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項目: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青年基金項目(12YJC790225)
作者簡介: 王春元(1980-),男,湖北黃岡人,經濟學博士,講師。
引用格式: 王春元.學前教育成本分擔:理論模型、實證檢驗及政策分析[J].安徽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4,(5):653-660.
關鍵詞: 學前教育;成本分擔;入園率;面板數據;準公共產品
摘要: 在綜合考慮學前教育成本分擔中各主體的偏好及動因的前提下,建立相應的數理模型,分析不同條件對幼兒入園率的影響。運用我國1998-2009年的省級面板數據驗證各成本分擔主體及其他因素對幼兒入園率的作用及效果,提出相關的政策建議。
中圖分類號: F810.453; F062.6文獻標志碼: A文章編號: 10012435(2014)05065308
學前教育成本分擔,是學前教育發(fā)展中的核心問題,也是教育政策制定過程中必須重點考慮的一環(huán)。
對于學前教育屬性,薩繆爾森、勞埃德·雷諾茲等及我國多數學者[1-2]認為是準公共產品。劉淼(2009)“認為學前教育兼具教育性和社會公共福利性”。[3]哈維·瓦里安,Kimura Yasui(2009)[4]等則認為學前教育是私人產品。
對于學前教育成本分擔,Bnrnett(1999)[5]認為學前教育既具有公共效益,也具有私人效益。CarneiroHeckman(2003)[6]認為,學前教育是一項能帶來很高的私人和社會受益的投資。GoodmanSianesi(2005)[7]通過實驗分析驗證了此觀點,并得出了具體的效益指標。由此可以推斷,學前教育成本應由政府和幼兒家庭共同承擔。趙海利(2011)[8]認為,學前教育的外部收益和個人收益研究,由于只針對案例,缺乏隨機性,結果的普適性受到質疑。她認為,收益原則更適合評價現有成本分擔政策的效率水平,在目前對學前教育個人收益、外部收益以及成本等問題缺乏深入研究的情況下,以此作為分擔比例的依據,顯得有些武斷。
但在政府分擔學前教育成本這一問題上,還是達成了一定的共識。崔世泉、袁連生等(2011)[9]從經濟學理論和實踐經驗論證了政府在學前教育發(fā)展中的作用,趙景輝等(2012)[10]則從學前教育的屬性定位、收益及公平的角度,證實了政府應分擔學前教育成本,并在其中發(fā)揮主導作用。趙海利(2011)認為,縣級政府是學前教育的投資主體。
相對而言,學前教育成本分擔的實證研究還較少。KimuraYasui(2009)以具體的私人產品--幼兒看護為研究對象,以人口出生率為內生變量建立模型,研究發(fā)現,該產品的公共提供水平由大數原則決定。幼兒多的家庭相對于幼兒少的家庭受益更多,這樣便導致他們之間政治沖突的產生,出現多重均衡。張雪(2012)[11],田志磊(2011)[12]等主要分析政府財政投入對學前教育發(fā)展的影響,結果表明,政府財政投入對學前教育發(fā)展的作用不明顯,且省際之間存在較大的差異。
總體上看,我國學者對于學前教育成本分擔的研究以文獻分析、比較分析為主,其理論依據是公共產品理論。本文在考慮學前教育成本分擔中各主體的偏好及動因的前提下,建立相關的數理模型,分析不同條件對幼兒入園率的影響。運用我國1998-2009年的省級面板數據驗證各成本分擔主體及其他因素對幼兒入園率的作用及效果,提出相關的政策建議。
一、理論模型
本理論模型的建立遵循這樣的思路:學前教育成本由政府和家庭共同承擔。政府用于學前教育的經費全部來自于個人所得稅[13-14]。
1.經濟環(huán)境
社會中有大量家庭。這些家庭對商品有相同的偏好,即家庭i對商品ci與其它對其的偏好相同,有ni個學齡前幼兒,每名幼兒接受的學前教育為ei,ei與學前教育成本有關,因此也代表全部學前教育成本。學前教育成本由政府和家庭分別承擔。學前教育成本中由政府承擔部分對于所有家庭來說都是一樣的,因此,每個家庭所能獲得的免費學前教育就與該家庭所擁有的幼兒數量有關,進而幼兒數量進入到家庭的效用函數中。家庭i的效用函數ui(ei,ni,ci)為:
γ和分別為效用中幼兒數量以及其所接受教育的權重。每個家庭的工資率wi不同。各家庭的工資率分布服從累積分布函數F(·)且有有限均值。F(·)∈R+,且F
