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強
簡評《永遠的尹雪艷》之翻譯策略
姚強
(阜陽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安徽阜陽236000)
依據(jù)美國學者韋努蒂提出的歸化和異化翻譯策略,評析白先勇短篇小說《永遠的尹雪艷》英譯本。譯者靈活的運用了歸化異化相結(jié)合的翻譯策略,既注重保持原語的文化特色,也考慮到譯語的可接受性,兩者相得益彰,有效的傳遞了異國文化。
《永遠的尹雪艷》;歸化;異化;翻譯策略
《永遠的尹雪艷》是著名作家白先勇自選小說集《臺北人》的開篇之作,也是他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小說講述了一個舊上海紅極一時的交際花“永遠不老、青春永駐”的故事。主人公尹雪艷原是20世紀三四十年代上海百樂門舞廳的紅舞女,來到臺灣后在上流社會中仍然長袖善舞,左右逢源。作者白先勇語言功力深厚,用詞精妙,將尹雪艷的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生動的再現(xiàn)了舊上海十里洋場的繁華虛榮與臺灣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文中的“五陵年少”、“黃埔灘”、“吳儂軟語”以及“四喜臨門”等詞匯無不帶有深厚的中國文化背景和神韻,而這些也使得翻譯過程變得困難重重。若要在目的語中再現(xiàn)原文的魅力,譯者必須煞費苦心。該小說由美國匹茲堡大學東亞語言文學教授柯麗德(Kartherine Carlitz)與美籍華裔學者、芝加哥大學教授余國藩(Anthony C.Yu)合譯,載于香港中文大學創(chuàng)辦的《譯叢》(Renditions)雜志1975年秋季刊。后略經(jīng)修訂,刊于2000年出版的《臺北人》中英對照版[1]。二位學者的譯文從整體上來看,完好地保留了原文的精神,重現(xiàn)了原文的風姿。本文擬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從歸化和異化的角度分析《永遠的尹雪艷》的英譯文,探討如何運用歸化和異化結(jié)合的翻譯策略,進而取得更理想的翻譯效果。
所謂歸化與異化是指翻譯過程中處理文化因素時所采取的兩種策略,其來源于德國翻譯家兼哲學家施萊爾馬赫1813年在柏林皇家科學院所做的題為“論翻譯的方法”的演講。施萊爾馬赫指出:“翻譯方法有且只有兩種,一種是譯者盡量不驚動作者,讓讀者向他靠近;另一種是譯者盡量不驚動讀者,讓作者向他靠近。”[2]在此基礎上,美國學者韋努蒂于1995年在《譯者的隱形》(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中提出了歸化和異化的翻譯策略[3]。歸化要求譯者向目的語靠攏,采取目的語讀者所習慣的目的語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nèi)容;而異化則要求譯者向作者靠攏,采取相應于作者所使用的源語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nèi)容。根據(jù)英國《翻譯學詞典》(Dictionary of Translation Studies)的定義,歸化策略是指:“在翻譯中采用透明的、流暢的風格以最大限度地淡化原文陌生感的翻譯策略”;而異化策略是指“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原文陌生感、故意打破目標語言常規(guī)的翻譯策略”[4]。
