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生成的前提條件、理論淵源、理論價值及現(xiàn)實意義

梁景時，陶奇美

（通化師范學院政法學院，吉林通化134002）

別涅狄克特·斯賓諾莎（1632—1677）是荷蘭著名的唯物主義哲學家和倫理學家，反封建、反宗教的杰出戰(zhàn)士，大陸唯理論學派的杰出代表，與笛卡爾和萊布尼茨齊名。他的父母以經(jīng)營進出口貿(mào)易為生，生活頗為寬裕，斯賓諾莎也因此得以進入當?shù)氐莫q太神學學校，廣泛閱讀笛卡爾、布魯諾、培根、霍布斯等人的著作，并深受他們的影響。24歲時因反對宗教主義，懷疑上帝、天使的存在而被開出教籍。后被迫移居鄉(xiāng)村，以磨光學鏡片維生，但仍繼續(xù)從事他的哲學和科學的研究、著述工作。四十五歲患肺病過早去世。他的著作中最偉大的莫過于《幾何倫理學》，他的其他重要的作品則包括《神學政治論》、《政治論》和《知性改進論》。斯賓諾莎對后來的許多哲學家都有過影響，但是對于其哲學思想的研究多數(shù)學者只是從某一角度和側(cè)面出發(fā)，因此本文試圖從整體上分析論述其哲學思想，以充實和完善對斯賓諾莎哲學的認識。

一、斯賓諾莎哲學思想形成的前提條件及理論淵源

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形成有著深刻的社會歷史背景和文化上的理論淵源。17世紀荷蘭的社會狀況為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提供了客觀條件，而當時的科學文化發(fā)展狀況為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提供了重要條件，斯賓諾莎的人生經(jīng)歷為其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提供了現(xiàn)實條件。近代哲學思想的影響和笛卡爾哲學思想等都為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形成奠定了思想和理論基礎(chǔ)。

（一）斯賓諾莎哲學思想形成的前提條件

1.荷蘭的社會狀況為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提供了客觀條件

16世紀末，荷蘭資產(chǎn)階級革命取得勝利之后，資本主義生產(chǎn)關(guān)系有了很大發(fā)展。到17世紀，荷蘭已經(jīng)成為馬克思所說的典型的資產(chǎn)階級國家。

由于資產(chǎn)階級政權(quán)的建立和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與歐洲其他各國相比，荷蘭有較多的學術(shù)思想和宗教信仰自由。因此，隨著資本主義經(jīng)濟的發(fā)展，荷蘭的科學、文化、藝術(shù)和教育事業(yè)迅速發(fā)展起來，呈現(xiàn)出空前繁榮的景象。荷蘭成了當時歐洲科學、文化、藝術(shù)中心，涌現(xiàn)出了科學家惠更斯、斯瓦默丹、雷汶胡克等，畫家魯本斯、倫勃朗，社會科學家胡果·格勞修斯，笛卡爾也來到荷蘭從事他的研究和著述工作，等等。

荷蘭革命是以民族解放斗爭的形式進行的，使得封建貴族勢力和為之服務(wù)的封建性的教會僧侶勢力，在農(nóng)村和教會部門很少受到觸動，在那里它們更頑固地保持著自己的力量和影響。封建勢力的存在，在政治上對資產(chǎn)階級是個威脅。其中舊的教會勢力的活動，不僅維護著整個封建貴族階級，而且也嚴重束縛著人們的思想，阻礙著科學和認識的發(fā)展。在這種情況下，荷蘭資產(chǎn)階級革命的任務(wù)便尚未完成，必須在政治、經(jīng)濟和思想及宗教各領(lǐng)域繼續(xù)深入開展反封建斗爭。作為資產(chǎn)階級思想代表的斯賓諾莎，能夠建立唯物主義哲學體系，并頑強地進行反對宗教勢力的斗爭，正是時代的需要。

2.17世紀的科學文化的發(fā)展狀況為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產(chǎn)生提供重要條件

17世紀荷蘭資產(chǎn)階級革命勝利后經(jīng)濟迅速發(fā)展起來，而經(jīng)濟的發(fā)展促進了荷蘭科學和文化的繁榮。對于17世紀荷蘭的光輝燦爛，有人說這不是指政治事件，也不是經(jīng)濟活動，而是指人才濟濟的學者和藝術(shù)家。的確，為了推動資本主義經(jīng)濟發(fā)展和擴大海外殖民貿(mào)易，荷蘭于這一時期在數(shù)學、天文學、光學、地理學及工程學等方面取得了顯著的成就。同時，17世紀的荷蘭在當時也是歐洲的科學文化活動中心，學術(shù)和信仰的自由氣氛吸引了大批歐洲其他國家的科學家及哲學家來到這里從事研究活動?；舨妓埂⒌芽?、萊布尼茨、洛克等都在荷蘭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和身影。學術(shù)自由與文化的繁榮為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提供了重要的文化背景，使斯賓諾莎領(lǐng)悟到獲得與自然相一致的知識對于達到至善的重要性。

