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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吳佩孚研究的回顧與反思

    2010-08-15 00:45:06蘇全有任同芹
    大連大學學報 2010年5期
    關鍵詞:吳佩孚軍閥研究

    蘇全有,任同芹

    (河南師范大學社會發(fā)展學院,河南新鄉(xiāng) 453007)

    對吳佩孚研究的回顧與反思

    蘇全有,任同芹

    (河南師范大學社會發(fā)展學院,河南新鄉(xiāng) 453007)

    關于吳佩孚的研究,大陸方面1978年以前大體上分為兩個階段:1920年至1949年為第一階段,主要集中在1920年代和抗日戰(zhàn)爭時期;1949年至1978年為第二階段,幾乎處于停滯狀態(tài),也是吳佩孚研究最低迷的時期。1978年以后的研究,取得了喜人成果,主要表現為:史料大量發(fā)掘、著作大量出版、論文大量發(fā)表、學術研討熱烈等。至于海外研究,主要集中在我國臺灣地區(qū)及法國、日本、澳大利亞、美國、加拿大等國家。就吳佩孚研究趨向而言,一是研究領域不斷拓展,許多新的課題引起研究者的極大興趣;二是史料不斷挖掘和利用;三是研究視角更趨多元化。至于評價方法,筆者認為主要在于宏觀與微觀、愛國與賣國、共性與個性、一時與一世等關系的把握上。

    吳佩孚;民國;北洋軍閥

    北洋政府時期,軍閥割據,政黨紛爭,亂世之秋涌現出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軍閥,大多數軍閥出自行伍,多系糾糾武夫,唯吳佩孚學界素以“儒帥”、“儒將”、“秀才軍閥”、“草莽間的儒生”、“學者軍閥”冠之。吳佩孚以其獨具個性的人格和跌宕起伏的人生歷程,彰顯出另類的個性魅力,從而成為民國人物研究領域的一大亮點,倍受中外史學界的矚目。從某種意義上我們可以認定,有關吳佩孚的研究乃審視整個北洋軍閥歷史研究的絕佳窗口。

    一、對過去研究的回顧

    (一)大陸研究概況

    1.1978年以前的研究概況

    1978年以前有關吳佩孚的研究大體上分為兩個階段:1920年至1949年為第一階段, 1949年至1978年為第二階段。

    (1)建國前的研究概況

    建國前有關吳佩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1920年代和抗日戰(zhàn)爭時期。20世紀20年代的中國,軍閥割據,戰(zhàn)火連年不休,政壇上“你方唱罷我登臺”,吳佩孚就是活躍在當時歷史舞臺上的主角之一。20年代初,吳佩孚一度被公認為“中國最有權勢的人物”,引起國內外的矚目。因此,這一時期有關吳佩孚的著作也比較多,如:1920年上海中央國史編輯社出版的瀨江濁物:《吳佩孚正傳》,其中流露出更多的是溢美之辭;1920年上海新民圖書館出版東魯逸民編述之《吳佩孚歷史》,本書介紹了吳佩孚的生平;1921年上海求石齋書局出版的由喬培璋編著的《吳佩孚政史:中國之華盛頓》;1921年上海世界書局出版廣文書局編輯所編輯之《吳佩孚全傳》,其中主要內容有吳佩孚生平傳略以及軼事24則;1922年上海世界書局出版的《吳佩孚全傳》;同年得一齋主人所編《吳佩孚戰(zhàn)史》,本書分吳氏之身先士卒、吳氏之奇謀神算、吳氏御下之寬嚴得當、吳氏之功成不居、吳氏行動之坦率、吳氏之勇于負責、吳氏之愛國天性、吳氏之實行軍民分治、吳氏之重視民生、吳氏不爭軍餉、吳氏以輿論為戰(zhàn)爭之后盾等23章,詳細介紹了吳佩孚的戰(zhàn)史,是研究吳佩孚軍事思想方面難得的資料;1922年上海竟智圖書館編著出版的《吳佩孚大戰(zhàn)奉軍史》,此書以編者站在直系的立場敘述了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的始末;1922年國史編輯社編寫出版《吳佩孚正傳》,其中收有吳佩孚之略史以及討伐段祺瑞的電文等,并附錄有吳佩孚軼事7則;1922年上海世界書局出版中外新聞社編《吳佩孚全史》,又名《直奉戰(zhàn)爭第一大將吳佩孚全史》,本書分上、下兩編,上編敘述了吳佩孚幼年求學、投筆從戎,直至直奉戰(zhàn)爭的歷史,下編著重講述了吳佩孚有關的軼聞;1923年上海世界書局出版中央新聞社編《吳佩孚軍略書牘合編》;1924年上海共和書局出版無聊子所編的《現代之吳佩孚》,此書共分特編、上編和下編三編,特編為吳佩孚最近之失敗,上編又分8章介紹吳佩孚之歷史,下編則包含28則吳佩孚之軼事,介紹吳佩孚由得意走向失敗的情況;1925年上海共和書局出版了無聊子的《吳佩孚》,其中收入有關吳佩孚的軼事84則等。

    20世紀20年代,我國先后爆發(fā)了直皖戰(zhàn)爭、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北伐戰(zhàn)爭等重大戰(zhàn)爭。1920-1924年直系軍閥當政四年,正因為直系這四年間軍力最強,成為全國政治重心,所以直系成為全國各派系圍攻的對象,張作霖、段祺瑞、孫中山三方結成三角同盟,必去曹吳而后快。作為直系巨擘的吳佩孚對當時政局力量的消長產生重大影響,因此有關這幾次戰(zhàn)爭的著作中對吳佩孚的生平事跡都有記載。如:1920年上海和平書局出版的由汪克明編寫的《直皖直奉大戰(zhàn)實記》、同年由上海世界書局出版張一麐編《直皖戰(zhàn)史》;1922年北京文蔚書局出版戎馬書生編《直奉戰(zhàn)爭記》;1922年出版的還有上海竟智圖書館《直奉大戰(zhàn)史》,是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史料集,內分直奉戰(zhàn)電實錄和直奉戰(zhàn)事僉載兩部分,收錄有電文17篇、戰(zhàn)事記實49篇;1922年上海中國第一書局出版王小隱編《直奉大秘密》,主要記述北洋軍閥尤其直奉之間斗爭的歷史,本書分上、中、下3編,其中上編主要記述中央,中編記述直系,下編記述奉系;上海宏文圖書館編《奉直戰(zhàn)史》;1924年上海共和書局出版無聊子《第二次直奉大戰(zhàn)記》,又名“直奉再戰(zhàn)記”、“最近直奉大戰(zhàn)記”,本書詳細記述了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史實;許耀章等撰《直奉戰(zhàn)爭公牘》(出版年代、出版地不詳);1926年商務印書館出版丁文江的《民國軍事近紀》;1928年太平洋書店出版文公直《最近三十年中國軍事史》等都收錄了有關吳佩孚的資料。

