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 《詩經(jīng)》學;嚴粲;《詩緝》;以詩解《詩》;宋代
摘 要:作為宋代《詩經(jīng)》學研究集大成之作之一的《詩緝》,始刻于淳祐戊申(公元1248年),成書于淳祐末與寶祐初(公元1251年之后),歷時達四年以上?!对娋儭返淖畲筇厣驮谟谒摹耙栽娊狻对姟贰?。具體表現(xiàn)在它能以詩人作詩與讀詩之法來解讀《詩經(jīng)》;同時,它還能引用作為文學作品層面上的文學之詩來解讀《詩經(jīng)》。也正是因為《詩緝》的這一特色,為明清時期《詩經(jīng)》學研究的轉向揭開了序幕。
中圖分類號: I222.2
文獻標志碼: A文章編號: 1009-4474(2012)01-0043-04
On Shijis Publication Time and its Elaboration of Poems with Poems
(Library of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1, China)
Key words: Studies of Poems; Yan Can; Shiji; elaboration of Poems with poems; Song dynasty
Abstract: As one of the master pieces in the studies of Poems in Song Dynasty,Shiji was first printed in Chunyou Wushen (AD 1248), and completed in the end of Chunyou and at the beginning of Baoyou (after AD 1251). The compilation process lasted for a period of over 4 years. The most significant feature of Shiji is that Poems is elaborated with poems and the book employs the laws in the understanding and composition of poems to interpret Poems. Meanwhile, poems are cited in the book to interpret Poems on the literary level. For this reason, the preclude of the diversion in the studies of Poems was unfolded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嚴粲,字坦叔,一字明卿,號華谷,邵武人,主要生活在南宋寧宗、理宗兩朝。他盡管生平不詳,卻在南宋《詩經(jīng)》學領域中占有重要一席,“南宋諸家中惟嚴與呂氏可以匹敵,他人莫能及也”①,其《詩緝》于“宋代說《詩》之家,與呂祖謙并稱善本”〔1〕。就是這樣一部重要的《詩》學著作,關于它的刊刻與成書年代卻記載甚少,亦缺乏研究。筆者不揣淺陋,試圖通過資料的鉤沉來彌補此憾。
一、《詩緝》的成書時間
南宋理宗一朝,大倡道學,提升經(jīng)學地位。作為長期沉寂于地方的官員,嚴粲熟諳《詩經(jīng)》,曾“用于此有年,非有敢以臆決,摭諸家而求其是,要以發(fā)昔人優(yōu)柔溫厚之意而已”②。他為了課子讀書,乃“緝諸家說,句析其訓,章括其旨,使之了然易見”③,于是便有了《詩緝》的初稿。
