟耐用為基礎(chǔ)的。從原始人開始,他們的服飾就很講究因地制宜和經(jīng)濟實用。傳世文獻和考古實物表明,從事采集或漁獵等農(nóng)業(yè)勞作的原始人,起初是通過加工樹葉葛藤或抽剝與加工獸皮來編織制作遮體御寒或護身裝飾的原始衣服的。
不管原始人起初是用樹葉還是用獸皮遮體,也不管他們遮蔽身體是出于御寒保暖、護身裝飾還是由于他們智力的發(fā)展,足以意識到赤身裸體有礙觀瞻而產(chǎn)生了羞恥之心,從人們懂得使用原始的衣物遮蔽身體開始,人類就向著文明社會邁出了一大步。
(一)“披發(fā)文身”的原始意義
古典文獻在記錄文明程度比較高的華夏民族面對其他未開化民族仍然“披發(fā)文身”而斥之為蠻夷戎狄時,其中就蘊含著鄙視與嘲諷。事實上,任何一個走向文明過程中的原始民族,都經(jīng)歷過披發(fā)文身的歷史階段,甚至可以說“披發(fā)文身”是人類最早的服飾。直到現(xiàn)在,還有人帶著調(diào)侃的口吻說,最耐穿的衣服就是生身母親送給自己的那件衣服。為什么呢?能夠與生命相始終的,當然就是最經(jīng)濟最實用最可貴的衣服了。因此,我們很有必要重新審視“披發(fā)文身”的原始意義。它是實物性服飾及其象征性符號的真實源頭。
披發(fā),要是理解為披肩長發(fā),那自然是一種裝束。而一般將原始人的“披發(fā)”解讀為披頭散發(fā),那對于為生存不得不努力拼搏,無暇顧及或者無法修剪頭發(fā)的先民來說,披頭散發(fā)何嘗又不是一種正當合理的生活態(tài)度和自然得體的裝扮樣式呢?繁體的“髮”字,形旁“髟”分明是絲絲平展與縷縷垂下的長發(fā)的倩影。
原始人文身具有很強的功利性。他們在狩獵時披著的獸皮不僅在外形上可以起到迷惑獵物的作用,而且憑借獸皮的柔韌性,如此這般的文身還可以起到保護狩獵者生命安全的作用。
原始人文身的方式雖然多種多樣,但概括地說,無非有三種。無論哪一種方式,其最初的目的,自然都不是為了審美,而是為了功利,為了衣食生計。他們懂得因地制宜,在水草肥美,樹木叢生的狩獵與生存環(huán)境中,為了迷惑獵物,保護自己,而充分利用葛藤纖維的柔韌性,采集各色植物的花瓣葉子和柔韌的枝條,編織成合體衣物,遮蔽身體,并把自己裝扮成樹木、花草等植物或者裝扮成某種弱小的動物的形象。這就是原始人文身的第一種方式。原始人文身的第二種方式,就是利用捕獲的獵物,剝?nèi)~F皮,晾干鉆孔后,再用植物纖維連綴成幅,制成原始的服飾。穿上用獸皮編織的服飾,可以使狩獵者的外形像某種動物,從而更有利于進行狩獵活動。原始人文身的第三種方式就是人們通常理解的,利用植物或者礦物中的天然染料,直接在人體上描繪出各種各樣的外物形象。這種方式一直流傳到今天。和其他文身方式相比,直接在人體上繪出外物形象的文身方式最簡便。不過,這種方式只能起到裝扮自己,迷惑獵物的作用,而不能有效地遮蔽身體、保護身體以及抵御嚴寒。
原始人文身的三種方式中,前兩種方式都具有實物性質(zhì),可以看作人類最早的服飾。后一種方式因為不具有實物性質(zhì),僅僅在人體肌膚上涂抹顏料,描摹形象,其裝扮外形的附著物雖可戲謔為從母體中誕生后最耐用的衣服。但它畢竟是人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是以外在形式獨立存在的實物,因此,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服飾。不過,因為后一種文身方式直接用顏料在人體肌膚上作畫,毫無疑問地有“文”飾的意味。
(二)“文章”的原始意義
文飾的結(jié)果就是有了花紋,這是“文章”的原始意義。這里的文,就是章,是“黑質(zhì)而白章”(《捕蛇者說》)中“章”的意思。
據(jù)我國第一部字典許慎編寫的《說文解字》對“文”與“章”的解釋,文是象形字,意為交錯而成的紋理;章是會意字,意為樂曲的結(jié)束或告一段落。章字從音,從十,是用通常數(shù)數(shù)目時,數(shù)到十就結(jié)束,來象征樂曲的結(jié)束或告一段落。這么看來,文與章最初的意思截然不同。那么,兩者又是怎樣在表示文飾這一意義上相通的呢?原來,表示文飾義時,與兩者各自相關(guān)的,還另有其字,就是分別在文和章字右邊添加表示修飾義的偏旁“彡”。與章字相對應(yīng),表示文飾義的原來的字的形體就是“彰”?!罢谩弊謧鞒兄两?,形旁“彡”表示毛飾成文,就是筆畫成紋。彰有明顯、顯著義?,F(xiàn)在還有“彰顯”一詞。但與文相對應(yīng),在“文”字右邊添加形旁“彡”,表示文飾義的原來的字的形體沒有傳承下來,只保留在《說文解字》一類的字典中。其文飾義歸入本來表示交錯成紋義的“文”字中。受此影響,或者愛用簡筆,“彰”的文飾義在“文彰”一詞中,也寫成“章”字了,因而有了“文章”這一同義復(fù)合詞。這里的“文章”不是后世常說的作品、著作的意思,而原始人文身的結(jié)果則是有了“文章”了。
