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學是由許多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學形成的。廣西與越南山水相連,有著天然的地理親緣和文化親緣關系,流傳于廣西壯族與越南各民族中的古代女詩人及其詩作,在性別意識和審美價值方面既有相似性又有差異性。
在中國古代文學史中,女子涉足詩詞并被傳為佳話的不勝枚舉:蔡文姬的胡笳悲,謝道蘊的詠絮才,李清照的“把酒”、“悲秋”,唐宮的紅葉詩事等等。到了清代,廣西出現(xiàn)了女性詩歌創(chuàng)作的高潮。清代廣西有詩作傳世的女詩人有40多位,有詩集行世的女性也達30多位。廣西的壯族,是一個有詩的天才又善于歌唱的民族。壯族詩歌大體上可分為兩類:一是漢詩,二是壯歌。壯族的山歌,是特有的民族精神的藝術傳達方式。正如劉三姐唱道:“壯家本來愛唱歌,唱得情和意也和,下澗(河名)兩岸成歌海,皆因人人愛唱歌?!迸c古代漢族女性相比,壯族婦女能夠自由而廣泛地參與社交活動。但是,壯家女子很少有機會接受正規(guī)的教育,她們大都接受口頭傳唱的民族民間文學的影響,能讀書知吟的女子極為少見。在壯族古代文學創(chuàng)作的隊伍中,女性的身影是稀疏的。陸媛和張苗泉是清代廣西女詩人群當中兩位較有影響的壯族女性詩人。
越南歷來被稱作“詩歌的越南”?!巴袊粯?,越南也是‘詩的國度’。越南漢文學的主要成分是漢語詩歌。”在越南文學史上,最早產(chǎn)生影響的女作家是李朝的倚蘭太后和妙因尼師。她們的詩作深受當時盛行的以詩談禪的影響,對于佛理闡釋的色彩較濃,作為女性的獨特感悟被淡化了。陳朝的文風比李朝更為興盛,因此,此時能詩善文的女性詩人也隨之增多。段氏點的喃文譯文《征婦吟》詞藻優(yōu)美,凄婉纏綿,以女性獨特細膩的感受,將征婦心中的思念、哀怨與傷感表達得細致悠長。這一時期的另一位女詩人黎玉欣自幼就喜愛吟詩弄文,她的喃文詩作《哀思挽》和《祭光忠文》在對亡夫的深重哀思中,透露出憂國憂民的思想。隨后出現(xiàn)的女詩人胡春香,一生波折坎坷,她的筆鋒針對封建統(tǒng)治者的虛偽,無情地鞭撻他們道貌岸然的丑態(tài)。清關夫人是繼胡春香之后又一位越南歷史上字喃唐律詩的重要女詩人。
從文化交流的角度和性別研究的視角對古代壯越女性詩人及其詩作進行比較研究,對于探索處在雙重邊緣位置的女詩人獨特的性別意識和審美價值具有重要的意義。
控訴與反抗
在壯族與越南的民間傳說故事中,神圣、神秘且高高在上的女性形象非常之多。然而,與民間傳說故事中光彩照人的女性形象相比,壯族與越南古代女詩人筆下女性生活的寫照卻充滿了辛酸的淚水。女性的命運是在男性文化的規(guī)約中形成的,壯族與越南古代女詩人的詩歌都是從個人不幸的遭遇和人生體驗出發(fā),書寫悲情的心靈感受,用女性的視點,邊緣性獨立的話語發(fā)露那被歷史遮掩的受奴役、受壓抑的女性現(xiàn)實生存境遇。
