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宋文》補正五則

劉雋一

如同《全宋詞》、《全宋詩》一樣，收錄兩宋320年間所有現存單篇散文、駢文、詩詞以外的韻文的大型斷代文章總集《全宋文》①，業(yè)已成為宋代文學乃至古代文學研究者的必備參考書。該書編撰歷時21年，計360冊8345卷，收入宋代的單篇文章178292篇，包含作者9176人，輯得集外文7768篇，總字數近1億，是中國迄今最大的一部文章總集，是中國文化史上的一項巨大的學術工程。②但由于宋代文獻浩繁，且《全宋文》工程浩大、成于眾手，疏漏在所難免。筆者近年在撰寫《王灼行年考》的過程中，對王灼友人的一些考證多借力此書，也同時發(fā)現書中的一些疏漏，故補正一二，并就教于方家。

一、馮康國生年補

關于馮康國的生年，正史未載，歷來學者只述其卒年，《全宋文》小傳及《宋人傳記資料索引》、《宋人生卒行年考》等都根據《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四四“（紹興十二年三月辛酉）直顯謨閣、都大主管川陜茶馬監(jiān)牧公事馮康國卒”③這一材料判定其卒年為1142年。筆者據宋馮時行為馮康國之父所作《馮隱君墓志銘》推算，馮康國生年當在1087年左右。

宋馮時行《縉云文集》卷四有《馮隱君墓志銘》，其中載馮康國事跡：

蜀士有不由科舉，奮布衣，出萬死不顧之計，持危排難，登名太史氏之籍，自近臣以來，吾得一人，曰遂寧馮康國，隱君即其考也。隱君于諸子，獨以康國謂必貴?？祰儒繉W校，年四十余未售。隱君勞勉，益謂即貴不疑。已而康國客三吳，見今前宰相張公，相與定匡復大計，授奉議郎、兵部員外郎，出撫諭川陜?？祰纹鹬T生，驟遭逢光寵，全蜀聳動。④

馮康國客張浚，幫助宋高宗反正時“年四十余”，而據《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宋史》等史料可知，苗傅、劉正彥作亂乃建炎三年（1129），假設其時馮康國四十二三歲，那么其生年當在宋哲宗元祐二年（1087）前后。

二、李時雨小傳及作品補正

（一）李時雨小傳補正

《全宋文》卷3980第181冊363頁李時雨小傳：

李時雨，仙井監(jiān)仁壽（今四川人壽）人，新子。建炎三年鄉(xiāng)貢進士。建炎四年為右迪功郎。紹興元年，以策干張浚于閬州，遂以為忠州文學。累官知黎州，紹興三十二年，為言者論罷。

上文值得商榷之處有二：

1.“建炎四年為右迪功郎”，似誤。建炎三年李時雨被宋高宗“斥還鄉(xiāng)里”，紹興元年補官，建炎四年應無官職。

《宋史》卷二十五：“（建炎三年秋七月）庚寅，仙井監(jiān)鄉(xiāng)貢進士李時雨上書乞選立宗子，系屬人心，帝怒，斥還鄉(xiāng)里?！雹荨督ㄑ滓詠沓半s記》乙集卷一：

（高宗）三年二月，渡江幸杭州……七月丁亥，太子薨，謚元懿。殯治城之鐵塔寺。后三日，仙井監(jiān)鄉(xiāng)貢進士李時雨上乞擇宗室之賢者，使視皇太子事，俟皇嗣之生，退居藩服。時雨，黨人親子也，以父入籍，當補官，吏部擬將仕郎，鈔未下，書奏，詔前降給還，恩澤指揮更不施行，日下押出國門。⑥

《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二十五載李時雨《請擇宗室為皇子書》，當時還未正式授官的李時雨在太子剛剛去世時即上此書，“承嗣之道，理不可后”著實戳痛了有隱疾的高宗，高宗大為震怒，李時雨亦因此得名，見于史家筆端，“建炎以來，言儲嗣者蓋自時雨始”⑦，后來婁寅亮、范宗尹、張守、張浚、岳飛等言立嗣事皆追步于李時雨。

李時雨本應在建炎三年補官，但因上書被“斥還鄉(xiāng)里”。《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二十五“久之時雨以策干張浚于閬州，遂以為忠州文學”后按“時雨補官在紹興元年，今并書之”⑧，可見李時雨直到紹興元年才補官，故建炎四年其在四川，無官職。