在國外翻譯界,歸化派的代表人物是美國著名的翻譯家尤金·奈達。他所提出的“功能對等”以及“讀者反應論”都體現(xiàn)出了歸化的策略。如“功能對等”實際上就是指“譯文讀者對譯文的反應基本達到原文讀者對原文的反應?!保?]“要判斷一部譯作是否譯得正確,必須以讀者的反應為衡量標準。譯文作者做出的反應如果基本等同于原文作者對原文的反應,那就可以認為這部譯作是成功的。”[6]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他主張采用歸化的翻譯策略,把讀者放在首要位置,使譯文回歸讀者所熟悉的目的語表達方式。而韋努蒂則旗幟鮮明地提倡異化翻譯的策略。他認為流暢的歸化式翻譯既掩蓋了譯者的工作努力,使譯者遭受“隱形”的不公平境遇;也掩蓋了文化之間的差異和原作的歷史感,將主流文化的當代價值觀強加給原作。他還指出,翻譯應該是譯文忠實地反應原文在語言/文化上的差異,通過保持差異,追求文化的多樣性,從而起到文化交流和豐富目的語文化及表達方式的作用。因此,他主張采用異化的翻譯策略,將尊重原語的語言和文化規(guī)范放在首位。
在中國翻譯界,能體現(xiàn)歸化和異化之間爭論的觀點也是層出不窮。如魯迅先生提出的“寧信而不順”就是為了反對當時“削鼻剜眼”式的歸化譯法。其所謂的“必須有異國情調(diào)”也可以看作是對異化策略的堅持。而傅雷先生提出翻譯“所求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不妨假定理想的譯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寫作”[7]1??梢钥闯龈道字鲝垰w化策略,其譯文文采斐然,通順易懂,流傳至今。后來錢鐘書先生還提出了“化境說”,認為化境是文學翻譯的最高標準。雖然他提到要完全保存原有的風味,但還是認為譯本要讀起來不像譯本[7]2。這也可以視為主張歸化的觀點。1987年,劉英凱在“歸化——翻譯的歧路”一文中總結(jié)了歸化法的五個主要弊端:濫用四字成語、濫用古雅詞語、濫用“抽象法”、濫用“替代法”、無根據(jù)地予以形象化或典故化[8]。許崇信也認為歸化法“從整體上是不科學的,無異于往人身上輸羊血,得到的不是文化交流,而是文化凝血”[9]。
由此可見,對兩種策略的爭論由來已久,翻譯理論家和批評家們各執(zhí)一詞,似乎難以協(xié)調(diào)。綜合以上觀點,作者認為就漢語小說的英譯來說,歸化的目標在于盡量減少譯文中的“異國情調(diào)”,用符合英語民族的語言習慣和思維習慣來宣傳中國文化,為目的語的讀者提供自然流暢的譯文;而異化則是故意打破目的語的常規(guī),保留漢語中的文化特色。其難點在于對歸化和異化之間“度”的把握,過度“歸化”則不能體現(xiàn)源語特點和文化特色,似有不忠之嫌;過于異化則會使譯文帶有“外國腔”,降低其可接受性。
該小說的兩位譯者都喜愛并精通中國文化,柯麗德教授的博士論文的主題就是關于《金瓶梅》中的中國戲劇。而余國藩先生更是著作等身,曾經(jīng)于1977-1984年間翻譯出版了《西游記》(The Journey to the West)而飲譽學界。通過對比原文與譯文,作者發(fā)現(xiàn)兩位譯者使用了歸化和異化相結(jié)合的翻譯策略,兩者相得益彰,下文將從幾個方面分別討論。
(一)外來詞的回譯
胡裕樹認為外來詞是指“本民族語言從外國或其他外民族語言里吸收過來的詞”[10],也稱“借語”或“借詞”。本文主要分析從英語中音譯過來然后被漢語所接納的單詞。例如:
(1)尹雪艷從來不愛擦胭抹粉,有時最多在嘴唇上點著些似有似無的蜜絲佛陀。譯文:She rarely bothered to put on makeup;at most,she might touch her lips with a little Max Factor now and then;so faint as to be barely noticeable.
