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 輝,肖小鳳
(1.湖南財政經濟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2;2.湖南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湖南長沙 410082)
自2008年會計師事務所做大做強的方針推出以來,相關部門采取了一系列重大措施:2009年,國務院辦公廳轉發(fā)財政部《關于加快發(fā)展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yè)若干意見的通知》;2010年7月21日,財政部和工商行政管理總局聯合發(fā)布了《關于推動大中型會計師事務所采用特殊普通合伙組織形式的暫行規(guī)定》;2012年新年伊始,財政部召開會計師事務所做強做大工作座談會。在政策推動下,我國的會計師事務所合并和轉制工作已進入攻堅階段。合伙制的建立要求事務所內部管理架構(包括合伙人的責任、風險和利益機制等)的革命性變革,同時,事務所組織形式和法律責任的變化必然導致審計程序和審計收費相應的變化。不同規(guī)模事務所的審計收費應如何改革才能更好地促進轉制工作的順利進行?本文擬通過理論模型演繹的方法對這一問題進行分析。
審計師的法律責任對審計收費和審計質量有重要影響。Dye證明不同規(guī)模事務所在不同的法律體制下,發(fā)生審計失敗時的法律責任不同,這是激勵審計師在審計時提供不同水平努力程度及收取不同審計費用的根本原因[1]。Liu和Simunic、Choi等對法律體制影響審計收費的問題進行了理論模型檢驗,他們認為,國家的法律制度會影響客戶的報告動機和審計師對審計風險的評價,而這些又反過來影響審計師對努力程度的決策和審計收費[2-3]。一國特定的制度和制度變化在審計定價和審計師行為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我國正在進行大中型事務所由有限責任制向特殊普通合伙制的轉變。事務所組織形式的革命性變化,無疑會增強審計師的法律責任,進而引發(fā)不同類型審計師審計收費和審計行為的變化,這為我們研究法律責任、事務所規(guī)模和審計收費溢價之間的關系提供了視角。
理論分析表明,審計收費由審計師的審計成本和不同審計質量提供者的正常利潤組成。審計師的成本函數也由兩個部分組成:一是努力成本,它隨著審計師努力水平的提高而增加;另一個組成部分則是預期未來的損失[4]。審計師的努力成本受到客戶規(guī)模、復雜性、風險和其他特征的影響,而審計師的預期未來損失則由一國法律體制下審計師所承擔的法律責任大小決定。這兩者之間存在非線性反向相關關系,隨著審計師努力程度的提高,審計師的努力成本會增加,由于審計師更有可能發(fā)現財務報表中的重大錯報,且努力水平的提高使審計師更有可能達到通用會計準則(即最低標準)的要求,因而審計師的預期損失會下降。對于審計師而言,就是要在預期的法律責任成本和努力成本之間進行權衡以使審計總成本最低。
從理論上來說,審計師的努力程度和對客戶的保證程度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即審計師的努力程度越高,對客戶的保證程度也越高,客戶會認為審計質量也就越高[5]。但審計師的努力程度不能被客戶或第三方察覺,而必須有其他直觀且易于判斷的標準。此時,客戶通常通過審計師的規(guī)?;蚱放苼砼袛鄬徲嬞|量。深口袋理論已經證明,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的懲罰函數不同。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大規(guī)模事務所存在更高的執(zhí)業(yè)風險,其發(fā)表錯誤審計意見的損失可能比小規(guī)模事務所更高。因此,對于一個給定的客戶而言,大規(guī)模事務所最小化成本的行為將會導致更高的努力水平,因而大規(guī)模事務所被認為平均提供了更高的審計質量和更高程度的保證水平。