李時雨為右迪功郎當在紹興七年（1137）前后，而非建炎四年（1130）。

清·徐松《宋會要輯稿》“（紹興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詔右迪功郎李時雨上《玉壘忠書》”⑨，《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百十七“（紹興七年十有一月）辛亥右迪功郎李時雨特循二資”⑩亦可參證。

2.“紹興元年，以策干張浚于閬州，遂以為忠州文學”，似誤。紹興元年李時雨補官，“以策干張浚于閬州，遂以為忠州文學”當是后來之事。

《全宋文》根據《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二十五“久之時雨以策干張浚于閬州，遂以為忠州文學”后所按“時雨補官在紹興元年，今并書之”判斷其“以策干張浚于閬州，遂以為忠州文學”之事在紹興元年是值得商榷的。“文學”是“文學參軍”的簡稱，從九品，通常用作責降官，如《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八五己卯“（韓）允除名，授岳州文學，允恭除名，授復州文學”都指被責罰從高品級官員降至最低品級［11］。李時雨貶為忠州文學之事很有可能是做官后再次口無遮攔、禍從口出。按語中所言“補官”當是追述紹興元年事，被貶忠州文學不一定與補官在同年。

（二）李時雨作品補

《全宋文》李時雨名下?lián)督ㄑ滓詠硐的暌洝肪矶迨珍浳囊黄?，即著名的《請擇宗室為皇子書》。其實，南宋紹興間魏齊賢、葉棻所編《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亦存其文一篇：

請廣孝長老茶榜 李彥和

未出氣胎，槍旗已露。才經刼火，芽蘗猶存。發(fā)生于五蘊山頭，擢秀向妙峰頂上。遠離塵中夢想，驚回天下魔軍。若能拈手拈來，方知下口去處。某師、宿植德本，固養(yǎng)靈根，廣私自己心田，悉下菩提種子。定水養(yǎng)成新氣味，慈風扇出舊根莖。舉起須彌，碾來不破。倒傾溟渤，點盡還余。飄然兩腋清風，普現千江皓月。瓷甌拈起，大地震搖。托子放時，諸佛滅度。可使枯腸無物，不教病眼生花。何須居士屢擎，一杯自足。不是趙州解飲，半滴難消。若逢無舌道人，試辨味從何出。［12］

《播芳文粹》目次中有“李彥澤時雨”條，但正文卻無署名“李彥澤”或“李時雨”之作?！墩垙V孝長老茶榜》下署名“李彥和”，但目錄中卻沒有名“李彥和”之人，與之相近的只有“李彥澤時雨”，當是筆誤；從文辭上看，《請廣孝長老茶榜》一文與《宋會要》對李時雨文章“文采議論，俱有可采”［13］的評價相稱。故該文當為李時雨所作。

三、王灼文《賀監(jiān)司正啟》辨?zhèn)?/h2>

《全宋文》卷4227、192冊，王灼名下共收文21篇，其中編者據南宋魏齊賢、葉棻所編《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補《賀南外知宗啟》、《賀監(jiān)司正啟》兩篇，然《賀監(jiān)司正啟》實為北宋元祐間人李昭玘所作，并非王灼作品。

證據有二：

1.北宋元祐間人李昭玘《樂靜集》卷一九中有《賀運司正啟》：

天地既交，在時為泰。君子寖長，與物偕通。某官綽著吏能，雅為國器。順履吉亨之會，茂迎福祿之來。佇被恩綸，徑居華要。莫遑稱壽，但極馳誠。祝頌之深，喻言奚既?。?4］

《全宋文》李昭玘、王灼名下均收此文。不同的是王灼名下此文題為《賀監(jiān)司正啟》，正文只在“某官”句前多“恭維”二字，“佇被恩綸”作“褒升恩綸”，其他字句完全相同。而《樂靜集》的作者李昭玘乃“元祐中擢進士第”（《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少與晁補之齊名，為蘇軾所知”（《宋史》卷三四七），且靖康初已卒，生活時代明顯早于王灼，故該文當為李昭玘所作。

2.《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分別在卷五十三、卷六十一、卷六十六收錄署名為王晦叔的賀啟三篇：《賀呂右丞啟》、《賀南外知宗啟》、《賀監(jiān)司正啟》。［15］因為王晦叔有兩家，除王灼外，還有王曙。因此這三篇文章不可能都為王灼所作，否則空列王曙便失去意義。

