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乒乓球隊總教練劉國梁有一雙胞胎愛女,今年5歲,小名分別是贏贏和一一。名字是媽媽取的,寓意明了:先贏球,再拿第一。
很多運動員做父母后都不希望子承父業(yè),因為他們不忍讓孩子體會其中的艱辛。可在劉國梁看來,競技體育固然殘酷,但如果總是贏的話,也就不會覺得殘酷。他說:“通過自己努力征服世界的感覺很美好,只是有這種感覺的人不那么多?!?/p>
劉國梁是寧愿用十次失敗換來一次成功的人,他希望女兒們能從小感受體育帶來的獨特魅力,繼承和發(fā)展與體育的這份情緣。
我的光環(huán)是她們的陰影
2013年底,這份情緣生根發(fā)芽。
那時,劉國梁帶隊在常州比賽,妻子王瑾帶著3歲半的女兒們去高爾夫球場與綠草地親密接觸。贏贏拿起塑料桿,用力揮桿,打空了,原地轉圈的她有些不甘心,繼續(xù)打第二桿,小白球仍頑固不動。再來第三桿,一聲脆響,球飛到幾米開外,小家伙兒人生的第一桿就此揮出,興奮得連蹦帶跳,在一旁的媽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王瑾將視頻傳給劉國梁,每次回看,劉國梁都開懷大笑。
從那以后,只要劉國梁去打球,總會帶著一對女兒。就像自己5歲時,父親劉占勝讓妻子抱著劉國梁,去看他怎么在白色小球的世界里叱咤風云。盡管當時不懂,但久而久之,劉國梁萌生好奇與渴望,直至情定乒乓。
最開始,劉國梁只是覺得在藍天下暢快奔跑,對孩子來說是一份純真的幸福。但善于觀察的他漸漸發(fā)現,贏贏打著球的幾率要高于妹妹,一一老打不到球,小孩子的自尊心很強,著急為什么姐姐總能打著,就心生厭煩,再讓她握桿都是難事兒。別看是雙胞胎,在興趣愛好上,姐妹倆走上了兩條路。
一一總想學些姐姐不擅長的,比如能打幾下乒乓球了,就總愛給老爸顯擺。走到哪兒都夾著爸爸給她的國家隊的拍套,還不識字的她指著國旗告訴姐姐:“你看,這是中國乒乓球隊!”
劉國梁從5歲起就整天泡在乒乓球館里天天訓練,轉型做教練后,天天看著大家練。如果一一選擇打乒乓球的話,回家后還要再看小家伙兒的一招一式,“我會有一種疲憊感,沒法用輕松的心態(tài)來對待她”。而且他可以預想到,如果女兒拿不到世界冠軍,媒體拿她的父親做參照,“這樣的聲音會給她造成不利的環(huán)境”。劉國梁只想讓孩子們單純地體會打乒乓球那份純粹的快樂?!案偧俭w育沒有一點虛假,但凡別人有一點照顧,對她都是種危害”。
劉國梁的“大滿貫夢”
發(fā)現大女兒贏贏在高爾夫球上的天賦后,劉國梁喜上心頭?!按蚋郀柗蛴袔讉€好處。一是高爾夫挑戰(zhàn)性大,規(guī)則特別嚴,犯一點錯就會被取消比賽資格。而且,打高爾夫沒有裁判,要求必須誠實”,學會誠實是劉國梁想讓女兒走上球場、走進人生課堂要學的第一課。另外,“鐵帥”也有“私心”:十多年后,女兒會有小世界,坐下來跟老爸慢慢聊天,對劉國梁來說恐怕是種奢望。如果有高爾夫架橋,至少有父女共處打球的時間。
劉國梁在自己的朋友圈寫下了豪言壯語:“培養(yǎng)贏寶獲得高爾夫大滿貫,是我下半輩子的夢想?!笔钦{侃,還是志向?“我在用調侃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未來有一天,我希望別人看到我時會說:‘這是打高爾夫球的贏贏的爸爸’”。
別的小朋友依偎在父母懷抱,享受著旋轉木馬和冰激凌的斑斕童年,贏贏卻在32攝氏度的炙熱太陽下琢磨切球和推桿。一旁觀戰(zhàn)的劉國梁說:“她從來不喊累,只是偶爾會鬧鬧情緒,但是她喜歡比賽,喜歡挑坡。”這性格極像小時候的劉國梁,“從小我就喜歡挑戰(zhàn),越有挑戰(zhàn)的東西,越能激發(fā)斗志和激情”。5月初,媽媽給贏贏報名,參加了什剎海體校6-8歲少年組比賽。盡管不屬于這個年齡段,但劉國梁夫婦想讓孩子體會踮起腳尖能試著夠目標的滋味。
以劉國梁的成就,為女兒們從小提供優(yōu)越的生活條件不困難,可他不愿意讓孩子坐享其成。他一直跟妻子在討論是否有必要讓女兒這么小就體會打球的艱辛,希望給女兒創(chuàng)造更好的平臺,將來在社會上做出成績?!叭绻頌榧议L的我們不去要求她,對手就會給她教訓;如果家長不狠心教育她,社會就會給她懲罰,那是真正的殘酷”,劉國梁拿捏著分寸。父母和家庭的要求再殘酷也是溫馨。只有經歷了這些磨煉,走上社會,才會贏得別人的掌聲。
索潔據《新體育》梁麗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