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波倫亞大學法學教育的形成

王思杰

摘 要：12世紀逐漸發(fā)展起來的波倫亞大學是世界上最早的大學之一，以法學教育而聞名。波倫亞大學由自治性的學生公會聯(lián)合發(fā)展而來，產(chǎn)生了評論法學派、注釋法學派等諸多流派；以伊納留斯和格拉提安為代表，波倫亞法學教育名家輩出。波倫亞的法學教育以羅馬法和教會法的雙重發(fā)達為特征，其所開創(chuàng)的學位制度等諸多制度對后世大學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波倫亞大學奠定了現(xiàn)代法學教育的基石。

關(guān)鍵詞：波倫亞大學；法學教育；學生公會；學位制度

中圖分類號：DF0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2596（2014）06-0050-04

一、波倫亞大學的萌芽

12至13世紀的社會和文化條件，使得意大利率先出現(xiàn)了近代法學教育的萌芽。眾所周知，這種萌芽誕生于波倫亞。波倫亞地區(qū)地處亞平寧半島北部，是倫巴底（Lambardy）、維羅納的馬奇（March de Verona）、羅曼蒂奧拉（Romandiola）和托斯卡納（Tuscany）4個省區(qū)的交叉點，處于連接意大利北部入口和中心交通線的中央。①意大利商人帶著拜占庭的貨物來到這里，使得波倫亞從很早開始就成為一個社會和經(jīng)濟交流的國際型地區(qū)。②而這種險要的交通要沖地位，使得波倫亞從11世紀開始成為羅馬教廷與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相互交鋒之處。擁有3,5000至4,0000人口的波倫亞在帝國與教廷之間勉強維持著其獨立城邦（independent city-state）的地位，③由被稱為“Credenza”的600人委員會進行治理。④同時波倫亞也是教廷和帝國雙方都竭力拉攏的對象。這種環(huán)境使得波倫亞地區(qū)的文化相對自由，尤其是1116年至1120年，皇帝在這一地區(qū)勢力的衰落，使得波倫亞城市迅速成長起來，較早地獲得了城市自治權(quán)。同時由于地處交通要沖，波倫亞的經(jīng)濟在12世紀西歐的“商業(yè)革命”中迅速成長起來，成為意大利北部著名的中心城市之一。波倫亞法學教育就是在這一環(huán)境中成長起來的。

大約在1075年左后，一位叫佩伯（Pepo）的學者開始在波倫亞地區(qū)教授法學。逐漸地，波倫亞成為提供法律專業(yè)訓(xùn)練的“首選之地”。⑤而伊納留斯（Irnerius）的出現(xiàn)使得波倫亞的法學教育更加聲名鵲起。開始時，和早期波倫亞教師的情況一樣，伊納留斯可能僅僅只是以個人名義進行教學的教師，但很快地，他的名聲“吸引了全歐洲的學子”。經(jīng)過伊納留斯和其早期承繼者的努力，波倫亞組織化的學校開始出現(xiàn)，并成為歐洲研習羅馬法的中心。⑥此后，波倫亞地區(qū)法律名家匯集，眾星閃耀。不僅伊納留斯以及高足們在羅馬法方面聲名顯赫，更有格拉提安等研究和教授教會法的大師碩學大放異彩。這些巨人們?yōu)椴▊悂喌姆▽W教育贏得了極大的聲譽。

歷史上，伊納留斯及其承繼者被稱為“注釋法學派”（School of Glossators）。伊納留斯有4位弟子非常出名，他們就是著名的波倫亞“四博士”（Quattuor Doctores）：布爾加利斯（B. de Bulgarus）、馬丁努斯·高塞（Martinus Gosia）、雅各布斯（Jacobus）和胡果·德·拉維納特（Hugo de Ravennate）。這4位博士都出現(xiàn)在12世紀有關(guān)的法律著作和文獻記載中，他們還曾擔任皇帝腓特烈一世的法律顧問，一時間聲名顯赫。按照當時流行的隱喻法，他們被稱為“法學的百合花”（lilia iuris）。據(jù)說伊納留斯在臨終前說：

