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人生并點亮蠟燭——高收視下“宮斗”與“家斗”劇的道德底線堅守

李子 李靜

(1.中國傳媒大學廣告學院，北京100024;2.天津工業(yè)大學藝術與服裝學院，天津300387)

近幾年，“宮斗”劇和“家斗”劇成為最火的電視劇。2011年以來，打開電視，隨處可見“四爺”和“十三”、“十四”、“十七”等諸位阿哥與“若曦”、“甄嬛”等眾多嬪妃間的感情糾葛，以及婆婆、岳母、媳婦、丈夫們?yōu)楦鞣N家庭瑣事紛爭不斷。鋪天蓋地的“后宮風”中后宮嬪妃之間的爾虞我詐、“婆媳潮”中家庭婆媳、夫妻間的矛盾斗爭吸引著千萬觀眾，劇中角色坎坷的命運走向，紛亂復雜的人物關系、跌宕起伏的劇情發(fā)展也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熱衷談論的話題。

一、風光無限的“宮斗”與“家斗”劇

(一)“宮斗”劇之風光

所謂“宮斗”劇，一般是指以不同朝代的后宮作為故事發(fā)生的環(huán)境，以描寫后宮嬪妃等主要人物的愛恨情仇、命運起伏為主要題材的古裝劇。情節(jié)上以爭寵斗惡、陰謀算計、勾心斗角為主要特點，故被業(yè)內外以“宮斗”稱之。

“宮斗”劇近兩年火速上位成為內地熒屏新貴，對其發(fā)展最大的影響應該來自香港。2004年，香港TVB的《金枝欲孽》，講述的是清代嘉慶帝后宮中驚心動魄、血肉模糊的紛爭，播出后引起轟動，很快又風靡東南亞，并對日后的同類劇集產(chǎn)生了相當大的影響，被業(yè)界人士稱之為“宮斗”劇的“鼻祖”。2006年湖南衛(wèi)視將《金枝欲孽》引進，受到觀眾的極大追捧。此后，大陸生產(chǎn)的同類劇集陸續(xù)登上熒屏，2010年前后的《宮心計》、《美人心計》已漸成氣候。2011年更是有多達16部古代宮廷劇獲批發(fā)行，《宮》、《步步驚心》、《武則天秘史》、《唐宮美人天下》等劇的播出進一步使此類劇蔚然成風，至《后宮甄嬛傳》則發(fā)展到了一個高峰?！逗髮m甄嬛傳》播出之后，受到觀眾的極大追捧，“甄嬛”熱潮席卷大江南北，甚至還出現(xiàn)了模仿劇中人物對白風格的“甄嬛體”在網(wǎng)絡上廣泛流行，而觀眾的強烈收視熱情也促使各地電視臺爭相輪番重播該劇，令其幾乎牢牢占據(jù)了電視熒屏的半壁江山，一時風光無限。

(二)“家斗”劇之熱潮

“家斗”劇實際屬于家庭倫理劇類別。由于其表現(xiàn)重心集中在家庭成員，如婆媳、夫妻、親家、兄弟姐妹之間的矛盾和沖突上，因此被稱為“家斗”劇。家庭倫理劇“以家庭為表現(xiàn)對象，以社會和時代為故事背景，以倫理道德為主要內容，透過一個或一組家庭中發(fā)生的錯綜復雜的事件，探討社會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傳承、裂變與升華，在還原個體家庭生活的過程中，藝術地映射出整個社會的發(fā)展與變遷”［1］。

憑借對大眾生活的貼近性，此類電視劇一直是備受市場歡迎的賣座劇集。向前可以追溯到20世紀90年代初引起萬人空巷的《渴望》，以及90年代熱播的《牽手》(1999年)，再到2000年后的《中國式離婚》(2004年)、《新結婚時代》(2006年)、《雙面膠》(2007年)、《金婚》(2008年)、《馬文的戰(zhàn)爭》(2008年)、《蝸居》(2009年)、《王貴與安娜》(2009年)、《婚姻保衛(wèi)戰(zhàn)》(2010年)、《媳婦的美好時代》(2010年)等，都掀起過一波波收視熱潮。