而另外一篇《賀呂右丞啟》，暫時缺乏有力的證據判斷其作者，但筆者更傾向于為王曙所作，留待今后之學者考證?！度挝摹芬嗖粚⒋似杖胪踝泼?，頗具眼光。故《全宋文》應將《賀監(jiān)司正啟》一文從王灼名下去除。

四、宋炗補

《全宋文》未錄宋炗（光）其人其文，今據存世及出土相關文獻，補宋炗小傳及宋炗文《炎宋陜西轉運副使宋公大卿內志》一篇。

1998年4月，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在成都市東北郊的龍?zhí)多l(xiāng)保平村搶救性發(fā)掘了北宋宋京夫婦合葬墓，出土了《炎宋陜西轉運副使宋公大卿內志》及《宋故太令人蒲氏墓志銘》，現存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16］墓主宋京為北宋著名文人宋構之子，宋氏乃蜀地望族，與蘇氏交好。這兩篇墓志在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撰寫的《四川成都北宋宋京夫婦墓》一文中早有拓片發(fā)表，卻一直未進行系統(tǒng)地識讀，銘文亦不見于任何傳世文獻。其中《炎宋陜西轉運副使宋公大卿內志》的作者為宋京之子宋炗，現將墓志識讀并迻錄，補入宋炗名下：

炎宋陜西轉運副使宋公大卿內志

先考諱京，字仲宏父，系出于隋諫臣宋遠之后。遠，長安人，以直言獲罪，貶居眉之隆山，其徙籍于成都雙流者今八世矣。曾祖文禮，終朝奉大夫。祖右仁，終朝散大夫，與曾祖皆贈朝議大夫。父構，終朝奉大夫、都大提舉川陜茶馬，贈太中大夫。母李氏，封榮德縣君，贈太令人。先考初以太中蔭入官，后鎖廳登崇寧丙戌進士第，推而□之，至祖考朝議登第者聯(lián)三世，人共榮焉。入仕凡三十一年，兩任郡掾吏，改宣教郎，八遷至朝散大夫。蚤以文章受知，故相張公天覺為最，而師相蔡魯公、樞相鄧莘公俱愛其有古作者之風流，用是除宗子博士編修西樞文字，三入文昌為郎，歷少光祿兼太府卿，以忤貴倅出知邠州，就除陜西轉運副使、權涇原帥。所至有勞績可紀，終身無毫發(fā)瑕玷，孤峻卓立，恥為諛附，刻意書史，佗無所好，翰墨之精，人所弗及。所著《續(xù)春秋》、歌詩、雜文共數十萬言，集而傳家，視公□吏用特余事爾。其德行為鄉(xiāng)閭冠首，嘗以八行舉應詔，里人無間言。中外士大夫日覬其視草持橐，從而大用，惜乎所蘊設施未盡萬一，宣和六年四月十一日戊午以疾終于長安本司之正寢，享年四十有六?！跏辉卤贲Ｋ玫瞎?、都大提舉川陜諸路買馬監(jiān)牧司、勾當公事炗侍□母氏蒲恭人護柩，歸葬于成都府華陽縣星橋鄉(xiāng)天公山之原，北去先太中墓九十步，寔明年乙巳十二月乙卯日也。將葬，其□友靖恭楊匯按古謚法以“出言有文”、“純行不爽”誄之曰“章定先生”。三男子獨炗存，而炎焱（前）不育。一孫曰愿，授致仕恩補將□郎（月）四歲。嗚呼！炗罪大罰酷，當不自比與人數，尚何忍害之？唯未即死，勉奉大事，□（哀）茹苦，□述大概，刊而納之壙中，以備千載之下，陵遷谷移，俾有可以考見。若志其平生之詳，則知夔州直龍圖閣馮公澥銘而揭之墓道矣，茲不復云，炗泣血謹書。

朝散大夫致仕賜紫金魚袋詹權瑱諱

寶歷寺僧思定刊

宋炗因與王灼有交往，故其事跡在王灼作品中亦有所反映，王灼有《跋蘇子送宋使君書詩》，云：

元祐丁卯，宋使君為尚書郎，以便親丐鄉(xiāng)郡，得彭州。二蘇先生為作送行詩，非榮其歸也，喜其獲奉親之樂耳。然竟以內艱不之官。而二詩已為好事者刻石于守居之西湖。后六十年，使君之孫泰發(fā)將母通守益昌，出先生筆跡相示。灼讀數過，竊嘆曰：“使君之孝，傳子若孫，宋氏家聲不墜矣?！保?7］