家庭所具有的初始稟賦—時間相同,他們對時間有兩種分配方式:照看幼兒和進入勞動力市場。假定照看幼兒花費的時間占比z(z∈(0,1))。所得稅稅率為t,每個可以用稅后收入購買私人產品消費。家庭i的預算約束為:
家庭在幼兒的看護上都要投入一定的時間,且是有成本的,隨著工資率的上漲,幼兒的看護成本必定增加。政府對學前教育的支出通過比例所得稅稅收來融資,稅率為t。政府部門對學前教育的生產率與私人部門相同。政府的預算約束為:
為了簡便,引入新的變量:m和n,分別為平均工資和平均幼兒數量,分別替代∫∞0[1-zn(w)]wdF(w)和∫∞0n(w)dF(w),則(1.4)可以重新寫成,
假定稅率t為政策變量,屬于外向變量,在模型中固定不變。g也是固定不變的,政府根據預算情況來調整其大小。因此,t和g與政府預算約束有關。本模型中基于t和g固定不變,討論家庭的決策問題。
2.家庭決策
(1.8)和(1.9)式表明,工資率越高,家庭能承擔的學前教育成本越多,人口出生率則受到某種程度的抑制。工資率的上漲存在兩方面的效應:一是使幼兒看護成本更高,從而花更多時間去工作以保證在學前教育方面的支出;二是使家庭收入增加,更加富裕。很明顯,前者為替代效應,后者為收入效應。之所以能產生這兩種效應,原因在于政府承擔部分學前教育成本,使不同家庭因為幼兒數量不同,進而使其所獲得的效用不同,也使得幼兒數量ni成為效用函數中一個很重要的變量。如果g=0,則這兩種效應不存在并且人口出生率不變;如果g>0,則教育的邊際效用相對于財富增長來說下降更慢:替代效應大于收入效應,人口出生率下降。
3.教育成本與稅率、工資的關系
(1)所得稅稅率t、平均工資m上升,幼兒平均數量n減少,則幼兒接受的學前教育及學前教育成本ei會隨之降低;反之則反是。
(2)家庭承擔比例為α=siei=z(1-t)win-t mz(1-t)wi-t m=1-1-t mz(1-t)win-t m,當所得稅稅率t、平均工資m上升,平均幼兒人數n減少,則α變小。
(3)政府承擔比例β=gei=1-α=1-z(1-t)win-t mz(1-t)wi-t m=1- t mz(1-t)win-t m,當所得稅稅率t、平均工資m上升,幼兒平均數量n減少,則β變大。
這表明,在政府提高所得稅稅率t,以及家庭工資收入水平m增加的情況下,政府財政收入增加,可用于學前教育方面的支出也可相應增加,進而政府分擔比例可增加,家庭分擔比重可適當下降。政府財力水平在學前教育成本分擔方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考慮平均幼兒人數n發(fā)生變化的條件下,q與t和wi之間的關系還會發(fā)生變化。n發(fā)生變化,政府和家庭的負擔都將發(fā)生變化,但是對于家庭的影響更大,學前教育成本家庭分擔比例α增大,政府分擔比例β降低。從另一角度看,如果將平均幼兒人數n作為學前教育入園率的同質變量,則學前教育入園率與政府和家庭負擔有著較為重要的聯系,且后者對前者的影響將更為直接和顯著。
考慮政府是通過扭曲性的所得稅收入為學前教育支出融資,那么,當政府改變所得稅率t,又會對家庭產生何種影響呢?稅率t上升,則政府所籌集到的稅收收入增加,進而提供更多的學前教育服務。但是,對家庭而言,其稅后收入減少,可支配收入相應減少。由于工資率的替代效應,家庭會減少在工作上的投入時間而把更多時間用于幼兒看護,這樣又會導致人口出生率上升。因此,政府相關財政政策的變化,會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
二、實證分析
基于前文理論分析,引入相關變量,利用我國31個?。ㄗ灾螀^(qū)、直轄市)的面板數據建立計量模型以分析和檢驗學前教育成本分擔對其發(fā)展水平的影響。
1.指標選取
以學前教育毛入園率學前教育毛入園率=在園人數/4-6歲年齡組人口數作為學前教育機會,以RYL代替,其他指標如下:
RGC ——學前教育成本政府分擔比例;
RFC ——學前教育成本家庭分擔比例;
