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呼蘭河傳》空間敘事技巧

摘 要：《呼蘭河傳》在利用空間來建構小說敘事時，采用了中國傳統(tǒng)小說很少采用的現(xiàn)代技巧。技巧這個概念在這里不僅包含與空間敘事有關的小說局部的敘事手法，更涵蓋與空間敘事有關的，用于局部或整體的各種手段與方法。著重分析這些技巧，重點分析《呼蘭河傳》在利用空間建構小說敘事時，空間控制問題、空間對時間改造的問題以及空間意象隱喻呈現(xiàn)的問題。

關鍵詞：《呼蘭河傳》；空間；敘事技巧

《呼蘭河傳》是蕭紅留給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一座豐碑，具有特殊的意義。這部作品從1940年9月份開始連載在《星島日報》的副刊《星座》上，完稿于當年12月20日，在27日的時候全部刊載完成。這是蕭紅在《生死場》之后的又一巔峰力作。整部作品都以筆者的家鄉(xiāng)小鎮(zhèn)“呼蘭河”作為描述對象，利用回憶這種方式，借用幼年的“我”，來觀察故鄉(xiāng)，展現(xiàn)上個世紀初期故鄉(xiāng)小鎮(zhèn)的風云轉(zhuǎn)換?，F(xiàn)在淺析《呼蘭河傳》在空間敘述方面的寫作方法。

一、二重敘事視點

蕭紅在《呼蘭河傳》學術中采用了兩個視點，外視點是敘述者，內(nèi)視點是作品當中的人物，而且利用成人與兒童視角的相互切換、相互交融，這樣使得敘述的主體更加復雜化、復調(diào)化。一個成年“我”，一個幼年“我”，跨越時空的人物敘述對話，形成了小說特有的敘述風格。

1.“零聚焦”

小說第一、二章采用蘭特維爾特所說的全知全能的外視點，即熱奈特的“零聚焦”。

成年“我”身處在時間與空間之外，以一種上帝視角觀察這一切的人與事，并從中反映出城鎮(zhèn)的特色風貌以及當?shù)厝嗣竦纳钋闆r和精神情況。飽經(jīng)世事的成年“我”，脫身于空間之外的敘述，對這空間里的一切娓娓道來。如，小說中第一章寫下：“只不過沒有東二道街上那大泥坑子就是了。是凡好的一律都有，壞的不必有。他們這種生活，似乎也很苦的。”

2.兒童視角

第三章，出現(xiàn)了另外一種幼年“我”視角，這種人物的出現(xiàn)，使得文章出現(xiàn)了內(nèi)視點，對應成年“我”的外視點。因為文章內(nèi)的一切要素都要通過人物的眼睛來呈現(xiàn)，因此，幼年“我”的世界卻別于成年“我”，這是一種活潑天真的視角。瑞士心理學家皮亞杰認為：“兒童最早的活動既顯示出在主體和客體之間完全沒有分化，也顯示出一種根本的自身中心化?！?/p>

3.融合視角

從第三張開始，到第七章，主視角是幼年，但是空間外的成人敘述也不時插入，使得兩個時空內(nèi)的“我”進行交流和融合。這主要跟本書的地點選擇有莫大關系，因為作者選擇了自己的故鄉(xiāng)，她對這里熟悉，對一草一木都印象深刻。因此，才能實現(xiàn)作者在寫作過程中隨意切換兩個時間跨度的“我”。

二、空間對時間的改造

空間是物質(zhì)運動的廣延性，時間是物質(zhì)運動的持續(xù)性，一定的事物總是存在于一定的空間和時間之中。正如巴赫金所說小說存在“時空藝術體”，龍迪勇也提出：“在小說中，時間和空間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統(tǒng)一體?！?/p>

1.空間對故事時間的淡化

本作品的時間讓位于空間是一大寫作特點，以因果關系為邏輯基礎的故事時間隱退或模糊化。在第一章節(jié)，讀者看不到時間，而且連社會背景時間以及歷史時間都不清晰。故事空間將故事時間淡化，從而造成了時間顯得混沌。例如，作者在描繪小鎮(zhèn)的空間時候，可以將小鎮(zhèn)置身于幾十年故事時間中，然后為了突出空間的唯一性與主體性，故意淡化故事時間，讓讀者更關心空間內(nèi)的對象。

2.空間對敘事時間的切割

敘述時間的長短往往根據(jù)小說的長短來衡量。敘述時間跟篇幅長短有關，與故事時間長短沒有關系。我們可以用一句話略過十年，可以利用幾十頁上、百頁來描述一天的事情。因此，敘述時間可以根據(jù)需要來對故事時間進行解構。作者利用各種寫作方式，只需要遵從因果邏輯，這樣無論將故事時間如何打亂利用，只要符合敘述一個故事的前提，均可以讓故事時間為敘述時間變形。

三、二重空間意象隱喻的呈現(xiàn)

1.城鎮(zhèn)空間意象隱喻

空間在故事中的作用是結構，是地點，就像是個容器。因此，在這個容器中，不同的描述將為我們呈現(xiàn)不同的景象，或具象或抽象，作者通過筆墨的輕重來控制畫面?？臻g如果當作背景，那么，多數(shù)情況下就會被主體化，空間就成為描述對象。因此，空間是行動的。在素材的選擇與把握上，都要符合空間要求。

2.家宅空間意象隱喻

家宅空間，更具有私密性的特點，作為行動著的地點，事物在這里的存在方式也有自身的屬性。比如我們在家里，能夠感到更多的安全感，更加安寧。家宅給人的是安全感，是庇護，這也就是人類安全感的訴求之一。因此，家宅的空間描述會給人保護感的象征。

總之，本文將空間敘述作為重點，分析了《呼蘭河傳》。首先，在空間控制上，作者采用了成人外視角與幼年內(nèi)視角兩個主體，通過將兩種視角相互融合互通，給敘述拓寬了道路。其次，空間與時間的沖撞中，作者有意強調(diào)空間，圍繞空間將時間打碎，重新解構，突出空間的地位，在這個技巧的影響下，構建了本書獨有的敘事特點。最后，提到了空間的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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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魯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