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網(wǎng)上有一首名為《致西方的詩》(A POEM FOR THE WEST)
風靡中國各大論壇:
當我們有10億人,你們說我們正毀滅地球。
當我們嘗試控制人口,你們說我們侵犯人權。
當我們建立我們的工業(yè),你們稱我們?yōu)椤拔廴緡薄?/p>
當我們向你們出售商品,你們指責我們令地球暖化。
當我們迷失于混亂和狂躁,你們要求法治。
當我們捍衛(wèi)法治打擊暴亂,你們稱之違反人權。
當我們沉默,你們說希望我們有言論自由。
當我們不再沉默,你們說我們是被洗腦的仇外者。
這首詩集中反映了中國人對西方的不滿與憤怒。
該出手時就出手
從20世紀90年代以來,每次祖國遭受西方的誤解、羞辱的時候,中國人都會發(fā)出強烈的吶喊:“銀河號”事件、中國駐南聯(lián)盟使館被炸、中美“撞機事件”,日本入常。對經(jīng)歷過百年苦難的中華民族來說,任何外界的傷害,都有可能重新揭開過去的傷疤。
與過往的歷次民意爆發(fā)相比,現(xiàn)在,中國人憤怒的表達已經(jīng)與10年前大不一樣了。中國的網(wǎng)絡開始成長起來,中國的新一代開始行動起來。更令人欣喜的是,中國的民意爆發(fā)開始顯得井然有序,而且符合國際慣例。
在網(wǎng)絡的呼喚下,中國人開始以個體為單位直接參與到事情的進程中來。像此次圍繞護衛(wèi)奧運圣火,從北京到三藩市,從倫敦到巴黎,全體中國人和世界各國的華人華僑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整合資源,迅速突破西方主流媒體的語言封鎖,成功發(fā)動大規(guī)模反擊。盡管不是所有扯謊的西方媒體都迫于中國網(wǎng)民的壓力而改變態(tài)度,但有“西方媒體向中國民意低頭”本身,足以顯示中國民族主義的聲勢之壯觀。
崛起的中國與老牌帝國主義間必將存在長期而微妙的博弈,而博弈存在政府和民眾兩個層面,如無意外,“政府的冷靜和民眾的激情”是最佳組合,在“西藏事件”以來,我國政府基本采用了“沉著應對”,這是政府深謀遠慮和成熟的表現(xiàn),毫無疑問,是正確的。而中國的民眾,廣大的海外華人華僑,以極高的愛國之心,極大的激情,在網(wǎng)絡上,在奧運火炬?zhèn)鬟f的途中,在國內(nèi),堅決反擊西方列強的污蔑栽贓,保火炬,反“藏獨”,反映了中國的最大民意,成為了政府的堅強后盾,使得政府在博弈中手中更有砝碼,心中更有底氣。
中國有些精英,只要看到百姓上街抗議,就視之為過激的民族主義,而且?guī)е环N恐慌。他們往往過于強調(diào)民族主義的極端性,把民眾的義憤行為,概括地貼上“偏激的民族主義”標簽,對其冷嘲熱諷。他們擔心群眾力量被動員起來之后,可能會演化成難以控制的民族主義浪潮。
這種擔心沒有必要,更是一種錯誤思維。歷史上,韓國和日本在經(jīng)濟起飛之際,都有過民族主義的高潮期,而日本和韓國的民族主義高潮,反而成為這兩個國家經(jīng)濟繼續(xù)騰飛、自主創(chuàng)新極大發(fā)展以及民主化進步的推動力量。因此,民族主義并不可怕,關鍵在于如何引導,如何與之和諧共存。
學會在激情中止步
當然,已經(jīng)義憤起來的民眾,不可能一直保持亢奮,解決事情之道,還得回歸政府。政府以這樣的民意基礎去處理這些事也會從容得多。當政府進入博弈角色時,民眾就應該讓出一點空間,如果我們自己能把激情的火滅了,西方才會真正重視。因為民眾能自己滅火,同樣也可以把火燃起來,那就不簡單了,一個理性與激情兼?zhèn)涞拿褡屣@然是不可小視的。