3.斯賓諾莎的人生經(jīng)歷為其哲學思想的形成提供了現(xiàn)實條件

斯賓諾莎出生于阿姆斯特丹一商人家庭。他的父母親原是居住在葡萄牙的猶太人，因信奉猶太教而受到當?shù)靥熘鹘虝钠群Γc16世紀末遷居荷蘭。斯賓諾莎早年就讀于一所猶太教學校，這所學校的任務(wù)是培養(yǎng)猶太教的牧師—“拉比”，在這個時期，斯賓諾莎受到了中世紀猶太哲學邁蒙尼德的泛神論影響。畢業(yè)后，斯賓諾莎又學習了拉丁文和希臘文，進而研讀了當時的哲學和自然科學的著作，其思想轉(zhuǎn)向了新哲學，并對猶太神學產(chǎn)生了懷疑。1654年，斯賓諾莎搬到法國的一所學校居住和學習，在這期間內(nèi)他深受自由主義和人文思想的影響，系統(tǒng)地研讀了布魯諾、笛卡爾等人的著作。1656年猶太教以思想異端的罪名宣布革除其猶太教教籍，并命令“任何人都不得以口頭或書面的方式與他交往，不得對他表示任何好感，不得與他同住一屋，不得與他近于四尺的距離，不得讀他的著作和寫的任何東西?！盵1]

由于斯賓諾莎聰穎好學，對于一些其他非宗教性的傳統(tǒng)學科的研究進行了學習，特別是數(shù)學和物理學，正是這兩門學科促使他后來去學習磨透鏡的技藝，且在被革除教籍后基本上以此為謀生的依靠。這些自然科學的實踐工作對他的唯物主義哲學思想形成有直接影響。斯賓諾莎的人生經(jīng)歷為他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提供了現(xiàn)實條件。

（二）斯賓諾莎哲學思想形成的理論淵源

1.近代哲學思想的影響為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提供了重要思想來源

近代哲學以科學與理性，反對愚昧與無知，高舉民主與科學兩面大旗，以摧毀封建與宗教信仰為己任。無論是大陸唯理論哲學，還是英國經(jīng)驗論哲學，雖然二者在內(nèi)容和形式上都有差別，但二者還是有共同點存在的。他們都繼承并發(fā)揚了古希臘美德倫理思想中的理性主義特點，同時強調(diào)了現(xiàn)代科學思維方式在哲學中的應(yīng)用。其中的注重現(xiàn)實生活的享受與幸福，強調(diào)物質(zhì)利益等都為斯賓諾莎所繼承，并對他產(chǎn)生重大影響。

大陸唯理論的開創(chuàng)者，法國17世紀杰出的哲學家笛卡爾，他的哲學對斯賓諾莎的哲學思想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他的實體學說及理性主義方法方面。

近代哲學真正的開創(chuàng)者，英國經(jīng)驗論的代表人物培根，他的哲學觀點及其倫理思想對斯賓諾莎的哲學思想也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一下幾個方面：（1）“知識就是力量”，強調(diào)真觀念。（2）理智控制情感理論。（3）全體福利觀。

英國的哲學家托馬斯·霍布斯的哲學思想也對斯賓諾莎的哲學思想產(chǎn)生過影響?；舨妓沟恼軐W思想對斯賓諾莎的影響主要是其倫理思想中對斯賓諾莎幸福思想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人性自私論上。

2.笛卡爾哲學思想為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提供了一定的理論淵源

斯賓諾莎的哲學是在繼承、批判和改造笛卡爾實體學說的基礎(chǔ)上形成的。笛卡爾是一個唯理論主義者，他相信人類的理性有能力把握確實和普遍的知識。笛卡爾截然劃分了上帝和自然、精神和肉體：思想是精神的屬性，廣袤是肉體的屬性；上帝是唯一獨立的實體，其他所謂實體都依賴于他，而且只有相對的獨立性；精神和物體只是相對的實體，這兩個相對的實體相互獨立而存在，卻都依賴上帝。自然科學只能對自然界自由地做機械的解釋，精神被排除在自然界之外。笛卡爾的這種思想引起了斯賓諾莎的注意，他認真學習了笛卡爾的各類著作，特別是對笛卡爾實體學說發(fā)生了濃厚的興趣。[2]

斯賓諾莎把它從猶太神學里接受的神的概念及從布魯諾自然哲學里接受的自然概念與笛卡爾的實體概念結(jié)合起來，他認為神、自然和實體這三個概念只是表述同一個最高的存在，從而斯賓諾莎建立了他自己的哲學體系。

二、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主要內(nèi)容及思想傾向

斯賓諾莎哲學在形式上是融貫一致的體系，他的哲學體系由本體論、認識論和倫理學三個部分組成，其中本體論是基礎(chǔ)，認識論是手段，倫理學則是最高的目的。在哲學上，斯賓諾莎是一名一元論者或泛神論者；在倫理學上，斯賓諾莎認為，一個人只要和上帝達成一致，人們就不在受制于外在的影響，而獲得相對的自由，也因此擺脫恐懼；斯賓諾莎是徹底的決定論者，他認為所有已發(fā)生事情的出現(xiàn)絕對貫穿著必然的作用。

