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似水年華

陳麗靜

題記：青澀年華，一夢三四年；辰星之約，天涯共此時。

（一）

我開始失眠是在那天之后。那天晚上，王帥似認(rèn)真也似試探地問我是不是喜歡夏靨。我當(dāng)時想也沒想就回答，我跟夏靨沒有那種關(guān)系，我們是鐵桿哥們，就像我跟你一樣。

“你是說她不是你女朋友？”王帥一臉的不信。

“恩，我是很在乎她，但她不是我女朋友?！蔽也恢牢覟槭裁催@樣說，后來我也為這句話后悔了一輩子。

“呵，不是就行，可以幫個忙嗎？我想追夏靨?！蓖鯉浾驹谖颐媲?，很認(rèn)真的樣子。

“開什么玩笑，你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你只是想玩玩吧。她是我朋友，我不想你像以前那樣把她追到手，然后甩了。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北辰星，我這次是認(rèn)真的。以往我的那些女朋友她們看上的只是我的錢，而夏靨不同，她不落世俗！”王帥直視我的眼睛，頓了頓又說，“你會不會支持我？”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然后是長時間的沉默……

這一夜，我失眠了，真的失眠了！而且接下來的幾天幾乎天天失眠。白天迷迷糊糊的，記得語文小測的作文上，我只寫了幾個字：我該怎么做？其他的地方是一大片的空白。從小跟一群伙伴在一起玩的時候，我就學(xué)會的“義”！我答應(yīng)了王帥，就不能對不起他。夏靨是我的朋友，她幸福我也就該滿足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想法會像解不開的死結(jié)，纏繞在腦海中，日日夜夜折磨著我，是的，日日夜夜！

夏靨明顯地感受到我的變化。她說王帥經(jīng)常去找她，還說最近為什么總找不到我。說有好幾天都看不到我傻乎乎的笑臉，而更多的時候會看見我在“鳳騰樓”的頂層，兩手插在褲袋里，仰望天空。似在沉思，也似在發(fā)呆。她說她不想再看到我這樣，問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晌因_了她，我說，“高三了，我忙著學(xué)習(xí)?！钡撵v還是像以往那樣相信我。夏靨一向很信任我！

考試又失敗了，明明試卷上寫的是B，填上去的怎么會是D？這天晚上我對王帥說我要出去玩，讓他先睡，別等我。

坐在電腦屏幕前，盯了一個晚上的屏幕，看了一個晚上的電影。我不知道電影在演什么，只知道我的頭昏沉沉的，眼睛撕裂的疼。腦中全是平時跟夏靨在一起玩的場景和那天晚上王帥說讓我?guī)退废撵v的畫面。

我知道一閉上眼睛就能睡著，可我仍強(qiáng)迫自己張開眼睛盯著屏幕，做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

快六點了，我起身回學(xué)校。天上還有少數(shù)星星頑強(qiáng)地掛著，其實它們并不孤單，它們在用閃爍的目光在談話、交流，然后天亮的時候一起說晚安，一起隱沒。而此刻，沒有人對我說晚安！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倒霉的人都會這樣？我被兩個人堵在巷子，是兩個社會青年！我摸了摸口袋里三天的飯錢。該不會是要錢的吧？我給你便是！

“錢給你們，我想回去睡覺，放我走！”我盯著他們的眼睛說。

“教訓(xùn)教訓(xùn)他?！比景l(fā)的對帶耳環(huán)的說。

想打我？我不會讓你們白打的，至少得讓你們中的一個后悔此舉動。我對著已經(jīng)來到我面前的人，突然迅速地朝他小腹上狠狠地一腳，用盡全力。然后邁前一步，對著他的兩腿間又是一腳！他馬上痛苦地蹲下。我本來想踢他膝蓋的，讓他站不起來了。

“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過去幫我廢了他，后果我負(fù)！”帶耳環(huán)的歇斯底里地喊。

我皺著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染發(fā)的。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巷底接近三米高的墻，知道爬不過去，也知道，我今天得橫著從這巷子出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是高手。我剛躲過他打向我小腹的一拳，就被他用腳踢中我的膝蓋，接著又用拳頭打向我的小腹，抓住我彎曲的身子，用膝蓋狠撞我的胸，又用肘猛頂我的后背。

當(dāng)我感覺到我的嘴角有血腥味的時候，我已經(jīng)躺在地上，連用手支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各器官神經(jīng)不是腦短路，而像是斷路似的不聽使喚。染發(fā)的從巷底拖出一個被丟棄的后背椅，瞧準(zhǔn)我的腿準(zhǔn)備狠狠地砸下來。我閉上眼睛，知道這一砸下來，不是被廢了，也得至少住院兩個月。