原文中出現(xiàn)的“蜜絲佛陀”是由Max Factor于1909年以自己的名字在美國創(chuàng)立的一個化妝品牌。其產(chǎn)品在當時上海灘的名媛淑女中風靡一時,而音譯的漢語名蜜絲佛陀更是洋味十足,讓人頗有耳目一新之感。對于這種單詞,譯者的任務就是還其本來面目。方夢之教授認為回譯是指“把被譯寫成另一種文字的內(nèi)容再轉(zhuǎn)譯成原文的表述”[11]。所以對于這些從外語引入漢語的名稱,不能想當然的使用漢語拼音,而是要找到其本來的表達方法。在譯文中,蜜絲佛陀被譯為“Max Factor”就符合了這個原則。又如“百樂門舞廳”和“開德拉克”,前者是舊上海著名的豪華娛樂場所,在當時的上海歌舞廳中堪稱翹楚,很多富豪在這里一擲千金。而后者則是美國豪華汽車品牌,歷史悠久,在當時的上海灘也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征。譯文中這兩個詞分別被回譯為“Paramount Hall”和“Cadillac”,既地道,又便于外國讀者理解,可以被視為歸化策略的合理運用。
(二)人名、地名和稱謂的翻譯
對于小說中出現(xiàn)的常見人名、地名與稱謂,譯者一般直接采用異化譯法,即直接用拼音進行音譯。如:王貴生(Wang Kuei-sheng),徐壯圖(Hsu Chuang-t’u),仁愛路(Jen-ai Road),宋太太(Mrs.Song),吳家阿婆(old Granny Wu)等。或是采用直譯加解釋的方法,如:洪處長(Director Hung,chief of a government bureau and one of the hotshots in Shanghai’s world of finance),余經(jīng)理(Mr.Yu,the new managerofthe Southland Cotton Mills)。但是在一些重要的人物姓名、地名和稱謂上,譯者頗動了一番腦筋。例如:
(2)不管人事怎么變遷,尹雪艷永遠是尹雪艷。譯文:But however the affairs of men fluctuated,Yin Hsueh-yen remained forever Yin Hsueh-yen,the“Snow Beauty”of Shanghai fame.例中的“尹雪艷”是小說女主人公的名字,她是舊上海紅得發(fā)紫的交際花,外表冷若冰霜,卻又艷壓群芳。漢語中此名足以表達出這些含義,而在英語中“Yin Hsueh-yen”卻只是一個用來指稱的符號。譯者添加了“Snow Beauty”用來說明尹雪艷的這兩個特點,并且交代了她走紅于上海,但是在臺灣一樣聲名不減。
(3)生活悠閑了,家當豐沃了,就不免想冒險,去闖闖這顆紅遍了黃浦灘的煞星兒。譯文:Their wealth and leisure prompted them to adventure,to try their luck with this evil star,the queen of the Whangpoo metropolis.譯文中的“黃埔灘”雖然用的是音譯的方法,但譯者似乎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于是加上了一段注釋:One of the colloquial names for Shanghai was Huang-p’u t’an(Whangpoo Beach), named after the Yangtze tributary on whose muddy banks had sprung up the cosmopolitan city that used to be known to the world as a“paradise for adventurers.”注釋里介紹了“黃埔灘”是上海這座大都市的別稱,同時也是冒險家的樂園。通過這段注釋,想必譯文的讀者對原文可以體會的更加深刻。
(4)“阿媛,看看干爹的頭發(fā)都白光嘍!依還像枝萬年青一式,愈來愈年輕!”譯文:“Baby,look how your godpapa’s hair has all around white!But you are like an evergreen---you look younger allthe time!”
與上例相似,在本句譯文之后,譯者同樣加上了一段注釋,用來解釋為何將干爹譯為“godpapa”: The practice of adopting“godsons”and“goddaughters”is a Chinese custom between families that have been close friends.Such a relationship can range from a pro forma gesture to a more substantive demonstration of affection.Occasionally,a wealthy old man may have a young and attractive single woman for“goddaughter,”implying a liaison of an altogether different nature.
按照中國的傳統(tǒng)習俗,關系親近的家庭間可以結(jié)“干親”,即所謂的“干兒子”或“干女兒”。但在特殊的情況下,比如文中的王經(jīng)理與尹雪艷之間,就超出了一般“干爹”和“干女兒”的關系,而是年老的富商包養(yǎng)年輕的單身姑娘。尹雪艷稱呼王經(jīng)理為“干爹”只不過是想掩飾這種曖昧的男女關系。試想如果譯者簡單的將干爹譯為“adopted father”且不加解釋,讀者如何能夠理解如此復雜的關系?另外為了表現(xiàn)尹雪艷嬌滴滴的媚態(tài),譯者干脆將“干爹”譯為更加口語化的“godpapa”。
從以上三例可以看出,在人名、地名和稱謂的翻譯中,譯者雖然以異化的手段為主,但在必要時也可以借助加注釋的方法方便讀者對譯文的理解,有效的彌補異化策略的不足。
(三)文化負載詞的翻譯
廖七一教授認為文化負載詞(Culture-loaded terms)是指“標志某種文化中特有的事物的詞、詞組和習語。這些詞匯反映了特定民族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逐漸積累的、有別于其他民族的、獨特的活動方式[12]。正是由于其特殊性,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很難找到現(xiàn)成的、完全對應的表達。但同時文化負載詞又包含了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因此,如何恰當?shù)姆g這些詞匯就顯得格外重要?!队肋h的尹雪艷》中也包含有大量的文化負載詞,譯者在處理的時候分別運用了不同的翻譯策略:
(5)十幾年前那一班在上海百樂門舞廳替她捧場的五陵年少。譯文:Of those fashionable young men who had been her admirers more than a dozen years ago in Shanghai’s Paramount Ballroom.