“布爾加利斯擁有滔滔的雄辯之才，馬丁努斯擁有豐富的法律知識，胡果擁有對法律的深刻洞察力，而雅各布斯，他就是我?！雹?/p>

羅馬法和教會法的重要中心，吸引著數(shù)以萬計的學生。但需要注意的是，這一時期的波倫亞與其說是大學，不如說是“法學校的共同體”，由一個個獨立的法學校組成。這些法學?；旧隙际怯擅课唤處熞宰约核鶚芬獾姆绞介_設(shè)的私立學校。慕名而來的學生與教師訂立協(xié)議，向教師支付學費，教師負責教學。各法學校雖然共享一定的資源和條件，也被統(tǒng)稱為“波倫亞人”，但他們彼此之間還是相當獨立的，并未在組織形式上真正聯(lián)合成“波倫亞大學”。1180年至1190年間，情況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各個法學校開始走向聯(lián)合，波倫亞大學真正開始形成。⑧而波倫亞師生做的第一步，就是爭取獲得與波倫亞居民平等的地位和權(quán)利。

二、波倫亞大學的發(fā)展與壯大

1158年，在隆卡利亞（Roncaglia）帝國會議上，⑨4位波倫亞的法學家?guī)椭袷チ_馬帝國皇帝——著名的紅胡子腓特烈一世（Friedrich I Barbarossa）起草頒布了一部憲章，這部憲章現(xiàn)在被認為是波倫亞師生平等權(quán)和波倫亞大學地位得以確立的法律依據(jù)。⑩《1158年憲章》規(guī)定了意義重大的“居住權(quán)”（Habita）問題。這種“安全居住權(quán)”使得所有游學的學生被置于皇帝的庇護下，將學生置于教師或主教的唯一司法權(quán)下。11 申言之，《1158年憲章》使學生在出入大學的途中得到皇帝在法律上的庇護，來自各地的學生被視為與當?shù)厥忻裣碛衅降鹊臋?quán)利，包括行動自由、居住、消費等自由。12 此后，學生逐漸獲得各項特權(quán)，包括組織公會、免交市政稅的權(quán)利，乃至在波倫亞建造房屋，獲得其使用權(quán)的權(quán)利。13 這使得波倫亞大學的形成成為可能。

波倫亞的學生來自歐洲各地，遠離故鄉(xiāng)的學子往往無依無靠。顯然，“一個外國人在中世紀的城市里生活并不容易。無論其出身多么顯赫，在這里他也會受到嚴苛的區(qū)別對待”。14 因此，為求安全和保障，學生們紛紛按照母語、種族、出生地、文化圈、地理出身聯(lián)合起來，組成同鄉(xiāng)會（Nations），確保同鄉(xiāng)的互助和支持。經(jīng)過不斷地融合，進入12世紀后半葉，逐漸形成了4個比較大的同鄉(xiāng)會，分別是倫巴底（Lombardy）同鄉(xiāng)會、托斯卡納（Tuscan）同鄉(xiāng)會、羅馬同鄉(xiāng)會和阿爾卑斯山外同鄉(xiāng)會，后又形成“山南人”（Citramontanorum，即阿爾卑斯山以南非波倫亞的意大利人）和“山北人”（Ultramontanorum，即非意大利人）兩大學生公會（Universitas），以及教皇權(quán)利主義公會等。公會的內(nèi)部還分成若干“民族團”（Nations，即同鄉(xiāng)會）或“合議團”（Consiliariae），擁有選舉權(quán)。15 同鄉(xiāng)會或?qū)W生公會都擁有自己的章程（Statutes），以管理本會學生的學習與內(nèi)部關(guān)系?，F(xiàn)存的一份波倫亞大學德意志人同鄉(xiāng)會的章程是這樣規(guī)定的：

“本會的宗旨是建立兄弟一般的友愛之情，相互和睦，扶助貧病，辦理喪儀以及消弭彼此仇恨怨言，陪伴和護送行將取得博士職位者出入考場，并使本會成員在精神上得以慰藉?！?6