考慮到各地學前教育財政投入特點及管理體制,經濟發(fā)展水平對學前教育發(fā)展也將會起到一定的作用,因此以GDP代替之。人口因素也是一個不能忽略的因素,尤其是4-6歲幼兒在人口在所占的比重,這在一定程度上將影響到各地學前教育投入規(guī)模及方式。所以,4-6歲幼兒在人口在所占的比重(RCL)也將進入該模型中。面板數據模型中的原始數據來源方面,RGC和RFC均由《中國教育經費統(tǒng)計年鑒》歷年相關數據整理計算得到;RYL和RCL由《中國教育統(tǒng)計年鑒》《中國人口與就業(yè)統(tǒng)計年鑒》和《中國統(tǒng)計年鑒》相關數據計算整理得到;GDP來自《中國統(tǒng)計年鑒》。模型所取的樣本空間為1998-2009年的數據由于部分年份的數據不全,故而選擇1998-2009年作為樣本區(qū)間。,模型采用Eviews6.0進行相關估計和分析。
2.單位根及協整檢驗
為了檢驗數據的平穩(wěn)性,避免偽回歸或虛假回歸,從而在對面板數據進行回歸分析前確保數據的有效性。對時間序列數據RYL、RCL、GDP、RGC和RFC做單位根檢驗表明,其均為平穩(wěn)的時間序列,不存在單位根。
對RYL、RCL、GDP、RGC和RFC做協整檢驗表明,5個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這表明它們之間存在長期穩(wěn)定關系。
3.模型形式確定
在對面板模型進行估計時,由于使用的樣本包含了截面、時期、變量3個方向的信息,其模型形式會根據常數項和系數變量是否為常數,分為3種類型:混合回歸模型(都為常數)、變截距模型(系數項為常數)和變系數模型(皆非常數)。很顯然,如模型形式設定不正確,估計結果將與所要模擬的經濟現實偏離甚遠。一般來說,可使用協方差分析檢驗,以確定模型形式。因此,分別就面板數據進行3種類型的模型回歸,以得到各自的殘差平方和S1,S2,S3,據此計算出統(tǒng)計量F1和F2,即
因此拒絕原假設H1和H2,模型采用變系數的形式,這也表明不同省份的經濟結構、人口狀況、政府對學前教育的支持力度等社會經濟背景因素會導致反映影響學前教育入園率的參數隨橫截面?zhèn)€體的變化而變化。即
做回歸分析得到結果如表1所示。
4.檢驗結果分析
(1)模型評價。模型的擬合度Rsquared達0.92,表明模型對樣本的解釋程度較高。Prob(Fstatistic)為0,說明方程的顯著性就好。DW值處在0-4之間,表明方程不存在殘差序列自相關。因此,從總體上說,回歸方程的估計結果較好。
(2)從各省份對應的GDP的系數看,基本上為正值,只有個別省份為負(天津、吉林、河南、陜西和甘肅)。這表明,GDP每增加一個單位(1億元),可以使得學前教育入園率增加相應的比例。從表1中相對應的系數可看出,GDP系數為正值的省份,其值均很小,東部地區(qū)中海南省最大,中部地區(qū)中江西省最大,西部地區(qū)中青海省最大。這表明,一方面各省的經濟發(fā)展水平即GDP對學前教育入園率的影響程度不是很明顯;另一方面,對于各地區(qū)中相對欠發(fā)達省份的經濟發(fā)展水平又對入園率又有一定程度的影響。換言之,經濟發(fā)展水平越高的省份,GDP或者人均GDP成為影響學前教育入園率的次要因素。
(3)從RCL的系數看,呈現出較為明顯的地區(qū)特征。東部地區(qū)基本上為負,中部地區(qū)大部分省份為正,西部地區(qū)為正、負幾乎各為一半。一般而言,4-6歲兒童人數的增長,會對其入園率形成一定的壓力。畢竟各地的學前教育資源是有限的,即使政府加入對學前教育方面的投入力度,短期內還是難以滿足大量學齡前兒童入園需求的。從東部地區(qū)來看,RCL系數為負的省份主要集中在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qū),這些地區(qū)有著大量的外來人口以及隨遷子女,造成當地學前教育資源的緊張,從而影響到幼兒入園率。另外,從我國目前的公辦園一般只招收有當地戶口的學齡前幼兒,無當地戶口者則大多只能進入費用高、條件相對較好或者費用低、條件差的私立園。根據筆者的調研,在園幼兒中具有本地戶籍者占比最低為87%,最高的為93%。
西部地區(qū)出現此種情況的原因,主要由于這些省份學前教育資源相對匱乏。以2009年為例,東部地區(qū)幼兒園數量占全國幼兒園數量的47%,中部地區(qū)占29%,西部地區(qū)占24%;從幼兒園班級占比看,東部地區(qū)占46%,中部地區(qū)占28%,西部地區(qū)占26%數據來源:《中國教育統(tǒng)計年鑒》(2010)并經過相應計算得到。。從這兩項指標看,東部地區(qū)幾乎占據了全國學前教育資源的一半,而西部占比較少。
