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被擒與康熙歷獄的徹底翻案

馬偉華（鄭州大學 歷史學院，鄭州 450001）

鰲拜被擒與康熙歷獄的徹底翻案

馬偉華
（鄭州大學 歷史學院，鄭州 450001）

學界對于鰲拜被擒對康熙歷獄翻案的重要影響尚缺乏明晰的認識。鰲拜手握權(quán)柄之時，康熙謹慎地處理了楊光先與南懷仁有關(guān)歷法問題的論爭，避免觸及康熙歷獄。鰲拜被擒之后，清廷中央政權(quán)格局發(fā)生重大變革，在康熙清算鰲拜黨羽的背景下，南懷仁等耶穌會士審時度勢，要求為康熙歷獄翻案?？滴鯇Υ滴鯕v獄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成為歷獄翻案的關(guān)鍵，而輔政體制解體則是康熙歷獄翻案的必要條件。

鰲拜；康熙歷獄；翻案

康熙歷獄是清初中西交流史上的重要事件，現(xiàn)有的研究成果對康熙歷獄的審訊及翻案過程已經(jīng)有了詳細的考證。當述及康熙八年鰲拜被擒對康熙歷獄翻案的影響時，前輩學者大都一筆帶過，認為這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筆者在閱讀史料時發(fā)現(xiàn)，康熙八年（1669年）二月，康熙尚稱楊光先狀告湯若望屬實，并因此從寬處理楊光先?？蓛H僅五個月后，清廷又宣布楊光先捏造“無影之事”誣告湯若望，要將其處斬。何以短短數(shù)月之內(nèi)，清廷對待康熙歷獄一案的態(tài)度會發(fā)生如此重大的轉(zhuǎn)變？筆者以為康熙八年五月鰲拜被擒是其中的關(guān)鍵因素。現(xiàn)將有關(guān)史實梳理如下，闡明鰲拜被擒后的政治格局的變革對康熙歷獄翻案的決定性影響。

1　揣時度力：康熙謹慎處理楊光先和南懷仁有關(guān)歷法問題的論爭

順治去世后，年僅八歲的康熙即位，順治遺詔中命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鰲拜四人“保翊沖主，佐理政務(wù)”，形成了康熙初年輔政大臣秉持朝政的政治格局，康熙歷獄即在此政治背景下發(fā)生?？滴跞辏?664年）七月，楊光先赴禮部上奏，狀告湯若望謀叛清朝、命李祖白撰寫天主教書籍迷惑民眾。楊光先在奏書中說道：“伏讀《大清律》‘謀叛’、‘妖書’二條，正與若望、祖白等所犯相合?！盵1]經(jīng)過曠日持久的審訊，清廷最終以湯若望謊報候氣結(jié)果，私自調(diào)整參、觜二宿順序，私自刪除四余中的紫氣，只進二百年歷為由，廢除了西洋歷法的正統(tǒng)地位；[2]并以誤擇榮親王葬期為由判處湯若望等人凌遲處死。[3]由于孝莊的干預(yù)，湯若望最終免于死刑處罰。[4]康熙歷獄審訊結(jié)束后，湯若望、利類思、安文思、南懷仁獲準居留北京；栗安當?shù)榷迕餮髠鹘淌勘惑A送廣東看管，天主教被禁止在華傳播；而楊光先則被擢升為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

康熙歷獄發(fā)生時，正直“鰲拜恃其功勞，違背‘誓詞’，日益驕恣”期間。[5]而且滿文秘本檔中“題本批紅”的內(nèi)容，[6]清楚地表明康熙歷獄審判的全過程，實際上是由當時“同時掌握了票擬和批紅這種至高無尚的實權(quán)”[7]的輔政大臣掌控?？滴鯕v獄之后，清廷中央政權(quán)的政治形勢，在康熙親政后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康熙六年七月玄燁親政，標志皇權(quán)提高，輔臣雖位次仍排在親王、大學士之上，但權(quán)勢有所降低。玄燁自親政之日起，……開始進入獨自處理政事的階段?！盵8]康熙親政以后，孜孜圖治，以求民生安定?？滴跗吣晡逶乱驗樽源褐料?，雨水過多，且金星晝見，天象示警，康熙下詔稱自己將“力圖修省，彌加敬慎，勵精勤政，以答天心?！盵9]表明了康熙勵精圖治的心態(tài)。