事實上，拉丁文Universitas正是今天英文University、德文Universit?覿t、法文Université（大學）一詞的共同來源。17 此外，學生之外的教授們也開始組織自己的公會，至1215年，“教師公會”（Collegium）一詞出現(xiàn)在文獻的記載中。進入該公會必須具備某些資格條件，并要通過考試來評定。18 1219年，波倫亞開始建立起完整的學位制度。19 至此，波倫亞大學初具雛形。13世紀初，波倫亞大學學生達到五千多人，而據(jù)13世紀中期奧多弗雷德（Odofredus）20 在其著作中的記載，至12世紀末，波倫亞的學生人數(shù)達到了10000名。21

13世紀中期以后，新的注釋法學派，即后期注釋法學派又在波倫亞興起，不過他們往往被稱為“評論法學派”（School of Commentators）。“評論法學派”的學者關(guān)注于法律最實用的方面，包括刑法、商法與私法性規(guī)范，而“注釋法學派”往往更注重公法。22 “評論法學派”在13世紀后期的代表人物有姆凱勞（D. Mugello）、阿爾伯圖斯（Albertus Gandinus）、薩拉梯埃（Salathiele）、帕賽蓋里（R. Passageri）、烏恩佐拉（P. de Unzola）、奇諾（Cinus de Pistoia）等。23 而該學派在14世紀產(chǎn)生了兩位更加著名的法學家，即巴爾多魯（Bartolus of Sassoferrato）和其學生巴爾杜斯（Baldus de Ubaldis）。24

波倫亞與同時期其他原型大學不同的是，它從創(chuàng)立時期起只教授羅馬法，稍后是教會法（約1140年）。這使得波倫亞更像是一所專門的法律大學。25 進入13世紀后情況有了變化，波倫亞增設(shè)了藝科院（Arts Faculty），并于1316年增設(shè)醫(yī)學，1360年增設(shè)神學，26 從而形成一個綜合大學，成為中世紀后期西歐培養(yǎng)社會精英人才的搖籃。

三、波倫亞法學學位制度

在12至13世紀的波倫亞，不僅學生們建立起學生公會，負責組織日常教學，而且還出現(xiàn)了較為完整的學位制度。這種學位制度一直影響到今天。但與波倫亞大多數(shù)制度不同，學位制度是由教師發(fā)起建立的，而學位最初始的含義是“具備某種教學資格”。在12世紀前后，碩士（Master，拉丁語詞源是Magister）、博士（Doctor，拉丁語詞源是Doctus28 ）和教授（Professori）3個頭銜是完全的同義詞，29 都是指具備教學資格的教師，只是在不同的大學叫法不同而已。12世紀后半葉，教師的稱謂成為一種名譽頭銜，獲得教師身份，即獲得教學資格成為一件榮譽的事，授予教師資格的活動也開始成為隆重的儀式。這種儀式是由被稱為“博士協(xié)會”（Collegia Doctorum）的教師團體進行的。

博士協(xié)會至遲在13世紀中期已經(jīng)比較成熟，它主要負責考試的管理和教學資格證書（此后演變?yōu)閷W位證書）的授予。30 在波倫亞，“博士協(xié)會”有兩個，一個是羅馬法的，一個是教會法的，但有些成員同時參加兩個協(xié)會。有一組數(shù)據(jù)顯示，羅馬法（民法）博士協(xié)會有16名成員，教會法博士協(xié)會有12名成員。另外還有3名臨時成員。杰出人士被允許以特別成員或者額外成員的身份加入?yún)f(xié)會。31

