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認知的漢字類化探研

孫鵬飛　裴蓓

摘要：本文以認知基本范疇理論為核心，對漢字類化進程背后的認知成因及認知規(guī)律進行探究。通過對加偏旁類化、更換偏旁類化、雙音節(jié)詞類化等三種類化的外在形式分析，揭示認知范疇化在漢字字形上的投射及賦形過程。

關鍵詞：認知 漢字類化 偏旁

一、漢字的類化

偏旁①構形了人類認知的基本范疇及其相關義，在漢字偏旁體系確立之后，人們便開始自覺地將偏旁附加到可歸入某一范疇的漢字上，或者通過替換偏旁以達到正確歸類的結果。這一過程就是漢字的類化，漢字類化是人們對漢字偏旁自覺加以應用的結果。

王力（1980）指出，文字不是一成不變的，文字是人民群眾的創(chuàng)造，其創(chuàng)造的方法之一就是類化法。王力先生認為：類化法通常是按照形聲字的原則，把沒有形旁的字加上一個形旁，例如“夫容”加成“芙蓉”；有時候是形旁不明顯，就再加一個形旁，如“岡”加成“崗”；并著重指出最容易類化的是雙音詞，如“峨眉”加成“峨嵋”②。

王力先生關于漢字類化的看法與我們對于漢字類化的定義是基本吻合的，但包括王力先生在內(nèi)的諸多大家只是描寫了漢字類化這一現(xiàn)象，對漢字類化背后的原因和規(guī)律，則鮮有闡釋。下文將從漢字類化的具體方式入手進一步探討漢字類化與認知的內(nèi)在深層聯(lián)系，并試圖從認知角度解釋一些令前人困惑的或有爭議的現(xiàn)象。

二、類化的具體方式及其認知規(guī)律分析

（一）加偏旁類化及前人相關闡釋

加偏旁的類化即如前文所言：人們自覺地把表某一基本范疇的偏旁附加到能夠并且應該歸入這一范疇的漢字上，如：“夫容-芙蓉”。這一現(xiàn)象，在一般的文字學著作中，往往是放到“分化”里，作為分化的一種方式加以討論的。如：裘錫圭《文字學概要》（1988）中提出，通過加注或改換偏旁造分化字是最常用的一種分化文字的方法③；王鳳陽（1989）認為加形符分化是分化字的常態(tài)。分化是從字記詞的角度來說的，當一字記多詞時，它所記的原詞和寄居的詞之間往往是意義上有引申、比喻、關聯(lián)等關系的同源詞，如朝夕的“朝”和朝廷的“朝”；或者存在音同或音近的同音假借關系的同形詞，如“焉”原指一種鳥，后被借用作虛詞。共享字之間維持相對平衡的局面是暫時的，一旦條件成熟，它們就會發(fā)生分化。前人認為“加偏旁”是分化字的一種常用手段，將“加偏旁”放到分化中加以考察，這自然是無可厚非的，因為“加偏旁”在客觀上的確起到了分化漢字記不同的詞的作用。但是如果只是從分化的角度來考察“加偏旁”這一漢字字形上的變化，可能會導致一些字形演變現(xiàn)象得不到合理的、全面的解釋。

我們先看看前人從“分化”角度所做的詮釋。對于漢字的分化，考察最為細致的是王鳳陽先生，他（1989）指出：共享字分化是一個相當普遍的現(xiàn)象。產(chǎn)生“分化”現(xiàn)象時，原字經(jīng)常是筆畫（或線條）簡單的，分出的字多是筆畫較多的。有史以后的共享字分化主要分兩種：一是原主占有初形（本字），同居或寄居者遷出別造新字，是為“派生分化”；二是后來者占據(jù)初形，原主改造新字，是為“交替分化”。并指出對于字由于所記的詞子孫繁衍或寄居者過多、后生者或者后來者分家另過、各自獨立門戶的派生分化，人們是不以為怪的；但對于“交替分化”這種久假不歸、最后鵲巢鳩占、本主被逐的現(xiàn)象，傳統(tǒng)的文字學家卻總是不得其解，楊樹達（1983）也曾表示這種情況是“文字中離奇可怪之現(xiàn)象也”。