康熙七年（1688年）十月頒歷之后，朝廷之中因歷書中十二月是否應(yīng)該再閏一事眾論紛紛?？滴跸蚰蠎讶试儐枤v法有關(guān)事宜，并采納了他的建議通過測驗來檢驗歷法優(yōu)劣。楊光先、吳明烜因在測驗日影、太陽運行軌跡等一系列的測驗中敗北，被認為不知歷法?？滴醢四甓鲁跷迦?，和碩康親王杰淑等奏明：“今南懷仁推算九十六刻之法，既合天象，自康熙九年起，應(yīng)將九十六刻之法推行，一應(yīng)歷日俱交與南懷仁?！盵10]楊光先則因身為監(jiān)正，不能處理歷日中差錯之處，而且堅稱西洋歷法不可用，宣稱如果使用西洋九十六刻歷法則清朝國運會變短，因此建議將楊光先革職，“交與刑部，從重議罪”?？滴醯墼谂鷱?fù)道：“楊光先本當依議，交與刑部，從重治罪，但前告湯若望是實，依議著革職，姑從寬，免交刑部。”[11]

康熙此時十分謹慎地糾正了康熙歷獄中關(guān)于西洋歷法的指責，并不涉及此前對康熙歷獄整體的評價。而他所稱楊光先狀告湯若望屬實，當指楊光先指控湯若望謀叛以及誤擇榮親王葬期等事。此時，無論是南懷仁、康熙，還是歷獄中其它被審判的人，都未曾提及任何為歷獄徹底翻案的言辭。這是因為當時的政治情形是鰲拜“壟斷了中央部院的主要部門，控制了朝廷中樞機關(guān)”，[12]權(quán)傾朝野。

2　“撥亂反正”：康熙清算鰲拜黨羽并為受鰲拜迫害官員平反

鰲拜擅權(quán)的行為，與康熙的皇權(quán)之間產(chǎn)生了沖突，康熙開始部署鏟除鰲拜黨羽勢力。康熙八年五月初十日，康熙帝擒拿鰲拜。[13]五月十二日，康熙帝欽定了鰲拜等人的十二條罪狀，稱鰲拜“任意妄為，令文武各官撤出伊門，內(nèi)、外用其奸宄之徒，果真大失天下眾望?！盵14]五月二十九日，康親王杰淑等上奏鰲拜三十條罪狀，稱鰲拜辜負順治帝重托，任意橫行，欺君擅權(quán)。[15]康熙帝念鰲拜長年效力朝廷，從寬減免其罪刑，改立斬為籍沒拘禁。鰲拜的宗族、黨羽或被處斬、或被革職、或被拘禁，受到了相應(yīng)的懲罰。清廷中央政權(quán)的權(quán)力格局發(fā)生重大變化，康熙開始真正的獨攬皇權(quán)。

康熙八年六、七月間，康熙一面繼續(xù)審訊、處理、擒拿鰲拜黨羽，一面開始調(diào)整朝廷官員，更換吏部、兵部、工部、戶部尚書。同時也開始了撥亂反正的工作，下令永遠停止圈占民間土地房產(chǎn)的活動，歸還于康熙八年被圈占的全部土地房產(chǎn)?？滴醯巯略t吏部、兵部，稱蘇克薩哈奉順治遺詔輔政，其本人雖然有罪，但罪不及子孫，“此皆鰲拜等與蘇克薩哈不和，挾仇滅其子孫后嗣，深為可憫。其白爾黑圖等，并無罪犯，因系族人，連坐誅戮，殊屬冤枉?！盵16]要求歸還蘇克薩哈、白爾黑圖等人官職，因此案被革職的文武官員，俱官復(fù)原職。康熙八年七月，康熙下詔吏部，稱審閱原戶部尚書蘇納海一案時，發(fā)現(xiàn)其并無大罪，鰲拜等但以其撥地遲延，遽行拏問，將其誣陷，無辜處死；原總督朱昌祚、巡撫王登聯(lián)，只因撥換土地時，察知民間困苦，具疏奏聞，鰲拜以其擅越職權(quán)，將其冤枉處死；康熙說：“伊等皆國家大臣、并無大罪，冤死深為可憫，理應(yīng)昭雪，以示仁恩。作何恩恤予謚，及蔭子入監(jiān)讀書，爾部議奏?！盵17]要求為蘇納海等人平反。