一位學者取得學位，即教師資格，須經(jīng)由博士協(xié)會的考核。如果協(xié)會認為其具備了教師資格，經(jīng)過認證，他就被認為是一名“法學博士”。當然，博士協(xié)會考核的程序是比較嚴格的。考核當日，候選人在參加了早晨的圣靈彌撒后，須出席博士協(xié)會的會議，由一位博士展示羅馬法和教會法各一篇文章（Puncta）作為案例，候選人需要在引薦他的博士的幫助下研習這兩篇文章；32 或者候選人依據(jù)兩個指定的主題進行一次講座。33 波倫亞副主教將主持考核儀式。屆時，博士協(xié)會會任命兩位博士進行具體的考核工作，他們將向候選人進行提問，候選人須對問題進行回答和評論。協(xié)會章程規(guī)定，考核必須嚴厲，考核者須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候選人。最后，由博士投票決定是否授予候選人博士學位，決定由波倫亞副主教宣布。34 博士在12至13世紀是極其珍貴的，無論是有志于進取意大利的帝國皇帝還是有志于建立“教會國家”的教皇，都極力拉攏這些知識界的精英。在中世紀的很多著作中博士們被比喻為“百合花”（Lilia）。

13世紀初期，法學博士的產(chǎn)生還沒有制度化，35 直至13世紀中期才確定下來。授予博士資格的最終決定權(quán)掌握在教會手中：1219年6月28日教皇洪諾留三世（Honorius Ⅲ）的教諭規(guī)定，如果得不到波倫亞副主教的許可證，任何人都不能在波倫亞從事教學。36 然而，洪諾留三世的教諭在另一方面卻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它承認了獲得教學資格者的法律地位，這種法律地位就是博士學位在學術(shù)上的權(quán)威地位。1292年，教皇尼古拉斯四世（Nicholas IV）的教諭進一步規(guī)定，波倫亞授予教師資格者，在整個基督教世界都有教學資格，這極大地鞏固和提升了法學博士的地位，使法學博士真正具有了公共權(quán)威。該教諭還規(guī)定，博士學位是個人的永久性頭銜，即使在他不進行教學時仍然有效。37 從此以后，波倫亞逐漸建立起了近代意義上的博士學位制度。在授予博士學位的過程中，博士協(xié)會發(fā)揮著基本的考核職能。經(jīng)過博士協(xié)會的考核和認定，再有副主教承認，一位新的博士學位獲得者就告誕生了。當然，學位制度是不斷演進和發(fā)展的，12至13世紀的法學博士授予制度和博士協(xié)會制度只是近代法學學位制度的萌發(fā)階段。在此之后，法學學位與博士協(xié)會又經(jīng)過了數(shù)百年的發(fā)展，至15世紀后半葉才最終發(fā)展成熟。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副主教擁有最終的學位授予決定權(quán)，但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副主教或其他非專業(yè)人士并不實質(zhì)性干涉學位的授予。事實上，授予學位的儀式是大學專有的活動。大學通過這一活動來宣告大學的獨立和自由，大學有權(quán)招徠其所青睞的任何人。38 這種獨立和自由是大學立命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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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①Alan B. Cobban, Universities in the Middle Age, Liverpool University Press.1990,p.8.

②35 36 Alan B. Cobban,The Medieval Universities: Their Development and Organization, Methuen Publishing, 1975.49，58，59.

③30 33 David S. Clark,The Medieval Origins of Modern Legal Education: Between Church and State,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Comparative Law,Vol.35, (Autumn, 1987).682，685，700.

④THL Isabelle de Foix, A Tale of Two Medieval Universities:Bologna and Paris,(January 1996), at http://scholar76.tripod.com/universities2.htm,Mar. 15,2013.

⑤See Nathan Schachner, The Medieval Universities, T. and A. Constable Ltd, University Press, 1938.151.

⑥Henry Mather,The Medieval Revival of Roman Law: Implications for Contemporary Legal Education, Catholic Lawyer,Vol.41,(Spring, 2002)：330-331.

⑦Charles Homer Haskins,The Renaissance of the Twelfth Century,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27. 200-201.

⑧關(guān)于波倫亞法學教育早期情形的討論以及1180年后系列變化的論述，可以參見John W. Baldwin and Richard A. Goldthwaite, Universities in Politics: Case Studies from the Late Middle Ages and Early Modern Period, Johns Hopkins Press, 1972.17-46.

