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華爾街”運動：原因、特征與啟示

向澤雄

（巢湖學院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部，安徽 巢湖 238000）

“占領華爾街”（Occupy Wall Street）運動自2011年9月17日爆發(fā)至今將近一年的時間，期間既歷經了“布魯克林大橋”（Brooklyn Bridge）被捕事件、大本營祖科蒂公園（Zuccotti Park）的“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等諸多挫折，亦曾一度形成“蔓延整個美國、并在全球發(fā)酵”之態(tài)勢，但終就沒能逃過和許許多多的美國街頭運動一樣的命運而黯然落幕。透過“占領”運動一路走來所呈現出的種種景象，其背后潛藏的深層次動因值得我們分析，其表現出的典型性特征值得我們關注，其對當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所具有的警示作用和啟迪意義更值得我們深刻反思。

1 “占領華爾街”運動的起因追溯

“占領華爾街”雖然將運動的矛頭指向紐約的華爾街，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華爾街是他們發(fā)起這項運動的唯一動因。透過“占領華爾街”運動的表象，我們不難發(fā)現其背后潛藏著觸發(fā)此次運動的深刻思想淵源、制度因素和社會背景。

1.1 思想淵源：民眾思想覺悟的啟蒙

思想是一切行動的先導，思想是一切行動的指南?！罢碱I華爾街”運動之所以能轟轟烈烈地興起，并如火如荼地進行到現在，離不開廣大民眾思想覺悟的啟蒙?！罢碱I華爾街”運動經歷了較長的醞釀過程，其中諸如大衛(wèi)·德格瑞（David Degraw）等一些具有敏銳思想的社會活動家發(fā)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大衛(wèi)·德格瑞作為一位活躍的社會活動家，一直致力于對當前美國問題的分析和研究，并撰寫了大量的相關文章和報道。如他在2010年初撰寫的《經濟精英與美國民眾之全面報告》一文中，不僅深刻剖析了美國深陷金融危機的內在根源，敏銳覺察到華爾街金融大財團的財富獲得是通過掠奪99%的民眾財富而實現的，犀利道出當前美國的民主共和兩黨、三權分立的政治架構都已經被組織良好、實力雄厚的極少數經濟精英所收買，已經不能代表廣大民眾的經濟、政治利益。所以，他在文章中呼吁正在遭受經濟精英剝削和掠奪、生存狀況持續(xù)惡化的包括廣大的中產階級在內的99%民眾應該積極行動起來，是時候進行深刻的經濟、政治改革了。[1]他的這些文章借助于美國臉書（Facebook）、推特(Twitter)等網絡媒體的傳播與擴散，迅速為廣大民眾所熟知，相關網頁的瀏覽人數也節(jié)節(jié)攀升。他的這些思想在廣大民眾中間產生了廣泛的積極影響，為“占領華爾街”運動奠定了大眾啟蒙基礎。

美國著名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約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E.Stiglitz），則從他的經濟學專業(yè)視角，給予當前美國社會弊端產生的制度根源以深刻解讀。他在其所著的《自由市場的墜落》（Freefall：America,Free Markets,and the Sinking of the World Economy）一書中全面揭示了美國財富分配的不合理和不公平、金融財團和大公司收買政客的行為泛濫、三權分立機制已經淪為極少數富有階層的利益實現工具等現象。[2]他的這些思想也在廣大民眾中間產生了認識共鳴，對“占領華爾街”運動的興起產生了積極而深遠的影響。

1.2 制度因素：資本主義制度的危機

從表面上看，“占領華爾街”運動是將矛頭指向以華爾街為代表的美國1%最富有的精英階層，但從根本上而言，其凸顯的卻是美國自金融海嘯以來“資本主義經濟、政治、文化等制度的全面危機”。[3]

經濟上：金融資本主義的積重難返。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私有制是一切罪惡的根源。而當私有制發(fā)展到金融資本主義階段時，在金融資本自由化和金融資本擴張化的影響下，美國社會的諸多問題被進一步放大，變得雪上加霜、積重難返?？梢哉f，當前美國的所有經濟問題、政治問題和社會問題等都與美國金融資本主義的經濟形態(tài)密切相關。

