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國的郵購事業(yè)述評

近代中國的郵購事業(yè)述評

段玉婷

（南京大學民國史研究中心，江蘇南京210093）

我國的郵購是自近代以來隨著新式郵政事業(yè)的發(fā)展而興盛的一種商業(yè)貿易方式。學界長期對此缺乏研究，甚至有一些舛誤。通過梳理近代報刊資料，厘清郵購的起源、發(fā)展階段、社會影響等問題，進而說明：郵購源于晚清時期民間盛行的函購業(yè)，因郵政同民信局的業(yè)務競爭而出現(xiàn)，自20世紀初在國內大中城市中流行開來，郵購逐漸成為民族企業(yè)發(fā)展競爭的有力手段，不少企業(yè)增設了郵購部，甚至提供郵購儲金服務。另外，近代郵購還在一定意義上成為溝通地區(qū)間資源流通的有效途徑，是近代商業(yè)中的一大景觀。

郵購；函購；郵政；近代中國

當下，網(wǎng)上購物、電子商務已蔚然成風，極大地刺激著人們的消費欲望。而在清末，國內興起過一種新的購物方式——郵購。萬國郵聯(lián)有關資料將郵購解釋為利用郵政辦理廣告、傳送訂貨單、付款，進行銷售的方式［1］。實際上，近代的郵購事業(yè)源于晚清時期民間盛行的函購業(yè)，隨郵政的發(fā)展而產生，日漸積累，成為近代商業(yè)中的一大景觀。但長久以來，學界對近代郵購缺乏研究，亟需填補空白。

一、函購、郵購與郵政

函購，即以信件形式，將所購物品清單、款項附于信封內交寄遞者送至商家購貨的方式。在晚清時期，民間的函購已十分活躍，且長久以來，經(jīng)營函購業(yè)務的是私人設立的民信局。新式郵政建立后，與民信局競爭并逐漸占據(jù)上風，成為函購的主要經(jīng)營者，郵購的稱呼由此逐漸產生。

據(jù)研究，民信局最早產生于明永樂年間，到清嘉慶、道光時期規(guī)模日盛。民信局的經(jīng)營范圍涵蓋了收寄私人信件、代寄包裹、代派報章等，其中也包括函購業(yè)務。在近代報界占有重要市場份額的《申報》曾吸引了大量商業(yè)廣告，這些廣告中常常出現(xiàn)“函購”的銷售方式。以彩票業(yè)為例，我國的彩票業(yè)始自呂宋票的傳入，國內各埠先后產生諸多彩票行。為了擴大發(fā)售范圍，彩票行率先采用函購形式，打破顧客需到店“面議”的交易模式，借民信局之力，將彩票銷往外埠。1880年一則廣告稱：“上洋四馬路東首大洋房，今將英十月呂宋票變通拆賣，每號足錢一百六十五文……得彩付現(xiàn)，遠或信購，原局回件無虞?！保?］信購即函購，局即指民信局。據(jù)此時期的廣告來看，私人托民信局帶信給商行購買彩票的現(xiàn)象已十分常見。從1881年7月14日起，悅來票行常年在售賣呂宋票的廣告中稱“外埠函購，即奉不誤”［3］，“遠埠函購，原班即奉”［4］。

在郵局未設立之前，函購業(yè)務主要由民信局經(jīng)營。1882年初，德記票行在其廣告中稱：“本號呂宋票按月出售，每張六元，分半照算。并收得彩紅票，克已兌現(xiàn)，外埠由信局函購，原班奉寄不誤，兼運外國神效戒煙藥粉、藥水及各種丸散花露，價照上海一律發(fā)售?！保?］這則廣告反映出，外埠函購的對象已不僅僅限于彩票，各類進口商品也包括在內。在老德記藥房的長期廣告中，開列了近四十種藥品，另有“避風鏡、牛痘刀、牙刷、洋刀并外科應用一切刀針器具，新式巧樣瓷瓶及妝臺各種玩物”出售，可謂一應俱全，“遠處望托信局攜帶，自當照信發(fā)藥，決不延誤”［6］?？梢姡徱殉蔀榻煌ū憷纳滩和瑑鹊鼗ネㄓ袩o的一種重要途徑。