⑨隆卡利亞會議建立了神圣羅馬帝國皇帝與波倫亞法學家之間的聯(lián)合。奧地利學者沃爾特·烏爾曼（Walter Ullmann）對此的評價是“施陶芬（Staufen）王朝的皇帝與波倫亞的羅馬法教師在意識形態(tài)上形成了堅不可破的聯(lián)盟”。這種聯(lián)合更多地可能出于政治考量，但皇帝給予波倫亞師生以庇護，的確為波倫亞法學教育的早期發(fā)展提供了良好地保障。See:Walter Ullmann,A short history of the Papacy in the Middle Ages,Methuen, 1974.191.

⑩雅克·韋爾熱.中世紀大學.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29—30；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大學的起源（第1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04.

11 22 雅克·韋爾熱.中世紀大學.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0，81.

12 張斌賢.中世紀歐洲大學的特權(quán).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4）.

13 26 賀國慶等.歐洲中世紀大學.人民教育出版社，2009.19.

14 Willis Rudy,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1100-1914: A History, 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1984.18.

15 1256年，“山南人”公會下設(shè)有14個同鄉(xiāng)會，分別是法蘭西、西班牙、普羅旺斯、英格蘭、皮卡第（Picardian）、勃艮第、普瓦特萬（Poitevin）、圖雷納（Tourainian）、諾曼（Norman）、加泰羅尼亞（Catalonian）、匈牙利、波蘭、德意志和加斯科（Gascon）。See: Pearl Kibre,The Nations in the Mediaeval Universities, Mediaeval Academy of America(Cambridge),1948.9.

16 Frederick Eby and Charles Flinn Arrowood, The History and Philosophy of Education Ancient and Medieval, Prentice-Hall, Inc.,1946.765.

17 Universitas 一詞在羅馬法中就有出現(xiàn)，其本意是“社團”。在中世紀，該詞最早泛指具有互助性的同業(yè)公會，學生起初組成的同鄉(xiāng)會或公會也套用此詞，后來逐漸演變?yōu)椤皩W者組成的學術(shù)行會”，再后來，才轉(zhuǎn)變?yōu)榻裉煲饬x上“大學”的含義。這種轉(zhuǎn)變，要到13世紀以后才發(fā)生。See Nathan Schachner, The Medieval Universities, T. and A. Constable Ltd, University Press, 1938.42.

18 查爾斯·霍默·哈斯金斯.大學的興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7.7.

19 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大學的起源（第1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06.

20 奧多弗雷德是一位非常典型的13世紀意大利法學家和波倫亞法學教授，也正是他最早對伊納留斯的事跡進行了介紹。關(guān)于奧多弗雷德的詳細介紹，可以參見http://en.wikipedia.org/wiki/Odofredus, Mar.15,2013.

21 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博雅教育的興起（第3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92.

23 何勤華.西方法學史（第二版）.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6.73.

24 關(guān)于注釋法學派與評論法學派的不同，荷蘭的Randall Lesaffer教授有個很好的總結(jié)：注釋法學家關(guān)注的是：《國法大全》說了什么；評論法學家關(guān)注的是：什么是理想的法律。See:Randall Lesaffer,European Legal History: A Cultural and Political Perspective: The Civil Law Tradition in Context,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 259.

25 Kimberly Georgedes,Religion, Education and the Role of Government in Medieval Universities: Lessons Learned or Lost? Forum on Public Policy,(2006):81.

27 本表制作參考Willis Rudy,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1100-1914: A History, 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1984, pp.18-19; Nathan Schachner, The Medieval Universities, T. and A. Constable Ltd, University Press, 1938.162-163.

28 “博士”（Doctor）一詞的拉丁語詞源是doctus，doctus是doceo的過去分詞，在拉丁語中作動詞“教學”的意思。See: James Bowen, A History of Western Education: Civilization of Europe : Sixth to Sixteenth Century, Methuen Publishing, 1975.119.

29 Hastings Rashdall,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in the Middle Ages, volume I,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6.19.

31 希爾德·德·里德-西蒙斯.歐洲大學史（第1卷）.河北大學出版社，2008.442.

32 Robert S.Rait, Life in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2.31.

34 Helene Wieruszowski,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Masters, Students, Learning,Van Nostrand,1966. 172.

