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符號學角度分析服裝中的文字符號

摘 要：符號學理論作為重要的方法論學科，它對設計理論和實踐的指導都是多方面的。該文章正是將符號學的基礎理論運用到服裝中的文字設計當中，從符號學中對符號對象的分類得出服裝中的文字符號具有獨特的綜合性特征，再從這個特征出發(fā)，對文字符號在服裝設計中所起到的作用進行分析，從而肯定了文字符號在服裝設計中的重要作用，呼吁設計師將文字符號的設計作為一種重要的文化傳播方式，提倡正能量的設計。

關鍵詞：符號學；文字；文化；服裝；設計

服裝從誕生之初的“保護”、“遮羞”、“修飾”等功能，到如今已發(fā)展成一個身份、地位、自我風格、品位的外在表現(xiàn)形式。服裝中的裝飾元素也隨之日益多元化，文字作為人類用來記錄語言的符號，它具有圖案、色彩、材質等其他裝飾元素所不具備的優(yōu)勢，現(xiàn)已成為一種重要而常見的視覺設計元素，被廣泛地運用在服裝當中。

1 文字符號的特征分析

服裝中的文字符號不同于一般的符號，可以說是一種具有綜合性質的特殊符號。關于符號的劃分有很多種，普遍采用皮爾士的分類方法，他以符號對象為角度，將符號分成三種形式：圖像、指示和象征。但這三種形式并不是完全平行的狀態(tài)，在有些時候是可以相交融合的，而文字符號就是它們交合的一部分，它能夠跨越這三種形式，成為一種所謂的綜合性符號，具體分析如下：

（1）具有圖像性符號的可視性。在文字的形成初期，無論是漢字還是字母，都經(jīng)歷了象形文字階段，而象形文字實則是一種簡筆畫，即一種單線條圖像，所以早期的漢字實質上就是一種圖像，只是在后期的發(fā)展過程中更加抽象化、象征化。這雖然是一種向上發(fā)展的高級階段，但也為文字本身在理解和傳播方面產(chǎn)生了一些限制。一個好的字體設計必然要能夠很好地突破這方面的限制，而解決這種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抽象的文字轉換成比較具象的、可視化的圖像，這種文字符號的設計方式被廣泛地應用到很多設計領域。在服裝設計當中往往將文字的內容和使用環(huán)境等相關的圖像以各種方式穿插或巧妙地結合起來，從而實現(xiàn)字圖一體的效果，成為一張創(chuàng)意字體。這樣的好處就是一方面幫助消費者去理解文字內涵，實現(xiàn)其與文字之間的認同感；另一個方面就是實現(xiàn)表達方式的多樣性，既不像單一文字裝飾的單調，也沒有全部圖案裝飾的繁雜。

（2）具有指示性符號的可識別性。文字作為語言的視覺外化形式，它的構成元素極為簡潔，但包含的內容卻可以很豐富。雖然文字符號在傳遞信息時可能會受到語言體系和受教育程度等多方面的局限，但并不能否認文字符號具有類似指示性符號的可識別特點。常見的例子就是工作制服了，如環(huán)衛(wèi)工人的工作服上會印有該單位的名稱，麥當勞快餐店的服務生會穿著印有該企業(yè)logo的工作制服等，這些都成為對著裝者自身身份的一種標簽，識別性極強。將具有識別性特征的文字以品牌的形式呈現(xiàn)在服裝當中時，這種符號既起到一種品牌識別，也是一種裝飾方法，可以與服裝的款式、色彩、面料等多方面結合起來進行設計。

（3）具有象征性符號的可學習性。文字是人類文明的載體，它作為人類文化傳承的重要方式，其象征性的特征不言而喻。這種象征性很顯然是可以被學習和繼承的。一個國家的文字已經(jīng)和一個民族的文化、民族精神等更高層面上的意識形態(tài)聯(lián)系在一起。例如，中國的漢字，它作為漢民族的文化結晶，作為人類歷史上使用時間最長的文字，已經(jīng)成為中華民族文化體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并作為中國文化代表元素之一，正被很多其他地域的人們學習、使用。目前市面上很多的服裝設計都采用漢字的書法藝術，將書法的藝術境界與服飾的風格特點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例如，草書的灑脫飄逸與休閑的服裝絕配，隸書的蒼勁有力與男服正裝的成熟穩(wěn)重也毫無違和感。

2 文字符號的作用分析

從上文我們可以看出，正是因為文字符號的綜合性特點，所以它在設計當中起到的作用也是多方面的。從符號學角度來說，一件服裝本身就是由多個“在場”的符號組合而成的，而這些符號聚合在一起的結果就是產(chǎn)生了一種“系譜”，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一種風格。文字既可以說是一種符號，也可以把它分解看成是由色彩、線條、材質等符號組合成的符號體系，也正因為如此，它在服裝設計當中起到的作用也是多方面的。