陸媛(人稱陸小姑),賓州人氏,生卒不詳。清代壯族詩人韋豐華的《今是山房吟余瑣記》記載“吾郡僻處邊陲,稀有官族,人家生女雖富厚者,皆責以織纖,督以耕作。故兒女能讀書知吟詠者,恒不多見,自來有以詩名稱于世者,惟賓陽陸小姑一人而已。”陸小姑是一位富有才華的女子,自幼喜愛詩詞,16歲嫁為人婦,日夜操勞:“燈前聞促織,雨里聽催耕,砧冷衣頻搗,葵香手白烹,暮挑蔬半畝,晨汲水雙罌。”辛勤的勞作卻得不到丈夫的憐愛,公婆的理解,27歲那年,當她被繁重的勞動摧殘成疾“質(zhì)悴繁憂集,勞香痼疾稱,霜欺兼雪虐,絮弱更塵輕?!?《七夕》)于是,被夫家休回了娘家?!爸鸪记Ч藕?,思婦廿年情。薄命聊終老,微軀以罪行,仳離何所慰,貽誤是詩名?!痹趶娬{(diào)“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建社會里,女性的寫作不但得不到重視,而且還被視為離經(jīng)叛道。壓抑和折磨郁結(jié)于心,萬般無奈的陸小姑將種種不滿、痛苦與無助潑灑在她的詩作當中,以寫詩詞自慰。在她留下的幾十篇詩歌當中,都是從各個層面反映被離棄之后孤獨幽怨的心情。
詩人用女性特有的深婉、細膩的感情,將生活中的瑣事和細微的心理活動提煉成詩,在悲怨自身不幸遭遇的同時也對不公平的命運進行控訴,反映了土司制度統(tǒng)治下無數(shù)壯族婦女普遍存在的悲劇命運,她們都是男權(quán)社會中被凌辱、被損害、被遺忘的一群。陸小姑的詩作更為具體地延續(xù)了壯族民間詠唱的《達備之歌》、《達穩(wěn)之歌》的哀怨之情,潛藏著刺人的人間酸苦。如《殘菊》:“朝如紅顏寵,夕若白頭棄,不如夭夭年,未開早憔悴?!边@些仇恨滿懷的詩句,感人至深。它直接道出了封建社會中,男性為中心,女性為附庸的不平等地位。性別的差異無可逃避地導致女性社會活動被強行限制和人生價值的被踐踏。在某種意義上,《殘菊》是無數(shù)壯族婦女在封建禮教制度下用血和淚洗煉而凝成的哀怨歌,是一個重要的情感載體聯(lián)系著下層婦女的不幸命運,喚起女性對自由生活的向往。生活的處境形成了陸小姑以詩反抗的風格,她極富民間審美觀念的寫作,使她成為粵西一帶頗有影響的女詩人。
在越南古代文學中,越南女詩人胡春香被尊為“女詩圣”。胡春香和她的詩備受越南人民愛戴,她的很多詩作在越南民間廣為流傳,幾乎達到了蠶婦村氓口口相傳的地步。在當代社會,胡春香的詩依然有著龐大的讀者群,越南學術界將這一現(xiàn)象稱為“胡春香現(xiàn)象”。
關于胡春香的具體生卒年月和人生經(jīng)歷,越南學術界沒有定論。越南史學界一般都把她列入16—18世紀中用字喃(越南古文字)寫詩的著名女詩人之一;有的學者認為她大約生于18世紀中葉,也有的學者認為大致在19世紀初。據(jù)一些史料記載,胡春香出生于書香門第,早年夫亡守寡,后又為人作妾,經(jīng)歷了社會上的刻薄歧視的辛酸與痛苦的生活。
胡春香的詩歌創(chuàng)作深受漢詩文化的影響,內(nèi)容豐富,詩風多樣。“胡春香的一些詩,如《扇子詠》、《織布機》、《秋千》、《菠蘿蜜》和許多其他詩,在對唱中、謎語中的那些非常通俗的語言,是一些勇敢地吐露出來的大膽的和赤裸裸的語言,那是針對著廢除那些由于對付婦女界而產(chǎn)生的風俗、習慣、封建禮教的不好的成見?!彼鱾饔谑赖脑娮髦饕怯绵謱懗傻奶坡稍?,收集在《春香詩集》中,其中《做妾的命運》敘述了做妾的悲慘生活,抨擊了殘酷壓迫婦女的舊禮教。她的《合嫁夫》既是她個人不幸婚姻生活的真實寫照,也是當時不幸女子的生活寫照?!坝腥吮慌腥撕鞖⒑霞抟环蚓?。但得書信挽佳遠,月月數(shù)歡似夢幻。負辱爭食食糜爛,全當受雇雇徒然。此生若是常就屈,不如當初守孤單。”
