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伯德
主持 劉志坤(湛江市徐聞中學語文教師)
放暑假了,暫別校園了,不想功課了,但是還是經(jīng)常想起老師。開學后我們將迎來教師節(jié)。人生易過,師恩難忘。在這樣一段輕松的假期,讓我們來翻閱一些關于老師的文章,也許會激發(fā)我們感恩的情懷。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發(fā)覺自己越來越與眾不同。我氣惱,我憤恨——怎么會一生下來就是兔唇!我一跨進校門,同學們就開始譏嘲我。我心里很清楚,對別人來說我的模樣令人厭惡:一個小女孩,有著一副畸形難看的嘴唇,彎曲的鼻子,傾斜的牙齒,說起話來還結巴。
同學們問我:“你的嘴巴怎么會變得這樣?”我撒謊說小時候摔了一跤,給地上的碎玻璃割破了嘴巴。我覺得這樣說,比告訴他們我生出來就是兔唇要好受點。我越來越敢肯定:除了家里人以外,沒人會愛我,甚至沒人會喜歡我。
二年級時,我進了老師倫納德夫人的班級。倫納德夫人很胖,很美,溫馨可愛,還有著金光閃閃的頭發(fā)和一雙黑黑的、笑瞇瞇的眼睛。每個孩子都喜歡她,敬慕她。但沒有一個人比我更愛她。因為這里有個很不一般的緣故——
我們低年級同學每年都有“耳語測驗”。同學們依次走到教室的門邊,用右手捂著右邊耳朵,然后老師在她的講臺上輕輕說一句話,再由那個同學把話復述出來。可是我的左耳先天失聰,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我不愿意把這事說出來,怕同學們會更加嘲笑我。
不過我有辦法對付這種“耳語測驗”。早在幼兒園做游戲時,我就發(fā)現(xiàn)沒人看你是否真正捂住了耳朵,他們只注意你重復的話對不對。所以每次我都假裝用手蓋緊耳朵。這次,和往常一樣,我又是最后一個。每個同學都興高采烈,因為他們的“耳語測驗”做得挺好。我心想老師會說什么呢?以前,老師們一般總是說“天是藍色的”,或者是“你有沒有一雙新鞋”等等。
終于輪到我了,我把左耳對著倫納德老師,同時用右手緊緊捂住了右耳。然后,稍稍把右手抬起一點兒,這樣就足以聽清老師的話了。
我等待著……然后,倫納德老師說了八個字,這八個字仿佛是一束溫暖的陽光直射進我的心田,這八個字撫慰了我受傷的、幼小的心靈,這八個字改變了我對人生的看法。
這位很胖、很美、溫馨可愛的老師輕輕說道:
“我希望你是我女兒!”
(選自《少年欣賞名家名篇:敘事》,中華工商聯(lián)合出版社2000年版)
賞析:
古人云“師者如父也”,指的不僅僅是老師有著父母的嚴厲,更有親人般的關愛。我也曾有過文中“我”相似的經(jīng)歷。自小,我就患有鼻炎,鼻下從早到晚都掛著兩條“蟲蟲”,同學都叫我“鼻涕蟲”,沒人和我玩。每逢下課,我都是孤寂地在座位上翻閱一本僅存三分之一的《七俠五義》小連環(huán)畫。一天下課鈴剛響過,教語文的張老師走到我座位前,微笑著對我說:“聽說你很喜歡看小人書,和老師交換看好嗎?”我一聽,愣了一下,哆嗦著從書包里掏出那本殘缺的《七俠五義》,遞給她。她接過書后,把一沓小人書放在了我的面前。
在接下來的那節(jié)課里,張老師表揚我:“寧笑白爺公(廣東話,指老人家),莫笑流鼻蟲。志坤一年級就能看懂別人三年級才看得懂的書……”
張老師同樣用“一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我“陰冷”的心田,同樣“改變了我對人生的看法”。重要的是,在我心中播下了“陽光”的種子。同學們,你們希望老師都是“一束溫暖的陽光”,而你們也應該是“陽光”,溫暖自己,照亮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