我國近代郵政事業(yè)起步較晚。清政府于1866年將郵政業(yè)務交海關兼辦，1878年授權海關試辦郵政。至1896年，全國24處設有海關的地方，基本上都開辦海關郵局。同年3月，“大清郵政”正式開辦。郵政事業(yè)起步后，在國內各處廣設郵政局所，發(fā)展郵務，與民信局相競爭。函購業(yè)務因與信件寄遞密切相關，自然在爭奪之列。

大清郵政設立之初，商行、民眾仍習慣于用民信局傳遞信件，函購業(yè)務中難覓郵局蹤影。直到20世紀初，二者在函購業(yè)務中的競爭仍勝負難分。但是，隨著郵政局分布范圍的擴大和業(yè)務經(jīng)營的專業(yè)性，其優(yōu)點較缺乏規(guī)范的民信局越來越明顯。鑒于民信局屢有作弊行為，破壞商家信譽，有些廣告開始特別寫明，通過郵局函購最為穩(wěn)妥。如1899年上海一家藥房因外省患者購得假藥而發(fā)布聲明稱：“此等偽物，大率皆由各處民局劣伙及奸商惡僧所為……自今以后，外省諸君如欲購戒煙普濟水者，請照上開地址函交各處郵政局，寄至本藥房，即照來銀發(fā)藥，仍由郵局帶返。來往既速，帶資亦廉，兼保永無假冒之弊，實為兩便?！保?］此后數(shù)年，該藥房在廣告中一直注明“外埠函購，托郵局最妥”，以提醒購買者謹防假冒。無獨有偶，許多商家也會常年在產品廣告中提道“遠路托郵政局匯洋函購，速而且妥……信局切不可托，以免私拆洋信與奸徒分肥，將假藥寄上”［8］，“遠埠函購托郵政局最妥，信局屢次作弊”［9］。

商家的這種自我保護措施無疑推動了郵購業(yè)務的拓展，再加上政府的支持，郵資的降低，郵政局逐漸取代民信局成為函購業(yè)務的主要經(jīng)營者，“郵購”的稱呼慢慢出現(xiàn)。1901年1月，鎮(zhèn)江益成彩票行在通知中獎彩民前來兌獎的廣告中提道：“第九次和濟票十一月初七日開彩頭，第三千五百七十七號由小行郵購，大通葛寶華分得五條?！保?0］點石齋為其新出書籍打出廣告：“如蒙賜顧，請移玉本局，外埠郵購，原班回件?！保?1］其他的廣告語像“外埠郵購，隨到隨寄”［12］、“郵購原局回件”［13］、“外埠郵購，郵費加一”［14］、“遠埠托局郵購，原班回件”［15］等不勝枚舉。郵購一詞出現(xiàn)的頻率雖然大增，但函購之謂更為普遍。到1910年代左右，函購的主要經(jīng)營商已變?yōu)猷]局，而函購與郵購之謂仍同時使用。隨著郵政事業(yè)的穩(wěn)步發(fā)展，郵購業(yè)務逐漸融入人們的生活。

二、郵購之于社會

翻開近代的報刊，各類商品廣告不僅令人目不暇接，而且往往附有郵購的方式、地址等。郵購儼然變成一種既時興又便利的購物方式，為企業(yè)商家乃至政府機構所廣泛運用，意義重大。

民國建立以后，民族企業(yè)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為求獲得較大發(fā)展，與同行、外商間的競爭十分激烈。在民族資本的發(fā)展歷程中，許多企業(yè)采用了郵購方式來擴展業(yè)務，搶占市場。尤其是在提供郵購途徑的同時，再給予相當?shù)膬?yōu)惠，以吸引消費者、零售商。創(chuàng)立于1918年的民族知名企業(yè)——“無敵牌”牙粉即為一個典型例子。該企業(yè)始于家庭工業(yè)社，以極小的規(guī)模迅速發(fā)展起來。其成功訣竅之一在于善用廣告宣傳，提供多種“郵購”服務，多予優(yōu)惠。1919年，“無敵牌”牙粉在產品的批發(fā)簡章中，對郵購價格和辦法的說明詳細備至：購買牙粉可向上?？偵缰苯舆M貨。具體操作為：當?shù)剜]局如果能寄保險包裹，訂貨人可只寄郵費，不必預付貨價，“本社即當寄貨，俟貨寄到，即將貨價付與郵局可也”，類似于貨到付款?！叭绮荒芗谋ｋU包裹之處，則須貨價、郵費一同寄下。郵票代現(xiàn)，每元須另加補水三分，以中國郵票為限，如用外國郵票，須照上海市價折算?！庇嗀洉r，“郵寄包裹每件重五千格蘭姆為限”，據(jù)郵局的收費標準，“凡單純費六角者，須先付一元二角，以備該件無人受領，仍由郵局寄還本社，故須先付往來郵費以免損失”。這些預付費會在郵局代收貨價時被扣除，不會損害訂貨商的利益。批發(fā)時還予以優(yōu)惠，“凡整件批發(fā)袋粉，概照定價對折，瓶、盒粉概照定價七折計算，郵費外加”［16］。此外，總社還會時常有酬賓活動，如贈送畫片，集齊牙粉袋可抵現(xiàn)金等，都可以通過郵購參與。

