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在上
(鐵道警官高等專科學校法律系,河南鄭州 450053)
流動人口犯罪原因與特征淺析
陳在上
(鐵道警官高等??茖W校法律系,河南鄭州 450053)
經(jīng)濟、政治、文化權利被剝奪導致的心態(tài)失衡、倫理失范與管理失效構成流動人口犯罪的三大主要原因。新的歷史時期,流動人口犯罪的特征表現(xiàn)為犯罪率居高不下、青壯年成為主要犯罪主體、侵財犯罪案件居多、易發(fā)生極端暴力犯罪案件、被害人的選擇常具有隨機性、犯罪手段革新化以及犯罪組織形式多樣化等。因此,亟需從關注民生、形成良好心態(tài),重塑民意、養(yǎng)成規(guī)范倫理,規(guī)范管理、鑄成實效機制等方面入手來預防流動人口犯罪。
流動人口犯罪;倫理規(guī)范;民生
流動人口的形成是中國城市化進程中二元制經(jīng)濟結構轉化的必然趨勢,也是城鄉(xiāng)收入水平與資源條件的差異重塑民眾生活環(huán)境意識的結果。流動人口犯罪是不可避免的歷史現(xiàn)象,流動人口犯罪的發(fā)生主要是由于其經(jīng)濟權利、政治權利以及文化權利被剝奪而導致的心態(tài)失衡、倫理規(guī)范缺失和行政管理失效的結果。流動人口犯罪表現(xiàn)出犯罪數(shù)量逐年增多、流竄性較強、青壯年成為主要犯罪主體、侵財犯罪案件居多、易發(fā)生極端暴力犯罪案件、被害人的選擇常具有隨機性、犯罪手段革新化、犯罪組織形式多樣化的特點。因此,亟需從關注民生、形成良好心態(tài),重塑民意、養(yǎng)成規(guī)范倫理,規(guī)范管理、鑄成實效機制等方面入手來預防流動人口犯罪。限于篇章有限,本文主要淺析流動人口犯罪的成因與特征,以求教于方家。
(一)心態(tài)失衡
1949年美國社會學家斯托弗首先提出“相對剝奪理論”,在他看來,相對剝奪感是一種人們將自己的命運與自己地位相近的人和群體作比較后而產生的很矛盾的心理狀態(tài),往往是基于自己沒有得到公平待遇的認識[1]。美國社會學家默頓隨后對“相對剝奪感”進行了系統(tǒng)闡釋。默頓認為,個體或群體將自己的利益得失與參照物進行比較,若認為自己比參照物得到的少,就會有不公平感產生,認為自己本應該得到的東西沒有得到,往往會給社會成員帶來程度不同的心理適應上的困難,并導致越軌行為在數(shù)量上、規(guī)模上和強度上大規(guī)模增加[2]。李俊博士則援引古爾在《人民為什么反叛》一書中的觀點,即相對剝奪是行動者對價值期待和價值能力不一致的認知的理論,指出基于參照群體之上的關于相對剝奪的理論仍不完善,因為,雖然參照群體是個人或者群體產生相對剝奪的重要的原因,但它卻無法解釋當自身的利益與其他群體相比較實際上增加時,他們也會產生相對剝奪感,更無法解釋在沒有把自身的利益與任何其他群體作比較時,他們仍然會產生相對剝奪感。李俊博士指出價值期待的來源主要包括參照群體、過去的生活條件和公平理念等內容[3]。顯然,從犯罪社會學的角度來看,流動人口犯罪是基于一定的社會境遇下的行為,該行為常常是由于先前的不滿情緒演化而來或者由對私欲的非法追求而形成,最終成為心態(tài)失衡下的犯罪行為。而這些心態(tài)失衡往往是源于經(jīng)濟權利、政治權利以及文化權利的被剝奪。
1.經(jīng)濟權利被剝奪