蔣善國（1987）將這種貌似離奇的“交替分化”的原因歸結于隸變，他認為由于隸變失掉了象形的原貌，不能因形見義，因此特加義符表示字義，結果造成了一些贅形字，如：莫—暮、奉－捧。他強調指出這種贅形字固然跟區(qū)別字的分別過程分不開，但隸變失掉字形，特別加強表義作用，是主要原因。蔣先生的觀點和前文所引王力先生的“有時候是形旁不明顯，就再加一個形旁”的看法其實是很相近的。

王鳳陽（1989）否定了蔣先生的“隸變說”，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字頻說”。他首先指出“莫暮、奉捧”意義迥然不同，加形是為了區(qū)別意義，算不得“贅形”；其次提出，不能因形見義不是加旁的主要原因，比如：日、月、山、川、牛、羊、犬、馬、耳、目、手、足、舟、車、衣……隸變之后都不象形了，卻照樣不曾“贅形”。由此，王鳳陽認為多詞共一形的共享字在區(qū)別的過程中，原來的字形歸誰占有，既不取決于傳統(tǒng)也不取決于隸變不隸變，而取決于字所記的各詞的使用率。使用率體現(xiàn)著詞的勢力，使用率高的詞勢力就強，使用率低的詞勢力就弱，在諸詞爭奪初形時，通常情況下，總是使用率高的詞占據(jù)原字形，使用率低的詞另造新字。與王鳳陽先生持相同意見的文字學家不在少數(shù)，如裘錫圭（1988）舉以“加注意符”分化出一個字來表示本義的字例時，所做的描述基本如下例：

“它”字大概是由于假借“它”來表示的指示代詞『它』一度很常用，所以加注“蟲”旁分化出“蛇”來表示本義。

“韋”字大概是由于假借來表示的皮韋的『韋』一度很常用，所以加注“辵”旁分化出“違”字來表本義。……

（二）基于認知的重新分析

所謂常用趨簡，使用頻率高的詞占據(jù)簡單的初形，其正確性似乎是勿庸置疑的。然而，這樣的分析和判斷是不夠合理、不夠全面的。首先，按照王鳳陽先生自己的看法“加形是為了區(qū)別意義的，算不得贅形”，那么，一樣的道理，加偏旁是為了區(qū)別意義，也算不得本字的增繁。也就是說，在表示不同意義的本字和分化字之間存在的主要問題不是誰用簡的字形誰用繁的字形的問題，而是“區(qū)別意義”的問題。如何以字形來區(qū)別意義？有很多方法，如利用異體、加區(qū)別符、加聲符等等，但為什么偏偏“加偏旁”是區(qū)別意義的常態(tài)，而不是其它方法呢？文字學家們以一種理所當然、天經(jīng)地義的態(tài)度接納著這個現(xiàn)實，卻忽略了對其背后的原因和規(guī)律的研究。人類認知中最重要的范疇是基本范疇④，而偏旁代表的正是基本范疇及其相關義，是認知的基本范疇在漢字系統(tǒng)中的構形?；痉懂犑侨祟愓J知中相對最穩(wěn)定的范疇，基本范疇中的成員都是原型成員，同一范疇中的成員總是享有某些共同特性，原型則應比其它成員享有更多的這種模糊的相似性，即原型應當具備較為明顯的此范疇的特征。表現(xiàn)在漢字字形的演變上，就是當漢字由以獨體字為主的結構方式走向以合體字為主的結構方式時，人們會遵循認知規(guī)律自覺地給隸屬某一基本范疇的漢字附加上此范疇的形式標志——偏旁，從而將其歸類。這就是“加偏旁的類化”。在以合體字為主的漢字系統(tǒng)里，從漢字記錄語詞的角度看，“加偏旁的類化”客觀上起到了分化的作用，成為了分化的常態(tài)，但我們必須認識到其原驅動力是認知的范疇化。

