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制語塊對二語寫作焦慮的緩解效應分析

胡靚

（安慶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安徽 安慶 246133）

預制語塊對二語寫作焦慮的緩解效應分析

胡靚

（安慶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安徽 安慶 246133）

很多二語習得的研究揭示對于二語學習者而言，預制語塊具有心理現(xiàn)實性。而預制語塊這一特性對二語寫作過程中出現(xiàn)的寫作焦慮具有緩解效應。以Hayes(1996)的寫作模型為基礎(chǔ)，分析了預制語塊對二語寫作者寫作能力焦慮的緩解效應，并探討在二語寫作過程中，預制語塊如何減輕因工作記憶容量有限所產(chǎn)生的認知焦慮，由此寫作焦慮得以緩解,在課堂教學中，應培養(yǎng)學生長效的預制語塊意識，并幫助他們增加和作文有關(guān)的預制語塊輸入與產(chǎn)出訓練。

預制語塊；心理現(xiàn)實性；寫作焦慮；緩解效應

1 引言

語言研究者很早就注意到在記憶系統(tǒng)里存儲著大量的兼有句法和詞匯特征的固定或半固定的語言單位，但是由于研究與側(cè)重不同，所用名稱也多種多樣，如“語塊”(chunks)、“預制語塊”(prefabricatedchunk)、“程式語”(formulaiclanguage/sequence)等，本文將其稱之為預制語塊。Becker說：“我們根據(jù)自己想要表達的信息，從大腦的詞匯庫中調(diào)出那些‘預制’短語，經(jīng)過細微的加工，就可組合成比較符合語法的句子，并使它們變成流利的語言來填充我們概念上的某些空白”[1]。這些固定或半固定的詞的組合兼具語法、語義和語境信息，具有心理現(xiàn)實性，這些優(yōu)勢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二語寫作焦慮(writinganxiety)。

外語教學研究的一個重要方面是對學習者的研究，包括他們的情感因素和智力資源等[2]4。國內(nèi)外二語習得理論的研究者普遍強調(diào)了學生的情感因素尤其是焦慮對二語寫作過程的影響，指出寫作焦慮是寫作過程中常見的情感因素，對寫作過程和成績存在負面影響。預制語塊作為較長的詞匯結(jié)構(gòu)一旦整體儲存，有助于二語寫作者語言能力的提高，寫作時的整體提取則可減輕大腦加工負擔，節(jié)約更多的資源用于寫作過程其它相關(guān)的認知任務(wù)。這樣便緩解寫作者對寫作的焦慮情緒，確保大腦的迅速反應，促進寫作任務(wù)的順利完成。因此，預制語塊對緩解二語學習者寫作焦慮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和應用價值。

2 預制語塊理論

預制語塊從結(jié)構(gòu)上可分為4類：聚合詞、慣用話語、短語限制結(jié)構(gòu)和句子構(gòu)造框架[3]。研究者發(fā)現(xiàn)大量本族語者的語言使用都是程式化的，在他們的大腦中存儲有許多關(guān)鍵領(lǐng)域的預制語塊。Altenberg和Granger指出成年本族語者70%的日?？谡Z都是由詞匯組塊(chunking)構(gòu)成的[4]。Wray認為語塊是指出現(xiàn)頻率高、作為整體儲存和使用的詞語程式[5]。馬廣惠將語塊定義為由多詞組成，可以獨立用于構(gòu)成句子或者話語，實現(xiàn)一定語法、語篇或語用功能的最小的形式和意義的結(jié)合體[6]。很多研究還提出了整體表征假說，認為預制語塊具有心理現(xiàn)實性，常作為整體儲存在語言使用者的記憶里，在使用時直接從記憶中提取，無需經(jīng)過語法的生成和加工。Jiang&Nekrasova通過實驗證實本族語者對程式語整體加工[7]。Siyanovaetal.從EPR(事件相關(guān)電位法)的角度為語塊的心理現(xiàn)實性提供了證據(jù)[8]。

一方面，預制語塊對本族語者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同時，它在二語的習得過程中也起著重要作用，很多學者認為二語習得除了語法規(guī)則學習外，預制語塊的構(gòu)建是另一重要的學習途徑。二語學習者將學習到的預制語塊所負載的信息進行各種認知處理，便轉(zhuǎn)化成一種心理形式并且儲存在大腦中，這有利于二語學習者實現(xiàn)較高程度的語言自動化。此外，也有不少學者研究預制語塊對二語寫作的影響，如Wiktorsson對瑞典二語學習者寫作中的預制語塊進行識別和分類研究后指出，瑞典高水平英語學習者使用的預制語塊并不比本族語者少[9]。劉艾娟指出由于預制語塊是事先建構(gòu)好、儲存在學習者大腦中的一連串語言成分，因此它的使用能幫助學習者產(chǎn)出更復雜和更流利的語篇，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建構(gòu)命題作文，這種作用更加明顯[10]。

