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韓少功《山南水北》的和諧美

丁仕原

韓少功是當今以思想見長，一直在辛勤耕耘，創(chuàng)作成果豐富，具有獨特風格的文學家。他的新作《山南水北》，一如其書名，為21世紀的中國文壇帶來一股清風，讓人們看到了新時代、新文學的燦爛陽光，也為艱苦探索的作家們創(chuàng)造出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山南水北》因其獨特風格，榮獲2007年的第四屆魯迅文學獎。獲獎評語中說：“一部壯觀的散文長卷。韓少功將認識自我執(zhí)著地推廣為認識中國，以忠直的體察和寬闊的思考，在當代背景下發(fā)掘和重建了鄉(xiāng)土生活的豐沛意義。”同年4月，他又因這部作品，獲得第五屆華語文學傳媒獎2006年度的杰出作家獎。目前，人們對《山南水北》好評如潮。筆者以為這部作品最難能可貴的是體現(xiàn)了一種和諧美。有城鄉(xiāng)的和諧、中外的和諧、天人的和諧、文體的和諧，天時、地利、人和、文美，譜寫了一曲21世紀的和諧之歌。當然，對于此書也有批評，最典型的是有所謂“跛腳”說，筆者則不敢茍同。恰恰相反，韓少功不是在鄉(xiāng)村跛了腳，而是找到了一條文學發(fā)展之路。正如本書的書名，山南為陽，水北為陽，韓少功以《山南水北》開辟了一片充滿陽光的地方。

一

從相關報道中，人們了解到，在領取魯迅文學獎時，韓少功“樸實得像個農(nóng)民伯伯，談起7年鄉(xiāng)村的生活，他得意地說：‘我農(nóng)活干得很好，家里吃的蔬菜、糧食都不用買。但他承認，鄉(xiāng)村生活最初的確讓他不適應：‘沒有電腦，然后雷電來了會把所有電器擊壞。而今后，他將繼續(xù)這樣的生活——半年在鄉(xiāng)村生活，半年在海南工作，因為想要認識更多圈外的人?！?/p>

文如其人，人如其文，韓少功就是一個本色人。他是上世紀70年代下放農(nóng)村的知識青年，本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1977年的高考，他以優(yōu)異成績進入大學深造，也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他一直致力于新文學的艱苦探索，早在讀大學前，就有不少作品問世。在大學讀書期間，他更是筆耕不止，創(chuàng)作了大量作品，其中《西望茅草地》還榮獲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這以后，他的《馬橋詞典》、《爸爸爸》等作品陸續(xù)出世，成為當今知名作家。

世紀之交，人類發(fā)生巨大的變化，文學也經(jīng)受了巨大考驗。堅守文學崗位，努力創(chuàng)作，寫出優(yōu)秀作品，是韓少功的理想與追求。而城鄉(xiāng)和諧、天人合一，是韓少功藝術的生命所在。正如《山南水北》一書的責任編輯郭漢睿所說，在如今浮躁不堪的文字堆積如山的時候，韓少功仍平心靜氣地重復著他關心和喜歡的生活，實數(shù)難得。春末夏初的時候，他從海南到長沙，打量院里的野草，問候房后的貓及梁上的老鼠。至此，韓少功的鄉(xiāng)村生活開始。秋末冬季來臨之前，韓少功會包裹上一夏的果實坐飛機回到海南，回到他的城市生活。她說：“體認生命意義，這個問題在韓少功這里變成了體認城市與鄉(xiāng)村，對他來說，斟酌自我與斟酌城鄉(xiāng)是同一件事，此道一以貫之。”

