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波
(東北師范大學 文學院,吉林 長春130024)
解釋學視野觀照下的《楚辭補注》體例
劉洪波
(東北師范大學 文學院,吉林 長春130024)
洪興祖《楚辭補注》是現(xiàn)存最早以“補注”形式出現(xiàn)的古籍解釋著作。洪興祖創(chuàng)制并選定“補注”體來解釋《楚辭》,有其必然性。它是洪興祖針對《楚辭》文本的抒情特征和以往《楚辭》解釋存在的不足,依據(jù)自己“補不足,發(fā)己意”的解釋目的,憑藉解釋體式的傳統(tǒng)和經(jīng)驗來選擇的結果。
洪興祖;《楚辭》;解釋;“補注”體式
海德格爾在《存在與時間》中指出:“準確的經(jīng)典注疏可以拿來當作解釋的一種特殊的具體化”。從經(jīng)典的解釋來看,古今解釋者在解釋實踐中創(chuàng)造了一系列解釋體式,“補注”體是解釋體式中較有特色的一種。宋代洪興祖作《楚辭補注》,他創(chuàng)建并選定“補注”體式解釋《楚辭》文本,并不是隨便或偶然的,因為“解釋體式的創(chuàng)建和選定,不僅要針對解釋對象的性質和特征,要依據(jù)解釋主體的視角和目的,而且要憑藉解釋學的傳統(tǒng)和經(jīng)驗”[1]156。
每部經(jīng)典文本都是作者與解釋者之間的紐帶,文學的特性決定文本本身不能脫離解釋者獨立存在。洪興祖選擇《楚辭》進行解釋,是與《楚辭》的性質和特征密切相關的。
《楚辭》與政治、宗教體制強化下的國家經(jīng)典不同,它是在讀者的反復閱讀與解釋中逐漸獲得權威性的,“這有利于詮釋者個體的參與,其作為經(jīng)典在歷史中形成的普世價值對詮釋者的約束力相對于‘神圣性經(jīng)典’而言比較小,詮釋者所處的時空特性,如學術思想、政治際遇、文化心態(tài)、個性氣質等,便具備更大的張力,對詮釋的影響更大?!保?]6解釋者對《楚辭》解釋的空間更廣闊,解釋行為少了些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約束,具有更大的開放性和自由度[3]116。
不同解釋者都是從其自身時代、生活、經(jīng)驗、文化以及性格、審美趣味等方面出發(fā)解釋《楚辭》、品評屈原的。從漢代到唐五代,文人雅士或對屈原的忠君思想加以褒揚,或對屈原的沉江發(fā)出感嘆,或對屈原的特立獨行給予稱頌,他們對屈原及《楚辭》的臧否都與自身的境遇有關。正如鄭振鐸所言:“屈原成了后代封建社會里一切不得志、被壓抑甚至在大變動時代里受到犧牲、遭到苦難的人的崇敬和追慕的目標。”[4]160
兩宋重用文士的國策和內(nèi)憂外患的國勢,使得憂患意識成為當時士大夫個體必備的修養(yǎng),并轉化為個體人格內(nèi)在的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進而忠君愛國成了他們?nèi)松鷥r值的基本內(nèi)核。宋人的愛國憂民往往借追慕屈原的形式表現(xiàn),文人志士對屈原的懷念和仰慕層出不窮,對《楚辭》也備加親睞。
在宋朝愛國人士反對與金人和議的主戰(zhàn)派的主戰(zhàn)聲浪中,有“不信亦信,其然豈然,雖虞舜之十二州皆歸王化,然商于之六百里當念爾欺”的呼聲,“可以想象彼等乃欲效法屈原之愛國精神,以致寧鳴而死,不默而生?!保?]88“兩宋士人也正因為屈原式的處境在歷史時空中又復‘重演’,向屈原敞開了理解的大門”[6]35。
洪興祖從少時得《楚辭》十卷到《楚辭補注》最終刊行,對《楚辭》的浸潤長達數(shù)十年。期間包括他目睹北宋諸般亂象的少年時期,壯志難酬、仕途坎坷的青壯年時期和臨近含冤莫白郁郁而死的人生末年。兩宋的社會危機、個人的生存境遇使他借助解釋《楚辭》表達自己的情懷,是“特定的時代為他理解屈原提供了最好的參照,個人的遭遇使他體味到屈原作品的真諦,相同的感受使他產(chǎn)生深刻的理解。”[7]50
東漢王逸《楚辭章句》是存世最早、最完整的《楚辭》解釋文本,是《楚辭》解釋的奠基之作。這一《楚辭》訓詁派的代表性著作,對《楚辭》文本的解釋重在釋義和???。
王注重訓詁不重考據(jù),所引古書很少著其所出,有些地方徑直缺注,正如《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所言:“漢人注書大抵簡質,又往往舉其訓詁而不備列其考據(jù)”,“逸注不甚詳賅”。