(4)從總體上看,RGC的系數大部分為正值,這表明政府在學前教育方面投入增加,對提高學前教育入園率是有著較大的促進作用的。東部地區(qū)7個省份為正,其中廣東省為最高(1.24),最低的為北京;中部地區(qū)3個省份為正,山西省為最高;西部地區(qū)8個省份為正,云南省高達4。這表明,各地政府對學前教育投入所產生的效果明顯的不同,而且差距也較大。如果考慮到一些系數為負的省份,那么這種差距就顯得更大了。圖2表明,我國政府對西部地區(qū)學前教育投入的經費更多,所占比重也最高,中部地區(qū)次之,東部地區(qū)最小。這也就意味著,在學前教育領域,政府對西部地區(qū)有著較為明顯的傾向性和較大扶持和支持力度,因而西部地區(qū)學前教育發(fā)展也較為明顯,促進作用也較大,有近67%的省份的學前教育發(fā)展得益于政府支持力度的加大。
但同時,我們看到,政府對學前教育的投入效果還是存在一定差距和負效應,原因何在呢?
從我國目前的學前管理體制來看,政府財政性教育經費主要用于公辦幼兒園的管理和建設,模型中所采用的樣本數據也僅限于享受政府財政投入的公辦幼兒園。以上的計量結果表明,在公辦幼兒園所負責的學前教育領域,政府分擔的成本越高,公辦幼兒園的幼兒教育機會越易存在高低不等的現象,有悖于財政性教育經費使用的初衷。這表明,政府對公辦幼兒園的建設和管理包攬或者負責的范圍過于廣泛,資金使用范圍和方向更為集中,主要集中于公辦幼兒園且集中于事業(yè)性支出。例如,2010年事業(yè)性經費支出占全部教育經費支出的97.8%,個人部分占其中的中的61%,占全部經費支出的60%,基本建設性支出只占2.2%。公辦幼兒園的在園幼兒人數占比自1996年以來逐年下降,由1996年的90.1%,下降到2009年的56.1%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網站:http://www.moe.edu.cn/。很明顯,公共財政所惠及的幼兒呈逐年下降的趨勢,有失公共財政之“公共性”,也無法體現學前教育的普惠性和公益性;另一方面,這種學前教育資源分配方式是無效率的,浪費了本來就已經很稀缺的學前教育公共財政資源,學前教育的公平性就難以實現。因此,一定程度上我國當前學前教育財政經費的投入和使用方面既缺乏效率,又有失公平。
(5)RFC的系數為正值居多,但從系數大小看,大部分都大于1
這表明家庭分擔的學前教育成本對于提高學前教育入園率的作用較大,有的省份每提高1%的分擔比例,能促進6%(山西?。┑娜雸@率的提高,河南?。?%)的促進作用也較大??傮w上,中部地區(qū)家庭分擔學前教育成本對學前教育的促進作用要高于東、西部地區(qū)。圖2表明,自1998年以來,中部地區(qū)家庭分擔學前教育成本的比例較為穩(wěn)定,基本處于35%左右的水平,西部地區(qū)較低,而東部地區(qū)最高。這也從另一角度表明,家庭分擔學前教育成本的比例是存在最佳值的,越接近這一值,對提高學前教育入園率的促進作用越大。從實證結果推斷,我國學前教育成本家庭分擔的最佳比例大約為35%左右。當然,這一結論是否準確,還有待于證明。
盡管我國經濟得到了較大發(fā)展,城鄉(xiāng)居民的收入有較大幅度提高,但僅僅依靠家庭承擔學前教育成本的方式是難以促進學前教育發(fā)展的。家庭分擔比例與其工資收入存在一定的關系,并且有一定的上限。換言之,學前教育私立化,從而讓幼兒家庭分擔絕大部分成本在我國還不具有可行性。
三、總結及政策建議
理論及實證檢驗的結果表明,各地經濟發(fā)展水平不是影響學前教育發(fā)展的關鍵因素。政府加大對學前教育的投入力度對提高學前教育入園率有重要和明顯的作用,家庭在分擔學前教育成本方面所起到的作用很小或有限,換言之,政府對于學前教育的傾斜及支持力度的加大,對學前教育發(fā)展有著重要影響。另外,學齡前兒童的人數也是制約學前教育發(fā)展的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要使我國學前教育發(fā)展,實現其普惠性,體現其“基礎之基礎性”,政府應發(fā)揮較為重要的作用。
第一,依據學前教育的準公共產品屬性,確立政府在學前教育領域應承擔的責任。首先,確立政府對學前教育的財政責任,以彌補其外部性,收益的隱蔽性以及遲滯性,同時私人學前教育市場種種缺陷也要求政府財政的介入。當然,政府的財政責任就是通過采取撥款、補貼、稅收優(yōu)惠等工具分擔學前教育成本的形式實現。政府對學前教育的投入在允許的條件下應加大,惠及的范圍應包括全體學齡前兒童。