    吳佩孚晚年志在抗日,演繹一幕可歌可表、大義凜然的愛國戲劇。因此,三四十年代有關吳佩孚的資料較為豐富。1936年上海智識書店出版吳英威編的《吳佩孚將軍生平傳》,本書共分28章,比較詳細全面地介紹了吳佩孚的生平事跡;1939年紹興抗戰(zhàn)建國社出版柴紹武編寫之《吳佩孚的真面目》,本書收錄了發(fā)表在重慶《國民公報》、香港《大公報》、《東南日報》、紹興《前線周刊》上的有關評論文章10余篇,其中有《抗戰(zhàn)后的吳佩孚》、《吳佩孚拒寇記》、《今日之吳佩孚》、《吳佩孚的真面目》等文。1939年12月,吳佩孚去世,其嗣子吳道時著手辦理相關安葬事宜,并撰有《(吳佩孚)哀啟》一文,里面收有照片和訃告;1940年2月北京武德報社編撰出版了《吳佩孚》,本書收錄有關吳佩孚的生平、事略,以及唁電、祭文等約100多篇,其中有《吳佩孚的一生》(知章)、《吳佩孚的思想》(方聿)、《吳佩孚對現代文學的影響》(知非)、《不入租界》(柯亞藩)等文章;由上海明社出版拓荒著《吳佩孚將軍》一書,介紹了吳佩孚的一生以及各方對吳佩孚的評論;1941年,上海中華書局出版了由民國時期大名鼎鼎的新聞記者陶菊隱編寫的《吳佩孚將軍傳》,本書分40節(jié),詳細講述了吳佩孚逃出家鄉(xiāng)、從軍、升遷,直至直皖戰(zhàn)爭、直奉戰(zhàn)爭等經歷,并記述了有關吳佩孚的軼事;1941年上海智識書店出版了吳英威著《吳佩孚將軍生平傳》;1946年由北平新報社出版蘇開來撰述之《吳佩孚之死》,敘述了吳佩孚的一生及其死因;1946年陳廷杰所著《蓬萊吳孚威上將軍殉國記》以及其所撰《吳佩孚墓志》,其中首題為中華民國國民政府追贈陸軍上將孚威上將軍蓬萊吳公墓志銘等。

    吳佩孚深受儒家文化熏染,素有“儒將”之稱,平生崇拜關、岳,喜讀《春秋》,其遺著有:《國本說》、《春秋左傳淺解》、《春秋正議證釋》、《明德講義》、《大丈夫論》、《明經說》、《易箴》、《正一道詮》、《循分新書》、《日食參考說》、《輔仁講義》、《正一道詮明德講義合編》、《醒世歌》等,此外吳佩孚還撰有:1912年《對外交部意見書》;1920年著有《討平安福之吳佩孚書牘》(4卷);1920年由天津斗光書局出版吳佩孚、閻錫山合著《政治全集》;1922年中央新聞社編上海世界書局出版《吳佩孚政書》,本書共4編,其中“將略”11篇、“戰(zhàn)術”12篇、“書牘”14篇、“政策”16篇;1922年上海竟智圖書館編寫出版《吳佩孚書牘全編》;其中含有許多來往書信; 1923年吳佩孚著中央新聞社編上海世界書局出版《吳佩孚軍略書牘合編》;1925年吳佩孚自刊《吳佩孚先生詩稿》;1926年,吳佩孚編訂《軍史必要續(xù)集》,由武學書局代售,此書用通俗形式宣傳時事、政治、軍事、衛(wèi)生等方面的常識以及愛國思想,是當時士兵思想政治教育讀物; 1934年吳佩孚撰寫《蓬萊吳公講話錄》等。

    (2)建國后至1978年的研究概況

    建國后,民國的歷史開始引起史學界的注意。1956年,國家社會科學12年規(guī)劃將民國史列為重點項目。但是民國時期相去不久,許多當事人仍健在,加以海峽兩岸在政治上的敵對情緒還未平息,許多大陸學者不敢涉足民國時期的歷史,而是將研究視線停留在晚清史之上。此后,中國大陸掀起大規(guī)模的反右派斗爭和大躍進等運動。在以階級斗爭為綱的年代,學者對民國歷史的研究望而卻步。1966年以后,大陸時逢“文化大革命”,民國史研究更是成為無人敢問津的禁地。1972年,中國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成立了民國史研究組,1978年改為民國史研究室,該組成為中國大陸研究民國史的一個陣地。但是由于國內長期受極左思潮的影響和干擾,民國史許多研究領域被視為“禁區(qū)”,研究者也多是心存顧忌,研究工作舉步維艱,民國史的研究并沒有真正起步。作為民國史領域的一部分,有關吳佩孚的研究也不例外??梢哉f,由于上述諸多因素的影響,這一時期,很難談得上對吳佩孚進行深入地、科學地研究,學術成果甚屬寥寥,主要成果如下: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第三所南京史料整理處編輯《中國現代政治史資料匯編》,主要內容是1919-1949年30年中央政府的檔案資料,其中涉及到一些吳佩孚的資料;從1959年開始,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輯出版《全國文史資料選輯》,其中收有韓定山的《吳佩孚過陜見聞》、張郎亭的《吳佩孚過天水》、湯鄉(xiāng)茗的《直皖戰(zhàn)后直系勢力的擴張》、李炳之的《吳佩孚之再起與失敗》、黃應乾的《吳佩孚流寓四川五年中的陰謀活動》、許念暉的《土肥原策動“北洋派大同盟”內幕》、陶葊的《吳佩孚與日偽的勾結》等資料;除此之外,還有部分地方文史資料也輯入吳佩孚相關資料,如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河北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河北文史資料》,第三十二輯收錄1990年張力云編《直系軍閥大事記》、第二十二輯收錄1987年公孫訇編著《直系軍閥始末》;1959年北京三聯書店出版、1978年重印陶菊隱著《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史話》,其中第五冊內容為“五四運動和直皖戰(zhàn)爭時期”,第六冊內容為“聯省自治”運動和第一次奉直戰(zhàn)爭時期,第七冊、第八冊內容為“第二次奉直戰(zhàn)爭和五卅運動時期”;1961年中國科學院近代歷史研究所南京史料整理處編《北洋軍閥直皖兩系混戰(zhàn)史料》;1973年中華書局出版、由中國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國史組編《中華民國史資料叢稿》,其中《民國人物傳》中涉及到對吳佩孚的敘述;1987年中華書局出版《中華民國史資料叢稿》,其中專題《吳佩孚工作檔案資料》收錄了豐富的有關吳佩孚的檔案資料,如《吳佩孚想法與日本意圖之比較》、《孔祥熙吳佩孚來往信函》、《吳佩孚致汪精衛(wèi)函》等??偠灾?1949年至1978年這一段時期對于吳佩孚的研究幾乎處于停滯狀態(tài),也是吳佩孚研究最低迷的時期。

    2.1978年以后的研究概況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隨著國家政策的重大調整,改革開放政策的實施,在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方針的鼓舞下,學術界也迎來了春天,呈現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欣欣向榮的局面,學者開始涉足民國史研究的各個領域,這為吳佩孚研究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社會環(huán)境。隨著民國史的迅速繁榮,吳佩孚研究也取得了喜人成果,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史料大量發(fā)掘

    史料是研究歷史的基石,要想深化對吳佩孚的研究,必須有信而有征的史料作為載體。隨著近年來民國史資料的大規(guī)模整理出版,為吳佩孚的研究提供了基礎條件。

    1978年以后出版的大型資料包括:①《近代稗?!?由榮孟源、章伯鋒主編,1985年8月后陸續(xù)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分輯出版,其中收錄了張一麐《直皖秘史》、無聊子的《北京政變記》、陳冠雄《奉直戰(zhàn)云錄》、瀨江濁物《吳佩孚正傳》和《直皖戰(zhàn)爭始末記》等。②《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北洋軍閥》:來新夏主編,1988年8月至1993年4月出版。其中包括皖系軍閥與直皖戰(zhàn)爭、兩次直奉戰(zhàn)爭與直奉軍閥、軍閥人物傳志等內容。③《北洋軍閥(1912-1928)》:章伯鋒、李宗一主編,武漢出版社1990年出版。這是一部大型的史料集,共6冊。④《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主編,1991年江蘇古籍出版社出版。全書共5輯,洋洋5000余萬字,匯集了館藏民國歷史檔案之精華,為民國史的研究提供了全面而系統的第一手資料,其中收錄了吳佩孚的一些函電往來,彌足珍貴。⑤《民國史料筆記叢刊》:上海書店出版社1997年1月、1998年3月編輯出版,其中收錄有吳佩孚相關史料。⑥《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叢刊》: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按照重要事件、歷史問題、歷史人物、黨派、社團以及企事業(yè)機構分專題編輯的大型專題性的檔案資料,如1980年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編、江蘇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直皖戰(zhàn)爭》,按戰(zhàn)爭前夕直皖之間的傾軋、戰(zhàn)爭的爆發(fā)與皖軍的失敗、戰(zhàn)后的政局、戰(zhàn)區(qū)的兵興4個部分編排,反映了直皖戰(zhàn)爭的起因、經過、后果以及帝國主義列強對這次戰(zhàn)爭所持的態(tài)度。⑦《北洋軍閥史料選輯》,其中收有何國柱:《孫、段、張聯合推倒曹、吳的經過》等。

