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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美論”在西文姓名中譯中的運用——西文姓名中譯例舉及賞析

      2013-12-01 09:05:08黃行洲
      克拉瑪依學刊 2013年3期
      關(guān)鍵詞:三美論音美意美

      黃行洲

      (福州大學外國語學院,福建福州350108)

      一、引言

      偉人也好,凡人也罷,姓名不過區(qū)區(qū)幾個字詞,姓名翻譯貌似微不足道,但要譯得得體出彩,則需要高超的翻譯技巧、較強的語言能力和深厚的知識底蘊。對于文學翻譯而言,在準確翻譯全文的同時,恰當?shù)胤g主人公的姓名猶如畫龍點睛,可為譯文增色,同時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文學作品中的姓名翻譯,在很大程度上受人物形象在作品中所處的環(huán)境即文本語境的制約。

      在全球化的今天,各國間跨文化交往日益頻繁,人員流動也更加普遍。隨著中國經(jīng)濟的迅速發(fā)展,漢語對世界上其他語言的滲透速度和力度前所未有。在這一大背景之下,對于越來越多與中國社會有政治、經(jīng)濟、文化往來的西方人士而言,在自己的名片上加印漢字已經(jīng)成為一種時尚乃至必要。但現(xiàn)實生活中的西方(歐美)國家姓名(以下稱“西文姓名”)中譯與文學作品中人名的翻譯有較大的不同。拋開重要政治人物(如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國際組織和機構(gòu)的負責人等)的譯名不論——這些人物的譯名通常采用官方機構(gòu)的所謂“標準譯法”,其他出于工作或生活需要主動使用中文譯名的西方人士中大多數(shù)已經(jīng)不滿足于傳統(tǒng)的簡單音譯(如將Mike譯為“邁克”,John譯為“約翰”,Maria譯為“瑪莉亞”或“瑪麗婭”等),而是希望自己的譯名更加本土化,即有中華文化的韻味。本文嘗試使用許淵沖先生談?wù)撐膶W(詩歌)翻譯時提出的“三美論”(音美、意美、形美)探討以拼音文字為母語的西方國家,主要包括使用英語、法語、德語、荷蘭語等為母語的國家中人名中譯的問題。在簡要分析西方(歐美)姓名特點之后,運用“三美論”分析西文姓名中譯標準的三個視角,然后對包括英、法、德、意和荷蘭語等西方(歐美)語言在內(nèi)的姓名中譯文本實例給予評價。

      二、西文姓名中譯的兩個基本特征

      西文姓名基本由兩部分組成,其排列次序為名在前、姓在后,與中國姓名的排列順序正好相反。有些人只有一個名,有些則有二至三個甚至更多的名。比較常見的組成形式為:

      首名+中名+姓

      首名通常又稱“教名”,即嬰孩接受洗禮入教時從教會獲得的名字,中名一般不用,只在正式場合或簽署文件時使用,如Peter Joachim Opitz,為了方便,常寫成Peter J.Opitz或P.J.Opitz。倘若將中文姓名轉(zhuǎn)換為使用拉丁字母的拼音形式(如張三轉(zhuǎn)換為Zhang San,王小莉轉(zhuǎn)換為Wang Xiaoli)并將其與西文姓名比較,很容易發(fā)現(xiàn)無論字母還是音節(jié),中文姓名總體說來明顯少于西文姓名。而西文姓名譯為中文一般以音譯為基礎(chǔ),這就導致譯文大多數(shù)情況下無法顧及源文所有內(nèi)容,而只能選取其中的一部分。以西方歷史人物和政治人物的姓名翻譯為例,長期以來翻譯實踐中基本上只使用“姓”的譯文而忽略“名”的譯文(“名”通常只用于首次介紹該人物時)。比如中國人非常熟悉的“馬克思”,其德文原文全名為Karl Heinrich Marx,完整音譯應為:卡爾·海因里?!ゑR克思,但這一譯名只在極少數(shù)介紹馬克思生平的文章中出現(xiàn),而且只出現(xiàn)一次。又如法國總統(tǒng)薩科奇的法文原文為Nicolas Sark·zy de Nagy-Bocsa,其中的“尼古拉”和“德納吉-博喬”幾乎不為中國人所知曉。觀察現(xiàn)任歐美各國領(lǐng)導人姓名的官方標準譯文會發(fā)現(xiàn)這一不成文的規(guī)定依然適用。