對審計的需求方即客戶而言,其支付審計費用購買審計服務也是為了使自身利益最大化。審計服務能給客戶帶來的利益決定了客戶愿意支付的審計費用的最大金額??蛻魪膶徲嫹罩心塬@得的利益來源于已審計財務報告?zhèn)鬟f的差異化信息,或是審計是否能夠改善公司治理并降低代理成本[6]。因此,我們可以合理地假定:對于一個給定的客戶而言,當高審計質量能使其獲得更高的利益時,客戶才會對收費更高的高質量審計產生有效的需求。反之,若審計服務的購買者不能從高質量審計中獲得利益的增加,或者是由于市場和法制環(huán)境導致已審計財務報告?zhèn)鬟f的信息不能對市場投資者產生差異效應,抑或擁有實際控制權的部分股東和管理層缺乏改善公司治理、降低代理成本的需求,則客戶不會愿意支付較高的審計費用去購買高質量審計服務,此時,公司將沒有意愿購買審計服務,即使被強制要求購買審計服務也只會購買小規(guī)模事務所的低質量審計服務。
本文通過模型來考察會計師事務所法律責任與審計收費的關系。假設在一個單期環(huán)境下,客戶在期間開始時雇傭一名審計師,期末該審計師簽發(fā)審計報告從而解除自身責任。假設該公司有一個投資項目,需要的前期投資為I(I>0),該項目有好和壞兩種類型,好項目的概率為p∈(0,1),壞項目的概率為1-p。如果項目開始運作,好項目會產生現金流R,壞項目在未來只能得到0回報。我們假定pR>I,如果所有者不知道該項目的類型,則他將會開始該項目;如果他知道項目是壞類型,則不會進行投資。為了簡化模型,我們假定模型中的所有參與方都是風險中性且未來現金流量的折現率為0。
公司雇傭一個審計師來調查該項目的類型。審計師的總成本由努力成本和預期的法律責任成本組成,付出的努力水平越高,審計質量就越高,預期的法律責任成本就越低,兩者存在反向關系。因此,審計師要在預期的法律責任成本和努力成本之間進行權衡。我們假定審計師付出的努力越多,他就越有可能發(fā)現壞的項目,努力成本也將成比例地增加。本文用a∈(0,1)代表審計師的努力程度,并設ka為審計師努力的成本(k是一個大于零的常數,代表審計師每增加一個單位的努力程度所付出的增量成本)。我們假定不同規(guī)模審計師的k是相同的,努力成本的差異由努力程度的差異決定。在實施審計以后,審計師會得到一個有關項目類型的信號,審計師獲得的與項目類型有關的信息正確的概率即是審計質量,用公式表示如下:
(1)式中g和b分別代表審計師的項目類型。我們將審計錯誤的類型進行了合理的劃分。假定項目為好項目時,審計師不會出現錯誤;但是當項目是壞項目時,審計師可能出現審計失敗,即項目為壞類型而審計師卻簽發(fā)了好報告[2]。在實踐中,當管理層的財務報告中沒有錯報時,審計師將無法發(fā)現錯報(即沒有Ⅰ類型的錯誤);而當管理層的財務報告中有錯報時,審計師可能未發(fā)現這些重要的錯報(即可能存在Ⅱ類型的錯誤)。此外,我們假定審計師的審計意見與他所獲得的信號是一致的,當審計師得到了信號g,他將會簽發(fā)“好”(無保留意見)的報告;當審計師得到了信號b,他將披露這一證據并簽發(fā)“壞”(即保留意見)的報告。在單期模型中,審計師沒有動機報告錯誤的信號,審計失敗發(fā)生的概率僅取決于他的努力程度①此處基于簡化模型的要求,我們僅考慮了審計師的努力程度,如果同時考慮努力程度和報告策略將會要求建立一個多期模型,這已超出本模型的研究范圍。。
當發(fā)生審計失敗時,審計師需要按照法院判定的標準賠償客戶損失。審計師賠償的可能性取決于是否發(fā)生審計失敗,本文用r(1-a)來表示(r∈(0,1),代表法律責任體制的嚴格程度)。r(1-a)代表在審計失敗的基礎上,法院判決由于審計師的疏忽應賠償客戶損失的可能性。我們發(fā)現,r(1-a)隨著法律責任體制r的增加而增加,隨著審計師努力程度a的減少而增加。這意味著當法律責任體制越嚴格且審計師的努力程度越低時,審計失敗就越有可能導致審計師向客戶支付法律賠償。