“你們在做什么？給我住手！”一聲大吼很是時機(jī)地傳來，王帥出現(xiàn)在巷子口。

染發(fā)的放下后背椅，轉(zhuǎn)過身對王帥說，“你很愛出風(fēng)頭是不是？”

“你跟我出來一下?！闭f完王帥出了巷子，染發(fā)的也跟了出去。

事情就這樣解決了，王帥說他拿了一小沓錢把他們打發(fā)走了。說他們只是為財而我剛才不該激怒他們的。我被王帥扶著走出巷子，很是感激。不過有一件事情很讓我不明白。他們既然是為錢，剛才為什么不直接接受我的錢走掉，而非要教訓(xùn)我？我沒有得罪任何人！

第二天，王帥說追夏靨需要我?guī)兔?，要借夏靨給我的日記看（夏靨在我生日的時候，把她寫的接近100篇的日記給我做生日禮物，要我續(xù)寫后半本日記，還有一條瑪瑙珠子的手鏈），說想看看夏靨的一些想法，好了解她。我答應(yīng)了，因為王帥救過我，他比我還講義氣。

我知道有經(jīng)驗的人打架，是不會打?qū)Ψ降哪?。因為如果臉上有傷，很容易被人知道而逼出真相。我也是這樣的，除了王帥沒有人知道我的遭遇。

我站在老地方的頂層，腦中像是被人洗劫過似的空蕩蕩的。我突然想到了劉德華唱的練習(xí)：我已開始練習(xí)，開始慢慢練習(xí)，習(xí)慣這世界沒有你……，是的，我想我也該練習(xí)一下了。

“辰風(fēng)（夏靨說我的名字是北辰星，網(wǎng)名是風(fēng)之戀，和起來叫辰風(fēng)蠻順口的），你為什么總躲著我？”夏靨的聲音從后面出現(xiàn)。

“ 沒有啊！”我木著一張臉，沒去看夏靨，聲音里不帶任何感情，卻彌漫了憂傷，我騙不了我自己！

“沒有？有好幾次你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我了轉(zhuǎn)身就走！”

“那是因為我突然想起我有事?！蔽也恢肋@算不算善意的謊言。王帥吩咐過我，叫我盡量少和夏靨在一起，他要追夏靨，需要更多的兩個人交流的機(jī)會。

“我聽王帥說，你前幾天與社會青年打架？你怎么去結(jié)交他們那種人。”

我張了張嘴，可還是沒有解釋,王帥是我哥們。

“ 王帥現(xiàn)在天天去找我,他說他喜歡我!”

“哦,我知道，王帥他挺好的，你跟他很相配的?！蔽议]上眼睛，心在抽搐。

“你……可我不喜歡他，我一看到他裝派頭的德行就想吐！”

“哦,我以后勸勸他，他會為你改的?！蔽也粠魏胃星榈卣f，可眉頭在打結(jié)。

“他改不改關(guān)我什么事，我……我喜歡的是你！”靜了五秒鐘夏靨又說，“你喜不喜歡我？”

“我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是憂郁的深藍(lán)色。眼前浮過那天晚上王帥出現(xiàn)在巷口的那幕，我說了違心的話：“不喜歡！”

夏靨走了，帶著哭腔說了一句話就走了，她說，“北辰星，我恨你！”我看著她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和滴在地上的淚珠。想起剛才眼淚滴下時，如同櫻花慘烈的凋零和飄逝。我突然意識到，那些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來的柔軟的灰塵，再有不會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了!

（二）

從宿舍里出來，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王帥拉著夏靨的手在說著什么，但夏靨掙扎著要離開。我已經(jīng)走近了，王帥看到我，皺著眉頭說，“你不是要去打水嗎？ ”

夏靨掙脫了開來，來到我面前對我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北辰星,你還記的那個晚上吧?”王帥直視著我的眼睛說。

我看著王帥，知道他想要叫我離開。因為，我們從來不打水的。我低著頭不敢去看面前的夏靨，想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是的，這是我欠王帥的？我轉(zhuǎn)身的瞬間，無意間看了夏靨一眼，發(fā)現(xiàn)她的眼圈紅紅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一路上心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超負(fù)荷,我不知道我的心有沒有在滴血,只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