無敵牌牙粉因物美價廉而廣受歡迎，但隨之就有不法之徒，仿效其商標，或竊用舊包裝，以次充好。為此，家庭工業(yè)社采取多種措施，借助郵局打擊假冒產品。一是，凡購到品質粗劣的偽品，只要將何處購得指明，都可以向上?？偵缯{換，郵費由總社報償；二是，凡遇有人收購舊包裝，可將包裝寄往總社，說明收購者為何，即可“照來函報答”。當然，消費者直接向其總社或指定分社郵購，更可避免假貨。除了家庭工業(yè)社以外，國內很多企業(yè)如三星社、三友實業(yè)社、香亞公司等也都采用郵購方式，開拓業(yè)務、提高銷量?？梢哉f，郵購已成為一般企業(yè)開拓國內市場、吸引消費者、打擊假冒產品的便利渠道，對于商業(yè)的發(fā)展意義重大。

我國內地的醫(yī)師通過郵購方式購買麻醉藥品，需在上海經(jīng)海關驗證后，通過郵局投遞到內地［17］。郵購無疑成為了溝通地區(qū)間資源流通的一個有效途徑，也為政府機構所運用。1929年，江蘇邳縣救濟院發(fā)現(xiàn)腦膜炎及虎烈拉癥，呈文衛(wèi)生部賜寄血清及預防劑。衛(wèi)生部遂飭令該救濟院徑向北平中央防疫處郵購，并令防疫處按半價售給［18］。另如1930年，廣平縣建設局呈稱各農場及蠶桑講習所等處蠶種分發(fā)無余。經(jīng)河北省農礦廳查明，惟臨榆建設局尚存數(shù)十張蠶種，每張五角，遂令該建設局逕行郵購［19］。

隨著郵購業(yè)務的普遍化，許多商家順乎潮流，專門設立郵購部（處）管理郵購業(yè)務。上文提到的上海家庭工業(yè)社、三星社均設立了郵購部，并推行減價促銷等活動，凡未設經(jīng)銷點的地方可直接郵購。20世紀20年代，國內許多廠商紛紛設立郵購部，如1924年白如霜廠“新設郵購部，俾遠埠用戶來函寄購，大洋七角即發(fā)白如霜一磅，以示優(yōu)待”［20］，鴻興織造廠“附設郵購部，近因營業(yè)蒸蒸日上，故又加擴充，重訂簡章。將來外埠函購尤為利便，郵購章程函索即寄”［21］。直到40年代，此風仍興。據(jù)上海九龍金筆行一則廣告，為“便利外埠遠道顧客起見，特辟郵購部。如有選購不便之處，可詳細填寫購筆人姓名、地址，連同筆款，寄上海福建中路五八九弄二一號九龍行郵購部，當即原班掛號寄奉。本行為信譽起見，金筆寄出，另有通知信寄上，可向當?shù)剜]局查詢。函購金筆保君挑選，寄費另加一成”［22］。許多企業(yè)同時設有門市部和郵購部，以招徠遠近客人。

郵購業(yè)務的擴展也與儲金發(fā)生聯(lián)系，郵購儲金遂應運而生。以《針灸雜志》發(fā)布的一則新聞為例。1936年該社決定成立醫(yī)藥書籍雜志代辦部，進而提出《設立社員儲金郵購部之建議》。其辦法是“凡愿入部之社員，先預付若干金（五元——二十元不等）存儲社內”。雜志社遇新書出版，或新發(fā)明科學醫(yī)具，繳納常費等，會以平信通知社員?！坝徣舾桑諗?shù)寄下，其價可由本人之儲金項下扣除。如是免增郵匯行匯之煩勞，且得節(jié)省匯費，裨益社員?！痹搩鸩唤o利息，但免除寄遞郵費。儲金的管理是“每購一次書籍，在儲金項下將價扣除，尚存若干另填賬單，同書籍寄下，使每購一次揭算一次。猶錢肆之清單，按月通知客戶，簡易明晰，毫無錯誤”［23］。這則建議，已超乎普通的郵購業(yè)務，與郵政儲金聯(lián)系在一起。推而廣之，此舉對于企業(yè)來講既可匯集更多的資金，擴大業(yè)務，又考驗了企業(yè)的信譽。