此外,王逸字詞注釋雖多精當,但亦有不少訛誤之處。王逸在引用史料時,或未見原著,或轉引他書,故有時所言也與史實不符。對此,朱熹《楚辭辨證》就曾指出:“秦誑楚絕齊交,是惠王時事。又誘楚會武關,是昭王時事。王逸誤以為一事,洪氏正之,為是?!?/p>
王逸說“夫《離騷》之文,依讬《五經(jīng)》以立義焉”。他用經(jīng)學家解經(jīng)的方法相互比附屈騷精神,處處都有依經(jīng)立論的體現(xiàn)。在具體文句解釋上,頻頻征引《詩經(jīng)》、《爾雅》、《尚書》、《周易》、《論語》等儒家經(jīng)典來比附,出現(xiàn)了不少主觀臆測、穿鑿附會的地方。
《楚辭章句》版本流布的方式與歷史均較為復雜[8]61。黃伯思《新校楚辭序》云:“此書既古,簡冊迭傳,亥豕帝虎,舛午甚多?!彼未K軾嘗親?!冻o》十卷,晁補之則通過編輯《楚辭》、《續(xù)楚辭》、《變離騷》等書,來表達對屈賦的看法,而據(jù)朱熹《楚辭辨證》所言,陳說之曾整理過《楚辭》傳本的篇次,總之,“通過考證可以看出:宋代《章句》流傳既廣,異本甚多,文句訛誤現(xiàn)象十分嚴重?!保?]74
綜上所述,洪興祖之前及當時,《楚辭》流傳的最主要注本《楚辭章句》存在著諸方面的問題,亟待整理,所以洪興祖在蘇軾《楚辭》手校本的基礎上,以所見諸本參??籍愌a正。
選擇何種經(jīng)典文本進行解釋,或在經(jīng)典解釋中闡發(fā)何種思想,依賴于解釋者的主觀先見??栐凇稓v史是什么》中說:“正如歷史家從事實的汪洋大海中選擇出對自己的目的有意義的那些事實一樣,他從大量的因果關系中抽出那些,而且也只抽出那些有歷史意義的因果關系,而歷史意義的標準是他自己使這些因果關系適合于他的合理的說明與解釋的類型的能力。”可見,任何解釋都帶有解釋者的主觀訴求,為“自己的目的”服務,洪興祖選定《楚辭》解釋,是在其解釋視角和目的的驅使下展開的。
洪興祖力注《楚辭》,以“補王逸《章句》之未備者”是其目的之一。對此,《郡齋讀書志》云:“凡王逸《章句》有未盡者補之”,《直齋書錄解題》亦云:“始補王逸《章句》之未備者”,說的就是洪興祖撰作《楚辭補注》,以此來“補王逸《章句》之未備”。
整體而言,洪興祖對王逸注進行補充、完善和闡發(fā)的方面有:(1)薈萃眾本,考錄異文。廣征異本,羅列異文,詳加校勘,對考辨版本和文字異同提供豐富資料。(2)憑依書證,援引賅博。廣引書證,訓釋考訂,援據(jù)賅博,征引宏富。(3)匡正謬誤,駁斥舊注。對王注說解詞義或引用史料的訛誤之處,予以補充駁正。(4)載錄遺文,保存佚說。搜集了許多后來散佚的材料補釋《楚辭》,這些材料賴洪補得以保存。(5)補釋語意,疏通王說。對王注未注者多加以補釋,對王注說解不明者加以疏通,對說解簡略者加以補充。(6)羅列眾說,設問存疑。遇到各家之說互有矛盾而不知取舍時,僅列舉諸說以備參證。(7)闡發(fā)屈意、品評公允。洪興祖拓展了《楚辭》意蘊,闡發(fā)了屈意,評價了屈原思想。
關于“補注”之所補,姜亮夫在《楚辭書目五種》中曾說“重點在補義”,“其補義以申王為主,或引書以證其事跡古義,或辨解以明其要?!笨梢姡榕d祖從多個角度多個方面對王逸《楚辭章句》進行了補正,的確是做到了缺者補之,誤者正之,略者詳之,淺者深之。
從解釋學的角度看,解釋是一種當下的介入解釋者主體意識的個體創(chuàng)造性行為。這也就是伽達默爾在《真理與方法》中反復申述的:“理解就不只是一種復制的行為,而始終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行為?!?/p>
洪興祖進行《楚辭》解釋的主觀動因,是受到了時代情勢的激勵,他的撰述行為是兩宋時代環(huán)境的產(chǎn)物,是宋代時代精神的體現(xiàn),也是洪興祖?zhèn)€人思想情感與主觀訴求的凝合。他的《楚辭補注》體現(xiàn)出了他在進行文本解釋時所持的態(tài)度和個人的思想傾向。
洪興祖自小喜好《楚辭》,可謂早已仰慕屈原的高風亮節(jié)。后來國事趨亂,奸小橫行,忠良遭害,民生凋敝,他有感于時政,自己又壯志難伸、橫遭貶斥。所以,概括而言,洪興祖解釋《楚辭》的動因,除“不滿舊注、補前賢之不足”之外,還有:感于時政,欲借古以諷今;壯志難伸,寄寓悲憤之情;仰慕屈原,期能企賢入圣。這也是洪興祖解釋《楚辭》的視角和目的,也就是說,洪興祖以《楚辭》解釋為載體,寄寓了自己對宋代時政、對自身遭遇、對屈原品格等方面的態(tài)度和思想情感,亦即借解釋《楚辭》來抒發(fā)己意。