此外，前文提到的蔣善國先生的“隸變失掉字形，特別加強表義作用，是主要原因”以及王力先生“有時候是形旁不明顯，就再加一個形旁”的說法，雖然不是加偏旁類化的原動力或根本原因，也不能解釋所有的加偏旁類化的現(xiàn)象，但是他們的說法是符合認知規(guī)律的，對于所謂“形上加形、重床疊屋”的漢字，如“然—燃”之類，是很有解釋力的。由于字體的改變或其它原因而致使原來的形旁失掉或不明顯、表義功能喪失或弱化的漢字，從認知的角度講，也就是失去或減弱了其作為原型成員的范疇特征，人們很有可能因此給它們附加偏旁從而將其重新歸類，這是很正常的。王鳳陽先生在批駁蔣善國先生的“因不能因形見義而加旁”的觀點時指出：比如日、月、山、川、牛、羊、犬、馬、耳、目、手、足、舟、車、衣……隸變之后都不象形了，卻照樣不曾“贅形”。王鳳陽先生所舉出的字例無一例外都是表示認知的基本范疇的漢字，是原型中的原型，盡管這些漢字都已經(jīng)不是最早具體描摹物形的“象形”，但由于其本身就是對基本范疇的構形，對于任何使用漢字的人而言，都是可以“見形知范疇”“見形知義”的，當然不必再“贅形”了。

王鳳陽先生舉了為數(shù)不少的字例，并考察了這些字例在《論語》《墨子》《孟子》《莊子》《荀子》及《杜詩》中的使用頻率，以證實自己的“字頻說”。盡管這些調查能夠反映一些問題，但其一，王鳳陽先生的調查畢竟不是某個時代某個字形使用情況的窮盡性調查，其結論并不是完全可靠的，除了能夠說明那些自產(chǎn)生以來使用頻率就很高的漢字的字形，對其它漢字字形的使用缺乏說服力。其二，不同時代、不同內(nèi)容的作品中，表不同意義的詞的出現(xiàn)頻率自然是不同的，比如說，一本寫“禽流感”的書中自然是“禽”出現(xiàn)的頻率高而一本寫“擒拿術”的書中當然是“擒”出現(xiàn)的頻率高，若依據(jù)對前一本書的統(tǒng)計結果就認定飛禽的“禽”應占據(jù)初形“禽”，那么根據(jù)后一本書的統(tǒng)計結果，是否又應當認為“擒拿”的“擒”應采用較簡的“禽”形呢？王鳳陽先生的調查對象都是經(jīng)典，但正因為是經(jīng)典，反而未必能反映當時日常生活中某一詞的真正使用頻率。其三，王鳳陽先生自己在調查中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與字頻說相抵觸的反例，即使用頻率高的詞并沒有占據(jù)原有的較簡單的字形，相反地，使用率低的詞反而占住了原先的較簡單的字形，最典型的如“辟”。在王先生考察的經(jīng)典中，共具“辟”形的曾有“避、僻、嬖、譬、壁、臂”⑤，就統(tǒng)計的結果看來，“辟”幾乎不如其中任何一個詞的應用率高，也就是說“避、僻、嬖、譬、壁、臂”中任一詞在前文所列幾部作品中的使用率都比“辟”高，但卻是使用率最低的“辟”占據(jù)了簡單的初形。王鳳陽先生（1989）對此的解釋是：“‘辟的常用義和君主、法令有關，而君主、法令在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都是至高無上的，所以其它詞只好回避、不敢染指”。這種說法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在已不是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的今天，仍然看不到一絲一毫將“譬如”的“譬”、“墻壁”的“壁”、“手臂”的“臂”寫成“辟”的可能性。因為越是具備某一基本范疇特征的原型，越是容易歸類，就越不易失去其范疇的標志。

