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李靜波
(中山大學 教育學院體育教育系,廣東 廣州 510275)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體育鍛煉標準的變遷
梁恒,李靜波14
(中山大學 教育學院體育教育系,廣東 廣州 510275)
通過對我國不同時期體育鍛煉標準出臺的歷史背景、實施情況進行梳理,并對這一標準變遷進行分析,概括出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體育鍛煉標準演變過程中所表現出的規(guī)律性:制訂過程從學習借鑒到自主研制轉變;測試內容從體能主導向注重體質健康轉變;測試對象由廣泛性到針對性轉變;測試手段從純人工向半智能化過渡;執(zhí)行態(tài)度從自愿性向強制性轉變;評價方法從達標法到評分法轉變;標準地位從部門規(guī)章上升到國家戰(zhàn)略高度。演變過程體現了鮮明的時代性、健身性、激勵性、靈活性和可操作性等特征。并從社會和人的全面發(fā)展視角,提出了持繼發(fā)展的對策:正視標準的戰(zhàn)略地位、改革標準的管理方法、完善標準的評價體系、提高標準測試的科技含量、突破標準執(zhí)行中的傳統(tǒng)阻力、強化標準的法規(guī)約束力。
體育評價;體育鍛煉標準;中國
建國以來,我國先后在不同時期頒布實施了面向人民群眾的《勞衛(wèi)制》和《國家體育鍛煉標準》、面向青少年的《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以及針對學生的《學生體育合格標準》和《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等 5個體育鍛煉標準。本文通過文獻資料研究,以史為據,遵循歷史唯物主義觀,從社會和人的全面發(fā)展視角來重新審視并厘清新中國成立以來體育鍛煉標準的變遷,并對這一發(fā)展歷程進行深刻反思,這對解決當前正在實施的《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和《普通人群體育鍛煉標準》過程中出現的一些問題,提出改善國民體質狀況尤其是青少年學生體質健康狀況的干預對策,提高體育工作的執(zhí)行力,努力開創(chuàng)全民健身活動和陽光體育活動工作新局面,真正貫徹落實《全民健身計劃(2011~2015年)》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我國的《勞衛(wèi)制》就是在學習和借鑒前蘇聯(lián)《準備勞動與衛(wèi)國體育制度暫行條例》的基礎上產生和發(fā)展起來的[1]。1949年襁褓中的新中國不但面臨鞏固國家政權的重任還面臨加快建設國家改善人民生活的艱巨任務,在當時的國際環(huán)境下只有前蘇聯(lián)等少數社會主義國家向中國伸出了援手,所以“要學習蘇聯(lián)體育方面的好的經驗”[2],這就是我國《勞衛(wèi)制》產生的政治背景。在《勞衛(wèi)制》實行的1951年至1963年這一時期,正是我國國民經濟恢復期,建設任務繁重、財政經濟困難,同時又面臨著“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和三年自然災害的復雜情況,廣大青少年學生營養(yǎng)狀況不良,體質健康狀況差?!霸鲞M學生身體健康,乃是保證學生完成學習任務,并培養(yǎng)出有強健體魄的現代青年的重大任務之一”[3]是其產生的社會原因。此外,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我國的體育制度是一片空白,對于怎樣組織和發(fā)展體育運動無經驗可循,所以學習引進蘇聯(lián)的體育制度是其最為現實的途徑。
20世紀60年代初,由于中蘇友好關系破裂和嚴重的自然災害,各地先后停止了“勞衛(wèi)制”的開展和推廣,至此,“勞衛(wèi)制”在中國也就退出了歷史舞臺。當時低下的生活水平導致廣大學生體質健康水平急速下滑。在這種內外受困的背景下,增強學生體質,提高運動水平的愿望呼之欲出。許多學校試點性開始推行自行設立的“體育鍛煉標準”。國家體委在1964年全國體育工作會議上,根據周總理“勞衛(wèi)制這個名稱不符合我國習慣”的指示,將《勞衛(wèi)制》改為《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并向全國發(fā)布[4]。
1971年,周恩來總理在“文革”以來的第一次全國體育工作會議上,充分肯定了“文革”前17年體育工作的成績,給廣大體育工作者以巨大鼓舞,體育工作獲得了一個恢復時期。1972年,國家體委提出“關于試行《體育鍛煉標準》的意見”參考文件,1973年印發(fā)并討論了《全國體育鍛煉標準試行條例和項目標準(草案)》,1974年印發(fā)了“關于下達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鍛煉標準》的通知”,要求各地試行,1975年經國務院批準,國家體委公布了《國家體育鍛煉標準條例》,并在全國施行[5],這一條例是對體育鍛煉標準實施的具體部署?,F行的《國家體育鍛煉標準》是在1975年的基礎上經過1982年和1989年兩次修訂,經國務院批準國家體委于1990年發(fā)布施行的,其實施對象主要是在校學生。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和全民健身的需要,過去的以青少年為評價主體的《國家體育鍛煉標準》需要補充和完善。從2000年起,國家體育總局群體司組織了以毛振明教授為首的幾十位專家,經過兩年多的調查研究,于2003年2月研制出《普通人群體育鍛煉標準》(試行),并通過了專家組的鑒定。2003年5月國家體育總局、衛(wèi)生部、財政部、農業(yè)部、國家民委、全國總工會、共青團中央和全國婦聯(lián)等8部委局聯(lián)合印發(fā)了《〈普通人群體育鍛煉標準〉(試行)施行辦法》,并在全國試行[6]。
