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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英語學習者語音短時記憶與詞匯習得關系的實證研究

    2013-10-11 06:20:32周玉鳳李榮寶
    關鍵詞:新詞匯短時記憶測驗

    ○周玉鳳,李榮寶

    (1.華僑大學外國語學院福建泉州362021,2.福建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福建福州350007)

    工作記憶是認知心理學關注的熱點之一。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心理學家推出了一系列工作記憶的理論模型,其中最有影響力的是Baddeley和Hitch[1]47-48在批評短時記憶概念的基礎上提出的工作記憶三成分模型。該模型包括中央執(zhí)行器,語音回路和視空間模板。工作記憶模型的提出引起了心理學家和語言學家的廣泛興趣,他們紛紛嘗試從不同角度對其進行探索性研究,其中對語音回路的研究最為詳盡[2]167-168。語音回路負責以聲音為基礎的信息存儲和控制,它假設由兩個成分組成,一個是語音存儲裝置,負責以語音的形式存儲信息;另一個成分是語音復述裝置,負責以默讀發(fā)音的方式維持語音存儲中即將消退的記憶痕跡[3]6-25。對語音回路與言語活動關系的相關研究發(fā)現(xiàn),語音回路與語音工作記憶有著密切聯(lián)系。由語音回路主要負責的語音工作記憶在語言學習的某些方面,尤其是詞匯習得中起關鍵作用。

    一 研究背景

    研究者以不同類型的被試為對象探索語音回路與詞匯習得的關系,但結果頗有爭議。Baddeley,Papagno&Vallar[4]586-595以存在認知缺陷的病人P.V.為被試,考察了她的語音短時記憶對其長時語音學習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P.V.學習俄語新詞匯的能力嚴重受損,學習熟悉詞匯的能力正常。這一發(fā)現(xiàn)表明語音工作記憶在語言發(fā)展中起關鍵作用,工作記憶的語音回路成分主要用于暫時保存不熟悉的語音材料,該成分受損會影響兒童詞匯的正常習得。其他以正常兒童及成年人為被試的研究也得出了類似結果[5][6],進一步證明了語音記憶能力在詞匯習得中起重要作用,從而證實之前在語言障礙兒童研究中所觀察到的語音記憶與詞匯習得之間的關系具有普遍性。Service[7]21-50對兒童外語詞匯習得研究的結果也發(fā)現(xiàn)語音短時記憶能顯著預測其外語詞匯習得,進而將非詞復述能力與詞匯習得之間的關系從母語擴展到了外語詞匯的學習。語音短時記憶能預測母語及外語詞匯的習得這一發(fā)現(xiàn)促使了語音回路假說的形成及提出。該假說認為:在母語及外語詞匯習得過程中,語音回路對新語音結構暫時存儲的優(yōu)劣將制約長時詞匯表征的建構的速度及難易程度[2]161。

    但是,也有不少研究者對語音回路假說提出了質疑。他們認為應該是學習者的長時語音和詞匯 - 語義知識影響語音工作記憶的廣度[8][9]。Vitevitch & Luce[10]193在控制刺激時長后,仍然發(fā)現(xiàn)非詞的音位配列頻率越高,其加工所需時間就越短,這表明音位配列頻率會影響非詞復述。Hulme et al[11]690-696發(fā)現(xiàn)當刺激為詞匯項目時,語音短時記憶的成績要好于刺激為不熟悉非詞的情況。對這些現(xiàn)象的解釋是“重構”假說:學習者詞匯知識的豐富和對語言熟悉度的增加使得他們在長時記憶中已建立起來的語音和詞匯-語義表征在信息提取時能夠“重構”逐步消退的記憶痕跡,從而補充語音工作記憶對記憶項目語音結構的不完整表征[12]1227-1231。