蘇軾有《送宋構朝散知彭州迎侍二親》詩，蘇轍有《次韻宋構朝請守彭城》詩，與王灼跋中“宋使君”、“得彭州”、“喜獲奉親之樂”等信息十分吻合，可知宋使君為宋構無疑。所以向王灼展示蘇軾手跡之“使君之孫泰發(fā)”為宋構之孫。

今能見于典籍的“宋構之孫”有三人，分別是宋衍、宋衡、宋炗。［18］從字“泰發(fā)”來看應為宋炗，“炗”為“光”之古字。紹興間參知政事、著名愛國詞人李光，亦字“泰發(fā)”，可見“光”字訓“泰發(fā)”在宋人中是常用的。

關于宋炗，其生年不詳，但可以考訂其大概的卒年。宋炗母蒲氏卒于紹興二十年（1150）冬十一月，其時宋炗已卒［19］。王灼跋云“元祐丁卯，宋使君為尚書郎……后六十年，使君之孫泰發(fā)將母通守益昌，出先生筆跡相示”，元祐丁卯為元祐二年（1078），向后推六十年為紹興十七年（1147），是年宋炗尚在，可知其卒于紹興十七年至紹興二十年之間。

試為宋炗小傳：

宋炗（？—1147～1150），字泰發(fā)，雙流（今四川雙流）人。宋京之子。官迪功郎、都大提舉川陜諸路買馬監(jiān)牧司、勾當公事，卒于右奉護郎、前通判利州軍州事。事見《炎宋陜西轉運副使宋公大卿內志》，宋衍《宋故太令人蒲氏墓志銘》，王灼《跋蘇子送宋使君書詩》。

五、宋衍補

《全宋文》未收宋衍其人，今亦據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發(fā)掘的北宋宋京妻蒲氏墓葬中出土的《宋故太令人蒲氏墓志銘》，補文一篇。該文題“姪左宣教郎知彭州九隴縣事宋衍撰”，故知為宋衍所作，現據拓片識讀并迻錄于下：

宋故太令人蒲氏墓志銘

姪左宣教郎知彭州九隴縣事宋衍撰

甥右通直郎知彭州濛陽縣丞詹廷碩書

眷右奉議郎知簡州平泉縣丞許自強篆額

衍幼孤，乳于叔父母之側室。拜官納婦，從事州縣，始請違以去。所以報叔父母者□□□，叔父母愛之猶子也。叔父以朝散大夫、太府卿出為陜府西路計度轉運副使，棄其孤，叔母所恃者特一子二孫爾，長孫既不幸蚤亡，而叔母病。后四年，其子卒于右奉護郎、前通判利州軍州事，而叔母病益甚。幼孫犖年方束發(fā)，念生意之荒落，顧家門之凋悴，雖路人睹之亦為出涕，況吾叔母乎？竊憂其不能久于世也。寸祿維系，省侍不時，紹興二十年冬十一月二十日壬辰終于成都府成都縣清賢坊之里舍，訃聞，衍歸，哭于殯所，無以為生。嗚呼！吾家奚罪，天罰若是酷耶！華陽縣之北星橋鄉(xiāng)天公山之原，舊有□，匯與叔父同穴。議以二十一年三月五日丙子開墓隧而納其柩。幼孫扶杖哭拜，云：“非吾伯□銘以□□行后，其誰宜！”□不獲避，啜泣而書之。敘曰：叔母姓蒲氏，閬州之新井人。自其伯宗孟起儒家、位政府，其父宗閔繼為省□，出知遂州軍州事，后累贈左太中大夫，由是門戶益壯，錦屏稱著姓，必曰二蒲公。母黎氏，都官郎中諄之女，贈碩人。叔母幼異□笄，（嫻）禮訓，以季女母氏尤鐘愛之，選所宜歸而歸吾叔父。衍記誥姑言叔母□□□吾。祖母榮德李碩人性嚴肅，叔母夙夜奉事惟謹。榮德喜其孝，見必祝之曰：吾家之賢婦。記□□□□□□高智卓識，處事若男子，家政之纖□，不以累吾，憚吾專意官學，寡身朝右，心甚惡之，曰：吾家□□□□。吾弟言，方喪父時□踰冠，吾母勉以世業(yè)，冀勵志□總。既入仕，則安于貧窶□教以清白□□□□□□在人后必常敬之曰：吾家之賢母。至于生貴家而不驕，從顯宦而不侈，隨小官而不□，□□□□□□□死乎。恤孤窮□，又衍目擊而身嘗之，非例為諛語以實吾文。某叔母每盥□寵姪□□□□□□□□□□□日起□不離□席間，雖未病□亦爾其賦乎沖澹不事游觀率類比□□澣□之□□□□□□□□必甘處隘陋之室必葬逮其病□猶乎妾 媵 而 處 治 之 不 倦。嗚 呼！叔 母 □ 三□□□□□□□□□□叔母諱潔，字修卿，享年七十一，累封太令人。叔父諱京，字宏父，累贈左中□夫□□□□□□□□□□□懋□將仕郎。衍□寓玉津者眇生挾術以訪，自云能以人所置（生）年月□□□□□□□□□□□□□叔母之命試之鼎曰：茲命富貴雖全盛□自十五六來喪父母（亡）兄弟不□□□□□□□九□□□□尤可駢，迫而問之，則又曰：六十余當哭孫，七十余當哭子，數乃盡。今□皆□□□□□□□□□□□□之不可逃如此。衍時聞而懼之，今尚忍（）也。嗚呼！銘曰：

