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交際法看功能主義語言學的貢獻

摘 要：在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中，交際法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教學法。由于這種方法重視語言交際能力的培養(yǎng)，這和漢語作為第二語言的教學目的不謀而合，因而成為教學中不可或缺的教學方法。研究交際法產生的背景和語言學基礎，不難發(fā)現(xiàn)，功能主義語言學在其中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旨在透過交際法來分析研究功能主義語言學對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啟示及其貢獻。

關鍵詞：功能主義語言學；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交際法

20世紀60年代以后，語言學研究領域出現(xiàn)了一種“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局面，某一種語言學理論和流派占據主導地位的情況不再繼續(xù)，代之而起的不同語言學流派的多元化格局，這種多元化推動了語言學的迅速發(fā)展，也推動了第二語言教學的研究發(fā)展。在喬姆斯基的轉換生成語法理論迅速崛起的同時，功能主義語言學在歐洲也取得了長足發(fā)展，尤其是韓禮德所建立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影響尤其深遠。功能主義語言學為后來第二語言教學中的交際法的產生奠定了語言學基礎。對我們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來說，隨著我們對第二語言教學目標和規(guī)律研究的不斷深入，越來越發(fā)現(xiàn)交際法是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中不可或缺的方法。

一、交際法產生的背景和語言學理論基礎

交際法（communicative approach），又稱“意念法”“功能法”或“意念——功能法”。它是以語言功能項目為綱，培養(yǎng)在特定的社會語境中運用語言進行交際能力的一種教學法體系。功能指用語言表達思想的行為，意念指根據特定的交際目的要表達的思想內容。例如，在“請問，去圖書館怎么走”這個句子中，“詢問”是功能，“圖書館”和“怎么走”是意念。由于它重視語言交際能力的培養(yǎng)，因此這個教學法通常的名稱一般為“交際法”。

交際法產生于20世紀70年代初期歐洲經濟共同體國家，研究中心在英國。其代表人物有英國語言學家威爾金斯，英國的語言教育家亞歷山大、威多森，荷蘭的范埃克。

交際法的產生有其自身的特定背景，一方面得益于當時語言學理論的多元化，另一方面更是滿足歐洲各國的語言交際需求。進入20世紀60年代，聽說法和情境法的語言學基礎分別在美國和英國都受到置疑，喬姆斯基批評結構主義只關注語言行為，不關注語言能力；韓禮德則批評結構主義只關于語言的結構，不關注語言的功能。韓禮德在第二語言教學法從情境法向交際法的轉變更是起了很大作用。

交際法產生有其特定的語言學理論基礎，它注重從各個方面吸收了語言理論的合理成分，主要是社會語言學家海姆斯的交際能力理論和功能主義語言學家韓禮德的功能語言理論和話語分析理論，以及威多森的語言交際觀。交際法的語言觀認為，語言是表達意義的系統(tǒng)，其基本功能是社會交際，語言學不應僅僅研究語言的形式，更要關注語言要完成的社會功能以及語言在人們社會交往中受到的制約因素，因此，第二語言教學的目的不僅是讓學習者掌握語言規(guī)則、能正確地運用語言，更要掌握語言的使用規(guī)則，得體地運用語言。

“交際能力”這一概念是由社會語言學家海姆斯針對喬姆斯基的“語言能力”提出的。他認為，一個人的語言能力不僅包括喬姆斯基提出的能否創(chuàng)造出合乎語法句子的語言能力，而且還包括能否恰當?shù)厥褂谜Z言的能力，一個人說話要想在某個語言社團中進行有效交際必須具備“交際能力”，由此他首次提出了包含“語言能力”和“語言運用”兩個方面的交際能力。他進而闡述了交際能力的四個特征：（1）能辨別、組織合乎語法的句子；（2）在適當?shù)恼Z言環(huán)境中使用適當?shù)恼Z言；（3）能辨別語言形式的可接受性；（4）能知道語言出現(xiàn)的或然性：是現(xiàn)實常用的，還是罕見的個人用語。

功能主義語言學家韓禮德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理論同樣為后來交際法的產生提供了語言學基礎。韓禮德創(chuàng)建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主要由融為一體的系統(tǒng)和功能兩個部分組成。系統(tǒng)是由一系列語言功能選項組成的集合，功能是系統(tǒng)中體現(xiàn)的語言意義和價值。