這天王帥拉我一起去打籃球，可不知怎得，平時打球還不錯的王帥，今天老會抓到我的手。終于在一跳躍當(dāng)中，我的瑪瑙珠子手鏈被抓斷了，珠子散了一地，又被一雙雙腳踢得滿地都是。我低著頭，正心疼地拾起珠子，王帥俯身拿起一珠子說，這么漂亮的珠子，可惜了……

不久后的一天，夏靨把我從宿舍里叫出來。我在王帥的目光中，走出宿舍。

一看到夏靨，我就發(fā)現(xiàn)她瘦了好多?？伤f的第一句話，讓我愣了好久，她說，“辰風(fēng)，你瘦了，也憔悴了。”夏靨還是這么關(guān)心我，可我呢？

我們坐在當(dāng)初我?guī)タ吹某剡?。在沉默了幾分鐘后，夏靨說，“因為我爸的緣故，我可能會轉(zhuǎn)學(xué)，我爸在征求我的意見?！闭f完看著我。

“哦，那你自己什么決定？”我轉(zhuǎn)過頭問她。

“我不知道！看這里有沒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人或事物，你說我該不該留下？”說完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留下吧，王帥他喜歡你?！?/p>

她呆呆地看著我不說話，臉上毫無表情，然后轉(zhuǎn)身走了，留下一句話：“辰風(fēng)，你變了，我以為我很了解你！”

三天后，夏靨又來找我，不過是相當(dāng)憤怒的表情，手里拿著兩張紙，遞給我說，“你看這是什么！”

我接過紙，夏靨看到了我的手，手鏈不見了，臉上的表情又變了。這紙是夏靨給我的日記本其中的兩頁，日期是不連續(xù)的，這日記此刻應(yīng)該在王帥手里呀！我不解地看著她說，“你哪來的？”

“我早上從同學(xué)那里發(fā)現(xiàn)的，她們說在女生宿舍路上散了一地，還有好多已經(jīng)被別人拿去看了。北辰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我想過了，如果我現(xiàn)在走，留下的還有我美好回憶。如果不走，那這里將會是我痛苦回憶的場所！”說完就走了，同樣留下一句話：“我星期天早上六點半的車！”

（三）

我馬上找到了王帥，問他日記的事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淡淡地說，丟了，被人偷走了！日記也有人偷？我不信，可我沒有辦法證明，何況我也不相信王帥會這么做！

星期六這天下午，我第一次在宿舍里喝酒，我想把自己喝醉，因為夏靨明天就要走了，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喝了多少，頭漲得厲害。剛才買了一打的啤酒，現(xiàn)在躺在眼前的幾乎全是空瓶子。

我又仰頭喝下剛才迷迷糊糊中摸到的半瓶酒，然后把瓶子扔了，又開始摸酒，搖了搖幾瓶都是空的。我摸了摸頭，感覺又漲又暈，我用手把眼前的空瓶子掃在地上，眼睛瞇得只剩下一條縫了，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

剛躺下不久，從后窗口傳來聲音：“辰風(fēng)，如果你在天亮辰星還沒有隱沒之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說不定我會留下的！”

“夏靨，是你嗎？我口中喃喃地說，我是不是在做夢？明天……辰星……辰星……”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似乎有一股強(qiáng)大的意識，讓我不得不在這個時候醒來。我用手支撐起身子，晃了晃頭，感覺全身無力，頭像要炸開似的翁翁地響，狠狠地疼！眼睛掃過一地的空瓶子看見王帥就坐在對面床上聽音樂，一副疲倦的樣子。我記得昨天我喝酒的時候，他就站在門口聽MP3，估計昨晚出去通宵了。

意識漸漸地恢復(fù)，夏靨六點半就要走？我皺著眉頭想著。

對了，辰星，辰星。在辰星還沒有隱沒之前，我還來得及！我木得站起來，問王帥，現(xiàn)在幾點了？說完我看看窗外。王帥瞥了我一眼又繼續(xù)聽歌，不耐煩地說：“來不及了！”說完走向門口，并靠在門上。

“告訴我?guī)c了！”我大聲說。

王帥瞟了我一眼說：“告訴你也無妨，已經(jīng)6點25分了，你能在五分鐘內(nèi)跑到站臺？”顯然他知道整件事。

還有五分鐘，我沒穿外套，直接穿上鞋往外走。

“你這是做什么？為什么不讓我出去”。我看著把我堵在門口的王帥說。

“因為我不想你去見她！”王帥突然變了個樣對我說：“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你什么意思？”我不相信這句話出自王帥的口。