宋理宗淳祐四年(1244),嚴粲曾出手稿于林希逸,“華谷嚴君坦叔早有詩名江湖間,甲辰余抵京以同舍生見時,出《詩緝》語我”②。四年之后,即淳祐戊申(1248)夏五月,由于“友朋訓其子若弟者,競傳寫之,困于筆札,胥命鋟之木”③。此書始正式刊刻。當時正值嚴粲官清湘令之際,在其《發(fā)清湘(三首)》中有“歸棹將秋色”④及“詩從就柱刊”④的詩句,正好可與其《自序》相印證。
《詩緝》自淳祐戊申開始刊刻,歷程相當艱辛。為了刊刻《詩緝》,嚴粲“余俸刊詩卷,歸程賣酒杯”④,幾乎傾盡所有。是書的刊刻歷時多年,一方面是由于此書卷帙繁多,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出版資金難以為繼?,F(xiàn)在多數(shù)書籍在認定此書的刊刻年代時,只提淳祐戊申,而不提其成書時間。盡管清人吳翌鳳注意到了在書的卷端結銜“朝奉大夫臣粲述”,質疑“厲氏《宋詩紀事》謂登第,官終清湘令。然其書結銜自稱朝散(按:此誤,應為朝奉,據(jù)味經(jīng)堂刻本)大夫,則不止于縣令矣”〔2〕,但卻未作深究。其實,元人梁益在其《詩傳旁通》中早就做了回答:“坦叔淳祐八年戊申夏五月所著《詩緝》,成時為朝奉大夫,知橫浦郡,在晦庵(朱熹)后。東發(fā)(黃震),晦庵門人之門人,其言皆可摭以相發(fā)?!豹葸@正好與明味經(jīng)堂本前的結銜相對應??梢?,《詩緝》書成是在嚴粲為官橫浦之時。據(jù)《會稽續(xù)志》卷二“提舉”題名:“淳祐九年(1249),(嚴粲)以朝請郎八月二十一日到(浙東提舉)任。十年正月,除倉部郎官?!豹拗敝链镜v十一年,嚴粲官階朝請郎。依照宋代官階敘遷之制,朝奉大夫當在朝請郎二年后。嚴粲官階朝奉大夫,最早也應在淳祐十一年或者稍后的寶祐初年(公元1253)。也就是說,《詩緝》成書最早不過淳祐十一年。從淳祐八年到十一年,是書刊刻至少經(jīng)過了四年以上,可見其不易。
然而,后人由于不清楚是書的具體刊刻時間,多有誤解,認為朱熹(1130~1200)之書多采是書。這種觀點以《邵武府志》和《福建通志》等為代表,以致誤導今人。李學勤主編的《四庫大辭典》⑦及臧勵龢編的《中國人名大辭典》⑧就延續(xù)了此誤。清人李清馥鑒于此謬種之流傳,在《閩中理學淵源考》中早就專門作了考辨:“嚴氏粲自序《詩緝》在理宗淳祐戊申,去朱子捐館之歲已四十八年……今以序詩之年考之,亦后于朱子四十余年。嚴氏本傳所言朱子采其說者,自《邵武郡志》如此。今讀《詩緝》中所引用諸說,凡朱氏曰者,皆文公朱子之說。嚴氏采朱子之說,而立傳者反謂朱子采其說,相沿承誤,似無可疑。”⑨今日讀來仍為鑿鑿之言,與梁益的結論均可視為不刊之論。
二、以詩解《詩》
以詩解《詩》是宋代開始出現(xiàn)的一種新的解《詩》方法。它實際上是要強調《詩經(jīng)》文本的文學特征,要求解釋者要重視對詩篇文本的解讀,而不是像漢、唐經(jīng)學家那樣依《序》來釋《詩》,這是宋代開始獨有的解《詩》特色。在嚴粲之前,這種方法已經(jīng)開始應用于《詩經(jīng)》的解讀中⑩。具體到嚴粲來講,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方面。
(一)以詩人之法解《詩》
這個說法首先是林希逸提出的。林氏在為《詩緝》所作的《原序》中說:“《易》盡于伊川,《春秋》盡于文定,《中庸》、《大學》、《語》、《孟》盡于考亭,繼自今吾知此書與并行也。然則華谷何以能度越諸子若是哉?余嘗得其舊稿,五七言幽深夭矯,意具言外,蓋嘗窮諸家閫奧,而獨得《風》、《雅》余味,故能以詩言《詩》,此《箋》、《傳》所以瞠若乎其后也?!绷质铣浞挚隙藝吏印对娋儭返牡匚唬⒅赋鏊栽娙酥▉碚f《詩》,是他能超越諸子的最重要原因所在。
此說后來在元人揭祐民那里得到了回應。他在為胡一桂的《詩集傳附錄纂疏》作《序》時說:“近世《詩》解甚多,如李迂仲、呂伯恭皆善言,惟華谷嚴氏獨能詣風、賦、比、興之趣,識其正體。其間援朱子之言者多”B11。揭氏也認為嚴粲能以詩人之法來解《詩》,超越了當時的其他解《詩》家。清人姚際恒更是對此肯定有加。他說:“嚴坦叔《詩緝》,其才長于詩,故其運辭宛轉曲折,能肖詩人之意,亦能時出別解,第總囿于《詩序》,間有齟齬而已,惜其識小而未及遠大,然自為宋人說《詩》第一”B12。