稍有歷史知識的人都知道，城鄉(xiāng)二元化，是近代以來的事。從古到今，我國城鄉(xiāng)均融為一體。古代官員要告老還鄉(xiāng)，出外經(jīng)商的人要葉落歸根，鄉(xiāng)下才是他真正的家鄉(xiāng)。只是到了上世紀初，隨著商業(yè)的發(fā)展，我國才出現(xiàn)城市這個概念。最早出現(xiàn)市這一以工商業(yè)為主的行政單位是江蘇。1911年,該省臨時議會公布了《江蘇暫行市鄉(xiāng)制》，將清末縣以下的城鎮(zhèn)合稱為市。這以后，市的行政區(qū)劃才在我國普遍存在。到20世紀中期，由于種種原因，城鄉(xiāng)區(qū)別越來越大，特別是上世紀60年代以后，經(jīng)濟不發(fā)達，政治不文明，城里人，鄉(xiāng)下人，幾乎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韓少功是最早看到這一矛盾的作家之一，他不僅身體力行，成名后不忘當年知青生活，毅然回到原知青點，過上半城半鄉(xiāng)的生活，與當?shù)剞r(nóng)民融為一體，力所能及地為他們解決問題，如孩子讀書、鄉(xiāng)村道路建設等種種問題，受到當?shù)剞r(nóng)民的歡迎，并且先后寫出了以農(nóng)村為題材的《馬橋詞典》、《暗示》、《山南水北》等作品，為時代正名，為農(nóng)村立傳。時代的發(fā)展，中國與發(fā)達國家一樣，城鄉(xiāng)的二元體制正在改變。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建設，加快了中國農(nóng)村的發(fā)展與變化。在韓少功選擇在農(nóng)村居住的前后，不少成功人士在農(nóng)村安居樂業(yè)，一個嶄新的時代正在形成和建設中。

不少讀者對韓少功在書中記錄的6年來山村生活的某些感受、想象和思考頗感興趣， 甚至把它看做中國版的《瓦爾登湖》。著名評論家李敬澤說：“……至少在二十五年前，鄉(xiāng)村對韓少功來說是因遺棄、背離而傷心、負罪之地。一九八一年，韓少功寫過一個短篇《飛過藍天》，其中一個下鄉(xiāng)知青急于回城而出賣了、槍殺了象征理想的鴿子，他仰望藍天，捫心自問：‘你活著，你幸福嗎？現(xiàn)在，前度劉郎又重來，《山南水北》終結于仰望藍天，而且，我們能夠感到，多年前的疑問已經(jīng)解決……”

知青文學曾獨占鰲頭，在新文學中產(chǎn)生了許多優(yōu)秀作品。做為當年老知青的韓少功，創(chuàng)作了不少以知青為主體的文學作品。他了解農(nóng)村，關注生活在這塊土地上，占中國人口最多，區(qū)域最廣也最為復雜的廣大農(nóng)民。書中揭示的內(nèi)容，正是當今人們關心的話題，也是他研究的問題。書中以我為徑，以八溪峒為緯，從歷史與現(xiàn)實中探索時代變遷，挖掘出民族的固有美德。作者在書中說：“ 20世紀70年代初期的知青小土屋至今尚存。筆者當時住當中一間。右邊已被土磚封門的一間，住過《爸爸爸》中主人公的原型?！薄坝腥税盐业拇迩f叫作‘馬橋。其實‘馬橋是我在某篇小說中一個虛構的地名，也是中國農(nóng)村常見的地名，與我的去向沒有特別關系?！边@就明確揭示了這部作品與他其他作品的聯(lián)系，而其主體，仍未離開知青那個特殊時代的命題。不過，在《山南水北》中，那個當年知青變成了年近半百的知名作家。他的思考與著眼點發(fā)生了很大變化。他關心昔日的知青戰(zhàn)友，“有一名老知青去世了，是失業(yè)以后無錢治病而夭折的。加上以前的兩位，已有三名同伴離我而去?！?“我感到心跳急促，突然有一種再次逃離的沖動——雖然這一次不再有人相約。我也許該走遠一點，重新走到上一次逃離的起點，去看看我以前匆忙告別的地方，看看記憶中一個亮著燈光的窗口，或是烈日下挑擔歇腳時一片樹蔭——是不是事情從那里開始錯起？人生已經(jīng)過了中場，留下大堆無可刪改的履歷，但我是不是還異想天開地要操著橡皮擦子從頭再來？”