詩人對自己的人生境遇有著清醒的認識,憤怒地譴責了封建禮教對婦女的摧殘,大膽地表達了不愿聽憑命運的擺布,渴望掙脫枷鎖,尋求自由生活的愿望。
胡春香的詩歌縱氣使才,透露出一個渴望自由和舒張的女性生命。如她在《抒懷》中寫道:“依稀雞啼夜蒼茫,極目凄涼滿山莊。愁棒不打聲仍蕩,悲鐘不敲音猶傳。先聞低吟復長嘆,后恨年華枉凋殘。才子文人誰且說,此身豈甘老蹣跚?”胡春香善于運用民間話語,又吸收了漢文詩歌的特長,她的詩歌寫得流光溢彩,風格活潑,語言凝煉,具有濃厚的生活氣息。“從她的詩中感覺不到任何格律上的束縛,也從未有任何艱澀隱晦的詞語,讀來平淡上口,而又不失審美情趣。她善于從民間俗語中擷取精華,極大地豐富了民族詩歌的語言?!痹谀莻€社會里,胡春香能夠如此自由地放聲歌唱,顯示出女性頑強的生命力。越南文學界對于她的評價很高,詩人春妙說:“胡春香不僅是西山時期最杰出的詩人,更是越南詩壇上的佼佼者。她是最越南化、最民族化的,也最被人們所推重?!敝骷覒亚逭f:“她是越南歷史上第一個為女權(quán)而奮斗的人?!?/p>
作為女性詩人,陸小姑和胡春香的詩作更多的是從自身的經(jīng)歷和體驗出發(fā),書寫作為女性的不幸與遭遇,對壓抑婦女情感與人性的控訴,表達對封建禮教的反抗,不愿意用封建禮教的信條來遏制自己的情感,展示了女性自己真實的生命感受,以及對自由生活的向往。
在思想情趣的表達上,陸小姑的作品在控訴中充滿了凄清哀怨的情調(diào),具有民間文學的樸素美,她的反抗意識沒能突破固有秩序的縫隙,她的生命姿態(tài)本質(zhì)上沒有構(gòu)成對傳統(tǒng)生活方式的背離,她的女性自我意識尚處于朦朧狀態(tài)。胡春香的詩作柔中見剛,顯示出新鮮活躍的真生命,敢怒敢言,敢恨敢做,極富個性。反叛的情趣中閃爍著些許的輕佻和情欲,這是對傳統(tǒng)倫理道德、情感規(guī)范的蔑視與越軌,帶有民間文學的野性美。
孤獨與隱忍
在壯族與越南的歷史上,既有光輝燦爛的女神時代,更有現(xiàn)實中女性忍辱負重的歷史,她們既是人間女子悲劇人生的變形,也是古代女性的真實寫照。
人生的顛沛流離激發(fā)了女性蘊藏的生命創(chuàng)造力,自傷式的離愁別恨是一般少婦共有的心情,詩歌成為情感最好的寄托。壯族女詩人張苗泉的人生經(jīng)歷較為坎坷,年輕時遠嫁他鄉(xiāng),后居寡而貧?!扒Ю镎l言惜幼苦,雙親自悼撫靈哀。生離死別般般恨,穩(wěn)結(jié)愁城撥不開?!?《歸寧感作》)“回腸九結(jié)仇恨滿,利劍難為一掃除?!?《悼懷》)生活的艱辛賦予了她堅強隱忍的個性,內(nèi)心的寂寞和清冷發(fā)而為詩,極為生動地表現(xiàn)了傳統(tǒng)社會中閨閣女子愁苦、孤寂的情懷和無可選擇的自我憐憫。狹小的生活天地,面對人生中無法解脫的生離死別,只能用意志把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底。她的《歸寧感作》和《悼懷》,詩筆清麗,婉轉(zhuǎn)纏綿,情緒起伏流動,表達了不幸女子深重的人生體驗和壯族女性堅忍的生活態(tài)度。