我國教育方針要求各級各類學校都必須開設體育課,開展課外體育活動,并推行《國家體育鍛煉標準》測驗制度。盡管有以上的要求和措施,然而現實的情況是學生直面升學壓力,升學率成為學校辦得好壞的主要標志,所以學生和學校只注重那些與升學有關的課程,而體育課常常被侵占,課外體育活動受到冷落。另外,由國家體委制訂的《國家體育鍛煉標準》對學生沒有強制性的要求,因此,它在促進學生自覺參加體育鍛煉活動所產生的效果并不好。有鑒于此,國家教委決定將體育與學生畢業(yè)(升學)掛鉤,以扭轉體育被輕視、學生體質健康水平下降的局面。于 1990、1991、1992年分別頒布了大、中、小學的《學生體育合格標準實施辦法》。
《學生體育合格標準》在實施過程中其評價方法太過繁雜并摻雜主觀因素,加上“升學率”的影響,大多數學校并沒有真正落到實處,即使實施,其最后的結果也是水分多多。從1991、1995、2000和2002年幾次大規(guī)模的全國學生體質健康狀況調研結果來看,學生的速度、耐力、柔韌、力量等體能素質以及肺活量水平繼續(xù)下降;超重、肥胖學生明顯增多,平均身高甚至不及日本學生。這引起了黨和國家的高度關注,為貫徹落實“學校教育要樹立健康第一的指導思想,切實加強體育工作”的精神。在黨中央和國務院的親切關懷下,在社會對人的全面發(fā)展的要求下,2002年教育部和國家體育總局共同組織編制了《學生體質健康標準》試行方案,該標準是《國家體育鍛煉標準》的補充,是在學校范圍內的具體實施[7]。該標準經過試行后于2007年4月正式頒布實施并改為《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
1958年9月賀龍在第一屆全國運動會籌備會上總結我國實行《勞衛(wèi)制》的情況時說:通過實行《勞衛(wèi)制》,新中國體育運動已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目前,有1億人民經常參加體育活動;267萬多人通過了《勞衛(wèi)制》;22.5萬多人達到等級運動員標準[8]。1964年,中央正式廢除《勞衛(wèi)制》名稱,取而代之的是《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到1965年達到《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的學生人數達4 280萬人[9]。從1966年開始,由于十年浩劫,《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被迫停止試行。《國家體育鍛煉標準》從1975年批準實施到現在,實施幾十年來取得了很大成就:1993年實施《國家體育鍛煉標準》學校占學??倲档?6%,1994年底,我國達到《國家體育鍛煉標準》及格以上的累計為9.1億人次[10]。2003年開始試行《普通人群體育鍛煉標準》包括速度、力量、耐力、柔韌、靈敏 5大要素的 25項評價指標,為一般群眾的身體鍛煉情況評價提供了選擇性的測試標準?!洞?、中、小學生體育合格標準》的頒布在較大范圍內推動了學校體育的發(fā)展,促進了全面發(fā)展的教育方針的落實。從這一點上說,基本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但是在實施“標準”情況檢查中發(fā)現,公然不執(zhí)行“標準”的學校幾乎沒有,但是敷衍了事,甚至弄虛作假、應付了事的卻不乏其數。2002年以來由《學生體質健康標準》取代了《體育合格標準》,全國大多數學校都購置了測試儀器并進行了《學生體質健康標準》的測試工作,經過幾年的測試實踐證明,目前實施的《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對于學生體質的增強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存在問題較多,和以前相比,達標的難度普遍降低,雖然達標率提高,但體能卻下降;部分項目評定指標不合理、評定學生健康水平的內容不全面;部分項目不易操控,測試儀器質量較差,誤差較大;缺乏專職的測試人員等。