生產資料的流失令流動人口成為名副其實的“打工族”,流動人口在商品化時代亦面對著更大規(guī)模的利益誘惑,這“不只是因為現(xiàn)在允許追求利益——有時甚至還鼓勵掠奪錢財——而且還因為市場活動帶來了越來越多的資金。這種發(fā)財致富的氣氛,連同非市民的流動人口不間斷地為常設的多頭管理部門的代理人提供多樣的商品化機會(而且在缺乏實際操作性法律的情況下),帶動了許多地方職能部門官員加入到掠奪進城農民的行列之中”[4]。此外,在城市化推進過程中的房地產開發(fā)以及名目繁多的建設用地需求使得大量土地被征收,而原土地使用者的補償卻很低,也導致大多數(shù)失地農民甚至“都市村莊”的原始戶越來越帶有不滿情緒,這種不滿情在某個臨界點便一發(fā)而直接成為犯罪行為的誘因。還有,城鄉(xiāng)貧富兩極分化程度呈加劇化發(fā)展趨勢。根據(jù)國家統(tǒng)計局2008年的統(tǒng)計,我國當前城鎮(zhèn)居民的年收入約為農村居民的3.31倍,財富越來越集中到少數(shù)定居戶手里,對于廣大的流動人口來說,他們文化水平低而且又缺乏謀生技術手段,只能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謀求成功的愿望與合法創(chuàng)業(yè)的沖突難以有效解決,伴隨著房租以及諸多城市生活消費支出的昂貴化,很多流動人口幾乎是勉強糊口,這就限制了絕大多數(shù)流動人口獲得成功的正當途徑。當對幸福生活的追求變得徒勞時,受到犯罪人員的引誘,他們便對奢侈的生活越發(fā)迷戀,極易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2.政治權利被剝奪
選舉權與被選舉權是公民行使政治權利的最為重要的權利,我國《憲法》第34條明確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年滿18周歲的公民,不分民族、種族、性別、職業(yè)、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財產狀況、居住期限,都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但是依照法律被剝奪政治權利的人除外?!比欢鶕?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選舉法》第26條規(guī)定,“選民登記按選區(qū)進行,經(jīng)登記確認的選民資格長期有效”。據(jù)此,享有選舉權、被選舉權的選民需要在戶籍所在地參加選舉。而《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條例》將全國人口劃分為城鎮(zhèn)戶口和農村戶口。在這種情況下,流動人口無論走到哪里,他們都是自己戶籍所在地的一成員,只能回到戶籍所在地行使相關政治權利。那么,流動人口中的大多數(shù)會返回戶籍所在地行使政治權利嗎?一份《鄭州市農民工政治參與狀況調查》對鄭州市來自不同省份、從事不同職業(yè)、不同年齡層次且在鄭州工作2年以上的120名農民工政治參與狀況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進城務工后回鄉(xiāng)參加家鄉(xiāng)選舉的人數(shù)僅占被調查對象總數(shù)的18.3%,而沒有回鄉(xiāng)參加選舉的占81.7%。從調查情況看,雖然農民工享有選舉權,但由于存在空間距離、利益關聯(lián)度等問題,他們的政治權利在事實上難以實現(xiàn)[5]。流動人口政治權利的被剝奪導致其權利行使的邊緣化,不利于和諧社會的建設,也不利于民主政治的最終實現(xiàn)。這種政治權利的被遺棄與公權力的私有化交織在一起,再加上沒有通暢的和可以信賴的不滿疏通渠道而導致的話語權被剝奪,極易促成流動人口違法犯罪現(xiàn)象的發(fā)生,甚至群體性事件的爆發(fā)。
3.文化權利被剝奪