金融資本家利用發(fā)達的金融體系，引導大量資本在股市、匯市、債市、期市以及各類金融衍生產品市場循環(huán)流動，放大杠桿，獲取利潤。據統(tǒng)計，美國在金融危機前所有的金融資產（包括擔保債務憑證CDO、信貸違約掉期CDS、各種金融衍生合約等）的總額達到400-500萬億美元，而美國當時的GDP僅有12-14萬億美元。[4]這種流量與存量的對比，非常清晰地表明美國的虛擬經濟已經和其實體經濟完全脫節(jié)。過度的金融化，一方面，失去有效監(jiān)管的金融資本主義，導致財富迅速轉移到少數暴富階層手中，進一步加深了業(yè)已嚴重的財富和收入分配不平等；另一方面，直接影響和拖垮實體經濟，并導致就業(yè)下滑。

政治上：資本主義民主的極端虛偽。政治是經濟的集中表現，有什么樣的經濟基礎，就決定著什么樣的上層建筑。在美國，由于財富集中在少數精英手中，他們利用掌握的資金，積極在政府、國會、司法和輿論等領域尋找其代理人，綁架“三權分立”的政治體制，從而讓民主事實上淪為1%的權貴們的專利和獨享。這種被金錢操縱下的民主，實際是資產階級精英統(tǒng)治下的民主；是用法律名義上的平等掩蓋著事實上的不平等。

資本主義“形式上的平等”掩蓋了大量的“事實上的不平等”。因此，“占領華爾街”抗議活動的發(fā)起的另一重要原因就是美國民眾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捍衛(wèi)自己的正當權利，捍衛(wèi)自己與就業(yè)、生存相聯系的經濟、政治權利。這種只針對特權階級的形式平等，即機會、程序等的平等，充分暴露了美國資本主義政治制度的非民主性和極端虛偽性。

文化上：自由主義理念的信任危機。曾幾何時，新自由主義思潮風靡全球，美國模式也一度成為世界上最值得頂禮膜拜的權威范式。新自由主義倡導者告訴人們，自由市場經濟是通向最優(yōu)效率、快速經濟增長和創(chuàng)新，使所有那些愿意勤奮工作并利用機遇的人享有繁榮富裕的坦途。自由主義理念，在20世紀60年代被美國“垮掉的一代”所篤信。然而，時過境遷，今天美國的“占領一代”則喊出了“我們是革命的一代！”、“我們需要工作，我們需要革命！”、“消滅資本主義！”等響亮的口號。因為，現實生活當中，新自由主義的幸福諾言并沒有在他們身上真正實現，相反，卻囿于金融危機的緣故，極大地加重了他們的苦難——大量人口失業(yè)、商品物價上漲、生活缺乏安全等。所以，他們不再信奉自由主義的理想信條，這直接導致整個資本主義社會的誠信缺失和普遍信任危機。示威者打出的這些標語口號已經對美國民眾的文化價值理念形成了強烈沖擊，并且將逐步醞釀發(fā)酵，形成更進一步的輻射力，美國的道德資本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消耗殆盡，美國的文化制度已經瀕臨危機。

1.3 社會背景：民眾現實生活的失落

2010年，一本12頁售價僅3歐元的名為《憤怒吧！》(Indignez-vous!)小書風靡法國。作者斯蒂凡納·埃塞爾（Stéphane Hessel）只是告訴人們一個最簡單不過的道理：我們有理由憤怒！[5]這種憤怒在阿拉伯世界已經演變?yōu)椤鞍⒗骸?，現在它又真真切切地感染著美國的民眾，他們紛紛走上街頭，用自己的“占領”行動表達他們的憤怒與不滿——或為就業(yè)、或為收入、或為生活。

就業(yè)：每況愈下。失業(yè)率居高不下是觸發(fā)“占領華爾街”運動的最主要導火索之一。自金融危機以來，美國民眾的就業(yè)情形每況愈下，根據美國勞工部公布的數據，失業(yè)率從2007年的4.6%一路飆升到2011年初的9.7%。僅2011年8月份，美國就有30個州的就業(yè)人數呈現下降的態(tài)勢。其中，紐約州就業(yè)人數下降最多，當月僅紐約一州雇主共裁員2.2萬人。而美國就業(yè)形勢的不樂觀是和美國經濟發(fā)展形勢的不樂觀有著緊密聯系的，一位匿名的示威者說，要通過這次示威“顯示民眾的力量”，迫使華爾街的金融巨頭們吐出他們“霸占人民的財產”，迫使政府盡快出臺相應的削減債務、加大投資和刺激就業(yè)的政策。[6]而分析人士指出，民眾華爾街示威切中的恰恰又是美國當前的兩難選擇，債臺高筑的美國政府對此早已捉襟見肘,分身乏術。