37 Hastings Rashdall,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in the Middle Ages, volume I,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6.223.

38 Alan E. Bernstein,Magisterium and License: Corporate Autonomy against Papal Authority in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of Paris,Viator,Vol.9,(1978)：307.

（責任編輯 姜黎梅）

⑩雅克·韋爾熱.中世紀大學.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29—30；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大學的起源（第1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04.

11 22 雅克·韋爾熱.中世紀大學.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0，81.

12 張斌賢.中世紀歐洲大學的特權(quán).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4）.

13 26 賀國慶等.歐洲中世紀大學.人民教育出版社，2009.19.

14 Willis Rudy,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1100-1914: A History, 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1984.18.

15 1256年，“山南人”公會下設(shè)有14個同鄉(xiāng)會，分別是法蘭西、西班牙、普羅旺斯、英格蘭、皮卡第（Picardian）、勃艮第、普瓦特萬（Poitevin）、圖雷納（Tourainian）、諾曼（Norman）、加泰羅尼亞（Catalonian）、匈牙利、波蘭、德意志和加斯科（Gascon）。See: Pearl Kibre,The Nations in the Mediaeval Universities, Mediaeval Academy of America(Cambridge),1948.9.

16 Frederick Eby and Charles Flinn Arrowood, The History and Philosophy of Education Ancient and Medieval, Prentice-Hall, Inc.,1946.765.

17 Universitas 一詞在羅馬法中就有出現(xiàn)，其本意是“社團”。在中世紀，該詞最早泛指具有互助性的同業(yè)公會，學生起初組成的同鄉(xiāng)會或公會也套用此詞，后來逐漸演變?yōu)椤皩W者組成的學術(shù)行會”，再后來，才轉(zhuǎn)變?yōu)榻裉煲饬x上“大學”的含義。這種轉(zhuǎn)變，要到13世紀以后才發(fā)生。See Nathan Schachner, The Medieval Universities, T. and A. Constable Ltd, University Press, 1938.42.

18 查爾斯·霍默·哈斯金斯.大學的興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7.7.

19 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大學的起源（第1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06.

20 奧多弗雷德是一位非常典型的13世紀意大利法學家和波倫亞法學教授，也正是他最早對伊納留斯的事跡進行了介紹。關(guān)于奧多弗雷德的詳細介紹，可以參見http://en.wikipedia.org/wiki/Odofredus, Mar.15,2013.

21 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博雅教育的興起（第3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92.

23 何勤華.西方法學史（第二版）.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6.73.

24 關(guān)于注釋法學派與評論法學派的不同，荷蘭的Randall Lesaffer教授有個很好的總結(jié)：注釋法學家關(guān)注的是：《國法大全》說了什么；評論法學家關(guān)注的是：什么是理想的法律。See:Randall Lesaffer,European Legal History: A Cultural and Political Perspective: The Civil Law Tradition in Context,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 259.

25 Kimberly Georgedes,Religion, Education and the Role of Government in Medieval Universities: Lessons Learned or Lost? Forum on Public Policy,(2006):81.

27 本表制作參考Willis Rudy,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1100-1914: A History, 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1984, pp.18-19; Nathan Schachner, The Medieval Universities, T. and A. Constable Ltd, University Press, 1938.162-163.

28 “博士”（Doctor）一詞的拉丁語詞源是doctus，doctus是doceo的過去分詞，在拉丁語中作動詞“教學”的意思。See: James Bowen, A History of Western Education: Civilization of Europe : Sixth to Sixteenth Century, Methuen Publishing, 1975.119.

29 Hastings Rashdall,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in the Middle Ages, volume I,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6.19.

31 希爾德·德·里德-西蒙斯.歐洲大學史（第1卷）.河北大學出版社，2008.442.

32 Robert S.Rait, Life in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2.31.

34 Helene Wieruszowski,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Masters, Students, Learning,Van Nostrand,1966. 172.

37 Hastings Rashdall,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in the Middle Ages, volume I,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6.223.

38 Alan E. Bernstein,Magisterium and License: Corporate Autonomy against Papal Authority in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of Paris,Viator,Vol.9,(1978)：307.

