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粟嘉
徐福不僅是世界航海史上的先行者,也是中國文化在國際上傳播的先行者。為了龐大東渡隊伍的生存,與當時日本的當?shù)厝艘坏?,推廣栽培水稻,所以更是傳播稻作文化、推廣水稻栽培技術的先行者。徐福不僅是一位國際主義的文化傳播者,而且也是中華民族的友善使者、和平使者。所以,他不像西方學者威爾斯、彼·肯姆等所說的,最初航海者皆以劫掠為事,是在擴張和貪欲推動下策劃的。為此,日本人民為了紀念這位國際主義的友人,在日本各地作為神來供奉,在佐賀縣諸富町的金立神社作為食神、水神、農業(yè)之神供奉著,當?shù)厝藗兿嘈攀切旄⒎N稻技術從中國帶到日本;在三重縣熊野市波田須的徐福神社里被供作傳播陶器技術之神;在熊野川河口阿須賀神社里被供之為傳播捕鯨技術的漁業(yè)之神和中醫(yī)藥的醫(yī)藥之神;在富士吉田市的太陽神社被供為織布之神;在青森縣北津輕郡的尾崎神社被供作漁業(yè)和航海之神??傊?,徐福對日本史前社會的影響是多方面的。特別在徐福傳說的多數(shù)地方都是日本最早的稻作地帶,并伴隨著高度的稻耕技術迅速發(fā)展起來,使這些地方由繩紋時代發(fā)展到彌生時代。水稻栽培技術的推廣,對日本史前居民的生存與發(fā)展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現(xiàn)就徐福東渡日本,在日本種植水稻、推廣稻作文化,特別是江南的稻作栽培技術作一粗淺的論述。
(一)
推廣一詞(Extension)牛津字典的解釋是“按一定的方向展開、延續(xù)、擴大,”“擴展的活動和過程?!泵绹f氏字典的解釋是“延伸的量和度”,“持續(xù)發(fā)展”。根據(jù)B·E·SwansonandJ·B·Claar在《農業(yè)推廣的歷史和發(fā)展》一文中的解釋是“推廣是讓人們獲得有用信息的進行過程,同時幫助人們獲得他所需要的知識、技能和見解,并有效地利用這些信息和技術。”而我國關于推廣一詞的涵義是這樣解釋的:“擴大事物使用的范圍或起作用的范圍?!保ā冬F(xiàn)代漢語詞典》第1167頁商務印書館,1987)“推廣”一詞我國最早應用于農業(yè)在宋代,《宋史·食貨志》記載宋真宗“推廣淳化之制,而平常、惠民食倉遍天下矣?!彼胃咦诮B興2年(公元1132年),德安府、夏州、漢陽鎮(zhèn)撫使陳規(guī)實行屯田,軍士且耕且守,流民歸業(yè)務農,這一措施使軍民得以相安,陳規(guī)向朝廷上奏折建議推廣,“廷臣因規(guī)奏推廣,謂一夫授田百畝,古制也,今荒田甚多,當聽百姓請射?!背⒙犃岁愐?guī)的建議,“下諸鎮(zhèn)推廣之?!睆拇?,推廣一詞延用至今。實際上,推廣工作在推廣一詞出現(xiàn)前早己存在。據(jù)記載,早在西漢搜粟都尉趙過推廣代田法時己獲得顯著成效。趙過是一個踏實的農業(yè)技術推廣者,他的工作做得也相當細微謹慎,并有計劃步驟,他把代田法這一套先進經驗,選擇在“離宮”里空閑的松軟土地上,進行“對比試驗”。試驗結果:代田法比當時普遍采用的縵田經營,可增產25%—50%(《中國農學史》上冊第151頁)。通過“對比試驗”證實了新的耕作方法的優(yōu)越性,在此基礎上決定推廣。接著便培訓推廣骨干。當時他借用兩種力量:一種是行政力量,即縣令、長和鄉(xiāng)村中的“三老”;另一種是生產中的中堅力量,主要是“力田”和鄉(xiāng)村中有經驗的老農。給他們以新農具,教他們耕作栽培技術。待這一批骨干熟習了這一套豐產技術,就以公田和“命家田”(受爵命家之田——注:相當于現(xiàn)在的示范基地)作為推廣重點,再逐步推廣,于是代田法的先進技術,迅速運用于邊郡、邊城一帶,使邊防進一步鞏固。推廣過程中,動力是個問題。原來以馬耕田,但在公元前119年,由衛(wèi)青、霍去病主持的兩次征伐中,“漢馬死者十萬余匹。”因此,“趙過始為牛耕”(《齊民要術·序》),解決動力問題。由此,平均每個勞動力耕作能力差不多提高了8倍(《中國農學史》上冊第154頁)。