    除了第一手檔案資料之外,當時的報刊雜志也為吳佩孚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資料來源,如民國時期發(fā)行的《大公報》、《民國日報》、《中央日報》、《國民公報》、《國聞周報》等影印本的發(fā)行,為吳佩孚研究提供寶貴的素材。

    (2)著作大量出版

    據不完全統計,1978年以后至今出版的有關吳佩孚的著作多達40多部,其他與吳佩孚相關的著作近百種。有關吳佩孚傳記主要有:比較早的有1985年山東人民出版社出版蔣自強、余福美編寫之《吳佩孚》;1987年中華書局出版《吳佩孚工作檔案資料》;同年北京新華出版社出版章君轂編寫的《吳佩孚傳》,本書詳盡介紹了吳佩孚的一生,在全面敘述了吳佩孚一生的生活軌跡和行狀思想的同時,不惜筆墨,重點介紹了吳佩孚的軍事、政治、社會生活以及圍繞這些活動的歷史背景和人物,此外,本書還含有大量珍貴的歷史資料,是我們研究、了解吳佩孚以及那個時代的重要著作;1988年4月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黃國平、任雪芳主編《秀才軍閥吳佩孚》,本書詳細介紹了吳佩孚的一生。20世紀90年代有關吳佩孚之傳記主要有:1991年天津大學出版社出版郭劍林著《一代梟雄——吳佩孚大傳》(上、下卷),本書將吳佩孚一生事功、品性、言行放在他所處的那個時代進行考察、評論;1995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何士夫所著《儒梟——吳佩孚》;1995年團結出版社董堯著《北洋軍閥吳佩孚》、安徽文藝出版社出版安家正所著《吳佩孚》、北京文藝出版社出版韓仲義著《吳佩孚》;1997年黑龍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王希亮所著《直系儒帥:吳佩孚》;1997年遼寧古籍出版社出版郭劍林著《吳佩孚真?zhèn)鳌?1997年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朱信泉主編《民國著名人物傳》(一),其中列有章立凡所著《吳佩孚——從秀才到大軍閥》等。2000年以后問世的有關吳之傳記有:2000年由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郭劍林著《吳佩孚傳》(上、下);2006年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出版郭劍林的《吳佩孚傳》,本書以唯物史觀為指導,以新的視角、新的觀點分析研究了吳佩孚跌宕起伏的一生;2001年黑龍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王希亮著《吳佩孚全傳》;同年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制中心彭昌魯編輯《稿本吳孚威(佩孚)上將軍年譜》,共4卷,本書主要記載了他在中國歷史舞臺上最為活躍的八年(1918-1926)中的前四年活動史實,對于研究其生平及1920年直皖戰(zhàn)爭、1921年湘直戰(zhàn)爭、1922年直奉戰(zhàn)爭等,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 2002年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出版董堯著《北洋儒將吳佩孚》;2004年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文斐編《我所知道的吳佩孚》;2007年北京團結出版社再版章君轂著《吳佩孚傳》(上、下)。

    相關著作:《中華民國史》,由北京中華書局于1981年以后陸續(xù)出版,分為3編12卷,由數十名知名學者共同完成,是目前出版的體系最為完整的民國史,也是迄今為止大陸研究民國史的代表性成果,更加全面、客觀地反映了民國及其組成部分——吳佩孚的歷史;1988年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出版韓仲義著《赫赫中州王》,本書描寫了吳佩孚作為直系的靈魂和主宰,他剛愎自用,主張“武力至上”,發(fā)動戰(zhàn)爭,制造災難,被北伐軍打得一敗涂地的過程;1992年劉廣、周帆著、湖南出版社出版《官場百丑圖:北洋軍閥秘錄》;同年,中國友誼出版社出版丁中江著《北洋軍閥史話》;1993年《名人傳記》編輯部選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亂世之中的一代梟雄》;同年秦皇島市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編、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出版齊慶昌、孫志升著《直奉大戰(zhàn)》,本書主要內容包括:戰(zhàn)爭前的國內形勢、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震驚中外的北京政變、吳佩孚的失敗、戰(zhàn)后的國內風云5章;也是在1993年,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呂偉俊、王德剛編《馮國璋和直系軍閥》,本書介紹了北洋軍閥直系代表人物馮國璋等人的生平及直系軍閥的興衰;該年延邊人民出版社葉之等編著《十大軍閥》;2000年中國社會出版社出版劉艷宇編著《中國十大軍閥之謎》;2004年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邢漢良著《草莽的悲涼:十大軍閥的最后結局》;2004年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李潔著《文武北洋:1912-1928》;同年山東文藝出版社出版王曉華、張慶軍著《民國十大軍閥大結局》;2006年10月海南出版社出版陶菊隱著《武夫當國: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史話1895-1928》(全5冊)等。

    大批高質量、高水準著作的問世,標志著吳佩孚研究逐漸走向深入、成熟。

    (3)論文大量發(fā)表

    有關吳佩孚的專題論文,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五四運動時期,吳佩孚支持和鼓勵愛國運動,抨擊和痛斥那些有賣國行徑的官僚政客,頻頻通電,力主拒簽和約。吳佩孚在五四運動中的表現,成為學界討論的熱點,郭劍林認為,吳佩孚“在五四時期的言行,對于達到‘外爭主權,內除國賊’的兩大目標和促進五四運動的蓬勃興起及深入發(fā)展,起到了‘助推力’的作用”[1];高焰也指出,“不能因其階級本質而簡單否定他在五四時期所體現出來的民族情感和愛國精神”[2];譚融則主張把吳佩孚放在一定的歷史環(huán)境中去考察,并且與錯綜復雜的因素結合起來,對吳佩孚進行比較全面地分析,認為吳佩孚在五四時期的言行具有深刻復雜的歷史成因,其中認為吳佩孚作為一個封建軍閥,雖然與皖系軍閥之間存在著權力之爭,并且吳佩孚本人也具有個人野心,但是仍不失為一個具有民族氣節(jié)的軍閥[3]。此外,對于五四運動之前吳離湘北上,由北洋軍的一員悍將而一變?yōu)槲髂宪婇y的“盟友”,謝本書認為,吳提出“救國同盟條件”這一軍事密約的目的,是要“北以共同對付皖系軍閥,南以排斥孫中山,鎮(zhèn)壓革命”。[4]

    吳佩孚曾經統兵數十萬,雄踞洛陽,虎視中原,度過了他一生權勢最為鼎盛的時期。因此,學界對于洛陽時期吳佩孚的研究也取得一些研究成果。郭劍林、蘇全有就其開府洛陽時期的幕府、練兵和外交等方面進行分析,認為吳佩孚在洛期間,“網絡人才,致力練兵,頗多可資借鑒之處。至于他在對外關系上反抗帝國主義侵略行徑,則不失為一愛國軍人。但他在此期間反對工農運動和國民革命,鎮(zhèn)壓二七罷工,則是其歷史上一個不能寬恕的歷史污點和反動罪責。”[5]來新夏認為吳佩孚在開府洛陽時期扶植親信,遙控中央,操縱政局等舉措,其目的就是為了實現其“武力統一”的夢想,但是由于“那時他的軍事實力還未能達到一呼百應的程度,而且還有在北洋軍閥集團中鼎足而立的奉系勢力在障礙著他實現夢想。”[6]因此,失敗的結局是難以避免的。