      眾所周知,翻譯中的這種現(xiàn)象可以歸結(jié)為“省譯法”,即根據(jù)需要有意識地不譯源文中的某些文字和信息。從源文體裁的角度審視,沒有任何一種西文體裁的源文像西文姓名一樣,譯成中文時需要如此“大規(guī)?!钡厥褂谩笆∽g法”——上述兩個關(guān)于姓名的譯例中,省譯部分占源文的比例分別為近70%和近80%。至少在非政治人物西名中譯的過程中譯者在省譯哪些部分、保留哪些部分這一方面享有很大的自由度。西名中譯的這一特性保證了譯者在進行翻譯的第一步——音譯時可以靈活處理,在多種組合中選擇最合適的一種,從而也為作為輔助的意譯奠定了良好的基礎(chǔ)。

      與中文姓名相比,西文姓名的另一個特點是名本身以及姓的組合通常不具有人為的特定含義和時代烙印,因為取名時可供選擇的詞一般是由政府部門事先規(guī)定的,公民個人一般沒有自行選詞的權(quán)利,更不可能自己創(chuàng)造專用于自己名字的單詞。正因如此,西文名的重復率遠高于中文的名,比如英文中的Mark、德文中的Markus、法文中的Marc、西班牙文中的Marcos等均來自《圣經(jīng)》,同宗同源,只是輔音稍有不同,元音別無二致,古往今來為無數(shù)男性所使用。譯成中文時,除了由官方統(tǒng)一標準的歷史人物及具有政治色彩的人物的譯名通常采取中立的純音譯外,其他大部分譯文或多或少地增加了一些人文色彩。從這個意思上理解,西名中譯是一個從“不自由”到“自由”的過程,這為譯者提供了結(jié)合個人實際情況和時代環(huán)境特點來增加譯文人文色彩的翻譯空間。

      字數(shù)減少,人文色彩增加——這一增一減構(gòu)成了西文姓名中譯的兩個基本特征。掌握這兩個特征,也就把握了制定西文姓名翻譯策略的出發(fā)點。

      三、“三美論”在西文姓名中譯中的運用方法

      (一)西名中譯之“意美”

      魯迅先生在《漢文學史綱要》第一篇《自文字至文章》中論述漢文學及文字起源時提出了“三美”的美學觀點:“……故其所函,遂具三美:意美以感心,一也;音美以感耳,二也;形美以感目,三也”。許淵沖先生將這一美學標準用于評價詩歌翻譯,提出了著名的翻譯“三美論”,即“音美、意美、形美”,這與我國長期以來奉為翻譯標準的“信、達、雅”有相似之處而側(cè)重點不同:“三美的基礎(chǔ)是三似:意似、音似、形似。意似就是要傳達原文的內(nèi)容,不能錯譯、漏譯、多譯?!惫P者認為,就西文姓名中譯的特點而言,“三美論”總體說來是比較恰當?shù)臉藴省km說“三美論”主要是針對詩歌翻譯而言,但這一翻譯理念貫穿許淵沖的整個翻譯實踐,而且是其翻譯理論的基礎(chǔ):“西方議論重視對等,我的議論卻強調(diào)優(yōu)化,這是發(fā)揮譯語優(yōu)勢,充分利用最好的譯語表達方式(具有意美、音美、形美,而不一定是對等的方式),這個理論可以解決西方譯論所不能解決的中西互譯問題?!蔽魑男彰凶g具有很大的增加人文色彩的空間這一特點,恰好為“發(fā)揮譯語優(yōu)勢,充分利用最好的譯語表達方式”提供了舞臺。所以姓名翻譯雖然遠不如詩歌翻譯復雜多變,但同樣是典型的適合運用“三美論”的文體。以“三美論”為基礎(chǔ)有助于快速、準確地制定姓名中譯的策略。

      “三美論”中“音美”是基礎(chǔ),“意美”是主體,“形美”是輔助?!叭馈敝校耙饷馈本佑谑孜?,凸顯其核心地位。由于西文姓名本身沒有實際意義,其符號意味遠重于中文姓名,所以就姓名中譯而言,“意美”無法像詩歌及文學翻譯那樣對應源文語句的意思,而只能是通過獲取姓名擁有者的性別、職業(yè)、教育背景、社會地位以及與中國和中國文化的關(guān)系等資料,在音譯可選字(詞)的范圍內(nèi)選擇具有一定內(nèi)涵的基礎(chǔ)上進行意譯加工。換而言之,在音譯的基礎(chǔ)上選擇的漢字要盡可能映射、使人聯(lián)想或者符合姓名擁有者的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這方面,漢語中大量同音字和近音字的存在為此提供了便利。對“意美”又可以從性別(自然)屬性、譯名中單個漢字的意思(包括本義和引申義)以及各漢字的組合效果等三個方面加以考慮。