制度就是一系列規(guī)范,體育鍛煉標準制度就是對人們體育鍛煉活動效果的約束性要求。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影響體育鍛煉標準制度的因素、制度間的各種關系和地位會隨之變化。在此過程中其功能也隨之變化,這種變化可能是約束功能減弱,也可能是約束功能增強,當這種變化達到一定程度時就會造成制度的消亡、產生或者變遷。制度變遷就是指新制度產生,并否定、揚棄或改變舊制度的過程,它可分為強制性制度變遷和誘致性制度變遷。強制性制度變遷由于政府制度安排的力量比較大,因此,制度出臺時間短,制度實施時推動力度大,政府的權威能保證制度安排較好的運行。但是,這種制度變遷不是相關利益主體通過相互博弈形成的,政府的制度安排有可能是基于經驗而不是根據現實情況,不適應制度環(huán)境而出現低效率的現象不可避免[11]?!皠谛l(wèi)制”到“體質健康標準”變遷過程就是在中國社會政治經濟發(fā)展變革的大背景下,以政府體育部門為主體,自上而下,具有激進性質的強制性體育鍛煉制度變遷,主要表現為政府體育行政命令和體育法律法規(guī)引入和實現。這一變遷過程受到了政治、經濟、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影響。在建國初期,我國政權尚未穩(wěn)固,為隨時作好衛(wèi)國準備需要良好的體能和必備的軍事技能,而《勞衛(wèi)制》順應了這一要求。隨著中蘇關系的解體和自然環(huán)境影響,人們?yōu)闇仫柖济?,少有閑暇和財力參與真正意義上的體育鍛煉,《勞衛(wèi)制》也越來越顯出它的“水土不服”,新的《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制度應運而生。隨著國家的穩(wěn)定發(fā)展、人們生活水平的提升,社會文明程度的提高,民眾對體育認知的加深,人們越來越重視體育鍛煉和健康生活,健身成為時尚,更成為一種生活方式。為順應民意,更好地指導廣大人民群眾科學化地進行身體鍛煉,《國家體育鍛煉標準》適時出臺并不斷修改。在《體育法》、《全民健身計劃綱要》、《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青少年體育增強青少年體質的意見》和《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全民健身條例》等國家層面的法律法規(guī)出臺后,相關國家部委為了落實這些制度政策就必需發(fā)揮其制度供給的職能以彌補原有制度供給的不足,于是催生了《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普通人群體育鍛煉標準》制度。從《勞衛(wèi)制》到“體質健康標準”就是從注重體能到關注體質再到關心健康的轉變路徑,這一路徑的變化是隨中國社會變遷和中國體育事業(yè)的發(fā)展,體育制度內在的自我“揚棄”過程。
1)變遷規(guī)律。
(1)制訂過程從學習借鑒到自主研制。建國初期《勞衛(wèi)制》由于是單一化的移植模仿,雖然在當時發(fā)揮了作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已越來越不適應我國國情。而后出臺的一系列體育鍛煉制度就是根據我國當時具體實際,較有針對性的自主研制的成果。
(2)測試內容從體能主導向體質健康轉變。改革開放后,《國家體育鍛煉標準》中的軍事技能類測試逐漸被體能主導類項目所取代;進入21世紀,現代“文明病”隨之產生與蔓延,人們更注重身心健康的和諧發(fā)展,在測試內容上增加了形態(tài)、機能等指標,測試內容更加注重體質健康。
(3)測試對象由廣泛性到具有針對性轉變?!秳谛l(wèi)制》的測試對象太籠統(tǒng);《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測試對象主要針對青少年;《國家體育鍛煉標準》測試對象的年齡分組進一步簡化;而《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測試對象均為在校學生,且按年級進行測試與評價。
(4)測試手段從純人工向半智能化過渡。早期的測試工作是純人工操作,誤差大;到了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時期,研制出了專門的測試工具和儀器、測試成績的統(tǒng)計軟件,測試手段趨于科學化。
(5)執(zhí)行態(tài)度從自愿性向對學生強制性轉變。《勞衛(wèi)制》對學生沒有強制性,只是“應當”達到相應標準;《國家體育鍛煉標準》施行辦法也沒有對未達標者有何處罰措施?!秾W生體育合格標準》規(guī)定體育不合格不能畢業(yè);《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把標準測試成績作為學生畢業(yè)、升學的重要依據[7]。對學生執(zhí)行體育鍛煉標準具有明顯的強制性。
(6)評價方法從達標法到評分法轉變。1975年之前頒布的體育鍛煉標準均采用達標法。1982年后的體育鍛煉標準用評分法取代了達標法。評分法將不同計量單位測試項目的成績轉化成分數,使不同個體、群體之間可以進行比較,有利于學生體質的個體差異性比較,標準的評價方法趨向于科學合理[12]。
(7)標準地位從部門規(guī)章上升到國家戰(zhàn)略高度。2002年之前所實行的體育鍛煉標準是由國家體委或國家教委單個部門頒布施行,而《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則是由多部門聯(lián)合研制、出臺實施辦法并定期監(jiān)督檢查,其地位不斷提升。
2)變遷特征。
(1)時代性。各標準從出臺目的、測試內容、對象到實施的過程都具有特定的歷史印跡,反映出在當時社會背景下,人民對體質健康水平發(fā)展的渴求,測試內容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
(2)健身性。標準屬于推動群眾性體育鍛煉性質的一種制度,它是以增進廣大人民群眾尤其是青少年學生的健康、增強其體質為主要目標的一種健身型體育制度[13]。