    隨著研究的深入,還有一些研究者通過實驗研究發(fā)現(xiàn):在母語和外語習得初期,語音記憶能顯著預測詞匯的習得,因而對于該階段穩(wěn)固的、長時語音表征的建立起著重要作用;但對于熟練學習者而言,長時語音和詞匯-語義知識代替語音記憶在詞匯習得中起著關鍵作用并影響語音短時記憶。對此,他們認為語音記憶與詞匯習得之間不是簡單的單向因果關系,而是互相促進的動態(tài)關系[13]428-429。

    從既往關于語音記憶與詞匯習得關系的研究可以看出,這些研究還存在爭議,尚未得出一致結論。從被試選取的角度看,這些研究主要針對以英語為母語或外語的被試進行,以漢語為母語的英語學習者為被試考察二者關系的研究還較少。Cheung[14]867選取84名香港初一學生為被試考察其語音記憶對英語詞匯習得的預測作用。結果發(fā)現(xiàn)語音記憶只能顯著預測低詞匯水平被試的英語詞匯習得,對高詞匯水平被試的詞匯習得沒有預測作用。因此,研究者認為隨著學習者語言水平的提高,詞匯習得主要依靠長時知識。Hu[15]429以平均年齡為4歲的臺灣兒童為被試,進行了為期2年的長期縱向研究,考察了他們的語音記憶,語音意識與外語詞匯學習和回憶之間的關系。研究發(fā)現(xiàn),語音記憶能顯著預測兒童6歲時的詞匯學習。因此,研究者認為語音記憶能力制約新語音信息在長時記憶中的存儲,也即語音記憶影響詞匯習得,其實驗結果進一步支持語音回路假說。對比可以看出,Cheung[14]873強調語音記憶與長時知識的相互作用,而Hu[15]462則支持語音回路假說。這兩項研究結論的不一致可能是由于被試學習英語時間的差異不同導致的。

    因此,以漢語為母語的英語學習者為被試系統(tǒng)考察語音記憶與詞匯習得的關系至少有兩個方面的重要意義。一方面,英語和漢語分屬不同的文字系統(tǒng)。英語屬于典型的拼音文字,有比較穩(wěn)定的形音對應關系。語音加工在英語學習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漢語屬于表意文字,漢字的表音功能比較差,從漢字的字形不能直接提取該字的讀音。英漢語語音加工方式的巨大差異使我們有必要思考對于那些以漢語為母語的外語學習者而言,其語音記憶能力與外語詞匯學習之間的關系是否有別于針對拼音文字研究的結果呢?另一方面,從發(fā)展的角度系統(tǒng)考察語音記憶與詞匯習得的關系有助于進一步探明二者的關系,從而彌補國內兩項研究在被試選取上的不足之處。

    二 研究設計

    (一)研究問題

    本研究試圖探討幾個問題:(1)語音記憶能否顯著預測以漢語為母語的英語學習者初期的詞匯習得?(2)如果可以,這種預測作用將存在于英語詞匯學習的哪些階段?(3)如果語音記憶只能預測以漢語為母語英語學習者初期的詞匯習得,那么是什么因素預測后期英語詞匯的習得?

    (二)被試

    本研究107名被試均來自龍巖市,其中鳳凰小學三年級學生32名,平均年齡8.8歲。該組被試從三年級開始學習英語,每周兩節(jié)英語課。高級中學初二學生40名,平均年齡13.8歲,學習英語的時間平均為四年。龍巖學院大一學生35名,其中20名為英語專業(yè)學生,15名非英語專業(yè)學生,平均年齡18.5歲。這些被試都是從所在年級隨機挑選,其中7名被試沒有完成所有的測試任務,最后參與統(tǒng)計的學生共100名。

    (三)實驗材料和實驗程序

    本研究的測試分為集體施測和單獨施測兩個部分。其中英語詞匯知識測驗和智力測驗采用集體施測,每個測驗的時間各為30分鐘。被試年齡的考察以問題的形式體現(xiàn)在詞匯知識測驗中。而數字廣度、漢語非詞復述測驗和配對聯(lián)想詞匯學習則采用單獨施測。實驗結束后,每個被試得到一份紀念品。