婦人懿行，密于家室。揭以示世，誰秉□□。

顧□猶子，目見百聞。琢詞鉆石，用慰其孫。

據此為宋衍小傳：

宋衍，高宗朝臣，雙流（今四川雙流）人。北宋名臣宋構之孫。幼孤，寄養(yǎng)于叔父宋京處。后官左宣教郎、知彭州九隴縣。有《宋故太令人蒲氏墓志銘》一篇。

注釋

①曾棗莊、劉琳：《全宋文》，上海辭書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②劉琳：《從〈全宋文〉的“全”看其學術價值》，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四川大學宋代文化研究中心編《宋代文化研究》（第17輯），四川大學出版社，2009年，第1、16頁。③⑦⑧⑩［宋］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中華書局，1988年，第2318、511、511、1886頁。④胡問濤、羅琴：《馮時行及其縉云文集研究》，巴蜀書社，2002年，第212頁。⑤［元］脫脫：《宋史》，中華書局，1977年，第467頁。⑥［宋］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中華書局，2000年，第496頁。⑨［清］徐松：《宋會要輯稿》，中華書局，1957年，崇儒五之三二。［11］龔延明：《宋代官制辭典》，中華書局，1997年，第549頁。［12］國家圖書館藏海虞瞿氏鐵琴銅劍樓一百五十卷影鈔宋本，卷一百十九。［14］［宋］李昭玘：《樂靜集》卷一九，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5］本文所據《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為海虞瞿氏鐵琴銅劍樓一百五十卷本（以下簡稱瞿本），歷來學者如編輯《宋代蜀文輯存》的傅增湘，編輯《王灼集校輯》的劉安遇、胡傳淮，編輯《王灼集》的李孝中、侯柯芳等都根據文淵閣《四庫全書》百一十卷本對王灼文輯佚，四庫本《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中《賀呂右丞啟》、《賀監(jiān)司正啟》署名王晦叔，《賀南外知宗啟》署名王梅叔，因《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將全書作者姓氏五百二十家悉數列于卷首，其中無王梅叔者，王晦叔卻有兩家，故學者多認為王梅叔即王晦叔之誤，似學者都未參考瞿本，不知何故。瞿本中三篇賀啟均署名王晦叔，且該本較四庫本善，故從瞿本。［16］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四川成都北宋宋京夫婦墓》，《文物》2006年第12期。以下《炎宋陜西轉運副使宋公大卿內志》、《宋故太令人蒲氏墓志銘》兩文亦根據該文中發(fā)表的墓志拓片進行識讀。［17］李孝中、侯柯芳：《王灼集》，巴蜀書社，2005年，第343頁。［18］劉雨茂、榮遠大：《宋京其人其詩及其考古新發(fā)現》，《四川文物》，2000年第1期。該文中引宋構墓志曰：“一曰亮，先君二年卒；一曰京，新擬彭州司法參軍；一曰齊，習進士業(yè)。君之三子也”，又曰：“一曰衍、一曰衡，尚幼，君之二孫也?！彼螢佑锌赡苌谒螛嬜浜螅仕螛嬆怪局猩形摧d其名。［19］詳見后文《宋故太令人蒲氏墓志銘》所載：“（蒲氏）其子卒于右奉護郎、前通判利州軍州事，而叔母病益甚。”可知宋炗卒時，其母蒲氏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