總的來看，2010年以前的家庭劇，不同生活背景的雙方家庭成員間在觀念上的矛盾、兩代人生活方式上的碰撞、由鍋碗瓢盆等雞毛蒜皮引發(fā)的生活中的摩擦是這些劇集中的矛盾沖突焦點。2011年后，隨著《裸婚時代》、《老牛家的戰(zhàn)爭》、《金太郎的幸福生活》、《不能沒有家》、《娘要嫁人》、《妯娌的三國時代》、《繼父來了》等數(shù)十部此類作品相繼播出，家庭內部的戰(zhàn)爭全面升級，婆媳、繼父、妯娌等家庭成員間的爭斗彌漫著十足的火藥味。

二、“宮斗”、“家斗”供銷兩旺的根本動因

“宮斗”劇和“家斗”劇為何會不斷受到市場熱捧?通過對這兩類劇的本質特征、受眾心理、制作和播出方的需求進行分析，不難發(fā)現(xiàn):觀眾愛看、電視臺愛播、制片方愛拍，生產(chǎn)、播出和消費三方都對其有著巨大的需求，是由三股力量共同促成了“家斗”和“宮斗”劇供銷兩旺，一片紅火的局面，其主要特點如下。

(一)貼近生活——現(xiàn)代人家庭、職場生活的折射和隱喻

“家斗”和“宮斗”劇的題材和內容，從本質上來講是現(xiàn)代社會激烈的職場競爭以及家庭生活環(huán)境的折射，與人們的日常生活有著很強的貼近性。

“家斗”劇中的人物角色都是你我身邊平凡、普通的老百姓，如《雙面膠》中的胡麗娟是一名報社編輯，《媳婦的美好時代》中的媳婦毛豆豆在醫(yī)院做護士，老公余味開了一家攝影工作室自己創(chuàng)業(yè)。劇中所發(fā)生的故事，也都是大眾和許多家庭經(jīng)歷過或者正在經(jīng)歷的事情，如買房、生子、子女教育、醫(yī)療、婆媳矛盾等家長里短的日?，嵤?。此外，隨著社會日趨多元化，各種價值觀和生活方式也相繼涌現(xiàn)，多元文化和不同價值觀的沖突越來越明顯。電視劇創(chuàng)作者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種變化，并積極地將它們投射在作品之中?！峨p面膠》中東北婆婆和上海媳婦間的矛盾，《新結婚時代》里“鳳凰男”和“孔雀女”背后所代表的城市和農村兩個家庭間的沖突，《夫妻那些事》里老一輩傳宗接代的傳統(tǒng)思想與年輕人追求自由、享受生活的現(xiàn)代丁克觀念之間的碰撞，無不反映了當下普遍存在且使人們備受困擾的諸多問題。

“宮斗”劇中的人物和環(huán)境雖然離現(xiàn)實社會較遠，但各嬪妃在深宮中不擇手段、費盡心機地排除異己，穩(wěn)固提升自己的地位，獲取專寵，不斷晉級至“皇后”、“皇太后”，贏得無上尊榮和最終的“成功”，儼然是現(xiàn)代社會中職場、官場生存狀態(tài)的“古裝版”演繹?，F(xiàn)代白領們面臨的求職、加薪、失業(yè)、同事關系等職場問題都可以從后宮中找到相似的情境，甚至不乏有人將此類劇集看做職場生活的教科書。

“家斗”與“宮斗”劇通過對現(xiàn)代人生活中最重要的兩個部分——家庭和職場的描寫和反映(也包括隱喻)，使劇中的人物、情節(jié)與人們的現(xiàn)實生活產(chǎn)生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些發(fā)生在身邊的故事對于觀眾有著天然的吸引力，容易使大眾對其產(chǎn)生親近感和代入感，因此這兩類劇集的長播不衰也就不足為奇了。