教育公平雖然具有起點平等、過程平等、結果均等三重含義,但比較而言,只有有了起點公平和過程公平才可能有結果公平即實質公平。從目的和結果雙重意義上來看,就近入學政策就是要體現(xiàn)出起點公平和過程公平[6]。盡管中國近些年來,教育改革不斷深入推進,然而城鄉(xiāng)之間教育基礎設施的差異以及教育者水準的差異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得到有效改變的。盡管國家以及各地教育主管部門多次強調“不得加收借讀費及其他任何費用”,但由于體制內外的多種原因的存在,甚至地方部門暗中保護,我國農民工子女就近入學權益受損的現(xiàn)象比較嚴重,流動人口子女入學難也成為一個“老大難”問題,具體表現(xiàn)為,農民工子女入學率低、失學率偏高,到公立學校就學的少、到私立學校就讀的多。況且在目前的高考等升學考試依據(jù)戶籍地報名的制度下,流動人口在外省市務工根本無法讓自己的子女在外省市參加升學考試并被錄取。在這種情況下,基礎教育的公平性必然會遭到嚴重損害。此外,流動人口的文化娛樂活動匱乏,主要原因是缺乏有效的組織指導,再加上他們疲于奔命的勞作,物質食糧還不富足的同時,精神食糧更無法滿足。這進一步加劇了城鄉(xiāng)之間的不平等,嚴重危害農民工子女的身心健康,并在很大程度上威脅到了社會穩(wěn)定,影響社會經(jīng)濟的正常發(fā)展。
(二)倫理失范
倫理失范是與一定社會生產方式下人們應當普遍遵守的道德規(guī)范相悖的行為方式。倫理應當屬于道德層面的東西,在通常情況下,倫理失范行為人承擔的僅是通過輿論、媒體等社會力量對其進行譴責的一種道義上的責任。而相較之下,犯罪行為是行為人謀求不法利益,依照刑法應受刑罰制裁的行為,而且對該行為的制裁只能由國家公權力進行裁決并付諸實施。從這一點來看,倫理失范似乎與犯罪行為之間的區(qū)別很明了。然而,通過對流動人口犯罪的實際考察,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流動人口的倫理失范與犯罪行為之間存在著密切的關系,流動人口的犯罪行為的發(fā)生往往是源于流動人口倫理失范的缺失,也可以說,流動人口的倫理失范是流動人口犯罪的必經(jīng)階段,流動人口的犯罪行為是行為人缺失或者無視倫理規(guī)范的必然歸宿。現(xiàn)實中絕大多數(shù)的經(jīng)濟犯罪案件都是由“微小”的倫理失范行為發(fā)展而來的,它們最終給國家、社會造成巨大經(jīng)濟損失,同時也給行為人自身帶來了不可挽回的后果[7]。流動人口的倫理失范常常使他們無視付出與收益平衡的成果,進而產生一夜暴富而又逍遙法外的僥幸心態(tài),這些與整個社會誠信體系的缺失交織在一起,是最終導致流動人口犯罪的現(xiàn)實成因。
(三)管理失效
管理失效的主要癥結在于管理法規(guī)的不完善以及管理當局對待流動人口群體的歧視心態(tài)。一方面,從管理的法規(guī)依據(jù)來考量,不難發(fā)現(xiàn)我國有關流動人口管理的法律法規(guī)主要是一些部門規(guī)章和地方性法規(guī),它們多形成于市場經(jīng)濟化程度不高的體制下,例如《關于城鎮(zhèn)暫住人口管理暫行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條例》、《暫住證申領辦法》、《租賃房屋治安管理規(guī)定》等,這些與各省市自己制定的地方性法規(guī)結合在一起對流動人口的相關問題加以規(guī)制。然而,這些法規(guī)過于強調流動人口的責任義務,對流動人口應當享受的一些權利缺少明文規(guī)定,甚至有些規(guī)定侵犯了流動人口的正當權益。另一方面,管理當局對待流動人口的態(tài)度往往具有歧視性,特別是隨著流動人口犯罪率的上升,為了“維穩(wěn)”的需要,更是把流動人口看作是“高危人群”予以特別“關照”。例如,2007年上半年發(fā)生的“溫州勸離前科暫住者”事件,即反映出溫州警方對暫居溫州有前科流動人口的歧視,溫州警方采取的“勸離”、“限制居住”、“驅趕”等措施,缺乏法理上的正當性,違背了依法行政的理念[8]。顯然,伴隨著法治進程的加快,流動人口的權利意識也越來越強烈,當親歷這種不平等的公民待遇時,他們在心中產生抵觸情緒就在所難免,進而進行違法犯罪活動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流動人口犯罪率居高不下