總之，對于預制語塊的相關(guān)研究充分說明它是存儲和產(chǎn)出的理想單位，可以幫助二語學習者奠定語言發(fā)展的良好基礎(chǔ)；寫作時，預制語塊的使用能減輕選詞造句的壓力，使學生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其它方面，寫出質(zhì)量更高的作文。

3 預制語塊對二語寫作焦慮的緩解效應

3.1Hayes的寫作過程模型

根據(jù)Hayes提出的寫作過程認知模型，個體的寫作活動是情感、認知、工作記憶和長時記憶相互影響共同作用的過程，工作記憶和長時記憶在寫作過程扮演著關(guān)鍵作用，而情感因素不僅存在于與近期目標相關(guān)的短時反應中，它還在長時心理傾向中參與一定的活動[11]。

在Hayes的寫作模型中，長時記憶包括任務(wù)圖式、主題知識、讀者知識、體裁知識和語言知識，而語言知識是完成寫作任務(wù)的基礎(chǔ)。語言上的困難是導致寫作焦慮的一大主要因素。寫作者通常會因擔心拼寫、語法、句式等有無錯誤而對寫作產(chǎn)生焦慮情緒。Arnold曾研究發(fā)現(xiàn)學習者的知識面和語言能力可以影響他們對待寫作任務(wù)的情感，使很多學生在二語寫作中產(chǎn)生心理阻滯[12]。其次，Hayes強調(diào)寫作過程的完成離不開工作記憶。工作記憶是一個提取信息和完成認知過程的有限資源，寫作者在工作記憶中處理各種不完全自動化任務(wù)，這些任務(wù)在大腦中的分配會因工作記憶容量有限而產(chǎn)生競爭，導致焦慮情緒。

寫作焦慮對寫作的負面影響顯而易見：一方面，由于長時記憶中存儲的語言知識有限，二語寫作者通常會有比用本族語寫作時更高的焦慮體驗，這種焦慮情緒會讓二語寫作者產(chǎn)生長期的逃避寫作害怕寫作的消極心理傾向；另一方面，在與寫作相關(guān)的短時反應中，寫作焦慮會增加腦力總量消耗，占用工作記憶有限資源，干擾其它相關(guān)任務(wù)的認知活動，阻礙寫作過程的順利開展。

所以，教師和學生都應重視二語寫作過程中存在的焦慮，識別導致焦慮的原因，并采取積極有效的策略來緩解焦慮。兼有語法和詞匯特征的預制語塊因其多詞結(jié)構(gòu)，以及整體儲存和整體提取的特性，既可以提高二語學習者語言水平，也能節(jié)約更多工作記憶資源用于其它相關(guān)任務(wù)處理，從而緩解寫作焦慮。以下具體論述預制語塊對這兩個方面寫作焦慮的緩解效應。

3.2 預制語塊對寫作能力焦慮的緩解效應

預制語塊是本族語者日常使用的程式化語言，是二語習得不可多得的范例。但中國英語學習者偏重語法規(guī)則，忽視語言范例的積累應用，導致所儲備的單詞呈現(xiàn)低頻化，自動化不高。已掌握一定詞匯量的學生進入大學后仍片面地認為學英語就是背單詞，卻無法用這些詞匯寫一篇像樣的文章[13]。鐘志英的研究證實二語學習者對高頻程式語呈整體表征，這些語塊可以經(jīng)過大腦神經(jīng)的感知和理解，轉(zhuǎn)化成一種心理形式儲存在長時記憶中[14]896。于秀蓮指出語塊量對學生英語應用能力的影響比詞匯量大，語塊有利于提高學生英語應用能力[15]。首先，預制語塊整體儲存于長時記憶中，可以保持低頻詞語義豐富性和高頻詞語義固定性之間的平衡。例如，“disposal”具有“支配權(quán)，處置權(quán)”或“處理，消除”兩種不同意思，而在語塊“at one’s disposal”（供某人使用，由某人支配）中的意思是固定的。在表達“我們將使用一切我們能夠支配的手段來解決爭端”時，如果學習者長時記憶中儲存的僅僅是單一詞匯“disposal”，其詞義的多樣性會增加提取難度，甚至導致提取失敗轉(zhuǎn)而提取其它詞匯；如果儲存的是“at one’sdisposal”，因語塊的語義固定性，提取過程變得簡單，這有利于語言的產(chǎn)出（We’ll use all the means at our disposal to solve this dispute）。因此，相對簡單詞匯而言，預制語塊具有沒有歧義、易于提取的優(yōu)勢。