原文作者白先勇先生引經(jīng)據(jù)典,文采斐然。文中“五陵年少”出自李白的《少年行》:“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痹娭兴缘氖翘瞥母患夜涌v意花間、聲色犬馬的生活?!拔辶辍眲t是指長安城外漢朝五位皇帝的陵寢,即長陵、安陵、陽陵、茂陵、平陵。當時的豪門望族大都居住在五陵附近,因此后世的詩文中常用“五陵年少”代指出身豪門的富家子弟。譯者采用歸化法將其譯為“fashionable young men”實屬無奈,雖然部分程度上失去了原文的文化內(nèi)涵和修辭效果,但總比譯為“young men living around the five tombs”效果要好些。而且譯文和白先勇先生的原意接近,即代指年少多金的公子哥。
(6)可是洪處長的八字到底軟了些,沒能抵得住尹雪艷的重煞。譯文:Butin the end Director Hung’s horoscope proved no match for Yin Hsueh-yen’s evil karma.“八字”是“用天干地支表示人出生的年月日時,合起來就是八個字。迷信的人認為根據(jù)生辰八字可以推算出一個人的命運好壞。譯者巧妙地使用了“horoscope”來加以替換?!杜=蚋唠A英漢雙解詞典》中將其解釋為:forecast of a person’s future based on a diagram showing the relative positions of the planets,etc.at a particular time,eg.The time of his birth.可以看出,兩者在各自文化中都是推算一個人命運前途的方法,在內(nèi)涵意義上基本吻合。除了以上兩例之外,譯者還將“淘醋心重”譯為“jealousy”。大概是因為“淘醋心重”在漢語中意為“吃醋”或是“嫉妒”,而英語中的“vinegar”就沒有這方面的含義,所以只能取其意,采用歸化的譯法。
(7)打麻將有特別設備的麻將間、麻將桌、麻將燈都設計得十分精巧。譯文:For mah-jong,there was a special parlor within the tables and lamps perfectly arranged to suit the needs of the players.
麻將是一種中國傳統(tǒng)的博弈游戲,歷史悠久。可以說,世界上只要是有華人居住的地方就有麻將,而外國人對這種游戲也不陌生,甚至每年都會舉辦國際性的麻將大賽。所以譯者采用了異化的策略,直接將其音譯為mah-jong,較好的再現(xiàn)了中國文化的特色。
(8)有些客人喜歡挖花,尹雪艷還特別騰出一間有隔音設備的房間,挖花的客人可以關在里面恣意唱和。譯文:For guests who liked to play ua-hua, she had set aside a soundproof room where they would play and chant to their hearts’content.
此例中的“挖花”則于麻將不同,它是民國年間在寧波地區(qū)流行的游戲,傳播范圍較窄。其特點在于玩牌過程中要按“挖花調(diào)”高聲吟唱借以助興,出牌者以打出的牌為題材,即興隨編隨唱,唱詞瑯瑯上口,詞句押韻,大多以歷史題材、現(xiàn)實故事和民間風流韻事為主要內(nèi)容。所以譯者采取了音譯加注的方式:In this traditional gambling game ua-hua, which is something like mah-jong,expert players often chant epigrams and rhymes about the tiles to heighten the spirit of their play.用麻將與之類比,加上高聲吟唱的解釋,讀者既可以了解游戲的特點,也更容易理解為何這種游戲要在“soundproof room”里進行。
(四)菜名的翻譯
小說中的女主人公尹雪艷為了款待賓朋,家中特聘了一位上海名廚,安排的菜色也是玲瑯滿目,例如:
(9)午點是寧波年糕或者湖州粽子。晚飯是尹公館上海名廚的京滬小菜:金銀腿、貴妃雞、熗蝦,醉蟹。譯文:At noon she might serve Ningpo New Year’s Pudding or stuffed rice dumplings Huchow style;for supper her chef prepared Nanking and Shanghai dishes:gold-and-silver ham,Imperial Favorite chicken,prawns eaten raw with soya sauce,and crabs marinated in wine.