    1.語音短時記憶測驗。語音短時記憶的測量通過漢語非詞復述測驗和數字廣度任務進行。漢語非詞復述測驗參照魏知超等[16]402-403非詞復述測驗和 Gathercole et al[17]202-203英語非詞復述測驗進行編制??紤]到漢字單音的發(fā)音特點,漢字串可以較容易地以倒序復述,我們編制了兩個分測驗:正序復述測驗和倒序復述測驗。隨機選取漢字組成長度為3-9字的若干字串。剔除其中順序讀和倒序讀有明顯意義的字串,剩下沒有明顯意義的字串作為候選非詞。選取4到9字的字串組成正序復述測驗,共6組,每組包括3個字數相同的非詞。選取3到5字的字串組成倒序復述分測驗,共3組,每組包括6個字數相同的非詞。以男聲、中速、標準普通話依次朗讀所有非詞并錄音。正確復述一個非詞得1分,正序復述測驗滿分18分,倒序復述測驗滿分18分。

    數字廣度測驗采用聽覺呈現(xiàn),數字串按由少到多排列。從0-9中隨機選取數字組成長度為3~12字的數字串,剔除其中有明顯規(guī)律的數字串,如1,2,3;2,4,6。每個長度的數列共四個。如果被試前三個數字串都復述正確則可直接進行下面的項目;如果復述前三個數字串出現(xiàn)的錯誤超過一個,則復述完該長度三個數字串后測驗停止;如果復述前三個數字串只出現(xiàn)一個錯誤,則再呈現(xiàn)一個該長度的數字串供被試復述,被試在正確復述的情況下可以進行下面的項目,錯誤則測驗停止。正確復述一個數字串得1分,滿分30分。

    2.詞匯知識測驗。被試英語詞匯知識水平通過自編的詞匯測驗進行測量。該測試由單詞英譯漢和漢譯英組成,各100題。單詞均選自他們的教科書,按從易到難排列。測驗的克倫巴赫a系數為0.913,這表明自編的詞匯測驗在內部一致性上具有較高的信度。測試采用筆試,被試應提供意義相對應的英語或漢語單詞并且詞性正確才能得分,答對一個得1分,滿分200分。

    3.智力測驗。瑞文推理測驗標準版[18]用于測量被試的非文字智力。整個測驗一共由60個題目組成,按逐步增加難度的順序分成A、B、C、D、E五組。每一組包含12個題目,也按逐步增加難度的順序排列。每個題目由一幅缺少一小部分的大圖案和作為選項的6-8個小圖案組成。測驗要求被試從小圖案中選取一個他們認為合適的圖形,并將答案填在答案紙上。施測時,發(fā)給每個被試一份量表和一張大卷紙,測驗大約持續(xù)45分鐘。測驗結果可以計算出被試的原始分數 (60分)并用于統(tǒng)計分析。

    4.配對聯(lián)想詞匯學習。英語新詞匯學習任務參照de Jong et al[19]282采用的范式。被試要學習四個新的英語單詞,并配有相應的圖片。這四個單詞是:daisy,weasel,hedgehog和daffodil。征得被試同意后,主試出示四張圖片并告知被試這些圖片上的圖案都有相應的英語單詞,他們應通過學習盡量記住這些單詞。接著主試口語呈現(xiàn)圖片上圖案的英語單詞,被試復述后,開始呈現(xiàn)下一張圖片。四張圖片都學完之后,開始測驗,每次呈現(xiàn)一張圖片,讓被試說出其相應的英語單詞。無論被試發(fā)音正確與否不作反饋,以確保每個被試接受相同的指導。測驗完后進行下一輪的學習和測驗,與第一輪的程序相同。每次學習和測驗呈現(xiàn)的圖片順序都不同,并避免上次測驗的最后一個項目與下次測驗的第一個項目相同。被試每答對一個項目得1分,連續(xù)兩次全對則視為已學會,測驗停止。如果被試無法連續(xù)兩次全對,那么三年級被試重復學習和測驗8次,初二被試重復學習和測驗6次后停止。