如果客戶收到壞的審計報告,他將不會對該項目進行投資,反之,如收到好的審計報告,則會對項目進行投資。由于pR>1,且萬一發(fā)生審計失敗,客戶將會收到來自審計師的法律賠償,假定法律賠償為L(L>0),我們假定有兩種類型的審計師:大規(guī)模事務所(同時也是高聲譽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同時也是低聲譽事務所),大規(guī)模事務所的法律責任成本大于小規(guī)模事務所的法律責任成本,即LB>LNB(此處的B和NB分別代表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根據深口袋理論,與小規(guī)模事務所相比,大規(guī)模事務所的“口袋更深”且有更多處于風險之中的聲譽資本,在審計失敗案中將會承擔更高的法律責任成本。
結合公式(1),我們分析審計師的決策。對于一個給定的審計師,決策問題就是選擇審計努力水平a∈(0,1),以使其預期審計總成本最小化??偝杀居深A期的法律責任成本和審計師努力程度的成本構成,用公式表示為:
在公式(2)中,1-p為壞項目的概率;1-a為審計失敗(即未能發(fā)現壞項目)的概率;r(1-a)為審計失敗時審計師承擔法律責任成本的概率。因此,公式中的(1-p)(1-a)[r(1-a)]L代表了審計師的預期法律責任成本。審計師的努力程度a越高,既可降低審計失敗的概率,也可降低在審計失敗時應承擔賠償責任的概率,這兩者的結合降低了預期的法律責任成本。為了解出(2)式,我們假定存在一個正的a*(審計師的最佳努力水平),可通過對公式(2)進行一階求導得出(假定L>k/[2r/(1-p)]):
我們發(fā)現,最佳努力水平a*隨著法律體制強度的提高和法律責任賠償數額的增加而增加(?a*/?r> 0且 ?a*/?L > 0),隨著審計師努力程度的邊際成本的下降而增加(?a*/?k < 0)。
假定審計服務市場是競爭性的,審計師在審計市場均衡時只能得到0利潤,審計收費的均衡用公式表述如下:
基于表述方便的需要,我們把公式(4)中的(1-p)r(1-a*)2L用μ(a*)代替,即以μ(a*)=(1-p)r(1-a*)2L代表均衡中的期望法律責任成本。當我們把審計收費看成是法律體制強度(r)的函數,審計收費就可以寫成:
將公式(5)中的a*用公式(3)替代,并考察法律體制是如何影響審計收費的。在公式(5)中對r求導,可得:
我們可從公式(6)發(fā)現,法律體制r的變化對審計收費f的影響效果取決于(1-p)(1-a*)2L。具體來說,法律體制r的變化,將從兩個方面影響審計收費。第一,r的變化直接影響f。當r越大即法律體制越嚴格時,審計失敗就越有可能導致審計師支付賠償給客戶,從而導致審計收費越高;第二,r的變化影響審計師的努力程度a,而a反過來又影響f。當r越大即法律體制越嚴格時,審計師的努力程度也會提高,審計收費也相應增加。綜合上述,本文可以得出結論一: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審計收費隨著一國法律體制嚴格程度的增加而單調增加。要指出的是,由于法律體制除了受到法律法規(guī)的強度影響以外,還受到法律體系執(zhí)行力的影響,我國事務所由有限責任制轉變?yōu)闊o限合伙制相當于加強了法律法規(guī)的強度,也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法律體制的嚴格程度,但由于法律體系的執(zhí)行力因素并沒有同等程度地增加,因此兩者不是完全相等的關系。
基于上述分析,我們分別從空間角度和時間角度考察審計收費溢價:空間角度考察不同規(guī)模的事務所之間審計收費的溢價情況;時間角度則考察當法律責任變化時審計收費溢價的變化情況。