      西文的名一般本身即有性別屬性,男女嬰孩的命名不可以混淆性別。比如Adam、Alexander、Bill、Peter等只用于男性,Eva、Alice、Jessica、Elisabeth等只用于女性。中文中雖然沒有如此嚴格的規(guī)定,但由于歷史和習慣的原因,起名時有一套約定俗成的男女有別的用字。比如男性名字中常見剛、鋒、杰、力、威等凸顯陽剛之氣的字眼,女性則偏愛秀、惠、美、佳、婷等陰柔的表達。譯名的這種明文規(guī)定或約定俗成的性別屬性,決定了在對西名進行音譯時要考慮如何在眾多的同音或近音字中做出取舍。比如Maria這一名字可以音譯為瑪莉亞、瑪麗婭、瑪利亞、馬里亞等,選用的漢字不盡相同。這些不同字眼所賦予名字的意義有所不同:瑪莉亞和瑪麗婭二者由于含有“瑪”、“莉”、“麗”和“婭”等字眼,帶有明顯的女性色彩,而西文姓名中Maria是女性名字,因此,前兩個譯名較后兩個更適合。又如男性名字Francis可以音譯為弗蘭西斯、弗蘭西絲或弗朗西施,但“絲”字有陰柔之嫌,而“西施”在中國文化中是美女的代名詞,不宜用作男性名字。

      當然,語言的運用過程中總有一些例外情況:有極少數(shù)西文名字的常規(guī)中譯,嚴格地說,并不符合上述關(guān)于性別屬性的論述,但早已為大眾所普遍接受。典型的例子如Philip這一男性名字的中譯為“菲利普”,其中的“菲”字在中國極少用作男性的名字。

      西名中譯要力求單個漢字具有美感——或陽剛,或陰柔,或露書卷之氣,或顯人文氣息。比如梁思成先生為美國著名漢學家、歷史學家John King Fairbank所起的中文名字堪稱經(jīng)典:姓Fairbank譯為“費”,是中規(guī)中矩的中國姓氏;John譯為“正”,King譯為“清”,兩字發(fā)音皆與原文相符,而且發(fā)音響亮,在中文里又都是褒義。二者結(jié)合形成“正清”一詞,很容易教人聯(lián)想到“正本清源”——極其符合姓名所有者歷史學家的身份。

      (二)西名中譯之“音美”

      “由于意美的主體性,所以音美和形美居于相對次要的地位,但次要并不是說不重要。首先說音美,也就是節(jié)調(diào)、押韻、順口,聽起來好聽?!倍S淵沖本人認為,“一般來說,要求譯文和原文形似或音似,是很難做到的”,這一論斷適用于詩歌翻譯,但姓名翻譯的情況比較特殊:西文姓名中譯原則上必須以音譯為基礎(chǔ),因此實現(xiàn)“音似”并不困難,難的是使譯文“順口,聽起來好聽”,然后在同音的基礎(chǔ)上再選擇兼具“意美”和“形美”的譯文。因為中文譯名只有一個單詞寥寥數(shù)字,所以不存在節(jié)調(diào)和押韻問題,但嚴格說來,西名翻譯和中文起名一樣講究音節(jié)響亮與否以及平仄的搭配。

      從完整的西文姓名原文出發(fā),譯者考慮的姓名組成部分的順序通常是:

      姓+首名+若干中名

      盡管“省譯法”是西名中譯時允許甚至必須使用的方法,但從忠于原文的角度出發(fā),譯文理應盡可能全面地顧及姓名源文的各組成部分,或者至少要保證涵蓋姓以及姓名所有者在母語中使用頻率很高的首名。譯者的自由度體現(xiàn)在可以選擇姓名中的一個或幾個音節(jié)較短的部分,也可以選擇各部分中的某個音節(jié)組合成符合中文兩個字、三個字甚至四個字(復姓)的姓名。以荷蘭漢學家Robert Hans van Gulik(高羅佩)的名字為例,即存在如下幾種音譯組合的可能性(其中的“van”作為姓中表示貴族血統(tǒng)的符號對于中國讀者并無意義,因此可以不視為必須翻譯的姓的組成部分):

