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由于世界動植物的多樣性,人們對于動植物名稱的了解往往不太確切,動植物“同名異物”和“同物異名”的情況給動植物名稱的翻譯帶來了很多的困難,譯者缺乏專業(yè)知識或嚴謹?shù)墓ぷ鲬B(tài)度都會導致誤譯。以拉丁語為中介進行動植物名稱的翻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錯誤的產(chǎn)生。
關(guān)鍵詞:動植物名稱,翻譯,誤譯
翻譯的首要標準就是“信”,亦即“忠實”。無論是譯書,譯文,還是譯語句,都要求譯者在對詞的處理方面做到概念確切,物名對應。人們往往認為動植物名稱和人名、機構(gòu)、建筑等專有名詞一樣有著約定俗成的表達方式,不需要多加思考,只要查找詞典里對應的譯文名稱就可以了,然而事實并非這么簡單,在翻譯中“張冠李戴”的情況屢見不鮮。比如:“bald eagle”(白頭海雕)在不少資料中被譯成“禿鷹”(condor)或“禿鷲”(vulture),其實白頭海雕的頭并不禿;同樣“green bean”(四季豆)也常被譯者當成“綠豆”(mung bean) 或“青豆”(limabean)。
造成這種“張冠李戴”現(xiàn)象的原因大致有兩種:一是由于譯者缺乏動植物學科方面的專門知識;二是由于譯者望文生義,沒有認真查找相關(guān)資料。
地球上的生物種類繁多,除了生活中特別熟悉的動植物之外,對于大多數(shù)其他物種,人們一般只能認識到屬或科的程度。至于比較確切的種名,不同的人因地域、學科知識和社會文化背景不同而有明顯差異。
比如大家熟悉的“小熊貓”和“大熊貓”,雖然名稱中它們只有“大”“小”之分,但小熊貓屬于浣熊科,大熊貓屬于熊科,完全是兩種不同科屬的動物,它們的英語譯名分別是“l(fā)esser panda”和“panda”,而不了解的人可能會感覺大熊貓和小熊貓可能只是體型大小不同,而可能把“小熊貓”誤譯為“small panda”(小的大熊貓)。同樣沒有專門的動物學科知識的人很難分辨“大羊駝”(llama),“羊駝”(alpaca)和“小羊駝”(vicuna)是南美洲三種不同的動物;也難于弄清楚“gazelle”(瞪羚)和“antelope”(羚羊)到底有什么差別,不知道在翻譯“藏羚羊”的時候到底該用“Tibetan gazelle”還是“Tibetan antelope”。
雙語詞典是翻譯過程中最常用的工具,當遇到不了解的動植物名稱的時候總傾向于借助它們來解決問題,但令人遺憾的是,國內(nèi)的英漢詞典由于缺乏各個領(lǐng)域?qū)<业膮⑴c,或者因為編纂者不善于利用已有的文獻及工具書來查證,所以涉及專業(yè)領(lǐng)域的詞匯的譯名就常常出現(xiàn)訛誤。
在一些詞典中查“食蟻獸”時,你可能會得到“aardvark”“anteater”和“numbat”,但實際上“aardvark”是“非洲大食蟻獸”,屬于管齒目;“anteater”是“南美洲大食蟻獸”,屬于貧齒目;而“numbat”是澳大利亞袋食蟻獸,屬于小有袋動物。三者各不相同,但常被混為一談。在線詞典(http://dict.cn)就把“banyan”(常綠大喬木——榕樹)譯為“菩提樹”(落葉喬木),而給“菩提樹”提供了“①linden;②pipal;③tree of Buddha;④bodhi tree;⑤banyan”五個選項,如果譯者選?、賚inden的話,就會錯把“椴樹”當做“菩提樹”來翻譯了。有企業(yè)在農(nóng)產(chǎn)品“棗”出口包裝上印上“date”的英譯,殊不知“date”是“棗椰子”,它與“中國棗”(Chinese jujube)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植物,如果不查看專業(yè)資料,還可能將“棗”譯為“oleaster”(沙棗)或“wongai”(澳洲的一種棗)。