當然，我們并不是要否定字頻對漢字字形的影響。常用趨簡，使用頻率高的漢字在其使用過程中有明顯的簡化趨勢，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但是，這與漢字分化的常態(tài)——“加偏旁的類化”不是同一層面上的問題。在加偏旁的類化中或許有某一部分使用頻率特別高的漢字的確在類化過程中同時受字頻的影響占據(jù)了原字形，如：“它－蛇”，可以說是受到字頻的影響，但同時也可以說是表蛇的“它”形的類化。然而對于使用頻率并非特別高的漢字就無所謂字頻的作用了，譬如：“丈－杖”，表單位的“丈”和表工具的“杖”完全是不同范疇的東西，在不同的使用人群和不同內(nèi)容的文獻中，其使用頻率的統(tǒng)計會大相徑庭，沒有多少可比性，“丈”的加偏旁只能說是一種賦予范疇特征的過程。因此，字頻可以部分解釋漢字字形常用趨簡的現(xiàn)象，但它不是“加偏旁類化”（前人所言“分化的常態(tài)”）的原因和決定因素。從本質上說，“加偏旁分化”不是字形繁簡的問題，而是以賦予范疇標志的手段來區(qū)別意義的問題，是人的認知規(guī)律在字形上的體現(xiàn)。

（三）更換偏旁類化的進一步佐證

“更換偏旁”是相對于“加偏旁”的形式而言的，更換偏旁的類化，是指人們在原字形的基礎上去掉其原先的偏旁而自覺地代之以表新的詞義所屬基本范疇的偏旁。

在前人的研究中，正如“加偏旁的類化”被稱為“加偏旁（形符）的分化”一樣，“更換偏旁的類化”也被稱為“更換偏旁的分化”，裘錫圭（1988）將這些字稱為“改換意符而成的分化字”，認為這些字大部分表示母字的引申義。包括下文要談到的“雙音節(jié)詞的類化”也有文字學家稱其為“分化”?！胺只奔兇馐菑臐h字記詞的角度出發(fā)所定的名，多數(shù)文字學家深受文字是記錄語言的工具、文字是第二性的理論的影響，從而在研究漢字時，總是習慣性地從語詞的角度來考察和分析漢字字形，因此，在給漢字字形演變的現(xiàn)象進行命名時，總是給它們烙上了語言決定文字的烙印，忽略了漢字系統(tǒng)自身的個性及漢字系統(tǒng)與除漢語之外的其它事物的聯(lián)系。

更換偏旁的類化進一步證實了這是認知范疇化要求在字形上的反映，而不是簡單的初形和復雜的字形之爭的問題。因為更換的形符較原形符或許更簡單或許更復雜，較原先形符簡單的，如“赴－訃”；較原先形符復雜或繁簡程度相當?shù)?，如“障－嶂－瘴－幛”等。其中，起決定作用的不是字形繁簡或字頻高低因素，而是人對于世界的認知及命名、對于范疇的界定和劃分。“更換偏旁”與“加偏旁”的實質是一樣的，即依據(jù)認知的范疇化需要給隸屬于某一基本范疇的漢字在字形上賦予范疇特征。