(3)激勵性。標準實行分組評分評級辦法,能調動、激發(fā)人們參與體育鍛煉的積極性。
(4)靈活性。人因個體差異而與眾不同,在施行標準的過程中對于患病、殘疾、特殊體型的學生,標準有“可以免予執(zhí)行或適當放寬標準”的優(yōu)待辦法,這充分體現了其靈活性態(tài)度。
(5)可操作性。每個標準公布以后都出臺了具體的《施行辦法》,詳細地規(guī)定了組織單位、測試時間、方式、標準、等級以及獎懲制度,這樣使得標準有了具體的操作細則。
現在用歷史的眼光來審視我國體育鍛煉標準所走過的歷程,發(fā)現學生的體質健康狀況并沒得到明顯的改善,普通人群體育鍛煉缺乏,標準效能呈逐步衰弱趨勢。面對這些現實問題,我們應該看到這種制度在發(fā)展過程中的不足:《勞衛(wèi)制》是舶來品,測試項目和標準脫離我國實際;《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存在測試對象的年齡分組繁瑣、測試項目不統(tǒng)一而使得操作難度大,社會的動蕩對該制度執(zhí)行力的沖擊;《國家體育鍛煉標準》仍存在測試替代項目較多,項目選測率低、虛設項目多,評分標準存在缺陷等[12];《學生體育合格標準》的內容包涵《國家體育鍛煉標準》測試內容,兩個部門制定的兩個標準同時在學校實施,對它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完全厘清,執(zhí)行過程中弄虛作假、應付了事;《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在學校實施中表現出拖沓應付的態(tài)度,及格線偏低、測試儀器質量不過關、測試成績可信度不高等[14]。
1)正視標準的戰(zhàn)略地位。我國的體育鍛煉標準制度從開始的準備勞動和保衛(wèi)祖國的需要,到現階段的提高人民體質健康水平,更好地為社會主義建設服務,無不體現其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體育鍛煉標準作為一項國家基本體育制度,具有一定階級性,理應更好地為其階級服務,在社會政治環(huán)境發(fā)生動蕩的時期,更要保持其穩(wěn)定性,并充分發(fā)揮體育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的政治功能。在堅持以人為本,貫徹落實科學發(fā)展觀和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理念下的當代,人民優(yōu)良的體質健康水平是這一理念的基礎體現,所以,在制訂和具體實施標準的過程中應該具有戰(zhàn)略眼光。
2)改革標準的管理方法?,F行標準的管理方法基本屬行政性管理,然而在面對身體問題復雜化、鍛煉目的多元化、鍛煉內容自主化、評價與管理方法科學化和身體鍛煉制度多重化的情況下,當前大眾體育鍛煉管理已向個體性、社團性、商業(yè)性和行政性互相結合的多元形式轉變[15]。應該明確體育鍛煉標準的自身功能,并重新定位體育行政機構對大眾體育的服務和保障職能,強化和完善體育社團作為大眾體育鍛煉利益的代理者角色,改變學校體育中體育行政部門缺位的現象[16],加強對老年人、殘障人體育鍛煉和健康的研究并納入標準的管理范圍。探索適合中國社會特點的標準管理方式,推進標準達標城市、健康之星等評選活動以激勵人民群眾積極參加體育鍛煉。
3)完善標準的評價體系。《普通人群體育鍛煉標準》、《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軍人體育鍛煉標準》、《公安民警體育鍛煉達標標準》等一起構成了一個綜合、更加完整的國家體育鍛煉標準體系,雖然標準的覆蓋面廣了,但標準的評價體系還要進一步的完善:健康標準還應該增加更能體現健康的相關指標,如常見病、心理、適應能力等方面指標;針對身體素質大幅下降的趨勢,應適當提高標準中身體素質項目的評分標準;對于選測項目的兼容性程度應該進一步研究,互代的兩個或幾個項目在評價某一方面的水平時是否真的具有一致性。
4)強化標準的法規(guī)約束力。我國正處在社會轉型期,公眾法規(guī)還不夠完善,法制觀念還很淡薄,法制管理尚不規(guī)范,使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互相推委的現象難以絕跡,針對這種情況更要強化標準的法規(guī)約束力。因為標準是國家各個部委制訂經國務院批準實施的,是國家出臺的具有法律效力的體育制度,因此,在貫徹落實標準時,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加強監(jiān)督檢查,把這項工作與考核相關領導干部績效掛鉤,真正做到執(zhí)法必嚴、違法必究,形成高度法規(guī)意識,體現標準所具有的國家法規(guī)意志力。
5)突破標準執(zhí)行中的傳統(tǒng)阻力。中國傳統(tǒng)文化價值觀念和取向對體育鍛煉標準的執(zhí)行具有一定的影響,長期以來“學而優(yōu)則仕”的觀念不斷強化并積淀成傳統(tǒng)文化意識的內核之一,“重文輕武”成了大多數人的價值取向。目前高考又基本上是以文化分數決定學生能否升學,因此,家長、學校、社會對學生文化課的重視,對體育教育自覺或不自覺地忽視與排斥,絕非發(fā)一兩個文件所能逆轉,應該轉變傳統(tǒng)觀念和培育正向價值取向。面對傳統(tǒng)觀念和應試教育的現實,最可行的辦法是讓標準在升學、升遷、參軍等人生的發(fā)展重要階段中占有一定的“分值”,有可能的話,還可使其成為一個必要條件,要其不得不引起重視。目前條件下,我國學生中考已經增加了體育內容,可以在高考中繼續(xù)增加體育考試或將標準測試成績與高考這一強大指揮棒掛鉤,迫使學校重視體育鍛煉,必將有助于扭轉學生體質下降的狀況。