（一）斯賓諾莎對笛卡爾認識論的批判

斯賓諾莎對笛卡爾認識論的批判主要是指他用一元論取代笛卡爾的二元論。

笛卡爾是近代思辯哲學的代表人物，曾在荷蘭度過他后半生的21年時光，他的哲學思想對斯賓諾莎有著極大的影響。笛卡爾認為實體是指：“凡是被別的東西作為其主體而直接寓于其中的東西，或者我們所領(lǐng)會的（也就是說，在我們心中有其實在的觀念的某種特性、性質(zhì)或?qū)傩缘模┠撤N東西，由之而存在的東西，就叫做實體（substance）”。[3]他截然劃分上帝和自然、精神和肉體，認為心靈和物體都是實體，但它們兩個各自獨立，是不相互決定的；上帝也是實體，并且是最終絕對的實體。笛卡爾的實體觀具有二元論的特點，他保留了上帝的絕對實體地位，為其宗教信仰留有地盤。

斯賓諾莎接受了笛卡爾的實體本源理論，但不同意笛卡爾的實體二元論，堅持實體一元論。在斯賓諾莎看來，只能有一個實體，這個實體是絕對的、無限的，廣延和思維是這唯一的實體的兩種屬性，不論是精神還是物體，它們都是同一樣態(tài)，只是從不同的屬性看罷了。他說：“思想的實體與廣延的實體就是那唯一的同一的實體，不過時而通過這個屬性，時而通過那個屬性去了解罷了。”

斯賓諾莎的哲學反對二元論，但是這種反對是很不徹底的。身心平行論的提出，表明斯賓諾莎的哲學并沒有完全同二元論決裂，沒有把物質(zhì)第一性，意識第二性的唯物主義原則貫徹到底。

斯賓諾莎是從笛卡爾出發(fā)的。笛卡爾認為物質(zhì)、思想、上帝是三個實體，上帝凌駕于物質(zhì)和思想之上。斯賓諾莎接受了這個思想，又作出了重大修正。第一，他認為物質(zhì)和思想相互平行，是上帝這個實體的兩種基本屬性。第二，他認為上帝就是自然，斯賓諾莎傾向于唯物主義的泛神論思想，發(fā)展了笛卡爾的實體思想。

斯賓諾莎以實體一元論來克服笛卡爾的二元論，但是由于堅持不同性質(zhì)的東西不能相互影響，因而思想與廣延之間的矛盾并沒有因此而得到徹底解決，仍然存在著二元論的殘余。通常人們將斯賓諾莎的上述觀點稱為“心物平行論”，實際上稱之為“心物兩面論”或“心物同時發(fā)生論”可能更恰當。斯賓諾莎曾經(jīng)說過：“心靈與身體乃是同一的東西，不過有時借思想的、有時借廣延的屬性去理解罷了。不論我們借這個屬性或那個屬性去認識自然，事物的次序與聯(lián)系是同時發(fā)生的。”這就是說，心靈和身體它們兩者是不能相互決定的同意個體的兩方面，身體的動或靜不能由心靈決定，而心靈是否思想也不依賴于身體。不過它們是同一事物的兩面，所以總是協(xié)同的。例如“手抬起來”這一身體活動，與“我想抬起手來”這一觀念，相互之間并沒有因果關(guān)系，它們是“同時發(fā)生的”。

（二）斯賓諾莎唯物主義的自然觀內(nèi)容

對于唯理論哲學家來說，本體論乃是哲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們的本體論通常就是關(guān)于實體的學說。斯賓諾莎的實體論或關(guān)于實體、屬性和樣式的學說，即是他的唯物主義的本體論或自然觀，是他全部哲學的理論基礎(chǔ)。

1.實體的概念

作為一位杰出的哲學家，斯賓諾莎的“實體”概念在哲學史上是有來歷的，并不是他本人的天才創(chuàng)見。

實體在西方哲學史里最早被理解為可變性質(zhì)的不變承擔者，有兩層含義：一是實體是一切性質(zhì)和現(xiàn)象的最后承擔者；另一方面，實體在性質(zhì)和現(xiàn)象的變化中自身保持不變。在漫長的哲學思想的發(fā)展中賦予了實體一層重要的意義，即作為存在的最高統(tǒng)一者，要拋棄這一層意義的實體觀念，那么任何有關(guān)世界統(tǒng)一性的哲學思考似乎都不能進行。

“實體”范疇是斯賓諾莎哲學的基本范疇，在斯賓諾莎哲學中，實體就是神，也就是自然，他給實體下定義說：“實體，我理解為在自身內(nèi)通過自身而被認識的東西。換言之，形成實體的概念，可以無須借助于其他的概念?！盵4]這事實上就是強調(diào)實體作為一切存在的最高統(tǒng)一者的意義。根據(jù)這個定義，斯賓諾莎推演出了關(guān)于實體的一系列基本規(guī)定。

實體是“自因”，所謂“自因”亦即自己是自己的原因，換言之，“它的本質(zhì)必然，包含存在，或者存在即屬于它的本性?！边@就是說，實體必然存在，而且永恒存在，它不是任何別的東西所產(chǎn)生，也不受他物的限制或決定。

