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點”定“性”，“理解”“分析”散文

黃長飛

所謂“定點”，即定“內(nèi)容點”、定“問題點”、定“范圍點”，為解答問題做好一切必要準備；所謂“定性”，即定問題的“性質(zhì)”，因為學生的閱讀能力如何，最終還是通過學生對問題回答的答案進行評判，通過對問題的“定性”，引導學生把握思考問題的方向和深度，從而做出準確、規(guī)范的答案。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定點”、“定性”不是割裂孤立的，而是有機統(tǒng)一、緊密聯(lián)系的，在實際運用中要綜合運用。這種方法對于解決散文閱讀中考查學生“理解”能力、“分析綜合”能力的題目具有較好的效果。

一、從表達方式入手，定“內(nèi)容點”，宏觀把握文章題旨

閱讀散文，多注意作者使用的表達方式。深入分析作者主要使用的表達方式，一方面能快速把握文章中心，另一方面也可注意到在表達方式上與作者所主要使用的表達方式不同的句子，而這些句子往往是重點句、關鍵句，這就為下一步的“理解”和“分析”提供了目標和方向，有助于準確分析和作答。從這個角度出發(fā)，筆者贊同把散文分為記敘性散文、狀物性散文和議論性散文。

記敘性散文主要的表達方式是敘述和抒情，記敘的多是生活中較為平淡的人或事，文章題旨即作者通過所寫人事寄寓的感情，或由此得到的感悟和思考。

狀物性散文主要的表達方式是描寫、議論和抒情，此類文章多極力描寫景、物的某一重要突出特征，在此基礎上加以議論，提煉升華出某種深刻內(nèi)涵、人格化特征或者人生哲理，進而抒發(fā)一定的感情。例如2007年廣東高考閱讀材料選擇的是遲子建的《泥濘》：

……

當然，更熱愛它們消融時給這大地制造的空前的泥濘……

我熱愛這種渾然天成的泥濘。

……泥濘誕生了跋涉者，它給忍辱負重者以光明和力量，給苦難者以和平和勇氣?！斘覀儛勰_下的泥濘時，說明我們已經(jīng)擁抱了一種精神……

如果我們從狀物性散文的角度加以解讀，可以迅速把握作者的寫作意圖：“泥濘”具有一定的深刻內(nèi)涵，作者充滿感情的描寫“泥濘”，其實質(zhì)是對歷史的思考，表達的是對我們這個歷經(jīng)苦難的民族的深情；而從表達方式入手，我們還可以發(fā)現(xiàn)，作為一篇狀物性散文，其主要表達方式應該是描寫，那么“我熱愛這種渾然天成的泥濘”這種直抒胸臆的句子，“泥濘誕生了跋涉者，它給忍辱負重者以光明和力量……”這種議論的句子，都會引起我們的重點關注，結(jié)合狀物性散文的一般寫作特點，后面的問題：作者為什么說“我熱愛這種渾然天成的泥濘”、如何理解“我們也不會刻意制造一種泥濘讓它出現(xiàn)在未來的道路上”，又提出“我們是否渴望著在泥濘中跋涉一回呢”，都將迎刃而解。

議論性散文也叫哲理散文。這類散文主要表達方式是議論。但不是憑空而論或者整篇長篇大論，往往在文章的開頭進行簡短的鋪墊，或?qū)懯禄驙钗?，作為議論的生發(fā)，然后逐層展開進行議論，表達作者的某種見解或?qū)ι鐣F(xiàn)象、某種問題的思考。

這種定“內(nèi)容點”的宏觀把握，是整個閱讀的基礎，也是下面根據(jù)問題進行作答的前提，可以迅速把握作者的寫作意圖，確定答題方向。

二、從能力層級入手，定“問題點”，具體把握答題思路

考試大綱對學生現(xiàn)代文閱讀的要求是“能閱讀一般社會科學類、自然科學類文章和文學作品”，要求具備“理解、分析綜合和鑒賞評價”的能力，在能力層級上分屬于B級、C級和E級。具體而言，“理解”指：1. 理解文中重要詞語的含義，2. 理解文中重要句子的含意；“分析綜合”指：3. 篩選并整合文中的信息；4. 分析文章結(jié)構(gòu)，把握文章思路；5. 歸納內(nèi)容要點；概括中心意思；6. 分析概括作者在文中的觀點態(tài)度；7. 根據(jù)文章內(nèi)容進行推斷和想象。