對于激情的把握,我們還必須在學習中提高。今年4月份,當火炬在韓國首爾傳遞的時候,南韓民間團體“西藏和平連帶”的3名成員,在首爾廣場被中國學生圍攻,倉皇逃至附近酒店,尾隨的幾百名中國學生也擁入酒店大堂,用國旗桿及拳腳對他們施暴,并不斷高叫“打死他”。此事經(jīng)過韓國媒體報道之后,舉國嘩然。南韓網(wǎng)站充斥各種反華聲音,“把所有中國人趕出去”、“中國沒有權利舉辦奧運會”等。
靜下心來想想,韓國人以道德法官的姿態(tài)教訓中國固然有錯,但中國自恃人多力量大,對反動異己一下子就來殲滅戰(zhàn),難怪引起了韓國的警惕和恐慌。其實支持西藏鬧獨立的大本營不在韓國,應該是在歐美,韓國人只不過是“不明真相的起哄者”。
對這些人過度的使用激情是偏離了方向。激情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我們要有激情的力度,但更要學會激情的限度。我們要調(diào)整愛國主義尺度,讓國際注意力更多地從本國人身上移開,轉移到外國人身上。為了做到這一點,我們則要更好地理解,如何能讓外國人更加信任我們,對我們采取更加合作的態(tài)度。
激情就像一團火,適當?shù)幕饎菽鼙3譁囟龋塬@得光明。如果火勢太大,灼傷別人,也很快會燃盡自己。
誰能承擔吹響沖鋒號的重任?
值得注意的是,在此次西方勢力與中國民眾對決的時刻,很少出現(xiàn)中國內(nèi)地精英的聲音,他們沉默,不僅反映了中國的尷尬,也襯托出了西方信息戰(zhàn)的可怕。
中國的聲音在國際上的單薄,與國內(nèi)在宣傳上的傳統(tǒng)做法有關,我們喜歡宣揚好的、正面的消息,喜歡中國的朋友遍天下的感覺,對于世界上對華不友好的觀點進行了過濾,而一旦西方出現(xiàn)反華言論,我們感到突兀和不適應。而反觀西方媒體,他們報道視野比較寬泛,而且,似乎也容許不同的觀點交鋒,造成了不少人都把西方媒體當成了了解真相的源頭,而忘記了它們的媒體潛在著偏見和特定的階級性。
正是這種長期的演化,使得西方牢牢地掌握了信息的解釋權,而這種解釋權在有時候是致命的。這次一系列的風波,恰恰是西方抓住了中國信息戰(zhàn)上的弱點,它們以偏見的媒體為前鋒,誘導民眾情緒,然后讓各種反華勢力登臺表演,其結果是,西方民眾愈發(fā)加深了對中國的誤解,而當中國進行反駁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一個渾身都是理,但舌頭打卷的結巴,它的每一次辯駁都那么的艱難。
信息戰(zhàn)的惡毒或者說是高明就在這里,美國人殘殺幾十萬人,只要他搖唇鼓舌說是打擊恐怖主義,一下子,殺人就獲得了自動授權和天經(jīng)地義的理由。伊拉克人、阿富汗人和南斯拉夫人,都曾深深領教了它的厲害。而中國人只是試圖阻止一下正在行兇的暴徒,就被貼上了“反人權”的標簽,遭到西方的“圍剿”。在這里,沒有是非,只有強權。這就是信息戰(zhàn)。
中國的精英中缺少與世界溝通對話的重量級人物,我們沒有比爾·蓋茨,沒有斯皮爾伯格。我們不可能每次都寄希望于有溝通能力的海外華人,我們得培養(yǎng)這樣一支隊伍,就從現(xiàn)在開始。
這個群體必須客觀且理性,懂得國際語言和溝通習慣,有權威,有地位,能夠擔負起向西方社會老百姓做解釋工作的重任。而且,這個群體在一定程度上要有信譽,尤其是要為西方社會所信任。
胡適說:“民族主義有三個方面,最淺的是排外;其次是擁護本國固有的文化;最高又最艱難的是努力建設一個民族的國家。因為,最后一步是艱難的,所以一切民族主義運動往往最容易先走上前面的兩步?!笔聦嵳f明,胡適的判斷在今天仍然相當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