實體是無限的。由于實體即自因，所以它不可能在某些方面不存在，因而是無限的。如果實體是有限的，就意味著它不是自因，不是在自身內(nèi)而是在他物內(nèi)，因而受別的實體所限制。另外，說實體是有限的，就是說它在某些方面是不存在的。但是因為實體是自因，它在本質(zhì)里就包含了存在，所以是不可以否定它的存在的，也是不可以給它設(shè)定界限的。

實體是永恒的。永恒是指存在自身，因為實體也就是自因，存在是它的一種本性，所以實體就不能不存在，因而實體必定是永恒的。此外，既然實體是自因，那么它的存在就不會由別的事物產(chǎn)生，而是在它的自身之內(nèi)產(chǎn)生。所以實體的存在既沒有開始也沒有終止，必然是永恒的存在。

實體是不可分的。實體若是可分的，那么從實體中所分出來的部分或者仍依舊保存著實體的性質(zhì)，或者喪失了實體的性質(zhì)。但依前者來看，既有相同性質(zhì)的實體其只能是同一個實體，而后者則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存在屬于實體的本性。另外，如果說實體是可分的，那實體的部分就是有限的，不過這仍同實體的本性相矛盾，所以是不可能的。

實體是唯一的。斯賓諾莎說：“按事物的本性，不能有兩個或多數(shù)具有相同性質(zhì)或?qū)傩缘膶嶓w?！盵5]假如存在多個實體，那么眾多實體的屬性可能相同，可能不同。倘若它們的屬性相同，它們就是同一個實體。但它們的屬性若是不同，彼此之間就會相互限制，因而與實體的定義不符。因此，實體是唯一的。實體的唯一性是斯賓諾莎哲學的最重要特征。

斯賓諾莎在《倫理學》中經(jīng)常稱實體為神或自然，實際上，實體、神、自然是從三個方面對一個東西的不同表述。斯賓諾莎所說的“神”并非宗教神學意義上的人格神，而是以泛神論的方式表述了世界最高原因的統(tǒng)一性。他給神下的定義是：“神，我理解為絕對無限的存在，亦即具有無限的“多”屬性的實體，其中每一屬性各表示永恒無限的本質(zhì)?！盵6]所以神與實體是一回事。因而，斯賓諾莎的思想具有比較典型的泛神論性質(zhì)。斯賓諾莎也經(jīng)常說實體即自然，不過他所說的“自然”有特殊的含義。他所說的自然指的是包括物質(zhì)和思想在內(nèi)的大全。由于實體是自因的，因而自然乃是原因或結(jié)果的同一。

2.實體與屬性

斯賓諾莎認為實體是屬性的總體，是作為整體理解的自然，而屬性是實體的本質(zhì)、根本的特征。一切具體事物都各自有各自的各種不同的具體表現(xiàn)，同時一切事物又有一些共同的性質(zhì)。那些為一切事物都是具有的屬性的總和就構(gòu)成了實體的本質(zhì)。人們認識實體也正是通過事物的屬性去認識的。

什么是屬性呢？斯賓諾莎給屬性下的定義：“屬性，我理解為由知性看來是構(gòu)成實體的東西?！盵7]也就是說，屬性是構(gòu)成實體本質(zhì)的東西，是從屬于實體的東西，離開了實體，屬性也就不存在。

斯賓諾莎認為思維與廣延雖表現(xiàn)著同一實體，但它們二者卻互不影響，互不依賴，一個屬性不能產(chǎn)生另一個屬性。他還認為，思維與廣延之間不存在因果關(guān)系，而是各有自己因果關(guān)系的兩個系列。但思維屬性與廣延屬性雖不互相作用，卻相互配合，一一對應(yīng)。

從斯賓諾莎在給屬性的定義中“由知性看來”，我們知道其指的是就人的認識限度而論，我們只知道其中的兩種屬性，思維和廣延。笛卡爾提出的“我思故我在”的主體性原則，已包含思維與存在的二元對立，從而使近代哲學打上了認識論的烙印，因為斯賓諾莎哲學是對笛卡爾哲學的批判繼承和發(fā)展，因而他的哲學修養(yǎng)足以區(qū)分主體與對象，從他的“真觀念必定符合它的對象”中也可窺視一斑。

3.實體與樣式

樣式是斯賓諾莎哲學中的另一重要概念。斯賓諾莎給樣式所下的定義是：“樣式，我理解為實體的分殊，亦即在他物內(nèi)通過他物而被認知的東西。”[8] 按照他的觀點，宇宙間只有一個實體，萬事萬物乃是這個實體的特殊表現(xiàn)形式，它們既相互區(qū)別又相互聯(lián)系、相互制約，構(gòu)成了一幅千差萬別的統(tǒng)一圖景。