嚴粲以詩人之法解《詩》包括兩種情況:一是以詩人作詩之法來解《詩》,一是以詩人讀詩之法來解《詩》。
1.以詩人作詩之法解《詩》
詩人作詩之法,主要是指詩人作詩時,在內容上注重對情、景的描繪,注意煉字,在形式上講求對偶排比、音律美感等。嚴粲在解《桃夭》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時道:“夭夭以桃言,指桃之木也;灼灼以華言,指桃之華也。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取相錯成文也?!豹13這就是從詩歌創(chuàng)作注重形式上的錯落有致來言詩。
同樣,他在解二《柏舟》詩時說:“二詩皆衛(wèi)人所作,其言宜不甚相遠,故知詩人取義不在于柏,其用意皆在下句?!囤ぐ刂邸分庠谟凇喾浩淞鳌多{·柏舟》之意在于‘在彼中河’也。”B13這里,嚴粲則是用了詩人作詩注重煉字之法來解《詩》,于反復的“苦吟”中品味出興之取義皆在下句的規(guī)律。
他的注重煉字之功,也被明人所效仿。如戴君恩在解《采蘋》一詩“于以湘之”后就引“嚴華谷引退之《磐谷歌》云:‘磐谷之泉可濯可湘’”,并評論道:“即用此二章‘湘’字,可知古人字法之妙”B14。
2.以詩人讀詩之法解《詩》
詩人讀詩之法,則主要是指通過吟詠和品味詩歌來體會詩人的言外之意。嚴粲常結合上下文,用“味詩人言外之意”、“味詩之意”、“吟詠”、“玩味”等詞語來解讀詩之言外之意B15。如釋“風雨”時,嚴粲認為“詩多以風雨喻暴亂:‘北風其涼’喻虐,‘風雨凄凄’喻亂,‘風雨飄搖’喻危,‘大風有隧’喻貪”B14。嚴粲對這些詩句反復諷誦,并結合上下文對同一詞做出了各得其所的解釋,雖僅一字之別,卻體現(xiàn)出他作為詩人的煉字之功。
嚴粲讀《詩》還帶有后世評點派的味道。如他解《碩人》詩時評曰:“唯‘大夫夙退,無使君勞’二語,微見其意,而辭亦深婉,風人之詞大抵然也”B13,即于此詩中體會出了《風》詩語言“深婉”的特點。類似這樣評點式的解釋,在《詩緝》中并不少見。
(二)以文學詩文作品解《詩》
應當說,嚴粲首先是個詩人,然后才是經(jīng)學家,這就決定了他在解《詩》時不免要用到文學之詩。這里所說的文學詩文作品是個寬泛的概念,包括了后世的詩歌、辭賦等文學文體在內。正是由于引用這些詩文作品來解《詩》,才使得《詩緝》具有了更為鮮明的文學化解經(jīng)的意味,從而有別于以往的解經(jīng)著作,并對后世解《詩》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首先是在詞語的訓釋上,嚴粲借助后代文學家反復錘煉的文學詞句注解《詩經(jīng)》中的一些語義相同或相近的語詞。他解《君子陽陽》的“君子陶陶”時,就據(jù)劉伶《酒德頌》“其樂陶陶”直接說:“陶陶,自樂貌”B13,把所謂君子的那種洋洋自得的樣子描繪了出來。再如,他解《葛生》二章曰:“枕華衾,鮮思始嫁之具,而嘆今之獨宿也。獨旦,獨宿至旦也,猶王仲宣詩言‘獨夜’也。思者苦夜長而難旦,‘長夜漫漫何時旦’,興秋天不肯明之意也?!豹13在這里,他用王仲宣之“獨夜不能寐,攝衣起撫琴。絲桐感人情,為我發(fā)悲音”來解說此詩之“獨旦”,極好地揭示了詩中表達的對亡人的思念之情,把“悼亡詩”B16的意味表現(xiàn)了出來。