    吳佩孚雄踞洛陽期間,經歷了直皖戰(zhàn)爭、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和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等,因此有關這幾次戰(zhàn)爭的研究也有一定進展。如郭劍林將兩次直奉戰(zhàn)爭從政治、軍事、戰(zhàn)略戰(zhàn)術、財政等方面進行比較,分析其勝負的原因。[7]蘇全有、孫宏云則著重從政治、軍隊素質、戰(zhàn)略戰(zhàn)術、外交等方面入手深入分析了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直勝奉敗的原因。[8]蔣自強對吳佩孚在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中的排兵布陣、指揮作戰(zhàn)等作了專門研究,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吳頗著聲名的軍事謀略才能的一般情況。[9]王甲成、王建華對曹、吳集團的形成以及該集團的特點進行深入分析,認為“曹、吳集團的崛起,使北洋軍閥正式分化和決裂”。另外,“由于曹、吳大肆搜刮、濫使武力,連年的內戰(zhàn)不僅使自身處于財政破產、武力政策處處碰壁的境地,也使國家人民遭殃,經濟凋敝,民不聊生。”[10]婁向哲則從直系財政狀況入手,認為造成直系當政期間財政危機的原因有四個,即歷史的原因、直系軍閥的反動統治、政敵的作對和帝國主義的榨取。“直系政權的財政危機是直系政權傾覆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帝國主義列強對直系政權財政上毫不留情的壓迫所造成的結果?!盵11]關于吳佩孚在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后東山再起的問題,宋鏡明厘清了吳再起后由聯孫(傳芳)反奉轉向聯奉反馮(玉祥)的過程。[12]

    曾經享有“革命將軍”美譽的吳佩孚,卻對京漢鐵路工人一反常態(tài),揮動屠刀,血腥鎮(zhèn)壓了這場運動。學界對此多有論述,試圖揭開這層面紗。代表性成果如鄭志廷、李鳳偉從外部因素、政治因素和經濟因素等三個方面入手,深入分析吳佩孚制造血案的原因,認為血案的發(fā)生,與蘇俄、共產國際的政策轉變有關,“但促使吳佩孚屠殺罷工工人的根本因素,還是京漢鐵路大罷工直接危害了他的軍餉的主要經濟來源?!盵13]此外,蘇全有還就二七大罷工的責任問題,提出了新的看法:二七工潮爆發(fā)的外來因素如共產國際等產生著相當的影響,其內發(fā)的必然性并不大。鎮(zhèn)壓二七大罷工的責任應該由曹錕、吳佩孚、蕭耀南等軍閥來承擔,其中曹錕乃幕后幕前的總指揮。[14]

    吳佩孚一生跌宕起伏,大起大落,1927年在北伐軍的窮追猛打之下,吳佩孚四面楚歌,遂決定入川,企圖東山再起,無奈天不遂人愿,吳在川度過了五年的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史學界對吳佩孚在川的一系列活動進行深入研究,并取得一定成果。如王安平、劉麗敏認為吳佩孚在川期間,對四川政局產生深遠影響。吳入川后,四川軍閥內部發(fā)生了三次較大的戰(zhàn)亂,“吳佩孚是三次川亂的導火線和催化劑”[15]。

    對吳佩孚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的表現也是史學界關注的熱點,并取得豐碩成果。學者對吳佩孚在抗戰(zhàn)期間表現出的品質和民族氣節(jié)給予肯定。王紅梅認為,“吳佩孚雖曾經是軍閥,卻有著濃厚的民族思想,在國家危亡的關鍵時刻,在險惡的生存環(huán)境中,能夠抵制住日敵的各種威逼利誘,始終堅持原則,以國家利益為重,拒當漢奸傀儡,這種氣節(jié)是值得稱頌的?!盵16]郭劍林認為吳佩孚“在民族危機的歷史關頭,他以對祖國、對人民的‘忠義’二字作為自己人生哲學的要諦,總算是難能可貴的。”[17]吳佩孚面對日本的軟硬兼施,凜然昭昭,沒有充當日本人的政治玩偶,維護了中國軍人的尊嚴,彰顯出一個中國人的民族氣節(jié)。此外有些學者對吳佩孚拒當漢奸的原因深入剖析,如張洪光認為吳之所以能夠抵制日本的百般利誘和威嚇,一是由于他思想中的的民族主義情結;二是全國日益高漲的抗日民族運動以及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國共雙方對吳佩孚的忠告、勸誡,不能不對吳佩孚的最終態(tài)度的形成產生影響,使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入漢奸之門;三是由于日本和吳佩孚雙方在其出山條件上存在的矛盾和差距[18]。

    日本人所為,比如安國在《日寇誘降與吳佩孚之死》[19]一文中認為吳佩孚慘遭日本人毒手,苗體君在《日本人是如何害死吳佩孚的》[20]①其看法與郭劍林所著《吳佩孚大傳》(天津大學出版社1991年版)所持一致。一文中也持相似觀點。梁榮春進而指出:吳是日本中意的對象,他之最后死于日本人之手,是因其討價還價引起不滿而被殺一儆百。[21]②這一看法與吳根梁的觀點:吳拒當漢奸保晚節(jié)《(日本土肥原機關的“吳佩孚工作”及其破產》《,近代史研究》1982年第3期)相左。蘇全有則提出相左看法,他利用臺灣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出版、1960年至1961年對吳佩孚幕僚汪崇屏先生的采訪紀錄:《汪崇屏先生訪問紀錄》,認為,吳佩孚并非日本人所殺,而是因病而亡。且指出:無論吳是否為日本所殺,都不影響他拒當漢奸的晚節(jié)[22]。

    (4)學術研討

    1999年12月,中國史學會與煙臺市歷史學會合作在吳佩孚的家鄉(xiāng)山東蓬萊舉行了首屆“吳佩孚生平與思想學術研討會”。郭德宏在會上說:“對于吳佩孚的研究,雖然已經出版過不少書,但大多偏重于他的軍事活動和政治活動,對于他的軍事思想、文化思想,特別是他晚年的著作,就缺乏研究,有些重要問題,至今也沒有研究清楚?!盵23]這次會議的召開,對推動吳佩孚乃至于北洋軍閥史的研究,其作用毋庸置疑。

    2004年是吳佩孚誕辰130周年,該年4月25日至26日,由山東省歷史學會及其下屬膠東人物研究會主辦的第二屆“吳佩孚生平與思想學術研討會”在山東蓬萊召開,中國現代史學會、中國現代文化學會等單位的四十多位專家學者參加了研討會。此次與會專家學者對吳佩孚的生平事跡及其民族氣節(jié)、愛國情操等方面進行深入研究和探討,把吳佩孚研究又推向一個新的高度。此次研討會的主要特點之一就是對吳佩孚研究的視角多元化,例如有些學者獨辟蹊徑,以文化作為切入點,從地域文化的角度對吳佩孚進行考察,尋找吳佩孚的思想淵源,剖析他的精神世界,從而更加客觀的認識吳佩孚、評價吳佩孚。這次研討會的主要成果之一就是《吳佩孚歷史資料匯編》的出版,共三輯:第一輯為唐錫彤主編《吳佩孚文存》,收錄了吳佩孚的著作、演講詞、詩詞、函電等相關資料,是研究吳佩孚生平與思想的重要參考資料。第二輯《吳佩孚研究文集》,收錄了與會40余位研究者40余篇文章,對吳佩孚的一生重要問題如其思想、民族氣節(jié)、愛國情操、死因、評價等都有新的突破,大多學者能以比較客觀、公正、理性的態(tài)度評價吳佩孚,難能可貴。第三輯《吳佩孚在四川》,由唐錫彤主編、馬宣偉著。該書著重描述了吳佩孚兵敗入川后的種種艱難經歷,是一部具有相當學術價值的資料集和歷史著作,有助于推動和深化吳佩孚研究。