      需要指出的是,“省譯法”不僅適用于省略西文姓名源文中的某個組成部分,也適用于省略某個組成部分的某一個或某幾個音節(jié),如可以只譯Rob?ert+Gulik中的Ro+Gu部分。在可以選擇近似發(fā)音的時候,通常優(yōu)先考慮發(fā)音響亮的字眼。比如Ro+Gu中,作為姓,Gu可以音譯為“古”,但由于與“古”發(fā)音類似的“高”發(fā)音明顯更加響亮,因此選擇“高”作為姓更為合適。另外,對于大多數(shù)中國人而言,“高”作為姓氏出現(xiàn)的頻率明顯高于“古”,因此更具有文化親和力。

      (三)西名中譯之“形美”

      就詩歌翻譯而言,“形美”指的是源文和譯文在句子長短與對仗方面是否基本一致,比如中文的律詩譯成西文仍然保留八行,而西文中的十四行詩譯成中文仍然是十四行。飛白翻譯的《馬雅可夫斯基詩選》保留了“階梯體”,是典型的譯文保持“形美”的例子。而對于姓名翻譯來說,對“形美”的定義應當稍有不同。因為通常不存在長得需要分行的姓名,但對于中文譯名的字數(shù)應有所控制,同時要關(guān)注譯文中單個漢字的字形之美,以及各個漢字并列組合之后的形態(tài)之美。

      從音譯角度出發(fā),一般來說,原文單詞有幾個音節(jié),中文便對應地音譯幾個漢字。這樣一來,姓名音節(jié)普遍較多的語言(如斯拉夫語族的語言和意大利語等)譯成中文就普遍比其他國家人名的譯文長。以二戰(zhàn)后蘇聯(lián)及俄羅斯部分國家元首的姓名中譯(完整的官方譯文)為例:

      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赫魯曉夫

      列昂尼德·伊里奇·勃列日涅夫

      尤里·弗拉基米羅維奇·安德羅波夫

      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爾巴喬夫

      德米特里·阿納托利耶維奇·梅德韋杰夫

      具有政治色彩的官方姓名翻譯通常較少考慮譯文的美感。比如上述蘇聯(lián)及俄羅斯部分國家元首的姓名中譯都談不上有多少美感,只是中規(guī)中矩的音譯,避免使用不雅和讓人產(chǎn)生貶義聯(lián)想的漢字。但在全球化背景下,經(jīng)濟文化交往的廣度和深度遠甚于國家層面的政治交往,前者對姓名譯文的要求顯然與后者不同——假設(shè)現(xiàn)任俄羅斯總統(tǒng)以企業(yè)家身份參與對話民間經(jīng)貿(mào)活動,想必不會在私人名片上印上共計16個漢字的中文姓名。

      “形美”是在實現(xiàn)“意美”和“音美”之后的更高境界,它涉及對漢字字形和結(jié)構(gòu)的審美問題,涉及書法和音律,對譯者語言水平之外的文化素養(yǎng)要求甚高。舉例而言,如果譯名包含三個漢字,其中頭尾兩字筆畫極少而中間一字筆畫繁多,這樣單從字形審美角度來看,譯文可能給人失重的感覺,缺乏美感。此外,鑒于西方人熱衷于以繁體字印制名片,有時還需考慮采用同一漢字時簡體和繁體字的不同形態(tài),倘能兼顧這兩種條件下的字形之美,則難能可貴。

      四、“三美論”在西文姓名中譯中的運用例舉

      從理論上說,兼具“意美”、“音美”和“形美”的翻譯自然是最完美的。但在翻譯實踐中,不論文學作品還是本文論述的西文姓名,三者兼具并重的總在少數(shù),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無法兼顧而需要側(cè)重某一方面的情況。下面選取若干成功的西名中譯實例加以說明:

      高羅佩:荷蘭語源語姓名Robert Hans van Gu?lik(1910-1967),著名的荷蘭漢學家、外交家、翻譯家和小說家,高羅佩為本人自取的中文譯名。此人曾任駐中國及日本職業(yè)外交官,通曉包括中文、梵文、印尼文和阿拉伯文在內(nèi)的15種東西方語言,學術(shù)涉獵極其廣泛,尤其鐘愛中國文化,其妻水世芳是清末名臣張之洞的外孫女。中國早期的公案偵探小說即是經(jīng)由他的努力而進入西方讀者的視野,今天家喻戶曉的《狄仁杰斷案傳奇》原文就是他用英文撰寫的。