《山南水北》也是尋根文學的深入與藝術化。 “殘碑” 中的將軍，本來拿出大刀為大哥一家報仇，但在他的老娘的哭訴下，在他的兄弟及全村人的請求下，他沒能報仇， 也因此將“茶峒”這個地方保存了下來。

“天上的愛情”寫山頂上還住著多年前遷來的一對私奔男女，這對從江西修水來的夫婦，是叔叔與侄媳的關系。只因侄兒到廣東打工，長年不在家，侄媳三來兩去，兩人就粘到一起了。侄媳當時是鄉(xiāng)里的小學教師。風聲傳到侄兒耳朵里。侄兒趕回家操起一把菜刀就要殺人，嚇得奸夫淫婦奪路而逃。他們知道自己亂了大倫，沒有臉面回村，就從江西流落到了這一方。大概半年以后，趕馬馭樹的人看見這里有炊煙，大家才知道山上住下了這一對賊男女。鄉(xiāng)政府派人來查看，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特務或罪犯，只屬于傷風敗俗的姘頭，破壞計劃生育的黑戶。這種人按理也應遣返原籍。但山下有些山民替他們說情，說這對癡男女也可憐，一聽說要遣返，就聲稱以死相拼，把吊頸繩掛上了梁——女方還是個大肚子。事情到了這一步，看來也不好硬逼。再說，山上那些田反正沒人種，荒著也是對不起祖宗，還不如在他們手里長點谷米。鄉(xiāng)干部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也就不了了之。這件事，銓釋了一段現(xiàn)代版的愛情故事，也反映了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不和諧以及當?shù)厝说膶捜?。這在過去，是難以想象的事，故事本身，折射出了時代的進步與寬容。這也正是不和諧中的和諧。

在浮躁不堪的文字堆積如山的時候，韓少功靜心靜寂地重復著他關心和喜歡的生活，過著屬于他的日子，平靜地寫出自己的所見所聞與所感?！渡侥纤薄氛琼n少功給人們帶來的一幅面目自然清新的優(yōu)美畫作。他半年的鄉(xiāng)村生活，半年的城市生活，也變成了體認城與鄉(xiāng)、古與今、中與外的和諧。他的“尋根”、回鄉(xiāng)，他20多年來的寫作和生活，演繹著一個當代中國人在城鄉(xiāng)之間的焦慮和選擇，反映出人們對和諧社會的追求與向往。

二

《山南水北》是一種跨文體的作品，不少文學評論家對此也感到困惑，不知稱其為小說還是散文。這本書記錄的是韓少功對山野自然和民間底層的深入體察，生動的人物、神奇的親歷、直指人心的追問等多種元素構成了作品凌厲而溫厚的風格。全書由99篇文章組成，并配有大量韓少功在農(nóng)村生活的照片?？梢哉f是一部圖文并茂，深受讀者喜愛的好書。 對這部著作，韓少功自稱是一本跨文體的長篇散文，其間夾有小說元素。在他看來，作品文體的界定如今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模糊，“一般來說我不愿用‘小說這個詞，而愿意用‘敘事乃至‘寫作這樣的詞，以盡量減少體裁對感受和思考的限制。正如《山南水北》中的文章一樣，這種介于散文與小說之間的文體，為我的表達提供了有效而便捷的通道?！?/p>

在文學體裁方面，韓少功主張開放，對此他早就進行了創(chuàng)作實踐與理論闡述。他說：“中國最大的文體遺產(chǎn)，我覺得是散文。古代散文是‘大散文，也可說是‘雜文學，不光是文學，也是歷史和哲學甚至是科學?！辈闹袊霓r(nóng)耕民族，從紙的產(chǎn)生，闡述了古代散文的形成與發(fā)展。對于散文的特點，韓少功說：“我同意散文是‘最自由和‘最樸實的說法，我在一篇文章里說過：散文像散步，是日常的、樸素的，甚至是赤裸裸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韓少功一直在進行文體探索,以尋找一條適合自己創(chuàng)作的路子?！栋凳尽?、《馬橋詞典》就是其結晶?！恶R橋詞典》一問世，給文壇帶來一股春風，受到讀者與學術界首肯，也引起過較大的爭議?！栋凳尽吩诖箨懗霭鏁r，被出版社定性為小說，但在臺灣出版時，則被出版社定性為“筆記體小說”。這一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正是作家探索創(chuàng)作的必然成果。正如韓少功在《暗示》出版后接受記者采訪時所說：“回到我們?nèi)粘Ｕf話的狀態(tài)就行。我們?nèi)粘Ｕf話就是夾敘夾議的，就是跨文體的，說到哪兒算哪兒，不可能成天都是一種理論家或者小說家的口吻?！边@就是韓少功所追求的“開放性文體。”