其次是表現(xiàn)在對《詩經(jīng)》字句的解讀與揭示上,嚴粲注重引用和經(jīng)中字句相關或相近的詩文來解《詩》。《邶·燕燕》一詩被稱為“萬古送別之祖”〔3〕,而嚴粲的注解,可以說是他引文學之詩解《詩》的典型之一。他說:“興也。燕以春來秋去有離別之義,故以起興。莊姜撫戴媯之子,平時與戴媯恩信相親。及莊公既沒,嫡妾相依如雙燕之飛,其羽差池相為先后而常相隨逐也。今戴媯大歸而己獨留,不復得如雙燕矣。我遠送于野而與之別,稍稍更遠,瞻望不及,令人念之泣涕如雨之傾也。風人含不盡之意,此但敘離別之恨,而子弒國危之戚,皆隱然在不言之中矣。燕鴻往來靡定,別離者多以燕鴻起興。如魏文帝《燕歌行》云:‘群燕辭歸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x宣城送孔令詩云:‘巢幕無留燕?!隙旁疲骸镅嘁讶缈汀且?。”B13至于這首詩是否與莊姜、戴媯有關,我們可置而不論,但嚴粲能先從詩作之意象展開,從燕寓離別之義說起,把詩人的悲凄愁苦用極悲涼的畫面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并通過引魏文帝、謝宣城、老杜這些后世詩人的詩句來強化原詩的凄美意境,可謂相得益彰,無疑增加了說詩的文學性。
另外,嚴粲尤其善于運用文學欣賞的手法來解《詩》,這在《詩緝》的一些章旨中約略可見。這大概也與他受到了宋代詩話著作的影響有關。他在《小雅·采芑》中說:“《六月》之詩,事勢急迫;《采芑》之詩,辭氣雍容?!豹13在這里,他對這兩首詩從語勢上進行了對比,揭示出二者語言風格的不同。盡管如此,嚴粲的解說中經(jīng)學說教的意味始終很濃,文學欣賞只是其副產(chǎn)品而已。
不過,總體來看,嚴粲《詩緝》最大特色還在于“以詩言《詩》”。多數(shù)的經(jīng)學家對此做法表示認同并加以肯定,但清初的一些文人則表示了些許的不滿。王士禎就曾記孫退谷言曰:“呂氏集眾說,不甚成片段;嚴氏太巧,只似詩人伎倆,非解經(jīng)身份?!保ā墩勊囄濉ね斯日摻?jīng)學》)〔4〕正是由于嚴氏的解經(jīng)辦法不同于以往經(jīng)師,才遭到了那些保守經(jīng)師的非難與詰責。不過還是王宗柟說得好:“嚴氏解《詩》,間引唐宋之作,退谷所訾此或其一端。董子云詩無達詁,如其與經(jīng)旨比附,即以凡情證圣解也可。矧漢魏已來稱詩者,類皆鼓吹風雅、性情一也,顧可畫古今而二之耶?前賢持論,各有所主,平心味之,得失自見。”〔5〕
(三)以詩解《詩》對后世解經(jīng)的影響
以詩解《詩》雖發(fā)軔于宋代,但在當時只有少數(shù)人偶爾為之,如嚴粲等。然而,到了明代,由于文化思潮和主流文化精神的變遷,導致當時的眾多學者“一棄前人以經(jīng)讀《詩》之傳統(tǒng),而以詩讀《詩》,將《詩》作為詩之靈性及生命活力,一發(fā)無余”,由此揭開了“《詩經(jīng)》學由經(jīng)學向文學轉變的歷史”〔6〕。在對這些明代學者影響巨大的人和書中,嚴粲和他的《詩緝》便是最重要之一種。
有明一代,引用嚴粲《詩緝》者眾多,如黃佐《詩傳通解》、李先芳《讀詩私記》、曹學佺《詩經(jīng)質疑》、沈萬珂《詩經(jīng)類考》、張以誠《毛詩微言》、姚舜牧《詩經(jīng)疑問》、唐汝諤《毛詩微言》等。尤其是曹學佺的《詩經(jīng)質疑》,更是被陳衍稱為“嚴氏《詩緝》之流亞也”B17,可見嚴粲《詩緝》的解經(jīng)方式廣為明代學者所認可。
在具體到《詩》本身的解讀中,嚴粲《詩緝》中的“以詩解《詩》”之法,明清學者更是運用嫻熟而游刃有余。如戴君恩對《采蘋》一詩“于以湘之”的評點就是建立在嚴氏的基礎之上的,否則他的“妙”的說法便無來由了。明人黃佐在其所撰的“頗能代表當時《詩經(jīng)》文學研究中之趨向”〔6〕的《詩傳通解》中便采用了不少嚴粲之說。他說:“正德庚午領薦而病,間得嚴粲《詩緝》,復采入焉?!豹18同時在解《詩》的過程中,黃佐也采用了嚴粲的引詩解《詩》的方式,并收到了特殊的效果。他在解《卷耳》詩時云:“唐人閨情詩云:‘裊裊庭前柳,青青陌上桑。提籠忘采葉,昨夜夢漁陽?!词渍乱庖?。又云:‘夢里分明見關塞,不知何路向金微?!春笳乱庖病K纪o雖非經(jīng)歷實事,然而寄思深矣?!薄?〕
