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之香氣

王晴 孫世友

摘 要： 茹志娟是近代著名的女作家，她善于用簡單明快的筆調(diào)描寫生活中最普通的人和事，通過這些普通的人和事來引起讀者的思考。在她筆下的每一個人物都有著一種清新質(zhì)樸的味道，這種感覺在《百合花》中體現(xiàn)的尤為深刻。《百合花》完成于1958年3月，是茹志娟的代表作品，小說中描寫的故事發(fā)生在1946年的中秋節(jié)，主要人物是我、小通訊員、新媳婦。全文筆觸柔軟細膩，構(gòu)思新穎，視角獨特，寫出了人物的靈魂，這篇小說風格清新俊逸，于平凡中見詩情，于淡雅中顯絢麗。豐富的情節(jié)描寫和生動的細節(jié)刻畫讓我們在閱讀的時候仿佛聞到百合花的香氣。

關鍵詞： 百合花；人物靈魂

茹志娟的小說《百合花》，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非常著名的一篇小說。小說中所描述的故事曾經(jīng)感動過幾代人，在全國引起很大的轟動。雖然是很久之前閱讀過這篇文章，但是至今我還清晰地記得小說中那一幕幕感人的場面：可愛的小通訊員犧牲了，一個剛過門三天的新媳婦，把自己的嫁妝——一床繡著百合花的棗紅色被子，蓋在了已經(jīng)犧牲的小通訊員的身上，她不顧羞澀為小通訊員擦拭身體。這種愛是無私的，他們之間的感情是濃烈的，一個是千千萬萬農(nóng)民的代表，一個是千千萬萬普通戰(zhàn)士的代表，這種軍民的魚水之情就像那繡在被子上的百合花一樣永遠盛開在祖國的大地上。小說中豐富的情節(jié)描寫和生動的細節(jié)刻畫讓我們在感動的同時仿佛聞到百合花的香氣。

一、獨特的視角

《百合花》這篇小說的取材視角獨特，它雖然寫于紅色彌漫的戰(zhàn)爭年代，但是茹志娟并沒有贊頌偉大的英雄人物，也沒描寫那些轟轟烈烈的戰(zhàn)爭場景?！栋俸匣ā肥且钥谷諔?zhàn)爭為背景的作品，可是在小說的敘述過程中我們沒有看到一絲硝煙彌漫的戰(zhàn)爭場面，作者選擇從一個平凡的小人物—小通訊員入手，選取戰(zhàn)爭中的一個個小片段來進行人物的刻畫，從而抒發(fā)自己的思想感情，這樣的選材手法使文章充滿了生活的真實感和親切感。從小人物身上，從日常生活中來展示偉大的奉獻精神。小通訊員是一個天真質(zhì)樸的小戰(zhàn)士，在困境面前毫不退縮，在戰(zhàn)爭面前毫不畏懼，他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獻給了祖國的革命事業(yè)。他是千千萬萬普通戰(zhàn)士的代表，他是平凡的，毫不起眼的，但是他的行為卻是偉大的，令人欽佩的。他代表了千千萬萬為祖國事業(yè)而獻身的戰(zhàn)士，他們雖然平凡可他們的事跡絲毫不遜于那些偉大的英雄人物。茹志娟在眾多的英雄形象的大背景中，另辟蹊徑，對最平凡最普通的人進行描寫，使文章優(yōu)美而雄厚，意蘊深長。

《百合花》的另一特色體現(xiàn)在它敘述視角的獨特性，小說從女性視角出發(fā)來講述。在文章的開始就介紹說“我”因為是個女性才會被安排到前沿包扎所，正是因為如此，這才有了小通訊員護送我去前線包扎所。在小通訊員護送“我”去包扎所的路上，“我”發(fā)現(xiàn)小通訊員是那樣的害羞，于是想捉弄他，比如故意說自己走不動路、問他娶沒娶媳婦等。這些描寫使“我”與小通訊員的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而表現(xiàn)出一種戰(zhàn)爭年代思想開放的新女性特有的那種“潑辣”?！拔摇迸c小通訊員由生氣、好奇、捉弄到牽腸掛肚地關愛，整個情感的變化貫穿文章的始終。小通訊員剛參加軍隊一年，在小說中他是一個質(zhì)樸、害羞、不善言辭的農(nóng)村青年。從文章寫小通訊員與“我”和新媳婦的交往上可以看出他不善與女性交往。小說也是從“我”的視角出發(fā)來闡述小通訊員與新媳婦之間那種純潔而又濃烈的情感，“我”見證了小通訊員與新媳婦的美好心靈以及他們之間純潔的愛。