第二,確立以縣級政府作為學前教育投資的主體。學前教育是一種地方性公共產品,受益范圍一般局限在本轄區(qū)內。鄉(xiāng)鎮(zhèn)一級政府處于最基層,了解轄區(qū)內居民的偏好,對于一般地方性公共產品,由它提供也許是有效率的。但作為基礎教育之基礎的學前教育,需要更高一級政府來統(tǒng)籌規(guī)劃,以避免鄉(xiāng)鎮(zhèn)政府的短視行為。同時,這也是與“以縣為主”的義務教育管理體制相銜接??h級政府比鄉(xiāng)鎮(zhèn)政府具有更強的籌資能力。
第三,制定全國性學前教育財政資助政策。當前,政府承擔全國學前教育成本既不現實,也無可行性,那么,家庭適當分擔學前教育成本就成為必須。因此,需要考慮到我國地域間發(fā)展的不平衡性以及部分幼兒家庭的實際困難,政府可有針對性的進行補助和支持,以實現困難家庭幼兒接受學前教育,這也將成為解決“入園難、入園貴”的重要措施。當然,各地方政府也需要制定相應的配套措施,以保證該資助政策的順利實施。
參考文獻:
[1]馬國賢.中國公共支出與預算改革[M].上海:上海財經大學出版社,2001.
[2]洪秀敏.學前教育事業(yè)發(fā)展的制度保障與政府責任[J].學前教育研究,2009,(1):3-6.
[3]劉淼.對我國學前教育幾個基本問題的探討——兼談我國學前教育未來發(fā)展思路[J].教育發(fā)展研究,2009,(8):1-7.
[4]Masako Kimura, Daishin Yasui. Public provision of private child goods[J].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2009 (93):741-745.
[5]Barnett, W. S., Belfield, C. R., .Early Childhood Development And social Mobility [J].The Future of Children, 2006(16):73-98.
[6]Carneiro, Pedro James J. Heckman. Human Capital Policy in Inequality in America: What Role for Human Capital Policies? [M]. Cambridge,MA:MIT Press,2004:128.
[7]Goodman, A. Sianesi, B. Early education and children's outcomes: How long do the impacts last? [J].Fiscal Studies,2005(26):513-548.
[8]趙海利.學前教育成本分擔:文獻分析的視角[J].教育發(fā)展研究,2011,(24):14-18.
[9]崔世泉,袁連生,等.政府在學前教育發(fā)展中的作用[J].學前教育研究,2011,(5): 3-9.
[10]趙景輝,等.政府分擔學前教育成本的合理性及運行機制[J].學前教育研究,2012,(2):15-19.
[11]張雪,等.地區(qū)學前教育發(fā)展水平及影響因素分析[J].教育發(fā)展研究,2012,(20):6-11.
[12]田志磊,等.中國學前教育財政投入的問題與改革[J].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9):17-22.
[13]Epple, D.,Romano, R.E.,.Public provision of private goods.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J]. 1996,104(1),57-84.
[14]Epple, D.,Romano, R.E.,.Ends against the middle: determining public service provision when there are private alternatives.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y[J].1996,62(3),297-325.
責任編輯:陸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