牛代馬工具上又有一系列的技術問題,如牛的合犋、工具的改革等等。趙過通過試驗、培訓、示范、推廣,在推廣過程中遇到新問題,再試驗,通過試驗獲得結果后再推廣,周而復始的循環(huán),解決生產中的實際問題,為發(fā)展生產服務。然而早在趙過之前的秦代,徐福東渡日本,就在日本的九州地區(qū)開展推廣水稻種植活動,之后迅速推廣至西日本地區(qū),最后向東日本地區(qū)推廣,成為日本推廣稻作文化的先行者,從而使日本從以采集經濟為主,使用原始石器蒙昧的繩紋時代進入到文化甚為先進的,以農耕經濟為主、種植水稻的彌生時代,為推動和促進日本社會的發(fā)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國際主義貢獻,故日本人民在全國各地紀念他并神化尊稱為“司農耕、紡織、醫(yī)藥、蠶桑、漁業(yè)”之神。
(二)
徐福不但是一個具有多種知識的復合型人才,他精于天文、地理航海、醫(yī)學、農學等,而且也是一個具有戰(zhàn)略眼光和領導才能的組織者和群眾領袖。在他所率領的龐大隊伍中,包括農耕、紡織、養(yǎng)蠶、制造、釀造、石工、漆工、縫衣、水手、制鹽等專業(yè)人才,以及衛(wèi)士等,還帶去五谷、生產工具、交通工具等。這些,都是為了東渡,經過九年精心而準備的。
為了東渡,首先爭取秦始皇的信任和支持,即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是取得領導重視。徐福利用與始皇同姓的宗族親戚關系和求仙的迫切心理,大造輿論,獲得秦始皇的允準,這是東渡的基礎,由此才能取得包括物資、人力、財力、精神和一切東渡所需的保證。徐福從秦始皇二十八年取得的始皇信任后,至始皇三十七年東渡,期間徐福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有步驟地進行策劃,積極組織童男童女、百工、兵員等,同時選擇糧食、農副產品等種子以及從事栽培人員,收集書籍等文化傳播工具?!耙中旄V牒#湟獬醪辉谇笙?,實欲利用始皇求仙之私心,而借其力,而自殖民于海外。觀其首則請振男女3000人及五谷種種百工而行,次則請善射者攜連弩與俱。人口、糧食、武器及一切生產之所資,無不備具。其得平原廣澤而止王不來,豈非預定之計劃耶?”(馬非百《秦集史·徐市傳》,轉引自馬湘泳《徐福是世界航海事業(yè)的先驅者之一》)像徐福這樣取得政府的許可和資助,規(guī)模盛大的出海,在歷史上很少見,也正因為取得了秦始皇的恩準和規(guī)模宏大,才被太史公載入史冊。徐福東渡是中日交往中最成功的一次,也是影響最大的一次。
為了東渡,其次要解決渡海般船,徐福東渡隊伍龐大,據(jù)宋代《太平廣記》認為在6000人左右。而馬湘泳則認為“徐福東渡隊伍包括童男女3000人,再加上各級干部、水手、隨從,百工、善射者等,當在6000人左右。根據(jù)吳國“三翼”戰(zhàn)船的乘載量及所需五谷、給養(yǎng)、物資等,徐福東渡船舶應需70—85只之間。”如用樓船估計也要60多只。日本橫濱港灣經濟研究所高見玄一郎估計“可能徐福組織了一個有40艘船的船隊?!倍卮膮恰⒃?、齊己有發(fā)達的造船業(yè)。如吳國將造大船的船場稱“船宮”,建造中小船的叫“石塘”。而在今日的無錫近郊的溪城就有“船宮”遺址。說明徐福東渡的船只,吳地至少也是建造地之一。
為了東渡成功,徐福曾先后兩次東渡日本。而兩次東渡的目的不同。第一次東渡在公元前219年,屬于探路性質的,用現(xiàn)在的說法是進行可行性的考察論證,為其“止王不來”做準備。經過考察后并進行充分計劃準備,于公元前210年再次東渡到達日本。為了解決龐大隊伍的生存,規(guī)劃選擇生存地是決定性的關鍵。由此,徐福集團登陸日本的佐賀平原和吉野里,作為渡海集團來日后農耕的初期據(jù)點,理應受到關注,因為佐賀平原是最適合的地方。后面有資源豐富的碧綠的背振山脈,前面是廣闊的平原,水道縱橫交錯,氣候風土與中國江南地區(qū)極為相似,適宜水稻栽培,并且有提供豐富水產品的有明海灣。