凄惻哀婉的訴說中隱含著萬般的無奈,堅忍的背后是沖不破的閨閣怨恨和無人相對的惆悵。在男權(quán)文化主宰的社會中,無論女性多么堅強,一生都難以逃脫男性的附庸和點綴品的角色。
越南古典女詩人清關夫人是繼胡春香之后越南歷史上又一位字喃唐律詩的重要女詩人。然而,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歷史時期,人們對這位女詩人姓甚名誰一無所知,所以,只好仍沿用因其丈夫曾任清關知縣,人稱清關縣夫人或清關夫人這一舊時的尊稱。直至20世紀70年代初人們才從月盎鄉(xiāng)一劉姓家譜中偶然發(fā)現(xiàn),曾任清關知縣的劉元溫(1804—1847年),是舊時城池縣月盎鄉(xiāng)人,今屬河內(nèi),其妻即清關夫人,名叫阮氏馨,宜蠶鄉(xiāng),今河內(nèi)西湖畔人。
清關夫人出生在黎末阮初的一個具有儒教文化傳統(tǒng)的科榜世家,學識淵博,曾教授公主、宮妃習字、作詩,在順化京都的宮中度過了八年的執(zhí)教生涯。清關夫人現(xiàn)存的詩作大約有十幾首,而且大多數(shù)是字喃唐律詩,其中最著名的有《過橫山》、《日暮思家》、《升龍城懷古》和《訪鎮(zhèn)國寺》。清關夫人詩歌題材多是花草、時節(jié)、悼亡、寄懷、贈別等;詩作的內(nèi)容則是描寫個人身世遭遇、離愁別緒以及吟風弄月?!八紘霹N聲慘切,念家稚子語嘰喳。停車愁對江山面,一片情思到天涯。”(《過橫山》)親人的分離,不但增濃了詩人的辛楚情緒,更引起了纏綿的追想。于是花開花落,江水流逝,斜陽晚照,古老的遺址建筑都成了她寄愁托感的憑借。不論是寫景還是詠物,處處閃動著詩人思鄉(xiāng)追懷、多愁善感的自我形象。對逝去往事深深的眷念與詩人精心挑選的意象相互交織,擴大了詩歌多方面的意境。
清關夫人留傳下來的詩作多是離愁別恨、閑緒悵感的結(jié)晶,如《訪鎮(zhèn)國寺》:“鎮(zhèn)北行宮荒草丘,此間路過客生愁,蓮湖花落香猶漫,苔壁朝衣印尚留。興廢波濤頻起伏,古今鐘喚更聲休。昔人舊景今何在,惆悵秋心客白頭?!薄扒尻P夫人在詩中所描寫的一切,幾乎都沉浸在一片凄迷的斜陽暮色之中,像一幅幅流淌著淡淡愁思的水墨畫。這些畫面的語言,與其說是對現(xiàn)實景物的再現(xiàn),倒不如說是詩人內(nèi)心情感的真實流露,詩中流露的情感,既有對遠隔天涯愛人的牽念,又有對分居兩地生活困頓的訴說;既有對古老名勝遺址的憑吊,又有對故國無法割斷的思戀之情,但歸結(jié)到一點,就是對詩人來說,往昔才是美麗的,值得懷念的,而現(xiàn)在只有寂寞、冷落。也許正因為這個緣故,有人把她稱為‘懷古詩人’”。清關夫人的詩歌在表現(xiàn)情趣上,局限在正統(tǒng)文人的寫作風格之內(nèi),真實地記錄了特定階層婦女的生活與情感。