    2007年9月15日,第三屆“吳佩孚生平與思想學術研討會”在吳佩孚的故鄉(xiāng)——山東蓬萊召開。來自全國各地五十多位專家學者深入探討了吳佩孚的儒家情結、愛國情懷、民族氣節(jié)以及道德品格等,充分肯定了吳佩孚在中國歷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會后出版了《吳佩孚研究——第三屆吳佩孚生平與思想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共收集論文近40篇,對吳佩孚在五四運動時期和直皖戰(zhàn)爭中的表現問題、鎮(zhèn)壓“二七”罷工的責任問題及其死因與晚節(jié)等諸多課題展開了多領域廣泛、深入地研討,展示了近些年關于吳佩孚研究領域的不斷拓展和深化。

    2009年12月4日,適逢吳佩孚將軍逝世70周年,來自不同地區(qū)的50余名專家學者再次云集山東蓬萊三仙山。研討會圍繞吳佩孚的歷史地位,政治、治軍、儒家、教育等思想以及吳佩孚人際交往等問題展開討論和交流。與前三屆研討會相比,第四屆研討會取得長足發(fā)展,關于吳佩孚的史料得以進一步挖掘和利用,研究領域進一步拓寬。更值得一提的是,與會期間,“吳佩孚研究中心”正式成立,這為進一步深入研究吳佩孚提供了更為有利的學術保障。

    此外,在學界舉行的其他研討會上也涉及吳佩孚的研究,如在共產國際、蘇聯與中國革命關系第九次學術研討會上,有些專家就提交《論越飛關于孫中山吳佩孚聯合統一中國的政策》、《20世紀20年代初期蘇俄對吳佩孚的統戰(zhàn)及失敗》等論文。在紀念孫中山誕辰140周年國際學術討論會上,華東師大翟作君、王蕙炎教授提出蘇俄、共產國際之所以聯合孫中山,很重要的背景就是其北聯吳佩孚南聯陳炯明策略的失敗。2004年7月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國史研究室、《近代史研究》編輯部、四川師范大學歷史系聯合舉辦了“1920年代的中國”國際學術研討會,其中中國社科院近代史所耿云志考察了吳佩孚作為輿論界所認之“比較開明的軍人”實力派,在1922-1923年間與蘇俄及北京知識界的交往,認為蘇俄及北京知識界都曾矚目于吳佩孚,并力促其與孫中山合作,但最終歸于失望。[24]

    (二)海外研究概況

    1.中國臺灣

    1956年適逢吳佩孚八旬冥誕,趙恒惕、楊森、秦德純等作為吳生前摯友,為紀念、追憶其生平言行,決定組成吳佩孚先生編輯委員會,廣泛搜集吳之遺著及有關資料,在此基礎上編成《吳佩孚先生集》,1960年由臺北大中書局印行。本傳記從發(fā)起到成書歷時兩年半的時間,約50萬字。主要分吳佩孚之著述、年譜、傳記和追憶錄四部分:其中著述收錄了吳佩孚的《循分新書》、《正一道詮》、《明德講義》、《蓬萊講話錄》和《蓬萊詩草》等遺著;年譜則是按照年月順序記載了吳佩孚一生活動軌跡;傳記則記述了吳佩孚家世、學問、求學從戎以及吳佩孚一生大起大落;追憶錄主要搜集了殉國記、榮哀錄、懷舊集和題詠集等。

    1981年由臺北天一出版社出版朱傳譽主編《吳佩孚傳記資料》,將散落在各種報刊、雜志中有關吳佩孚的資料匯集成書。本傳記除了收錄國內外90多種報刊、27種雜志所刊吳佩孚內容外,還輯入吳氏之私家日記碑銘、墓志、年譜、紀念文、回憶錄及專著等,內容涉及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學術、思想等領域。內容之豐富,范圍之廣泛,堪稱研究吳佩孚之最,是我們研究吳佩孚必不可缺的資料。

    由沈云龍主編、臺北文海出版社出版的《近代中國史料叢刊》,這套大型叢書分正編、續(xù)編和三編,其中收錄吳佩孚的資料較為豐富,如《吳佩孚正傳》(正編第10輯)、《甲子奉直戰(zhàn)史》(正編第57輯)、《吳佩孚先生集》(正編第68輯)、改造湖北同志會編《民國十年之吳佩孚》(續(xù)編第80輯)等,其中《民國十年之吳佩孚》的主要內容包括:《吳佩孚已往之行徑》、《乘機漁利之吳佩孚》、《吳佩孚掘堤殃民寫實》、《吳佩孚發(fā)起廬山會議之反響》、《輿論包圍之吳佩孚》、《任人笑罵之吳佩孚》等。改造湖北同志會是由曾經參加過辛亥革命的湖北人在上海發(fā)起的一個組織,因此本書中對吳佩孚的描述帶有一定的政治色彩和丑化情緒;張梓生編《奉直戰(zhàn)爭紀事》(正編第10輯),本書主要針對直奉戰(zhàn)爭的起因、戰(zhàn)爭之前的調和、戰(zhàn)爭之前雙方的軍事實力、雙方戰(zhàn)前的軍事計劃以及戰(zhàn)爭的經過、影響和戰(zhàn)后之形勢做了詳細論述;佚名編《甲子奉直戰(zhàn)史》(正編第57輯)等。

    1967年3月1日由中外雜志編委會主編發(fā)行的《中外雜志》是臺灣史地類大型綜合性月刊,本刊刊登了一部分有關吳佩孚的回憶錄、傳記、軼聞趣事等,如《吳佩孚的患難之交》、《吳佩孚檢閱喪師記》、《吳佩孚英雄難過美人關》、《吳玉帥與我》、《將軍與詩人》、《在吳佩孚空軍隊的一段回憶》、《吳佩孚的晚年》、《吳佩孚的一生》、《吳佩孚的人格與詩格》、《吳佩孚開府洛陽記》等。

    此外,相關的著作和文章有:1967年臺北文海出版社出版國史編輯社編《吳佩孚正傳》; 1968年臺北傳記文學社出版章君轂著《吳佩孚傳》;甘穎軒《吳佩孚與南口大戰(zhàn)》[25]、藍琤旗的碩士論文《蘇俄與孫中山、吳佩孚之合作計劃》[26]等。

    2.其他國家

    國外對于吳佩孚的研究也給予高度重視,并取得一定成果:

    法國人邵萬所撰《吳佩孚》,邵萬系中國國民黨黨員,從十九歲起致力于搜集吳佩孚有關資料,其著有關吳佩孚從投筆從戎至榆關戰(zhàn)敗退居雞公山為止這段歷史較為詳細[27]。

    日本人崗野增次郎是吳佩孚的好友,兩人曾在日俄戰(zhàn)爭時同任諜報工作,后來日本人為了拉攏吳佩孚,特派崗野增次郎充當吳佩孚的顧問,其所著《吳佩孚》[28],對吳佩孚駐洛陽時期的情況較為詳細,此外還翻印了很大一部分吳佩孚之著述,本書內容存在諸多錯誤,其中翻印的蓬萊講話錄刪除了吳佩孚有關抗日之言論[27]567;日本人芥川龍之介所著《支那游記》[29],1921年芥川龍之介以大阪每日新聞社海外視察員的身份來到中國,曾經到上海、蘇州、杭州、南京、漢口、漢陽、洛陽等地視察,并將其所見所聞所感匯總為《支那游記》,當時,吳佩孚正虎踞洛陽,雄視天下,做為日本大阪每日新聞社海外視察員,對洛陽時期的吳佩孚自然非常關注;(日本)東亞同文會編、胡錫年譯《對華回憶錄》[30];波多野善大所著《中國近代軍閥之研究》[31],從軍事的角度考察了北洋軍閥;日本學者伊騰正德所著《軍閥興亡史》[32]等。另有藤井志津枝《日本對吳佩孚的和平工作》[33]。