    三 實驗結果和分析

    對各組被試的所有測量通過SPSS15.0進行相關分析和逐步回歸分析。

    (一)不同水平英語學習者的語音短時記憶、詞匯知識和詞匯習得的關系

    由于測驗時,小學三年級被試才開始學習英語,而且每周只有兩節(jié)英語課。因此,其詞匯量還較小,長時詞匯知識較為薄弱,在測驗中暫不作為因素考慮。從表1可見,語音短時記憶的兩項測量任務:數字廣度和漢語非詞復述成績均與英語新詞匯學習之間顯著相關,其中數字廣度與英語新詞匯學習的相關系數r=0.391,p<0.05,漢語非詞復述成績與英語新詞匯學習的相關系數r=0.687,p<0.01。這說明,對于英語初學者而言,語音短時記憶能力是影響其英語詞匯習得的重要因素。但是,相關分析結果也顯示非言語智力與英語新詞匯學習呈中度相關,r=0.377,p<0.05。因此,語音短時記憶與英語新詞匯習得的相關是否受到這一因素的干擾還需做進一步的分析。

    表1 三年級被試各項測驗之間的相關

    從表2可見,語音短時記憶的兩個測量成績仍與英語新詞匯習得顯著相關,相關系數分別為0.425和0.618。前面提到,該組被試學習英語的時間為4年,結果顯示詞匯知識也與其英語新詞匯學習顯著相關,r=0.533,p<0.01。但是,對于這組中等水平的英語學習者而言,究竟哪個因素在他們英語新詞匯的學習中起了更大的作用,這還需要進一步分析。

    表2 初二被試各項測驗之間的相關

    從表3可見,漢語非詞復述與大一被試的英語詞匯學習仍然相關,但相關性有所下降,r=0.405,p<0.05。而詞匯知識與英語詞匯學習的相關性達到最高相關,r=0.571,p<0.01。

    表3 大一被試各項測驗之間的相關

    (二)不同因素對各階段英語學習者英語詞匯學習的預測

    從對三組被試各項測驗的相關分析可見,語音短時記憶測驗成績與三組不同水平英語學習者的英語新詞匯學習都達到了顯著相關。這與以英語為母語的被試的研究結果是一致的。然而,隨著被試英語詞匯量的擴大及對英語語音結構熟悉度的增加,詞匯知識與英語新詞匯的學習也達到了顯著相關。因此,為了進一步探明語音短時記憶和詞匯知識對不同水平英語學習者詞匯學習的預測作用,我們以英語新詞匯學習為因變量,年齡、非言語智力、語音短時記憶和詞匯知識為自變量進行回歸分析。逐步回歸分析的結果 (見表4)顯示,在三年級,漢語非詞復述是唯一進入回歸方程的變量,對英語詞匯學習變異有26%的解釋率,而非言語智力則未能進入回歸方程。這說明語音短時記憶與英語新詞匯學習的相關不受智力的干擾。在初二,漢語非詞復述先于詞匯知識進入回歸方程,能夠解釋英語詞匯學習38%的變異,詞匯知識解釋9%的變異。但是,到大一,詞匯知識是唯一進入回歸方程的變量,對英語新詞匯學習變異有33%的解釋率。

    表4 不同水平英語被試的語音短時記憶、智力、詞匯知識與英語詞匯學習的回歸分析 (逐步回歸)

    綜合以上相關分析和回歸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在英語學習的不同階段,語音短時記憶和詞匯知識對英語新詞匯學習的預測力是不同的。對于初學者而言,語音短時記憶是唯一能預測其英語詞匯學習的因素。而對于熟練學習者而言,詞匯知識成為唯一的預測因素。對于中等水平英語學習者而言,語音短時記憶和詞匯知識都具有預測力,但語音短時記憶的預測作用更強。