動植物“同物異名”的問題也會給翻譯帶來困難。我們熟知“土豆”(potato)又名“馬鈴薯” “洋芋” “山藥蛋”等;“山芋“(sweet potato)亦稱“番薯”“紅番”“紅苕”“白薯”“地瓜”“甘薯”;“山藥”(yam)又叫“薯芋”“薯藥”“延章”“玉延”等。通過詞典我們可以查出“雪蟹”是“Snow Crab”,但如果提到的是“皮匠蟹”或“皇后蟹”(雪蟹的俗稱),恐怕除了漁業(yè)人員之外就鮮為人知了?!癵arden eel”(臺灣園鰻)是一種喜歡以尖細堅硬的尾部鉆洞將自己埋在沙洞中的海魚,該名在較大的英漢詞典中都能找到,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專業(yè)稱呼“哈氏異康吉鰻”呢?而當你看到“honey peach”和“juicy peach”的名稱時,可別將之當成了兩種不同的水果,因為它們都是指“水蜜桃”。在中國“河豚”又名“氣泡魚”“河魚豚”“挺巴魚”,此外還有個正式的名稱是“東方鲀”,而它的英語名也不少,有“swellfish”“globefish”“balloonfish”“fugu”“blowfish”和“pufferfish”等,這些名稱足以讓譯者感到迷惑,因為其中一些在詞典上根本查找不到。
除了“同物異名”之外,“同名異物”的問題也同樣會給翻譯工作者和雙語詞書編纂工作者帶來不少困難。以漢語中的“杜鵑”為例,它既是一種鳴禽(cuckoo),又指一種供觀賞的鮮花(azalea),為了表示兩者的區(qū)別,在描述該種植物時常不得不在“杜鵑”后面另加一個表示類屬的“花”字。英語中類似的例子同樣不少,尤其在涉及一些動植物名稱的俗稱時。例如,英語中water chestnut一詞,既可指“菱” (water caltrop),也可指“荸薺”(chufa)。[1]家具市場上有很多“橡木”(oak tree)家具,但可能銷售人員也不知道那實際上是“櫟木”(robur)還是“橡膠木”(rubber tree)。 “鱷魚”是常會提到的一種動物,但很少有人會區(qū)分不同產(chǎn)地的鱷魚:“crocodile”(非洲鱷)、“alligator”(美洲短吻鱷)、“caiman”(南美凱門鱷)、“gavial”(印度鱷)和“Yangtze alligator”(揚子鱷)。
“望文生義”是另一個造成動植物名稱誤譯現(xiàn)象的重要原因。有時譯者看到一些動植物名稱英譯名似乎有規(guī)律可循,便把此“規(guī)律”演繹到其他動植物品名的翻譯中,因而產(chǎn)生錯誤。比如, “海蛇”為“sea snake”,“海星”為“sea star”,“海藻”為“sea weed”,似乎海里的動植物只要在陸地上相應的動植物名稱前面加上“sea”就行了,然而如果把“海豹”(seal)譯成“sea leopard”;“海參”(sea cucumber/ trepang)譯成“sea ginseng”就錯了。
由上可見,在翻譯動植物名稱的時候,譯者本身的專業(yè)知識和工作態(tài)度都會影響翻譯的準確性,普通詞典也無法起到多大的幫助作用。如何最大限度地避免錯誤,保證翻譯的質(zhì)量呢?筆者建議大家翻譯時,除非是極常見的物種,不要利用英漢或者漢英字典直接翻譯,而應利用拉丁文為中介。一般來說,一種生物僅有一個拉丁文名與之對應,尤其是高等動植物,物種和拉丁文對應是非常嚴整和規(guī)范的,即使有一種動物出于分類學歷史的原因有兩個或以上的拉丁名,但一個拉丁名不會對應多種動植物。而中英文生物名稱大多是多項對應的,部分單一對應的也可能存在錯誤。至于利用拉丁文的具體翻譯方法,有不少拉漢或拉英的行業(yè)詞典和名錄是專業(yè)權(quán)威編的,可靠性比普通詞典強得多,如商務印書館出版的胡世平編的《漢英拉動植物名稱》就是翻譯工作者很好的工具。欲由英文通名查證中文通名,可先通過大詞典找出其拉丁文學名(外研社的雙語版《現(xiàn)代漢語詞典》就附有動植物拉丁學名),再由學名與中文名的對照表來找中文通名的辦法以解決這類問題。
參 考 文 獻
[1]楊枕旦.Water chestnut,菱角還是荸薺.科技術(shù)語研究,2004 (2):32-33.
藍紅軍:廣東外語藝術(shù)職業(yè)學院外語系,51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