鰲拜被擒后，整個政治形勢為之一變，且康熙帝陸續(xù)為蘇克薩哈等人平反，引發(fā)官員伸冤叫屈，要求平反的浪潮?？滴醢四炅?、七月間，原禮部尚書祁徹白、原工部尚書葉成額、原兵部左侍郎石圖、原刑部左侍郎覺羅勒德洪、鑲藍旗奉國將軍巴爾堪、原吏部左侍郎折庫納等眾人，紛紛上奏喊冤，稱其或被鰲拜所嫉，或被鰲拜黨羽誣陷捏控，或因不附鰲拜、致成仇恨，以致被解任、被降級，有人甚至明令永遠不許被部院衙門任用?？滴跻罄舨繒h政王等商議，酌情處理，將以前京察無故被革職處分的滿人尚書、滿人侍郎等，給還原官，令其候補?？滴醢四臧嗽?，康熙帝命吏部本著滿漢一視同仁的原則，將京察被革職的漢人尚書、侍郎察明議奏。原禮部尚書梁清標、刑部左侍郎石申，俱給復(fù)原職。八月間，蘇納海、朱昌祚、王登聯(lián)被賜予謚號，按例祭葬，其子入國子監(jiān)讀書。

3　相機而動：耶穌會士等要求為康熙歷獄翻案

此一政治背景下，康熙八年七月二十日左右，利類思、安文思、南懷仁進呈《詭隨狐假，罔上陷良，神人共憤，懇殲黨惡，以表忠魂事》的奏折。利類思等稱楊光先在明末時即為小人惡棍，后在清朝倚恃權(quán)奸，指責新法舛錯，更立古法。因古法推算歷法種種差錯之處，經(jīng)諸王貝勒大臣考正后，命南懷仁按西洋新法推算歷日，已無容再議?，F(xiàn)在利類思等要求為天主教及湯若望平反：

世祖章皇帝數(shù)幸堂宇，賜銀修造，御制碑文，門額通微佳境，錫（賜）望通微教師。若系邪教，先帝圣明，豈不嚴禁？乃為光先所誣，火其書而毀其居，捏造辟邪論，蠱惑人心，思等亦著有《不得已辯》可質(zhì)。且其并將佟國器、許之漸、許纘曾等誣以為教革職，此思等抱不平之鳴者一也。又光先誣望謀叛，思等遠籍西洋，跋涉三年，程途九萬余里，在中國者不過二十余人，俱生于西，而卒于東，有何羽翼，足以謀國？今遭橫口釁誣，將無辜遠人栗安當?shù)榷嗳搜核蛷V東，不容進退。且若望等無抄沒之罪，今房屋令人居住，墳?zāi)贡蝗饲终肌r若望乃先帝數(shù)十年勛勞藎臣，羅織擬可（死），使忠魂含恨，此思等負不平之鳴者二也。［18］

利類思等說“今權(quán)奸敗露之日，正奇冤暴白之時”，要求為湯若望平冤昭雪。在此前后，康熙歷獄中被牽連的一干人等也紛紛上述：湯若望義子潘盡孝狀告楊光先依附惡黨；許謙狀告楊光先“劈毀嘉名匾額”。

康熙接到利類思等人的奏疏后，下旨稱：“前楊光先告湯若望，處以重罪，及言案內(nèi)將數(shù)人處死，數(shù)人治罪。今既稱湯若望之罪冤枉，豈可不將是非議明?！盵19]令議政王、貝勒大臣等會同詳議。和碩康親王杰淑等會商后奏稱：湯若望等建造天主堂，供奉天主，并沒有誘人作惡、結(jié)黨亂行之處，可以讓其照舊供奉天主教；前將湯若望官職及所賜嘉名革去，只因其供奉天主教，湯若望“通微教師”之名，乃是因通曉天文歷法所賜，應(yīng)給還湯若望“通微教師”之名，按照原品級賜恤；許纘曾等因信奉天主教、捐獻銀兩、為天主教之書作序被革職，現(xiàn)查明俱屬冤枉，應(yīng)將許纘曾、許之漸給還原職；至于阜成門外教堂及房屋，工部已經(jīng)變賣，應(yīng)將所賣原價，并將空地令工部取還后給南懷仁等；因歷獄而被解送廣東的西洋人栗安當二十五人，應(yīng)令該省督撫驛送來京候旨。