洪興祖解釋《楚辭》的視角和目的正是“由于北宋多位學者之努力,《楚辭》之研究愈見興盛,所給予后人之寶貴心得亦復不少,然而就全面性及精密性而言,代表作依舊付諸闕如,學者所憑藉者大抵仍以王逸《章句》為主。興祖鑒于王逸本流傳日久,文字多歧,更重要者,王注雖稱最古,實有若干疏漏與致誤之處,亟待后人加以補充與改正;興祖既痛朝政之不修,復因己身之遭貶而對屈原寄予崇高敬意與深刻感情,故而不畏權勢,不辭勞苦,盡力于‘補王逸《章句》之未備者’,卒能完成是書,裨益后學?!保?]93
解釋者在解釋典籍時,依據(jù)解釋對象的特點和不同的解釋取向,進而采用某種解釋體式,體現(xiàn)出了解釋者看重了某種解釋體式的特點。洪興祖創(chuàng)建“補注”體并將其書命名為《楚辭補注》,“補注”一體在形式方面的開創(chuàng)性,是洪興祖憑借著解釋學的傳統(tǒng)和經(jīng)驗來選定的結果。
“洪補作為古文獻闡釋史上特有的一種體例,具有獨特的價值和借鑒意義,就形式而言,洪氏補注一書,前之未有,亦可謂發(fā)凡起例?!保?0]64而“補注”體例的這種發(fā)凡起例,不是憑空而造的,而是在對傳統(tǒng)的解釋體式的深刻認識基礎上的一種創(chuàng)新和改制。
依周光慶來看,“補注”體是在“箋”體啟示下產(chǎn)生的。他說:“箋體。這是鄭玄在《毛傳》基礎上重新解釋《詩經(jīng)》時創(chuàng)立的解釋體式。鄭氏《六藝論》自云:‘注《詩》宗毛為主,其義若隱略,則更表明。如有不同,即下己意,使可識別也。’已經(jīng)宣告了他注釋《毛詩》,創(chuàng)立箋體的主旨?!端膸烊珪偰刻嵋愤M而指出:‘康成特因《毛詩》而表識其傍,如今人之箋記,積而成帙,故謂之箋?!箤W人進一步認識了這種解釋體式。而深入考察鄭氏的《毛詩箋》即可以發(fā)現(xiàn),《鄭箋》對于《毛傳》力爭做好三種工作:一是《傳》文解說隱晦質略者,則加以申述,使之明確;二是《傳》文解釋片面疏漏者,則予以補充,使之全面;三是《傳》文訓釋可能失誤者,則辨而正之,使之完善。”[1]163“從中國古典解釋學體式的實際發(fā)展來看,‘箋’這種解釋體式啟示或引發(fā)了后世的疏、補注、考辨三種新的解釋體式?!保?]163
由此,不僅可以明確“箋”體創(chuàng)制的目的、特點,還可發(fā)現(xiàn)“補注”體與“箋”體兩者存在淵源關系。洪興祖好古博學,精于校讎,對解釋體式必有深透的認識。從前文所言《楚辭補注》對《楚辭章句》之所補,亦能看出“補注”體在對解釋內(nèi)容的申述、補充、辨誤等方面,是對“箋”體的拓展與延伸。
每一種解釋體式都有自己的特點,這在其命名中往往有所體現(xiàn)。如集注,顧名思義就是集眾家之說而為之注。由每種解釋體式都有自己的側重點來看,解釋者在解釋經(jīng)典時命名或選定不同的解釋體式,體現(xiàn)出不同的解釋取向。
就“補注”的命名而言,姜亮夫在《楚辭書目五種》中說:“洪書蓋補王逸章句之未詳者,故謂之補注?!笨梢哉f,洪興祖創(chuàng)建“補注”體并將其對《楚辭》的注釋命名為《楚辭補注》,這“補注”體在形式方面的開創(chuàng)性,不僅說明洪興祖撰作《楚辭補注》之初有明顯的“補《章句》之未備”的解釋傾向,也說明這種解釋體式在實際的解釋活動中會不同于以往的任何解釋體式。
對于“補注”,黃建榮認為“這種注釋體式,與傳統(tǒng)訓詁學中的‘義疏’比較相似”[11]32。但其不叫“義疏”而叫“補注”,說明“補注”體并不等同于“義疏體”。具體而言,就是“補注”作為一種新的解釋體式,洪興祖雖以疏解王注為主,但并未完全執(zhí)行疏解原文及注的功用,亦未遵守“疏不破注”的原則。
故此,從“補注”體的命名來看,是因為洪興祖面對的解釋對象——《楚辭》的注本存在諸方面的缺憾,而洪興祖解釋《楚辭》的目的就是補不足、發(fā)己意。對洪補的價值,岳書法進行了高度評價,認為“不論從內(nèi)容和形式上都將王注大大推進了一步”,“尤其是在形式方面更具有開創(chuàng)性”[10]68,“使 中 國 傳 統(tǒng) 傳 注 體 系 中 多 補 注一體?!保?0]64
洪興祖“補注”體“補”的意圖非常明顯,這在具體的補注內(nèi)容的量化分析上亦有體現(xiàn)。