如前所述，實體是自因、無限的、不可分的、永恒的和唯一的。與之相比，樣式則是有限的、可分的、暫時的和雜多的。一切都在實體之內(nèi)，所謂樣式亦即實體的屬性的“分殊”，也就是具體存在著的個別事物。世界上的一切事物要么屬于思維屬性的樣式，如個別的思想、觀念、情感、情緒等，要么屬于廣延屬性的樣式，如一切具有廣延的物質(zhì)事物。

斯賓諾莎指出對樣式的認識可以有兩種方式，一是就事物本身去認識它，一是就其在實體之中，從更高的原因、更高的必然性去認識它。就事物本身去認識事物，只能認識有限的東西，而從實體的高度去認識事物，才能認識事物的本質(zhì)，這才是真正的認識。

（三）斯賓諾莎唯物主義的唯理論內(nèi)容

1.知識的分類

在斯賓諾莎哲學中，實體是基礎(chǔ)和核心，也是認識的對象，認識的目的是通過認識實體而達到至善的最高境界，因而是從有限進入到無限的橋梁。嚴格說來，實體是認識的唯一對象。我們對實體的認識有兩種途徑，一是從神圣的自然必然性去認識，即對實體本身的認識；一是從實體的樣式，即具體事物去認識實體。作為唯理論者，斯賓諾莎主張我們的認識應(yīng)該從最高原則出發(fā)去認識事物，所以第一種方式是最高的方式，不過他也不排斥第二種方式，因為“我們理解個別事物愈多，則我們理解神愈多”。在《倫理學》中，斯賓諾莎把知識歸結(jié)為三種。

第一種是“感性知識”。這種知識是沒有確定性的，更不能使我們洞見事物的本質(zhì)。第二種是“理性知識”，即有推論而得來的知識，如數(shù)學知識。第三種是“直觀知識”，這是由神的某一屬性的客觀本質(zhì)的正確觀念出發(fā)，進而達到對事物本質(zhì)的正確認識。這種知識能夠把握事物的本質(zhì)而不會陷入錯誤，因而是最高的知識。斯賓諾莎認為感性知識是沒有確定性的、不可靠的，只有“理性知識”和“直觀知識”才是可靠的。他認為凡是混淆的不正確的觀念都屬于第一種知識；凡是正確的觀念，都屬于第二種知識和第三種知識，而第三種知識則是最完善的知識，可以產(chǎn)生心靈的最高滿足，人們不僅認知了這個觀念，而且會心悅誠服地接受這個觀念。

斯賓諾莎雖然看到了感性認識的局限性，認識到了只有理性認識才能把握事物的本質(zhì)和必然性，但他把理性知識片面地加以夸大和絕對化，否認感性認識的可靠性，把知識的的起源歸于理性直觀，故而陷入笛卡爾唯理論的錯誤。

2.真觀念

唯理論者認識到感性認識的局限性，認為科學知識不可能從感性認識獲得，要求在理性自身中尋找認識的基本原則和概念，并且堅持這些原則和概念是天賦的。笛卡爾提出了天賦觀念論，不過他的理論有許多模糊不清的地方。斯賓諾莎繼承和發(fā)展了他的觀點，提出了“真觀念”的理論。

斯賓諾莎稱直覺知識為“真觀念”?！罢嬗^念”是斯賓諾莎認識論中的一個基本概念。他說：“具有真觀念并沒有別的意思，即是最完滿、最確定地認識一個對象?！痹谒官e諾莎看來，“真理本身、事物的客觀本質(zhì)（即思想中的本質(zhì)）或事物的真觀念”三者指的是同一個東西。所以，真觀念就是關(guān)于事物的本質(zhì)的真理性認識，它的特性是：“（1）真觀念是簡單的或由簡單的觀念構(gòu)成的，（2）真觀念能表示一物怎樣和為什么存在或產(chǎn)生，（3）真觀念的客觀效果在心靈中，與其對象的形式本身相符合”。[9]雖然真觀念是關(guān)于事物的本質(zhì)的知識，但是真觀念與事物的本質(zhì)之間卻并不存在反映與被反映的關(guān)系。因為按照斯賓諾莎的實體學說，源于同一個實體的事物與觀念是相互獨立、同時發(fā)生的，所以認識活動并不是從事物到觀念，而是從觀念到觀念。當然，事物的次序與觀念的次序一定是符合一致的，因此“觀念與它的對象的符合”是衡量真觀念或真理的標準，不過這只是“外在的標志”，更重要的是它的“內(nèi)在標志”，亦即真觀念自身的清楚明白。

斯賓諾莎認為，“直觀”和“推理”的能力是天賦的，我們由此而獲得真觀念，并且以真觀念為前提進而獲得了其他的真理。如果要追問真觀念從何而來的問題，不應(yīng)該陷入無窮的回溯，即不應(yīng)該從原因進一步尋求原因，以至無窮。

斯賓諾莎的“真觀念”的確比笛卡爾的“天賦觀念”更合理一些，不過盡管如此，仍然難以避免唯理論的局限性。

3.方法論

斯賓諾莎的方法就是以幾何學為模型的理性演繹法。作為唯理論的創(chuàng)始人，笛卡爾實際上只在他的物理學中使用了幾何學方法，斯賓諾莎則在他的影響之下，使用幾何學方法來構(gòu)造整個哲學體系。例如他的代表作《倫理學》由定義、公理、命題、推論、繹理等組成，構(gòu)成了一個嚴密的演繹系統(tǒng)，幾乎就像是一部幾何學著作。