假定在一個給定的法律體制內,小規(guī)模事務所和大規(guī)模事務所在發(fā)生審計失敗時的法律賠償分別為LNB和LB,兩者之間的比率用q來表示,即q=LNB/LB,由于LNB總是小于LB,所以q∈(0,1)。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的審計收費差別用公式表示如下:
下面本文分別考察法律賠償對審計成本兩個組成部分的影響。一方面,本文考察法律賠償L的增加對審計收費的組成部分ka*的影響。正如前文所述,?a*/?L>0,意味著較高的法律賠償L會導致審計師更高的努力程度,從而導致更高的努力成本。另一方面,本文考察法律賠償L的增加對期望法律責任成本μ(a*)的影響。μ(a*)=(1-p)r(1-a*)2L,L增加所產生的效應較為復雜,可分為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兩種。直接效應即假定努力程度是固定的,L的增加將會導致期望的法律責任成本μ(a*)增加;間接效應即較大的L導致較高的努力程度,而這又反過來減少了審計失敗(1-a)的可能性,也因此降低了審計師在法庭上被判承擔賠償責任r(1-a)的可能性,結果就是L的增加對μ(a*)產生了負面的效果。另外,間接效應(負面效應)超過了直接效應(正面效應),即?μ/?L<0。也就是說,較大的L通過增加審計師的努力程度降低了期望的法律責任成本。然而,由于間接效應在一定程度上被直接效應抵消,就L增加對審計收費兩個組成部分的綜合影響而言,L增加所導致的期望法律責任成本的降低幅度要小于審計師努力程度增加所增加的努力成本,從而導致L增加(如從NB轉向B)的凈效應是將審計收費提高至一個新的水平,即在給定的法律體制r∈(0,1)下,大規(guī)模事務所比小規(guī)模事務所收取了更高的審計費用(即fB-fNB=0)。
總之,在一個相同的法律體制內,隨著事務所規(guī)模的擴張,法律賠償額L也會增大,審計師的努力水平也會隨之增加,這增加了審計收費中的努力成本并降低了預期法律責任成本,且努力成本的增加超過了預期法律責任成本的下降,最后綜合得出的結果就是更高的審計收費。對于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之間的收費差距,我們統(tǒng)一稱之為大規(guī)模事務所的審計收費溢價,可以表示為Δf=fB-fNB。由于Δf>0,從而本文得到了結論二:在給定的法律體制內,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大規(guī)模事務所比小規(guī)模事務所收取了更高的審計費用。
接下來本文將考察大規(guī)模事務所的收費溢價在不同的法律體制下如何變化。溢價用不同的Δf表示,由公式(6)可知,法律責任體制r的變化對審計收費f的影響取決于(1-p)(1-a*)2L。當我們對公式(7)中的r求導,可得如下公式:
從公式(8)我們可以發(fā)現,由于?(fH-fNH)/?r<0,隨著法律責任體制嚴格程度的增強(減弱),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之間的收費差距(即大規(guī)模事務所的溢價)將會縮小(擴大)。原因在于,在一個給定的法律體制下,“深口袋”(即較大的損害賠償)使得大規(guī)模事務所付出更高水平的努力(即>),從而導致大規(guī)模事務所的審計失敗率相對較低(即審計質量相對較高),用公式表示就是1-<1-。根據結論一的分析,r增加對審計收費的影響由(1-p)(1-a*)2L決定。對于小規(guī)模事務所而言,轉向較強的法律體制(即r增加)導致審計收費較大程度地增加,由于小規(guī)模事務所的審計失敗率更高,當r增加時預期的法律責任成本增加的更多。與此相反,對大規(guī)模事務所而言,轉向較強的法律體制導致審計收費增長的幅度較小,而這正是由于大所的審計失敗率1-較低,當r增加時預期的法律責任成本增加的幅度較小。