今所傳洪興祖《楚辭補注》,非宋時付梓舊貌,已散入其所作《考異》和被其所引用之《釋文》。針對《楚辭》正文,就散附后的今本《楚辭補注》具體訓解補釋體例來看,李溫良曾統(tǒng)計歸納為三類十四種[5]152-164。今以2002年修訂本《楚辭補注》為本,重新考釋,大體得訓解補釋的體例,共有三大類二十一小項:(一)正文下有王注者13種:1.王注+考異+洪補;2.王注+考異+五臣注+洪補;3.王注+考異+五臣注;4.王注+考異;5.王注+五臣注+洪補;6.王注+洪補;7.王注+五臣注;8.王注+考異+柳宗元《天對》;9.王注+考異+柳宗元《天對》+洪補;10.王注+柳宗元《天對》;11.王注+柳宗元《天對》+洪補;12.王注+五臣+考異+洪補;13.王注+五臣+考異;(二)正文下無王注但有洪補者5種:1.考異+洪補;2.考異+五臣注+洪補;3.洪補;4.五臣注+洪補;5.五臣注+考異+洪補;(三)正文下無王注亦無補曰云云者3種:1.考異;2——五臣注;3——考異+五臣注;
綜觀上舉,以類而言,第一類之實例最多,第二、三類之實例較少,究其成因,“觀興祖著作之意,乃以補正王注為主,故全書之中王逸無注而興祖重加詮釋者實僅少數(shù)?!保?]164其次以項而論,則第一類中之(1)(王注+考異+洪補)、(2)(王注+考異+五臣注+洪補)、(6)(王注+洪補)諸項為最多,第二類之第(5)項(五臣注+考異+洪補)及第三類之第(2)項(五臣注)為最少,這也與洪興祖補王注為主的解釋態(tài)度有關?!捌溆鐾跻萦凶⒄邉t往往詳加考訂,并廣引他書以疏通證明之……而洪氏遇王逸無注者,乃專就其中重要而難曉之字句補釋之,余者一仍其舊”[5]164??梢?,洪興祖是依據(jù)王逸注釋之詳略程度來決定補注與否,主要取向在于對王注的是正闡發(fā),所以這三類二十一項中,其前有王注的類或項出現(xiàn)得較多,而其前沒有王注的項很少出現(xiàn)。從洪興祖的補注能看出洪興祖創(chuàng)制“補注”體的一個意圖所在。正如李溫良所言:“若細繹洪書各卷之形式,乃至各句之訓解,益知其創(chuàng)作之旨,誠為補王注之未備而發(fā),期能明屈賦于千載之后矣?!保?]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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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search About the Style of Chu Ci Bu Zhu from the Hermeneutics Perspective
LIU Hong-bo
(Chinese Department,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Chu Ci Bu Zhu is the earliest literature of interpretation about the interpretation of ancient books whichs named“BuZhu”.It is inevitable that Hong-Xingzu created and selected the“Buzhu”style to interpret Chu Ci.It is the result of Chu Ci's nature and Lyric features,with Hong Xingzu's purposes of complementing previous disadvantage and expressing his thoughts and emotions,based on the tradition of Hermeneutics about the style of interpretation.
Hong Xingzu;Chu Ci;Interpretation;the“Buzhu”style
I207.223
A
1001-6201(2012)05-0133-04
2012-05-22
吉林省教育廳“十一五”社會科學研究項目(2010315)。
劉洪波(1974-),女,吉林通榆人,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文學博士。
[責任編輯:張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