收入：日漸縮水。經濟的不景氣、失業(yè)率的攀升、物價的膨脹，使得民眾的實際收入日漸縮水。這種情況，即便是對于有薪一族來說，也是常態(tài)，因為，伴隨著就業(yè)形勢的嚴峻，工人的工作時間延長，工作量加重，但薪水卻銳減。有統(tǒng)計顯示：在2009年第三季度，工人的平均勞動強度提高了9.5%，而單位勞動成本卻下降了5.2%。在2008年，當時的失業(yè)率是5.8%，美國中等工資水平是年薪32,390美元，中等家庭收入下降3.6%；而到了2011年初，失業(yè)率將近10%，中等家庭收入下降5%，并將持續(xù)維持下降的趨勢。美國勞工的工作滿意度已經處于歷史最低的水平。[1]

生活：舉步維艱。美國曾經是歷史上最富裕的國家之一，但如今，美國已經成為所有工業(yè)化國家中貧困人口比例最高的國家。2009年，美國有20%的家庭沒有足夠的錢來購買食物；有超過5000萬居民處于貧困之中，他們沒有醫(yī)療保障，連食物只能依靠政府發(fā)的“食品券”（food stamps）來維持；有130萬人申請破產，這個數字比20098年高出32%。從經濟危機開始到2011年2月，美國民眾的退休金和儲蓄存款損失了5萬億美元，房屋資產損失了13萬億美元。生活的拮據，讓越來越多的人在美國的監(jiān)獄中找到了自己的“家”，以至于“美國每個星期就要新建一所監(jiān)獄”。[1]

2 “占領華爾街”運動的特征歸結

一年來，我們見證了“占領華爾街”和美國許許多多的街頭示威運動類似的轟轟烈烈地開始和悄無聲息地落幕。但是，縱觀此次運動演進歷程，其業(yè)已表現出來的一些特征已經日漸清晰，值得我們關注和思考。

2.1 綱領的不明確性

一般來說，美國的街頭示威游行活動都有著一個比較明確具體的行動綱領。但是，此次“占領華爾街”運動在這一點上卻明顯不同，其訴求可謂是多種多樣、不勝枚舉。

參與“占領”的100個人中可能就有100種不同的原因和訴求。一些人將矛頭對準華爾街，認為華爾街是一切問題的罪魁禍首，要求改變華爾街現行的游戲規(guī)則，并給予嚴厲的懲治。他們紛紛喊出 “紐約不能再容忍貪婪的華爾街”、“給華爾街套上籠頭”、“華爾街應該買股票，而不是收買政客”、“毀掉華爾街”等口號；一些人則反“茶黨”（TEA Party）其道而行之，抗議社會貧困擴大和貧富懸殊，認為應該讓富人承擔更多的責任，交更多的稅，所以，“99%的美國人對1%的貪腐者說不”、“向百萬富翁征稅”、“向肥貓征稅”等成了他們的行動口號；還有的人將民眾的就業(yè)、教育、醫(yī)療等民生問題就為自己的主要訴求，打出“工作、公正和教育”、“健康高于財富”、“要工作而不是削減支出”、“投資教育，不要投資公司”等標語；還有的人甚至將議題擴展到諸如反戰(zhàn)、反關塔那摩虐囚、建設公正和可持續(xù)世界等更加廣泛的領域。

2.2 組織的松散性

擁有強有力的組織機構和領導核心，對于任何一場運動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但是對于“占領華爾街”這場通過網絡發(fā)起并組織的運動來說，這明顯是其軟肋。

“占領華爾街”的一切活動的計劃通過在相關網站上集思廣益、討論并確定。人們按照網站上公布的行動指令自發(fā)的前往活動地點參加預定的行動。義憤填膺、熱情高漲的民眾從各個角落而來，聚集在像一個活動的大本營。在這個“城中城”里，網上招募的活動志愿者們有的負責安排食物、有的負責安全、醫(yī)療和衛(wèi)生事務、有的提供法律幫助、有的幫助連接互聯網、有的將當天發(fā)生的最近“占領”活動發(fā)布到網上?？瓷先ィ磺兴坪踹M行的有條不紊，但是，缺少了像工會這樣強有力的組織機構的領導和協(xié)調，當“占領華爾街”運動一旦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和現實困難時，極有可能會使其自身陷入困境。

