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蘇東坡在詩文方面都很擅長,但他對詞的貢獻更為突出。他擴大了詞的表現(xiàn)功能,擴大了詞的題材,開創(chuàng)了豪放派先河,不乏浪漫主義色彩。超塵閑逸的風格,使他的詞折射出人性,給人以思想的啟迪。襟懷曠達、清高孤傲、超凡脫俗的性格,使人們談詞必談蘇東坡。
【關鍵詞】蘇軾;宋詞;豪放
【中圖分類號】G632 【文獻標識碼】A
蘇軾在詞的創(chuàng)作上取得非凡成就,就一種文體自身的發(fā)展而言,蘇詞的歷史性貢獻又超過了蘇文和“蘇詩”。蘇軾繼柳永之后,對詞體進行了全面的改革,提高了詞的文學地位,使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轉變?yōu)橐环N獨立的抒情詩體,從根本上改變了詞史的發(fā)展方向。
一、蘇軾對詞的貢獻
(一)擴大了詞的表現(xiàn)功能
(1)詞中有人對人生的思考。蘇詞和他的詩一樣,常常表現(xiàn)出對人生的思考的思考。“烏臺案”之后,人生的命運的倏然轉變使他更加直接和深刻體會到人生艱難和命運的變幻?!杜R江仙·夜飲東坡》中:“長恨此生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這種對人生命運的理性思考,增強了詞境的哲理意蘊。蘇詞雖然深切感悟到人生如夢,但并未因此否定人生,而是追求自我超脫,始終保持頑強樂觀的信念和超然自適的人生態(tài)度,例如《定風波·莫聽》詞中完整地表現(xiàn)出作者積極進取的個性氣質(zhì),使詞的抒情人物形象與創(chuàng)作立體由分離走向同一。
(2)詞中有意氣風發(fā)的精神風貌。蘇詞表現(xiàn)了他的人生理念、年少意氣風發(fā)和豪邁自信的精神風貌。如《沁園春·密州早行》中表現(xiàn)了他“致君堯舜”的人生理想和少年的意氣風發(fā)。豪邁自信的精神風貌。也流露出少年經(jīng)歷仕途挫折之后復雜的人生感慨?!督亲印っ苤莩霁C》表現(xiàn)出他希望馳騁疆場,以身許國的豪情壯志?,F(xiàn)實中的“射虎”和理想中的“挽雕弓,射天狼”的壯士形象。蘇軾的詞充滿進取精神,胸懷遠大理想,富有激情和生命力的仁人志士昂首走進詞世界,改變了詞的柔軟情調(diào),開辟了南宋辛派詞人的先河。
(二)擴大了詞的題材
(1)有對自然山水的描繪。描寫奔走流動的氣勢,如《滿江紅》中“江漢西來,高樓下,葡萄深碧,猶自帶,岷峨雪浪,錦江春色”;再如《行香子·湖洲》以清新秀麗的畫見稱,把山水的自然景觀與歷史人生反思結合起來。在雄奇水闊的自然美中融入深沉的歷史人生感和人生感慨,如《念奴嬌·赤壁懷古》。
(2)超塵拔俗,瀟灑閑逸的清曠風格。蘇軾詞中數(shù)量較多,但能代表其思想個性的,是那些表現(xiàn)他超塵拔俗、通脫豁達、瀟灑飄逸、樂觀開朗的清曠詞。前人說過,蘇詞“詞極超曠而意極平和”。
(三)擴大了詞的范圍
蘇軾提倡“以詩為詞”,就是凡能入詩的內(nèi)容,均可入詞。在他之前,詞在文化界是不入流的,是上不了臺面的,所以他之前的文壇大家雖然也作詞,但題材和內(nèi)容都無外乎清歌宴飲、兒女私情、贈歌妓等等,非常單調(diào)。自蘇軾始,他把一切內(nèi)容都寫到詞中,名作頻出。無論是詠物還是懷人,不論是送別還是悼亡,全寫到了詞中,從此開拓了宋詞新領域,這在詞的發(fā)展史上的功績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二、蘇詞的風格
(一)豪放
一曲“大江東去浪淘盡”一改以往靡艷風格,沖擊北宋詞壇?!吧系钤葡鹨碚摫a帶風霜”表現(xiàn)了報國立功的豪邁。蘇軾常用大江驚濤、雷鳴、天涯等時空意象,涌動著一種壯闊和力度,具有震撼力。與婉約詞形成強烈反差。蘇詞也表達對宇宙和歷史的深切感悟,抒發(fā)對社會的責任和雄心壯志。如《念奴嬌·赤壁懷古》是豪放詞的代表作,千古絕唱。
(二)浪漫主義色彩
《水調(diào)歌頭》全詞運用形象的浪漫主義想象,緊緊圍繞中秋之月展開描寫、抒情和議論,從天上與人間、月與人、空間與時間這些相聯(lián)系的范疇進行思考,把自己對兄弟的感情,升華到探索人生觀與不幸的哲理高度,表達了作者樂觀曠達的人生態(tài)度和對生活的美好祝愿和熱愛。再如《行香子》,蘇軾在詞中有感于人生虛幻、短暫和無聊,表現(xiàn)出對功名利祿、爭短論長等世俗觀念的否定,以飲酒退隱的方式超脫現(xiàn)實,自尋樂趣,意境清空曠淡,格調(diào)健朗飄逸,虛實結合,情景交融,想象神奇,語言高妙。這都使讀者贊美叫絕,他的這些詞給人以思想啟迪,而且給人以美的享受。
(三)語言的創(chuàng)新,音律的突破
在語言和音律上,也體現(xiàn)了蘇軾的創(chuàng)新精神。蘇軾的“以詩為詞”,實際就是為詞的語言表現(xiàn)爭取更大的自由。宋詩已有散文化的、講究意脈流動的傾向,而詞的特點就是句式長短不齊,所以蘇軾很方便地把詩語、文語、口語都熔鑄在詞的體式中。像《水龍吟》的首句“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末句“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乃至《滿庭芳》上闋首句“歸去來兮,吾歸何處”,和下闋首句“云何,當此去”,以及《定風波》末句“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都是不講究文字的凝煉和意象的密集,詞匯所形成的音律不太整齊,系連詞用得較多,而接近散文甚至口語。這種語言在詞調(diào)固定的格式中仍然有其節(jié)奏感,只是它的音樂性已經(jīng)不是很強了。但它也使詞的語言表現(xiàn)方式從單一化的格局中掙脫出來,取得搖曳變化、舒卷伸縮的新穎效果。蘇詞語言多吸收詩賦詞匯,兼采史傳、口語,以清雄見稱,對以前詞人鏤金錯采的風尚有所改變。蘇軾重視詞的文學生命,他重視音律,但不拘泥于音律。
總之,蘇軾是我國歷史上偉大的詞作家,他不僅開創(chuàng)了豪放派詞風,而且在婉約、清曠等風格方面也做出巨大的貢獻。他在詞的創(chuàng)作上創(chuàng)新和突破具有里程碑意義,對后世影響很大。
(編輯:龍賢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