至于康熙歷獄中楊光先指控洪范五行為“滅蠻經(jīng)”, 目的是哄騙蠻夷用之，蕩除其族群一事。此時，欽天監(jiān)漏刻科五官挈壺正吳周斌等人奏稱，“洪范五行，自古以來歷代悉皆用之，并無有礙而不用”[20]對于選擇榮親王葬期一事，吳周斌等說用洪范五行無錯，“年月日時俱不克”，反而是用正五行有大禍。和碩康親王杰淑等奏請，洪范五行自古以來歷代皆用，若不用洪范五行，則無可看之書，應(yīng)將洪范五行照舊復(fù)用。李祖白等被冤枉正法，應(yīng)將李祖白等人照原官恩恤，其流徙家屬召回京城，有職者給還原職?？滴醯弁饬舜蟛糠痔幚硪庖姡皇橇睢袄醍敯驳榷迦瞬槐厝砭┏?，其天主教除南懷仁等照常自行外，恐直隸各省或復(fù)立堂入家，仍著嚴行曉諭禁止?！盵21]

至此，康熙歷獄得以徹底翻案。經(jīng)過議政王大臣等兩次商議，楊光先因為捏造事端，誣告湯若望等謀叛，以及推算歷日、冤枉李光宏等人、制器候氣等其它共計十二款罪名，被和碩康親王杰淑等建議立即處斬，妻子流徙寧古塔?？滴跄钇淠昀?，從寬處理，免死，妻子亦免流徙，后楊光先病逝于歸家途中。

4　結(jié)語：輔政體制解體是康熙歷獄翻案的必要條件

通過以上敘述，我們理清了鰲拜被擒和康熙歷獄翻案前后的相關(guān)史實。那么，何以耶穌會士要在鰲拜被擒之后才提出為康熙歷獄翻案的要求？為什么清廷對湯若望傳教和選擇榮親王葬期等事評判，在短短數(shù)月之內(nèi)會發(fā)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筆者認為答案在于，鰲拜被擒以后清廷中央政權(quán)的權(quán)力架構(gòu)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革?？滴蹰_始完全執(zhí)掌專制權(quán)力，輔政體制解體，輔政大臣（包括鰲拜）的權(quán)勢被清除殆盡。

利類思等耶穌會士審時度勢，敏銳地把握了鰲拜被擒之后政治態(tài)勢的變化，要求為湯若望平反。而康熙對待湯若望案的態(tài)度，則成為康熙歷獄翻案的關(guān)鍵?？滴醣挚陀^公正的態(tài)度，要求將“是非議明”。議政王大臣等秉承康熙要求將“是非議明”的旨意，很容易就能得出湯若望等傳教并無“結(jié)黨亂行之處”的結(jié)論。因為關(guān)于湯若望“結(jié)黨亂行”并無任何確鑿的證據(jù)，楊光先自己就供稱：“親自不曾見西洋人器械，人俱在香山岙，系聽見人說，我不曾見，且領(lǐng)金牌之人，俱是他們的人，必定明明反了?！盵22]與有關(guān)歷法問題的爭論不同，關(guān)于選擇榮親王葬期吉兇的論爭根本無從檢驗。由于吉兇問題無法被“證偽”，選擇榮親王葬期到底是吉是兇，取決于采用洪范五行還是正五行兩套完全不同的規(guī)則。欽天監(jiān)官員又列舉種種論據(jù)，證明使用洪范五行選擇榮親王葬期并無不妥。在沒有可供檢驗方法的情況下，在政治形勢發(fā)生巨大變化的背景下，因為無從檢驗選擇榮親王葬期的吉兇，欽天監(jiān)官員的“專業(yè)”意見被采納。

康熙主政的清廷完全顛覆了康熙歷獄的審判結(jié)論，等于承認康熙歷獄是一場“冤假錯案”。由此可以看出，輔政大臣體制解體是康熙歷獄翻案的必要條件，而康熙秉持客觀公正的態(tài)度最終使康熙歷獄成功翻案?？蔀楹卧谳o政大臣秉持朝政期間，所有的一切都被“顛倒黑白”：西洋歷法被認為存在種種錯謬，楊光先“捏詞謊供”被認為是真，湯若望謀叛被判屬實，選擇榮親王葬期被認為兇不可言。從南懷仁等事件當事人在歷獄翻案時的作為，以及鰲拜被擒對歷獄翻案的影響等因素來看，筆者推測康熙歷獄與輔政大臣之間有莫大的聯(lián)系。

[1] 楊光先. 不得已[A]. //薄樹人.《中國科學技術(shù)典籍通匯·天文卷》(第六分冊) [Z]. 鄭州: 河南教育出版社, 1993.899.