(二)劇情抓人——矛盾沖突吸引眼球、擁有穩(wěn)定受眾群

“宮斗”劇和“家斗”劇從本質上來講并非近兩年的新產(chǎn)物，此前也不乏大量以前朝后宮的權謀傾軋和家庭婚戀生活為主題的宮廷劇與家庭劇。而近些年“家斗”和“宮斗”名稱的出現(xiàn)，表明這兩類劇集均已從以往的后宮劇和家庭劇發(fā)展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即以“矛盾”為主要情節(jié)、“斗爭”為主要內容成為此類電視劇最突出的特點。

復雜的人物關系、跌宕的故事情節(jié)、強烈的戲劇沖突賦予了這兩類電視劇較強的懸念性和觀賞性。觀眾對劇中角色的命運、事件的發(fā)展方向、問題的解決辦法、故事的最終結局產(chǎn)生極大的好奇心，促使其保持對劇情的密切關注。這一突出特點使有關家庭生活和宮廷生活的電視劇擁有廣大且較為穩(wěn)定的受眾群體，為其播出后的收視表現(xiàn)提供了基礎保障，成為拉動收視的利器。因此，各電視臺也都十分偏好此類劇集，競相爭奪優(yōu)質劇目的首播權，并通過不斷重播來充分開發(fā)利用其潛力，提升自身的市場競爭力，也造成一時間熒屏上同類劇集的泛濫。

(三)模式成熟——生產(chǎn)相對簡便可控、投資回報較有保障

電視劇作為一種文化產(chǎn)品，具有天然的商業(yè)屬性，這一屬性必然使其生產(chǎn)緊追市場需求。家庭倫理劇和宮廷劇的市場基礎好，受眾群穩(wěn)定，獲利空間大，電視劇的生產(chǎn)方、投資方自然趨之若鶩，以期獲得良好的市場回報。

對于生產(chǎn)者來講，此類電視劇已經(jīng)逐步類型化，形成了較為成熟的制作模式，在人物設定、情節(jié)發(fā)展以及敘事結構上，都有一定的規(guī)律可循。編劇寫作時可依照既有模式，較快地完成劇本創(chuàng)作，保證劇情有足夠的沖突、懸念和吸引力。在拍攝和后期制作中，此類劇集也不需要復雜的場景、特殊的道具、炫目的特技等。尤其是家庭倫理劇，在棚內搭出幾個關鍵場景就可以基本滿足拍攝所需。而“宮斗”劇主要表現(xiàn)的是人物之間的互相算計，以室內為主，較少有戰(zhàn)爭等大場面，故在投資上也比歷史大劇要少很多。制作成本可控，投入相對較低，模式化的生產(chǎn)方式也可有效縮短制作周期，加快資金的回收速度。

總之，生產(chǎn)簡單易操作，銷路較有保證，市場空間大，投資回報率高，商業(yè)模式成熟等因素吸引了大批資金和生產(chǎn)者積極投入，造成了供給旺盛。

三、高收視下的不同聲音

雖然“宮斗”和“家斗”劇不斷掀起收視熱潮，但就在觀眾樂此不疲地將情感投入后宮嬪妃之間的爾虞我詐和家庭婆媳、夫妻間矛盾斗爭中的同時，社會各界對于這類電視劇，卻也產(chǎn)生了廣泛的爭議。有觀眾調侃說，“如今的家庭劇，婆媳按諜戰(zhàn)整，夫妻按打仗整，兄弟姐妹按軍閥混戰(zhàn)整”。對此種現(xiàn)象，也有許多專家和媒體表達了隱憂，認為劇中家庭成員之間你爭我奪、糾紛不斷，搞得雞飛狗跳、家無寧日，顛覆了傳統(tǒng)的家庭倫理道德，不利于良好價值觀的傳遞和正確道德體系的重建。而“宮斗”劇中的情節(jié)曲解歷史，后宮嬪妃心狠手辣、工于心計的過度描寫以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有成功，沒有是非”等觀念對大眾的誤導等備受詬病。2012年，《人民日報》就羅列出后宮劇“缺乏歷史感”、“肢解歷史”、“胡編亂造”的“幾宗罪”［2］。另外，廣電總局還在2011年底下發(fā)文件，禁止在晚間19－22點黃金時間內播出“穿越劇”、“宮斗劇”，并于2012年10月前都不接受該類題材的立項申請，對此類劇集的生產(chǎn)及播出進行了限制。受此影響，2012年獲得廣電總局發(fā)行許可的古代宮廷劇僅有5部，較2011年的16部有了明顯的下降。概括起來，對該類劇集的不同看法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消極的生活狀態(tài)和冷漠的人情關系