據(jù)統(tǒng)計,鄭州市在2000年以前,農民工犯罪案件占整個城市犯罪案件的23.5%,從2001年開始,這個情況有所變化,分別是:2001年為25.2%,2002年為29.6%,2003年為 38.9%,2004為 47.4%,2005年為 56.7%,2006年為 64.5%,2007年為73%,自2003年開始每年以8個百分點的增速向上增遞[9]。中國各地市的流動人口犯罪情況也是如此,根據(jù)廈門市公安局課題組的調研結果:2008年,廈門市公安機關抓獲犯罪嫌疑人8478人,其中流動人口6802人,占80.23%;2009年,共抓獲犯罪嫌疑人8463人,其中流動人口6297人,占74.41%;2010年上半年,共抓獲犯罪嫌疑人4975人,其中流動人口4309人,占86.6%。不計犯罪黑數(shù),單單從公安機關掌握到的打擊處理情況看,流動人口犯罪率約為常住人口的5倍[10]。流動人口的犯罪往往是來去匆匆,有的借打工之名,行違反犯罪之實,而且一旦犯罪得手,或者公安機關打擊犯罪的風聲一緊,他們便流竄至異地。
(二)青壯年成為主要犯罪主體
流動人口犯罪的主體大都集中18歲至35歲之間的人群中。據(jù)統(tǒng)計,鄭州市農民工犯罪人員2005年的犯罪平均年齡是25.42歲,2006年的犯罪平均年齡是24.21歲,2007年的犯罪平均年齡是22.3歲[11]。同樣,問卷調查顯示,廈門第一看守所、第二看守所在押流動人口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年齡結構上以25歲為中心呈正態(tài)分布,其中19歲至40歲之間的青壯年占80.36%,其中農業(yè)戶口占81.95%。此外,二代農民工犯罪問題不容忽視,他們缺乏來自家庭、學校、社會的有效監(jiān)管和教育引導,自身技能有限,而且居住在治安條件以及生活條件較差的“城中村”或者城鄉(xiāng)接合部,其中許多人終日游手好閑,結伙滋事,混跡在小網(wǎng)吧、游戲廳等場所,易于陷入犯罪泥潭[12]。
(三)侵財犯罪案件居多
從客觀方面來考量,絕大多數(shù)流動人口在進入城市時都是懷揣著發(fā)家致富的美好夢想,然而當“豐滿”的理想遭遇到“骨感”的現(xiàn)實之后,在沒有更多技術、僅憑自身擁有的力氣不僅難以在大都市里獲得哪怕是體面收入的工作,甚至連衣食住行都無法為繼的情況下,暴富的念頭似乎只有通過搶劫、搶奪、敲詐勒索、盜竊甚至詐騙實現(xiàn)才更加符合自身的實際,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流動人口的犯罪問題便日益凸顯,而且剛開始的犯罪動機大多數(shù)為謀財而為。據(jù)統(tǒng)計,2007年在鄭州市農民工犯罪人員中,有86%的犯罪實施目的都是侵財型,其中盜竊犯罪占65%、搶劫犯罪占14%、詐騙犯罪占7%,與非農民工侵財犯罪人數(shù)相比明顯高出許多[13]。
(四)易發(fā)生極端暴力犯罪案件
流動人口犯罪行為的實施者剛開始作案時往往是基于謀取錢財?shù)膭訖C,然而隨著犯罪實施的深入,特別是遇到被害人反抗等情形下,便極易轉化為極端暴力犯罪行為。據(jù)調查,2000年,農民工犯罪因使用暴力手段而致使被害人傷亡的案件,占整個農民工犯罪案件的2.6%,然而,到2007年該項數(shù)字卻達到了13.4%,短短5年時間,便增長了10個百分點[14]。盡管該項數(shù)字每年會有差異,但不可否認的是暴力型犯罪案件在現(xiàn)階段常常發(fā)生。究其原因主要有兩方面:一方面是被害人權利保護意識的覺醒使其敢于同違法犯罪行為作斗爭;另一方面是流動人口的犯罪行為實施者懷著能僥幸逃脫的心理,想迅速制服被害人防止其報警。