簡言之,隨著r的增大,fB增加的幅度較小,而fNB增加的幅度較大,可彌補小規(guī)模事務所由于低審計質量(即高審計失敗率)所帶來的預期法律責任成本更大程度的上升。審計收費的差距(Δf=fB-fNB)隨著法律體制由弱變強而變得更小。反之,隨著r的減小,fB下降的幅度較小且fNB下降的幅度更大,因此,兩者的差距即Δf隨之增大。這意味著法律體制變強(弱)時,大規(guī)模事務所的溢價變得更小(大),即?(fB- fNB)/?r< 0。由于?(aB- aNB)/?r< 0,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審計師努力程度的差別(即審計質量的差別)隨著法律責任的強化也在逐漸減小。這一結論也與國外已有研究的結果一致。正是因為只有在弱的法律體制下高聲譽大規(guī)模事務所才提供更高質量的審計,而在法律體制較完善的國家,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審計質量的差別縮小,用公式表示就是?(aB-aNB)/?r<0。因此,得出本文的第三個結論: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之間的審計收費差距(即大規(guī)模事務所的溢價)隨著法律責任體制由弱變強而逐漸地減少。
審計師的法律責任對審計收費和審計質量有重要影響,不同規(guī)模的事務所在不同的法律體制下面臨審計失敗時的法律責任不同,這是激勵審計師在實施審計時提供不同水平的努力程度及收取不同審計費用的根本原因。本文在分析事務所法律責任與審計收費兩者關系的基礎上,建立了一個簡化模型,從空間角度考察了審計師規(guī)模與審計收費行為的關系,并從時間角度分析了當審計師的法律責任由弱變強時大規(guī)模事務所和小規(guī)模事務所收費溢價的變化情況。
針對事務所的收費策略,本文提出幾點建議。第一,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審計收費應隨著法律體制嚴格程度的提高而增加。國家的法律體制越嚴格,審計師就越有可能在審計失敗案中承擔法律責任,事務所需要收取更高的費用以彌補法律責任增加所帶來的預期成本增加。因此,事務所由有限責任制轉變?yōu)闊o限合伙制應提高收費。第二,在相同的法律體制下,大規(guī)模事務所將收取比小規(guī)模事務所更高的審計費用。由于大規(guī)模事務所法律責任的潛在成本比小規(guī)模事務所高,大規(guī)模事務所有更強的動機去付出比小所更多的努力。為了彌補努力程度增加所帶來的成本,大規(guī)模事務所應收取比小所更高的審計費用。第三,隨著我國事務所組織形式由有限責任制變?yōu)槠胀ê匣镏?,事務所的法律責任增大,各類型事務所的審計收費都應有所提高,但大規(guī)模事務所相對于小規(guī)模事務所而言,收費提高的比例相對較低,兩者之間的收費差距即審計收費的溢價程度應降低。審計溢價程度降低的同時,兩種類型的審計師所付出努力程度(與審計質量正相關)的差距也在縮小。當會計師事務所的法律責任增加時,由于小規(guī)模事務所的審計質量較低,為了彌補其相對較低的審計質量所引起的努力成本和預期法律責任成本更大的增加額,小規(guī)模事務所審計收費的上升幅度應大于大規(guī)模事務所審計收費的上升幅度。此外要指出的是,由于事務所實際承擔的法律責任除了取決于法律法規(guī)的強度外,還會受到法律體系執(zhí)行力的影響,雖然事務所由有限責任制向無限合伙制的轉變有助于加強法律法規(guī)強度,但如果考慮會計師事務所法律賠償的執(zhí)行力因素,則實際的法律責任強度與預期的法律責任強度可能尚有一定偏差。因此我們在積極推進事務所轉制的同時,還要健全并完善審計師損害賠償法律執(zhí)行力方面的措施,從而最終實現有效提高審計師的法律責任強度、建設高質量審計行業(yè)、促進資本市場健康發(fā)展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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