    澳大利亞國立大學1978年出版沃伍著《吳佩孚生平——近代中國的軍閥政治(1916-1939)》,該書主要考察了吳佩孚控制下的軍事體制。沃伍認為軍閥與他控制下的軍事體制以及他所處的環(huán)境緊密相關,他認為“個人是其環(huán)境的產物,他與環(huán)境緊密聯系。簡而言之,他是群體中的一員,在這個群體中每一個成員的行動和行為都影響著其他成員行動和行為。因此,研究吳佩孚的生涯不可避免地導致我們要進一步研究軍事主義現象。他所處的環(huán)境以及吳公共生涯所從事的軍事體制”[34]。

    美國羅特格斯大學教授吳應銧代表作:《現代中國的黷武主義:吳佩孚的生涯,1916-1939年》[35],本書試圖以吳佩孚為個案來證明從軍閥的財源到其他各個方面,都與帝國主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吳另有文:《中國軍閥的一派:直系,1918-1924年》[36],亦涉及到吳佩孚;美國著名學者費正清主編《劍橋中華民國史》,可以說是西方學界80年代研究中國的最高水平之學術專著,費正清以一個西方學者特有的敏銳、開放的態(tài)度,以獨特的視角和新穎的研究方法審視、考察中國,給人以耳目一新之感,在本書中,對直奉戰(zhàn)爭、曹錕賄選、吳與英美關系以及對吳佩孚的評價都有論及,他認為吳佩孚是一位“一直到死始終是說得頭頭是道的儒家制度和社會準則的倡導者”[37];《鮑威爾對華回憶錄》的作者美國人約翰·鮑威爾是上海英文雜志《密勒氏評論報》的主編,曾經多次采訪過吳佩孚,他認為“吳佩孚比其他任何人更有可能統一中國,在許多方面,他都是一個能干而有個性的人物”[38];(美)齊錫生著《中國的軍閥政治(1916-1928)》[39]一書,從文化、經濟、社會等方面分析了1916-1928年間中國軍閥割據時期的政治,軍閥產生的原因,軍閥在政治社會生活中的地位等;盧西恩·W.派伊的《軍閥政冶:中華民國現代化中的沖突與聯合》[40],從政治近代化的視角考察軍閥與軍閥之間的角逐,在他看來,軍閥之間的角逐是一種政治近代化現象,這種角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進社會走向近代化,因此,盧西恩·派伊對軍閥間的角逐持肯定態(tài)度。

    加拿大多倫多約克大學歷史系教授陳志讓所著《軍紳政權:近代中國的軍閥時期》[41]一書,不僅對“軍紳政權”的性質做了比較客觀明晰的理論描述,而且深入分析這一政權對當時中國的政治、軍事、經濟和社會等方面的影響。在他看來,眾多軍紳政權的并存嚴重阻礙了中國現代化的進程。

    這些成果在研究方法上比較新穎,以獨特的視角對吳佩孚做了比較深入的論析。但是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異,加上中西方不同的歷史背景,不同的價值取向,不同的研究模式,對吳佩孚的研究存在明顯的片面性。

    二、吳佩孚研究趨向及評價方法

    (一)研究趨向

    前面我們回顧了吳佩孚研究的學術史,從中可以發(fā)現學界研究的一些基本走向。

    1.研究領域不斷拓展,許多新的課題引起研究者的極大興趣

    學術領域的拓展,是史學走向深入的表征之一。此前學界在此方面曾做過不懈努力,這主要體現在外交、軍事及傳統文化等方面。

    在外交方面:20世紀20年代的中國,吳佩孚曾一度被公認為“中國最有權勢的人物”,倍受英、美、日等列強以及共產國際、蘇俄政府及中共的矚目,以往史書將吳佩孚簡單定格為“親英派”、“親美派”等,近年來這個定論已受到質疑。天津南開大學歷史系郭炬在《吳佩孚外交新論》一文中詳細考察了吳佩孚與他們之間紛紛擾擾的關系,認為吳佩孚奉行的是平等的、“以我為主的外交方針”。當全國抗日烽火熊熊燃起之時,吳佩孚力主抗日,“在民族危機的歷史關頭,他以對祖國、對人民的‘忠義’二字作為自己人生哲學的要諦,總算是難能可貴的”。[23]34

    在軍事思想方面:吳佩孚一生經歷戰(zhàn)事無數,東征西伐,叱咤疆場,從一個勤務兵到孚威將軍,曾統兵百萬,坐鎮(zhèn)一方,以善于用兵而著稱。正如《向導》周報所言:“吳在軍事上是一個出色的軍事家,這不僅是他在幾次大的戰(zhàn)爭中表現出驚人的指揮才能,而且在訓練、教育軍隊上也表現出了卓越的組織才能”。[42]以往史學界對此方面的研究,僅限于吳佩孚的一些軍事活動,很少涉足吳佩孚的軍事思想。蘇全有從將將、用兵、官兵教育等方面詳細論述了吳佩孚卓越的軍事才能和豐富的軍事思想,并在此基礎上深入剖析吳佩孚軍事思想背后折射出其生活的那個時代,是“封建道德傳統走向末日、中國民族資產階級興起之時,”因此,“他的思想主流是儒家的道德,而支流則夾雜著西方的民主、共和觀念”;“他努力把封建時代的‘忠君’思想引申為‘保國為民’”,并進一步肯定“他這種對人倫及社會關系的深刻審視后理性思維,具有某種超過時空的積極的現實意義?!盵43]

    在傳統文化方面:近年來,有些學者開始把目光轉向吳佩孚與傳統文化之間的聯系。如李俊領在《吳佩孚與傳統文化》一文中認為:“傳統文化是決定其價值觀念、人格修養(yǎng)、治軍方略、民族氣節(jié)和人生結局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23]248趙惠峰、于軍在《吳佩孚與傳統情懷》一文中深入分析吳佩孚內在的心理品性和獨具魅力的個性與傳統文化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對吳佩孚身上“自始至終多流露出的對傳統文化附庸的恒常與穩(wěn)定,有了一種明顯的感受”。[23]342

    在人際交往方面:近年來,隨著吳佩孚研究的不斷深入,吳佩孚與近代名人的交往以及吳佩孚與部屬之間的關系成為吳佩孚研究領域的一大亮點。如王彥民的《吳佩孚與徐樹錚》、蘇全有,任同芹的《論吳佩孚與康有為之交往》、劉明鋼的《解讀吳佩孚復汪精衛(wèi)函》等論文深入剖析了吳佩孚與近代名人之間的交往。此外,吳佩孚作為直系的最高統帥,曾統兵數十萬,從者如云,因此,吳佩孚與部屬之間的關系引起了學界的重視,并取得一些成果,如劉曉煥的《直系吳佩孚手下第一大將——靳云鶚》和《郭緒棟與吳佩孚——吳佩孚的秘書長郭緒棟其人其事》、劉玉華的《吳佩孚的副官長宋渭春》、楊潛的《于學忠與吳佩孚關系考》等。[44]