一些“宮斗”劇和“家斗”劇讓觀眾們看到的是一個沉重、焦躁、冷漠的社會鏡像。如在《婆婆遇上媽》中，女主人公羅佳的婚姻成了一部混合血與淚的悲情故事——從婚前婆婆的極力反對甚至以跳樓相威脅，到婚禮上兩家人大打出手，再到婚后被婆婆欺辱和污蔑，然后是丈夫的背叛。在故事里我們看不到愛情的美好，也看不到親情的可貴，婆婆的陰險、丈夫的懦弱、女方家人的強勢和霸道，讓我們看到一個極度扭曲的混亂家庭。電視劇《家產(chǎn)》，看似安定祥和的大家庭里卻隱藏著各自的重重心機。三個兒子為了爭得更多的家產(chǎn)明爭暗斗，使盡招數(shù)，而孫子、甚至未過門的媳婦也在一旁煽風點火。盡管幾乎所有電視劇無一例外地以大團圓結尾，但結尾的星火溫暖顯然抵擋不了充斥于數(shù)十集劇情中的冷漠和暴力。而《后宮甄嬛傳》中，宮中眾人間更是以敵意、打壓、陷害為主旋律，即便是昔日情同姐妹的好友為了爭寵上位，獲取榮華富貴也漸漸疏離，最終不惜反目成仇。這些電視劇給觀眾營造了一個充滿斗爭、矛盾的家庭環(huán)境和冷漠疏離的人際關系，將我們身心?？康母蹫趁枋龅萌绱嘶靵y不堪，家庭、朋友所能給予的溫暖和支撐在此蕩然無存。

(二)扭曲的人性與極端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在一些“宮斗”和“家斗”劇的創(chuàng)作中，作者為了讓故事更富有張力，戲劇沖突往往夸張到極致。家庭關系中因為婆媳關系最為敏感，婆媳矛盾也往往會成為“家斗”劇的主要賣點，因此一些偏執(zhí)怪異的婆婆形象便在熒屏上泛濫。如在《裸婚時代》里，婆婆要求懷孕的媳婦在上班時穿土氣的大棉鞋，為防止媳婦穿高跟鞋，還專門在上班時間以送湯為借口去監(jiān)視。在《夫妻那些事》里，婆婆求孫心切，瞞著媳婦在湯里放從江湖醫(yī)生那里買來的助孕藥，更進一步翻箱倒柜對夫妻的私密臥室進行搜查?！镀牌庞錾蠇尅防锏钠牌庞质前杨^撞破，又是把腿摔斷，只為拆散夫妻二人。婆婆的形象因為戲劇沖突的需要而不斷被妖魔化，匪夷所思的行為和夸張過激的反應讓故事在不斷升級的狗血劇情中與現(xiàn)實的距離越來越遠。在不少該類劇中，不通情理的人往往不只婆婆一人，偏執(zhí)的婆婆肯定會遇到一個針鋒相對的媳婦或者是強勢的丈母娘。多疑的妻子肯定會遇到主動而不計后果的小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往往因為互不相讓而演變成巨大的沖突等設定幾乎成為固定的套路和模式。夫妻間、親人間、朋友間的信任蕩然無存，沒有基本的包容和忍耐，這種極端化的表現(xiàn)家庭問題的方式，無疑會引發(fā)觀眾對生活的無奈和無限的蒼涼感。

(三)實用主義、狹隘價值觀的引導

日益復雜的社會環(huán)境造成多元價值觀的沖突和矛盾，也難以避免地使身處其中的人們產(chǎn)生焦慮和掙扎，也會對曾經(jīng)堅守的觀念產(chǎn)生困惑和懷疑。然而在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一部分電視劇創(chuàng)作者并沒有為觀眾提供一種正向、積極的思考與行為方式，反而充分表現(xiàn)了功利至上、自私狹隘的價值觀念。