      “音美”:“van Gulik”這一姓氏中的“van”是歐洲國家貴族世襲姓氏的標志,荷蘭畫家Vincent Willem van Gogh(文森特·威廉·梵高)以及祖籍荷蘭的德國音樂家Ludwig van Beethoven(路德維?!ゑT·貝多芬)的姓氏中也保留了這一貴族標志?!案摺笔浅R姷闹袊帐希凇栋偌倚铡分形涣械?5,發(fā)音上與“Gulik”的第一個音節(jié)“Gu”接近?!癛obert”一詞在漢語中歷來通常直接音譯為“羅伯特”。相比之下,“羅佩”這一翻譯脫出窠臼,字音聽起來卻又不走樣,顯然比“羅伯特”高明得多。另外,名字中的“Hans”并沒有譯出?!傲_佩”二字的發(fā)音一平一仄,抑揚有致,符合“音美”之要求。

      衛(wèi)禮賢:德文源語姓名Richard Wilhelm(1873-1930),德國著名漢學家“,不務(wù)正業(yè)”的傳教士。十九世紀末,他以傳教士的身份來到中國青島,深深陶醉于中國文化,為自己取中文名衛(wèi)希圣,字禮賢,中國日耳曼學界習慣稱其“衛(wèi)禮賢”。

      “音美”:Richard Wilhelm的常規(guī)音譯為“理查德·威廉”。但這位名垂青史的漢學家改Wilhelm的音譯“威廉”為符合中國姓名習慣的單字“衛(wèi)”,省略了該詞的第二個音節(jié)“helm”;“禮賢”二字作為“Richard”的音譯亦可辨識。

      “意美”:在中國文化的語境中,“禮賢”二字顯然取自我國春秋時代齊桓公禮賢下士的典故,極具人文色彩,易讀易記,使人聯(lián)想到姓名的所有者應該有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形象,而這也正符合這位翻譯了《孟子》、《禮記》、《易經(jīng)》、《道德經(jīng)》等中國古代典籍的漢學家的身份與個性,堪稱西名漢譯“意美”之經(jīng)典!

      費正清:英文源語姓名John King Fairbank(1907-1991),以編撰《劍橋中國史》而為中國人熟知的哈佛大學歷史學教授、漢學家。譯名“費正清”出自其好友著名建筑學家梁思成之手,這大概也算是中國翻譯史以及中外文化交流史上一個小小的亮點。

      “音美”:John King Fairbank這一名字由三個單詞組成,中文譯文亦采用最常見的三字姓名,只是省略了Fairbank的第二個音節(jié),只取“Fair”譯為“費”,音形皆當?!罢濉倍忠回埔黄剑l(fā)音響亮。

      “意美”:“正”字有剛正、正直之意,“清”字則表示有“清明”、“清爽”之意,二者結(jié)合很容易使人聯(lián)想到“正本清源”。這一成語本義是“從根本上整頓,從源頭上清理”,比喻從根本上加以整頓清理,多作政治性用語。名字的主人以研究東亞及中國歷史見長,史學家的任務(wù)之一是在浩繁的史料中梳理歷史的脈絡(luò),不畏權(quán)貴,秉筆直書,盡可能地還原歷史的本來面目。就此而言,“正清”二字既體現(xiàn)了其職業(yè)特點,又符合其個性特征。

      “形美”:“費正清”三字以繁體書寫,頭尾筆畫繁多,中間“正”字雖然筆畫較少,但結(jié)構(gòu)方正,四平八穩(wěn),所以總體看來三字譯文頗具美感。

      顧彬:德文源語姓名Wolfgang Kubin(1945-),德國波恩大學漢學系教授、翻譯家、作家,是公認的當今最具影響力的漢學家之一,曾翻譯六卷本魯迅小說散文選,至今仍活躍在德中文化交流的舞臺上。

      “音美”:從“顧彬”這一譯名中顯然找不到原文中“Wolfgang”的痕跡,也就是說譯者(很有可能是顧彬先生本人)只保留姓,省略了名。譯名“顧彬”與“Kubin”一樣都是兩個音節(jié),發(fā)音相似度也很高,一仄一平,發(fā)音響亮,令人過耳難忘。