在語文試卷中，這些不同的能力層級，是通過相應的題目及賦分分值來體現(xiàn)的，在文學類文本閱讀中體現(xiàn)的尤為具體和明顯。這些題目在能力層級上對學生的要求，筆者稱之為題目的“性質(zhì)”，認清題目性質(zhì)，是準確規(guī)范作答的前提。本文重點探討的，正是考查學生“理解、分析綜合”能力題目的解答方法。

例如2013年廣東語文高考文學類文本閱讀理解的三道題目分別是：

16. 文中說“它知道云端不能馳騁，競又是這樣不通人意”，你如何理解？（4分）

17. 結(jié)合文意，分析“我”騎馬后所認識到的“馬性”。（5分）

18.“我”在過嶺的三個階段都有著豐富的心理感受，請結(jié)合全文進行分析。（6分）

這三道題目正是分別對應考查了學生“理解文中重要句子的含意”、分析綜合中“3.篩選并整合文中的信息”和“6.分析概括作者在文中的觀點態(tài)度”幾個層級的能力，如果學生能分清題目“性質(zhì)”，按要求作答，那么其針對性和準確性都會得到極大提高。

但如果學生不懂得對題目進行“定性”分析，往往在審題時就會產(chǎn)生偏差，更遑論能準確答題了。如12年廣東語文高考文學類文本閱讀《荷葉》，最后兩題是：

17. 結(jié)合文意，分析“我”為什么喜歡夏日的新荷。（5分）

18. 在第②段和第③段中，“我”都見到了殘荷，感受有什么不同？你認為造成不同感受的原因是什么？請結(jié)合文意進行分析。（6分）

很多同學審題不仔細，在回答18題時，把第②段和第③段中的“我”看做同一個人，都從作者的角度分析“他”兩次看到“荷葉”的不同感受，失分嚴重。如果學生有對問題“定性”分析的意識，應當可以避免這類失誤。因為17題“分析‘我為什么喜歡夏日的新荷”已經(jīng)考查了學生“篩選并整合文中的信息”的能力，如果18題的“我”指的是同一人，那么其中的兩問“感受有什么不同？造成不同感受的原因？”，在能力層級的考查上就是平行的了，不僅在同一道題目內(nèi)部拉不開能力層級的差別，而且與17題重合，這就失去了命題的意義，對于命題嚴謹?shù)母呖碱}來說，這顯然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但如果學生有了“定性”分析問題的能力，就會注意到第二段中“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林妹妹那雙對著殘荷發(fā)癡的憂郁的眼睛”這個句子，那么第二段中的“我”指的應當是林黛玉。這樣18題的第二問“你認為造成不同感受的原因是什么”在能力層級的考查上，就不再是單純考查學生“篩選整合信息”的能力了，而是要求學生“能根據(jù)文章內(nèi)容進行推斷和想象”——而這正是命題人的命題意圖。從這個角度入手，不難得出答案：endprint

第一問：林黛玉見到殘荷想起飄搖零落的經(jīng)歷，有身世之痛；“我”見到殘荷想起“新荷”，覺得殘荷無詩意可言。

第二問：造成不同感受的原因是二者身世、閱歷（經(jīng)歷）不同：林黛玉少年喪母，寄人籬下，身世凄涼，所以見到殘荷猶見自己，將一腔哀怨寄予殘荷之上；而“我”那時是初中學生，有著美好的童年，記憶中還有荷葉粥的香甜，二者感受自然迥然不同。

