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寧,李 君,金 寧
(中國計量學院 信息工程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
近年來,隨著因特網(wǎng)和多媒體應用在下一代無線通信中的集成,寬帶高速數(shù)據(jù)通信服務的需要正在不斷增長.另一方面,可利用的無線頻譜是有限的,如果通信頻譜的利用率沒有得到顯著提高,就不能滿足通信容量的需求.信息論的研究證明,在發(fā)送端和接收端都采用多天線的MIMO技術可以大量提高頻譜利用率,這使其在通信領域得到了廣泛的應用[1].信號的檢測性能對MIMO系統(tǒng)的性能至關重要,因此,MIMO系統(tǒng)中的檢測算法是當前研究的重點.
在MIMO信號檢測算法中,最大似然(ML)檢測是在誤比特率最小的意義下的最優(yōu)接收,但其計算復雜度隨著發(fā)射天線數(shù)及調(diào)制星座點數(shù)的增加而呈指數(shù)增長,這使其成為一個NP問題.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次優(yōu)的檢測算法,如迫零(ZF)算法、最小均方誤差(MMSE)算法、串行干擾抵消(V-BLAST)算法等,這些算法的復雜度較低,但其誤比特率性能較差.
近年來出現(xiàn)了一些準最大似然檢測算法,球形解碼算法就是其中之一.球形解碼算法通過設定一個以接受向量為中心的超球,僅搜索超球內(nèi)的格點來找到最大似然解,從而避免了繁瑣復雜的搜索,降低了球形解碼算法的復雜度,使其在很大的信噪比范圍內(nèi)與天線數(shù)呈多項式關系[2].
但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或調(diào)制階數(shù)較高時,球形解碼算法的復雜度仍然是很高的,這也是近年來球形解碼算法研究的重點.信號的檢測順序與球形解碼算法的復雜度密切相關,因此可以通過對信道矩陣的列進行重排來改變信號的檢測順序[3-13],從而減低球形解碼算法的復雜度.文獻[3]以信道矩陣的列范數(shù)作為依據(jù);文獻[4,5]則將最優(yōu)檢測順序的V-BLAST[6]算法運用到球形解碼中;文獻[7-10]是基于排序的QR分解算法,將排序算法嵌入在QR分解的過程中,其中文獻[7]只考慮了信道矩陣,文獻[8-10]則綜合考慮了信道矩陣和接收向量;文獻[11-13]中提出用迫零算法的初始估計值作為參考來確定發(fā)射向量的可靠性,從最可靠的元素開始檢測.這些改進算法都不同程度地降低了球形解碼算法的計算復雜度,但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由于球形解碼算法中SE搜索策略的限制,其復雜度最終會收斂于2m-1.本文所提出的算法主要針對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球形解碼算法復雜度的進一步降低,通過累積分布函數(shù)得到一個閾值,在搜索到葉子節(jié)點后,將其累積度量值和閾值進行比較來判斷是否找到最大似然解,從而降低了球形解碼算法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的復雜度.
考慮一個未編碼的MIMO系統(tǒng),發(fā)射天線數(shù)為M,接收天線數(shù)為N(N≥M),假定信道是平坦瑞利衰落的,其接收信號可表示為:
上式中采用復數(shù)信號模型,其中y=[y1,y2,...,yN]T是N×1的接收信號向量.s=[s1,s2,...,sM]T是M×1的發(fā)射信號向量.H 是N×M的信道矩陣,H的每一個元素hi,j都是獨立同分布的復高斯隨機變量,且其均值為零,方差為1.w為加性高斯白噪聲,服從復高斯分布,且其均值為零,方差為σ2.
為了簡化編程細節(jié),我們通常先將信號模型從復數(shù)域轉(zhuǎn)換到實數(shù)域,轉(zhuǎn)換后各個量的維數(shù)加倍,即m=2 M,n=2 N.
假設發(fā)送符號采用L2-QAM調(diào)制方式(QAM是指正交幅度調(diào)制),則s的每個元素有L個可能取值,在信道已知的條件下,接收端的最大似然檢測可表示為:
其中下標中的集合D代表所有可能的發(fā)送信號向量的集合,‖·‖代表向量的歐氏范數(shù).
