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近年來反對歐洲中心主義思潮的蔓延以及女權思想的深入人心,美國文壇的少數(shù)族裔女作家獲得了空前的話語空間?!睹⒐稚系男∥荨肪褪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墨西哥裔女作家桑德拉·希斯內(nèi)羅絲的代表作。作者立足于自己的族裔,通過埃斯佩朗莎清新的描述,將自己領出了那片女性沉默的土地。作者通過對“一座屬于自己的房子的憧憬,對西班牙語的認同,以及自己不甘受性別羈絆”的描述,為自己成功地搭建了一個少數(shù)族裔女性可以發(fā)聲的舞臺。
關鍵詞:族裔女性;內(nèi)心自由;本族語認同;性別束縛
作者簡介:高宜春,女(1989-),漢,新疆烏魯木齊,重慶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2011級碩士研究生,專業(yè):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研究方向:社會語言學。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1-0034-01
弗吉尼亞·伍爾芙在“A Room of One’s Own” 中說道:A woman needs for financial independence and intellectual freedom[1]. 在十八世紀,這種觀點可謂極具建樹,然而在接下來的幾百年里,女性的地位并未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美國通常被稱為是大熔爐,然而即便是在這樣的一個熔爐里,少數(shù)族裔的價值觀在很大程度上也未被同化。桑德拉·希斯內(nèi)羅絲即便“雙重枷鎖”在身,可仍然在美國文學的舞臺跳出了最美的舞姿。
一﹑自己的小屋
小說伊始,埃斯佩朗莎就表達了一個強烈的愿望:我得有一所自己的房子,一所真正的大屋,一所可以只給別人看的房子。小說以芒果街的小屋命名,可見房子在本部小說中的意義非凡。
1、房子是歸屬
“房子”對于埃斯佩朗莎一家來說似乎是個不定的東西,屢經(jīng)搬家:付房租、和他人合用院子、不敢弄出太多聲響。所以對能夠擁有一所自己的房子全家都顯示出了極度的渴望。在這里房子已不僅僅是舒適的家或安全的空間,更多的是能夠讓心靈有個歸宿。
當埃斯佩朗莎來找伊倫妮塔用塔羅牌算命的時候,她首要關心的依然是她的命里是否有一所房子。能夠擁有一所屬于自己的房子,這個愿望在埃斯佩朗莎心中一直都存在著,一個能夠裝載主人公夢想的空間。埃斯佩朗莎正如伍爾芙所說的:If a woman wants to write, she must have a room of one’s own.此時埃斯佩朗莎已經(jīng)對寫作這一表達內(nèi)心情感的形式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就在嬸嬸死亡的前夕,小主人公還為嬸嬸讀了一首自己寫的詩:
我想成為海里的浪,風中的云,
但我還是只小小的我。
有一天我要 跳出自己的身軀,
我要搖晃天空 像一把小提琴。[2]
桑德拉將自己的親身感受附注于一個貧窮的女孩,這聲音承載著一批批拉美移民的美國夢。因此街上的人們都在努力追求一個幸福的空間,房子也就變成了這樣的一個象征,用以保護一種歸屬感、自由和獨立性的房間.[3]。
2、房子是自由
擁有了一所完全屬于自己的房子就已經(jīng)擁有了讓自己充分表達自己思想的空間,這時的房子就意味著保障思想的自由。生活在芒果街的她把自己比作門口那四棵細瘦的樹,不屬于這里但到了這里的四個。它用它的須發(fā)樣的腳趾攥緊泥土,用它猛烈地牙齒嗜咬天空,怒氣從不懈怠。堅持、堅持。堅持。這也是埃斯佩朗斯在芒果街守護自由的方式。
正是因為這樣的堅持才使得房子是她的歸屬而不是牢籠。小說中拉菲娜的愿望是雖然也是期望獲得一所自己的房子,但她卻希望是通過在舞廳跳舞,給男人拋媚眼住進那精美的牢籠。事實上也正是房子困住了拉菲娜,那是因為她的思想不自由,仍渴望攀附到好男人。埃斯佩朗莎見證了一個個芒果街上被房子所困住的女人,這也使她意識到只有在思想上掙脫男性統(tǒng)治,才能夠走出芒果街。
二、站起來的女性
通覽整部小說,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許多受困于芒果街女性:曾祖母的位置永遠在窗邊,美麗的薩利甚至連窗外都不能看。似乎也正是這一切的一切自始至終的鞭策著小主人公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盡早走出芒果街。小說中曾提到埃斯佩朗莎的生肖屬馬,這在墨裔社區(qū)也被認為是霉運,因為男性們不喜歡他們的女人強大。主人公繼承了曾祖母脫韁似地野馬的性格,然而事實證明,女性只有現(xiàn)在思想上獲得解放獨立之后才能引導她走出男性統(tǒng)治的世界。
墨西哥是一個以男性為中心文化的社區(qū)[4]。據(jù)作者自述:小時候他的父親和六個兄弟都很想限制她。期望她成為一個傳統(tǒng)的家庭婦女,有時候會讓她感覺到自己有七個父親。最終主人公走出了芒果街,并說道離開是為了回來,為了那些無法走出去的人。這些人就是那些擺脫不了男性統(tǒng)治的芒果街的女人們。
三、熱愛的西班牙語
小說中我們隨處可見西班牙語的痕跡。小說中第30個篇章作者直接用“別說英語”為題。瑪瑪西塔被男人接到芒果街后整天收聽西班牙語的廣播節(jié)目,唱關于國家的思鄉(xiāng)曲,并時不時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哭喊,那聲音也似乎扯斷了她最后一絲維系生命的線,一條通向那個國家唯一的出路。然而后來,真正讓她絕望的是還在呀呀學語的兒子居然在唱電視上百事可樂的廣告曲。對于墨裔美國人而言,說英語是不可逃避的,但內(nèi)心深處對西班牙語的無限熱愛卻是割舍不去的。
四、結語
埃斯佩朗莎就這樣描述著自己的故事,期許著那屬于自己的房子,潔凈如同詩筆未落得紙。桑德拉希斯內(nèi)羅絲拒絕犧牲族裔身份以徹底融入主流社會,相反,愈成功,她對本族群的認同、它的社會責任感就會愈強烈[5]。正如埃斯佩朗莎在離開芒果街時所許諾的那樣:我離開是為了回來,為了那些我留在身后的人。為了那些無法出去的人。
參考文獻:
[1]、Virginia Woolf ,A Room of One’s Own [M].London: Penguin Books, 2004。
[2]、桑德拉·希斯內(nèi)羅絲《著芒果街上的小屋》,[M].潘帕譯,南京:鳳凰出版?zhèn)髅郊瘓F譯林出版社,2006:80。
[3]、陶倩.芒果街的女人與房子[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2009(S1):185。
[4]、石平萍,開辟女性生存的新空間-析桑德拉·希斯內(nèi)羅絲的《芒果街的房子》[J].外國文學,2005(3):27。
[5]、石平萍,“奇卡納女性主義者”、作家桑德拉·希斯內(nèi)羅絲[J]. 外國文學, 2005(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