他們到達后,向土著人(繩紋人)、先東渡定居的大陸人傳授、指導推廣水稻耕作、養(yǎng)蠶、醫(yī)藥、土木、建筑等方面的技術文化,同時也確保了龐大東渡隊伍的糧食供應。因此,使糧食產量,特別是水稻的產量穩(wěn)定提高,食物供應能力明顯增強。據(jù)研究,彌生人食用水稻占食物比重由原來的7.7—4%提高到55—70%。一年中每日消費稻米3合的天數(shù)由28天和14天(土壤肥力中等地區(qū)和較差地區(qū))提高到267天和200天,從而促進了人口繁衍和增長,據(jù)日本國立民族學博物館小山修三先生推斷,繩紋晚期全日本人口75800人,到彌生時代前期達594900人;近畿人口由繩紋晚期2100人,彌生時代前期達到104900人。這種人口爆發(fā)性的增長,使史前日本社會開始進入繁榮發(fā)展時期。
(三)
所謂“稻作文化”,概括地說就是指稻作農耕以及伴隨這種農耕而出現(xiàn)的一些相關文化現(xiàn)象。構成稻作文化的因素是多樣的,其主要有稻谷的種屬和品種;控制用水的技術和水田;稻作栽培技術;谷物收獲、加工、儲藏技術與方式;稻米的烹調方式;稻作農耕的性別分工;與稻作相關的農耕和漁撈;以及與稻作相關連的各種稻作禮儀、信仰和稻米有關的觀念等。
根據(jù)目前的資料而言,稻作農耕大概是在日本的繩紋時代晚期到達了日本西端的九州,進入彌生時代以后才逐漸在全日本擴散到除北海道之外的所有地區(qū),即在徐福到來之前,在公元前4世紀的繩紋時代晚期,雖有個別零星的江南人來到這里,也只是栽培水稻而己,而真正在全日本全面推廣栽種水稻,形成稻作文化,是在徐福集團到來之后,有計劃、有步驟的全面向全日本推廣后實現(xiàn)的。正如木通口隆康所長指出“小規(guī)模的稻作種植無論對經濟還是文化,都不會引起太多的變化。因此,與其研究水稻種植以何時開始,還不如研究水稻大量種植始于何時?!倍旄<瘓F的到來,使日本在上述各個方面具備了與中國大陸江南相對應的稻作文化?,F(xiàn)分述如下:(1)中國長江下游新石器時代晚期之后稻屬為秈粳稻混合或粳稻。據(jù)近期發(fā)掘,吳江桃源以西的廣福村,有大量6000年前的粳稻,但與草鞋山和太湖地區(qū)地方的粳稻不一樣;而張家港南沙鎮(zhèn)東山村(香山海撥137米東坡)有8000年前與草鞋山相近似的粳稻。而日本彌生時期歷來都認為基本屬粳稻,據(jù)佐藤敏也統(tǒng)計,1987年前出土的彌生時代11093粒稻谷,短粒米占87.44%,圓粒米占6.89%,長粒米占5.67%。而學術界一般認為粳稻起源于中國的長江流域,故認為日本彌生時代與中國長江流域史前稻谷屬同一個大系統(tǒng),兩者粳稻都占很大比例。佐野教授在比較了水稻生長和開花成熟的耐寒性后認為,水稻從朝鮮半島傳入日本較牽強附會,而應從江南傳入可能性大。故京都大學名譽教授渡部忠世認為:雖然水稻傳入也有其它途徑,但江南傳入是主流。(2)1992——1994年中日學者在江蘇蘇州草鞋山聯(lián)合發(fā)掘出除6000年前馬家浜文化時期完整的水稻田外,也發(fā)現(xiàn)了部分東周水田結構,這種小區(qū)劃的濕水田(由水路、水田、水口、田埂組成),與彌生早期水田如同一轍。日本目前發(fā)現(xiàn)最早的水田遺跡在日本西部的北部九州,在板付遺址和萊火田遺址中有水渠和田畦的規(guī)劃、田埂、渠堰、木樁等枝術,是井堰等灌排水設施齊備的“十分整齊的水田”,不亞于秦漢時期的農田設施。兩者同時使用水渠引水、堰分水、田埂保水等技術。只不過中國出現(xiàn)時間很早,經過漫長的發(fā)展過程,而日本只是在稻作農耕出現(xiàn)之初就有成熟的水田灌溉技術,顯然是由渡來人,也只有像徐福渡來人大型集團的到來和傳授才能完成。(3)日本彌生時代的稻作農耕雖然比較粗放,也有自己的一些特點,但就整個耕作體系與長江中下游的“火耕水耨”比較接近。在日本彌生時期是否有火耕尚不清楚,但在插秧技術沒有出現(xiàn)之前,水耨是一種比較可行的中耕方式。(4)中國南方古代農耕具和日本彌生時代的農耕具雖在名稱上有差異,但其種類和功能基本相同。