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吳俊勇的評論摘要
Excerpts from Comments on Wu Junyong
吳俊勇 蜘蛛的圓周 8屏錄像裝置 2008年
吳俊勇,1978年出生于福建莆田,當?shù)貪夂竦拿耖g文化極大地影響著他的創(chuàng)作。他在大學研讀的專業(yè)包括版畫和新媒體,目前定居于杭州,職業(yè)藝術家,同時任教于中國美術學院。他的作品中烙印著特有的視覺詞匯,挾夾著寓言、神話、典故等多種元素。他大多探討當下社會和政治生活中的荒誕性,以及在這種荒誕中所產生的各種微妙且脆弱的人際關系及社會景觀。創(chuàng)作形式多樣,涉及紙上繪畫、油畫以及雕塑裝置和動畫視頻,及網絡等多種媒介。吳俊勇強悍的圖像創(chuàng)作能力,來自他對于社會的觀察,那是一種心懷惡意又自得其樂的窺視。他所創(chuàng)造的這些看似幽默荒誕的形象,隱含著傷感和通達,正如矛盾的兩極,其中混雜著濃厚古典情懷的氣息和不斷跳躍的媒介實驗。
吳俊勇的意義在于,他是在用圖像去反動語言,甚至策反語言,把語言中潛伏了多年的圖像激活出來,他已準備好要去建立一種圖像主權法則。這樣的雄心早在他的網絡Flash時代就顯露了出來,當時他以銹零為網名發(fā)表的作品就被網絡群眾認為晦澀難懂 ,因為他不是用圖像去轉述文學情節(jié),而是更著力于圖像自身的力量。使圖像能夠以自己的方式生產著意義,這是圖像掙脫語言統(tǒng)治的唯一方式。
在我看來,吳俊勇藝術實踐的核心正在于去呈現(xiàn)一種圖像修辭術,這種圖像修辭術不再如羅蘭·巴特分析的那樣是用圖像掩護著語言的運作,而是用圖像生成著更多的圖像,使意義的生產不斷地被延宕在圖像鏈之中,讓觀看的快感盡量久地保持下去。
——鮑棟(2001年)
吳俊勇 時間的胃 繪畫 2011年
吳俊勇 千月 9屏動畫 2012年
對《千月》這件作品,吳俊勇冒險嘗試將投影屏幕懸掛于展示空間的天花板下,這也是他第一次以懸掛在空中的屏幕展示作品。他的預想效果是在比較高和開闊的空間進行展示,九個圓形屏幕如九個月亮懸在空中,沒有精準的大小和懸掛高度,可以根據(jù)不同的展廳靈活變動,圓拱頂最為理想。觀眾需抬頭仰視,或席地而坐,或躺著觀看,既可全攬又單個細看。雖然吳俊勇在創(chuàng)作《千月》時,實際構思了九個故事的線性閱讀結構,但在九輪“明月”同時升空的狀態(tài)下,作品并不能綁架觀眾的視線運動,落入觀眾眼中的往往是兩或三個并行展開的故事片斷,畫面的陰晴圓缺、氣氛的緊張程度都會使觀眾的視線在幾個屏幕間發(fā)生飄移。圓形屏幕本身也使畫面方位何為正何為顛變得模糊。觀眾更可以選擇從樓梯自下而上、自上而下或在任意位置駐足停留的觀看方式,身體的路徑制造了作品的觀賞路徑,這一切都使《千月》賦予每位觀眾安排之外的私人體驗。
——藺佳(2012年)
吳俊勇 “亂相”之“等待” 網絡項目 2011年
吳俊勇以運用Flash動畫技術的先驅而聞名。他的作品既辛辣,又如詩般優(yōu)美,質詢著政治話題,技術上很精致,甚至有時像是夢魘,令人想到戈雅。在他的動畫中,木偶般的小小人物以及各種雜種動物,被巧妙地組合成各種社會規(guī)則的荒誕戲仿,看到他的動畫我便會想起南非藝術家威廉·肯特里奇的手繪動畫。這些作品也將個人視覺語言與政治或社會規(guī)則相融合。吳先生最著名的作品,《當咱有錢了》,是對“新的中國”傳統(tǒng)價值觀的消失、人們癡迷于財富與成功的帶有強烈諷刺性的譴責。
——路易絲·格斯特(Luise Guest,2011年3月12日)
吳俊勇 “亂相”之“路在何方” 網絡項目 2011年
吳俊勇 鳥獸散 動畫 8分30秒 2010年
吳俊勇 鯉魚 動畫 7分36秒 2007年
五年來,吳俊勇興味盎然地擴充著他的圖像詞匯庫,他的圖像如同多雨的季節(jié)里的蘑菇叢,不斷繁殖生長。那是數(shù)百個滑稽小人的表演,那些身份曖昧的形象,被置入荒誕的、略顯淫靡的情境中,他們自行其是,如同自以為是的玩偶,在十秒左右的時間里掠過屏幕,侵占著你的視網膜,如同愛麗絲在洞中所經驗的奇異景象。
吳俊勇強悍的圖像生殖能力,來自他對于社會的窺淫癖般的觀察,那是一種心懷惡意又自得其樂的窺視。從《出游記》到《劇場》三部曲,再到《俚語》,這些圖像所呈現(xiàn)的是他對社會、對人情世故的心懷叵測的洞察和詼諧表述。這一切,構成了吳俊勇的社會肖像學。在他試圖編織的這個社會中,權力與欲望、政治與色情都是滑稽可笑的。當然,吳俊勇所承接的并不是拉伯雷式的幽默傳統(tǒng),而是市井中的民間智慧與幽默。他所創(chuàng)造的這些可笑的形象,仔細品味起來,在滑稽、戲謔中,竟然隱含著一絲傷感、幾分通達。
——高士明(2007年)
吳俊勇的作品在影像氣質上以一種杜撰的巫術儀式展開戲劇性的畫面,所有的細節(jié)以獨立的方式互相支配,紛繁的隱喻伴隨著一些沒有頭緒的情節(jié),雜??駳g似的胡鬧中夾雜著孤獨,和機械般的戲謔,動畫角色升騰或者下降著被拋向地面又被自己不斷地繁殖,橫向和縱向的2個空間,這是被簡化的二維世界,被刻意戲諷的對象穿梭往復捉弄著自己的無奈。那些被精心設計的角色和道具之間的關系本身就是一些獨立的暗示和象征,大球上蹲著的人在機械地拍打著大球,一排滑稽可笑的生殖器上插著小旗穿梭畫面……眾多這樣的影像鏡射出想象的殘余物,思維的顆粒,詩意被極簡化。所有的敘述被濃縮,循環(huán)著催眠般的世界,一個煉金術的花園,一個神秘主義的劇場。一個魔術師的舞臺。吳俊勇放松地處理著這一切,對他來說沒有什么是必須加以確認的,同樣也沒有什么是必須去反對的,對他這樣一個依附于自己無窮想象和短暫固執(zhí)的煉金術士來說,外在的世界是他內心的傀儡。
——陳曉云(2006年)
評論摘要由王楠楠文字整理
王楠楠:天津美術學院藝術與人文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