2.3 活動的非暴力性

“占領華爾街”運動自爆發(fā)以來，出現了幾次類似2011年10月1日布魯克林大橋示威時產生的示威群眾與警察之間的摩擦，部分示威群眾而因此被捕入獄。但是，參與運動的民眾基本上能較好地恪守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 to the United States Constitution）賦予他們的和平示威請愿的權利與自由?！罢碱I華爾街”，這場沒有運動領袖、沒有統(tǒng)一的要求和目的造反運動，更像是一場年輕人的狂歡派對。

占領者以祖科蒂公園為抗議大本營，并以“盛大節(jié)日”的形式，演繹著“占領華爾街”這場嘉年華。在這里，除了主題演講、開會討論下一步行動、制作標語牌子這些正經事外，娛樂活動隨處可見，甚至有喧賓奪主之感。有人組建起臨時的樂隊，彈琴唱歌跳舞；有人帶來布景板，為參加運動的人拍照留念；有人在現場作畫、印制紀念衫、表演話劇……在新社會運動的模式下，集會、游行、示威等抗爭不再都是慷慨悲歌和你死我活，而是多元得、快樂的、非暴力的。在這里，你甚至能嗅到一股法國1968年“五月風暴”的味道。[7]

2.4 參與主體的弱勢性

“占領華爾街”運動，總體而言，是美國社會中，地位較為底層、思想和行動比較激進的那部分民眾表達自己的利益和觀念訴求、發(fā)泄自己心中的積怨、不滿和憤怒。

抗議者中絕大多數為30歲以下的年輕人，他們中很多人來自美國左翼以及弱勢群體，涵蓋了各個種族、性別和宗教，包括工人、學生、教師、老兵、應急人員、家庭、失業(yè)者和未充分就業(yè)者。他們面臨各種經濟困境，失業(yè)、背負巨額貸款或父母的房產被銀行收回，流離失所；他們抗議華爾街金融機構的貪婪，掠奪人民的龐大財富；他們不滿遭買通控制的美國政界罔顧絕大多數人民的利益，為金融寡頭的既得利益張目；他們強調“不再沉默”，聲稱要代表99%的大多數和1%的所謂精英階層對話。

3 “占領華爾街”運動的中國啟示

“占領華爾街”這場發(fā)端于美國社會底層的運動，由于其具有的普遍性和廣泛性，不僅將對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世界產生廣泛而深遠的影響之外，同時也對當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和發(fā)展具有深刻的現實啟迪意義。

3.1 著力解決群眾就業(yè)問題

就業(yè)乃民生之本?！罢碱I華爾街”運動的上演已經為此作出了一個很好的注解，更為我們提供了一個鮮活的教材。中國是一個有著13億人口的發(fā)展中大國，也是一個勞動力大國，解決中國的就業(yè)問題是黨和政府面臨的一個重大的民生問題?！笆濉逼陂g，我國高校畢業(yè)生的就業(yè)人數預計達到年均700萬左右，農村富余勞動力轉移僅2011年就新增了1000多萬。[8]當前，在國際金融風暴肆掠和債務危機凸顯、國內發(fā)展方式轉型和經濟結構調整的雙重作用力影響之下，我國面臨的就業(yè)形勢愈加嚴峻和復雜。

