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娜 余慶玲
《飛越瘋人院》中的話語轉換和權力分析
楊 娜 余慶玲
《飛越瘋人院》(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是美國著名小說家肯·凱西(Ken Kesey)的經典力作。本文用話語轉換機制和話語權力理論,具體分析小說《飛越瘋人院》中的文段,從而來增加讀者對這部小說語言的敏感性,揭露美國后工業(yè)社會對人性的扭曲與精神傷害。
話語轉換 話語權 《飛越瘋人院》
《飛越瘋人院》是美國久負盛名的小說家肯·凱西的代表作。該小說自1962年出版以來廣受關注。該小說以主人公印第安酋長布羅姆登為敘述視角,見證發(fā)生在美國俄勒岡州一家精神病院殘酷地摧殘病人身心的丑陋內幕。
小說以酋長布羅姆登不滿精神病院將正常人折磨成精神病的種種迫害,逃離這所瘋人院結尾。主人公布羅姆登最終成功地飛越瘋人院,開始自己全新的生活??稀P西集中筆墨對極權階級的代表 “大護士”(Big Nurse)這一強權形象的語言進行生動地刻畫,將小說壓迫與反抗的主題通過小說人物的語言得以彰顯,引發(fā)人對權力的欲望和人性的思考。
話語轉換(Turn of Discourse)主要關注的是施動者是誰、以何種方式發(fā)話、什么時候發(fā)話等所能產生的會話含義。換言之,發(fā)話的機制違反合作、“禮貌原則”,[1]以產生某種會話力量(即話外之音,言外之意,曲折之情)?!讹w越瘋人院》中,“大護士”(Big Nurse)是整個瘋人院的權力主宰,掌管所有病患的生殺大權。她的手段極其兇殘,給病人注射鎮(zhèn)靜劑,實行電壓和武力,甚至切除他們的腦白質。除此之外,她還對病人發(fā)號施令,企圖控制病患的思想和行為,讓他們按她的規(guī)則,變成一個個“行尸走肉”或是瘋子,而病患們因他們“瘋子”的身份喪失了一切權力。
下文筆者將用話語轉換機制和話語權力理論,具體分析Ken Kesey《飛越瘋人院》中的文段,從而來增加我們對這部小說語言的敏感性,方便我們更好地了解小說語言的結構、詞匯、句法、篇章等各個層面。
以《飛越瘋人院》中的第一部分為例:
Ken Kesey’s 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Part 1):[2]
①“Am I to take there’s not a man among you that has committed some act that he has never admitted?”She reached in basket for the log book.“Must we go over past history?”
②That triggered something,some acoustic device in the walls,rigged to turn on at just the sound of those words coming from her mouth.The Acute stiffened.Their mouths opened in unison.Her sweeping eyes stopped on the first man along the wall.
③His mouth worked.“I robbed a cash register in a service station.”
④She moved to the next man.
⑤“I tried to take my little sister to bed.”
⑥Her eyes clicked to the next man;each one jumped like a shooting-gallery target.
在這一選段的第①段中,瘋人院中最具權威人士——“大護士”(Big Nurse)采用修辭問句以及大詞“committed”,“admitted”,故意夸大用詞,用語言作為一種力量來恐嚇瘋人院中的“瘋子們”,以起到震懾聽話者的作用。同時,她還故意使用冗長復雜的復合句式,超出病人的認知范圍,以至于使對方處于被壓制的狀態(tài)?!癕ust we go over past history?”看似一個疑問句,但事實上卻是一個相當強勢的句子,說話者并不是用商量的口吻,來征得聽話人對問題的看法,而是用這種強勢語要求聽話人對該問題做出相應的必要回答。
第②段中作者采用第三人稱全知敘事視角,描述了說話者和聽話人先后做出的反應。整段幾乎沒有出現具體的人物或者是他們的言語,而是用人物的身體部位代替。這些也進一步突出說話者的冷漠無情和她所處的權力優(yōu)勢地位,以及病人們噤若寒蟬、緘口不敢言的、無奈的艱難境地。
第③段第一句采用 “His mouth”物做主語:“His mouth worked”,而非以一種主動狀態(tài)的人做主語:“He opened his mouth”。目的是來顯示說話者處于被動、受壓制的機械狀態(tài)。第④段,瘋人院最具權威的人——“大護士”只用肢體語言,便表明自己的意圖,足見她的權力優(yōu)勢。第⑤段采用直接引語“顯示”而不是“講述”。病人似乎連思考都沒有,就脫口而出,說出自己的回答,進一步反映語篇中的話語權力現象。第⑥段采用明喻的修辭手法,將病人喻為射擊場上的靶子,等著被別人命中。因此,“大護士”和病人們之間的權力優(yōu)劣地位就不言而喻。
這段引文中,“大護士”(Big Nurse)用言語和肢體語言完全控制了整個話語的主動權。仔細研讀,該文段第一句話表面上看是“大護士”(Big Nurse)對病人的問話,而事實上她的問話“Am I...”并非是用來征詢意見(May I...或Could I...)?!癆m I...”是一種典型的修辭問句,“大護士”想恐嚇對方,不指望對方給出回答,以此來震懾聽話者,使對方處于被壓制的狀態(tài)下,只能被動機械地做出反應。Ken Kesey慣用物做主語(如上文“His mouth worked”),模擬“瘋子們”所處的被動和無奈境地。從他的作品語言當中,讀者可以深切地感受到會話機制的轉換和權力。
類似的話語權威人與話語弱勢者之間的對話,在Ken Kesey的作品以及其他的諸多文學作品當中,包括戲劇等中屢見不鮮。發(fā)話人通過語氣、句式、口氣,掌握話語主動權。由此可見,話語力量并非不存在。只要我們運用語言的敏感性對作品細細研讀,慢慢發(fā)掘,不懈努力,便能很好地發(fā)現小說語言的內在藝術之美。
《飛越瘋人院》故事講述的是一群被認為是 “瘋子”的人被關在瘋人院后,遭受到種種非人的待遇和迫害。作者肯·凱西通過對“大護士”這一人物神態(tài)、外貌、表情、行為尤其是語言的生動刻畫,塑造了一個嚴厲苛刻、冷酷無情、兇殘可怕的非傳統(tǒng)女性形象,讓讀者深切地感受到她是極權壓制的典型代表,是控制人的自由、扭曲人性的劊子手。生活在極權階級統(tǒng)治下的“瘋人們”只有不斷反抗才能擺脫壓迫,飛越瘋人院,最終獲得身心的自由。
[1]Robin Lakoff.Language in Content[J].Language,1972.
[2]Ken,Kesey.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M].New York:Viking,1986.
[3]H.P.Grice.Logic and Conversation[M].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
(作者單位:江西科技師范大學理工學院外語學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