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在傳統(tǒng)木偶戲中的作用

■鄧小惠

木偶的形象是構成木偶戲藝術的一個重要藝術要素。木偶戲造型藝術統(tǒng)屬美術的范疇，常任俠先生就認為“木偶戲是美術劇”。拉開木偶戲的大幕，展現在觀眾眼前的無一不與美術有關，其中木偶的化妝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在揚州傳統(tǒng)木偶戲中更離不開化妝。

化妝能體現木偶的個性。傳統(tǒng)木偶的化妝實際上就是臉譜，是戲曲演員面部化裝的一種譜式,其種類繁多，比如“三塊瓦”、“元寶臉”、“整臉”、“破臉”等等。方法有“勾臉”和“揉臉”，舊時的揚州小戲班稱“揩臉”。傳統(tǒng)小戲班的木偶舞臺上，與古代戲曲一樣沒有布景，臉譜就是舞臺美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傳統(tǒng)劇目的諸多角色行當中，均以“揩臉”的方式以色彩進行角色形象的再塑造。傳統(tǒng)木偶的“勾臉”是用毛筆蘸各種顏色的油漆在木偶的面部勾勒，畫成一定的圖案，并主要以此區(qū)分不同角色的個性與特征。一般以紅色代表忠勇，黑色代表粗直，白色代表奸邪，如關羽、包拯、張飛等都各有特定的臉譜，觀眾一看就能分出誰是何人。傳統(tǒng)木偶的“揉臉”是與“勾臉”相對的，主要還是用毛筆蘸顏色在木偶臉上揉染，使之均勻后，再用毛筆在關鍵的部位加以勾畫。傳統(tǒng)木偶的化妝基本上沒有潤色而以單色平鋪為主，主要涉及到的色彩有紅、白、黑三種。如“三花臉”這一角色的化妝，是在其兩眼之間勾畫一小方塊白粉，因其形同豆腐塊得名而俗稱“小花臉”，又同凈角的大花臉、二花臉并列俗稱“三花臉”。簡單的勾畫，使“三花臉”這一人物個性非常突出，并且在傳統(tǒng)木偶戲中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在傳統(tǒng)木偶戲中還有一些傳說，相傳在小戲班遷場裝箱，特別是農歷的臘月二十三以后年終休息時，“三花臉”的角色務必要出新化妝一次，“封箱”的時候這個木偶是絕對不能放在其他木偶的下面，更不能放在箱底，一定要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箱子的最上面。木偶裝箱的順序是很嚴格的，包括上下左右放什么角色的木偶都不得亂來，木偶的化妝的臉部統(tǒng)一朝箱后的方向，一層放兩個木偶，左邊放黑臉，右邊放紅臉；最上面的一層，左邊放旦角，最后在右邊放小花臉。除此，在小戲班長期不演出或因故解散、木偶流失的情況下，一定要把“三花臉”木偶請到“家祖”上供起來，“家祖”就是過去農村家庭在堂屋上面北側朝南的地方用木頭制作的專門敬袓的設施，是家庭專門供祖的地方，又分“滿堂家祖”和“半堂家祖”，且打掃衛(wèi)生的時間只允許在農歷的臘月二十四以后、大年三十之前這個時間。“三花臉”木偶供在上面，化妝的臉譜一定要讓人看到，在逢年過節(jié)都要當祖宗一樣對其瞌頭跪拜。為什么“三花臉”木偶如此重要呢？據傳說，一個原因是“三花臉”為“天神”，神到什么程度呢？據說曾經有可口的紅燒肉放在家里，次日竟然驚奇的發(fā)現被“三花臉”吃掉了，說明神得像人一樣了；另一個原因說是唐明皇在位時特別喜歡“三花臉”，故“三花臉”木偶就受人敬重。

化妝能增強木偶的美感。在傳統(tǒng)木偶戲中，除了用色彩進行化妝，對胡須化妝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胡須即為髯口，是戲曲舞臺上，生、凈、末、丑各行角色所戴的假胡須的統(tǒng)稱，又稱“口面”，是人物面部的兩腮和頦下部分生長的胡須的象征。它是代表劇中人物年齡、性別、性格的一種不可少的化妝裝飾。

髯口的式樣很多，其中短髯的式樣又比長髯豐富。髯口的常用式樣，加上色彩的不同和尺寸上的若干區(qū)別，就有了許多變化，故戲曲劇團常備髯口有數十種之多。髯口中還有一些是專人專用的，如關羽，原戴三髯，后為突出表現他的美髯，創(chuàng)制出五綹髯，用人發(fā)制成，為關羽專用，故又稱“關公髯”。三國戲中的另一個人物──司馬師，戴的黑滿髯上要另加一縷紅髯，以表現他患眼瘤,長須為流血所污。水滸戲中的劉唐，在所戴黑扎或黑二濤髯中夾幾綹紅髯，稱為“劉唐髯”。髯口還可以通過其形狀、樣式、長短、疏密來表示劇中人的年齡、身份、容貌和所處的境遇。髯口的種類按劇中人的年齡、身份、面貌和性格的不同分為滿髯、三綹髯、扎髯、二濤髯、丑三髯、八字髯、一字髯、吊搭髯、四喜髯、五嘴髯、虬髯、一戳髯、王八髯等等。

髯口的色彩主要包括黑、黲（即灰色）、白三種。各式髯口的色彩，以區(qū)別角色的年齡。一些行貌怪異、性格暴烈的人物及神怪，也有戴紅髯、紫髯、藍髯、紅黑二色、紅白二色髯的。髯口的色彩是通過染料對犀牛毛等被染物進行染色形成的。由于其色彩豐富且特別鮮艷，木偶的美感特別強烈。在傳統(tǒng)木偶戲的舞臺上，髯口的色彩組合，如同畫作中的色彩塊面，加上操縱形成的動感，尤如一幅幅動人的畫卷。

總之，化妝在傳統(tǒng)木偶戲中的作用還不僅僅限于以上所列，還有些飾品的裝點、色彩的配搭、道具顏色的處理等等，甚至還是遮蓋木偶面部因裝置產生的瑕疵的一種美化手段。傳統(tǒng)木偶的化妝是木偶戲的美術基礎，挖崛和保護這一傳統(tǒng)文化，對當今木偶戲的傳承和發(fā)展亦有一定的推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