    應該說,吳佩孚的研究領域依然有相當的拓展空間,這也是以后學界的努力所在。

    2.史料不斷挖掘和利用

    史料是研究歷史的基礎和依據,對于歷史研究而言,如果沒有史料,歷史研究也將成為無米之炊。

    檔案資料是歷史研究最重要的史料來源之一,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收藏了豐富的、珍貴的民國歷史檔案。其中典藏自1912年3月至1928年6月北洋軍閥集團的資料比較豐富,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約55個全宗,13萬卷,內容涉及政治、軍事、文化等方面。其中將有關吳佩孚的重要資料匯編成冊,并于2009年出版[45]。為適應學術研究需要,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多年來陸續(xù)出版一大批檔案資料匯編,其中主要有《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它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陸續(xù)由江蘇古籍出版社出版,涉及1912年至1949年間政治、軍事、經濟、財政、外交、文化教育和群眾運動等各方面。此外,該館還編輯出版了《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叢刊》,這是一套具有專題性質的資料叢書。這為民國史研究提供了許多有價值的史料,從而推動了民國史的研究。隨著民國史研究的進展,有關吳佩孚的資料重現于世,相關資料尤其是檔案資料的挖掘和利用,為吳佩孚研究提供了基礎。除了充分發(fā)掘利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現存的有關史料外,還應該注意吳佩孚曾經所活動過的省、市、縣等地區(qū)的地方檔案館所收藏的資料。比如吳佩孚曾經虎踞洛陽,雄視天下,他從1920年9月進駐洛陽至在1924年12月離開洛陽,這一段時期是吳佩孚人生的鼎盛時期,其間經歷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二?七”慘案等活動,因此,洛陽有關部門保存有一定數量的有關吳佩孚的史料。吳佩孚著有《春秋正識證釋》、《易箴》、《大丈夫論》、《日食參考說》等著作,其中不少篇章是在洛陽寫成的。另外吳佩孚精通詩詞、書法,不少詩詞書法也是在洛陽創(chuàng)作完成的。

    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失敗后,吳佩孚流寓四川,在四川度過了長達五年的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因此,重慶市檔案館保存了豐富的吳佩孚的函電、信稿,此外,像重慶《中央日報》、《重慶大公報》、《甘肅文史資料》、《四川軍閥史料》等也收錄有關吳佩孚在川活動的資料。

    除了加強利用地方資料外,還應該加強國際間的學術交流。如《日本駐華大使館檔案》中收有大量日本拉攏、誘逼吳佩孚的相關資料。

    加強史料的挖掘工作,將為吳佩孚研究奠定堅實的基礎。

    3.研究視角更趨多元化

    對于一些老問題,大多學者能選擇新的視角,新的研究方法重新審視、認識、評價吳佩孚。吳佩孚的愛國思想,史學界許多學者從不同角度進行詮釋:如安家正在《試論吳佩孚之死》一文中,從地域文化的角度闡釋吳佩孚愛國主義的根源,論證吳佩孚晚年能夠保持晚節(jié)與膠東的歷史傳統有內在關聯。他認為,“一個地域的文化沉積形成了一種共同的‘地域基因’,不僅表現在鄉(xiāng)音、民俗這樣一些比較直觀的層面上,而且表現在諸如民風、民氣等更深層次的精神支柱方面。這種世世代代潛移默化形成的一個地域的生活方式,思維類型、是非標準、善惡取向等等,是根深蒂固的、最后發(fā)揮著決定的影響”[23]118。此外,還有學者從傳統文化這個視角審視吳佩孚的愛國思想,如李俊領的《吳佩孚與傳統文化》和趙惠峰、于軍的《吳佩孚與傳統情懷》[23]248-260,341-347,可以說吳佩孚是中國傳統文化哺育起來的人物。他與中國傳統文化有著千絲萬縷難以割舍的聯系,而中國的傳統文化所闡釋和張揚的愛國思想恰恰是吳佩孚愛國思想的源泉。

    以往史學界對于吳佩孚的抗日義舉多有論述,但是僅停留在其抗日的種種行動上,極少深入分析吳佩孚抗日的原因。曲春杰、刁熙軍在《吳佩孚晚年拒不當漢奸之探析》一文中深入剖析了吳佩孚晚年拒不當漢奸的思想根源。他們認為“吳佩孚不與日軍合作,拒當漢奸的民族氣節(jié)和愛國精神,與其從小所接受的教育以及由此而形成的個人的思想觀念有深刻的關聯”[23]338。王鋒在《試論吳佩孚政治人格的雙重性》一文中詳細分析了吳佩孚雙重的政治人格,并深入探討了吳佩孚雙重政治人格背后的原因。他認為吳佩孚身上之所以表現出革命性,主要原因在于:一,吳佩孚是一位有著很深的“民族主義情結”者;二,吳佩孚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他的思想體系是建立在儒家古老的經學正統之上的”,而恰恰是這種“以天下為己任”的儒家情懷,使吳佩孚演繹了一幕幕愛國義舉。同時,由于吳佩孚是當時軍閥割據稱雄爭霸斗爭中的一員,因此,他身上具有難以抹殺的反動性[46]。

    張鳴在《“花樣”年華:1920年代軍閥尋求維系道德資源的努力》一文,他認為:1920年代的軍閥們則紛紛各尋門路,搜求某種槍炮之外的東西,以拯救傳統道德缺失導致的維系危機。作為后直系的靈魂人物,吳佩孚推舉的是“廟堂儒學”,“吳佩孚對儒學的推崇,固然帶有強烈的實利色彩,無非是借以維系部眾,增強凝聚力。但是他本人,至少從表現上看,也確實是一個道德主義者,身體力行著自己鼓吹的看起來有點背時的道德信條。”[47]

    近年來,學界對吳佩孚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政治、軍事、愛國精神、晚節(jié)等方面,對于其教育思想卻鮮有論述。朱華在《吳佩孚教育思想略論》一文中對吳佩孚的教育理念、教育方針以及女子教育等思想進行深入闡釋[44]108。

    研究視角的多元化,將極大地推動吳佩孚研究走向深入。

    (二)評價方法

    對歷史人物的評價問題,一直以來都是史學研究領域長期爭論不休的問題。由于歷史人物活動的多樣化、歷史環(huán)境的易變性以及歷史人物評價標準的多元化等因素,導致對歷史人物的評價往往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對于吳佩孚的評價也不例外,有人稱其為“革命將軍”、“愛國英雄”,又有人則冠之“漢奸”、“走狗”、“反動軍閥”、“賣國軍閥”。對于同樣一個歷史人物,得出的結論卻大相徑庭,相去千里。難怪古人曾發(fā)出這樣的感嘆:“青史憑誰定是非?”在紛繁復雜的歷史中,怎樣才能使對歷史人物的評價更加貼近真實呢?

    筆者認為以唯物史觀為指導,在充分占有史料的基礎上,要把握好以下關系:

    1.宏觀與微觀

    任何歷史人物都不可能脫離其所生存的社會環(huán)境,他們無法選擇自己所生存的時代,也無法超越那個時代,因此,其在特定的時空范圍內的所作所為、所言所思,必然會烙上時代的痕跡,吳佩孚自不例外。

    社會歷史環(huán)境有宏觀和微觀之分。所謂宏觀就是指歷史人物所處的大環(huán)境,即時代背景;所謂微觀是指歷史人物所處的小環(huán)境,即歷史人物階級屬性、生活地域、家庭背景、社會地位等方面。社會歷史大環(huán)境和小環(huán)境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系。歷史中的人物之所以千姿百態(tài)、千人千面,是由于歷史大小環(huán)境共同作用的結果。20世紀上半葉的中國處于社會大轉型、大動蕩時期,所謂“亂世出梟雄”,這種大環(huán)境是造就吳佩孚、張作霖等一世梟雄的歷史溫床。而歷史小環(huán)境決定了吳佩孚就是吳佩孚,張作霖就是張作霖,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經歷、不同的生活環(huán)境造就了不同的個性,如吳帥儒雅清高,張帥匪性十足等。由此可見,無論是吳佩孚還是張作霖或是孫傳芳,他們都是歷史大、小環(huán)境共同打造出來的。因此,我們在評價這些歷史人物時,既要注重歷史大環(huán)境對他們的影響,又要把握歷史小環(huán)境對他們的影響。只有將歷史人物置身于當時特定的歷史時空范圍之內,我們才能了解歷史人物活動的實質,才能弄清楚歷史人物個人行為和當時社會歷史條件之間的關系。黑格爾曾經說過:“每個時代都具有如此特殊的環(huán)境,每個時代都是如此獨特的狀況,以至必須而且也只有從那種狀態(tài)出發(fā),以它為根據,才能判斷那個時代?!盵48]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對吳佩孚的評價,并不單單是個人問題,不是為評價吳佩孚而去研究他,解讀他,更重要的是通過透視吳佩孚的社會活動,發(fā)掘個人與社會之間的關系,揭示當時社會的本質內涵,再現當時社會的風貌。

