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廣霏
摘 要:他有著清初第一詞人的美譽,他是中國古典詩詞世界最后一顆耀眼的流星,他寫出了“人生如之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如此這般遠播后世的詩句,他就是納蘭容若,一位才高八斗也命途多舛的清初詩人,究竟是怎樣的環(huán)境,怎樣的人生使他成就了如此多膾炙人口的詩篇,下面,讓我們一起走進詞人的世界,探究成就納蘭詞的必然性和偶然性。
關鍵詞:納蘭詞;必然性;偶然性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7-0-01
首先,讓我們說說成就納蘭詞的必然性。納蘭容若有如此高的藝術成就,一定與詞人生活的時代背景息息相關。宋代,詞從艷科小道一躍而為主宰一個時代的文體,自然成就了詞史上的第一個巔峰,產(chǎn)生了無數(shù)熠熠生輝的詞壇大家。經(jīng)過元明兩代的沉寂,詞在明清之際擺脫柔靡,出現(xiàn)了中興的氣象。當時的朱彝尊說:“詞雖小技,昔之通儒巨公往往為之,蓋有詩所難言者,委曲倚之于聲,其詞愈微,而其旨益遠,善言詞者,假閨房兒女子之言,通之于《離騷》,變雅之義,此猶不得志于時者所宜寄情焉耳?!庇星逡淮~人云集,高才輩出,僅順、康兩朝就逾兩千家,詞作五萬余首,吳兆騫、顧貞觀、朱彝尊、陳維崧、嚴繩孫、姜宸英等大家,綻放色彩各異的奇葩。正是清詞振興的時代風氣中,成就了納蘭容若這顆詞壇上耀眼的明珠,同時也成就了納蘭詞不可撼動的詞之精粹的地位。
納蘭容若生于康熙朝的鐵腕權相明珠府上,作為當朝宰相的長子,容若較之常人有著明顯的優(yōu)勢。父親的影響力使他的家常常門庭若市,在這些來訪的人中,當然也包括活躍于當時文壇的鴻儒、泰斗,而容若與這些人的切磋、交流,自然從中受益匪淺。例如,在康熙十一年八月,容若參加順天鄉(xiāng)試時結識的作為鄉(xiāng)試主考官之一的大學者徐乾學,以后容若正式拜師徐乾學,而正是在老師徐乾學的鼓勵支持下,容若主持編撰了《通志堂經(jīng)解》,他在傳統(tǒng)知識界的聲譽并不是靠詩詞奠定的,而正是靠這部叢書。
“詩窮而后工”,優(yōu)秀的作家經(jīng)歷應該分為兩種:一種是歷經(jīng)人世滄桑,洞察人生百態(tài)之后抒懷表意于詩文,另一種就應該是容若這樣的,出身富貴,自幼飽讀詩書,受書香門第熏染,又個性敏感,多體悟生活,善交好友。容若作為相府長子,錦衣玉食的生活是自然的,這樣的生活對容若文學創(chuàng)作的一個優(yōu)勢就是,他不必像那些寒門子弟一樣汲汲于功名,讀的盡是死書,雖然對于酷愛漢家儒文化的他這些自然也不在話下。他更多地將時間放在感悟生活與文學創(chuàng)作素材的收集上。青梅竹馬時與表妹懵懂的愛情以及以后長久的思念;遭遇良師后的喜悅興奮;“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里憶平生?!?,與藍顏知己未見面而惺惺相惜地分享他的感傷,這些都可以被他撰如詩中,締結成篇,從這里就可以看出相府公子的身份為他成就自己的詩才提供了多么廣闊的空間。
其次,作為一名貴族公子能在文壇成就如此盛名,自然與容若本人稟性有著莫大的關系。
明珠是康熙朝的鐵腕權相,他擁有精明的頭腦、干練的作風和沉穩(wěn)的性格,他的夫人或許在鐵腕上稍遜乃夫,但遠遠多了強悍與乖戾,但令人費解的是,他們兩結合的后代——容若,卻生性敏感、多情。容若雖生于富貴人家,但他卻似乎永遠眼中噙著淚看世界,永遠能在世間百態(tài)中捕捉到傷感,他儼然一個落魄潦倒郁郁不得志的才子,可他明明應有盡有,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一雙善于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和一顆時而翻江倒海,時而如一江春水溫柔繾綣的心才能成就一個出色的文人,容若大抵如此吧!
作為相府長子,父親明珠努力培養(yǎng)容若,希望他能像自己一樣,在權力場上占有一席之地,但令他失望的是,兒子根本不是這樣的“可造之材”。每個人都是上帝咬過的蘋果,不可能十全十美,不善權術的容若卻也有著異于其他貴族子弟的性格。他雖生于豪門,卻沒有官宦子弟的專橫跋扈、不學無術,過著聲色犬馬的生活,而是潔身自好。他用情專一,妻子盧氏因難產(chǎn)去世,容若傷心至極,一首悼念亡妻的《浣溪沙》頗有當年大文豪蘇子的風韻。由當年與妻子幸福甜蜜的“被酒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到而今的孤獨吟唱“誰念西風獨自涼”,悲愴之情溢于言表。他仰慕才士,善于體察人間的辛酸冷暖,珍視人與人之間惺惺相惜的感情,顧貞觀與容若本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顧貞觀的好友吳兆騫受順治年間“丁酉科場案”的牽連,父母兄弟妻子一同流放東北寧古塔。而對吳兆騫有所許諾的顧貞觀二十年間奔走聯(lián)絡,只為早日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讓友人早日離開那蠻荒之地?!叭^門間老病死,一彈指頃去來今”,二十年倏忽而至,但恐怕倘若他沒有遇見容若,即使再有二十年,他也難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正因為容若對朋友的一顆赤子之心,闊別京城廿十載的吳兆騫才得以在有生之年重回京師。容若雖為康熙年間進士,但求此功名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漢學功底不遜于他人罷了。官場的阿諛奉承、曲意逢迎根本就是他所鄙視的。“聒碎鄉(xiāng)心夢不成”的扈從生活早已使他厭倦。他只想生活在自己暢達天地穹宇的詞的海洋里。
“當時只道是尋?!保前?!當時還沒覺得什么,幾百年過去了,時間越久就越覺得納蘭詞的真摯美好,那么純凈,純凈到纖塵不染。也許“清初第一詞人”的美譽有些功利,也許如果公子在世并不會接受這樣的稱號,不過他當之無愧,因為正是由于他的獨特、與眾不同、出淤泥而不染才成就了千古傳唱的納蘭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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