同時，預制語塊不同于單詞，其本質(zhì)是把語義信息、語言規(guī)則和匹配的語境信息等在認知的心理范圍內(nèi)概括化、規(guī)律化和結(jié)構(gòu)化。這些特征決定了作為心理詞匯的語塊整體儲存于長時記憶中，具有在詞頻、詞匯、語義與語境方面相對簡單詞匯而言的優(yōu)勢，這有助于提高寫作者語言能力。如高頻短語be confronted with”經(jīng)常于“difficulty/challenge/ problem”等詞同時出現(xiàn)：

(1)Confronted with so many challenges，he quickly arrived at a decision.

(2)Governments around the globe are frequently confrontedwiththeproblemofenvironmentalprotection.

顯然，這一語塊經(jīng)常與提出問題、困難或挑戰(zhàn)的語境相連。通過反復練習，學習者將在類似情景下產(chǎn)生聯(lián)想，形成圖式，從而加深理解，類化該短語及其匹配的語境信息，最終成為長時記憶中自動存儲和提取的整體。這樣學習者得以以組塊的形式習得該預制語塊，并在相似的語境下產(chǎn)生自然聯(lián)想，輕松提取加以運用。例如，在寫作中需要表達解決問題時，學習者很容易產(chǎn)出以下句子：

(3)We should solve the problem we’re confronted with.

(4)Confronted with __ (difficultychallenge problem)，we should take a series of measuress.

(5)The housing problem that we are confronted with i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serous.Therefore，we must take some effective measures to solve it.

很多句子框架結(jié)構(gòu)在語篇中具有組織信息和預示下文的功能。例如“it is well knowncommonly believed that…”或“with the development of__，…”一般用在文章的開頭說明現(xiàn)象；提出不同看法可以用“those who hold the first opinion suggest that…”和“however，others argue that…”；表示列舉則是“firstly…secondly…thirdly…”等；而“the reasons of__lie in three aspects”之類的句子框架結(jié)構(gòu)則用來列舉原因。句子框架結(jié)構(gòu)的使用能幫助二語寫作者整體把握語篇，預示寫作的內(nèi)容，緩解寫作時篇章組織的壓力，并使文章思路清楚，這些有利于培養(yǎng)學習者的語篇組織能力和理解能力。

總之，預制語塊可以幫助二語學習者超越并進而提高自己的語言能力，寫作時可根據(jù)不同寫作環(huán)境提取所需的語塊。這種省時省力的捷徑能使寫作者產(chǎn)生成就感，建立心理優(yōu)勢，緩解焦慮對寫作者長時心理傾向的不良影響，讓他們不再抵觸寫作，并為工作記憶中復雜的認知活動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

3.3 預制語塊對工作記憶中寫作焦慮的緩解效應

Hayes的“個體—環(huán)境模型”還強調(diào)了工作記憶在寫作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從看到寫作題目，信息開始輸入起，工作記憶便開始運行。Just&Carpenter認為，個體的認知活動都受到工作記憶容量的限制。作為一項復雜的問題求解活動，寫作過程必然受到工作記憶容量的限制[16]。寫作包括構(gòu)思、成文、修改等多重任務(wù)，又受到主題、讀者、目標、體裁和已生成的文體之間的種種限制，寫作者必須決定把哪一項任務(wù)放在優(yōu)先地位，不同任務(wù)之間會出現(xiàn)競爭。不同于一語寫作者，二語寫作者語言水平有限，工作記憶用于選擇詞匯和句法結(jié)構(gòu)的認知產(chǎn)生壓力，與其它任務(wù)競爭有限的工作記憶資源，使寫作過程陷入停頓、不暢等非流利過程。對于限時作文，時間壓力則會使寫作者將工作記憶資源主要投入到觀點和意義的構(gòu)思和表達上，難以分配更多的工作記憶資源來豐富子句層面的表達[17]。曾祥敏也指出時間限制產(chǎn)生的壓力促使受試在“工作記憶”資源的分配上產(chǎn)生了“權(quán)衡效應”(trade-off effect)，從而影響了限時作文某些句法復雜性指標[18]。由此可見，二語寫作者工作記憶時常常承受巨大認知負荷，容易產(chǎn)生寫作焦慮。Hayes的寫作過程模型則顯示情感和工作記憶互為影響；而情緒和工作記憶的研究發(fā)現(xiàn)，情緒狀態(tài)或者心境會影響工作記憶的績效，焦慮更是干擾工作記憶，因為焦慮情緒會引起大量的與任務(wù)無關(guān)的信息加工，他們會與任務(wù)相關(guān)信息加工競爭認知空間。

