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大難臨頭的時刻,常常仰天長嘆,或者坐地祈禱,希望化死為生。
也難怪,人之常情嘛。
那個時候,我們后悔當初為何不……?
如果我們是市場營銷人員,這種感受更會特別強烈:由于忽略了潛在的危機,漠視了環(huán)境的漸變,對已經(jīng)變化了的風向,麻木、遲鈍,直到競爭對手的大旗呼啦啦地飄蕩過來,覆蓋了自己的領(lǐng)地,將市場份額強行切下一大塊。
教訓都是流血的。
現(xiàn)在,我們需要蘸著血跡,把先民最初的“化”字端正地描摹一遍,貼在墻上,再銘刻于心——時刻想到:變化。
甲骨文之“化”構(gòu)想大膽,驚心動魄:兩個“人”背對背并列。
這種排列出于何意?
請細看——右邊的那“人”是大頭朝下腳朝上的——原來此“人”已死。
我們不得不敬佩先民的創(chuàng)意:兩人顛倒,一生一死。先民是用“生與死”的參照對比,來警示“化”的深意。
其實,人是一種不喜歡改變的動物,古今中外皆然。
希臘神話中有個美少年叫納克素斯,有這么一天,他來到水池邊,又開始打量清水里自己的影子,自憐自愛。他整天對著那“鏡子”看個不休,終于憔悴而死,變成了水仙花(水仙花的英文就讀做納西塞士Nacissus)。
巴克萊博士在《花香滿徑》里寫道:“這個神話啟示我們,一個人要是覺得他目前的樣子最好,就不愿意改變。對不想改變的人來說,他的靈魂是死的?!?/p>
這話,又讓人想起阿爾貝·加繆,在他22歲時寫的隨筆《靈魂中的死亡》的一句:我一直是自我的囚徒。
人,過于自我封閉與囚禁,無異于靈魂的死亡。
今天,我們在職場上,如果不轉(zhuǎn)化思維,改變總是“慢半拍”的作風,以及常常僥幸“對手的匕首下輩子也夠不到我們的胸口”……那結(jié)果只有一個:“大頭朝下腳朝上”。
英國著名贊美詩作者萊特寫過一首詩,其中一句這樣:眼前所見/全是變幻與腐朽。
還是那個愛爾蘭的巴克萊博士——看到這句詩——認為可以改成:眼前所見/非變即腐朽。
所以說,我們要變化在前,不能等船都沉到了河里才想到了去堵窟窿。
否則,就像阿爾貝·加繆在那篇隨筆的最后寫道的:
在阿爾及爾的郊外,有一座小小的、有著黑鐵大門的公墓。如果走到盡頭,就會發(fā)現(xiàn)一條山谷,遠處是海灣。在這個與大海同呼吸的禮物面前,人們可以長時間地陷入冥想。但是當人們往回走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在一座遺棄的墳墓上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永遠的遺憾”。
我們無須去揣摩墳墓里的逝者為何遺憾,只要我們不學會改變,“永遠的遺憾”這塊牌子早晚會插在生命的過程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