原始人第三種文身方式最早出現(xiàn)在人類未開化時期。該時期的人類抑或不知道抑或沒有必要使用衣服。那時候,原始人之所以能夠在不必穿衣御寒和防止動植物侵害的條件下適應(yīng)賴以生存的自然環(huán)境,一定是他們具有某些有別于現(xiàn)代人類的特征。要不就是他們的皮下脂肪異常豐富,要不就是他們體毛密布,就像類人猿那樣,無需仰賴服飾來保暖和防護。
原始人不知道使用服飾,他們在向原始智人發(fā)展過程中經(jīng)歷了一個裸體無衣的階段。這可以從考古發(fā)掘物和遠古時期留存至今的巖畫遺跡得到證實。1980年,在遼寧朝陽牛河梁子出土的彩繪女性泥塑像,就是一個體態(tài)豐滿的裸女像,經(jīng)鑒定,該像已有五千多年歷史。在廣西花山、內(nèi)蒙古陽山、新疆阿爾泰等處發(fā)現(xiàn)的人類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巖畫作品中,人物形象大都赤身裸體地出現(xiàn)在戰(zhàn)斗或日常生活的場景中。這一切證明:人類的發(fā)展經(jīng)歷過裸體無衣階段。
裸體無衣時代的原始人沒有萌生羞恥之心,不懂得使用衣物來遮蔽身體,他們文身也只是本能地模仿自然物,包括模仿獵物,以便獲取生存所需的食物,維系自身的生命與種群的繁衍和發(fā)展。由此可見,文身之文和文字之文,既有聯(lián)系又有區(qū)別。
(三)漢“文” 漢“字”說服飾
段玉裁注解“文”字時,轉(zhuǎn)述許慎在《說文解字敘》中所說的話,認為“黃帝之史倉頡,見鳥獸蹄迒之跡,知分理之可相別異,初造書契,依類象形,故謂之文?!币馑际钦f,黃帝的史官倉頡,看到鳥獸的足跡各不相同,就明白了紋理的不同,是可以用來區(qū)別不同事物的。由此得到啟發(fā),就創(chuàng)制了文字。文字大抵就是依照外物的樣貌,根據(jù)事物的類別特征,畫影圖形,描摹其輪廓特征而創(chuàng)造的,所以叫做“文”。許慎還指出了文與字的關(guān)系、“其后形聲相益,即謂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由此可知,最初造字只是用描摹外物形貌的方法,創(chuàng)造出象形的“文”,后來才用形旁和聲旁互相結(jié)合的方法,構(gòu)成新的符號,那就叫做“字”?!拔摹笔峭馕锕逃械男蚊蔡卣?,“字”是由“文”派生而來的,并且可以不斷地增加。
“字”的派生性、增生性的含義,只不過是其引申義?!白帧钡谋玖x可從字形上會意?!白帧睆摹板病?,從子,子亦聲。許慎《說文解字》:“字,乳也?!倍斡癫媒忉屨f,人和鳥生子都叫做“乳”。我們知道,漢字是中華民族的祖先極其偉大的創(chuàng)造。漢字在歷史上建立的豐功偉績是不容抹殺的。千百代以來,它記錄著人類認識世界的文明成果;它溝通南北,突破方言界限;它穿越古今,傳承歷史;它一直成為維系中華民族生生不息、歷久彌新的精神紐帶。但曾幾何時,世俗社會卻產(chǎn)生了漢字拜物教。漢字由此被神化,影響所及,俯拾皆是。就連大字也不識幾個的老祖母看到孫女拿著有字之物墊屁股時,都急急忙忙半是阻止半是告誡地嘮叨:“小祖宗可不能坐在有字的東西上面啊?!弊终?,孳乳也。神而明之,“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鄙耢`是萬萬不能褻瀆的。
在科學(xué)昌明的今天,撥開籠罩在漢字上面的層層迷霧,這并不困難。難的是,我們應(yīng)該如何挖掘與漢字相關(guān)的鮮活的社會生活,以及掩蓋在社會生活之中由歷史累積而成的深層的民族意識與文化心理。這方面有很多工作要做。因此,當捧起《說文解字》,利用《后漢書·輿服志》等文獻所梳理的古代服飾制度的文化線索,由服飾字入手,從漢文漢字這一視角論說服飾時,我們必定滿懷虔誠地遙想華夏先民披荊斬棘、篳路藍縷、前赴后繼所創(chuàng)造的輝煌歷史。我們觸摸漫長的歷史畫卷,管中窺豹,一睹先民先賢踵事增華、高歌猛進,開創(chuàng)漢字漢服的恢宏氣象。
服飾的起源及制度的確立這一論題在《尚書》《周禮》《禮記》等古代文獻中都有零散的或較為集中的記載,尤其是在《周禮》中,記載更為詳盡。在完備但嫌繁瑣的古代禮儀的規(guī)范下,中國古代的服飾制度已趨于完善,雖然在周朝以后的各朝各代中,已經(jīng)制度化的服飾文化又得到了或大或小的發(fā)展,但作為早期具有總結(jié)性意義的《后漢書·輿服志》不僅在體例上為同類史書樹立了典范,而且也在實踐上為服飾制度的發(fā)展提供了良好的參照。
參考文獻:
[1]周錫保.中國古代服飾史[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4:1-12.
[2]范曄.后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2007:1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