（四）雙音節(jié)詞類化的認知賦形

雙音節(jié)詞的類化是很常見的，主要有兩種，一種是雙音節(jié)詞中的其中一個字添加上另一字的偏旁或將原先偏旁改變成另一字的偏旁。如：

①慷概－慷慨坎軻－坎坷彭湃－澎湃昏姻－婚姻

另一種則是兩個字共同添加同一偏旁。如：

②科斗－蝌蚪目宿－苜蓿阿那－婀娜空同－崆峒

有時，這兩種過程是交錯在一起的。如：

流黃－硫黃－硫磺 馬腦－馬瑙－瑪瑙

對于①，文字學家多認為是一字受另一字的影響而添加或更改形符的，典型的解釋如王鳳陽（1989），他將這種現(xiàn)象稱為“鄰近類推”，認為是字在應用中互相挨近所造成的由此及彼的影響，這種看法當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卻是不夠嚴謹、不夠全面的，因為他們都沒有深入解釋這種現(xiàn)象。在這種類化中，有時是后一字的偏旁跟前一字變，如“慷概－慷慨”；有時是前一字跟后一字變，如“昏姻－婚姻”。如果說是“由此及彼”的變化或是“改成具有同樣的偏旁”的變化的要求，那么無論是隨前還是隨后的單向的變化就足以滿足這個要求，為什么會出現(xiàn)忽前忽后的雙向變化呢？從認知的角度來稍加考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隨前變還是隨后變都不是隨意的，其實質在于人們要自覺地賦予該漢字所表達的基本范疇的字形上的標志——偏旁?！翱犊笔桥c人的心理活動范疇相關的詞，所以“概”隨“慷”；“彭湃”指水勢，所以“彭”隨“湃”。②的類化則更有力地證實了認知規(guī)律的賦形過程：當兩個字共同加上一個原來未出現(xiàn)在其中任一字中的偏旁時，無法認為這是“由此及彼”的變化，只能承認這是一種歸類過程?！翱贫罚蝌?、目宿－苜蓿、阿那－婀娜、空同－崆峒”的偏旁都是人們依據(jù)其詞義所屬的基本范疇而給它們附加上的。

當然，除了起決定作用的認知范疇化之外，同時起作用的認知機制還有等同相似原則、接近連續(xù)原則：人們?nèi)菀讓⑾嗤蛳嗨?、接近或連續(xù)的事物看作是一個整體，反過來說，人們認為是一個整體的東西也應當具備相同或相似、接近或連續(xù)的特征。雙音節(jié)詞由于常常聯(lián)袂出現(xiàn)并且其中有很多在詞義上有連接、凝固的傾向，容易被人們認知為一個整體，因此，人們會自然地給這個整體中的兩個字賦予相同或相似的特征，尤其是這個整體應當歸屬到同一個基本范疇中，獲得這個范疇的基本特征。正如王力（1980）指出，人們感覺到雙音詞是一個整體，形旁應該取得一致；裘錫圭（1988）也提及，人們希望記錄一個雙音節(jié)詞的兩個字之間具有明顯的形式上的聯(lián)系。

三、結語

漢字類化本質上是人類認知領域范疇化作用于字形的結果，是人類認知模式在漢字字形上投射及自覺應用的過程。這種過程始于漢字偏旁的確立，伴隨漢字體系化的整個進程。語言與文字都是人類認知的產(chǎn)物，人的認知規(guī)律，對其產(chǎn)生、發(fā)展、演變的每一個階段都有深刻影響。就漢字而言，人的認知規(guī)律如何賦形其中，如何從字形演變探究其背后的認知成因，意義重大。漢字類化，是漢字體系化進程中至關重要的一環(huán)。我們對其進行認知探究，僅僅是漢字認知研究的只鱗片爪。

（本文系石河子大學高級人才啟動基金項目“認知與漢字字形研究及其教學運用”[項目編號：RCSX200619]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注釋：

①本文中偏旁指表意偏旁，后文同此。

②此處僅擇用主要內(nèi)容，具體內(nèi)容請參見王力《漢語史稿》（1980）

第43頁。

③需說明的是，裘先生所說的“偏旁”包括意符和音符。雖然，裘

先生自己也言明“加注音符和改換音符的情況都比較少見”，但其“偏旁”的內(nèi)涵比本文中“偏旁”的范圍稍廣。

④本文中認知語言學相關理論請詳參趙艷芳《認知語言學概論（An

IntroductiontoCognitiveLinguistics）》，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年3月第一版，第20～176頁。

⑤個別現(xiàn)在不再使用的字形，本文不擬列出。

參考文獻：

[1]王力.漢語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1980.

[2]裘錫圭.文字學概要[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8.

[3]王鳳陽.漢字學[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9.

[4]蔣善國.漢字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87.

[5]趙艷芳.認知語言學概論（AnIntroductiontoCognitive

Linguistics）[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孫鵬飛裴蓓 新疆石河子大學文學藝術學院漢語教學系 83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