斯賓諾莎的方法就是首先建立一個清楚明白的、自明的普遍概念即真觀念，然后按照規(guī)范或規(guī)律進行推論，構(gòu)成觀念的體系，也就是以幾何學方法為模型的理性演繹法。

斯賓諾莎說：“正確的方法在于真觀念的確認?！闭_的方法是從真觀念出發(fā)，并且不斷地增加真觀念的推理過程，它包括這樣一些步驟。首先，確認真觀念，將真觀念與其余的表象區(qū)分開。其次，從一個真觀念推導出其他觀念，真觀念越多，知識越完善。這是按照真觀念自身的本性進行的推論。再次，真觀念之間的推理要按照從原因的觀念到結(jié)果的觀念的順序進行，因為“認識結(jié)果有賴于認識原因，并且包含了認識的原因。”斯賓諾莎認為結(jié)果比原因更復雜，從原因的觀念到結(jié)果的觀念是從簡單到復雜的綜合推理。斯賓諾莎之所以采取幾何學的方法，并非刻意的牽強附會，這是他所要表達的內(nèi)容決定的。

（四）斯賓諾莎的倫理學內(nèi)容

斯賓諾莎倫理學的主要問題是，既然自然中的一切事物都是“他因”的，都受因果必然性支配，那么作為自然的一部分的人如何可能達到至善的道德境界？本體論和認識論已經(jīng)為此指明了方向：由于人具有天賦的認識能力，能夠認識萬物的本質(zhì)即實體或神，因而有可能擺脫單純的樣式狀態(tài)，通達自由的境界。

1.情感與理性

斯賓諾莎認為，情感與理性是人類心靈的兩大基本要素。人有情感，動物也有情感。情感主要表現(xiàn)為痛苦、快樂和欲望。每個人根據(jù)他的情感來判斷或估量善惡；快樂是善，痛苦是惡，但是，如果人完全由情感支配，等于完全受命運擺布，那么他和動物一樣都是情感的奴隸。如果人的行為和欲望都由外在的力量所決定，那么就談不上道德不道德了。理性與情感不同，他能夠使人認識萬物的本質(zhì)，擺脫受奴役的狀態(tài)。一切情感必須要受到理性的支配。

那么，理性如何克制情感?斯賓諾莎提出了如下五種理性克制被動情感的主要方法：（1）以清楚明晰的正確觀念替代混淆的不正確的觀念來克服被動的情感（2）以對事物必然性的知識替代單純想象的知識來克服被動的情感（3）以理智的秩序替代想象的秩序去整理或聯(lián)系身體的情狀來克服被動的情感（4）以對情感的多方面原因的思考替代對情感的單方面的思考來克服被動的情感（5）以對自身德性的充分理解和神的理智的愛來克服被動的情感。由此可見，心靈之所以能夠控制情感，是因為心靈具有理智的力量，就是心靈的理解與認識的力量，特別是心靈對神的理解與認識的力量。

2.至善

斯賓諾莎認為人生在世所追求的善可以分為相對的善和絕對的善。由情感所規(guī)定的善是相對的善，理性所規(guī)定的善才是真正的善、絕對的善。通過理性對激情的控制，通過理性的認識而達到對神的愛、認識神、理解神乃是最大的快樂，是至善，是最高的道德。在斯賓諾莎哲學中，“至善”是認識的最高目的，人生的最高境界，也是它的最后歸宿。所謂“至善”是真正的善，最高的善，它是“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和獲得之后，我便可以永遠連續(xù)無上的快樂”的東西，“簡言之，就是認識人的心靈與整個自然相一致”。所以，“至善”就是一種常住不變的、永恒的、普遍的、最高的道德境界，這種境界是通過對神的認識而達到的。心靈的最高德行在于知神也就是認識人心與自然，實體或神的一致。

“至善”是普遍的，而不是個人私有的東西，否則就是相對的、個別的和偶然的東西了?！爸辽啤本褪钦J識人的心靈與整個自然相一致，“自然”亦即實體或神，因而“至善”也就是從實體的高度認識萬物的本質(zhì)，按照神圣的自然法則而生活。在某種意義上說，達到了“至善”也就意味著達到了自由。

3.自由

自由問題是斯賓諾莎哲學思想體系的最后落腳點，他認為解決自由問題是打開人類幸福的大門。在《倫理學》第五部分一開始他就指出：“最后我進到倫理學的另一部分，來討論達到自由的方法或途徑。所以在這一部分里，我將討論理性的力量，指出理性有什么力量可以克制情感，并且指出什么是心靈或幸福?！?/p>