    2.愛國與賣國

    列寧曾經說過:“愛國主義是千百年來鞏固起來的對自己祖國的一種最深厚的感情?!盵49]愛國主義作為一個歷史范疇,在不同階段、不同時期有著不同的內涵。如近代中國內憂外患,救亡圖存是愛國主義的主旋律。從1840年鴉片戰(zhàn)爭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華民族經歷萬般磨難,中華兒女為抵抗外侮,爭取國家統一和民族獨立而努力。這一時期愛國主義集中表現為抵御外族入侵,爭取國家統一和民族獨立。這也是我們評價近代歷史人物很重要的一條標準。只要這一歷史時期的歷史人物以爭取民族獨立、抗擊外國入侵為目標,就應當給予肯定。

    五四運動爆發(fā)后,吳佩孚義憤填膺發(fā)表通電,堅決反對簽訂巴黎和約,其真摯的言行對這場轟轟烈烈的愛國運動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當全國的抗日烈火熊熊燃起之時,吳佩孚站在風口浪尖,振臂高呼,誓將抗日進行到底,不為利誘,不為威屈,在民族存亡的緊要關頭,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了愛國主義的真諦,保持了難能可貴的晚節(jié),從而成為其一生最耀眼的亮點。

    大節(jié)與細節(jié)的銜接,予以綜合評判,這將利于界定愛國和賣國這樣截然相反的定論。

    3.共性與個性

    吳佩孚所生活的那個時代是一個新舊交替與并存、中西沖撞與融合的大動蕩、大轉型時期,內憂外患,軍閥割據,兵連禍結,各軍閥之間爭奪地盤、爭奪勢力的戰(zhàn)爭連綿不休,人們飽受戰(zhàn)爭之苦,生靈涂炭,哀鴻遍野。吳佩孚的性格中充滿矛盾與悖逆,他常以關、岳自詡,但雙手卻沾滿了革命者的鮮血;他窮兵黷武,卻憂國憂民。

    吳佩孚作為當時時代的產兒,在他身上存在揮之不去、抹之不掉的那個特殊時代、特殊階段的痕跡,具有明顯的時代和階級的局限性。對于一個生活在“崇尚軍權”時代的軍閥而言,他也難以脫俗,在他身上有其他軍閥的共性,如培植私人勢力,為自己的集團謀取利益,崇尚武力,窮兵黷武,鎮(zhèn)壓革命,“實現武力統一”的野心。但是他和同時代的軍閥相比,卻有著鮮明的個性。一生信奉四不主義:不住租界、不借外債、不積私財、不納妾;愛國憂民;拒當漢奸;董必武說:“吳佩孚雖然也是個軍閥,但他有兩點卻和其他軍閥截然不同。第一,他生平崇拜我國歷史上的偉大人物關(羽)、岳(飛),他在失敗時不出洋,不居租界……吳的不出洋,不居租界的口號,表現了他不愿依靠外國人討生活的性情;第二,吳氏做官數十年,他統治過幾省的地盤,帶領過幾十萬的軍隊,他沒有私人積蓄,也沒置田產,有清廉名,比較他同時代的那些軍閥腰纏千百萬,總算難能可貴?!盵50]忽略個性,忽略歷史的真情與細節(jié),歷史將變得干癟,成為宏大敘事下的失真。

    4.一時與一世

    吳佩孚從勤務兵到孚威將軍,從入湘作戰(zhàn)到息兵衡陽,從五四義舉到撤防北歸,從虎踞洛陽到兵敗如山,從14省討賊聯軍總司令到流寓四川,從力主抗日到蹊蹺死去。綜觀吳佩孚一生的歷程,有過輝煌,有過榮耀,有過挫折,有過失敗,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因此,對吳佩孚一生是非功過很難用三言兩語說得清楚。我們應該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既要注意他每一個階段的情況,又要把握他一生的整體發(fā)展,如我們不能因為他鎮(zhèn)壓二七罷工而無視他的愛國壯舉。綜觀其一生,吳佩孚作為直系軍閥的靈魂人物,在中國東征西討20余年,窮兵黷武,給中國人民帶來深重災難,其軍閥本質暴露無遺,我們對此自應有清醒認識;但是吳佩孚晚年力主抗日,保持晚節(jié),終算難能可貴,亦不應漠然視之。

    一時與一世的連帶思考,將有助于學界對吳佩孚研究的綜合判斷,進而走向真實。

    吳佩孚所處的時代紛紛擾擾,吳佩孚的活動和思想是多方面的,涉及的領域也是非常的廣泛,因此我們要想還原一個真實、生動、豐滿的吳佩孚,除了處理好上述之間關系外,還必須打破以往史學界研究模式,采用新的研究方法,如社會學、心理學、行為科學等研究方法和多重視角考察吳佩孚,如我們可以運用心態(tài)史學走進吳佩孚的內心深處。心態(tài)史學是歷史學和心理學相互交叉、相互融合的產物,通過歷史心理分析可以切入歷史人物的精神層面,了解他們的情緒情感、性格氣質、心理狀態(tài)等等。

    對于歷史人物我們不能簡單以忠奸、善惡、功過、好壞定論。下一個簡單的結論很容易,但是下一個正確的結論卻很難。古代史學家劉知幾在《史通·鑒識》中提出:“物有恒準,而鑒無定識”。由此可見,歷史永無定論,關于吳佩孚的評論仍將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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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view and Rethinking of the Researches on Wu Pei-fu

    SU Quan-you,REN Tong-qin

    (Department of SocialDevelopment,Henan Nor malUniversity,Xinxiang,453007,China)

    The research onWU Pei-fu in the mainland before 1978 can be roughly divided into two phases:the first stage from 1920 to 1949,when the researchwas done mainly in the 1920s and the Anti-JapaneseWar Period;the second stage from 1949 to 1978,when the researchwas almost at a standstill.So the second stage is regarded as a downturn in the research aboutWu Pei-fu.Since 1978,the findings in the research are satisfactory.The achievements are as follows:a lot of historical discoveries,a large number of publishedworks and papers,academic conferences on the subject,etc.The overseas research has been mainly done in Ta iwan,France,Japan,Australia,United States,Canada and other countries. The tendency of the research on Wu Pei-fu is that the research field is continuously expanding,with the researchers interested in many new topics.In addition,with the discovery and use of new historical data,more research perspectives are employed.Now the evaluation method is mainly centered on the grasping of the relationship be tween the macro and micro,patriotis m and treason,common and individual characteristics,as well as a particular period of his life and his whole life.Keywords:

    wu Peifu;republic of china;northern warlords

    K258.2

    A

    1008-2395(2010)05-0001-10

    2010-04-29

    蘇全有(1966-),男,河南師范大學社會發(fā)展學院教授,圖書館館長,博士后,省級骨干教師,省級學術技術帶頭人,主要從事中國近代史研究。任同芹(1976-),女,河南師范大學社會發(fā)展學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中國近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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