球形解碼的基本思想是在一個以接受向量為球心的超球內(nèi)搜索格點,離球心最近的格點即為相應的譯碼.通過僅搜索超球內(nèi)部的點,而避免了搜索整個格點集合,其具體算法如下:
假定球形解碼的初始半徑為d0,則在超球內(nèi)的點必須滿足:
對H進行QR分解,可得:
其中,R是m×m的上三角矩陣,(·)*表示矩陣的Hermitian轉(zhuǎn)置.Q=是n×n的酉矩陣,Q1和Q2分別代表矩陣Q的前m列和后n-m列.在此,令d2=-,z=y(tǒng),則式(8)可變?yōu)椋?/p>
利用上三角矩陣R可將上式右邊展開,可得:
通過上式我們可以得到sm的取值范圍,之后通過迭代可依次得到sm-1、sm-2直至s1的取值范圍,從而形成一個深度為m的樹形搜索結(jié)構,如圖1所示.當搜索到葉子節(jié)點即樹的最底層時,若其累積度量值小于當前半徑,則可將半徑更新,繼續(xù)搜索,直至找到累積度量值最小的格點,即最大似然解.
圖1 球形解碼算法的樹形搜索結(jié)構示意圖Figure 1 Search tree of the sphere detection algorithm
在球形解碼算法的樹形搜索過程中,有兩種搜索策略,分別是 Fincke-Pohst(FP)策略和Schnorr-Euchner(SE)策略.這兩種策略的主要區(qū)別是在枚舉候選節(jié)點時的順序,F(xiàn)P策略在訪問下一層節(jié)點時按照信號星座的順序,從左到右依次枚舉信號星座點.SE策略則是將下一層的信號星座點按其當前層的度量值從小到大排序,在訪問下一層節(jié)點時按此順序枚舉.
SE策略是以折線搜索(zig-zag)的方法進行,該算法搜索的第一個點為當前層度量值最小的點,因此若搜索失敗,則可直接跳過該層剩余節(jié)點,從而大大減少了算法的計算復雜度.
SE策略在半徑設為無窮時搜索到的第一個點即為Babai點,因此SE策略對半徑的選擇不敏感.由于SE策略是從最小化分支度量的節(jié)點開始搜索,所以能比FP策略更快的找到最大似然解,其復雜度也相對更低,因此對球形解碼算法的研究也主要是基于SE策略.
球形解碼算法中,對信道矩陣H進行QR分解所得到的上三角矩陣R決定了信號的檢測順序,但這個順序并不一定是最優(yōu)的求解順序.因此,可以通過對信道矩陣H的列進行重排來改變信號的檢測順序,降低球形解碼算法的復雜度.在文獻[3-13]中,研究人員提出了許多種不同的排序策略來對信道矩陣的列進行重排,從而改變信號的檢測順序,這些改進算法均不同程度的降低了球形解碼算法的復雜度,特別是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但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由于SE搜索策略的限制,各算法的展開節(jié)點數(shù)均收斂于2m-1,本文所提出的算法主要針對高信噪范圍內(nèi)球形解碼算法復雜度的降低.
采用SE策略,在初始半徑為無窮時搜到的第一個點為Babai點,而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這個點有很大的概率即為最大似然解.但由于SE策略的限制,此時并不能立即判決該點是否為最大似然解,而只有繼續(xù)回溯直到第一層,若此時仍是Babai點的累積度量值最小則表明找到最大似然解.因此,我們可以設法找到一個閾值,在搜索到葉子節(jié)點后將其累積度量值和閾值比較,若其小于閾值,我們可認為最大似然解已經(jīng)找到,停止搜索,而不必繼續(xù)回溯,從而降低球形解碼算法的復雜度.
對于實際的傳輸向量,總的累積度量值可以表示如下:
其中qi代表矩陣的第i列,上式中ωi~N(0,σ2),所以‖ωi‖2服從自由度為1的χ2分布,而Q1為酉矩陣,并不會改變‖ωi‖2的分布,因此累積度量值P服從自由度為m的χ2分布,并且正確格點的累積度量值服從中心的χ2分布,而錯誤格點的累積度量值則服從非中心的χ2分布,如圖2所示.
從圖2中可以看出,若某個格點的累積度量值在正確格點和錯誤格點交點的左側(cè),則該點是正確格點的概率要大于其是錯誤格點的概率,而越往左側(cè),該點是正確格點的可能性就越大.因此,我們可以選定一個概率值ε,根據(jù)正確格點的累積分布函數(shù)得到一個閾值,作為判斷最大似然解的依據(jù).若搜索到某個葉子節(jié)點后,其累積度量值小于閾值,我們認為最大似然解已找到,停止搜索,否則繼續(xù)搜索.