直面困難，正視現實，千方百計增加群眾的就業(yè)，成了各級政府維護社會安定團結，促進經濟持續(xù)發(fā)展的必要選項。解決就業(yè)問題，需要把現行的就業(yè)政策及時的調整，特別是要和我國宏觀經濟政策實現有效的銜接，與時俱進，開拓創(chuàng)新，實施更加積極的就業(yè)政策，以經濟發(fā)展帶動更多就業(yè)，并以增加就業(yè)存進經濟發(fā)展。解決就業(yè)問題，需要大力提升加強勞動者自身的勞動技能，特別要圍繞著一些重點群體，如高校畢業(yè)生、農村富余勞動力、軍隊退役人員和城鎮(zhèn)就業(yè)困難人員等開展有針對性的職業(yè)培訓，提高他們的就業(yè)能力。解決就業(yè)問題，需要從政策上給予一定的傾斜，如出臺一系列鼓勵勞動者自主創(chuàng)業(yè)的財政政策和稅收優(yōu)惠措施，鼓勵和引導有創(chuàng)業(yè)意愿、有創(chuàng)業(yè)能力的勞動者積極創(chuàng)業(yè)，并以他們的創(chuàng)業(yè)帶動更多勞動者的就業(yè)。解決就業(yè)問題，還需要相關職能部門為需要就業(yè)的勞動者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就業(yè)環(huán)境，搭建一個良好的就業(yè)服務平臺，盡職盡力做好就業(yè)公共服務工作，為勞動者和就業(yè)單位架起一座無障礙的信息溝通橋梁，實現雇傭雙方的無縫對接。

3.2 努力實現社會公平正義

社會的公平失范，正義淪喪，是激起眾多美國民眾加入到“占領華爾街”運動的另一重要發(fā)端。中國，作為世界人口第一大國，在經過三十多年的改革開放所帶來的極速增長的同時，也積累了嚴重的社會問題：貧富懸殊、道德滑坡和區(qū)域發(fā)展失衡等。這些現實困境，對于中國這樣的一個還處于發(fā)展中的新興經濟體國家而言需要引起高度的重視，努力加以克服，因為中國決不能走兩極分化的路子，因為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核心目標和價值追求。

實現社會公平正義，推進教育公平是前提。所謂教育公平是指國家對教育資源進行分配時所依據的合理性規(guī)范和原則，從而達到符合個體發(fā)展和整個社會進步的需要。面對著當前我國教育領域的城鄉(xiāng)公平缺失、地區(qū)公平缺失、階層公平缺失等現狀，需要國家深入貫徹落實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逐步將產生教育公平缺失的環(huán)節(jié)加以完善，將滋生教育不公的土壤予以消除，讓“公平”（fairness）和“覆蓋”（inclusion）成為我國教育發(fā)展的常態(tài)。如針對農村落后地區(qū)，擴大農村寄宿制學生住宿費減免的覆蓋面；針對中西部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完善困難學生資助體系建設；針對農民工子女特殊群體，制定農民工隨遷子女在城市平等接受義務教育的相關制度。實現社會公平正義，調整收入分配是關鍵。面對著日益擴大的社會貧富差距，國家要積極調整收入分配關系，堅決打擊各種非法收入，嚴厲整治各種不合理收入，著力提高低收入群眾的收入，不斷增加中等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特別是要解決好欠發(fā)達地區(qū)、農村地區(qū)的困難群眾的生活問題，進一步提高城鄉(xiāng)低保補助水平以及部分優(yōu)撫對象撫恤和生活補助標準，加大對全國城鄉(xiāng)低保對象、農村五保供養(yǎng)對象等困難群眾發(fā)放一次性生活補貼的力度；建立社會救助和保障標準與物價上漲掛鉤的聯動機制。實現社會公平正義，加強社會保障是基礎。加強社會保障體系建設，以擴大社會保障覆蓋率為基礎，不斷擴大城鄉(xiāng)參保人數的比例；以完善各種社會保障領域，不斷豐富社會保障產品為突破口，更好滿足群眾需求；以保障性安居工程建設為補充，完善財政投入、土地供應、信貸支持、稅費減免等政策，著力提高規(guī)劃建設和工程質量水平，制定保障性住房分配、管理、退出等制度和辦法，切實解決困難群眾的居住問題。[9]

3.3 加強對金融機構的監(jiān)管

“占領華爾街”運動，與美國的金融業(yè)密切相關。正是以華爾街為代表的大財團們導演了此輪全球性的金融風暴。失去有效監(jiān)管的金融業(yè)猶如脫韁的野馬，自然會迷失方向、為所欲為。我國的金融業(yè)，作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理應為實體經濟的發(fā)展提供更多、更好的優(yōu)質服務?？v觀我國金融業(yè)發(fā)展現狀，存在著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其中以“高利潤率”問題最為突出?！皳{研，全國商業(yè)銀行系統(tǒng)去年凈利潤1.04萬億，同比增長36%，行業(yè)人均凈利潤高出工業(yè)企業(yè)12倍。”[10]