但是,木質農具是與徐福時代相同,不過銅制、鐵制農具當時己在中國大陸推廣使用,但因煉制方面的原因而沒有推廣,日本在公元前1世紀的彌生中期才出現(xiàn),直至古墳時代盛行。中國的繩系石刀和日本稱之為石庖丁是史前名稱不同而同為用于摘穗的收獲具。盡管繩系石刀大約在公元前4500年左右出現(xiàn)在黃河中游,直至公元前3000年才傳到南方稻區(qū),但日本石刀都系雙孔,故一般認為是從中國大陸東部傳去的。(5)日本的谷物加工具與中國長江流域的谷物加工具屬同一系統(tǒng),日本彌生時期加工谷物工具都屬豎臼系統(tǒng)的手碓,豎臼系獨木制成,上部大于底部,中下部內收最細。木杵均系兩端粗中間細。杵臼形制和使用方式與源于中國長江流域同時期豎臼系統(tǒng)中的手碓大體相同。(6)彌生人與食用生活有關的容器有陶器和木制品,包括貯藏用的壺、煮炊用的釜和盛裝用的高杯、缽等。還有木制的食具勺子和匙,除此之外,碗和盤子也是該時期的主要食具。這時中國已使用筷子而尚未傳入日本。據(jù)研究,彌生人在食用稻米時,將稻米熬成粥或摻入雜糧煮成混合飯后再食用,是彌生時代最一般的食用方法。而一般認為這種食用方法是由河姆渡人食用稻米“臼粥而食”的方法延生而來。(7)水稻種植禮儀在日本從播種前的準備,包括預祝禮儀、播種禮儀、插秧禮儀、生長過程禮儀、收獲禮儀等五階段都廣泛存在。這種在彌生時期廣泛存在的水稻種植禮儀與中國稻區(qū),特別與江南的各種禮儀相似。在板付遺址的彌生前期水田的祭祀活動,與七月十五吳農祀田神,各具粉團、雞黍、瓜蔬之屬于田間十字路口,再拜而祝祈求田神保佑謂之“齋田頭”相似。因此可以認為,徐福不僅將江南的稻作技術推廣至日本,而且連同水稻種植禮儀等稻作文化,全盤的在全日本推廣。(8)吉野里的大環(huán)濠生動地再現(xiàn)了“彌生氣息?!边@種環(huán)濠集落朝鮮半島在百濟時代(4—7世紀)以前尚不存在。而這里的社會形態(tài)是伴隨著水稻種植而開始的。吉野里發(fā)現(xiàn)的40多個“邸閣”(高床倉庫)群,隱現(xiàn)著這里曾是徐福農耕集團到達的地方。而在江蘇句容縣沙丁發(fā)掘了6000年前寬20米、深5米之大環(huán)濠。武進縣淹城發(fā)現(xiàn)公元前5—6世紀(即春秋時代)具有三道城壁的二個大環(huán)濠,并從深10、寬45米河流樣的環(huán)濠中出土三條圓木船和吳時代的青銅器、印紋陶。而吉野里為中心出土超過2000具的“翁棺”列葬所留下的300具佐賀平原的彌生人骨不是當?shù)氐睦K紋人,而是渡海來的彌生人。據(jù)金關丈夫氏在對山口縣土井浜遺址和福岡平原上居住的彌生前中期人骨與日本西部繩紋人、古墳時代的人比較后認為,他們是大陸渡來人與繩紋人的混血族。并說,他們在形成彌生文化的同時,又攜帶著水稻種植技術向東進發(fā),到達名古屋和丹后半島。故安志敏教授說:“這種環(huán)濠集落雖在華北平原也有,但稻作文化成套而傳入的可能性大,考慮到高床倉庫、木制農具,似以江南傳入的看法合適”。(轉引自日本東亞
文化交流史研究會內藤大典《彌生之旗手一徐?!獜募袄锟葱旄5臅r代》)。
據(jù)考古證明,北九州地區(qū)在繩紋時代的后期和晚期,曾是自然生產力相對比日本其它地區(qū)更為低下的地區(qū)。然而,在徐福集團到來之后,全面推廣由中國大陸帶去的先進的稻作文化之后,北九州地區(qū)一躍成為日本列島稻作農業(yè)文化先進地區(qū),即北九州地區(qū)成為像現(xiàn)今的推廣示范中心。此時的日本居民正處在采集漁撈階級,不像中國黃河流域具有旱作農業(yè)而解決了最基本的生活資料,所以在長期內可抵擋住稻作農業(yè)。而當時的日本居民就難以抵擋水稻文化而明智的放棄舊有的食物獲取方法而選擇接受先進的水稻文化,并迅速的從北九州地區(qū),通過中國和近畿地區(qū)擴散,直至東海地區(qū)的西部一帶,也是很自然的,從而也從日本居民的生活里反映出來。
徐福在日本推廣中國大陸的稻作文明,特別是作為推廣江南稻作文化的先行者,其功績是不可磨滅的。