寫作焦慮會影響寫作過程的工作記憶，而預制語塊可以緩解寫作焦慮對工作記憶的負面影響。工作記憶主要進行信息的加工和暫時存儲。在寫作過程中，工作記憶從長時記憶中提取詞匯句法信息進行加工，為文本生成作準備。鐘志英指出“中國學生也能在二語程式語方面形成加工優(yōu)勢，對二語信息的處理存在整體性和自動性，能節(jié)約出更多有限的工作記憶……”[14]896。例如：

(6)While we differ in many ways，such differences are neither superior nor inferior to each other.

在該例中，一旦句子框架結(jié)構(gòu)“while…，such differences are neither superior nor inferior”以整體形式儲存在大腦中，提取時就不必了解其內(nèi)在的構(gòu)成成分，直接從長時記憶中檢索、提取、選擇，然后在工作記憶中進行迅速的語言信息加工，對框架結(jié)構(gòu)進行填詞等簡單認知活動即可。如在討論社會分工問題時，可以說“while social division of labor differs in many ways，such differences are neither superior nor inferior.”文化方面可以是“while different cultures vary，such differences are neither superior nor inferior.”

因此，寫作者儲備并熟練掌握大量的預制語塊，即使考試時，也可以整體提取，信手拈來，無需使用太多的認知資源，從而節(jié)約出更多的時間和認知資源到文章的思想和內(nèi)容上，緩解了認知負荷，避免了焦慮的負面影響。

4 預制語塊對中國英語寫作教學的啟示

4.1 培養(yǎng)中國英語學習者長效的預制語塊意識

中國英語學習者對預制語塊在心理上是整體表征的，具有心理現(xiàn)實性，這對促進中國英語學習者語言自動化有積極的影響，也必將提高英語寫作能力。因此，教師要意識到預制語塊是理想的儲存和提取單位，并幫助學生養(yǎng)成以預制語塊為基本單位記憶和使用詞匯的習慣，而不是停留在孤立的單詞和語法規(guī)則上。這要求教師應具備在文本中識別不同語塊的能力，并且?guī)椭鷮W生掌握這一技能[19]。二語學習者則要注意預制語塊豐富的語義信息和語境依附性，并以創(chuàng)造性地利用可變性生成新的句子為最終目的。

4.2 注重預制語塊的可理解性輸入

要使預制語塊真正進入學習者二語習得機制成為長時記憶里的語言知識，就必須注重語塊的可理解性輸入。語塊的教學如果僅僅停留在死記硬背相對固定的短語、句式或篇章模塊，學生所學到的僅僅是陳述性知識而非程序性知識，仍不具備生成語句的能力。因為只有可理解性的輸入才會經(jīng)過學習者的大腦機制轉(zhuǎn)化，最終被吸收成為學習者自己的知識[20]。保證語言材料的有效輸入是教學的前提，與其讓學生反反復復地在疑慮、焦急中摸索，不如讓教師交給他們一把開啟思路的鑰匙[2]6。例如：

(1)Teachers protested the program’s demands and the strain associated with more intense work.

在例(1)中，劃線部分是-ed分詞分句作后置修飾語，意為“高強度工作所帶來的（壓力）”。為了幫助學生掌握固定短語“be associated with”，可以將該句還原為關(guān)系分句“the strain which was(be)associated with more intense work”，同時也能幫助學生理解-ed分詞分句作后置修飾語通常相當于一個縮略的關(guān)系分句。該句型學生寫作時很少用到，為了真正讓它內(nèi)化成學生自己的語言知識具備生成語句能力，應引導學生拓展該詞塊作-ed分詞分句表示“由…所帶來的，與…聯(lián)系的”用法，可以設(shè)置語境，提供話題，用替換練習來反復操練所學的語塊。如“the strain associated with__”，引導學生填入“modern life/exams/job-hunting”等詞，或是“__associated with job-hunting”中填入“competition/problems”，“risk associated with__”中填入“taking drugs/ environmental pollution”。組織學生進行各種話題陳述和拓展進行中的話題，讓學生認識到語塊并非一成不變，不少創(chuàng)造性話語隨著學生們對話題的認知得以實現(xiàn)，最終得以以信息預制的模式儲存在長時記憶中。