（1）調和色彩。色彩是視覺當中最多變和最敏感的元素，是由色相、明度和純度三個屬性所共同決定。在一件服裝當中，主體色一旦確定就很難更改，這是因為它在某種程度上決定了整個設計風格及銷售定位等多種因素。比如說粉色襯衫，很顯然它的風格走向就是甜美的，并將銷售對象定格在中青年女性身上，這是因為粉色是一個性別指向非常強烈的色彩符號。那文字符號的色彩就可以看做是一個主體色中的裝飾色，這種裝飾色在整個色彩設計當中可以起到調和作用。如圖1中的短袖T恤，黑色的英文字母與整個白色主體色形成對比，調和了整個白色給人的單調感，但這并不是唯一的文字，在右下角的紅色品牌標識則可以說是整個服裝的點睛之筆。這樣巧妙地將品牌與色彩設計融為一體，不失為一件簡約卻不簡單的休閑服裝。

（2）豐富材質。符號學角度下的材質論述的重點并不是我們常認為的物理屬性和技術特征，而是一種感覺印象。例如，棉質服裝給人的感覺是質樸、輕松，皮質服裝給人的感覺是帥氣、干練、前衛(wèi)等。那文字符號的構成材質若設計得當，則會使整個服裝的材質更加豐富，更加富有內涵。如圖2中的白色長袖全棉體恤，款式上無任何特色，但由于前胸大面積的蕾絲字母設計使得服裝明顯具有女人味，搭配下裝的薄呢子個子筒裙，材質上豐富而富有層次，將單純又不失甜美的少女風格詮釋得淋漓盡致。

（3）強化風格。風格是多個符號組成的系列，正如上文所說，風格是一個“系譜”，相同風格但不同設計作品之間，也許會存在多多少少的差異，但這并不影響它們的系譜關系，即該風格的最基本的符號特征。這就像同樣是中式古典風格，但不同的設計師會根據(jù)自身對這一風格的理解設計出不同形式的服裝。文字符號作為一種具有很強文化氣質的設計符號，它在一個設計作品中的應用必然會對該風格在文化、內涵、風格體系等方面產(chǎn)生重大影響。如圖3的短袖書法體恤，從款式的簡潔、寬松和全棉材質，可以讓我們感覺到一種隨意、質樸的休閑風格，但加上一個漢字草書的“獨”字則將這種休閑隨意的風格上升到一種文化和脫俗的更高境界，服裝風格無疑是強化升級了。

（4）迎合消費。服裝是一種快速消費品，消費是所有產(chǎn)品生產(chǎn)銷售的出發(fā)點和落腳點，而設計無疑是整個服裝生產(chǎn)消費過程中至關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起到引導和促進消費的作用。作為裝飾元素的文字，它具有很強的地域性和文化性，它可以以最快捷、最簡單的方式直接被消費全體所認可和接受。例如，在某旅游勝地銷售的服飾多會采用當?shù)孛麆俚拿謥碓鰪娝募o念價值，來提高自己的銷售量。又如出口銷售的中國服裝多會印上外文，以此達到與消費者的某種共識。這樣的例子也包括一些廠家特意迎合某個地區(qū)或某個時期的消費者而專門設計出的服裝文字圖案。例如，在中國舉辦奧運會期間，全國各地都生產(chǎn)了很多印有奧運會相關文字的服裝來迎合當時舉國上下的“奧運熱”，這些毫無款式變化的白T恤因為印在上面的文字而大受歡迎。

3 小結

文字作為一種重要的文化載體，它在人類歷史上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因為有了它，使我們的文明打破了時空限制，實現(xiàn)了傳播與繼承。文字符號在服裝當中的使用，又給了這種偉大的文明符號以新的意義，它在美化、修飾的同時實現(xiàn)了文化的傳播，拓展了文化的傳播渠道，這無疑是偉大的。

本文從符號學的相關基礎理論出發(fā)，對服裝中出現(xiàn)的文字符號進行多方面的分析，從而得出服裝中的文字符號具有綜合性特征，也正是因為這一特征使其在服裝的設計領域有了更多的發(fā)揮空間，打破現(xiàn)實存在的一些關于服裝中的字體設計的局限性。例如，字形、材質等方面，使服裝中的文字符號在服裝設計中有更多的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

從符號學角度來分析服裝的設計方法或設計現(xiàn)象，也將有助于設計師從一個嶄新的角度和理論高度來思考和審視自己的設計工作。文字符號是一種文化載體，新穎的字體設計本質上就是一種新的文化，所以我們需要對文字符號給予更多的重視，實現(xiàn)它新的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為人類社會的文明提供更多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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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胡蝶，女，安徽蚌埠人，淮南師范學院美術系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