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阿爾弗雷德·丁尼生(Alfred Tennyson)是19世紀英國維多利亞時代著名詩人,他有名的著作有《國王之歌》(Idylls of the King)、《悼念》 (In Memoriam),“尤利西斯”就是出自《悼念》中的一首膾炙人口的名篇。本文試用榮格的精神和心理分析理論解讀詩中主人公尤利西斯不甘于晚年平庸富足的生活,而是重新?lián)P帆起航、開始新的征程和探索這一行為的深層原因,并進一步探討這一行為的現(xiàn)實意義。
關(guān)鍵詞:丁尼生;尤利西斯;奧德修斯;弗洛伊德;白日夢 榮格;集體無意識
作者簡介:張利婭,女,鄭州大學外語學院2010級碩士研究生,專業(yè):英語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1-0022-01
一、引言
阿爾弗雷德·丁尼生(Alfred Tennyson)是19世紀英國維多利亞時代著名詩人,他的名篇“尤利西斯”Ulysses作于1833年秋,即詩人的摯友哈拉姆(Arthur H. Hallam)去世后不久,哈拉姆是詩人好友,也是詩人詩作的熱情讀者和鑒賞人,對詩人的創(chuàng)作影響很大。
尤利西斯(Ulysses)即奧德修斯(Odysseus),是荷馬史詩《伊里亞特》中的希臘英雄和史詩《奧德賽》里的主人公。意大利詩人但丁在《神曲·地獄篇》里,刻畫了另一個尤利西斯。為了尋找真知,在晚年作了一次最后的遠征。 “尤利西斯”的人物形象深深地影響了丁尼生的創(chuàng)作。本文試運用弗洛伊德(Sigmud Freud)的文學觀和榮格(Carl Gustav Jung)的精神和心理分析的理論來解讀詩人選題時的個人心理,深入剖析詩中主人公尤利西斯在晚年不安于安逸和平庸富足生活而是重整旗鼓、揚帆啟航的原因和對現(xiàn)代生活的現(xiàn)實意義。
二、“白日夢”和詩人心理
弗洛伊德認為,每個人身上都不難發(fā)現(xiàn)某些與藝術(shù)創(chuàng)作相類似的活動。這種最初的想象活動就是孩子的游戲,因為他在玩耍時不僅創(chuàng)造出一個自己的世界,而且非常認真并傾注了巨大的熱情。當孩子長大成人,他便用幻想代替了游戲。他營造起自己的空中樓閣,創(chuàng)造出人們所謂的“白日夢”。由于好友患病去世,曾使詩人脆弱的心靈受到重創(chuàng),詩人不知該如何排解心中的悲楚和傷感,只有把各種心緒有流諸筆端。在這種心緒下,為了擺脫這種郁郁寡歡的情緒,重新振作起來走上新的征途,“白日夢”般的幻想或愿望促成了詩人對于“尤利西斯”的創(chuàng)作,詩人希望自己能和詩中主人公一樣能夠勇敢地揚起人生的風帆、不畏艱難地航行在未知的領(lǐng)域,永恒不斷地追求詩歌藝術(shù)的真理。詩人更希望古代的英雄人物尤利西斯能給自己帶來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勵,坦然面對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挫折和心靈的傷痛。
三、“集體無意識”在“尤利西斯”身上的體現(xiàn)
瑞士心理學家榮格把人的心理結(jié)構(gòu)分為意識、個人無意識和集體無意識三個層面,尤其突出強調(diào)了集體無意識的重要作用。個人無意識來源于個人的經(jīng)驗,其成分是一些我們曾經(jīng)意識到,但后來由于遺忘或壓抑而從意識中消失的內(nèi)容,個人無意識完全是由個人因素所組成。另一種無意識的內(nèi)容則從來沒在個人意識中出現(xiàn)過,它們的存在完全得自于遺傳。也就是說,它們是人類世代相傳的經(jīng)驗在種族成員心理上的積淀物,是從人類祖先那里繼承來的先天傾向和集體記憶。這些非個人的心理內(nèi)容就是“集體無意識”。在這一深層無意識領(lǐng)域中,人不再有個體的區(qū)分,個人的心靈在這里擴展開來并融入人類的心靈——不是融入有意識的心靈而是融入無意識心靈。
詩中主人公古希臘英雄尤利西斯在遠離家鄉(xiāng)二十年后終于突破重重艱難險阻回到家鄉(xiāng),與自己的妻兒團聚,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但在海上漂泊的二十年已經(jīng)構(gòu)成了他的人生主體,海洋和未知的神秘的世界也許才是他能夠施展才干的一方樂土。詩中寫道“我不愿在人生的道路上停止不前/我要飽嘗人生的辛酸”。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和自己的水手和伙伴在外面闖出了驚天動地的功績,建立了卓著不朽的功勛,他體驗過極大的痛苦也品嘗過巨大的歡樂:為了自己的民族,他披荊斬棘馳騁沙場、用盡智慧想出了“木馬計”攻克了特洛伊城,然后又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漂泊海上十載而終于回到故土。然而尤利西斯認為這一切還不夠,他認為人在人生的不同階段都應該有所作為,過去的功績不能代表一生的榮耀,而且真理也是無限的。每當他想起自己在海上遇到的種種危急關(guān)口或許都會再次令他膽戰(zhàn)心驚,但這似乎就是命運的安排和自己民族精神中應有的勇敢和無畏,就是希臘人后代的“集體無意識”。正是這種“集體無意識”召喚著身在故土的“閑散的國王”重新投入到未知的世界去探尋、到自己向往的海上去與一切艱難險阻搏斗,這才是尤利西斯的愿望和內(nèi)心的渴求。
四、精神與自我心靈的回歸
中國著名的生態(tài)文學研究學者魯樞元教授在《生態(tài)文藝學》中寫道:“現(xiàn)代社會中的情感危機、道德危機、個性危機、精神危機,最先并且最強烈地煎熬著詩人、藝術(shù)學的那顆敏感的心。他們想逃往遠古,想退回簡樸。”這里提到的便是人類的精神的“回歸”問題。這里我想套用這個術(shù)語“回歸”來解讀尤利西斯在丁尼生的行為。與“做一個閑散的君王”相比,他更愿意“回歸”到自己更加熟悉的海上漂泊的生活,“回歸”到自己生命的本真狀態(tài),去經(jīng)歷、去體驗、去追尋生命的真諦和隱藏在世界某個地方的真理。我們從詩中明顯感受到他的決心和勇氣,正是大海的召喚,讓他擁有了如此的決心和勇氣。對他而言,世界是他的精神樂園,他應該屬于那個樂園。他追隨自己的“靈魂”指引,和他的伙伴們一起走向更遠的未知的世界的盡頭。雖然年邁,不再如當年那般英勇威武,但決心依然如昨。
丁尼生在這首詩作中成功的再塑了真實的英雄尤利西斯的形象:勇敢、堅毅、坦然、果斷。同時也通過尤利西斯身上體現(xiàn)出的品質(zhì)向那個時代以及現(xiàn)代社會指明了精神世界的道路:追隨心靈的呼喚,做真實的自我,勇敢地去面對、去奮斗、去拼搏,永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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