不僅韓少功如此，其他作家也在進行這方面的探討。大散文盛行，恰恰是這種理念的體現(xiàn)，也是一種文體的尋根。從余秋雨、閻連科到賈平凹，當今眾多作家都在進行文體開放，一個嶄新的跨文體時代正在來臨。

文體的劃分，是近代以來的事，受西方文藝理論的影響，是“五四”新文學的產(chǎn)物。其實，自古以來，中外文化都是文史哲不分，人們喜愛的作品并不是冠以文體的文章。最早的《論語》，就是對話體，世界知名的文化經(jīng)典著作《金剛經(jīng)》、《古蘭經(jīng)》，也采用對話方式。

網(wǎng)絡時代的今天，網(wǎng)絡文學也正在模糊文體概念。不少作品似詩，也像小說，如何歸類，不僅僅是學術問題，更是社會發(fā)展的具體體現(xiàn)。正象有的論者所說，網(wǎng)絡文學是“一座巨大的民間課堂，他的寫手是民間的，它的素材是民間的，它的存在方式更是開放的，大眾們可以隨時隨地進入的；它以一種文化寬容構筑著平民的夢想，它的特殊形式是對作者發(fā)表、出版權的解放”，“它以娛樂作為自己的追求，它對傳統(tǒng)的創(chuàng)作模式和美學原則展開了攻擊，什么組織素材、構思情節(jié)、塑造人物、提煉生活等等在這兒統(tǒng)統(tǒng)失效”。這是一種現(xiàn)代科技、現(xiàn)代文化帶來的必然變革，更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事實。從這種意義上說，韓少功《山南水北》的跨文體創(chuàng)作，是時代必然，是歷史發(fā)展，更是作家追求與創(chuàng)新的體現(xiàn)。是一種文體的和諧。

三

《山南水北》問世后，在大量高度評價聲中,也有人對其進行了批評。最典型的是所謂的“跛腳”說。認為這部作品，不僅從總體上看，作家創(chuàng)作隨意、零碎，更像是一些來自于山里的怪人怪事、好人好事的記錄。更不能使人理解的是，他居然將自己一年生產(chǎn)的豆角、玉米、莧菜、小白菜等數(shù)量列成表一、表二作為散文。就像是一個服裝販子、一個小業(yè)主將他一年販賣各種服飾的收入和出租房屋的租金收入，統(tǒng)統(tǒng)列成一表登上文學雜志一樣。更在《山南水北》的若干篇什中，對“城里、城里人”竭盡貶損。聲稱：“ 我弄不明白，這個當年想逃離農(nóng)村，大聲詛咒‘去他媽的農(nóng)村！我們都應該進城的青年，何以在城里‘五光十色的垃圾里呆了三十多年后，如此鄙薄‘城里、城里人？是不是在城里的日子里，淤積了太多的討生活的艱辛、人與人交往間的不快的塊壘？‘進入城市以來，我夢得較多的場景之一就是火車站，是我一次次遲到誤車，是我追著車尾的好一番焦急與狼狽，‘城市是巨大的漩渦，一次次把我甩到了邊緣，(均見《回到從前》)呵，是狼狽，是邊緣；是想吃紅燒肉又很難吃得到的艱辛；是不在城市的中心而是在邊緣；是艱辛與失落感，長使他做惡夢?！币詾樽铍y以理解的是作者的調侃，“如今不同了——穿著黃袍再捏鋤頭，光著腳板養(yǎng)起寵物，吃膩了紅燒肉，開始鄙視肉食，欣賞起自己的素食主義，他為自己‘頂天立地”地站在上帝的身邊，再也想不起狂愛紅燒肉的日子而沾沾自喜。這也許是這位另類‘農(nóng)人之所以要鄙視、貶損‘城里人的心結罷?！保?）