二、生動的人物形象

在《百合花》這篇文章中主要的人物有三個——“我”、小通訊員、新媳婦，文章是以繡了百合花圖案的新被子作為紐帶，這條被子把人物之間的關系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如果沒有這條被子，小說中的三個人物是不會聚在一起的，也不會發(fā)生那些感人的故事。小說通過對人物的細節(jié)描寫，使人物形象血肉豐滿，栩栩如生。

蘇中七戰(zhàn)七捷之一正是發(fā)生在1946年的八月中秋，而文章中故事發(fā)生的時間也是1946年的中秋節(jié)，在那個時候作者在總攻團的前線包扎所里工作，我們可以把小說中的“我”理解為作者的化身。小說中“我”雖然是一名女戰(zhàn)士，可是面對戰(zhàn)爭卻毫不畏懼，從“我”毅然去前線的包扎所可以看出“我”的內(nèi)心深處一直愿為祖國的事業(yè)獻身?！拔摇钡搅税蟊话才湃ゴ謇锝璞蛔?，“我”不一會兒就借來了幾條，從借被子這件小事上可以看出來“我”是一個具有親和力和說服力的女戰(zhàn)士，在面對羞澀的小通訊員時我故意捉弄他，在我身上有不同于那個年代女性的“潑辣”。

在小說中，小通訊員的形象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從他那副厚實實的肩膀看來，是個挺棒的小伙” 、“那張十分年輕稚氣的圓臉，頂多有十八歲”。這一系列的外表描寫我們可以看出來小通訊員年齡不大，在這樣一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他那么小就投身到祖國的革命事業(yè)中來可見他對祖國是多么的熱愛。在他送“我”到前線包扎所的途中有這樣的一段描寫：“他見我挨他坐下，立即張惶起來，好像他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的炸彈，局促不安，掉過臉去不好，不掉過去又不行，想站起來又不好意思?！蓖ㄟ^這些幽默的描寫，作者把通訊員可愛、單純、害羞的表情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使小通訊員的形象更加生動豐滿。當新媳婦不愿把被子借給他時他口有抱怨，知道這是新媳婦一針一線繡出的嫁妝時他把被子還給了新媳婦，從這可以看出他的善良與質(zhì)樸。在和“我”以及新媳婦交往時他是害羞內(nèi)向的，可是在戰(zhàn)場上小通訊員為了保護自己的戰(zhàn)友，毫不猶豫地撲向了手榴彈，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我們從他臉上看到的不再是害羞、稚氣，而是勇敢、堅強、毫不畏懼的英雄氣概，他的形象瞬間變得高大起來。

新媳婦雖然到最后才出現(xiàn)，可是她在故事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她和小通訊員之間的交往把小說故事情節(jié)推到了高潮?！案吒叩谋橇?，彎彎的眉，額前一髻蓬松松的劉?！边@是對新媳婦的外貌描寫，可以看出新媳婦是一個美麗干凈的農(nóng)村婦女形象，這也為后來她把自己的新被子蓋在小通訊員的身上做了鋪墊。她是一個剛過門的新媳婦，從開始不愿意借被子、獻出自己的被子、幫忙去借被子、把被子蓋在犧牲的小通訊員身上，這一系列的動作行為表明了她對革命隊伍和戰(zhàn)士的擁護。從一開始讓小通訊員受氣到小通訊員犧牲后她不顧羞澀給小通訊員擦拭身體，幫小通訊員縫補上衣的破洞，我低聲說“不要縫了”，她卻異樣的瞥了我一眼繼續(xù)縫補，她的情緒越來越強烈，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悲痛。這些動作雖然很簡單卻表現(xiàn)出新媳婦對戰(zhàn)士那份真摯的情感，繡了百合花圖案的新被子更能體現(xiàn)他們之間那濃烈的“愛”。百合花象征著純潔與友誼，它們是小通訊員和新媳婦的化身，象征了他們的一切美好品質(zhì)，這些美好的品質(zhì)就像百合花一樣潔白無暇。新媳婦是千千萬萬群眾的代表，從她的身上可以看到在那個時代老百姓對戰(zhàn)士們的深厚情感，對革命隊伍誠摯的愛。

參考文獻

1.茹志娟.我寫《百合花》的經(jīng)過.中國當代文學研究資料.茹志娟研究專集.1982年.浙江人民出版社.

2.洪子誠.《中國當代文學史》.2000年.北京大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