雖然“家斗”、“宮斗”劇數(shù)量眾多，在這些作品里，卻很難看到讓我們?yōu)橹袆?，擁有高尚人格的人物形象。而且劇中造成問題激化的根本原因在于矛盾雙方都僅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劇中的主要人物都希望別人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缺乏相互間基本的體諒和寬容。后宮中嬪妃們在殘酷斗爭中，為打擊對手而進行的各種行為，更是體現(xiàn)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價值判斷標準。這些電視劇中充滿了太多自私、狹隘的人，信奉著實用至上的功利主義，善良、真誠等美好的品德被排擠得無立足之地，責任和奉獻精神等傳統(tǒng)價值觀念也被淡化。

四、結語

所謂的“家斗”與“宮斗”劇，實際上就是家庭和宮廷類型劇。這兩類電視劇歷來廣受觀眾喜愛，也產(chǎn)生過不少優(yōu)秀劇目和經(jīng)典作品，通過對真情、對美好人性的歌頌帶給觀眾溫暖和希望，引發(fā)了強烈的共鳴。但是近年來，不少該類劇目為了增加戲劇性、懸念性，將矛盾沖突作為一種吸引眼球的手段，一味制造沖突、放大矛盾，生硬地給劇中人物造成阻礙，人物間“斗爭”的范圍和程度不斷擴大和加深，以至于成為此類劇集的最大特征，故才被業(yè)內外冠以“家斗”與“宮斗”之名。

在此要特別強調的是，筆者并不是認為，目前的中國電視劇市場一片混亂，該類型的劇集一無是處，同類題材的好作品當然也有很多。而是想借此來提醒自己和同業(yè)，要在盡最大可能吸引受眾、獲取市場價值的同時，時刻不忘自身的社會責任和自我的價值堅守。絕不能步默多克“黃色新聞”之后塵，利用大眾的獵奇心理作為獲取最大利潤的手段。

作為業(yè)者，應該充分地了解:媒介的一種重要屬性就是社會的公器，而不能僅作為個人或小集團獲利的工具。即使是在美、英、韓、日等國家，對過多的、極端的反映家庭暴力、社會沖突、乃至于匪警兇殺等內容的電視節(jié)目也是有所限制的。

作為業(yè)者，也應該明晰:直面社會矛盾，反映現(xiàn)實生活是業(yè)者的社會責任，也是保證該類電視劇集長盛不衰的基礎。而如何把握好市場價值和社會責任的平衡關系，是電視劇創(chuàng)作者的一門專業(yè)的、也是道德良知建設的重要課題。堅持傳遞良好的社會價值觀，傳播溫暖和正能量，同獲取高收視和高回報的市場價值兩者之間并不是一種矛盾的關系。相反，充滿人文關懷和高尚情懷的精品劇集，本身就具備吸引并征服觀眾的能力。像《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媳婦的美好時代》、《婚姻保衛(wèi)戰(zhàn)》等劇，都采取了輕松幽默的方式描述生活中的難題和困境，展現(xiàn)出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和樂觀向上的精神，充滿達觀、昂揚、溫馨的基調，帶給人們希望、溫暖和感動，同樣也獲得了市場的肯定。

總之，擺脫“家斗”劇中過度夸張走形的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和“宮斗”劇中不擇手段的爾虞我詐、相互傾軋，從正面、積極的角度來闡釋人際關系，傳遞愛心美德，宣揚健康的價值觀和成功的標準，是此類電視劇應該堅守的創(chuàng)作方向，也是新時期電視人的歷史使命。有位作家曾寫道:優(yōu)秀的文藝作品應該是既要直面矛盾，又要點亮蠟燭。作為大眾精神產(chǎn)品的生產(chǎn)與傳播者，讓我們用良知共勉。

［1］楊愛君，王海波.二十年家庭倫理電視劇綜述［J］.中國廣播電視學刊，2010(3).

［2］張慧瑜.“宮斗”熱與個體化時代的生存競爭［J］.文化縱橫，2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