      “意美”:“彬”字自然讓人聯(lián)想到“彬彬有禮”、“文質(zhì)彬彬”,想到名字的主人溫文爾雅有書卷之氣,這也符合譯名擁有者作為學者的身份特征。

      司馬濤:這是曾任同濟大學中德學院副院長的Thomas Zimmer教授的中文姓名。

      “音美”:Zimmer是常見的德國姓氏,可以將其音譯為“齊默”或略去第二個音節(jié),只保留“Zi”的發(fā)音而譯作“齊”。但這位漢學教授變“Zi”之濁音為“Si(司)”之清音,從而自然而然地得出“司馬”這一復姓,可謂匠心獨具。對“Thomas”這一名字的音譯處理同樣不落俗套,沒有采用常見的“托馬斯”,而是只取第一個音節(jié)“Tho”的音譯“濤”,這樣與復姓“司馬”結(jié)合為三字,平仄錯落,是極成功的“音美”譯文。

      “意美”:“司馬”這一起源于軍事長官官職的復姓常見于武俠文學作品,容易令人聯(lián)想到江湖恩怨、豪俠之氣,又頗具幾分神秘色彩,“濤”字予人波濤洶涌、恢弘大氣的感覺,整個譯名包含了許多中國文化的元素,也符合姓名擁有者的身份特征。

      其他值得一提的漢學家或從事與中國有關(guān)的工作的歐美人士的漢譯姓名有:

      顧立雅(Herrlee Glessner Creel,1905-1994,美國漢學家)

      戴德華(George E.Taylor,1905-2000,美國漢學家)

      馬伯樂(Henri Maspero,1882-1945,法國漢學家)

      韋慕庭(Clarence Martin Wilbur,1908-1997,美國漢學家)

      史華慈(Benjamin Schwartz,1916-1999,美國漢學家)

      許理和(Erik Zürcher,1928-2008,德國漢學家)

      施明賢(Michael Friedrich Wilhelm Sch·fer,1949-,2007年8月起任德國駐華大使)

      雷立柏(Leopold Leeb,1967—,奧地利人,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

      五、結(jié)語

      綜合上文對“三美論”的分析和列舉的外名中譯的實例可以看出,優(yōu)美的西文中譯名都是“音美”、“意美”、“形美”三者或其中至少兩者的完美結(jié)合。在中西文化交流日益頻繁的今天,越來越多的西方人希望擁有一個令中國人過目(耳)不忘的中文姓名,因為這將有益于給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為以后的交流與溝通奠定基礎(chǔ)。“三美論”恰好為此提供了理論基礎(chǔ),有助于西名的中譯,從而改變長期以來西名中譯時所采用的單純音譯(即由一串俗套拗口的漢字組成)的格局,從而間接地為中西文化的交流作出貢獻。

      以“三美論”為基礎(chǔ)進行西名中譯之前,首先,要盡可能全面地獲取姓名主人的基本信息,比如性別、職業(yè)、教育背景、個性、愛好、與中國及中國文化的聯(lián)系等。然后從“音”入手,即力求“音美”。在音譯時應對原文有所取舍,不必拘泥于姓名和音節(jié)的完全對等;換言之,譯文可以與原文的姓名對應,可以姓對名或名對姓,也可以省略姓名中的某個或某幾個音節(jié)(尤其在遇到多個名字的外文原文時)。如果要使譯名有較強的文化親和力,則譯文的姓一般應選擇中文中常見的單姓或復姓,少用生僻姓氏或通常不作姓氏使用的漢字。名的譯文力求音節(jié)與原文接近,發(fā)音響亮不拗口,并講究平仄的搭配。

      其次,要考慮譯名的“意”,力求“意美”,使普通中國讀者一得知中文譯名便產(chǎn)生美好聯(lián)想,而且以這種聯(lián)想符合姓名所有者的職業(yè)和個性特征為最好。這一過程中可以借鑒“四書”“五經(jīng)”等古代經(jīng)典以及名言警句,也可以從唐詩宋詞元曲等文學寶庫中汲取精華,避免流于庸俗、牽強附會或無中生有,尤其要避免使用令人產(chǎn)生不悅聯(lián)想的字詞。

      最后,要考慮的是譯名的字形,力求“形美”。西名中譯后的所有者通常要印成名片用于交際。所以,譯者考慮好譯名方案后可以將其寫在紙上(必要時包括簡體、繁體兩種版本),比較筆畫的數(shù)量、字形的美感以及組合的效果,最終敲定符合“三美”的姓名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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