針對我國金融業(yè)運營現狀，國家有必要出臺相應的政策，進一步加強對其監(jiān)管。首先，解決好金融業(yè)對實體經濟的利潤侵占問題。國家應該逐步放寬金融業(yè)市場準入條件，允許有實力的民間資本進入，引入競爭機制，實現利率市場化；調整存貸款利差，提高存款利率、降低貸款利率等方式，降低企業(yè)融資成本，滿足解決企業(yè)，特別是中小企業(yè)對資金的需求；加強對金融業(yè)的整頓，改善服務質量，取締不合理收費，為民眾提供更加優(yōu)質服務。其次，要努力實現金融的穩(wěn)定秩序和穩(wěn)健發(fā)展。通過利率、匯率等經濟杠桿，管好貨幣投放，防止通脹，控制好物價的非理性上漲；管好匯率，防止因熱錢入侵擾亂金融秩序，特別關注過度投機炒作和高利貸操作等行為。

3.4 堅定走社會主義道路的信心

1991年蘇聯解體之后，著名的美籍日裔政治學者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寫了《歷史終結》一書。在此書中，福山信誓旦旦地放出豪言：資本主義政治經濟體系跟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體制經過幾十年的競爭，最終以社會主義的失敗而告一段落，歷史到此終結。[11]但是，隨著席卷整個資本主義世界的債務危機越陷越深，透過示威者喊出的“推翻整個制度，資本主義是有組織的犯罪”的口號，我們不難發(fā)現資本主義體制已經失去了其昨日的耀眼光芒，而且至今仍未看出其走出泥潭、重振經濟的端倪。

反觀東方的中國，正在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一步一個腳印地朝著自己目標邁進。雖然，當前中國在經濟社會發(fā)展過程中，也面臨諸多的現實困難，也有諸多實際問題需要解決好、處理好。如由于世界經濟衰退的影響，中國發(fā)展的外部環(huán)境趨于惡化，出口增長的驅動力受到削弱；國內也因物價水平上漲、人民幣升值、勞動力成本提高等原因使得發(fā)展的內部環(huán)境也面臨著嚴峻的挑戰(zhàn)。但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指引下，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在全體勞動者的共同努力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逐步完善，社會主義生產力水平不斷提高，社會主義中國的綜合國力日益增強，最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活狀況愈加改善。所以，社會主義在經歷短暫的低潮之后，正以愈挫愈勇的姿態(tài)，在中國大地上彰顯其巨大的制度優(yōu)勢和強大的發(fā)展活力，引領著中國，乃至世界經濟不斷前行。面對“風景這邊獨好”，我們有理由更加堅定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信心和決心。

[1]David Degraw：《Full Report：The Economic Elite Vs.The People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http：//ampedstatus.com/full-report-the-economic-elite-vs-the-people-of-the-united-states-of-america/.

[2]（美）約瑟夫·斯蒂格利茨.自由市場的墜落[M].李俊青、楊玲玲等譯.北京：機械工業(yè)出版社，2011.

[3]程恩富，譚揚芳.從“占領華爾街”反思資本主義制度危機[J].理論學習，2011，（12）.

[4]沈剛.“占領華爾街”的根源[J].經濟，2011，（11）.

[5]（英）西蒙·庫柏.Indignant·We should be.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6604/ce.

[6]王麗穎.要工作·占領華爾街！ [N].國際金融報，2011-09-19（1）.

[7]朱紹杰.美國占領華爾街活動另一面：快樂非暴力抗爭.http：//news.ifeng.com/world/special/wallstreet/content-4/detail_2011_10/15/9879498_2.shtml.

[8]尹蔚民.人社部答當前我國的就業(yè)形勢和社會保障事業(yè)發(fā)展.http：//www.china.com.cn/zhibo/zhuanti/2012lianghui/2012-03/07/content_24807201.htm.

[9]溫家寶.國務院總理溫家寶2012年政府工作報告（實錄）全文.http：//news.china.com.cn/2012lianghui/2012-03/05/content_24804652_3.htm.

[10]劉夏.人大代表：“金融業(yè)高利潤侵占實體經濟利潤”.http：//finance.chinanews.com/fortune/2012/03-07/3723504.shtml.

[11]（美）弗蘭西斯·福山.歷史終結[M].呼和浩特：遠方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