[2] 清圣祖實錄[M]. 卷14. 北京：中華書局，1985.220.

[3] 安雙成. 湯若望案始末[J]. 歷史檔案, 1992,(2)；黃一農(nóng). 擇日之爭與康熙歷獄[J]. 清華學報(新竹).1991, 新21(2).

[4] 黃伯祿. 熙朝定案[A]. //韓琦、吳旻校注. 熙朝崇正集熙朝定案(外三種)[Z]. 北京: 中華書局, 2006.286-287.

[5] 徐凱. 清初攝政、輔政體制與皇權(quán)政治[J]. 史學集刊,2006,(4).

[6] 安雙成. 清初西洋傳教士滿文檔案譯本[M]. 鄭州:大象出版社, 2015.

[7] 孟昭信.試評康熙初年的四大臣輔政體制[J].史學集刊,1985, (3).

[8] 孟昭信.試評康熙初年的四大臣輔政體制[J].史學集刊,1985, (3).

[9] 清圣祖實錄[M].卷26. 北京:中華書局,1985.359.

[10]南懷仁.熙朝定案[A]. //韓琦、吳旻校注. 熙朝崇正集熙朝定案（外三種）[Z]. 北京:中華書局,2006.54.

[11]南懷仁.熙朝定案[A]. //韓琦、吳旻校注. 熙朝崇正集熙朝定案（外三種）[Z]. 北京:中華書局,2006.55.

[12]徐凱. 清初攝政、輔政體制與皇權(quán)政治[J].史學集刊,2006,(4).

[13]白新良. 康熙擒鰲拜時間考[J]. 滿族研究,2005,(3).

[1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 康熙朝滿文朱批奏折全譯[Z].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2.

[15]清圣祖實錄[M]. 卷29. 北京:中華書局,1985.398.

[16]清圣祖實錄[M]. 卷30. 北京:中華書局,1985.406.

[17]清圣祖實錄[M]. 卷30. 北京:中華書局,1985.412.

[18]利類思等. 利類思安文思南懷仁奏疏[A]. //鐘鳴旦、杜鼎克、黃一農(nóng)、祝平一等編.徐家匯藏書樓明清天主教文獻[Z]. 臺北: 方濟出版社,1996.998-1001.

[19]利類思等. 利類思安文思南懷仁奏疏[A]. //鐘鳴旦、杜鼎克、黃一農(nóng)、祝平一等編.徐家匯藏書樓明清天主教文獻[Z]. 臺北: 方濟出版社, 1996.1003.

[20]南懷仁. 熙朝定案[A]. //韓琦、吳旻校注. 熙朝崇正集熙朝定案（外三種）[Z]. 北京: 中華書局, 2006.79.

[21]南懷仁. 熙朝定案[A]. //韓琦、吳旻校注. 熙朝崇正集熙朝定案（外三種）[Z]. 北京: 中華書局, 2006.83.

[22]南懷仁. 熙朝定案[A]. //韓琦、吳旻校注. 熙朝崇正集熙朝定案（外三種）[Z]. 北京: 中華書局, 2006.80.

（責任編輯：王保寧）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obai been Arrested and the Redress of Kangxi Calendrical Case

MA Weihua
（School of History, 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01）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how the change of political situation impact on the redress of Kangxi Calendrical Case. When the senior assistant minister Aobai（鼇拜）took power, Kangxi Emperor and Ferdinand Verbiest did't talk about redress for the case of 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 When Aobai（鼇拜）went out of power , there was a big change in the political situation. Ferdinand Verbiest took the chance and asked for the redress of Kangxi Calendrical Case. Kangxi Emperor ordered the court investigated the case again, the Calendrical Case was totally ovethrew. In the redress of Kangxi Calendrical Case, the Kangxi Emperor's attitude about Calender and 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 played a important role. Moreover, the collapse of senior ministers assistant system was a necessary condition for the redress of Kangxi Calendrical Case.

Aobai（鼇拜）；Kangxi Calendrical Case；Redress

中圖文獻號：K207A DOI:10.3969/j.issn1003-8256.2015.04.009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中外科學文化交流歷史文獻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10&ZD063）

馬偉華（1984- ），男，鄭州大學歷史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科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