在他看來，人的自由是可以達到的，人可以由奴隸狀態(tài)進入到自由狀態(tài)。自由是處于自身本性的必然性而存在、行動和生活?！胺彩莾H僅由自身本性的必然性而存在，其行為僅僅有它自身決定的東西叫做自由。反之，凡一物的存在及其行為均按一定的方式為他物所決定，便叫做必然或受制”。[10]人可以通過理性把外在必然性變?yōu)閮?nèi)在必然性，從而獲得自由。所以，人的自由僅在于把必然性提升到自我意識，并自覺服從必然性。由于自由是與知識相聯(lián)系的，當一個人認識到了事物的必然性，他的行動就得到理性的指導，這種行為不為外界事物所支配，而由他自己所決定，因此他獲得了自由。但要指出的是，他講的自由，僅僅是個人思想上的自由，是一種消極順應(yīng)必然性的自由，而不是能動地認識和改造自然的自由。

三、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理論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

黑格爾曾經(jīng)說：“斯賓諾莎是近代哲學的重點：要么是斯賓諾莎主義，要么不是哲學”，“要開始研究哲學，就必須首先做一個斯賓諾莎主義者”。評價之高，無出其右。斯賓諾莎繼承和發(fā)展了笛卡爾哲學，清除了其哲學中的二元論，在一元論的基礎(chǔ)上，以幾何學方法建立了一個嚴密的哲學體系，在某種程度上實現(xiàn)了笛卡爾的理想。他的哲學思想在近代哲學中具有極其重要的歷史地位。

（一）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理論價值

1.斯賓諾莎“實體”概念對萊布尼茨哲學思想的影響

斯賓諾莎和萊布尼茨兩位哲學巨人生前就有交往，“他從斯賓諾莎那里吸收和采用甚多。他關(guān)于心靈、預(yù)定和諧、自由、完滿性的理論，緊緊地依靠于斯賓諾莎哲學中的各個相應(yīng)的點。”[11]“自從《倫理學》出版（1677年）以后，萊布尼茨的思想就完全滲透著斯賓諾莎的主要觀念。事實上，不管萊布尼茨的套語（formula）如何正統(tǒng)，他畢竟沒有逃出這位海牙天才的牢籠?！盵12]

從表面上看，斯賓諾莎哲學與萊布尼茨的哲學是不同的，甚至是相悖的。在斯賓諾莎看來只有一個實體（神）存在，并且實體是自因、無限的、永恒的、唯一的，自然中的一切都依賴于實體（神）而存在，沒有神它們就不會確實的存在，并且萬事萬物相互之間還相互聯(lián)系，相互制約。但萊布尼茨卻認為所謂作為世界萬物本質(zhì)的實體，一方面必須是單純性的不可分的，并且具有統(tǒng)一性，另一方面，必須在其本身就有能動性的原則。這樣的實體就是“單子”?！皢巫印笔峭蝗划a(chǎn)生、突然消滅的、孤立的封閉的，具有客觀實在性、質(zhì)的規(guī)定性、知覺能力、能動性的精神實體。由此可知，雖然斯賓諾莎是一元論者，萊布尼茨是多元論者，但萊布尼茨對關(guān)于個體事物所講的“單子”，也就是斯賓諾莎的“實體”，它們共同具有永恒性、自因和單純性，只不過萊布尼茨“單子”是雜多的，并且注入了能動性原則，萊布尼茨把決定單子變化的內(nèi)在本原稱為“欲求”，而單子就是“欲求”的推動下自己實現(xiàn)自己的本性的。這也說明萊布尼茨意識到了斯賓諾莎“實體”概念的機械性及缺乏能動性的缺陷，這也可以看作是萊布尼茨的“單子”對斯賓諾莎的“實體”的一種積極超越。

2.斯賓諾莎哲學思想對愛因斯坦哲學思想的影響

斯賓諾莎的哲學思想對愛因斯坦的影響是多方面的，其中他的唯理論及真理論對愛因斯坦的研究工作、哲學思想的影響最大，在此本文擬從唯理論兩方面簡要分析斯賓諾莎哲學思想對愛因斯坦哲學的影響。

斯賓諾莎認為認識的方式或知識種類可以分為感性知識、理性知識、直觀知識三種，而最高的知識應(yīng)該是第三種知識，這種知識是絕對可靠的，是理智不通過任何媒介直接把握事物本質(zhì)而獲得的知識。

斯賓諾莎對知識所做的分類，揭示了感性認識的局限性，看到只有理性知識才能把握事物的本質(zhì)和規(guī)律。其唯理論，對人們的思維方法、文學和藝術(shù)發(fā)生過廣泛的和深刻的影響。

愛因斯坦哲學思想中的唯理論因素的哲學直接淵源來自斯賓諾莎，尤其是在相對論中，體現(xiàn)了古典科學和古典唯理論的思想：在世界圖象中，除自然界—決定論的系統(tǒng)本身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在這個系統(tǒng)中，每個要素、每個物理客體的行為都來自它同別的客體的相互作用。

愛因斯坦把斯賓諾莎的“對實體的理智的愛”，即求得對自然的統(tǒng)一性和規(guī)律性的解釋，奉為他生活的最高標準，接受斯賓諾莎的思想也使愛因斯坦后半生的研究工作帶上了悲劇的色彩，同時也引起了他與哥本哈根學派的爭論。