張苗泉和清關夫人擅長選取那些能體現(xiàn)離愁別緒、吊古傷今的意象,來抒發(fā)閨中幽怨,表達自己內(nèi)心那種無法言說的悲情以及對自身命運的傷感。情致哀怨,表現(xiàn)卻委婉含蓄,有一種怨而不怒的氣度,顯示出封建禮教束縛下女性詩人隱忍的共性,盡管文學時空境界較為狹小,然而,她們卻在有限的審美時空里抒發(fā)了古代女性歷經(jīng)離亂、異域飄零的情感體驗,以及在特殊的人生遭際中飄零思歸的情懷。
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越南。封建文化意識形態(tài)悠久,女性的家庭身份被嚴格限定:依附于丈夫,隸屬于家庭;家庭是根,丈夫是天。由于男權(quán)背景深厚,古典文學中女性作品表現(xiàn)出的自我十分有限。在張苗泉和清關夫人的詩歌文本中,從她們流露的內(nèi)心情感和反映的真實生活來看,女性主體意識基本自閉,女性獨立性、自我價值的積極體驗非常淡薄。由于身份、經(jīng)歷的不同,在張苗泉與清關夫人的詩作中,女性的情感寄托也存在著微妙差異,并在差異中呈現(xiàn)為不同的審美體驗。相對于張苗泉歷經(jīng)生離死別的愁腸欲斷,清關夫人的離別相思之苦多出了一份閨怨閑愁。
結(jié) 語
詩歌,是壯越古代女性袒露情懷的吟詠和悲情苦緒哀唱的寄托。中越古代女詩人生活在一個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沒能擺脫人身依附的地位。由于生活范圍的局限,她們在詩作中所表現(xiàn)的題材,大多限于日常生活及身邊瑣事。難能可貴的是,在陸小姑與胡春香的詩歌里,蘊含不甘壓迫的同質(zhì)意識。在藝術風格上,她們的詩歌語言清新自然、生動活潑,多采用明喻、暗喻,感情真摯、生動而濃烈。在張苗泉和清關夫人的詩句中,怨而不怒,閃動的是溫婉與悲涼,散發(fā)出有教養(yǎng)的嫻熟靜雅女子的韻味,突出了紅顏的被動、無助與隱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生命形態(tài),使她們的詩歌意境清遠淡雅,頗有唐詩的風韻。與胡春香不拘一格、充滿活力的生命感,狂放不羈的自由寫作風格形成對照。
壯越古代女詩人的詩作具有濃郁的民族特色,在胡春香和清關夫人的詩歌文本中的珠、玉、井、水意象滲透著越族先民的生活習俗、思維特征和審美傾向。從陸小姑充滿怨恨、張苗泉積壓著悲苦的詩作中,可以感受到古代壯族女性勤勞純樸、善良堅強的品格,看到她們肩背上壓著山一樣重負久遠的身影。在土司制度下,壯族女性的社會存在倍受壓制,女性的才華和創(chuàng)造力一再被稀釋、被蠶食。
壯越古代女詩人的詩歌從不同層面揭示了被遮掩于歷史深處的女性的真實生存本相,和深藏于傳統(tǒng)厚飾下女性的情感體驗,通過壯越古代女性詩人的比較,從中可以發(fā)現(xiàn)不同國度、不同時空的女性共通的情感體悟,和獨特的主體意識、審美差異,這些特殊性格正體現(xiàn)了壯族古代女性與越南古代女性有同有異的女性主體意識和審美體驗。
(作者單位:復旦大學中文系、廣西民族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