“哼，什么意思？知道那天晚上兩個人嗎？是我叫他們?nèi)ゴ蚰愕?，然后我再出手救你，這樣你就會乖乖地聽我的。還有那日記，你還真以為我丟了！我把它撕成一頁一頁，散在路上！”

“你為什么這么做？”我握緊了拳頭，語氣里充滿憤怒！

“是你們自找的！”王帥對我大吼，我每次去找夏靨，她都說要學(xué)習(xí)沒空，可不一會兒就會看見她去找你，屁顛屁顛地跟著你，或遠(yuǎn)遠(yuǎn)地注視著你，看你在“鳳騰樓”發(fā)呆，我不明白，我有哪點比不上你？”

“讓開，我要出去！”我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可能現(xiàn)在都來不及了！說完我就撞向王帥的身體，想往外走。

“你不準(zhǔn)去！”我被用力地拽回來，又被狠狠地踢了一腳在小腹上，我踉踉蹌蹌地后退，腳碰到了床跟，由于慣性我跌倒在地！

我手按在了一根銅棍上，我知道那是王帥帶進(jìn)來的，他曾經(jīng)用這打過人。我站起來，看了看剛才因為碰到床而流血的腳，沒去管它！我伸出手用銅棍直指王帥的臉，眼睛憤怒地直視著他，對他大吼：“你讓不讓開？！我寧愿自廢左腿也要讓你以后不能用右手寫字！我數(shù)三下?！?/p>

“一！”你來呀，有種朝我的腦袋上砸呀！

“二！”我凌厲的目光直視王帥的眼睛，而王帥的眼睛在我和銅棍上游離。

“三！”一數(shù)到三，我就狠狠地砸過去?？伤汩_了。我沒有理會他，丟下棍，跑了出去。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每個人的面容背后都藏著更深的一張臉，而且永遠(yuǎn)不是最后一張，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張，這是他們在這個社會上所向披靡的武器！

（四）

終于，我跑到了最近一個去福州的長途車會經(jīng)過的站臺?？芍挥幸粋€男的在等車！

我跑過去，抓住那男的手喊道，“現(xiàn)在幾點了，去福州的車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快回答我呀!”我發(fā)瘋似地喊叫。

“你是北辰星吧？我這有一封信要給你，是剛才一個女孩給我的。她說如果有個北辰星的來找她，就把這封信給北辰星，如果沒有人來，就把這封信撕了！”說完遞給了我信。頓了頓又說，“她在上車之前，抬頭看了看天空，等最后一顆星星消失了，才爬上車叫司機(jī)開車的，就在三分鐘前！”

我緊緊地咬住嘴唇，緊緊地！我感覺到有血腥味。我顫顫地打開了信，信中寫到：

辰風(fēng)，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我從凌晨12點10分就來這等車，因為我怕你凌晨一兩點來找我，會等我等到六點半。可我錯了，我好傻，我就站在這里，陪伴我的只有陣陣涼風(fēng)和無窮無盡的黑暗。我一直等，等到北辰星都消失了，等到我的心都痛了！我以為這次的北辰星的約定會扭轉(zhuǎn)我們的關(guān)系?？赡愫脷埲?，真的好殘忍。我一次次的給自己希望，是你一次次的毀了我希望。我曾天真的以為，你是上天派來守護(hù)我的人。當(dāng)我看見最后一顆北辰星消失的時候，我知道，北辰星也會永遠(yuǎn)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落筆：夏靨！

我慢慢地收好信，抬起頭來，我不想讓眼淚滴在紙上！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如果你想哭，就請去吃火鍋吧！因為在吃火鍋的時候，沒有人會看見你流淚。你可以隨意地哭著笑，甚至笑著哭……

天上唯一的一顆啟明星也消失了。我站在街上，寒冷的風(fēng)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叫囂著在身邊東奔西走。我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迅速地混在風(fēng)中，被吹得無影無蹤，連一點痕跡都沒有。我突然開始明白了，在這個炎熱的夏天，有很多東西都會被蒸發(fā)掉的，再也不會留下痕跡……

后記：你是我愛了很久的而且將繼續(xù)愛下去的女子。可突然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想不起你的臉來，我急著用力地拍打自己的額頭，緊緊地揪住自己的頭發(fā)，并對天空大喊，可仍沒能想起你對我笑的最后一個笑臉。如果可以的話：我用未來換你我的緣，只等待你的一個承諾！

點評：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lán)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

指導(dǎo)老師：陳金濱

作者單位：福建省莆田市莆田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