    四討論

    本研究的結果使我們對語音記憶與詞匯習得關系有了更清晰的了解。首先,本文的研究目的之一是探討中國英語學習者的語音短時記憶對其英語詞匯習得是否具有預測作用。對英語初學者的各項測量結果表明,被試的語音短時記憶能力與英語新詞匯學習呈顯著相關,這證明英語新詞匯學習與語音短時記憶是密切相關的。而且逐步回歸分析結果表明語音短時記憶是唯一能夠預測英語新詞匯學習的因素,這一結果支持了語音回路假說[2]166,即言語材料在進入長時記憶成為學習者詞匯之前暫時存儲于語音回路中,因此言語材料暫時存儲的優(yōu)劣決定了能否形成穩(wěn)固的長時語音表征。但是,在以漢語為母語的英語初學者身上所發(fā)現(xiàn)的這一結果并不是對前人研究無意義的重復。前文提到,英語和漢語分屬兩種不同的文字系統(tǒng),英漢語加工方式的巨大差異讓我們可以更好地考察語音短時記憶與詞匯習得的關系是否是某種語言特有的現(xiàn)象。研究結果也恰恰證明了語音記憶對詞匯習得促進作用并不受具體語言特征的影響,而是具有普遍性。

    此外,本研究的一個意外發(fā)現(xiàn)是,對于學習英語時間達4年的初二被試而言,語音短時記憶成績仍與其英語新詞匯學習顯著相關,并且能最有力地預測該組被試的英語詞匯習得;而詞匯知識雖然開始成為預測詞匯習得的因素之一,但其預測性明顯小于語音短時記憶。從以往對已經學習英語若干年的被試的研究結果看,預測這類被試英語詞匯學習的并不是語音短時記憶而是詞匯知識[13][14]。因此,本研究這組被試的研究結果似乎與既往研究結果不一致。這與我國小學英語教學的現(xiàn)狀是有必然聯(lián)系的。目前,小學英語的課時設置比較少,與中學的教材在內容上也沒有有效的承接。盡管大部分學生從三年級就開始學習英語,但其英語詞匯知識在小學階段增長仍相對緩慢。因此,這反而是個有趣的發(fā)現(xiàn)。這進一步證明語音短時記憶和詞匯習得的動態(tài)變化是一個質的轉變,而不是由時間決定。只有長時語音和詞匯語義知識足夠豐富時,詞匯知識才開始取代語音短時記憶在詞匯習得中起關鍵作用。如果語言環(huán)境不夠豐富,那么語音短時記憶在詞匯習得中的關鍵作用會持續(xù)更長時間。

    本研究的再一主要發(fā)現(xiàn)是對于熟練學習者而言,盡管語音短時記憶仍然與詞匯習得顯著相關,但逐步回歸分析結果表明它對詞匯習得已經沒有預測力。相反,他們已獲得的長時語音和詞匯語義知識與英語新詞匯的正確回憶成績顯著相關,并成為預測英語新詞匯習得的唯一因素。這一發(fā)現(xiàn)支持了長時語音和詞匯-語義知識在后期詞匯習得中起關鍵作用的觀點。這就意味著,當學習者的長時語音和詞匯語義知識比較豐富時,新詞匯語音形式的學習將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學習者詞庫中的長時語音和語義表征,而不是依靠容量有限的短時記憶系統(tǒng)。

    綜合上述數據和分析,我們可以得出如下結論:(1)語音短時記憶不僅能預測中國英語學習者初期的詞匯習得,也能預測中等水平學習者的英語詞匯學習。因此,語音短時記憶對詞匯習得的預測作用不受具體語言特征的影響,具有普遍性。從認知的角度看,語音短時記憶缺陷是造成中國一些英語學習者詞匯學習困難的認知因素之一。(2)語音短時記憶對外語詞匯習得的預測作用并不會貫穿學習者英語學習的全過程。隨著學習者長時語音和詞匯語義知識的增長,語音短時記憶的預測力逐漸降低,而長時語音和詞匯語義知識在詞匯習得中的作用逐步增強。當學習者積累了足夠豐富的詞匯知識時,詞匯知識將取代語音短時記憶制約學習者后期外語詞匯的習得。因此,語音短時記憶與詞匯習得的是互相促進的動態(tài)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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