對此，筆者不敢茍同。追溯韓少功近年的創(chuàng)作經(jīng)歷，不難看出作家的艱難探索。1985年，他的《爸爸爸》成為尋根的代表作。1995年《馬橋詞典》的出版，在文壇引起沖擊波，開始了他文體的探索與開拓。這之后不久，他又出版了更具挑戰(zhàn)性的《暗示》。到《山南水北》的出版，韓少功以20多年的時間，在文學創(chuàng)作的內(nèi)容與文體上進行了大量創(chuàng)新，展示給讀者一部部優(yōu)秀之作。我們看到了作者的獨到之處，也感到他為此付出的艱辛勞動。這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在本世紀初，韓少功在訪談中就聲稱自己找到了重新寫作的自由。（7）近年，他更是在媒體說：“我喜歡冒險的寫作狀態(tài)”。（8）2007年4月，《山南水北》獲得第五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時，他針對社會普遍存在的勢利、浮燥，深有感慨地說：“能否與古今中外優(yōu)秀的心靈展開真正的對話，能否在高峰林立的文學領域里添磚加瓦，恐怕就成了懸在每一個作家頭上的首要逼問。”韓少功的《山南水北》正是他最好的回答。

湖湘知名作家沈從文一貫以“鄉(xiāng)下人”自稱，他堅守自己的理念，寫出了《邊城》、《長河》這樣的杰出作品。如果他趕時髦，追趕潮流，就不可能創(chuàng)作如此具有獨特性的文學作品。農(nóng)村與城市的比較，只是一種方法罷了。有的論者早就指出，任何比喻都是不恰當?shù)?，我們也可以說，任何比較都是可行的。難道城里就不存在缺點與毛病嗎？特別是今天的城市，已經(jīng)早就不是誰的城市了，廣大農(nóng)村人口紛紛涌入城里，構成了農(nóng)民工這一特殊群體。在某種意義上說，城里的新矛盾更多更尖銳。至于說到作者早年對農(nóng)村的厭倦與逃離，也只能說是當時的真實寫照。在哪樣的時代，哪樣的農(nóng)村，誰又愿意呆下去呢？脫離時代，盲目的指責，只能流露出作者的偏見與不足。在建設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的今天，城鄉(xiāng)差別正在從根本上消除，人們的觀念正在或已經(jīng)發(fā)生了根本變化。和諧社會，大同世界，是中國人數(shù)千年來的理想與追求。而《山南水北》，正是譜寫了一曲21世紀的和諧之歌。

注釋：

（1）《山南水北》介紹，作家出版社，2006年。

（2）宏偉：《韓少功心靈的報告》，2006、10、20。山東大眾網(wǎng)。

（3）（4）韓少功：《大題小作·文體開放》，湖南文藝出版社，2005年。

（5）汪政：《什么是真正的網(wǎng)絡文學批評——評馬季的〈讀屏時代的寫作〉》，《文匯讀書周報》2008年4月18日。

（6）余之：《韓少功在山南水北跛了腳》，《文匯讀書周報》2006年12月22日。

（7）朱自奮：《重新找到寫作的自由——韓少功訪談》，文匯讀書周報，2002年10月25日。在這篇訪談中，韓少功說，《暗示》是用文學來探討理論的賞識，是部理論化的小說。主張要打破某種文體習慣，進行一場文體轉換。

（8）中國文壇新聞網(wǎng)，2004年12月19日。 在回答記者舒晉瑜提問時，韓少功說：“一旦說到‘得心應手，倒是值得我警惕。所謂寫到生時方是熟，我倒愿意自己永遠處在一種冒險的、生疏的、前景不明的寫作狀態(tài)，那才更有意思?！?/p>

（9）韓少功：《讓文學重新走向內(nèi)心》，2007年4月10日，http://eduww.com/.

（作者單位：湖南商學院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