ε的取值對球形解碼算法的性能也有一定的影響,若ε取值過大,即表明閾值過大,此時,誤碼率也相應較高,特別是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而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若ε取值過小,即閾值過小,則會降低閾值對球形解碼算法的約束作用,以致對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球形解碼算法的復雜度影響不大.基于上述原因,我們在選取閾值時應對球形解碼算法的性能和復雜度作一個權衡,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減小閾值,而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則適當加大閾值.
圖2 χ2分布的概率分布圖Figure 2 Probability distribution of theχ2 distribution
在仿真過程中,將本文所提到的閾值運用到了不同排序策略的球形解碼算法中,這其中包括文獻[3]中的 V-BLAST算法,文獻[12]中的梯度(GRA)算法以及文獻[10]中的均衡排序的QR分解(BSQR)算法.本文對各算法的性能和復雜度均做了比較,采用樹形搜索結(jié)構中展開的節(jié)點數(shù)作為復雜度的判斷依據(jù).
圖3為4×4及6×6的MIMO系統(tǒng)中采用16QAM、64QAM星座調(diào)制方式下各算法的誤符號率性能圖.當信噪比為0~19dB時,ε=0.05,當信噪比為20~30dB時,ε=0.4.從圖中可以看出,由于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閾值較小,此時采用閾值后和原來的球形解碼算法相比性能相差不大;而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閾值較大,此時采用閾值后相比原來的球形解碼算法性能要差些,若想提高其性能,可通過減小閾值來實現(xiàn).
圖3 不同算法的誤符號率性能圖Figure 3 SER performance of different algorithms
圖4為4×4的MIMO系統(tǒng)中采用16QAM星座調(diào)制時的復雜度曲線圖.從圖中可以看出,相比原來的球形解碼算法,采用閾值后,各算法的復雜度均有不同程度的降低.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各算法的復雜度降低幅度各不相同,其中GRA算法和BSQR算法的下降幅度較大.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原來的算法在20dB之后展開節(jié)點數(shù)逐漸收斂于15左右,即為2m-1;而采用閾值后,各算法在20dB之后展開節(jié)點數(shù)逐漸收斂于8左右,即為樹的深度m.圖5為4×4的MIMO系統(tǒng)中采用64QAM星座調(diào)制時的復雜度曲線圖,由于調(diào)制階數(shù)較高,此時的復雜度也較高,各算法的復雜度在24dB之后開始收斂,在30dB時原來的算法收斂到16左右;而采用閾值后則收斂到9左右,可以看出,隨著信噪比的繼續(xù)增大,采用閾值后其復雜度最終會收斂于8,即為樹的深度m.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采用閾值后,各算法的復雜度也有不同程度的降低.圖6為6×6的MIMO系統(tǒng)中采用16QAM星座調(diào)制時的復雜度曲線圖.同樣的,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采用閾值后,各算法的復雜度均有不同程度的降低,而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在20dB之后,原來算法的復雜度逐漸收斂到23左右,即2m-1;而采用閾值后,其復雜度逐漸收斂到12左右,即為樹的深度m.以上仿真結(jié)果表明,本文所提出的閾值算法有效的將球形解碼算法在高信噪比下展開節(jié)點數(shù)的收斂值從2m-1降到了搜索樹的深度m,并且使其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的復雜度也進一步得到了降低.
圖4 采用16QAM調(diào)制的4×4MIMO系統(tǒng)中不同算法的復雜度曲線圖Figure 4 Average computational complexity of different algorithms for 16QAM modulated4×4MIMO system
球形解碼算法由于其良好的性能被應用到通信系統(tǒng)的諸多領域,但由于SE搜索策略的限制,其在高信噪比下的展開節(jié)點數(shù)始終收斂于2m-1.本文所提出的算法將其在高信噪比下展開節(jié)點數(shù)的收斂值降到了m,并且使其在低信噪比范圍內(nèi)的復雜度也得到了相應的降低.在高信噪比范圍內(nèi),該算法的性能相比原始的球形解碼算法有少許差距,但這可以通過對閾值的調(diào)整來改善,從而達到性能和復雜度的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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