通過郵購交易的不斷實踐，企業(yè)商家已能夠制定較為嚴密的郵購程序和規(guī)章，如某郵票公司的一則郵購簡章稱：“（一）全套紀念票及票面一千元以內之小值票代款，實足收用，普通票九折。（二）一次購票不滿五百萬元者，回件郵費自理，不滿一千萬元者，回件報值費自理。（三）凡非報值函件，如遇遺失，本公司概不負追查及賠償之責。（四）凡購集郵用品及書刊，無論多寡，一律另附寄費……（六）匯款請注明「沙坪壩」郵局支兌。”［24］郵購的條文羅列詳細，各種情形規(guī)定清晰。公司先通過列舉商品清單展示商品，然后注明郵購方法，對特別情況也詳做說明，意在明確買賣雙方的責任。而郵局不僅可以趁機發(fā)展貨物郵遞業(yè)，而且可以同時進行郵政匯兌，壯大自身業(yè)務。

三、郵購之思考

時人在認識郵購時說道：“外埠的顧客看了報紙上每天登載著新穎貨物的廣告，而本地又一時買不著，真是吊足胃口，心癢難忍的事情。倘然能夠在極短時間里，用了郵購的方法買到，一定樂不可支，逢人宣傳，使親戚朋友也得郵購的便利。同時各地資本短少的商號，也得利用郵購方法，先行購入樣品，試為推銷，而為大量批發(fā)的開始?！薄暗甑棕浭枪ど探绲姆富蓿Ｓ幸环N貨物，一時上海銷路極暢，結果曇花一現(xiàn)，留著大批的底貨，無人問訊。但是此種貨物，在上海雖然落伍，在鄉(xiāng)鎮(zhèn)外縣，卻還是新穎動人，于是成為郵購部推銷極好的材料?！薄巴ǔＩ烫柡凸S的門市部，都嫌郵購部麻煩，要多用人，有時要受氣，要受損失。但是要知道在上海，同業(yè)競爭激烈，類似的貨物又多，銷路最好，終有一個飽和點，辦了郵購之后，等于向全國各地推銷，倘然辦理完善，銷路是沒有限制的?！保?5］以上的論述，反映出一般的消費者在體會到郵購便利的同時，也敏銳地感覺到商家的目光不應只集中于商品云集的大都市，而應積極借助郵購開發(fā)內地市場的潛力。

受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技術、交通、政治等因素的限制，從晚清到民國時期，我國一直沒有形成統(tǒng)一的國內市場。而郵政事業(yè)的發(fā)展為商業(yè)提供了新的經(jīng)營模式，郵購這一貿易方式的出現(xiàn)，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地域差異、信息傳播、交通建設等方面的困難。誠如時人所認識的那樣，對于資金有限的企業(yè)來說，可以先借助郵購摸清市場，再決定是否大量投資。這不但可以了解消費者的需求動態(tài)，還可為商家規(guī)避風險。從國內的發(fā)展前景來講，的確需要比較流通的網(wǎng)絡，把整個社會、地區(qū)聯(lián)系在一起。郵政局所的設立不斷向下級行政單位延伸，其理想的狀態(tài)是能夠將觸角伸向國內各個地方，進而使得信息、貨物、資本可以在各地自由流通。郵政事業(yè)本身存在著巨大的潛力，由它所帶動的產業(yè)鏈也是不可限量的，郵購業(yè)僅僅屬于一方面。