該理論以語義為核心，建立在一個基本假設之上，即在最底層上，一切語言都離不開交際中的語言運用本質：語言用于形成大腦中對內外部世界的基本概念（概念功能），與他人進行互動（人際功能），使語言運用者的信息連接成一個有機的整體，以達到有效的交際的目的（語篇功能）。

概念功能方面，主要是對經驗功能和邏輯功能的分析。經驗功能主要探討語言的過程類型。過程可以分為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存在過程、言語過程和行為過程六類。不同的過程類型反映了不同的及物性意義。邏輯功能主要體現(xiàn)在句與句之間的邏輯——語義分析中，揭示哪個成分在前或在后，以及它們之間的各種邏輯關系。

人際功能方面，主要是對主位、語氣、評價等的分析。主位是指小句的出發(fā)點。語氣主要是用于探討構成問句等可以顛來倒去的功能部分。

眾所周知，交際法博采眾長，善于從語言學和心理學研究的最新成果中獲取營養(yǎng)，受到諸如社會語言學、人類語言學、功能主義語言學、語用學、話語語言學、跨文化交際學、言語行為理論、語言變體研究直到中介語理論的影響。交際法是迄今為止影響最大、最富有生命力的第二語言教學法流派，對我國的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更是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而交際法的產生和優(yōu)點與功能主義語言學這一重要語言學基礎是息息相關的。

二、功能主義語言學對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啟示及貢獻

功能主義語言學為交際法的產生提供了語言學基礎，但是，我們認為功能主義語言學對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貢獻絕不僅僅局限于這一個方面，功能主義語言學對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很多方面都有所啟示，為提高我們的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水平有著很重要的貢獻。

功能主義語言學注重語言交際能力的培養(yǎng)，注重讓學生在輕松愉悅的環(huán)境中進行對話訓練，因此，在功能主義語言學指導下構建的課堂教學模式呈現(xiàn)出如下特點：教學方法靈活，教學模式富有生活化、具有趣味性、輕松愉悅。同時這種課堂環(huán)境也更能引起學生的學習興趣。而反觀我們傳統(tǒng)的課堂教學模式顯得呆板、缺乏活力，教室的色彩冷清，在這種學習環(huán)境下，學生的活力被束縛，顯得過于安靜，整個班級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功能主義語言學對教師在教學活動中的角色定位也有所啟示，在我們傳統(tǒng)的教學活動中，教師一直是課堂的主導者和知識的灌輸者。功能主義語言學注重教學過程的交際化，交際既是目的又是手段，教學中創(chuàng)造交際情境，小組活動，把課堂交際活動與課外交際活動聯(lián)系起來，在這一系列活動中，教師充當?shù)氖墙M織者、引導者和咨詢者的角色。

功能主義語言學指導下的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方法呈現(xiàn)出如下優(yōu)點：注意培養(yǎng)學生的語言運用能力，培養(yǎng)學以致用的意識；注重激發(fā)學生的學習興趣，培養(yǎng)鉆研精神和自學能力；以功能意念為綱，根據學習者需要選取真實自然的語言材料；以言語交際的形

式——話語為教學的基本單位；注重單項技能訓練與綜合技能訓

練結合，以綜合訓練為主，最后達到交際運用的目的；按話題螺旋式安排語言材料，將功能與結構結合在話題之中，循序漸進組織教學，循環(huán)話題，逐漸增加難度；強調語言言語交際的內容和信息的傳遞，不苛求語言形式，對出現(xiàn)的錯誤有一定容忍度，鼓勵學習者交際的主動性和積極性。

我們認為功能主義語言學不僅為交際法這種重要的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方法提供了語言學基礎，它對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各個方面都有所啟發(fā)和貢獻，比如，教學內容的確定、教材的編寫、課堂教學模式的構建、教師在教學活動中的角色定位等等，我們相信，隨著對功能主義語言學研究的不斷深入，它必將會在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中發(fā)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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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鞠偉偉（1983-），男，山東濰坊人，魯東大學文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漢語國際教育。

（作者單位 山東省煙臺市魯東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