盡管清人姚際恒于宋人說《詩》家多有腹誹,但對嚴粲則褒揚有佳,稱“嚴坦叔《詩緝》,其才長于詩,故其運辭宛轉曲折,能肖詩人之意,亦能時出別解,第總囿于《詩序》,間有齟齬而已,惜其識小而未及遠大,然自為宋人說《詩》第一”B12。姚氏對嚴粲解《詩》過程中的尊《序》略有不滿,但對嚴氏能以“詩人之意”來解《詩》而獨出于眾家是持肯定態(tài)度的。
《詩》之為經(jīng),本于性情,也只有吟詠情性,才能悠然見詩人言外之趣。嚴粲《詩緝》正是在吟詠情性的基礎上,“窮諸家閫奧,而獨得《風》、《雅》余味,故能以詩言《詩》”②,從而贏得了在《詩經(jīng)》學史上的一席之地。
注釋:①
見周中孚《鄭堂讀書記》卷8第142頁“詩經(jīng)疑問”條下按語,商務印書館1959年出版。
②見林希逸《詩緝原序》。
③嚴粲《詩緝自序》,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④見嚴粲《華谷集》,收入《兩采名賢小集》卷329,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第1364冊592頁。
⑤梁益《詩傳旁通》卷十一,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⑥張淏《會稽續(xù)志》卷二,《四庫全書》本。
⑦李學勤、呂文郁主編《四庫大辭典》(吉林大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180頁稱:“《詩緝》影響較大,其說常為朱熹《詩集傳》、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以及當代唐莫堯《詩經(jīng)全譯》等所引用?!?/p>
⑧臧勵龢《中國人名大辭典》(商務印書館1998年影印第1版)第1768頁在嚴粲條下稱:“朱熹詩傳,多采其說?!蓖瑯樱趶偷┐髮W陳居淵教授為劉師培《經(jīng)學教科書》第二十五課“宋元明之《詩經(jīng)》學”所作的注釋中,依然延續(xù)臧氏之誤,見是書第101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
⑨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八,《四庫全書》本。
⑩按:歐陽修《詩本義》提出了“據(jù)(考)文求義”之說(卷3),王質《詩總聞》則倡“先繹本文,徐及他載”之法(《原例》),朱熹則是“涵詠本文”(《朱子語類》卷80),他們都重視對文本的研讀。李冬梅《宋代〈詩經(jīng)〉學專題研究》有詳論,此從略。
B11揭祐民《朱子詩傳纂集大成序》,見胡一桂《詩序附錄纂疏》卷首,收入《續(xù)修四庫全書》本經(jīng)部第57冊。
B12姚際恒《詩經(jīng)論旨》,載《詩經(jīng)通論》卷首,《續(xù)修四庫全書》本經(jīng)部第62冊。
B13分別見《詩緝》卷六、卷三、卷七、卷十一、卷十八。
B14明戴君恩《讀風臆補》清陳繼揆補,卷二,《續(xù)修四庫全書》本經(jīng)部第58冊。
B15??梢哉f,嚴粲的這一讀詩法源于朱熹,參看《朱子語類》。
B16按:嚴粲在是詩末章解后曰:“舊說以為思存者,味百歲之后歸于其居之辭及上章言瑩墓,知為悼亡矣”。
B17陳衍《福建藝文志》卷四引《石遺室書錄》。
B18黃佐《詩傳通解》之《自序》,明嘉靖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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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武麗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