(五)被害人的選擇常具有隨機性
流動人員長期生存在社會底層,處于社會道德法制失范的灰色地帶,加上焦慮、失望、恐懼等不良情緒的滋長,容易誘發(fā)即時性犯罪動機。在即時性犯罪動機的作用下,被害人的選擇便常常具有隨機性,例如搶奪罪的犯罪對象往往是暴富的人,性犯罪的侵害對象往往是穿著暴露的人,詐騙犯的犯罪對象常常是年紀較大的人,而且在有些情況下,一些看似細微的糾紛的當事人也極易轉化為刑事案件的被害人。在上述情況下,雖然看似被害人特定,但是往往是流動人口犯罪嫌疑人“偶遇”上述對象時便實施即時性犯罪行為,這種情況下,被害人與犯罪嫌疑人素昧平生。因此,對于流動人口犯罪來說,被害人的選擇常常具有隨機性。
(六)犯罪組織形式多樣化
隨著流動人口人數(shù)的急劇增加、很多流動人員在外時間的延長以及交往范圍的擴大,流動人口犯罪的組織形式也日益趨向于多樣化,具體表現(xiàn)為傳統(tǒng)型的流動人口犯罪組織形式與現(xiàn)代型的流動人口犯罪組織形式并存。傳統(tǒng)的流動人口犯罪組織形式主要有地緣性犯罪與親緣性犯罪,而現(xiàn)代性的流動人口犯罪形式表現(xiàn)為隨機性較強的結伙犯罪。傳統(tǒng)型流動人口犯罪組織形式主要成因于流動人員的濃厚的鄉(xiāng)土觀念與地域屬性,他們風俗習慣與人情世故大致相同,在異鄉(xiāng)更容易互相幫扶并結成幫派,進而組織成犯罪團伙。流動人口犯罪團伙成員通常以血緣、地緣關系為紐帶,通過“傳幫帶”的形式組成三三兩兩的小團伙或人數(shù)眾多的大團伙實施犯罪活動?!叭绾幽相惓强h虎崗鄉(xiāng)李排村砸車窗犯罪群體、貴州德江縣穩(wěn)坪鎮(zhèn)爬陽臺盜竊犯罪群體。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目前全國流動人口地域性犯罪群體作案大約能夠占到所有刑事案件的30% ~40%”。流動人口犯罪的現(xiàn)代型組織形式隨著流動人員交往范圍的擴大已經(jīng)不限于親戚或者同鄉(xiāng),他們往往基于相同的興趣愛好或者特定的環(huán)境下而即時性結伙犯罪,他們之前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對方確切的個人信息。例如,流動人員在網(wǎng)吧、游戲廳、KTV、溜冰場、臺球室甚至看守所遇到“知己”,便結伙作案。在押流動人口犯罪嫌疑人中,和“朋友”一起作案的占27.2%,臨時糾集人員占8.3%,和網(wǎng)友一起作案的占2.9%,三者相加占比已近四成[16]。更令人擔憂的是,這些臨時性結伙犯罪嫌疑人常常是外來人口的二代成員,而且常常是青少年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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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新彬
D917
A
1009-3192(2012)04-0085-04
2012-05-10
陳在上,男,鐵道警官高等??茖W校法律系副教授,西南政法大學2011級訴訟法學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刑事訴訟法學。
本文為公安部公安理論與軟科學項目“刑事訴訟視野下的看守所問題研究”(2011LLYJTDJG003)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