從眾多名小吃和經(jīng)典菜肴的譯文中可以看出,譯者采用了以異化為主的翻譯策略,直譯食材的產(chǎn)地,名字及烹飪的方法,簡潔明了。只是“寧波年糕”的譯法值得商榷,“pudding”在英語中一般指松軟的甜點,這種歸化的譯法反倒失去了中國文化的特色,從其制作的主要原料考慮,譯為“Ningpo New Year’s Rice Cake”或許效果更好。
(五)方言的翻譯
小說生動描寫了舊上海的眾生百態(tài),中間不可避免的會出現(xiàn)一些方言中所用的俚語。例如:
(10)把場合中許多銀行界的經(jīng)理、協(xié)理、紗廠的老板及小開,以及一些新貴和他們的夫人們都拘到跟前來。譯文:she summoned into her presence a host of bank managers and their assistants,cottonmill bosses young and old,and the nouveaux riches and their wives.
在老上海方言中,“小開”一般指那些自己沒有獨立的生意可以打理,只靠老爸財勢的年輕富家子弟。譯者巧妙的將“紗廠的老板和小開”融為一體,采用歸化法譯為“cotton-millbossesyoung and old”,生動的再現(xiàn)了原文的含義,在形式和內(nèi)容上都達成了一致。
(六)諺語的翻譯
諺語多為通俗易懂的短句或韻語,流傳于民間,言簡意賅,反映了人們的生活經(jīng)驗原文中尹雪艷在安慰失意的宋太太時就曾說過一句經(jīng)典的諺語。
(11)“宋家阿姐,‘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誰又能保得住一輩子享榮華,受富貴呢?”譯文:“As the saying goes,‘People do not stay in favor a thousand days;flowers do not stay in bloom a hundred days.’Nobody can count on being happy and prosperous a whole lifetime.”
譯文采用了直譯的方法,既保留了原文對仗的格式,又忠實的再現(xiàn)了原文的比喻意義。
翻譯的根本任務是傳播異域的語言文化,而作為兩種翻譯的策略,歸化和異化是對立統(tǒng)一,相輔相成的,絕對的歸化或者絕對的異化都是不存在的。正如孫致禮教授所說:“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實行異化譯法;如果異化譯法不能完全達意或完全通暢,則可考慮行文習慣,做出一定歸化處理;如果異化譯法徹底行不通,譯者不必勉為其難,而應采取歸化譯法,舍其表層形式,傳達其深層含義?!保?3]《永遠的尹雪艷》的譯者沒有片面的選擇歸化或異化某一種方法,而是將兩種策略結(jié)合在一起,針對不同的情況選擇最合適的方式,兩者相得益彰,在確保譯文通暢的同時也有效的傳遞了異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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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The Eternal Snow Beauty
YAO Qiang
(Schoolof Foreign Languages,Fuyang Teachers College,Fuyang 236000,Anhui,China)
Based on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domestication and foreignization put forward by American scholar Venuti,this paper analyzes the English verison of Bai Xianyong’s short novel The Eternal Snow Beauty, then comes to a conclusion that translators adopt a more flexible integration of these two strategies to retain the cultural features of source language while taking the acceptability of translation into account.This well-matched integration effectively ensures the transmission of foreign culture.
The Eternal Snow Beauty;domestication;foreignization;translation strategies
H315
A
1007-5348(2014)11-0078-05
(責任編輯:廖銘德)
2014-10-20
安徽省2012年高等學校省級質(zhì)量工程教學研究項目“師范院校英語專業(yè)課程與思辯能力培養(yǎng)研究”(2012JYXM333)
姚強(1979-),男,安徽阜陽人,阜陽師范學院外語學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