我國的郵購業(yè)脫胎于晚清時期流行的函購業(yè)務，而函購最初的經(jīng)營者為民間的信局，體系已十分完善。近代郵政業(yè)興起以后，民信局在組織、人力、資本、管理等方面漸顯弱勢，函購的主要媒介遂變?yōu)猷]政局，“郵購”的稱呼也由此產生并流行開來，并與函購兩相混用。從史料中可以看出，在大中城市，郵購已為人們所熟知。為滿足消費需求和發(fā)展商務，相當多的公司與商家設立郵購部（處），或提供郵購儲金服務。在民族企業(yè)的發(fā)展中，郵購曾助其發(fā)展壯大、鞏固信譽，甚至在與外貨的競爭中也發(fā)揮了重大作用，這也應是近代郵購極為重要的作用之一。

同時也需清楚認識到，夸大郵購事業(yè)的發(fā)展亦是不現(xiàn)實的，畢竟城市與鄉(xiāng)村、沿海與內陸的經(jīng)濟、消費、信息通訊條件差別甚大，交通的限制也需考慮。因相關資料搜集困難，想要較為準確地統(tǒng)計近代的商家企業(yè)、消費者在多大程度上采用這種貿易方式，其銷售額又如何，還非易事，仍需進一步研究。

［1］ 姜廣信．郵政郵購業(yè)務發(fā)展的研究［J］．中國郵政，1997（1）：8．

［2］ 四十份之一減價一月［N］．申報，1880-09-09（5）．

［3］ 悅來呂宋票［N］．申報，1881-07-14（5）．

［4］ 悅來行［N］．申報，1881-11-22（4）．

［5］ 德記呂宋票［N］．申報，1882-01-29（5）．

［6］ 貨真價實上海大馬路老德記起首藥房童叟無欺［N］．申報，1882-07-30（5）．

［7］ 上海白渡橋北上仁智里十三弄括打藥房聲明［N］．申報，1899-12-20（4）．

［8］ 泰西靈藥［N］．申報，1902-05-29（5）．

［9］ 古今第一婦科續(xù)嗣容易降生丹［N］．申報，1905-09-30（11）．

［10］和濟票第九次頭彩喜［N］．申報，1901-01-06（7）．

［11］請鑒上海棋盤街英商點石齋各種新書平價出售［N］．申報，1901-11-13（4）．

［12］別發(fā)洋行廣告［N］．申報，1905-03-12（1）．

［13］化痰止咳氣急哮喘世間無比妙品［N］．申報，1905-08-30（5）．

［14］新法醫(yī)痔一次包愈［N］．申報，1906-08-24（5）．

［15］第九次廣告［N］．申報，1907-04-21（5）．

［16］無敵牌牙粉推廣批發(fā)簡章［N］．申報，1919-06-13（15）．

［17］內地醫(yī)師郵購麻醉藥品應請中央速頒相當條例案［J］．醫(yī)事匯刊，1930（2）：132．

［18］訓令：令中央防疫處飭知江蘇邳縣救濟院函購腦膜炎等血清仰按半價售給文（六月八日）［J］．衛(wèi)生公報，1929（7）：17．

［19］河北省農礦廳指令第九四四號［J］．河北省政府公報，1930（596）：19．

［20］白如霜廠之廉價推廣［N］．申報，1924-12-24（1）．

［21］鴻興減價第七天［N］．申報，1925-03-18（1）．

［22］九龍紀念金圓金筆特價金圓五元［N］．申報，1948-10-05（3）．

［23］趙聞潮．社訊新聞：設立社員儲金郵購部之建議［J］．針灸雜志，1936（3）：73-74．

［24］麗麗郵票公司一四期售品目錄［J］．麗麗郵聲，1948（1）：31．

［25］劍平．郵購部的商討［J］．機聯(lián)會刊，1946（189）：

17-19．

Review of M ail Order in the M odern China

DUAN Yuting
（Center of the History of Republican China，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 210093，China）

Ourmailorder is from themodern timeswith the developmentofmodern postal industry and a thriving commer-cial trade way．This has long been lack of research，there are even somemistakes．Through combing themodern news-papers，mail order the origin，development stage and social influence are clarified，then explained：mail order sources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folk popularmail order services，by the postal office，business competition and，since the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in the domestic large andmedium cities in the popularity，mail order gradually became a power-ful tool in th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enterprises competition，many companies added mail order department，and even provided mail order service to savings．In addition，modernmail order is still，in a certain sense，an effectiveway of re-source distribution among regions and communication，and is a landscape ofmodern bus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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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6

A

1673-8268（2015）05-0079-04

（編輯：段明琰）

10．3969／j．issn．1673-8268．2015．05．015

2015-04-04

段玉婷（1990-），女，山東東營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華民國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