三、從文本篇章入手，定“范圍點”，規(guī)范組織問題答案

學生的閱讀能力如何，終究還是要通過對問題回答的答案來呈現(xiàn)。經(jīng)過前述“定點”“定性”的閱讀和分析，學生已經(jīng)對閱讀材料和問題有了初步的了解和把握，這個階段只需要組織語言，形成答案了。這里要特別強調(diào)的是，問題的“性質(zhì)”不同，答案的組織過程和形成方式也截然不同?！袄斫狻焙汀胺治鼍C合”類的問題絕不能脫離文本，泛泛而談；或者根據(jù)個人的理解，依據(jù)對文本若有若無的一點印象，草率作答，這都會造成較嚴重的失分。而“鑒賞評價”類的問題，如果局限于文本，不能跳出其外，不能站在一個高度上對其加以鑒賞評價，只四處摘抄文本中的語句，同樣會失分嚴重。

這里主要探討考查“理解”能力和“分析綜合”能力類型的題目組織方法。這類問題的題干基本都會有在文本中的對應語句，或者是原文對應，一字不差；或者是稍微加以變形，但在表述方式和語句邏輯上高度一致。同樣以2013年高考題為例，“16. 文中說“它知道云端不能馳騁，競又是這樣不通人意”，你如何理解？”題干中的句子就是原文對應的；而2012年廣東高考文學類文本閱讀《荷葉》的18題，題干中說“‘我都見到了殘荷”，是對原文相關內(nèi)容的提煉和概括，學生答題時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文本中與這個語句對應的句子，經(jīng)過對文本信息的篩選，不難發(fā)現(xiàn)在第二、第三段中對應的語句分別是“林妹妹那雙對著殘荷發(fā)癡的憂郁的眼睛”和“我許多親耳聆聽雨打殘荷的機會”。一般而言，在“理解”能力的考查中，理解文中重要詞語或者重要句子，可以用來深化相關理解，進而用于組織答案的句子，一般就在該詞語或句子的附近，多數(shù)在本段三句話之內(nèi)就能找到，因此，解答這類問題時，在組織答案的過程中，劃定的范圍要相應狹小集中。如2013年高考第16題題干語句其所在的語段為：……騎馬登山竟是這樣充滿詩意，真是想也不曾想到。但是，這詩境中的人物也不能一直做下去。當將要一腳踏進云端時，馬卻停下來了。它知道云端不能馳騁，競又是這樣不通人意。嗚呼！該句前的第三句說“騎馬登山是這樣充滿詩意”，可見我對騎馬登山的享受；而“這詩境中的人物也不能一直做下去”是因為“馬卻停了下來”，又可見我對馬有所“抱怨”，但作者卻使用了擬人的手法說“它知道”，就暗示了馬的“聰慧”，能保護自己和主人的安全，但作者卻說它“不通人意”，那么很明顯這里就是運用了“反語”的修辭手法，正話反說。綜合以上分析，加以合理的組織，不難得出理解準確、表述規(guī)范的答案。

2012年高考題的第17題，“結(jié)合文意，分析“我”為什么喜歡夏日的新荷?！笔紫葘︻}目進行“定性”分析，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考查學生“篩選并整合文中信息”能力的題目，接著找該語句在原文中對應的語句，確定整合答案的“范圍點”，發(fā)現(xiàn)在文本中這是位于第四段段首的一個承上啟下的過渡句“與枯萎破敗的殘荷相比，我更加喜歡夏日的新荷”，下面幾段所寫的，都是“我”喜歡夏日新荷的原因，通過對文段內(nèi)容的概括，不難得出原因有“①光鮮潔凈，賞心悅目，有無窮生機；②是孩子的“玩伴”；③媽媽做的荷葉粥讓作者念念不忘”三點。

總之，使用“定點”“定性”的閱讀方法，解決散文閱讀中考查“理解”能力和“分析綜合”能力類型的題目，可以做到“理解”到位，“分析”準確，成功率高，效果顯著，也希望這種方法能切實提高同學們的散文閱讀能力。

（作者單位：深圳第二外國語學校）

責任編校 彭 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