6)提高標準測試的科技水平。標準測試對象數量龐大,如果只靠人工操作的話,除了工作量大外,還會增大測試數據的誤差,影響評價的客觀準確性。面對這個問題應該在現有基礎上加大自動化測試儀器和器材研發(fā)步伐,進一步完善標準測試數據的計算機管理網絡系統(tǒng),做到測試者能自行上網查詢測試結果,并給出增強體質提高健康水平的科學化的體育鍛煉建議或運動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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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ition of the physical exercise standard in China since its founding
LIANG Heng,LI Jing-bo
(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275,China)
By examining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for the launch of and implementation of the physical exercise standard in China in different periods, and by analyzing the transition of this standard, the authors summed up the following patterns shown in the process of evolution of the physical exercise standard in China since its founding: the establishment process changed from learning or referring to independent development, the test content changed from emphasizing physical stamina to focusing on physical fitness, the test subject changed from general to specific, the test means transited from purely manual to semi-intelligent, the execution attitude changed from voluntary to compulsive, the evaluation method changed from standard meeting method to scoring method, and the standard status was lifted from department regulations to national strategies. The process of evolution showed such characteristics as vividly temporal, fitness helpful, simulating, flexible and operable. The authors also put forward the following measures for developing this standard in a sustainable wa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mprehensive social and individual development: think about the standard’s strategic status positively; reform the standard management method; perfect the standard evaluation system; increase the technical content of standard testing; break through traditional resistances in standard execution; intensify the standard’s legal constraining power.
physical education evaluation;physical exercise standard;China
G812.3
A
1006-7116(2011)05-0066-05
2011-01-19
2010年國家體育總局體育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項目編號:1505ss10059)。
梁恒(1968-),男,講師,碩士,研究方向:學校體育學和體育法學。通訊作者:李靜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