（責任編輯 姜黎梅）

⑩雅克·韋爾熱.中世紀大學.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29—30；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大學的起源（第1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04.

11 22 雅克·韋爾熱.中世紀大學.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0，81.

12 張斌賢.中世紀歐洲大學的特權(quán).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4）.

13 26 賀國慶等.歐洲中世紀大學.人民教育出版社，2009.19.

14 Willis Rudy,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1100-1914: A History, 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1984.18.

15 1256年，“山南人”公會下設(shè)有14個同鄉(xiāng)會，分別是法蘭西、西班牙、普羅旺斯、英格蘭、皮卡第（Picardian）、勃艮第、普瓦特萬（Poitevin）、圖雷納（Tourainian）、諾曼（Norman）、加泰羅尼亞（Catalonian）、匈牙利、波蘭、德意志和加斯科（Gascon）。See: Pearl Kibre,The Nations in the Mediaeval Universities, Mediaeval Academy of America(Cambridge),1948.9.

16 Frederick Eby and Charles Flinn Arrowood, The History and Philosophy of Education Ancient and Medieval, Prentice-Hall, Inc.,1946.765.

17 Universitas 一詞在羅馬法中就有出現(xiàn)，其本意是“社團”。在中世紀，該詞最早泛指具有互助性的同業(yè)公會，學生起初組成的同鄉(xiāng)會或公會也套用此詞，后來逐漸演變?yōu)椤皩W者組成的學術(shù)行會”，再后來，才轉(zhuǎn)變?yōu)榻裉煲饬x上“大學”的含義。這種轉(zhuǎn)變，要到13世紀以后才發(fā)生。See Nathan Schachner, The Medieval Universities, T. and A. Constable Ltd, University Press, 1938.42.

18 查爾斯·霍默·哈斯金斯.大學的興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7.7.

19 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大學的起源（第1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06.

20 奧多弗雷德是一位非常典型的13世紀意大利法學家和波倫亞法學教授，也正是他最早對伊納留斯的事跡進行了介紹。關(guān)于奧多弗雷德的詳細介紹，可以參見http://en.wikipedia.org/wiki/Odofredus, Mar.15,2013.

21 海斯汀·拉斯達爾.中世紀的歐洲大學——博雅教育的興起（第3卷）.重慶大學出版社，2011.192.

23 何勤華.西方法學史（第二版）.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6.73.

24 關(guān)于注釋法學派與評論法學派的不同，荷蘭的Randall Lesaffer教授有個很好的總結(jié)：注釋法學家關(guān)注的是：《國法大全》說了什么；評論法學家關(guān)注的是：什么是理想的法律。See:Randall Lesaffer,European Legal History: A Cultural and Political Perspective: The Civil Law Tradition in Context,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 259.

25 Kimberly Georgedes,Religion, Education and the Role of Government in Medieval Universities: Lessons Learned or Lost? Forum on Public Policy,(2006):81.

27 本表制作參考Willis Rudy,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1100-1914: A History, 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1984, pp.18-19; Nathan Schachner, The Medieval Universities, T. and A. Constable Ltd, University Press, 1938.162-163.

28 “博士”（Doctor）一詞的拉丁語詞源是doctus，doctus是doceo的過去分詞，在拉丁語中作動詞“教學”的意思。See: James Bowen, A History of Western Education: Civilization of Europe : Sixth to Sixteenth Century, Methuen Publishing, 1975.119.

29 Hastings Rashdall,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in the Middle Ages, volume I,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6.19.

31 希爾德·德·里德-西蒙斯.歐洲大學史（第1卷）.河北大學出版社，2008.442.

32 Robert S.Rait, Life in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2.31.

34 Helene Wieruszowski,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Masters, Students, Learning,Van Nostrand,1966. 172.

37 Hastings Rashdall, 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in the Middle Ages, volume I,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6.223.

38 Alan E. Bernstein,Magisterium and License: Corporate Autonomy against Papal Authority in the Medieval University of Paris,Viator,Vol.9,(1978)：307.

（責任編輯 姜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