4.3 增加預制語塊的輸出練習

寫作是產(chǎn)出性活動，要想緩解學生面對寫作存在畏難情緒，語言的產(chǎn)出是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語言的產(chǎn)出對學好語言作用十分重大，它不僅能激發(fā)更有效的輸入，而且給了學生一個驗證自己假設(shè)的機會，以促進他們構(gòu)句、謀篇的能力，逐漸達到自動化的流利程度[2]8。預制語塊教學的目標是實現(xiàn)二語較高程度的自動化。大量的輸入和輸出練習會使流利性顯著提高[21]。在寫作教學中，教師采取各種教學活動增加預制語塊的輸入，同時進行必要的輸出練習。加大寫作輸出任務(wù)布置，只有在這一實踐過程，學習者才會把要表達的意思用已有的英語知識組合成句成篇，從而將記憶性知識轉(zhuǎn)為輸出性知識，使知識真正轉(zhuǎn)化為能力[22]。寫作教學中，預制語塊的輸出練習可以基于過程寫作法進行循環(huán)訓練，幫助學習者把內(nèi)化的語塊轉(zhuǎn)化為執(zhí)行寫作行為的語言知識，即寫作中遣詞造句的能力。在寫前準備、初稿、修改、二稿、教師評價反饋、重寫等寫作步驟中，寫作者反復提取、調(diào)整和驗證語塊，并再次積累和進一步豐富寫作相關(guān)的預制語塊，擴展語塊的語義、語法和語境知識。隨著有效語塊的增加，學習者的模仿和創(chuàng)新能力也越強，也更有能力流暢而準確地完成寫作任務(wù)。

要想學生寫作時能創(chuàng)造性使用已學到的預制語塊，僅僅靠有限的寫作課或是考前培訓是不夠的。教師應該在平時課堂上提取文中出現(xiàn)的內(nèi)容豐富、語言生動和具有分析空間的語塊，明確告訴學生可以利用到寫作中，并鼓勵學生模仿從而了解該表達式，例如：

(2)There are those in this beautiful village，who say they were never quite sure about Anthony Williams…

And there are others who say their suspicions were aroused over time…

課文里的這兩句話表達了村民對Anthony Williams的兩種不同的看法。兩個“there be”句型的排比句，看似簡單，實則是很好的列舉兩個相對觀點的句子框架結(jié)構(gòu)。教師可以提供一個主題如“Lectures and Discussions”供學生討論，并引導學生使用這兩個語塊將贊成講座式教學或討論式教學的觀點列舉出來，再將各自原因附在每一種觀點后面。而且，這兩種語塊一旦通過講解和練習，內(nèi)化成長時記憶中存儲的語言知識，因其具備語法信息，還能避免大學英語學生常犯的“there are those say…”的語法錯誤，幫助他們真正掌握“there be”句型。

5 結(jié)語

對于二語寫作者而言，長時記憶中儲存大量的預制語塊意味著較高的、接近本族語者的語言能力，這會激發(fā)他們學習預制語塊的積極性，降低焦慮，增強寫作自信心。預制語塊還能提高工作記憶信息加工和信息暫時儲存的效率，從而節(jié)約有限的認知資源，有效緩解工作記憶容量有限所產(chǎn)生的種種焦慮。以預制語塊為紐帶的語塊教學法符合大學生的學習特點和認知基本規(guī)律，是語言教學的理想模式，必將對大學英語寫作教學起到較好的促進作用。值得指出的是:二語寫作的目標，既不能停留在詞匯、語法的水平，也不能依靠所謂的寫作技巧取勝。語言能力的提高、創(chuàng)意的思想和成功的交流始終是二語寫作教與學的首要目標。筆者認為，在二語教學過程中應該引導學生積極學習和運用信息含量高的預制語塊，在寫作過程預制語塊輸出階段，學習者應通過一系列寫作實踐活動，逐步概括出關(guān)于寫作行為的抽象概念結(jié)構(gòu)，促成預制語塊的有效提取、創(chuàng)新和被建構(gòu)，學習者大腦將擁有更多關(guān)于二語寫作的預制語塊?？傊?，將預制語塊教學與寫作教學緊密聯(lián)系，使之成為一條主線貫穿于寫作教學的各個階段，非常具有現(xiàn)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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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余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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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1102(2015)04-0098-05

10.13420/j.cnki.jczu.2015.04.021

2015-04-21

安徽省高等學校優(yōu)秀青年人才基金項目（2012SQRW081）；英語國家級特色專業(yè)（TS12154）。

胡靚（1980-），女，安徽池州人，安慶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應用語言學和教學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