（二）斯賓諾莎哲學思想的現(xiàn)實意義

斯賓諾莎哲學思想不僅在近代哲學中具有極其重要的歷史地位，并且在當今社會也有其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本文擬從斯賓諾莎的唯理論中的理性出發(fā)來闡述其現(xiàn)實意義。

在斯賓諾莎的唯理論中闡述了理性與情感的內(nèi)容，其認為理性與情感不同，理性能夠使人認識神、知神、理解神，從而產(chǎn)生對神的理智的愛，一切情感必須要受到理性的支配。而情感與理性的問題歸結(jié)到底就是要求我們在實現(xiàn)個人幸福時正確處理物質(zhì)與精神幸福的關(guān)系問題。

中國的華夏文明是有精神性的特點的，因而比較重視精神幸福，淡化物質(zhì)享受。以及孔子的修身養(yǎng)性，孟子的重義輕利等充分體現(xiàn)了這一點。而最早從物質(zhì)與精神兩方面來解釋幸福問題的先哲是古希臘雅典的索倫，他曾指出“許多最有錢的人并不幸福，而許多中等財產(chǎn)的人都是幸福的”。也就是說索倫認為，一個最幸福的人，應(yīng)該是既具有一定的財富，又具有高尚道德的人。[13]

縱觀人類歷史，對物質(zhì)與精神的關(guān)系，主要有三種觀點：（1）純粹物質(zhì)上的幸福。（2）純粹精神上的快樂。（3）把物質(zhì)與精神結(jié)合起來，并以精神高于物質(zhì)快樂為主。應(yīng)當說第三種觀點更為合理和科學，也比較符合實際。

人不能只講物質(zhì)生活而不講精神追求，當然也不是說沒有物質(zhì)生活富裕的社會地位高的人在精神上就一定幸福。對人類來說，物質(zhì)生活條件是精神生活的基礎(chǔ)和前提，精神生活是對物質(zhì)生活的升華，而兩者共同構(gòu)成了個人幸福。因此在我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建設(shè)中，我們應(yīng)堅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方針政策。一方面要解放和發(fā)展生產(chǎn)力，不斷創(chuàng)造社會物質(zhì)財富來滿足人們不斷增長的物質(zhì)需要，進而提高人們的物質(zhì)生活水平，也是為提高人們精神生活水平打物質(zhì)基礎(chǔ)。另一方面要加強社會精神文明建設(shè)，不斷提高人們的道德的覺悟和水平把經(jīng)濟和道德沖動力有機結(jié)合起來，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促進我國的市場經(jīng)濟建設(shè)。

總之，斯賓諾哲學思想的內(nèi)容十分豐富，并具有重要的價值。而其價值不僅體現(xiàn)在它在西方哲學中的地位，還體現(xiàn)在近現(xiàn)代的實際生活中的影響。

注釋：

[1] 洪漢鼎譯．神人及幸福簡論[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7:41．

[2] 黑格爾．哲學史講演錄[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78年（4):98.

[3] 笛卡爾，龐景仁譯．第一哲學沉思集[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6:161．

[4] 斯賓諾莎.倫理學［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3:3．

[5] 斯賓諾莎.倫理學［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3:5．

[6] 斯賓諾莎.倫理學［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3:3.

[7] 斯賓諾莎.倫理學[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3:3.

[8] 斯賓諾莎.倫理學[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3:3.

[9] 斯賓諾莎.知性改進論[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3:30.

[10] 賀麟譯.倫理學[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97:3.

[11] 羅斯.斯賓諾莎[M] .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92:188一189.

[12] 皮埃特(piat).萊布尼茨[M] .巴黎，1915:257一258.

[13] 馮俊科．西方幸福論[M] ．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27．

[14] 馬吉芬-·斯賓諾莎“實體”概念研究《黑龍江大學碩士論文》-2007-05-14.

[15] 韓文書-斯賓諾莎幸福思想研究《廣西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10-04-01.

[16] 黃炳線-斯賓諾莎哲學思想對愛因斯坦的影響《通化師范學院學報》-2002-06-15.

[1] 張志偉．西方哲學十五講[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2] 梯利．西方哲學史[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3.

[3] 林志清.西方哲學史[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

[4] 趙敦華．西方哲學簡史[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

[5] 洪漢鼎．斯賓諾莎哲學研究[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

[6] 威爾·杜蘭．西方哲學史話[M] ．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89.

[7] 全國二十二所師范院校．西方哲學名著介紹[M] ．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88.

[8] 王樹人，余麗嫦，侯鴻勛．西方著名哲學家傳略[M] ．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87.

[9] 霍曉斌，楊淑華.斯賓諾莎早期哲學中的上帝和人[J] ．河南師范大學學報社科版,2008(1).

[10] 馬吉芬.斯賓諾莎“實體”概念研究[D] .哈爾濱：黑龍江大學.2007.

[11] 愚未.斯賓諾莎無神論思想評述[J] .河北師范大學學報,1990（4）.

[12] 黃炳線.斯賓諾莎哲學思想對愛因斯坦的影響[J] .通化師范學院學報,20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